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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你能娶妻吗-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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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秦淮伸手搓搓眼睛,半天没醒过神,只含糊应道:“唔。”
她在师广陵背上趴了一会儿,才眨巴着眼睛说:“都不知道自己昨天怎么睡着的了……现在在哪儿?”
师广陵勾了勾唇角:“你昨晚太累了。我们现在在林子边缘,前面就有人烟。”
秦淮愣了一下,问:“我们已经离开山洞了吗?”
“嗯。”
秦淮突然扼腕叹息道:“怎么这么早就离开了啊?昨天晚上……那种环境,山洞,暴雨,深山老林,怎么就没发生点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呢?”
她最后一句是嘟囔出来的,师广陵一开始没听清,听清了之后顿时变成了一只熟透的大虾,从头顶红到脚底。
他恼羞成怒,狠狠打了秦淮的小腿一巴掌:“口无遮拦!”
秦淮一点都不介意,总之师广陵下手有分寸,打的也不疼。她笑着躲了几下,低下头贴在他的耳边说道:“你修的是道,又不是佛,但是对我却这么无动于衷,到底为什么啊?”
“……”
秦淮说完就抬起头来,皱着眉头用力拍自己的脸几巴掌:“感觉自己刚刚像勾引唐僧的白骨精似的,你不要在意哈,我睡觉睡糊涂了。”
这种事情发生得次数多了,师广陵自然也有所防备,但是每次又会被秦淮说得恼羞成怒,作为一名非常有威望的大神,师广陵觉得自己的权威在受到严重的挑战。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在“继续忍”和“立刻给她点颜色看看”这两个选项之间摇摆不定,忍了许久,深吸一口气:“你这样对我说话还好,回到宗门可莫与其他师弟师兄开此等玩笑。”
秦淮趴在师广陵背上无聊地玩他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当然是有分寸的,而且这种玩笑我才不会跟别人开的好嘛,那叫性骚扰……”
师广陵冷冷地打断她:“你原是很明白么。”
秦淮笑着低下头来:“你想说啥?想说我知道为什么还要骚扰你?”
她一把抱住师广陵的脖子,在他身上狠狠蹭两下:“我就喜欢调戏你!不可以吗!臭道士,大木头!”
“……”
师广陵突然觉得自己纯属自找,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他为什么还要锲而不舍地想与她辩一辩,就算秦淮要闹到天上去,也由着她不就好了,总之她……还算有分寸的。
但愿。
师广陵归心似箭,他不让秦淮下来走路,背着她很快走出了林子,一出大阵他便使用腾云驾雾缩地成寸的本事,带着秦淮快速向宗门的方向掠去。只不过秦淮终究是个凡人,行路太快,又总是在高处飘着,秦淮就撑不住病倒了。那时候他们已经来到逍遥宗山脚下,秦淮也只是在白天打了个喷嚏,没想到到晚上就发起低烧来,师广陵不得不带秦淮入住客栈。
“唔……对不起啊道长,又拖累你了。”
师广陵摸着她发烫的额头担心地皱起眉:“你烧得脑子不清醒了?生病说什么对不起,说到底还是我疏忽了昨夜不该连夜赶路的,寻客栈休息一晚,也不至于让你病倒。”
秦淮摇摇头,想说什么,却突然将被子拉起来,捂着脑袋用力咳嗽几声,然后钻出来:“道长啊,你让小二烧一桶热水给我喝下去,马上就能好。”
师广陵想了一下,说:“还是请大夫吧。”
秦淮用力摇摇头:“不要,我以前都是这样,喝点热水就好了,而且现在只是低烧而已,没关系。”
而且古代的大夫她也信不过,中药效果太慢,如果有退烧药的片子她也就吃了,那些药汤喝了还不如不喝,又不是每个穿越到古代的人都有运气走路就能遇见神医,秦淮觉得古代还是庸医多。
师广陵轻轻摸了摸秦淮的额头:“不舒服怎么不早说?”
秦淮朝他笑了笑:“我之前没觉得不舒服嘛。”
师广陵担忧地看了秦淮一眼,便去屋外喊小二烧热水,秦淮见他出去,披着被子慢慢坐起来,她皱着眉头冷得直打哆嗦——怎么会这样,她以往也没有这么容易生病的,来到这里之后是怎么了,怎么这么麻烦!
