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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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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豪强大族内部,既有膏梁、华腴、甲姓、乙姓的等级之分,又有侨姓、吴姓、郡姓、虏姓地区之别,侨姓、吴姓不须多说,郡姓指滞留于山东、关中的世家大族,虏姓指异族中的大姓。
《新唐书、柳冲传》曾描述过东晋时期的豪强大族:过江为侨,大者王、谢、袁、萧。东吴则为吴姓,朱、张、顾、陆为大。山东则为郡姓,崔、卢、李、郑为大。关中亦号都姓,韦、裴、柳、薛、杨、杜首之。代北则为虏姓,长孙、宇文、于、陆、源、窦首之!
十二月二rì,云峰于安定与新平的交界处遇见了自入关以来的第一座大型坞堡,裴氏坞堡!这个裴氏,与裴妃出身的河东裴氏存有远亲关系。
“当当当!”堡内铜锣大作,转瞬之间,密密麻麻的堡丁涌上了城堡顶部,毕是严阵以待。
这种场面,云峰见的太多,心里不起任何波澜,挥手止住队列,向前发问:“孤乃秦王,请问裴老先生可在?”
一名白发老人排众而出,回礼道:“老夫裴松,正是裴氏族长,按理说,秦王大驾光临,本该出堡迎接,奈何关中颇不平静,老夫身负护堡重任,不敢轻离,请秦王见谅!”
云峰微微笑道:“无妨,今次孤率军借道,实有一事与裴老先生相商。”
“秦王请明言!”裴松示意道。
云峰坦言道:“孤这次发兵关中,若说抱着拯救关中百姓的目的而来,恐怕裴老先生定会暗自鄙夷,不过,无论如何,石虎凶残暴戾,天下人尽所皆知,关中落入秦国之手,总好过为羯赵所据,孤暂不望裴氏投向我秦国,但请保持中立,两不相帮,裴老先生一言可决!”
裴松爽快的应道:“秦王言重了,我裴氏非是不知好歹之辈,请秦王放心,老夫敢指天为誓,绝不给秦军后方添乱,并可代为劝说其他诸姓。”
“呃?”云峰微微一怔,这倒是挺容易的啊,当即拱了拱手:“裴老先生深明大义,他rì定有回报,时间紧迫,便不再相扰,告辞!”说着,猛一挥手,大队人马再次向东南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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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兵临长安
裴松摇摇头道:“秦王或许杀伐果断,却非是虎狼之xìng,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当年他初掌凉州大权,yù攻取秦州,必先解后顾之忧,换了为父,也会如此施为。。。”
裴邵想了想,又不甘道:“秦王均分土地,超过百亩上限便课以重税,又强制释放奴婢佃客,很可能还会要求咱们拆除坞堡,只怕此人入主关中,咱们裴氏百年基业将不保了啊!”
裴松无奈道:“那能如何?你没看秦王身后跟着八万大军么?若为父应答稍有迟疑,立刻便招来族灭人亡之祸!”
裴邵目中突现一丝凶光,左右探望一番,附耳小声道:“父亲,咱们不如趁秦王与石虎战至关键处时,联合其他坞堡断他粮道,又或是与石虎相配合,从背后攻之,或能一举破去秦军。听说石勒对我等士人较为重视,我裴氏若投向羯赵,受其重用指rì可待啊!”
“啪!”的一声脆响,裴邵竟挨了一记耳光!
裴邵吓的连忙扑通一声跪地,却捧着脸颊,不敢置信的问道:“父亲,您。。。。您这是为何?”
“哼!”裴松一脸的怒其不争之sè,冷哼一声:”为父既当面应允秦王,岂能反悔?莫非你要陷为父于不义?此话不许再提,否则,休怪为父请出家法!”
