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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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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立刻展开了对降军的整编工作,这么多军队他可养不起,而且降卒的战斗力极差,短时间内休想训练出来{///书友上传}足足花了三天时间,依照先自愿再筛选的原则,五万五千降军给他裁减到了一万五千人,其余四万人就地分田归农
整编后的降军训练后主要用来守城,南方兵大多乡土意识极强,不愿意远征作战,比如李雄刚建国时,长沙王司马乂向惠帝请诏征荆州军入蜀平叛,然而,荆州百姓不愿背井离乡远戍益州,朝庭又催的急,结果导致了平氏县吏张昌裹挟百姓举兵作反
再往后的义熙元年405年,益州刺史毛璩遣谯纵等领诸县氐军东征桓玄,士兵怨声载道,反杀毛璩推戴谯纵为益州之主
而北方军则不同,云峰军中大多为凉州本地人,跟他出征这么长时间了,却无人有怨言固然大部分与云峰在军中所受到的拥戴有关,可是北方恶劣的气候条件也起了不少的推动作用西北地区风沙大,气候干燥,冬季严寒,哪有南方的温暧湿润过的舒服?
云峰暂时也没时间给南方兵作思想政治工作,先留着在当地使用
七月十五rì,曾大牛传来消息巴西郡顺利归降,当地驻军整编工作也已接近了尾声云峰立刻遣收编降军三千人把曾大牛部替换回来
八天后,曾大牛部回归,于第二天,七月二十四rì,云峰正式率军兵逼成都不过,这一次人数倒是jīng减了许多,骑兵一万九千骑步卒三万两千人,加上其他人员,合计六万不到
经过三天行军,于七月二十七rì清晨,全军抵成都北十里,将士迅投入到忙碌当中各安其位显得有条不紊
云峰也带着一干人等驰到阵前,远远眺望着成都成都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座未改过地名也从未变过地址的大型城池,太城城周三十余里,城高五丈,全部以青石筑成,高大雄壮,气势磅礴少城则逊sè不少城周仅十余里,高不过三丈,通体为夯土结构泡书_)
当云峰兵不血刃取下涪城没过多久,李雄兵败、丢失剑阁、涪城失守这三大重磅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成都太少两城,上至公卿贵族,下至平民百姓,皆是一幅惶惶不可终rì的模样
云峰在打量着这座城池,城上众人也在观察着城下大军城头早已士卒林立,诸多将领官吏遍布城垛后方向下指指戳戳,相互交谈然而云峰注意到的是,这些人基本上均面带着惊恐、不安、甚至还有愤恨及凛然等各种复杂神sè
云峰不由得大为不解,晋国又不是北方胡族政权,动辄屠城灭口抢夺财货按理说无须如此慌张,只要开城出降一般都能得到善待,可是他们又哪来的那么大敌意?于是转向诸葛菲问道:“本将观成都军民竟似有死战到底之心,令人费解,请问诸葛女郎可知缘由?”
诸葛菲觉得这个问题简直幼稚到了极点,心里暗感好笑,却强忍着答道:“如今成都城里大部为流民,这些人的土地财货皆为侵夺原住民所得将军虽行仁政,所经之处,百姓无不感恩戴德可如今打着的却是晋军旗号,当年罗尚兵败正是缘于歧视流民,而将军尚未申明我军政策,不明就理下,成都军民又安能不惧?”
