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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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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却出乎意料的面sè转寒,冷哼道:“令先夫之所以败亡不在于兵势不强,而是自绝于天下。否则,纵使手握百万强兵又有何用?无非是另一个秦始皇罢了!”
裴妃一怔。不悦道:“妾与东海王虽托庇于云将军,但请你勿要辱及先夫。”
云峰摇摇头道:“末将绝非诽谤东海王越。令先夫少有美誉,为人谦虚且扶助平民,因而受天下士人及百姓的尊敬,然而,因参与诛杀杨骏有功,进爵为东海王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先于太安二年出卖长沙王乂,又于光熙元年鸠杀惠帝,永嘉三年,诬谄帝舅王延作乱,遣甲士三千入宫将其处死,由此时起,令先夫便大失众望,受士人及百姓猜嫌。散骑侍郎高韬常有忧国之论,令先夫又诬以讪谤时政将其杀之,其专擅威权,把持朝政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因而怀帝下诏令天下藩镇共讨之!”
说到这里,云峰顿了顿,见裴妃的面sè已变的愈发苍白,却无多少愤怒的神sè,心道这个女人还未泯灭天良,于是继续道:“令先夫既于孝元皇帝有大恩,何以孝元皇帝仅勉强追谥令先夫为献?这就说明了一切!”
随着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裴妃的身体不由得开始剧烈颤抖,云峰的斥责,每一个字都似柄重锤般敲在了她心里,全都是不争的事实。起先裴妃从未留意过这方面,然而,细细一想,东海王越轼君乱政,所作所为与乱臣贼子又有何异?
看着裴妃的失魂落魄模样,荀灌娘暗感不忍,连忙上前扶住她,责怪起了云峰:“断山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东海王越纵有不是,可人既已逝去,所有的一切也早就烟消云散了,又何必揪着不放?更何况裴家姊姊并未参与其内,你那么凶干嘛?”
云峰正sè道:“老师您错了,弟子并非故意要与裴夫人为难,而是要点出,东海王越之所以会专权弄政,虽看似利yù薰心,实则由识字时起,就走上了弯路!”
见众人均是面现不解,云峰解释道:“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外圣内王便为士大夫所认同,表现为对外宽厚,对内严苛,欺压百姓,打击异已!尤其是卫鞅的弱民愚民观点更是为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奉为金科玉律,如此岂能不专权弄政,祸害天下?再看东海王越,此人生前亲善鲜卑诸部,引之为援,固然,在与成都王司马颖的征战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可是鲜卑兵所过之处,在权贵的纵容下,无不是生灵涂炭,百姓遭殃,令惨象令人目不忍睹,听说陶侃这一路北上便造了不少虐!”
接着话音一转,云峰看向了东海王冲:“东海王年纪尚幼,谁没个年少轻狂时?不过,光yīn终是匆匆而逝,要将来有所作为,还须自少打好基础才是,到那时,再回首看往昔胡闹,仅搏得莞尔一笑罢了。如殿下有心发奋,末将劝你少读些儒家经传,外圣内王那一套不学也罢,治国应以外王内圣才是正道!末将另赠你几本,你若有心可好好翻阅一下。”又转头喝道:“去把那几本取来!”
“遵命!”一名亲卫施了一礼,快步而去。
说这话的时候,云峰不自觉的想到了前世的美国,美国奉行的那一套,按中国人的话来说,正是外王内圣!对于他国来说,美国是个典型的恶霸,总是指手划脚,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讨厌它,但对于美国人自身而言,那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美国人常常会在外国人面前说自已的国家如何如何不好,比如zhèngfǔ是怎么的邪恶,幕后的财团与公司如何cāo纵政治,而某国的某些方面还要胜过美国。其实,这些都没意思,假如你问这个发牢sāo的美国人要不要交换国籍,他肯定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了。
有内圣外王型的国家,自然也有国家崇尚内王外圣。表现为对外什么都不要,只要面子,以成就圣人名声,对内则恰恰相反,除了面子不要,其他什么都要,成就王霸之实!一想到这种国家的典型代表,云峰就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正暗暗感慨间,亲卫很快把送来,云峰递给东海王冲笑道:“殿下,若能用心阅读,或许会有些益处。”
裴妃代为接过,神sè复杂道:“云将军说的不错,先夫确有大罪于社稷,妾母子受教了,再谢过将军赠之德。”随后,又转向荀灌娘叮嘱道:“妹妹一定要注意安全,姊姊盼着你早rì归来。”
“姊姊放心好了,灌会注意的。”荀灌娘笑着点了点头。
云峰也微微笑道:“时候不早了,裴夫人与殿下请回罢。”接着大手一挥:“出发!”
