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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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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已彻底摒弃了传统的跳帮接舷战与近乎于自残的冲撞战术,而这一类的原始战法,恰恰对将领的临场指挥能力与技战术要求极高。但如今。水军中全面采用了远程打程以避免接舷作战。只能要保持船只不被敌舰靠上就算勉强达到了要求,因此对于水战方面的天赋反而不会作过多的要求。
云峰当即应道:“庾小娘子果然奇谋妙策层出不穷,那么,便由汴尚书推荐一子与桓温共同担任海门水军副督,如何?”
汴壸满意的捋须笑道:“既然秦王不弃,老夫明日就安排次子汴盱前来拜会,不过,这明面上最好只推出桓温一人。让汴盱给桓温搭个下手便是,毕竟能安排两人,也可以安排三人,说不定丞相会以此为由强行安插人手。”
云峰接过来道:“汴尚书思虑周详,确是不得不防,但谁主谁副目前不必急于作出定论,过几个月,看他二人的表现再说罢。”说着,又向荀崧拱了拱手:“小婿想请外舅帮个忙,任我秦国尚书令。代表秦国与朝庭沟通,代小婿参加大朝会。如今小婿在朝中势单力孤,连个帮衬说话的人都没有啊。”
“也罢,老夫明日便以名代你出席朝会!”荀崧清楚云峰已是再不能跨入宫城,于是慨然应允,却又看了看桓温,问道:“断山,你任命桓温暂代海门水军,其父茂伦可曾知晓?”
“呃?”云峰一怔,这事还真忘了,不禁尴尬的笑了笑:“小婿刚刚由京口赶回来,然而袁彦道就带着桓温前来,这才把谢尚送走,实是未有时间相告。”
荀崧摆摆手道:“算了,既然今天人都在,不如把茂伦请来,与他当面说清便是,断山你取来纸笔,老夫亲自手书一封,你派人送过去即可。”
“有劳外舅了!”云峰立刻让亲卫取来几案纸笔,待荀崧写好,就让人送向桓彝府宅,女人们也纷纷施礼告退,她们得趁着这个工夫生火做饭,在袁耽与桓温的倾听之下,云峰则向荀崧和汴壸描绘起了未来的政治蓝图。
类似于郗鉴的反应,这两个老家伙乍一听到,均是目瞪口要不知该做何评价。
好半天,荀崧才稍稍平复下心情,忍不住叹道:“这就是断山你第一次来老夫府中提起的治国良策罢?实为自三皇五帝以来从未有过!究竟可不可行,老夫不知,但如果真能有效推行,将可以避免朝庭内争倾轧,既便以后的皇帝昏馈不堪,由于不能独揽大权,因此对天下也造不成太大的危害,妙,果然奇妙无比啊!”
云峰微微笑道:“朝庭上的事,能动口尽量不动手,实在不行非要动手,也万万不可动刀,弟子如此作为,除了给权力套上枷锁,也希望彻底杜绝由古至今,凡是政见不同而相互争斗时,所产生的那一幕幕血腥残酷的惨剧。
凡事以协商解决,少数服从多数,虽允许保留不同意见,但一旦通过必须无条件执行,同时对政争失败者也不允许赶尽杀绝,给其思考改过,与东山再起的机会,这是弟子心目中最理想的朝堂秩序,朝庭只有有序,才能保证国家的稳定。”
在云峰眼里,如此奇诡而又小概率的穿越发生在自已身上,可以理解为天意,是老天爷让他回来从根部整治中国,所以他以此为人生的根本目标,毕生为之奋斗。
这时的云峰,心里满是浓浓的使命感与伟大情怀,脸上则是散发出一种神圣的光辉,荀崧却老眉一皱,不解道:“何为东山再起?这东山可是会稽郡那座东山?”