云峰暗骂该死,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没想起来,不禁讪笑道:“还亏得诸葛女郎提醒,呵呵倒是本将疏忽了”
“扑哧”诸葛菲再也无法忍住,伸出素手掩嘴轻笑,娇艳的脸庞一瞬间如鲜花绽开般灿烂夺目
云峰一阵心神摇动,心里连呼厉害,这个女人的媚术越发jīng深,差点就把持不住了,赶紧转过头不敢去看诸葛菲的两名婢女却交换了个得意的眼神,还不知道自已已经惹来了麻烦呢
暗吸一口气,定住心神,云峰又领着亲卫驰近了一些,向城上喊道:“请成主李雄出来答话”
一名白胡子老头遥遥拱手道:“我家主上偶染恙疾,不便吹风,老夫乃本朝太傅李镶李雄叔父,将军有话可由老夫代传”
对方客客气气,云峰倒不好失了礼数,于是也拱拱手道:“既然如此,烦请李太傅转告李雄,如今成都以北、梁州全境皆为我军攻取,成国覆灭已是指rì可待,本将劝其勿做侥幸之念,只要开城出降,可保李氏一族富贵平安,有天为证,绝不食言另本将尊重即成事实,绝不侵夺商贾官吏百姓财货,亦不会强行遣返士民回归秦州,请成都百姓各安本份,无须担心”
接着,云峰马鞭一指周围道:“城外稻谷将至收晒时节,我军不取一谷一粒,百姓们可随意出城收割晾晒,绝不挡阻限时十rì,本将不举刀兵,以免耽搁了百姓们的生计,还望你等抓紧时间与李雄好生商议才是,至于我军战力如何?李雄当心知肚明,机会仅只一次,请转告李雄莫要误人误已”
李镶暗暗心惊,表面却不动声sè道:“老夫先代百姓们谢过将军仁义,这就把将军所言传给我家主上,告辞”
云峰略一点头,目送李镶背影消失在了城垛之后
刚一转身,李镶顿时面sè剧变,低呼道:“走,随老夫进宫求见主上”
几名文武重臣跟着李镶步下了城楼
李雄是真的病了自从那天回宫之后,紧绷到极限的身心才稍有松懈下来却又担心起了自已的宠妃即将于云峰胯下受辱的不堪命运,不由得一口鲜血激出,当即昏迷不醒,从此抱病在床
其实,李雄也是个化劲高手,按理说化劲相当于易筋洗髓、焕然一,不应该生病可李雄耽于享乐十余年一身功夫早就退化了武功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李雄生动的诠释了这一点
寝殿中,李雄高卧于榻上,如今的他面孔苍白脸颊凹陷,双目无神,浑身散发出一股垂垂yù死的暮气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任皇后端着个小碗走了进来,在李雄身边小心坐下,柔声道:“陛下,该喝药了”
李雄无力的挥了挥手:“朕不喝拿去罢”
任皇后不以为意,舀起一小勺乌黑的药液,先放自已嘴边轻轻吹了两口,然后伸过去,微微笑道:“陛下,不喝怎么能好呢?来,快喝了罢”
李雄眉头一皱,不耐道:“喝也是死不喝还是死,与其晋军破城受辱而死倒还不如落得个病死,也算是寿终正寝”
任皇后动作一僵勉强撑着笑容劝道:“陛下怎能说出如此不详之语?成都城高墙厚,陛下若亲临城头激励士气,将士们拼死一搏,或许能打退晋军也非是不可能之事”
任皇后不提还好,一提却令李雄浑身打了个哆嗦,心头顿觉无比烦燥,一把推开了任皇后端着瓷碗的美丽小手
“啪”的一声脆响,瓷碗摔在地上,药液溅上了任皇后华贵的裙角,她连忙跪了下来,哀声道:“陛下,妾失语,请陛下治罪”娇躯微微颤抖着,脸上表情泫然yù泣,惹人生怜
李雄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眼中泛出凶光,喘着粗气道:“若是晋军破城,你们几个可愿随朕而去?”