众人纷纷翻身上马,在裴妃母子的目视中,向着林外驰去。
骑在马上,荀灌娘转头问道:“断山,为师还是不解,东海王越或许与外圣内王能扯上些联系,却也较为牵强,可是,你赠与东海冲干嘛?莫非打算培养他,还是将来行王敦故事拥他为帝?”
云峰解释起来:“弟子这几本明着送给东海王冲,实则希望裴妃能翻一翻,裴妃不是个普通女子,她既是东海王越的遗孀,又出自河东裴氏,在东海王越的原幕僚中有着巨大的政治影响力,弟子已施恩于裴妃,将来若能再得到她的理解支持,对于弟子兵不血刃夺下江东有着难以估量的意义!”
“将军您可真够yīn险!您的心机让文君感到害怕!”庾文君连忙后怕般的缩了缩身子,尖叫道:“论起算计人来,王导、郗鉴、温师叔那些老狐狸都比不上您,文君可得离您远点,免得那天被您算计了还懵然不知呢!”
“文君你胡说什么?”荀灌娘顿时面现不悦,责怪道:“断山没些手腕如何在这乱世中成就一番霸业?又如何斗得过那些老狐狸?何况什么时候算计过你了,你可别没心没肺的,知道吗?”
“师尊,您就知道护着将军,文君不过随口说说的嘛!”庾文君小嘴一噘,显得委屈之极。
荀灌娘俏面顿时一红,也不再言语,没多久,一行人出了树林,与已经以拾好行装的姚益生部汇合,合计一万一千骑,浩浩荡荡的驰向了南篱门。
当骑队抵达的时候,南篱门下的气氛一瞬间紧张起来,苏峻部严阵以待,仿如大敌来临一般,谁都知道,这一战的形势万分复杂,不但要面对镇守姑孰的邓岳,还得时刻提防着来自于身边的威胁。流民们均为桀骜不驯之辈,有仇报仇,有恩则视具体情形而定,如果问他们最恨的是谁,当非云峰莫属!
第三七三章利益分配
数万道不善的目光齐刷刷shè来,场中充斥着一股山雨yù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一般人早就吓的腿脚发软,汗如雨下了。不过云峰对这种场合经历的太多,已免疫了这类目光,他也不下马,拱手呵呵笑道:“是本将来迟了,让苏将军好等,实是抱歉之至。”
苏峻是按照约定时间准时到来,差不多等了有半个时辰,却总是不见动静,渐渐地暗生恼火,如果他能猜到云峰先与诸女依依不舍的拥报告别,出来后又和裴妃罗嗦了一大通,很可能会当场气炸了肺!
只是云峰带着满面微笑,苏峻也不好当场发作,当即不冷不热的应道:“云将军客气了,本将也是刚来不久。”接着,又扫了眼荀灌娘三女及跟在云峰身边的百名女罗刹,目中不由得现出了惊艳之sè,啧啧赞道:“云将军倒是风流的很,出征作战还不忘携带女眷,令本将好生羡慕啊!”
“哦?”云峰面现诧异之sè,反问道:“苏将军想女人了?那实在是抱歉,本将可是小气的很,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下回出征你也带上,只要别是抢来的就成,否则,呵呵,后果你知道的,本将最看不得yín人妻女。”
苏峻面sè一变,一股怒火腾腾直冲头顶,好半天才忍着怒道:“不知云将军对此次作战可有计划?不妨说来听听?”
云峰淡淡道:“姑孰包括城池与采石渡口,本将取采石。苏将军攻城池,如何?”
“哼!”苏峻冷哼道:“云将军倒是打的好算盘,谁都知道,采石仅有一道寨墙守护。/从地面强攻必破,而城池墙高,非指rì可下,云将军舍难取易,天下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云峰不以为意的双手压了压,微微笑道:“苏将军请冷静,难不成苏将军要以步卒取采石?步卒行动迟缓,即便取下。王敦水军只怕也跑了个七七八八,若不能俘获水军为我所用,攻取姑孰有何意义?王敦依然能封锁住西岸的历阳,祖将军仍是过不了江啊!”
苏峻哑口无言。他也知道云峰说的是事实,这就是吃了手上没骑兵的亏,却又不甘心道:“那俘来的水军归谁所有?”
云峰理直气壮道:“自是由本将说了算!”