秦淮用力咬了咬牙——不能再给师广陵找麻烦了,明天一大早,不管有没有好转,她都不能再磨蹭下去,总之只是区区一个小感冒而已,早点到他们宗门内,说不定安顿下来后会好得更快。
但是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秦淮打算得好好的,喝了热水睡下了,半夜却突然发起高烧,烧得直说胡话,师广陵抱着她叫了半天,她连人都认不出来。
这样子像被邪祟附身了一般。
师广陵刚生出这种想法,随即又想——这也不太可能,他在秦淮身边,是多不开眼的邪祟才敢上她的身,而且他也没有从秦淮身上感觉到任何不妥的能量波动。
师广陵一时间陡生出一种焦头烂额的棘手感,他以前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甚至不信自己会连一个凡人都照顾不好。
秦淮陷入了深长黑暗的昏迷中,她隐约听到师广陵在叫她名字,秦淮想说自己没事,张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咙里又热又干,声带想震动一下都跟砂纸磨着似的。
“阿淮……怎会如此。”
师广陵抓着秦淮的手用力握紧,他心焦半晌,秦淮的情形却丝毫不见好转,师广陵只好运起灵力,并起二指轻轻点在她额头上。
秦淮原本难受得厉害,被师广陵点在头上,包裹着自己的阴翳竟突然散开,她已经听得清师广陵说话了,但是她自己还是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此刻的秦淮处于一种很微妙的状态之下,不是清醒,也不是半梦半醒,硬要说的话可能就是烧糊涂了,或者喝多了酒。
她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一些,嘴里突然嘟囔着说了一句什么,师广陵听不清楚,凑上去将耳朵贴在秦淮嘴边:“阿淮,你说什么?”
“子之……宛丘之上……”
秦淮难受得很,她想告诉师广陵自己什么都没说,因为她什么话都不想说啊……不对还是有句话想说的,她渴了,想喝水,还热,还冷……总之浑身都难受。
师广陵却明白了,他陡然抱紧秦淮,又难过又生气——他听明白了秦淮说的是什么,那是诗经中的句子,“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下面两句……洵有情兮,而无望兮。这本是女子暗恋心上人的诗句,如今他们之间乃是情正浓时,哪里说得上“暗恋”。
师广陵捉摸不准,到底是她心中另有所爱,还是对他们现在的关系感到“无望”才这样说,不论是哪种可能,对于师广陵来说都不是好事。但是秦淮现在正在病中,师广陵也说不好这几句诗到底是怎么来的,他轻轻摸着秦淮的头发,轻声问道:“阿淮,你在说什么?你想告诉我何事?”
秦淮用力摇摇头,她急促地喘了几次,才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发出声音了:“水……”她声音沙哑得很,显然还在被高烧折磨着。
广陵急忙将她扶起来,给秦淮喂了一杯水,后者喝过水之后,呼吸竟又慢慢平稳下来,师广陵看着自己的手指——难道刚刚给她输入的一点灵力起了作用?要不要再输送一些试试……
他犹豫着,秦淮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阿淮,你醒了?”
秦淮瞪着一双漆黑无神的眼睛盯着师广陵,看了许久,才慢慢舔舔嘴唇:“长泽……”
“……”
师广陵被她看得呼吸一滞,他喉咙有些发紧,特别想用手挡住秦淮的眼睛。好在她很快就清醒过来,虽然还在看着他,却不再是那种双目无焦的状态,反倒有些迷茫:“我渴了……我想喝水。”
师广陵将水杯重新递到秦淮嘴边,她立刻抱着水杯喝起来,喝得很急,还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
“慢一点。”
“唔……”
将一整杯水都喝光了之后,秦淮总算觉得舒服了一些,她突然笑了一声:“我们凡人……还真是麻烦啊,又要吃又要喝的,还会生病……”
师广陵伸出手摸了摸秦淮的额头,而后皱起眉——温度竟然自行降了下来,方才分明还在发烧,甚至于神志不清,突然又恢复过来,怎么看都不像正常的生病。
“人食五谷自然会生病,好好养病,莫要多想。”
秦淮气息还有些虚弱:“我觉得太麻烦你了……”
师广陵他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在秦淮额头上狠狠弹一下:“我从未觉得你麻烦,却望你不要再生病,我对此没有经验,你若生病,我便手足无措。”
秦淮摸着自己的额头,抿住嘴唇笑了笑:“我其实不是很容易生病的,肯定是突然来到这边,有些水土不服,习惯就好了。”
师广陵把秦淮放到床上,让她躺平,自己坐在床边低头看着。秦淮总算发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想了半天,总算想起来刚刚师广陵问她的话:“长泽,你刚刚问我说了什么……我说什么话了吗?”
