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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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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又把视线移向了苏峻,心里却是暗暗感概,当初在建康与苏峻的数度交锋不自觉的浮现上了心头。
自已与苏峻的争斗,从表面上看,每次都处于上风,压的苏峻毫无还手之力,但细细一深究,其实是奈何不了他,曾多次想除之而后快却寻不到机会下手,苏峻太会忍了,每到生死存亡之际,总能克制住自已的情绪退缩忍让。
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苏峻深明个中三味!今日也是如此,所做的一切都让人挑不出毛病,他既然夸下整军安民的海口,相信也能很好的做到,从那些士民的神色中就可以看出来。
云峰突然觉得,苏峻与刘琨颇为相似,都是以忍字见长,莫非他们是。。。。师徒?自然而然的,云峰心里起了一丝猜测。
‘算了,师徒又如何?放他一条生路又如何?所谓乱世出英杰,如今天下一统在即,那没个乱哄哄的环境,再有野心也无法成事!即使是刘琨,如果不是处于乱世,凭他的才学,至少也能文坛留名吧?’
乱世中,人的**与邪恶会被无限放大,尤其是有实力的人,因为法纪不存,再没什么能约束住他。
云峰暗暗摇了摇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抛了出去,微微抬手:“诸位迷途知返,使历阳免受灾劫,也算立下奇功,不过。。。。”
这一声不过,令流民帅的心均是一紧,云峰这才锐目淡淡一扫,接着道:“诸位的过去孤就不提了,想必做过什么,你们自已也清楚,今日便功过相抵,即往不究!好了,都起来罢。”
这话一出,所有人同松一口大气,彻底的放下心来,连忙齐声称谢道:“罪。。。。不!民多谢秦王开恩!”随即陆续爬起身。
云峰点了点头,又看向苏峻道:“子高(苏峻表字),过两日,你便带着宗族回长广罢,当地官员会替你安排,该是你的,都会还你,族中子弟如能脱颖而出,可参加招考为官为吏,不过,孤提醒一句,自此之后,还望与天师道划清界限!”
云峰的语气很平淡,仿如探视民间疾苦时的随口叮嘱,但听在苏峻耳中,却是浑身剧震,他完全可以判断,云峰已经猜出了自已与刘琨之间的师徒关系。
苏峻赶紧拱了拱手:“峻谨记秦王叮嘱,当会带着宗族于乡里多行善举,只是。。。。”
苏峻脸面现出了挣扎之色,猛一咬牙,又道:“实不相瞒,楚主与峻有师徒情份,峻愿随秦王过江,试着劝一劝,师尊如能迷途知返,恳请秦王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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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四章收为已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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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对于苏峻的提议,云峰并不是不动心,如果刘琨能不战而降,那是最好,因为到目前为止,该如何揭穿假慕容廆的身份,他半点头绪都没有。
要知道,刘琨手里还有十余万jīng骑,仍有一战之力,当初能在并州先后全歼羯赵与拓跋氏十多万骑兵,是凭着有利地形与一系列的周密布置,而同样的招数再想用在刘琨身上,几乎不会有可能。
但把话说回来,自已虽与刘琨无怨无仇,只能算作是政治上的对手罢了,可谢尚与慕容皝能放过刘琨吗?更何况能成大事者,皆为心志坚毅之辈,未走到绝路,岂是三言两语便能回头?苏峻的劝说究竟能有几分效果?
云峰略一迟疑,就摇摇头道:“刘琨以yīn谋诡计暗害了豫章太守谢鲲、慕容氏族酋慕容廆与豫州刺史祖逖,又设下圈套害死祖约、建平国夫人、孝明皇帝与司马氏宗室,无论是作为乱臣贼子还是单论恶行,必须以死来谢罪。因此不必相劝于他,不过,你既然有这份心意,便随孤过江,若能劝得他人来降,孤会记你一功!”
一瞬间,苏峻冷汗涔涔,他没料到,云峰竟能掌握刘琨如此之多的隐秘,不由得一阵后怕传来,同时,心里也连呼侥幸,还幸好当时没参与到其中,否则,被扣上这么大的罪名,即便献上十座历阳也抵不上自已的一条小命。
而且苏峻还摸透了云峰的意图,是以刘琨的首级来收买人心,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刘琨的结局只能是一个死字。
在心里,暗暗道了声师尊对不住之后,苏峻施礼道:“峻谨遵秦王之命!”
云峰略一点头,又朝人群里看了一圈,这才问道:“这里面。可有镇西将军子嗣?”