“啊?”云峰一怔,自发而来的气场立刻消散无踪,不由尴尬的笑道:“的确是会稽郡那座东山,小婿只是随口一说,即为重新再来的意思,呵呵~~”
荀崧的目光中仍然含有一丝不理解,却也没有再问,汴壸则是面容一肃,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的确如景猷兄所言,秦王此举可称之为千古从未有过之盛事,秦王有如此胸襟,着实令老夫钦佩,不过,请恕老夫直言,主上有过,臣属谏之,乃天经地义,甚至监督其言行亦无不可,但罢黜皇帝,与谋反何异?这如何使得?”
这就是玄学与儒学的不同了,荀崧与郗鉴从不问这类问题,而对于汴壸这个鸿儒来说,颇为难以接受。
包括袁耽、桓温与荀崧,也跟着把目光投了过去,他们倒要看看云峰是如何个说法。
云峰微微笑道:“俗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坐上至尊宝座,在享有权利的同时,也要尽到尽应的责任,天下间,从来没有获取而不需要付出,强行索之,只能国破家亡。
古来帝王因荒淫残暴而身死族灭者数不胜数,与其等到百姓不堪忍受苛政而群起相抗,造成生灵涂炭赤地千里的恶果,倒不如先行罢黜无道君王,以较温和的方式拨乱反正,如此岂不更好?”
第二八八章并不孤单
在云峰那令人振奋的描述与各人的相继提问中,时间缓缓逝去,几乎没有感觉,天色就已漆黑透顶,而四周也适时升起了巨大的火把,习习湖风扑面而来,影影绰绰的火光随风摇曳,这本是个适合三五好友闲谈欢聚的最美好时光,出奇的是,交谈声却嘎然而止!
所有人全都扭头向湖面看了过去,伴随着一阵由远及近,渐次清晰的水波响动,一条船影出现了夜幕当中,船首昂立一人,正是桓彝。荀崧当即一声怒喝:“你这老东西,怎拖如此之久?莫非是在家用了膳才来?亏得咱们一直等你!”
桓彝连忙分辩道:“景猷你少给老夫泼污水,你也不想想书信送来已是什么时辰了?莫非老夫还能飞过来?”
云峰连忙打着圆场道:“呵呵~~桓常侍勿要着恼,外舅就是这幅脾气,又能拿他奈何?”
“秦王客气了!”桓彝立刻带着微笑拱了拱手,突然目光一瞪,他望向云峰的余光刚好看到有些躲躲闪闪的桓温,不禁怒道:“你这个孽畜,原来躲在这里!说,家里那块金子是不是你偷去了?”
桓温不敢辩解,二话不说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桓彝的面色变化极快,刚刚还是微笑着面对云峰,这时已是怒容满面,他又目光一扫,向正要转身避开的袁耽怒道:“好你个袁彦道,自已嗜赌成性不说,还开了赌场来害人,恐怕老夫那块金子已是落到你的手中了罢?”
“这。。。。”袁耽张口结舌。脸面臊的通红。他的感觉。仿佛是骗了小孩子的钱财,然后家长找上门来讨要说法。
众人全都面面相觎,不过他们也能理解,桓氏家境清贫,这一块金子恐怕是桓彝省吃简用若干年才勉强攒下的积蓄,如今被桓温图个痛快丢进了袁耽的赌场,不生气反倒不正常。
荀崧苦笑道:“也怪老夫写的太匆忙,没与你说清。秦王已擢桓温暂代谢尚海门水军督三年,若是干的好,当会另有重用,与之相比,区区一块金子算得什么?你也莫要心疼,实在不行,老夫补给你,可不要为难小辈!”