“欺人太甚!”苏峻似有发作的迹象,云峰又不紧不慢道:“水军归属朝庭早有明文,由海门水军督谢尚与尚令两家对分。苏将军若有不满,可速入宫城向朝庭申诉,本将在这候着便是。”
苏峻一瞬间气喘如牛,目中的愤恨毫不掩饰的shè了出来。也不知道是恨朝庭呢,还是恨云峰。或许两者都有。深深喘了几大口气,苏峻勉强平息下怒火。又问道:“姑敦城里的王敦军粮草军械及战俘该做何处置?云将军莫非要再插一手?”
云峰摇摇头道:“城池由苏将军攻打,一切物资装备自然归苏将军所有,本将不染指分毫!”
“好!”苏峻咬牙切齿道:“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云峰毫不迟疑的一口应下,又拱了拱手:“既然已商酌好细节问题,那事不宜迟,本将先行奔袭采石,于姑孰外城恭候苏将军大驾!”随后猛一招手:“弟兄们,走!”
隆隆的马蹄声骤然响彻天际,裹挟起一大片烟尘向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你他娘的!”尘土随风飘落到苏峻脸上,他忍不住骂了声!早知道分开来行军,又何必在这傻站半个时辰呢?
一名部将愤愤的探头过来:“将军,此人太过嚣张,莫非咱们就白白任他欺凌?您看弟兄们,都憋着口气哪!”
苏峻转头看了看,全军上下均是面现屈辱之sè,其实他自已也是屈辱的很,身为天师道高层,又是系师亲传弟子,平rì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有人敢如云峰般三番五次的折辱于他?
可是苏峻也知道,这个时候只能忍,云峰巴不得他来滋事呢。不甘的叹了口气,苏峻转头道:“如今敌强我弱,不宜生出事端,不过,请弟兄们都放心,迟早有一天,本将要让这姓云的血债血偿!走,全军启程!”
苏峻这一趟走的十分干净,整座营寨都拨了起来,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连同降卒合计一万三千人缓缓开拨,缀着灰尘的尾巴,向着姑孰而行。
而在石头城上方,王敦与钱凤满面忧sè的眺望着先后分两股开拨的步骑军,皆是心事重重。
钱凤忍不住道:“丞相,依他两人分兵而动来看,苏贼定是兵发姑孰,姑孰自吴主孙权黄武年间始筑城以来,经数次整固修葺,早已坚若金汤,又有邓将军亲率一万军驻守,岂是苏贼所能下之?这个凤倒是不担心,只是采石令人堪忧啊,丞相应速派人传令采石水军,命他们回师历阳,以免落入云将军之手。”
王敦摇了摇头,颓然道:“来不及了,士仪你看,云将军所众每人皆配双马,定然一路疾驰直奔采石,姑孰距建康约一百六十里,采石位于姑孰以北三十里,距建康仅一百三十里的路途。而云将军连营帐都不带,一路轻骑简行,只须途中换马疾驰,两三个时辰便可奔至,为时已晚了啊!如今只能期盼采石能先行发现有敌来袭,早做预备。”
云峰也是够狂,这一趟没让姚益生拨营,仅把受伤的战士及零头留下来看寨,他不相信王敦会来攻打一座空营,而朝庭更是不可能。
钱凤也清楚王敦说的是实情,暗暗叹了口气,提议道:“丞相,虽说姑孰失陷的可能xìng不大,可凤心里总是不踏实,云将军若与苏贼放下芥蒂,合攻姑孰,就怕邓将军难以抵住,一旦姑孰陷落,不但水军实力受损,粮草物资亦会尽入敌手,到那时,回军武昌将明显不可为,只余过江攻占广陵一途可走。而东海王冲一事朝庭已不予理会,假如丞相仍有回镇武昌的打算,应当机立断,即刻传令把散布于各处的水军集中起来,全军上船,先解姑孰之围,再兵发陶侃!”
王敦为难到了极点,两条路都是十死九生,实在没法于短时间内做出选择,好一会儿,才无力道:“若现在收回水军,京口郗鉴部必会西进,我军依然处于被动状态,不如先看看情势变化再做定夺。”
第三七四章轻取采石
钱凤从王敦的语气中已然听出了有自暴自弃之意,心中大急,赶忙深深一躬,抬头劝道:“丞相,凤请您振作起来,刘玄德屡战屡败,却败而不馁,最终三分天下有其一,您只是一时的挫败又算得了什么?久等之下必错失良机,若祖约渡江南来又该如何?”