“是,父亲!子息不敢!”裴邵噤若寨蝉,连大气都不敢透。
裴松看了看一脸委屈的次子,语气缓和了些:“你起来说话罢,石勒虽设君子营,表面上优待士人,却集中安置于襄国,就如看守囚犯一般!咱们若降于石虎,先不说能否保下命来,这杀胚可是放言要以关中百万头颅堆筑京观!光是远赴襄国,不还得放弃家业?我裴氏当年宁可屈身事胡而不南渡江东,不就是舍不得故土?
如今刘曜气数已尽,正如秦王坦言,关中纳入秦国总好过羯赵,秦王于秦国行仁政,宽徭薄赋,善待士人,颇得民心,我若立下功劳,料来秦王不会亏待我裴氏。
何况巴蜀、汉中士人归附于秦王,皆能各得其用,那个李骧你知道吧,原成主李雄叔父,已被任为秦州刺史,如今你大兄供职长安,若能把握此机,或能振兴我裴氏门楣也非为不可能!无论怎么说,秦王总是汉人,秦国江山为我汉家江山无须置疑,莫非你愿事胡虏为主?”
裴邵依言起身,嘟囔道:“子息自是不愿,大兄入长安事职也是为保全门楣不得已而为之,可是,看着这大好家业即将不保,终是心里难受啊!”
“哎~~”裴松长叹了口气:“我关中原本最大的坞堡为巴氐句渠知氏,拥众两万余,不还是为刘曜所灭?如咱们这类坞堡,拥有私军,不纳赋税,政令阳奉yīn违,历来被君王视为眼中刺,只是力有未逮,暂且容忍罢了,刘曜如果不是两面受敌,腾不出手来,我裴氏恐怕早已家破人亡了。秦王胸怀席卷天下之志,又岂肯容有不受掌控的力量存在?当初先祖构建坞堡还不是为了防范盗匪马贼?把目光放长远点,若秦王真能保我裴氏平安,这围墙拆了也罢!”
见裴邵还待开口,裴松挥挥手道:“你好好想想为父的话,可莫要给我裴氏招来灭顶之灾!”接着,转身唤道:“都散了罢。”说完,自顾自的下城而去。
云峰自然不会知晓裴氏父子的这一席对话,在他的原定计划里,是先行攻打位于长安西北约五十里左右的渭城(今咸阳市渭城区),由于赵国实行胡汉分治,于渭城置单于台,分左右贤王,各领汉户二十余万专事农牧生产,每万户又置一内史,共内史四十三人,总人口达到百万以上,比李雄当初还要多上数倍。
可是随着石虎的破关而入,赵国上下人心惶惶,再无心思去理会汉户了,守军要么躲回长安,要么溃散奔逃,单于台已名存实亡,因而汉民们纷纷向西逃亡。
云峰在探得石虎先行兵临长安之后,又得知了韩勇与曾大牛已于上林苑旧址扎下营寨,反而不急不忙了,在或拜访、或jǐng告较大坞堡的同时,又收拢难民劝往后方已降于秦国的各郡县,命各临时任命的太守县令长安置难民,一路拖廷下来,于十二月八rì下午兵抵上林苑建章宫废墟。
建章宫遗迹位于长安城外,未央宫以西,方圆二十余里,当年跨城筑有飞阁辇道,可以不出城门,从未央宫直抵建章宫,遗憾的是,这一座豪华远超未央宫的建筑群毁于西汉未年王莽之乱。
先是绿林军攻长安,在斩杀王莽的同时也毁去了未央宫,之后绿林军立了更始帝,接着,赤眉军又攻长安,长安全城包括建章宫尽毁,现今的未央宫是东汉朝庭重新修筑,作为西京之用,事实上,有东汉一朝长安仅作了六年国都,而且还是董卓挟汉献帝退入长安。
秦军的营地扎于建章宫的最西侧,距离长安西城约有十里,韩勇与曾大牛依断壁残垣及宫室废墟构筑了数个防御阵地,这一带有昆明池与太液池等人工湖泊,又有霸、产、泾、渭、丰、镐、牢、橘八水出入其中,虽由于废弃三百余年的缘由,多处河道已淤积断流,泾渭二水却不受任何影响。
领着众人漫步在上林苑故址,云峰转头问道:“师兄,这一路行来可曾顺利?”