“呃?”桓彝脸上的怒容迅速敛去,隐现思索之色,他知道钟山脚下是云峰的军营所在。这一路上都在猜测荀崧召自已前来的意图,却没料到。会是如此结果,这也意味着,自已对今后的道路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必须要与云峰或是刘琨中的任一方划清界限。
允许桓温出任海门水军督,等于倒向秦王一系,而与刘琨从此成为政敌,反之,则只能彻底转投刘琨怀抱,以求避祸。
至于明里投靠云峰而暗里为刘琨效劳,这个念头从未升起过,当时没有无间道这一说法,身在曹营心在汉,根本没那可能,凡是背主叛上者,均为士林所不齿,这也是桓氏隐瞒出身来历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屈身事仇,总不是光彩事,会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所有人都在注视桓彝,尤其是桓温,更是紧张的死死咬住嘴唇,汴壸突然喝道:“茂伦,莫非你怕了?实不相瞒,老夫也把次子送入了秦王军中,明日桓温得朝庭诏令,将与之同赴海门历练!”
荀崧也跟着劝道:“茂伦,丞相是何等样人你不会不知,依靠鲜卑奴,行踪诡秘不说,光是心机就令人生寒,老夫担心有朝一日,丞相会通过大将军把辽东鲜卑也给召来江东,这完全有可能,当秦王统一北方势不可阻挡之时,辽东哪会再有他慕容部的立足之地?不退来江东又有何处可去?数十万鲜卑人来此,对我江东军民来说,不吝于自孙吴立国以来的最大一场浩劫!如此危急时刻,你不支持秦王,莫非甘愿与胡虏为伍?”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荀崧几乎是喝骂出来,众人全都心头猛震!这不是没有可能,洛阳的鲜卑军卒既然能撤向江东,辽东鲜卑为何不能前来?
而且由辽东至江东更加便捷,冬季趁着偏北大风,只要乘海船就能一路南下,顺顺当当的到达!
几十万鲜卑人,必然要对江东的原有百姓形成冲击,江东尽管地域广袤,但除了吴郡、会稽,江荆二州及南越的大中型城池附近,多数都是未开发的穷山恶水,瘴气沼泽、毒虫猛兽,别说是适应高寒地区的鲜卑人,就是祖祖辈辈生存在南方的江淮百姓也是难以深入其中,短时间内,根本不适合大规模移民。
这或许将会重演当年秦州流民进入巴蜀时的乱象,争夺良田、财货抢夺、斗殴杀人等各种纷争将会接踵而来,甚至更有过之,没办法,首先面临的是语言不通,没法交流,不是所有的鲜卑人都学过吴语或是洛阳官话,大部分中低层仍然操着本族土语,而且他们野蛮未开化,不尊礼数,白荡湖的惨相已是充分证明,可以预见的是,如果荀崧的推测属实,江东将从此陷入动荡当中。
然而,辽东在名义上仍属于大晋的疆域,鲜卑人也是大晋子民,更何况还有个依凭鲜卑力量执政的刘琨,因此无论于理于法,都没有阻止鲜卑人南下的理由,云峰也只能命海门水军偷偷拦截,但在广袤无边的大海上,能起到多少效果着实难说。
要想解决这一难题,唯有寄期望于云峰尽快统一北方,然后回师南下,灭杀刘琨!
荀崧的话音刚刚落下,桓彝已是忍不住怒道:“老夫岂是不分轻重之辈,刚刚只是担心这孽子年龄太小不能胜任,你这老货既然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自今日起,我龙亢桓氏便唯秦王马首是瞻!”
“好!明日朝会上,全靠咱们这三个老家伙来替秦王撑腰!”荀崧忍不住的叫起了好。
“你不是辞官了吗?如何再上朝议事?”桓彝把诧异的目光递了过去。
荀崧捋须微微笑道:“老夫已就职于秦国尚书令,目前暂留京中代表秦王与朝庭联系,身为王国二品,自然有资格入列朝会。”
“哦!”桓彝点了点头,接着,就连声催促船夫快点划船。
而始终未开声的云峰却是一阵热血涌上了心头,尽管刘琨的突如其来使他在政治上处于不利境地,但并不是孤军作战。朝中,有汴壸、荀崧、桓彝,朝外,有郗鉴与他站在同一条战线,这些人既然已经当面表态,就绝不会有再有别的想法,士族的气节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其余态度暧昧的王导、庾亮等人可看作骑墙派,他们左右摇摆,与双方都不撕破面皮,在夹缝中生存观望,希望从两边都取得利益,云峰会给他们时间,会通过天下形势的变化来迫使他们做出最明智,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至于敌对势力,有刘琨、慕容廆、司马氏宗室与吴郡士族,在云峰眼里,后两者就是个渣,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垃圾,他放在眼里的敌手,仅刘琨、慕容廆二人,事实上,还没有人知道,慕容廆已经偷偷潜往辽东了呢!