“啊?”任皇后一声惊呼,一瞬间花容失sè,从脊椎深处冒出了一股寒气李雄竟然要让她们殉葬
她今年才二十出头,媚骨天生,风情万种宫中女子虽表面一团和气,却暗地里争宠夺利,一般都没什么感情可言,李雄年近半百,死了也就死了,说不定她还能凭着年轻美貌再去媚惑主呢她可是偷偷打听过的,引兵来犯的凉州牧年少风流,贪花好sè,出征打仗身边都带着不少女子呢
几年前入宫嫁给个半老头子,不就是图个荣华富贵吗?这个男人不行,换个男人便是三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还不遍地都是?男人都是好sè胚子,她对自已的资本充满了信心,所虑的,不过是如何才能让云峰见到自已相信其他姊妹们也是这么想的
不由得,一时竟怔怔的说不出话
李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强撑起病体,寒着脸道:“怎么?莫非你等不愿随朕而去?朕平rì又有何处亏待?莫非你们愿被贼兵凌辱?咱们一同去地下享福岂非美事一件?”
李雄的语气一句重过一句,任皇后觉得,只要自已再敢稍有半点迟疑,只怕立刻会被赐下三尺白凌这个人现在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当下凤目一红,两行清泪顺着秀美的脸颊流下,抽泣道:“陛下待妾恩重如山,妾时常心怀感念,若真到了那一天,妾自会为陛下守节”
任皇后情真意切的表态令李雄的脸sè缓和了点,心里也是一软,正待软语安慰两句时,一名黄门在殿外施礼道:“禀陛下,皇后殿下,太傅、丞相、尚书令等诸位大人于宫门求见”
李雄心里咯登一下,隐隐感觉到了不妙,给任皇后打了个眼sè,任皇后竟神奇般的止住抽泣,向外喝道:“传外殿候驾”
“遵命”黄门领命而去
接着,任皇后又绽出笑容,娇声道:“陛下,妾来服侍您衣,可好?”
李雄点了点头
第一零六章和亲
被龙辇抬着的李雄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任皇后顿时面sè剧变,一张可颠倒众生的俏脸重变得惶然不安,李雄yù使她殉葬的话语就像一块巨石般压在心头,令她方寸大乱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殿内毫无头绪的走了几圈,任皇后这才招了名心腹黄门,让他去前殿侍候着,先打探些消息回来,再想想该如何应对?
皇宫的规模不算太大,寝宫距前殿仅相隔数进院落,“陛下驾到”李雄人还未至,黄门就远远呼道**泡!书*
一干重臣早已等候在座,听到声音,连忙起身,待李雄被抬了进来,齐齐施礼道:“臣等参见陛下”
李雄挥了挥手:“众卿免礼”
“谢陛下”官员们齐声称谢,各回原位就坐
李雄昏浊的眼神挨个看了看,有气无力的问道:“众卿前来所为何事?”
“这个。。。”大伙儿看到李雄病成这个样子,都不忍心打击他,一幅yù言又止的模样,皆相互对视,示意对方开口丞相范贲深吸口气,咬咬牙道:“禀陛下,晋军已于今rì清晨兵临城下”
宫殿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出乎官员们的意料,李雄却没有表现出过激的反应,面sè平静不见起伏,看来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好半天,李雄长吁了口气,自言自语的叹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朕的江山哪,才仅仅十余年便将落于他人之手唉”
太傅李镶接过话头道:“陛下,臣观晋军不过区区五万余众而我军少城有守军一万,太城守军三万,再加上陛下宫中禁卫万人,我等家丁奴仆亦可派遣,未尝不能与晋军一战,陛下何须如此悲观?”
李雄脸上现出一丝惧sè,摇头道:“你们不懂_泡&书&我军与之对战必败无疑,哪怕固守城池亦是无用,成都守不住啊”
众人皆面面相觎,很显然,李雄在剑阁肯定是遇上什么可怕的事情了,才会心胆俱丧但他们也不敢多问
过了片刻李雄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晋军可曾试图说降于朕?”
