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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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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草香幡梭姬暗暗叹了口气,逝去的便逝去了,再也挽不回来,纵是心存遗憾,又能如之奈何?
“停!”正当心头布上了一丝惆怅的时候。一声爆喝传了过来,草香幡梭姬抬头一看。将士们已经停止了向船上担土,两艘般缓慢驶离了岸边,而河水没到了距船舷上方仅一尺多的高度,只要一个稍大点的浪头便能随时把船打翻,令人不自觉的手心捏着把冷汗。
两艘船在河岸六丈处停下,一左一右夹上了事先勘定好的其中一只铁牛,面对铁牛的一侧船舷,各伸出了五支长杆,每名长杆都由五名壮硕的军士紧紧持住,这十支长杆并不是木杆,而是投石机的梢杆,在顶端装上了个大铁钩。
秦军的投石机正在陆续的被淘汰下来,改换为射程更远、操作更便捷、威力也更大的弩炮,尤其是关隘、重要城池更是率先换装,而晋临关面对羯赵,自然处于首批之列,因此,城内闲置的近百架投石机,刚好可以把梢杆拆下来捞取铁牛。
与普通木杆相比,梢杆为复合制成,更加坚韧、强度也更大,可以承载更多的负荷,唯一的缺点,则是入水的时间不能过长,但这不是太大的问题,梢杆的有是,可以随用随换。
“下水!”又是一声爆喝!
“扑通~~扑通~~”两船各有五名精通水性的将士持着梢杆的另一头潜入河里,他们将用铁钩钩住铁牛。
不多时,梢杆陆续停住摆动,以极大的弧度刺在了河里,十人也相继浮上水面,均是打了个可以的手势!
指挥官再次下令:“去土!”
船上的军士忙碌起来,操起铲子,飞快的把泥石铲入河里,众人均是大感愕然,刚刚装满了为何又要铲掉?这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折腾人吗?但他们也只是放心里想想,没人敢当众说出。
庾文君突然恍然大悟道:“这不就类似于《三国志》中描绘的曹冲称象吗?书中载:时孙权曾致巨象,太祖欲知其斤重,访之群下,咸莫能出其理,冲曰: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水痕所至,称物以载之,则校可知矣!太祖大悦,即施行焉。文君还以是什么了不得的方法呢,不还是在拾前人牙慧?”
“嗤!”云峰轻笑一声,阴阳怪气道:“世间规律,咱们能了解并运用的就那么几条,陈辞滥调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如何活学活用,你说孤拾前人牙慧,不错,孤承认,但总比某些人遇事慢一拍好,哎~~某些人啊,只会夸夸其谈,真到动手就蔫了,这是典型的眼高手低,庾小娘子,你说可是?”
“哼!”庾文君瞬间俏面通红,却哑口无言,只得怒哼一声,把脑袋狠狠拧了过去,根本就不睬他!
荀灌娘哭笑不得,无奈道:“断山,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你呀,打击文君你就舒服,是吧?都成亲了,就不能哄着她?有你这么当夫郎的吗?”
“嘿嘿~~”云峰讪讪一笑:“老师说的对,弟子会对她好的。”说着,把头转向了河面。
众女虽是暗暗好笑,但心里还是挺钦佩云峰的,这尽管与曹冲称象大有不同,但她们均是一点即明,其原理类似,都是利用水的浮力,正如他自已所说的活学活用,一时均把美目连连扫去。
云峰心里虽受用的很,表面却不见动容,目光凝视着河面,随着船上的泥土一点点的减少,梢杆弯曲的弧度也有了细微的增大,显然,肉眼尽管不容易分辨出来,但船只正在缓慢的向上浮去。
“咕噜噜~~”浪花中,突然泛出了成串的水泡,全都从铁牛的四周围冒起,云峰不由连呼道:“快,加把劲,铁牛快出来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眨不眨的看了过去,船上的将士们也是鼓足干劲,手速如飞,泥土被泼洒入河的速度加快了许多,梢杆更是明显的弯曲起来!
水泡越泛越多,就听到“嗡~~”的一阵闷响,虽说黄河水已是足够浑浊,但铁牛的位置,仍是泛起了非常显眼的淤泥,梢杆也弯曲到了最大程度!
“快看,出来了!”一名将领不敢置信的大声惊呼!
在起伏不定的黄水中,一个黑影渐渐出现在了水面下方,这不是大铁牛还是什么?
倾刻间,岸边鸦雀无声,将士们的目光全都投向了云峰,大王果然乃神人啊!虽然有军纪的约束,没人开声说话,但目光中的意味已是不言而喻!