“哈哈哈哈~~”云峰突然哈哈大笑道:“漂亮的话孤不多说,孤只说,咱们一起努力,共同开创一个新的纪元,他日桓常侍必不因今日的决定而有任何后悔!”说着,又转头唤道:“桓温你快起来,去把你父扶到岸上。”
桓温一溜烟爬起身,套住正缓缓靠岸的船只,有些畏畏缩缩的伸手去扶他的父亲。
这一次,桓彝并未板着脸,反而欣慰的看了看这个一直令他头痛的长子,在所有人的眼里,袁耽是不学无术的大典型,既便开的赌场日进斗金,但仍是上不得台面,而二典型则是桓温,如今有从军的机会,他自然面目有光。
在东晋早期,士族子弟并不以为从军为耻,这是保证门楣壮大的先决条件,如王氏、庾氏、桓氏,都是拥强军坐镇江荆遥制朝庭,如果没有军权,别说执政地位,就连生存都要仰人鼻息。
而到了中后期,特别是始自于咸和、咸康年间,由于王氏庾氏、与后期的桓氏谢氏的相互牵制,东晋渡过了几十年的相对和平时光,久安之下,奢糜之风渐盛,既便是手掌军权的大将军,在士族中也不受人待见,这也直接导致了共天下政治理念的破灭与家天下的重新倔起,具体反映在儒学渐渐压倒了玄学,晋孝武帝讲《孝经》,由谢安陪侍一旁则是标志**件,显示出皇权已再次凌驾于士族之上,到刘裕篡晋,终于宣告士族正式退出了政治舞台。
“师公,各位世伯,饭食做好了,你们快来用膳吧!”桓彝的脚步才刚刚踏上岸,庾文君的招呼声就传了过来。
“哎呀~~老夫这肚皮,可是饿扁了啊!”荀崧发出了由衷的感叹之后,转头唤道:“茂伦,刚好咱们边吃边谈,把秦王的一些施政方要说给你听,包你大吃一惊!”
出乎意料的是,桓彝竟面现为难之色,吞吞吐吐道:“你们。。。。自便即可,老夫听着就行!”
“你!”一瞬间,荀崧有了种被愚弄的感觉,怒道:“你果然在家用了膳才来,刚刚是谁百般狡赖?”
“这个。。。。书信送来时,老夫正在用膳,即然吃了还不吃完?”桓彝老脸微红,尴尬的笑道。
汴壸也是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大怒道:“好你个老货,害咱们等你这么久!不行,绝不能饶过你,你吃过了还得吃!”说着,上前拉起桓彝,恨恨的向前走去!
第二八九章先干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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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推杯接盅,宾主尽欢,在云峰派亲卫把这几人分别送走之后,很快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沐浴在清晨阳光下的本昊殿,朝庭重臣们陆陆继继的迈步跨入,虽然都是笑呵呵的相互打着招呼,不过,每个人的笑容下,均隐含着一丝特殊的意味。
他们都清楚,刘琨必然会拿谢辊之死做文章,可是那个人该如何拆招呢?他敢来吗?人都不来又能如何?一旦尚书台下达诏令,他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被迫接受,拱手让出军权,要么拒不承认,与朝庭公开决裂!