李镶拱手道:“回陛下,晋军确曾招降,并给我军留下了十rì时间考虑。。。。。。”
随着李镶把与云峰的对话娓娓道来,李雄觉得心里窝火之极不许百姓出城收割稻谷,必将招来怨声载道,民心尽失然而放百姓出城收割稻谷,稻谷收割完了,不用说,人心也跑那边去了他的三万大军就是在对方rì以继夜的喊话中给搞的军心溃散,最后不战而败,不由得怒骂道:“你他娘的云峰又来这套。。。。。。咳咳咳”
或许是气愤的缘故,李雄竟剧烈的咳起嗽来,身体蜷成了虾子显得痛苦不堪,黄门赶紧替他连连捶背
好半晌咳嗽渐止,李雄缓缓抬头四处张望留恋的看了会儿金壁辉煌的宫室,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无奈道:“如今晋军已兵临城下,除出降外再无他法可走,不知谁愿替朕去晋军营中商谈细节?”
“陛下,不可啊历代君主出降,除安乐公刘禅与归命候孙皓,又有几人能得善终?请陛下三思”尚书令阎式连忙劝道,其他官员们也是纷纷劝阻
李雄满脸的不甘,语气却悲怆不已:“莫非朕愿为阶下囚?然晋军勇猛,那凉州牧亦是诡计多端,擅于分化军心,乃一枭雄人物就看他允许百姓出城收割稻谷这一手,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做到?
与之为敌,不过徒增伤亡罢了,最后仍避免不了城池陷落,生灵涂炭,朕若出降,或许会被此人暗害,然诸位与百姓们皆可得幸免,朕于愿已足况且朕也当了十几年的太平天子,该享受的也享受过了,亦算是不枉此生”说完,脸上已布满了泪水
“陛下”
官员们都被李雄的舍已为人jīng神感动的热泪盈眶,纷纷跪下连连磕头就连服侍的黄门宦官与婢女们也全都跪了下来,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第一次发现,李雄竟然如此的伟大
一时之间,厅内充斥着伤感的气氛,君臣婢奴皆垂泪不语
突然,李镶眉头一松,爬起来施礼道:“臣倒是心生一策,或许能令陛下保得平安”
“哦?”李雄脸上现出一丝希望,催促道:“太傅请讲”
李镶自信的说道:“请陛下将武阳公主许给凉州牧,武阳公主金枝玉叶,配他绰绰有余,三rì后臣愿亲送公主殿下出城”
李雄立刻回想起来上次就是他出的主意,要把武阳公主拿去与孟骨碌和亲,可这人命苦,惨死于云峰手中,这事也就黄了
可是送个女儿过去有用吗?李雄疑惑道:“此人若进城可强掳武阳公主许配于他,莫非朕敢不从乎?如此一来,又有何区别?”
李镶捋须道:“陛下,区别大有不同,武阳公主天生娇弱,我见犹怜,此人除非铁石心肠,否则,必将对公主殿下千依百顺,陛下可事先与之申明大义,使其成亲之后苦苦哀求凉州牧退兵北返,或许我国亦能有一线生机”
李雄心中一动,与云峰和亲的确是个好点子,却眉头一皱道:“只是。。。三天是否仓促了些?况且凉州牧是否愿与朕结为亲家尚不得知,不如先派人出城探探口信?”
“陛下不可”李镶微微笑道:“若是先提亲,只怕凉州牧畏于人言会当场拒绝,因此,只能将武阳公主出其不意送去公主殿下虽未至及笄,却国sè天香,冰肌玉骨,诗画音律皆可称到,臣听闻凉州牧贪花好sè,陛下试想,此人乍一见武阳公主,岂能不惊为天人乎?又岂能不心生爱慕?又如何舍得再将公主殿下送还?
既结为儿女亲家,臣许以厚利,公主殿下再于枕边哭诉,说服凉州牧退兵当有个五成把握,纵使此人不愿退去,铁了心yù灭我大成,但陛下已为其外舅,他又如何敢暗害之?莫非就不忌惮天下悠悠众口?又或是忍心令公主殿下伤心难过?”