第三六四章石勒的烦躁
两艘船,保持固定距离,提着半浮在河中的大铁牛,小心翼翼的向河岸驶去,河岸边,一直伸到水面下,早已垫上了一排圆木,一待大铁牛来到近前,立刻就有军士甩出挠勾,帮着拖拽起来。
“轰!”的一声闷响,大铁牛着上了河岸,又有军士跃入河里,在后面跟着推动,于“咯吱吱!”的碾压声、以及整齐的号子声中,大铁牛稳稳的停在了岸上!
场面一瞬间再度安静,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激动之色,这十余万斤重的东西果然被弄到岸上,而且还如此轻松!
“万岁!万岁!”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口,将士们全都山呼万岁,面朝云峰单膝着地,双眼射出灼热的光芒,个中意味不言而喻!
姚益生上前施了一礼:“如今晋祚已终,天下无主,江东为楚逆窃踞,一藏头露尾之辈僭称皇帝,河北百姓则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对我秦军翘首以待,今日镇河铁牛重见天日,此乃镇河重宝,有镇河川山岳之能,这是天降祥瑞,上天昭示该由大王称帝,一统天下,末将与将士们请大王顺天应时,即皇帝位!”
将士们也跟着齐声大呼:“请大王即皇帝位!”
呼声震天,直冲云宵,黄河沿岸稀疏小树林里的鸟儿扑楞着翅膀直向天空飞去,甚至云峰都能看清,对面蒲坂关上羯赵军士们脸上的骇然之色!
云峰又转头看向了姚益生,姚益生是个粗人,以他的文化水平。绝对说不出这番话。必然有人编排好了。就等着铁牛上岸让他转述,跪在姚益生身边的冯翊太守不由得进入了云峰的视线当中。
冯翊太守虽是恭恭敬敬的拜伏在地,但脸面的神色间透出了几分紧张,果然是他了!
当然,云峰也不会计较,皇帝既是名份,也是正朔,自已称帝。所有人的地位都会跟着提高,至少在身份上与王国臣民便大有不同,冯翊太守或许还会有些别的心思,但都是人之常情。
云峰双手一压,大声道:“孤不说什么不想当皇帝的假话,这皇帝自然要当,但不是此时,必须在一统天下之后,这一天,将会在不久后到来。望诸位与孤一道努力,共同开创出一个繁华盛世!”
“万岁!万岁!”全军上下再呼万岁。这一次的声音,比刚才又要大上了几分,显然,云峰那毫不作伪的只言片语,深深印入了他们的心坎!
云峰半点都不怀疑,如果这时自已下令攻打蒲坂关,恐怕将士们游都会游到对岸!
待声音渐渐止歇,云峰又道:“好了,诸位都起来罢,还有一个铁牛,大伙儿都加把劲,一鼓作气捞上来!”
这话一出,立刻有军士起身,飞奔到河边,担土上船的速度有了显而易见的加快,他们浑身都充满着干劲,能把这征兆着祥瑞的镇河重宝起出,将来老了也有向儿孙吹嘘的资本啊!
一时之间,黄河西岸热火朝天,东岸则是死一般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庾文君看了看对面,忍不住提醒道:“将军,依文君看,羯军很可能也会试着打捞铁牛,来振作士气呢!”
云峰无所谓道:“捞上来最好,也省得咱们费手脚了,这铁牛本就是前人铸造出来的,镇河至宝的美称只是人为附合上去,它起的作用无非是以悬索固定桥梁罢了。”
这解释声刚落,庾文君就转过头,向荀灌娘坏坏笑道:“师尊,您看,将军又开始扫兴了吧?文君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扑哧~~”刘月茹与草香幡梭姬纷纷掩上了小嘴,荀灌娘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这一次文君没有说错,纵然是事实,那又如何?断山你的确挺扫兴的,还亏得周围没有将士们!”
云峰尴尬的笑了笑,正待分辨两句,一名女罗刹已是匆匆奔来,递上张绢帛道:“大王,有并州消息了!”
“哦?”云峰连忙接过,细细看了起来。
荀灌娘不由问道:“断山,上面写的什么?”
云峰淡淡道:“拓跋部八万骑由惟氏与拓跋贺傉亲弟,拓跋讫那亲自带队,正在全力围攻雁门,据前方暗哨观察,如果雁门外无援军,很可能旬日之内将会失陷!”