王敦一怔,随后摆了摆手:“士仪你误会了,即便刀刃加身,老夫亦不会束手就擒!老夫合计了一下,无论是回镇武昌还是北攻广陵,皆存有莫大风险,石头城绝不可轻离!一来祖约未必愿意过江,再退回来说,就算祖约成功渡江南来,可石头城储备充足,一两年内朝庭休想攻陷。上次你自已也说,时间一久云将军必按耐不住先行退走,那时我军的机会就来了。何况上游有魏乂回攻陶侃,陶侃岂能轻破武昌?既然如此,不如暂守石头城,这样罢,若今年冬季来临之前石虎仍未破得了洛阳,老夫即刻就走!”
钱凤老脸微红,同时暗松了口气,他就怕王敦失去了信心,目中也不由得现出了思索之sè,王敦的计划并非没有可取之处,只是把希望寄托在石虎一方有些不大妥当。不过,从目前形势看,石虎破洛阳的可能xìng很大,去年冬季异常严寒,才使赵国中山王刘岳勉强逃过了一劫,如今已chūn暧花开,刘岳再无任何倚仗,而赵主刘曜腹背受敌,绝不敢出潼关来援,只待洛阳一失。云峰就必须退走,由此,朝庭再无人是王敦的对手,郗鉴、温峤也不行。
想到这里。钱凤再施一礼:“不错,丞相此策倒不失为一稳中求变之计,以静制动,寻找战机,凤受教了。”
王敦捋须叹道:“如今我军的唯一希望,在于石虎先破洛阳,再陷关中,把云将军拖在北方动弹不得。而老夫则能放开手脚经营江东,如此,或可再现三分天下之局!”
“丞相高见!”钱凤不禁信心大增,由衷赞道。他觉得王敦三分天下的设想至少有五成把握。另五成就看天意了。石勒、石虎之辈可不是沈充、刘遐所能比的,这叔侄二人均身经百战,xìng情凶残。而刘曜,连给他俩提鞋都不配,刘曜在称帝前有个绰号叫常败将军。指他从未打过胜仗,事实也恰恰如此,几次攻打洛阳均惨败而回,只是运气较好。每每能逃得一命,这一点倒和刘备颇为相似。另有一点出奇的是,汉主刘聪从不降罪怪责。及至最后一次攻打洛阳。在晋室仅存的一支jīng锐于苦县被石勒悉数屠杀的情况下,也是王弥先破,刘曜随后才入城,抢了心上人羊献容。至于长安,也是屡攻不下,待愍帝再没法支撑住了,开城献降才得以占据。
再一方面,北方多为平原地带,两军交战,基本上依靠骑兵正面对决,不比南方有什么树林、湖泊之类的作为倚仗,丝毫玩不得花假,全靠硬碰硬的对冲,谁实力强大,谁就能获胜,显然,石勒的实力明显要强于云峰!
王敦此时也是心胸大开,再不计较姑孰的得失,只要荆江二州仍在手中,他便无所畏惧,目光则不自觉的投向了西北方向,尽管他看不到洛阳,眼前却仿佛现出了石虎军攀城而上的朦朦胧胧景象。
而在云峰的骑队里,刚刚奔离了建康,庾文君就忍不住问道:“将军,您干嘛答应把姑孰的所有东西全给了苏峻,那多可惜啊,王敦可是在姑孰下了大力气经营呢!”
云峰微微笑道:“庾小娘子,不得不说,你很傻很天真!本将说给他就是他的了?虽说人不可无信,但也要看情况而定,比如苏峻成功破了姑孰,必然元气大伤,而他手下皆为骄兵悍将,想制造点磨擦还不容易?再比如苏峻久攻不下,肯定要来相求本将,到那时就是提条件的时候了。”
“将军您。。。。”庾文君一瞬间面sè涨的通红,这个很傻很天真的评价仿佛使她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比被摸了胸脯还要难以忍受!反驳的话才出口,却突然一阵猛咳,原来,又急又气之下,庾文君竟被风呛到了。
“咳咳咳!”庾文君伏在马背上咳个不停,云峰连忙探手轻轻揉起了她的后背。
荀灌娘则是一幅忍俊不止的表情,却强憋住,责怪道:“好了,文君,你少说两句不行吗?你看,平时为师督促你练功,你总是偷懒,如今吃到苦头了?功夫不行就不要在马上说话,知道吗?”
“嗯!咳咳”庾文君转头丢给云峰一个不服气的眼神,似乎在告诉这人,文君才不傻,才不天真呢!