话音刚落,一名青年人突然面现激动之sè,疾步而出,向云峰深深一躬,朗声道:“臣,豫州刺史祖涣参见秦王!”
这话一出,所有人均是连连摇着头。都什么时候了,还记挂着豫州刺史?豫州刺史是你一个小屁孩能担当吗?荀灌娘的美目中更是shè出了浓的化不开的失望,她也有类似于苏峻当初的念头,这究竟是祖逖的子嗣还是祖约所出?
云峰也是稍有一怔,心里生出了种啼笑皆非的感觉,随即便摆了摆手:“好了。不须多礼,令尊镇西将军散谷周贫,闻鸡暗舞,思中原之燎火,幸天步之多艰,原其素怀,抑为贪乱者矣。
及金行中毁。乾维失统,三后流亡,递萦居彘之祸,六戎横噬,交肆长蛇之毒,于是素丝改sè,跅弛易情,各运奇才。并腾英气,遇时屯而感激,因世乱以驱驰,陈力危邦,犯疾风而表劲,励其贞cāo,契寒松而立节。咸能自致三铉,成名一时。
古人尝有云:世乱识忠良,益斯之谓矣,祖镇西叶迹中兴。扣楫中流,誓清凶孽,邻丑景附,遗萌载悦,天妖是征,国耻奚雪,克复九州之半,而灾星告衅,笠毂徒招,惜矣!孤生平憾事,其中之一便是未能与镇西将军谋面,哎~~”
叹了口气之后,云峰转头唤道:“除孝元皇帝加赠之车骑将军,今追赠镇西将军为谯郡公、世袭罔替,有关谥号待孤回返长安再与群臣拟定!”
流民帅们均是浑身剧震,扑通扑通全都跪了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满满的悲凄之sè,更有人竟忍不住的当场嚎啕大哭!
他们虽然桀骜不驯,也时常干着烧杀抢掠的勾当,对祖逖却是发自内心的敬重,至今仍是心怀感念。
如果非要打个比方,可以把流民帅看作占山为王的绿林盗匪,一方面视人命如草芥,为利字争斗不休,可心里,还存有一份义气。
而云峰对祖逖的评价极高,因其将来贵为天子的身份,实则相当于盖棺定论,人死了不就图个身后名吗?祖逖必将由此而在史书中留下浓重的一笔。
祖涣也是目中含泪,扑通一声跪下,悲声道:“父亲如能得闻秦王如此评价,当可瞑目于九泉了。”
云峰亲手把祖涣拉起,微微笑道:“这是镇西将军应得的荣耀,望你继承乃父遗志,将你祖氏发扬光大,这样罢,你年纪尚幼,出镇一方难免会让人说三道四,三rì后,孤差人送你往蓟,随同韩勇将军征剿北方胡虏,先历练几年,若有所成就,孤会另行重用!”
祖涣当场呆了,豫州刺史就这么白白没了,但他还能如何呢,再是利yù熏心,也明白如果惹得云峰不快,下半辈子就完了。
其他人却是恰恰相反,都觉得云峰的安排其实挺不错的,称得上仁至义尽,祖涣说到底是个膏梁子弟,含财好利,一无是处,别说豫州刺史,哪怕做个小小的县吏都没这份本事,而军中是最历练人的地方,如能历练有成,不但祖氏门楣会重新振作,即使祖逖在天有灵,也会捋须含笑。
至于最终会如何,决定权全在祖涣,再不成才,那谁都没办法,只能靠着父亲的荫泽混吃等死了。
此外,流民帅们还能觉察出,云峰并不如苏峻所描述的那样冷血残酷,也瞧不出对流民帅存有什么偏见,反而具有相当的人情味,一时之间,心头均是跃跃yù试,没办法,做惯了山大王,再下山做农民,这强烈的反差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既然秦王能对祖涣表现出情义,那咱们可不可以戴罪立功,留在军中继续为秦国效力呢?’有许多人立时就转动起了念头,并以眼神相互交流。
其实,云峰善待祖涣,与祖逖基本上没太大关系,他敬重祖逖的确不假,但作为一个现代人,却不会由于敬重老子,而特意栽培身为窝囊废的儿子,能让他好吃好喝,安享天年已算是不错了。
云峰这么做,一方面是做给荀灌娘看,他清楚荀灌娘对祖逖有一种很纯粹的兄妹之情,另一方面则是做给流民帅看,毕竟淮南军当年能与石勒相持不下,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只是由于祖逖死后人心散了,所以才会每况愈下。
而如今,随着先后灭去两赵,北方重归统一,云峰的声威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从苏峻与淮南军拥兵十万,又据有坚城与历阳附近的有利地形却不敢一战,已是充分表现出来。
到了这个地位,很多事情可以不用再靠杀人来解决,仅凭着威望就能使人归附,云峰自然不愿白白放过这支剽悍的流民武装,希望他们能为自已出力。
只不过,强行收编与主动投效的区别很大,因此才惺惺作态,把自已仁义的一面表面出来,诱使流民帅们主动投效。
云峰暗暗观察着一众流民帅的神sè变化,心里十分满意,这时,祖涣却回过神来,再次施了一礼:“臣多谢秦王提携,当会尽力做出番成绩!”