尽管没有人提到云峰的名字,但他们的心里都在猜测,云峰会走哪一条路呢?
当汴壸踏入殿中时,只是略微一扫,各色表情已是尽入眼底,他也不动声色,面带微微笑向相熟的同僚们拱了拱手,便寻到自已的位置坐下,眼观鼻,鼻观心,闭目养起了神。
时间,随着沙漏里沙子的下泄而缓缓流逝,本昊殿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刘琨、吴郡三大家主、宗室诸王纷纷来到了殿里。
“咦?那不是景猷兄吗?他怎会来此?”有眼尖的朝臣无意中看到了正与桓彝相携向殿内迈步的荀崧,当即惊呼出声。
众人纷纷看了过去,南顿王宗忍不住一声冷哼:“本昊殿乃朝庭议事重地,荀崧!你一介白身岂能如此放肆?宫中守卫莫非都瞎了眼?出去,快出去!”边说着。还煞有介事的向外连连挥着衣袖。
荀崧不紧不慢道:“老殿下恐有不知。老夫已于昨日就任秦国尚书令。暂留京城代秦王与朝庭议事,依本朝规矩,王国官吏除不授丞相与录尚书事,品秩等同朝庭,老夫又得秦王授权,全权代表于他,老殿下你说说看,老夫有没有资格列席大朝?”
“你。。。。”南顿王宗一时哑口无言。刘琨则与吴郡三大家主交换了个警惕的眼神,其余重臣们却是眼前一亮,显然,荀崧的到来,说明云峰并不是俎上鱼肉,这朝堂里又要起争执了啊!
刘琨接过腔,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无论出仕朝庭,还是就职秦国,皆我大晋臣子,景猷确有资格入列大朝。”随后向左右喝道:“来人。给秦国尚书令上座!”
“多谢丞相!”荀崧施了一礼,待仆从摆好几案。一正衣冠,就坐于席上。
荀崧刚刚坐下,南顿王宗已是刷的起身,猛的一指:“好!你既然全权代表秦王,那么孤问你,秦王为何把舰队开入后湖?莫非不知后湖属皇室所有?又或是觊觎宫城乎?”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精神一振,纷纷伸长耳朵听去,荀崧却不慌不忙道:“老殿下请慎言,秦王怎会觊觎宫城?实为盛夏时节,大江水流湍急,不适于船只停靠,而后湖风平浪静,秦王又不是三两日就走,因此不泊于后湖还泊于何处?
至于后湖如何会为皇室所有,这倒是奇哉怪也,老夫正要请教老殿下,后湖位于宫城之外,怎会属于皇室?莫非伸手指哪便是哪?那老夫及在坐各位的庄园山泽要不要?如果老殿下欲强据后湖,请拿出地契文书,这不是无理要求,当年白荡湖属陆氏所有,陆氏有完备文书,后来划分一半给瓦官寺,亦是办理了文书交割,再后来竺道人把瓦官寺及其附属一切都输给了秦王,也是交予了地契文书。陛下虽为天下之主,也要依守规矩,老殿下,可莫要给陛下抹黑啊!”
“算你强辞夺理!”南顿王宗气的脸面通红,又怒道:“青州刺史韩雍受朝庭诏令坐镇青州,秦王为何发兵攻打?私自攻击同僚乃大逆之罪,莫非秦王欲谋反邪?”
“哼!”荀崧也怒哼一声:“韩雍恶贯满盈,有多少沿海百姓被其荼害?只怕不少于数十万!而此人原为晋臣,后叛晋降石,甘为走狗爪牙,当见到石虎被秦王大破,羯赵大势已去,又叛石投晋,实为反复无常、卑鄙无耻之徒,此等恶贼,天地不容,人人得而诛之!秦王诛杀韩雍,实为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为朝庭搀回声誉!”