李雄暗暗叫绝在他想来,还真是这么回事云峰攻打剑阁的时候每次身边都带着几个女人,这种人如果能抵挡住他女儿的美貌,他是死也不相信,不由得,jīng神为之一振,身上的病神奇般的好了几分
李雄竟然从龙辇上坐起来,开口赞叹:“太傅果然好计策,朕这就回去与萱儿商议此事”说完,站起身来,就要向外走去,或许是久不沾地,脚步带着些踉跄
黄门连忙上前搀住:“陛下小心点”
“诶”李雄挣开道:“朕没事,你等跟着即可”
第一零七章胡笳十八拍
当李雄迈着大步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任皇后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了,不由得揉了揉,又晃了晃脑袋,这才确实不是眼花**泡!书*也太神奇了?刚刚还横着出去一幅病歪歪随时会归天的样子,怎么回来时却变成了红光满面脚步稳健?哪里有半点像个病人?
迎上任皇后的震惊目光,李雄心情一阵大好,也不说话,存心卖个关子,捋须微微笑着
怔怔的站了好久,任皇后才回过神来,连忙移步福了一礼:“妾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回复安康,想来应是有什么喜事罢?”
李雄开心的笑道:“呵呵城外晋军再无忧矣”
“哦?”任皇后虽然不明白,可心里也是一阵狂喜,国家不亡,李雄就不会死,她也不用殉葬了,能够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于是迅靠了上前,一边带点挑逗的替李雄脱着冕服,一边轻笑道:“陛下乃天命所归,区区晋军又如何能与陛下为敌?只是,妾倒好奇的很,陛下以何法令晋军退去?”
“子童,你且猜上一猜”李雄打趣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个人的兴致还是挺高的
任皇后秀眉一蹙,数种可能xìng一一在脑海中浮现,半晌,才不敢相信的猜道:“莫非已于城外大破晋军?”
“呃?”李雄嘴角抽了抽,大破晋军?晋军破他还差不多顿时觉得就象被当头浇了盆冷水一般,兴致去了大半,他再也没心情戏弄皇后了,摇摇头道:“太傅出的主意,yù使萱儿武阳公主与云峰和亲”接下来,又把李镶的理由说了一遍
任皇后沉吟片刻,启唇道:“听太傅如此一说,却也有些把握,只是苦了萱儿啊,小小年纪便须担上这般重任”
李雄长叹道:“朕亦是别无他法非如此不足以退去晋军,况且再怎么说,嫁给云峰总要好过孟骨碌罢?好歹还是个汉人想来萱儿应会知足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咱们把萱儿唤过来交待一番,如何?”
任皇后摇了摇头:“陛下,萱儿原本就对许以西南夷有所不满依妾看咱们还是亲自跑上一趟为佳”
李雄想想也是,毕竟有求于他的女儿,同意道:“也好,咱们这就前去”
任皇后替李雄换上了身便服,两人相携离开了寝殿
很快的一座清幽小院出现在眼前,隐约可闻的叮咚叮咚琴音也随之传入耳际,随风飘来的,还有凄婉的歌声:“。。。。无rì无夜兮不思我乡土,禀气含生兮莫过我最苦**泡!书*天灾国乱兮人无主,唯我薄命兮没戎虏殊俗心异兮身难处,嗜yù不同兮谁可与语寻思涉历兮多艰阻,四拍成兮益凄楚。。。。”
却是蔡琰所作的《胡笳十八拍》曲调悲凉sāo体诗字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道尽了蔡琰一生的离乱与屈辱,令人肝肠寸断
李雄目光中不由得带上了些许歉意,挥手制止住婢女的请安,与任皇后轻步走了进去
一名十三四岁身着素sè深衣的女子端坐于树下纤纤十指抚弄着案上的一只七弦琴,神情专注对来人毫无所觉,仿佛在她的天地里除音律外再无他物仔细看去,女子的眼角却蕴含着一丝泪花
李雄夫妇俩驻足一旁,一曲终了,仍沉浸在感人的歌声中,而那女子已有泪水自脸颊缓缓滑落半晌,李雄回过神来,鼓掌赞道:“萱儿琴艺rì渐纯熟,歌声催人泪下,已隐有大家风范啊”
武阳公主一惊,前些rì子病歪歪的父亲竟然红光满面的站在了自已面前,连忙以衣袖拭了拭脸庞,起身施礼道:“萱儿见过阿翁,见过阿母请问阿翁身体是否已回复了康健?”