师广陵沉默地看着她,许久才道:“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无望兮。”
秦淮呆了呆:“什么?”
师广陵看着她没说话,秦淮一脸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这是……诗?什么意思?”
“你竟不知?”
秦淮摇摇头:“我是理科生,对诗词不是很精通。”
——不知道,却在病中不停地念着这两句,这情况反而更糟糕。不过也好,至少不是他最开始想的那样。
秦淮见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松了一口气似的,更疑惑了:“这几句诗到底什么意思啊?我只记得烧迷糊了想喝水,要说的话肯定也是要水……念什么诗。”
她说完突然汗毛倒立:“我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
念诗这事情怎么听怎么像古人爱干的事。
师广陵其实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是他一直守在旁边,邪祟妖魔皆不可能悄无生息地近身又离开。
“应当不是……”
秦淮却吓得不轻,比起妖怪来,她更怕鬼,没等师广陵说完,就不顾身体的疲累,直接跳起来扑进他怀里:“好可怕!!!”
师广陵下意识护住秦淮的身体,以免她掉到地上,正在这时,房间的门却突然被从外面推开,紧接着有人闯了进来:“师叔!”
“滚出去!”
“哇啊啊啊啊啊啊!对不住对不住!”
师广陵虽然已经反应迅速地把秦淮遮住了,还是免不了让来人看到了屋内的情形,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扇被暴力推开又暴力合上的门,登时觉得头疼了起来——门派的人,怎么这时候找上来?
第60章 师叔的教导也太严厉了
“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啊……”
一名穿白衣的年轻人抱剑靠在角落里,哭丧着脸,对另一名同样穿白衣的年轻人念念叨叨:“师弟,你说我是否该立时自绝经脉,以死谢罪,免得日后受苦?”
被他叫作师弟的年轻人凉凉地瞥他一眼:“你莫非眼花了吧,房中之人当真是易执师叔?”
先前的年轻人丧气地垂下头:“我也希望不是。”
但是从灵压反应来看,房内之人就是他们那位亲亲易执师叔没错啊。可是……可是为何会如此?易执师叔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怎会亲近女子?
但是他又确实看见了……床上的女子身着粉衫,衣衫不整,被他的易执师叔紧紧抱在怀里……若真无此人,他又怎么会幻想出这等具体的形象?
“嘿嘿,活该,谁令你不敲门就闯进去,这毛病早该改改了,最好让易执师叔帮你改。”
“师弟!!你怎可见死不救?!”
“师弟”立刻朝他笑起来:“师兄,你既已准备要自绝经脉,还要我救什么,自绝吧,现在自绝还来得及噢。”
——日后被师叔惦记上,岂不是死得更惨,自绝经脉好歹还能留个全尸。
那位师兄大约也想明白了这一点,惨兮兮地举起一只手,盯着自己的手腕:“那师兄先行一步了……嘤!”
正在这时,两人身后的门突然“吱”地一声被推开了,他们齐齐看过来,师广陵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内:“樊离,你太吵闹。”
樊离正是举着手嚷嚷要自绝经脉的那位,一见师广陵,立刻把手背到身后,两个人反应迅速,动作整齐划一地单膝跪下:“拜见师叔!”
这两个年轻人一人名叫樊离,一人名叫玉荆,是太极峰峰主的两名入室弟子。
师广陵垂着眼睛看向他们:“三师弟可有话要你们带给我?”