话是这么说,但云峰能很清晰的观察出祖涣脸面上的不情愿,心想这人废了,尽想着好事又不愿吃苦,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看来还得专门给韩勇写封信,给祖涣安排个闲差算了,不要让他随军征战,免得一不小心死在幽州还惹来荀灌娘的责怪呢。
暗暗作下了定计,云峰丢了个鼓励的眼神给祖涣,把目光转投向了流民帅们,挥挥手道:“诸位这几rì也都回去罢,各自回到乡里,安份点不要惹事,孤寡老幼能帮的尽量帮上一把,心里也落个踏实,孤说的可在理?”
一听这话,流民帅的脸面均是现出了焦急之sè,原淮南军三大巨头之一的冯铁急忙拱了拱手:“秦王所言甚是,不过,咱们这些人过惯了刀头舔血的rì子,想当年,随镇西将军于淮北征战,从无到有,生生打出一片天地,对羯人从无半分畏惧!因此,我等有一不情之请,愿戴罪立功,往幽州随韩将军征讨北地胡寇,即然埋骨异乡,就当是赎这上半生的罪孽好了,请秦王成全!”
“请秦王成全!”以冯铁为首,大大小小流民帅全都跪了下来,目光灼灼的望向云峰,一脸的诚恳之sè!
“这个。。。。”云峰眉头一皱,似乎颇为为难。
冯铁连忙又道:“我等知晓秦军军纪森严,但请秦王放心,若有丝毫违犯,当依军法从事,绝不会有半点怨言!而且。。。。”
冯铁脸面猛一挣扎,就咬咬牙道:“秦王恐有不知,罪将原本也是天师道中人,受楚主委派明为辅助镇西将军,实则暗通消息往来,但罪将可以保证,与镇西将军之死毫无关系,只是。。。。事后才得知真相,虽然心中悲凄,却是无能为力了,这个。。。。自今rì起,罪将愿与天师道划清界限,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哦?”云峰倒有些动容,他猜到了苏峻是天师道中人,却没料到祖逖倚之为重的腹心竟也被渗透了进去,对于冯铁的自述,云峰并不认为有假,他可以肯定祖逖之死是由刘琨挟迫祖约下的毒手,否则,冯铁的自暴身份就足以打断他的计划!
没办法,云峰必须要把所有与祖逖之死有关的人全都绳之以法!
云峰看了看荀灌娘,荀灌娘略一点头,显然是不疑冯铁作伪,云峰于是快步上前扶起冯铁,郑重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今后的一切重新开始,孤相信你们有这个决心,三rì后,你们便与祖大郎君一起开往幽州,如能除去边患,孤当与诸位同饮庆功酒!”(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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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五章替身的命运
“罪。。。。末将多谢大王!”冯铁又要跪下,却被云峰拉住,只得哽咽着流下了又悔又愧的泪水。
在场的流民帅也全都是既感激又欢喜,事实上,他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对建功立业的渴望远大于对死亡的恐惧,现如今,云峰给了这个机会!
其实云峰根本不怕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几万人北上,即使再叛还能如何?不过是多费些手脚罢了,但后果是这些人永远承受不起,云峰相信没人会这么蠢。
苏峻的心头则是感慨万分,忍不住叹道:“淮南军精锐骁勇,秦王收之必能为有力臂助,唉~~早在数年之前,师尊已心存觊觎,虽是多方经营,然而始终不可全得,今日竟出乎峻的意料,淮南军主动效力于秦王,其间虽寥寥只言片语,峻却是看出了师尊与秦王的不同,师尊外示人宽厚实则内怀猜忌,而秦王内外如一以诚待人,有此胸襟,天下英杰谁不望风来投?
起事之初,师尊已种下了致败之因,败的不冤啊!峻也自幸能及时悬崖勒马,未得一错再错!”说完,深深一躬,诚恳之极!
流民帅们与历阳士民也是一口一声谀词跟着连声称赞,在他们的口中,云峰简直是天下第一明主!