“那倒是恭喜云郎了!”刘月茹微微笑道:“对面的蒲坂关,羯赵部署了八万兵力,上党三关的总数约为十万左右,再加上雁门与并州内地,光这并州一带的总兵力就有二十万以上,而河洛那边又有十五万兵力,石勒还要镇守襄国,最差也得有个五六万人,他才多少人口?妾认为四十多万军已是他的极限了,同时也说明河北内地空虚之极,他哪来的兵力增援雁门?
拓跋氏兴兵来犯,当是大大出乎了石勒的意料,照妾看呀,石勒要么趁着冬季未来之前,冒险调蒲坂及三关兵力与拓跋氏决战,要么索性退出并州,扼守上党三关!具体如何,咱们看着便是!”
云峰点点头道:“月茹说的不错,只要惟氏能破关而入,无论石勒作何选择,对咱们皆是有益无害,暂时也不用理会他,一切到冬季来临再说。”说着,伸手向西北方向一指:“看到没,那里是铁镰山,它由南而北,多为东西向的多级台地,长期被流水切割,形成了许多南北向的沟壑,塬崖壁立,峡谷幽深,高下参差,虽非名山胜地,却也颇有山峦掩影,曲径通幽的妙趣,趁着时日还早,咱们去那里看看,如果运气好再打上几味野味,为夫就亲手弄给你们吃!”
“嗯!”庾文君重重一点头,喉咙控制不住的一阵剧烈蠕动,连声嚷嚷道:“那还不快点?铁镰山还在十几里之外呢,秋天的獐子又肥又大,最好吃了!”话音刚落,已是一溜烟的向前跑去,众人无语的看了看,连忙紧紧跟上。
云峰这里闲的无聊,跑去了山里找猎,而位于蒲坂津西北方向一千五百里外的襄国,则是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拓跋部攻打雁门的消息已传入城中,给每个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襄国宫城建德殿,石勒高踞玉阶之上,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与数年前相比,他的气色差了许多,他觉得,自从称了赵王之后,气运竟一去而不复返,以往的顺风顺水已难觅踪影,石虎的惨败、慕容部的背叛接踵而至,每一件都令他抓狂,而拓跋氏的出兵,对他来说,更是重重一击,在并州防线上活活撕出了一条大豁口!
‘莫非自已的气运只能达上党郡公而不能立国为王?’石勒的心里不自觉的疑神疑鬼。
阶下的群臣也是沉默不语,人人眉心紧锁,他们都明白,赵国正处于最艰难的时刻,虽然与慕容部罢兵休战,而且慕容部也有了远走高飞的迹象,赵国不用在东北方向布上重兵,但都没料到,去了慕容,又来拓跋,天下间哪来那么多的鲜卑人?加上宇文部与段部,鲜卑人简直无穷无尽了!
尤为可虑的是,赵国的兵力表面上不少,只不过,与石虎关中大败之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近一两年强征的新兵,甚至连很不可靠的坞堡武装都被调用,这也是秦国出兵二十二万,赵国却需要部署三十八万人的根本原因,拓跋氏的参与,令赵国本不充裕的兵力更加的捉襟见肘。
同时还带来一个问题,兵力部署的多,消耗的粮草也多,而新增兵源又来自于农民,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即使秦军不主动进攻,最先垮掉的必然是赵国,这没办法,秦国有益州、汉中、秦陇等粮食主产区,而河北中原经过数十年的战争破坏,已是疮痍满目,赵国只是一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罢了。
至于石虎的那一次惨败,的确大大重创了赵国的元气,没有十来年的工夫,根本不可能恢复,显然,云峰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形势的不利,难免会有人动起别样心思,天下间,忠臣很少,贰臣却从来不缺,孔子曾有云:鸟则择木,木岂能择鸟?这句话本没有特殊的意义,但在贰臣们的眼里,几乎等同于随波逐流、见风驶舵、趋炎附势、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被引申为了良禽择木而栖,成为他们“贰”的最佳借口。
当然,能在羯赵这样种族歧视极其严重的环境下生存,甚至还入朝为官,在座的每一个不说老奸巨滑,最少也是心思深沉之辈,从表面上看,个个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没有人敢在石勒前面流露出半分异样神态。
殿内的气氛沉闷异常,石勒已不记得这是第多少次冷场了,自已的王庭没有一点朝气,底下的那些大臣,都是属驴的,非得拿鞭子抽,抽一鞭它才向前走一步,不抽就不走!