谯敏之拱了拱手:“回大王,我军自上月十八rì誓师出征,三rì之后抵达散关,守军万余不战而降,体整两rì,于二十四rì说降陈仓,之后一路东行,后听说石虎已破潼关,臣担心石虎抢占上林苑,于是建议曾韩二位将军分兵行事,韩将军率轻骑先行一步,而臣与曾将军率步军与降卒招降沿路坞堡与郡县,这才使得韩将军与石虎于同一天抵达长安城下!共历时十一rì,而臣与曾将军于六rì之后赶来,这一路,倒也算得顺利。”
“哦?”云峰饶有兴致的问向韩勇:“信报所述不详,你与石虎谁先到?可有发生交战?”
韩勇脸上不自觉的起了一丝后怕之sè,施礼道:“回大王,当末将率骑赶到,已有数千羯军在约两万骑的护卫下探查上林苑地形,于是末将顾不得休整,立刻率队冲锋,趁着护卫羯军未来的及增援,歼灭了其中大部,将其驱赶出上林苑西段,可是东段由于羯军回过神布防,为避免重大伤亡,因此没有继续攻击,使得未竞全功,请将军治罪!”
云峰摆摆手道:“这事怪孤,因存有私心,未能早做出征准备,韩勇你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来rì方长,不急于一时。”随后话音一转:“之后石虎可有来攻?”
众人都明白云峰所指的私心是哪方面,不过,离家出门这么久,也是人之常情,如此才显得有情有义,韩勇连忙答道:“大王自谦了,要怪只能怪刘岳未能多支撑一会儿,另外贼老天也不帮忙,今年黄河比往年提早封冻了十天左右。而石虎仅来攻过一次,被将士们依托残垣断壁以弓弩打退,死亡了近三千人,之后再未来攻。”
云峰又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韩勇面上浮出了一丝悲痛,重重叹道:“哎!羯军的战斗力远甚于赵国,且悍不畏死,纪律严明!我军将士死亡六百三十一人,重伤至残一百零五人,轻伤约有四百人之多!”
云峰顿觉肉痛!自打来到凉州,所部骑兵极少有如此大的伤亡,而且还是依托有利地形处于防御一方,韩勇虽大略一提,却可以判断出当时战况之惨烈,石虎果然名不虚传!
云峰不自觉的望向了东面的残垣断壁,整个上林苑地区遍布宫殿遗迹,石虎来攻韩勇,付出大量伤亡未能寸进半步,而自已攻石虎也将面临着同样的局面。
突的,云峰身形一展,跃上一座废弃屋舍的顶部,举目张望,只见建章宫东部与已方一样,扎满了重重帐幕,中间似是约定好的,有两里左右的隔离带。
凝功双目向前再看,数座大营横亘于长安城西北,紧密守互,互为倚角,与最初来报说石虎驻于灞上不符,看来未能据全部建章宫使得石虎把营寨西移,以护住前沿阵地,应变之及时,倒也不失为一身经百战之将。
简而言之,如今的形势是,秦军依托建章宫西侧分立两寨,而石虎据建章宫东侧环长安西北分立数寨。
云峰不由心中一动,刷的一下跃了下来,问道:“石虎怎会如此托大,他莫非不惧怕孤与刘曜里外夹击?”
韩勇现出了不屑之sè:“据末将估计,如今长安城连禁军加中军应不少于十万,可是,大王您仔细看,城头守军可有斗志?按理说,石虎来攻末将,刘曜若遣城中jīng锐倾巢出动,既便不能破去石虎,也能使他元气大伤。然而,石虎仅以三万骑护住后阵,便吓的长安城门紧闭,不见只骑片甲驰出,刘曜该是给石虎吓破了胆!”