两名年轻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从地上爬起来,樊离便说道:“师父三天前算到师叔已入大界,却迟迟未归,便差我二人来寻。”
太极峰的人多擅长追踪之术、设界之术,樊离又是其中佼佼者,他只要引定一个人的灵压反应,那人就算在千里之外也能找到。
师广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有些私事尚未办妥。”
那两个年轻人又偷偷地看向彼此——私事?不得了,易执师叔居然也有私事了?之前他看到的衣衫不整的女子果然不是错觉吧!
“门派内可发生了什么大事?为何如此焦急要我回去?”
樊离急忙将飘出去老远的思绪收回来:“昨日有一人携师叔的手印敲开山门,说是……您让他来的。”
师广陵“嗯”了一声:“别的呢?”
玉荆突然在一旁插嘴:“别的就是师父急着知道匀钟木的事,希望您快点回去。”
樊离一听这个,用手肘狠狠捅了玉荆的肋骨一下,把他师弟捅得“噗”地一声。师广陵侧过眼珠瞥向樊离,后者急忙将手收回去,摆出一脸正经的表情:“师叔,您别听玉荆胡说八道,师父还是担心师叔的安危。”
“三师弟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了解,玉荆倒比你更适合做他的徒弟。”
樊离无话可说,尴尬地挠了挠头。
秦淮藏在师广陵身后听了半晌,终于按捺不住从他身后探出头来——从刚才他就听到门外有人说话,声音还怪好听的,但是听上去年纪应该跟师广陵差不多才对,怎么还叫他师叔呢?
门外的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师广陵肩膀上方慢慢出现一双眼睛,充满好奇又黑溜溜地盯着他们,非常引人注目。樊离和玉荆本就对屋里的“女子”感到好奇,现在对方主动探出头,他们当然要看了。
师广陵察觉到二人视线的变化,扭过脸见秦淮正在他身后踮着脚往外瞧,顿时皱起眉头:“你的病尚未痊愈,为何下床了?”
“我痊愈了嘛……”
秦淮说完看着那两个年轻人:“这……这二位是?”
师广陵冷冰冰道:“我的师侄。”
樊离与玉荆登时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蹿上头顶,浑身鸡皮疙瘩狂喜乱舞。师广陵对这女子的态度他们都看见了,介绍他们时候的态度,他们也都看见了——易执师叔翻脸比翻书都快!
两人突然抱拳,颇有默契地朝秦淮一拜:“姑娘好,樊离(玉荆)这厢有礼了!”
——是凡人又怎么样,看着年纪小又怎么样,将来辈份肯定比他们大就是了,拜吧拜吧!
“……”
秦淮愣了一下,赶紧朝那两个人一鞠躬:“你们好!”
——古人都是行什么礼呢?她也不清楚啊总之鞠躬应该没错吧。
“我叫秦淮,快进来坐吧!”
第一次见师广陵家的亲戚,虽然是晚辈……但总要表现得和蔼可亲一点,不然让人家觉得她没礼貌。
樊离和玉荆本来没想进屋,但是秦淮这样说了之后,师广陵却没反驳,他们又实在好奇,便兴致勃勃地进了房间了。
“快坐快坐,我给你们倒茶哈。”
师广陵走过去制止秦淮:“你坐到一边休息,我来。”
樊离和玉荆一听师广陵这样说,吓得差点蹦起来,急忙跑过来抢道:“还是我们来吧!”
——让易执师叔给他们泡茶甄水?他们又不是活腻了!
秦淮就这样莫名其妙被两个年轻人按回桌边坐着,她笑着对师广陵说:“你的师侄们还真是谦逊……”
比现在很多年轻人好多了。
师广陵的心思压根就没放在樊离和玉荆身上,他看着秦淮低声问道:“我令店家准备了吃食,你待会儿用一些,既然门派里派了人出来,还是得赶路。”
他说完却担忧起来:“你的身体若扛不住,便再注意一天。”
“我早就没事了!”
秦淮连忙拒绝,她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过我真觉得饿了,你不说我还觉不出来。”
她说完看了一眼站在桌边冲茶,假装自己是聋哑人的两位师侄,低声道:“不在人家面前吃饭会不会不太好?”
“无需理会他们。”
师广陵根本没朝他俩瞥一眼,起身往屋外去叫饭。
樊离和玉荆见师广陵离开,顿时又不聋哑了,“呼啦”一下凑到秦淮身边:“哎,姑娘,你跟我们师叔是什么关系啊?”