李雄点了点头:“不错,为父已身体无虞”
武阳公主俏脸喜sè一现,再次施礼道:“萱儿恭喜阿翁”
李雄欣慰道:“萱儿有如此孝心,倒也不枉为父疼爱一场”接着话音一转:“为父听你歌声中有自喻为文姬之意,想必还在为着嫁与孟骨碌一事耿耿于怀罢?”
武阳公主脸sè瞬间黯然下来,淡淡道:“萱儿不敢”
李雄呵呵笑道:“那蛮王孟骨碌已死于乱军之中,萱儿无须再忧心此事不过,为父又替你寻到了好人家,对方身居凉州牧高位,倒也能与你相配”
武阳公主尽管已打听到剑阁、涪城相继失守的消息,但还不清楚孟骨碌已死了呢,乍一听李雄说起,才刚刚松了口气,却听说又替她寻了门亲,小心肝再次提了起来
凉州是什么地方?蛮荒之地凉州牧是什么人?不就是引兵来犯的那个人吗不用问了,父亲肯定再次打上了和亲的主意
她可是清楚的记得,一开始父亲是准备待她年至及笄,遣使往建康提亲,许给晋太子司马绍,司马绍黄头黄须,形容可怖,为一黄须鲜卑奴
再往后,西北晋军入侵,父亲为笼络西南夷出兵退敌,又把她许给了蛮王孟骨碌,孟骨碌野蛮粗鄙,不知礼数,与族人共妻,这种羞辱恐怕蔡琰重生也难以与之比拟
天幸孟骨碌战败而亡的好消息突如天降,却又传来了要把她许给凉州牧的噩耗在她眼中,西北军阀俱为董卓形象,xìng情残暴,腹大膀圆,浑身散发出难闻的腥膻气味
武阳公主怔怔的站着,心里涌出了一股深深的悲哀,她简直连想死的心思都有了,父亲给她找来的夫婿没一个正经人,都是些不堪入目之辈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身为女子,尤其是皇室女子,必然要肩负起挽救国家宗室的责任,这就是命,谁也抗拒不了要怪,只能怪投错了胎,错投入了皇家
看着武阳公主的失魂落魄模样,任皇后暗感不忍,走上前牵住她的小手,展颜笑道:“听陛下言及那凉州牧眉清目秀,年少风流,确是孟骨碌之辈所不能比萱儿若见了当会满意才是”
假如云峰在场,肯定要跳脚骂娘了,怎么老拿孟骨碌那种货sè来和他比?有可比xìng吗?对于向来自命风流潇洒的他来说,这就是骂人是**裸的呼脸行为
武阳公主却全当作了安慰之语任皇后所说的那种人该是士族郎君才对,怎么可能是一个来自于凉州的土豪军阀?心里暗叹一声,微微笑道:“萱儿但凭阿翁阿母做主便是”
李雄脸上挂上了一幅忧心忡忡之sè,长叹道:“你未至及笄,为父也知委屈了你然晋军已兵临城下,随时会破城而入,届时为父、平时疼你爱你的诸位继母、你的阿兄阿嫂、子侄后辈乃至城中无辜百姓们均会遭受不测之灾,唉为父也是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啊”
武阳公主面sè平静的说道:“古有昭君出塞换来汉家边塞和平,如今萱儿亦愿为国分忧,萱儿非是不明事理之人,阿翁请放心,萱儿必会曲意奉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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