数百人交口称赞,丝毫不嫌肉麻,这使得秦军将士们均是毫毛一阵阵的倒竖,不由得大眼瞪着小眼。
不得不说,这么多年下来,云峰的抗毒性非是一般人所能相比。他不置可否的摆了摆手。微微笑道:“好了。诸位,时候不早了,咱们都入城罢!”
“秦王,请!”苏峻连忙伸手示意。
云峰也不推托,率先迈出步伐,一大群人紧紧跟在了身后。
历阳城中,果然如苏峻自夸,街巷整洁干净。百姓们沿着街道列队相迎,每个人的脸面都浮现出了一派喜气洋洋之色,而城内的六万多名守军,早已自动解除了武装,留在营地里等着秦军前来收编,在他们身旁,则是堆积如山的武器盔甲。
由于军队需要整合,云峰只得暂时留在了历阳城中,最早也得数日之后才能渡江。
当历阳城里一派忙碌的时候,在苏峻举城出降的第三日。刘琨得到了消息。
这没办法,虽然秦军战舰封锁了江面。但只是相对于成群出现的船只而言,一般的零散小船很容易钻了空子,更何况四月初的天气已经很暧了,水性好的完全可以趁夜泅回对岸。
“砰!”的一声巨响,刘琨重重一掌把一条几案击成了粉碎,这一掌,满含着震怒!
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苏峻竟会不战而降!这对他来说,不吝于一记极其沉重的打击!
苏峻身为天师道高层,可以算得上刘琨心腹,他都叛了,还有什么人不可以叛呢?
慕容廆侍立一旁,连大气都不敢透,他明白,由于苏峻的背叛,基于一惯的猜忌性格,刘琨更不会信任任何人了,这其中也包括自已,同时他也意识到,刘琨已处在了内外交困的境地,只怕,是真的大势已去了。
很自然的,慕容廆产生了种远走高飞的想法,他有一个优势,那就是真面目除了刘琨,天下间无人识得,只要逃走之后,安守本份不惹事端,得享天年不成问题,说不定还能以另一个身份,重新步入庙堂之中呢。
‘不对!自已怎能背弃陛下?’这个念头刚一闪现,慕容廆就警醒过来,要知道,他存在的意义是作为刘琨的替身,而且又经历了层层考验,应该是最忠心无比,既使天下间所有人都有背弃刘琨的理由,唯独慕容廆万万不可!
只不过,陪葬的决心不是那么好下的,慕容廆作起了剧烈的思想斗争,他翻出历史上无数的忠臣义士来说服自已,如不食周粟的伯夷、叔齐,宁可自尽而不事汉的田横五百壮士,等等诸如此类。
然而,每当忠义即将占据上风,心里就会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你连名姓都没有,不是个替身罢了,一名替身竟也妄想名传千古,岂不可笑之极?
慕容廆无数次想把这念头扑灭,但这念头就像一枚茁壮的种子生根成长,怎么都铲之不尽,毕竟面临生死关头,每个人都会选择,而选择的标准,则是值,或是不值!
心里的矛盾冲突使得慕容廆有种随时要发狂的燥动,如果不是当着刘琨的面,他很可能会控制不住的放声嚎叫,毕竟相对于正常人,慕容廆没有自我,他是别人,日复一日的作为另一个人存在,个中的痛苦非是当事者难以体会,这也是刘琨卸去面具之后,会有种浑身舒泰的轻松感传来。
不自觉的,慕容廆仿如僵了似的,额角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哼!”刘琨却是怒哼一声,狠狠道:“朕真是瞎了眼,悔不该任由苏峻把宗族留在历阳,否则,他哪来的胆子负朕?”
这分明是刘琨的气话,慕容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连忙抬眼看向刘琨。
刘琨也把目光投来,冷冷道:“若朕没有猜错,秦王想灭去朕的大楚,必然会在你身上打主意,这是最简单也省力的方法,因此,自今日起,你不得离朕半步,由朕来贴身保护,幕府山与石头城的军务你暂且交出,朕另着他人代管,待破去秦军再还与你!”
慕容廆心里一阵苦涩传来,果然苏峻的背叛产生了连锁反应,刘琨不信任自已了,这意味着,自已根本不可能再有循逃的机会,同时却也莫名的心头一松,当命运没得选择,只余下一条路的时候,反而不会纠结了。
‘算了,就陪着陛下一起上路罢,这应该才是自已的命运。’暗暗叹了口气,慕容廆认命般的施了一礼:“臣多谢陛下厚爱,只是有劳陛下费心了。”说着,小心翼翼的解下腰间的大印,与象征慕容部族酋的令牌,搁在了几上。
刘琨的面色缓和了些,点点头道:“你不用想太多,这不过是个权宜之计,一待渡过难关,你依然是鲜卑大单于,朕知你智计百出,如今秦王就在江北,该如何才能破去他?”