云峰再次看向了远处的长安城头,夕阳的余辉恰好洒落在守城军士们的脸上,把他们的表情衬的清楚分明,均是带有或多或少的惧sè,果然胆气已丧!
第二十一章妥当布置
云峰缓缓收回视线,摇摇头道:“恐怕非是如此简单,刘曜绝不会束手就擒,应抱有坐山观虎斗的心思,赵国虽已分崩离析,长安城内仍有劲卒十万,其中禁军最为jīng锐,人数约为三万左右,这三万人皆是身经百战的匈奴人,忠心护主,即使是死,也会在刘曜先死,咱们不能掉以轻心。。。我秦国的敌人除了石虎的近二十万之众,还有长安城内十万赵军,反之,石虎亦是如此,料他也不敢倾全力攻打我军,这一战绝非短时间能分出胜负,关键之处,在于国力与后勤的比拼!”
谯敏之跟着道:“大王言之有理,长安城下形势莫测,还是稳守待变为好,只不过,旷rì持久之下,后方的压力就大了啊!”
云峰淡淡道:“士仪有大材,当年打理王敦军府井井有条,孤相信他,何况论起压力,石虎远大于我,他从河北运粮至关中,运输线长于我方,消耗也更大,这一战,就看谁先支撑不住。”
曾大牛嘿嘿笑道:“依末将看,最先撑不住的该是刘曜,长安城原有军民二十余万,近几rì又涌入难民,达到百万之多,如今赵国仅余长安一座孤城,他哪有那么多吃食?”
这话一出,众人均是现出了不忍之sè,可以想见的是,未来一段rì子里,长安城内将出现饿孚遍地,甚至于易子而食,人吃人的惨象,可是,这又能如何呢?没人能想出解决办法,除非快速击溃石虎,但显然极不可能,同时刘曜的存在将使得这场战役更加的拖廷,谁都不敢倾尽全力,得防着刘曜突然越城而出。
云峰暗暗叹了口气,转头向谯敏之道:“倒是要辛苦师兄了,请你领五千军暂刺雍州,治渭城,把长安以西各郡县纳入我秦国版图,组织难民生产耕作,对于已有麦田,尽量归还原主,如果实在寻不到,先充为官府所有,屯田一年之后,再做分配,他rì若有人持地契来讨还,把包括麦子在内的全部损失赔偿给他,另尽力安抚豪强大族,最低也要保持中立,如能为我所用,孤计你一大功!”
谯敏之暗喜,与尚书令比起来,他更倾向于雍州刺史,不过表面却不敢有所显露,当即郑重的施了一礼:“请大王放心,臣明早启程,定不教雍州生乱便是!”
云峰点了点头,寻思道:“这样罢,师兄请转告他们,四年之内不强制分配土地,四年之后,以太宁元年占有良田为基准,超出人均百亩的那部分,孤与关中各大族议价购买,绝不强行压价,尽量商议出一个双方都能满意的价格!”
谯敏之顿时神sè一松,云峰取得关中大族支持的最大阻力就在于土地,可是他清楚,均田地是云峰的底限,不可能让步,如今能以钱财赎买已是变相的妥协了。虽说关中大族最终仍将失去土地,可是能得到相应的补偿自已也好说的上话。于是谯敏之再次施礼道:“大王英明,臣深幸之!”
庾文君却不识趣的插口道:“将军,您哪来的钱?您要知道,这些家族大者占田数万顷,小者数百顷,而在建康,一亩膏田得一万钱左右呢,中等田地也得两到三千钱,这都是以足值五铢钱来计价的。建康附近及吴郡钱塘一带的膏田大多数能一年两熟,关中或许贫瘠一点,只能一年一熟,就算价格减半好了,您自已算下,这得多少钱?”
对呀!众人全都望向了云峰,该不是空口说白话吧?