接下来的一路,几人再没开声,果然如王敦所料,两个时辰多一点便奔至了采石,奔到差不多有了八十里,全军换了一次马,剩下的五十里则一气呵成。
采石原名牛渚矶,以传说中金牛出渚而得名,孙吴赤乌年间,广济寺僧掘井得五sè石,遂更名为采石矶。
不过,云峰并不急于攻打采石,而是紧挨着采石的水寨,远远的就能看到一艘艘战船以粗大的绳索拴在江边的巨型木桩上,大略一估,约有百艘左右,均为艨艟与斗舰,没有楼船,连绵一里多一字排开,岸上则平放着数百条小船,另外江面上还有十数艘在巡视。
看到这些,云峰当即两眼冒光,水面的船只是没指望了,他的目标就是江边未来的及起航的船只。
云峰赶紧转过头,伸手道:“庾小娘子,快点过来!”
庾文君心知又要被这人占便宜了,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已身上那单薄的衣衫,心想怎么就忘了披身甲再出来呢?一时暗暗后悔着,然而,这个时候也容不得迟疑,连胸前那小点点都被拧过了,再被抱抱也不算什么?只得向云峰凑上身子,云峰则轻舒猿臂,把庾文君稳稳的接入了怀里。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夹着淡淡的汗味传来,云峰不自觉的低头深嗅一口,环住庾文君纤腰的手臂也似有意,却又若无意向上挪了点,搁在了庾文君那柔软胸脯的下沿,并借着战马的颠簸极为缓慢的向上移动着。
“将军,您看您的手都伸哪来了?文君不用你抱,是真的,文君自已可以控马的!”庚文君连忙发出了抗议。
荀灌娘与苏绮贞均是暗暗摇了摇头,你这就是自找的,想让这人放手?不到战斗结束想都别想!
“别闹!出了事本将如何向你家兄长交待?”果然,云峰板着脸呵斥了一句,又转头向带着一脸羡慕之sè的姚益生吩咐道:“益生,你把后队留五百骑看守备乘,另遣五百骑立刻绕到采石以南待命,断守军南逃之路,其余人等即刻冲寨!”
“遵命!”姚益生双手一抱拳,紧接着转过头,运足气力大声呼喝起来。
几息之间,一万骑立刻散开,铺天倒海般冲向了水寨!水寨主要防御的是来自于江面的敌船,后部陆地的防御依靠采石驻军与寨内唇齿相依,可采石驻军哪曾见过如此壮观的万骑冲寨场面?均是两脚发软,无一人敢下山支援。
而寨内于苍促之下构筑的防御并不完善,仅有不是很密集的箭矢shè出,至于投石机、床弩正在手忙脚乱的装弹填矢呢。
这一次云峰还是挺仗义的,为避免姚益生部的不必要伤亡,由身披藤甲的亲卫冲在最前挡住箭矢,一待靠近,立刻掷出钩索,数百人合力一拉,木质寨墙转眼间便轰然倒塌!
紧接着,大批骑兵由豁口处急冲而至,夺取船只的过程依然雷同于海门,一部分羌骑shè箭提供掩护,另一部分随同亲卫们攀船,待上了船将士们才发现,差不多每条船上仅有一二十名水手,其他的都在岸上并未登船,剩下的则收降寨内的溃军,到了这一步,可以说,战斗才刚刚展开,就已经接近了尾声。
约摸一刻左右,喊杀声渐渐的归于平息,泊于岸边的船只由于人员不足,全都落入了云峰囊中,而江面巡弋的战船见势不妙,当即向着下游逃窜。
一队队的的降卒被押解到指定地点集结,采石共有三千守军,也不战而降,这次突击,连同水军在内合计收降一万余人。
不过,云峰总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向荀灌娘问道:“老师,采石水寨怎么船只这么少?弟子在《三国志》中看到,孙吴水军曾数次与曹cāo作战,除了最大规模的赤壁之战,其余每一次出动均为千艘万乘,而您看,采石整个水寨仅百艘战船,既便王敦遣出了大部分,可是,由此能推知王敦至多拥有战船五六百艘罢了,而朝庭并没有成建制的水军,水军尽在王敦之手,莫非晋室的水军实力竟衰败到如此地步?”
“哧!”荀灌娘还未答话,刚刚才挣脱云峰跃下马来的庾文君找到了反击的机会,顿时不齿道:“将军,没见识真可怕!千艘万乘是把走舸与舢板都计算了在内,哪,就是岸上那些小船。您看江面正在逃窜的大船,是不是每艘后面都系着几条小船?这些小船都没有战斗力,仅以登岸运兵或作为火船使用,何况战船少则配员数十,多则配员数百,楼船更是能载两千人呢,若真是千艘万乘,至少得拥众十余万甚至数十万才行,又哪来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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