然而,羯人大多目不识丁,征战可以,治政不行,他必须得重用下面的那些摸不透心思的人。
一阵莫名的心烦意燥传来,“砰!”石勒忍不住重重一拍几案,怒道:“孤召你们来,是来商议军情,而不是看你们愁眉苦脸,都给孤说说,现今局势该如何应对?”
第三六五章当殿争吵
近几年来,随着国势渐衰,石勒的脾气越来越暴燥,疑忌之心也是越来越重,再不如以往那般礼贤下士了,逆耳的忠言非但很难听进,一个不小心,反倒会触怒于他,强行进谏,很容易给自已,以及家族招来灾祸。
比如与慕容部交战,这完全是意气之争,根本没那必要,但说了不听,又能如何?其中有几人还为此遭了罪,因此,不同的意见也是渐渐几近于无。
眼下石勒这一发火,底下群臣虽是噤若寒蝉,不过,不开声会使他认为别有用心,张宾身为大执法,自然要首先发言。
张宾向上拱了拱手:“回大王,秦国与拓跋部达成何种议协,臣不得而知,短时间也没办法查清,可暂时搁往一旁,根据雁门来报,拓跋氏的进攻日以继夜,不计伤亡,形势已紧迫之极,以传递回来的路程推算,很可关城被破只在三两日之间,这就带来一个棘手的问题,是趁着冬季之前秦军无力渡河,尽起精兵把拓跋氏逐出雁门,还是索性放弃并州,回军扼守上党三关,请大王定夺!”
张宾这话点到了重点,石勒的心情稍有好转,于是向下问道:“众卿以为如何?都谈谈各自的看法,徐光,你先来!”
徐光略一沉吟,便施礼道:“并州素有表里山河之称,山势奇峻陡险,以此为战场,与秦军作战当可把地形充分利用,请恕臣直言,年初大王制定作战计划时。把蒲坂津作为第一道防线。即使蒲坂被破。守军也可转入并州内地依托山势继续与秦军作战,一来可避免上党三关暴露给秦军直接攻打,二来也可拖延时日,加大秦军粮草供应的难度,寻机断他粮道,或可反败为胜。
如果只由于区区藓芥之患而放弃并州,那么,河北仅仅依靠上党三关来拱卫。是否有孤注一掷的味道?秦军可以集中兵力攻打三关中任何一关,一旦关城被破,河北就危险了啊,当年秦王未建国时,攻打成国便是强攻取下剑阁,之后一路势如破竹,逼使李雄不得不降,而剑阁之险,远甚上党三关任何一关,请大王引以为鉴!”
石勒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他虽没亲眼见过剑阁。但对剑阁的大名早是神往已久,当年钟会二十余万大军被堵在剑阁不得寸进半步,剑阁之险可见一斑,而秦军竟能强攻下剑阁,其中或与李雄耽于享乐,不修武备有关,但秦军破关能力之强已令人不寒而栗,放弃并州,也就意味着失去了防御纵深,的确是一着险棋。
石勒点了点头,又问道:“徐卿言之有理,不过,拓跋氏破雁门几成定局,而并州内地兵力稀薄,各郡城驻军仅有数千,拓跋氏必会抓住机会快速南下,依次攻打广武(今山西朔州市山阴县)、九原(今山西忻州市)、晋阳(太原)、离石(今山西吕梁市),甚至兵抵平阳、安邑亦非不可能,来,众卿都来给孤议一下,该如何才能把拓跋氏驱赶出去?”
或许是石勒的和颜悦色给了众人踊跃发言的信心,司徒裴宪跟着就道:“拓跋氏虽有兵力八万,大王方才提及的郡城,或有可能被他取下一两座,但越往后,他进军的速度只能越慢,大王可调蒲坂与上党三关守军火速驰援,当能阻住拓跋氏南下的势头!”
“不可!”张宾连忙拦阻道:“如今已是九月中旬,再有两个月黄河将会封冻,秦军可随时踏冰而来,若不能在两个月内尽逐拓跋氏,我军必将陷入两面作战的绝境当中,一个不好,全军覆没并非不可能!蒲坂津失了不说,上党三关恐怕也无力据守,那襄国如何是好?大王又如何是好?”
这时的张宾,的确全心全意的为石勒出谋划策,石勒只有撑的时间长些,刘琨才能得到充分的喘息之机,由于江东士庶对石勒的愤恨,刘琨还没法堂而皇之的联石抗秦,他在北方,只能靠张宾了,可以说,如今三方都在与时间赛跑,谁跑的快,谁就能占据主动权。
“哼!”徐光却是冷哼一声:“大执法莫要涨他人士气,拓跋氏一区区流寇,装备简陋,军纪散漫,如何是我大赵铁骑之敌?蒲坂与上党三关各出五万精骑,当可一举击破,届时可各回驻地,若是不拖延、不耽搁,有两个月的时间足矣!”