慕容廆暗暗苦笑,还能如何?再怎么做,都是困兽犹斗,顶多拉来几个人陪葬罢了,但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于是,眉头一皱,细细思索起来。
第四三六章火船阻击
说实话,面临着内外交困的不利境地,慕容廆也想不出什么奇谋妙策,然而,在刘琨那满含期待的炯炯目光下,他只能装模作样的继续凝神细想。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拖延下去,刘琨突然开声道:“荀崧老匹夫乃秦王外舅,听说秦王颇为念旧,朕欲强攻他府邸,拿他做人质与秦王订立互不侵犯盟约,你认为是否可行?”
“这。。。。”慕容廆连忙拱了拱手,劝道:“陛下,荀府防守严密,器具粮草充足,又有曾大牛在一旁虎视眈眈,只怕久攻不下,自家损失惨重不说,臣更担心的是反折了将士们的士气,请陛下三思啊!”
“诶~~”刘琨阴阴一笑:“那叫什么来着?哦,对了,葛城长江袭津彦,他娘的,这名字真难记,前几日已亲率三万倭奴投奔于朕,朕便差他攻打荀府,还有侥幸过江而来韩潜部,也令之为后援,即便这四万余人全军覆没那又如何?他们是先登的命,迟早都得死,如果能与曾大牛部拼个同归于尽,那更是赚了!”
刘琨的想法乍一听挺有道理的,慕容廆暗暗分析起了利弊,刘琨也不催促,等待慕容廆提出自已的见解。
很快的,慕容廆施礼道:“陛下,秦王虽重亲情,但亲情与国事相比,在秦王心目中孰轻孰重,秦王会如何抉择,臣难以预料,也不敢妄下定论,不过,请大王细想一下。荀崧性情刚烈。只怕被擒之前。宁可自尽也不愿落入陛下手中,如此一来,他本是贰臣却能落下义名,而陛下您,只怕反会被人诃责啊!”
刘琨的脸面顿时现出了迟疑之色,慕容廆的忠告点到了关键,他就怕落了骂名不说,最后一无所获。两头都不讨好。
慕容廆看了眼刘琨,接着道:“请陛下恕臣直言,项羽曾以汉高祖老父为质,并威胁要烹而食之,结果高祖不为所动,而数百年来,史家为此事对项羽口诛笔伐不绝于耳,因此,以人为质,无论有用无用。总是下下之策,不到山穷水尽。绝不可轻用。
依臣之见,其实陛下并非全无胜算,虽然淮南、历阳两军尽没,但陛下仍有大江天险,凭着那数千火船,如运用的好,当能重创秦军,教他吃个大亏!
再退一步说,既便秦军成功渡江,但据细作来报,秦王仅领步骑十万,在兵力上,我军虽一时不慎,着了曾大牛的道,平白损失了两万精骑,却仍占有相当优势,拥有精骑一十三万,与秦军步骑混杂不同,这是纯粹的骑兵,完全可以对秦军发起主动进攻。
而那倭奴,虽是身材矮小,衣甲破烂,武器简陋,不过,俗话说的好,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与其攻打荀府白白送死,倒不如驱使与韩潜部并为先登,如能冲入秦军阵中,陛下使精骑寻机掩杀,或可一举破去秦军也非为不可能!
何况留着荀崧并非全无益处,一旦战到关键之时,曾大牛部必会往援,那时陛下可从宫城出兵佯攻荀府,逼其回救,无形中将使之动弹不得,故此,臣以为,陛下不应分心旁骛,而应把主要精力放在与秦王的决战上,暂时不理荀崧又能如何?”
“好!”刘琨猛叫一声好!其实慕容廆也没提出新的见解,只是旧瓶装新酒,从另一个角度重新诠释了当前的战局,但落在刘琨耳里,竟然信心大增,由苏峻背叛而来的颓丧立时不翼而飞,由此可见,啄木鸟上树,全靠一张嘴,这话果然不假!
刘琨的脸面重新现出了神彩,却又问道:“奕落瑰,你说秦军会于何处渡江?”
慕容廆不假思索道:“依常理计,既下历阳,必渡江直取姑孰,但臣料定秦王当会弃姑孰顺江而下,直冲石头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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