秦淮见他们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此时摆着两张充满好奇的脸围上来,着实可爱,就说:“我们是男女朋友。”
玉荆疑惑地问:“何为男女朋友?”
樊离摸着下巴思索道:“莫非是红颜知己的意思?”
秦淮忍不住抿着嘴唇笑了笑:“就是情侣的意思。”
“……”
“……”
秦淮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生动形象的“二脸懵逼”,两个年轻人听她这样说,齐齐石化了。
“怎么了……你们怎么这个反应?”
她迟疑了一下:“长泽跟我说道士没有限制不能近女色,难道他是骗我的?你们门派不允许吗?”
樊离首先反应过来:“咳咳……那倒不是,只是我们没想到那个冰块似的易执师叔也会有这么一天。”
玉荆跟着点点头:“易执师叔……别说不近女色了,就连生人都近不了他的身。”
“他就是很冷淡!”
——很冷淡这点倒是真的。
樊离突然叹口气:“不过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秦姑娘都喊师叔的字了,想来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秦淮还想说点什么,却突然停下来,抬头看向他们身后,樊离和玉荆顿时觉得后背的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
果然,下一秒他们身后就突然响起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你们很闲么。”
“易……易执师叔……”
师广陵和秦淮坐在桌边,小二陆续将菜端上来,樊离与玉荆两人虽然也被秦淮邀请同桌而坐,却没准备他们两个的餐具。秦淮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肚盖在自己碗里的大米饭上,迟疑问道:“你没跟小二说多准备两副碗筷啊?”
师广陵本不用吃饭,坐在旁边捏着筷子也只是做做样子,但是樊离和玉荆师兄弟两个就不一样了,秦淮刚刚甚至看到他们吞口水,想必也是饿得不行。
师广陵瞥他二人一眼:“他们入门不久,根基不稳,三师弟不许他们用凡人之食,免得坏了修为。”
樊离看着桌上的饭菜点点头:“师父是不许我们吃东西的……不过修道都要过辟谷这关,我们都习惯了。”
玉荆吞口口水,也附和道:“师父说我们结丹之后才可以吃东西,在此之前只能喝玉露。”
“啊……”
秦淮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同情地看着他们:“那……那不好意思了啊,我是凡人,得吃饭。”
但是这二人从秦淮开始用餐就没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过,她吞下口中的食物,他们也齐齐吞一口,看得秦淮都没办法好好吃饭了。
她犹豫着看向师广陵,谁知这家伙居然也端起饭碗来吃,他脸上冷淡,吃饭时候看起来却相当……香甜。
秦淮只好低下头,不再看那师兄弟两人——不对劲啊,按照师广陵的脾气,应该早就把那两位师侄赶出去了才对,今天怎么竟让他二人在旁边看着?
樊离在这屋里待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受不了了,他站起身:“师叔,师父的话我们传到了,我们两个就先回宗门吧,也好早些回禀师父。”
师广陵夹起一块红烧肉咬了一口,慢慢嚼过吞下,才瞥向他:“不必,我与阿淮本也打算快些回宗门,既然你们已经找过来了,就一起回去吧。”
“可是,师叔……”
师广陵皱起眉头:“坐下。”
樊离快哭出来了:“是……”
秦淮捧着碗在这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几次,突然灵光一闪——师广陵……这是故意让他们看着的吧。
第61章 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四个人一起上路确实比两个人一起要快一些,因为他们两个单独赶路总少不了游山玩水,顺便买点东西,再腻腻歪歪地调个情,但是他们四个人一起上路,就是真赶路而已。
师广陵担心秦淮在空中再着凉生病,便买了一张狐裘将她整个裹起来,然后御剑飞行。
师广陵算是剑修,只不过他未曾在万剑谷历练过,一个剑修却专注于宗门心法的修习,难免有些怪异,师广陵的存在大约就是对修真界天道法则的挑战,剑修专心修剑都不一定能成大器,他三心二意,最终不论剑还是心法都修得极顶厉害,这就非常气人。
实力永远是最重要的,尤其在修真界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实力就是绝对优势。
秦淮自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御剑飞行,非常兴奋。踩在几寸宽的剑上面,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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