“丞相,您听听?击杀同僚反倒有理了?孤请丞相立刻将此狂徒逐出大殿!”南顿王宗给驳的哑口无言,连忙向刘琨道起了苦。
刘琨虽是恨不得把荀崧一巴掌打死,却只能忍住,没办法,他心里也有鬼啊,尽管没人清楚他这五年间干了什么,但与慕容廆搅在一起已是不争的事实,而慕容廆叛晋降石,叛石投晋,与韩雍如出一辙,已身不正,如何斥责他人?
强行压下恨意,刘琨不动声色道:“好了,此事暂且搁下,陛下随时会至,老殿下请稍安勿燥!”
“哼!”南顿王宗重重一哼,满脸不愤的坐了下来。
“陛下驾到!”南顿王宗刚刚坐好,尖鸭嗓子就当空响起,众人纷纷离席恭候于殿心。
伴随着零碎的脚步声,司马绍出现在了大殿里,今天的司马绍,显得神彩熠熠,在他想来,海门水军督落入刘琨囊中已是铁板钉钉,这也是他乐于见到的结果,如今的云峰实力太强,斩石虎,灭韩雍,每一次消息传来,都令他惶惶不可终日,只有刘琨逐步壮大,才能有效的对抗云峰,在他的认知中,有云峰在,刘琨绝不敢下毒手谋害自已,这两个乱臣贼子,一居外朝,一居内朝,是相互牵制的关系,同样的道理,也只有刘琨变强,自已的皇位才能做的久,活的更长。
带着愉快的心情,司马绍端坐于阶上,群臣纷纷躬身为礼:“臣等拜见陛下!”
当了好几年的皇帝,司马绍已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他随意挥了挥手:“众卿免礼,请坐!”
“谢过陛下!”一阵零碎的脚步声之后,一干重臣们各自回到座席就坐。
司马绍又程序化的问道:“众卿,今日可有事奏来?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丞相品秩为特品,为百官之首,自然由刘琨第一个发言,于是,刘琨拱了拱手:“禀陛下,豫章太守谢鲲不日前斃于任上,豫章多毒虫瘴气,民风犷野,土地贫瘠,而谢辊一任数年未有任何怨言,当为我等楷模,因此臣请陛下善加优抚。”
司马绍挤出了一丝悲痛之色,捋须叹道:“早年朕为太子时,曾于东宫见之,甚相亲重,问曰:论者以君方庾亮,自谓何如?答曰:端委庙堂,使百僚准则,鲲不如亮。一丘一壑,自谓过之。温太真亦尝谓鲲子尚曰:尊大君岂惟识量淹远,至于神鉴沈深,虽诸葛瑾之喻孙权不过也。”
第二九零章所有权
一时之间,殿内响起了成片的惋惜声与唏嘘声,但这其中,究竟带有几分真情,那只有鬼知道了。
司马绍挥了挥手,待殿内喧哗渐止,继续道:“当年谢幼舆的一言一语,朕仍是记忆尤新,不料,天下未定,故人竟已逝去,着实可悲可叹啊!”
说着,司马绍眼皮一阵猛眨,使得稍稍湿润了些,又以衣袖擦拭了下,这才道:“渊源流通曰康,性无忌!温柔好乐曰康,好丰年,勤民事!安乐抚民曰康,无四方之虞!合民安乐曰康,富而教之!谢幼舆镇守豫章,境内安平,流匪不起,户皆禀实,当得一个康字!拟旨,追赠故豫章太守谢鲲为太常,谥曰康!”
“陛下英明!”群臣纷纷施礼称赞,这倒没人与谢鲲过不去,毕竟谢鲲位列江左八达,还是有些名声的,而且他也没有明显的仇家,谁会犯浑去为难一个死人呢?
待恭维声渐渐消散,南顿王宗立刻拱了拱手:“陛下,由于谢鲲亡故,依礼,谢尚须丁忧守孝三年,如此一来,海门水军督将暂时出现空缺,而海门为江海重镇,不可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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