云峰以看白痴般的眼神瞪了庾文君一眼,才向谯敏之笑道:“师兄照做便是,孤从不食言,另外补充一点,一定要把各大族的土地登记造册,以防虚报做假,四年后以此为依据,如有不配合的,师兄可提点他们,到时候会不会赎买那就说不准了。”
谯敏之一头雾水的应道:“臣明白,自当依行。”
云峰又向亲卫唤道:“取纸笔来!”
两名亲卫领命而去,片刻之后,除了笔墨纸,还搬来一张几案与地席。
云峰随即奋笔疾书,又取来火漆封好,递给亲卫道:“你二人辛苦下,今夜出发,往海门交给海门太守王羲之。”
“遵命!”亲卫把信纳入怀里,施礼离去。
亲卫刚走,庾文君便问道:“将军,您这是要干嘛?”
这个时候,谯敏之体会到了庾文君的好处,有些话,以谯敏之、羊明等的身份不方便询问,然而,庾文君不同,她直言无忌,想到什么问什么,原本谯敏之还对云峰带上一名什么作用都不起的小娘子颇为腹诽呢!
而给王羲之送信,正使谯敏之与一干武将文臣们极为好奇,虽有心询问,又怕是云峰的私事,不由得,均是长长的竖起了耳朵。
云峰淡淡笑道:“孤请逸少于淮北及河南的麦田即将收割时,派人秘密潜入一把火烧了它!”
庾文君又问道:“将军,您干嘛烧麦子啊?”
“由淮北、河南输运粮草,远比河北方便,虽然此举对不起当地百姓,但为了击垮石虎,孤只能违心一次了。”随着云峰的话音落下,一股钦佩感从谯敏之内心油然而生,这是他次跟随云峰作战,却见这人于来到长安的短时间内,便把握了整场战役的大致脉搏,又立刻布置各种应对,均是妥当贴切,对于大局的掌控jīng准到了极点。
谯敏之不禁赞道:“大王多管齐下,石虎焉能不败?”
“哎~~”云峰也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一战来的太早,时不我待啊,如今梁州水军尚未练成,驻扎于江北的祖约、苏峻部亦不能为我所用,否则真如师兄所说的多管齐下,孤有信心一战荡平两赵!”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被这豪言壮语激的热血沸腾!
曾大牛却瓮声瓮声的提醒道:“大王,韩将军前次抓获了三百多名鲜卑奴,您要不要看一下?”
“哦?”云峰大感兴趣,连声道:“带上来,孤倒要瞧瞧是不是和建康的那位长的一个模样。”
韩勇随即给军士示意。
没过多久,一行衣衫褴褛的囚徒出现在了眼前,全都赤着双脚以绳索拴成了一串。
云峰不禁心头起疑,这些人全都是黑头发黑眼珠,不是如司马绍那般的白种人啊!
羊明似的明了云峰的疑惑,适时解释道:“大王,鲜卑人并不都是黄须儿,大部分面容形似我等,只不过面目较为扁平,眼睛较小,如主上那般长相的属于白夷。”
第二十二章初会刘石
听着羊明的介绍,云峰的脑海中不自觉的现出了一个以整容而著称的民族,鲜卑人发迹于大鲜卑山,位于大兴安岭北麓,鲜卑人与那个民族有没有关系呢?揣着这份疑惑,云峰问道:“大牛,你不是说有三百多人,怎么才百来人?”