石勒也是颇为头疼,放弃并州,将在战略上居于被动地位,而依了徐光的提议,又有些冒险,说到底,还是拓跋部的突如其来打乱了他的部署。
‘秦王下的一手好棋啊!’石勒暗暗叹了口气,正当他一时拿不定主意时,张宾已是刷的起身,猛的一指徐光,怒道:“你既口口声声两个月内必破拓跋,那么,破不了该当如何?你可敢带上全族于建德殿前领罪受死?哼!老夫料你也无胆量,区区一夸夸其谈之辈,岂敢妄言军国大事?”
“你。。。。你这老匹夫!”徐光也是怒极,毫不示弱的站起来道:“当初你与慕容廆结党营私,又教唆大王允其攻打下邳,使此獠一发而不可控制,最终举族背叛,哼!大王受你蒙骗,不追究于你,但老夫对你的底细可是一清二楚,你分明就是慕容廆安下的奸细,给大王进馋言来乱我大赵!”说完,带着满面愤怒,向石勒重重一拱手:“臣请大王立刻将张宾交有司审查!”
众人均是目瞪口呆,这讨论战局好好的,两个老对头竟互相人身攻击起来了。
“砰!”石勒又是重重一击几案,怒道:“够了,国难当头,你二人枉孤倚重,不献计献策,哪来的心思争吵?都与孤闭嘴,今次便不与计较,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张宾与徐光均是双双互瞪一眼,各自坐了下来。
殿内再次陷入宁静,裴宪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也向石勒拱了拱手:“大王,与拓跋氏作战虽是冒险,却是唯一可行之计,秦军除了攻打上党三关之外,还有一种可能,既在关前以小股部队佯攻,实则主力偷偷回师,与虎牢关前秦军合边攻打河洛,由于受地形限制,我军没法探得关前秦军虚实,只能以重兵把守三关,如此一来,河洛将压力大增啊!”
第三六六章惟氏的纠结
石勒面色跟着剧变,这的确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一时之间,他颇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关键还在于赵国处于被动境地,秦军可以来去自如,而他不行,必须要严防死守。
石勒不知道已有多久没有如此为难过了,但这时,他必须要拿出个主意,无论是对是错,总比什么都不做等死要好,时间每多过一分,赵国的形势也就愈发危险。
石勒由奴隶起家,之所以能上位,除了善于利用形势、与那惊人的气运之外,他性格中的敢拼敢闯也是极为重要的因素,弃并州而退守上党三关,完全置于被动挨打的处境,他不甘心。
‘娘的,若是两个月内连拓跋部这藓芥之患都清除不掉,我大赵还如何与秦国争锋?’石勒猛一咬牙,喝道:“传令,命蒲坂与上党三关各出精骑五万,于十二月前必须克复雁门,尽逐并州拓跋!”
“大王!万万不可啊!”石勒的话音刚落,张宾已连忙叫道:“秦国立国时日浅短,根基不足,此次来攻,必是耗尽府库积蓄,根本没有能力做大部队迂回运动作战,秦王非是卤莽之辈,不可能视若不见,而且秦王爱惜名声,绝不敢靠横征暴敛来筹措不足的粮草,因此,臣料他并无余力支持临晋大军增援河洛,只会依据事前作战计划按步就班,东路攻打河洛,北路攻打上党三关,出于此因,我大赵暂时放弃并州才是稳妥之计!”
不得不说,张宾的眼睛很毒。一语道破了关键。云峰苦就苦在的确没有太多的积蓄。每当府库收来粮食,就被他远征花的精光,这一次筹备的粮草,距离支撑到明年五月的麦收还差上一点,由临晋到虎牢,约一千二百里,不到万不得已,云峰不可能轻率的以大部队增援虎牢。也就是说,如果在明年五月麦收之前还不能攻破襄国,他将陷入又一次的缺粮窘境当中。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秦国虽坐拥益州与汉中两大粮仓,但把这两处的粮食运往秦陇,在汉中河道尚未疏浚的情况下,仅凭人力来输送,途中的损耗将是个天文数字,差不多得吃掉一半,云峰在攻打李雄时。在这方面已经尝到了苦头。
所以,他征伐赵国的粮食仅来自于秦陇。而益州与汉中的大米,只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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