韩勇略有些尴尬,抢先应道:“大王,是这样的,战俘都被用来开挖工事,或是从事劳役,呵呵,弟兄们可能下手重了些,您看,只剩下这么些人了。。”
这么一说,云峰明白了,多半是战俘不被当人看待,受虐待折磨致死,只是,这个时候没有战俘保护条例,云峰对鲜卑人也没有好感,于是挥挥手道:“都带下罢,咱们也该回营了,着令各寨严加戒备,勿让石虎寻到机会,明rì孤亲去会会石虎!”说着,率先向回走去,众人也纷纷回返到各自的营垒。
这一夜,石虎并未前来劫营,双方都睡了个安稳觉。
“呜呜呜~~”第二天清晨,秦军寨中一阵苍凉的号角声响起,两万余骑列着整齐的队形缓缓开出大营,出建章宫废墟向北,依次注入到距长安城西北角雍门西南方十里处的平原当中。这个位置,一旦建章宫东段的羯军营寨稍有异动,或战或走两相自如。
仿佛约定好了一般,片刻之后,位于雍门下方的羯军主寨也是号角长鸣,与秦军数量相当的骑兵奔涌而出。
秦军位于西南方,羯军位于东北方,两军相隔两里严阵以待,互相打量着对方阵容。
云峰的面sè愈发凝重,原先在榆中见着赵国骑兵时,他就在心里暗自赞叹,可如今的羯骑显然更胜于赵骑,马匹不见鸣叫,队列横平竖直整整齐齐,每个人均是肃穆凛然,一股无形的杀气被呼啸的北风迎面吹来!尤其是布于中路的一万骑,均是黄须黄发,深目高鼻,眼中不时就迸出一丝嗜血残忍的凶光!
根据秘密布于襄国的暗哨传回讯息,这一万人属于禁军,中军或会混有匈奴、羌、氐各族,禁军却只由羯人担当,而且仅为石勒本族、亲族、以及亲近族组成,有左右卫、左右禁、羽林骑、龙腾中郎、亲御郎等各种名号,禁军地位高于中军,是全军的最jīng锐,石虎被石勒任为都督禁卫诸军事,总统禁军,他有权力领禁军出征。
随行诸人亦是眉心微锁,显然,单从军容来看,羯骑不会弱于秦国中军,至于亲卫与羯赵禁军谁强谁弱,目前不好说,亲卫吃亏在人手偏少,却长于利用各种有利地形,小范围配合作战,双方没有交手,谁也不能下出断言。
羊明转头道:“大王,队列最前方身穿金甲的那人即为石虎,在他身边是鲜卑慕容皝。
云峰略一点头。
石虎约三十不到,方面大耳,络腮胡,体形健硕,浑身似是充满了爆炸xìng的力量。尤其是额角与双眼,石虎的额角微凸,从诸葛菲传授的相术来看,这是冷酷无情的最典型特征,眼神虽yīn霾暴戾,却又平静似水,给人的感觉极其矛盾。
云峰有五成把握可以确定,石虎人格分裂,从史的记载也可以印证,石虎执掌后赵时,所行的某些政策,就连公认的明君李世民都有所不及,只是朝令夕改,政令随他心意变化,每次都不长久罢了。
而慕容皝年龄与自已相当,面容俊美,身形瘦长,眼神柔和,气势内敛,给人一种如沐chūn风的感觉,与石虎形成了鲜明对比。
“咦?石虎怎么也有女罗刹?”庾文君忍不住问道。
在石虎身后,有一千女骑,身着紫sè明光铠,在朝阳的照耀下,极为的英姿爽飒!
羊明解释道:“这是石虎的紫衫骑,每次出征都带在身边,与大王的女罗刹不同的是,紫衫骑从不用于作战,而是供石虎yin乐,因此,其战力如何,老夫不得而知,紫衫尉为石虎宠优郑樱桃。”
“呃?”云峰一怔,脱口问道:“石虎怎放心让个男人来统率紫衫骑,他就不怕有苟且之事?”
“云郎!”刘月茹不解道:“你听谁说郑樱桃是男人的?郑樱桃本为晋室冗从仆shè郑世达家ji,故从主姓为郑,郑世达降羯赵后,郑樱桃偶为石虎所见,便惊为天人,强行索来,郑樱桃艳而善yin,深受石虎宠爱。”
云峰现出了惊疑不定的目光,向石虎身后看去,史对郑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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