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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派出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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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苏白开口,周天渊一个电话打给在楼里装精英的柳时飞,就一句“有热闹看”,柳大夫颠颠地就来了,连苏小白都安安静静等着看热闹。

下一分钟一辆出租车出现,小周衙内把两个人赶上车。后座上有三套衣服,周警官用逼良为娼的口气告诉他们:“换衣服。”

苏小白和柳大夫觉得有点像上了贼车,跟开车的打听:“师傅,你跟他约好的?”

“周警官包了我的车。”师傅笑嘻嘻地回答:“你们这是有什么秘密任务吧。”

两位无言:您电影看多了。

周天渊同志一本正经地回答:“老郭,我们是去救人。”

“解救人质。”郭师傅想象力丰富。

苏白吞口口水,看周天渊。

小周衙内点头:“差不多。”

柳大夫一脸莫名其妙。

车子直接开市政府去了。郭师傅很纳闷:大节日的,政府被恐怖分子给占领了?

小周衙内三个人下车的时候,都是一身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寒酸气一扫全无。为了让苏白同志显的更成熟,周天渊把一瓶头油都倒他脑袋上了,梳了个大背头甭提多有型了。

“郭师傅,您到对面等我们。”周天渊嘱咐人家。

“好嘞。出来打我电话。”郭师傅把车开走了。

“熟人?”柳大夫问。

“辖区居民。上回解决夫妻纠纷的。”

柳大夫嘲谑:“包他车不用给钱?”

小周衙内悲愤:“包他车得多给钱!”人家老婆刚下岗,要不怎么能有纠纷。

最不容易走题的苏白同志开口:“咱们来这儿干吗?”

“参加庆祝大会。”

苏柳两个相顾无言。

小周衙内掏出一张请帖,上面赫然书写着三位的大名。“你们身份证带了吗?”

两位摇头,“没带,我们先回去了。”再不回去就回不去了。

一贯抢男霸女的小周衙内拦住去路:“警官证带了就行。”

两位惨然。您见过不带警官证的警察吗?那是居家旅行必备用品!:(

柳大夫不得不开口了:“我们到底要干嘛?”

苏白开口:“不会真的是要救人吧。”

小周衙内莫名其妙:“到这种地方来能干嘛!当然是看热闹呗。”

拽过两人,三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进去了。

此次会议,P分局共有十名警察出席,后世称此次行动代号为——十全十美。

*********************

小周衙内上大学了,碰上一位不畏权暴专门喜欢欺负他的文人老师。

有一天正在上课,一位同学跑进教室,坐在周天渊身边,和小周衙内说了句后,站起来离开了。老师回头正好看到背影,很愤慨:“现在的人越来越不知道读书的好处。”仗着有个有势力的同学就敢藐视老师了!

小周衙内开口,“老师……”

“周天渊同学,我没有让你发言。”发狠,“好,他不上我的课,我当掉他。”

小周衙内还是想开口:“老师,我是说……”

“你什么都不用说,你只说他的名字就可以了。”老师很决绝。

小周衙内说名字:“他是隔壁班的曹杨,刚刚走错教室了……”

……

好容易捱到文人老师给这个班级上最后一堂课,老师问:“有没有人要对我的授课水平发表一下意见?周天渊同学?”

小周衙内很真诚地问答:“老师教的很好。”

老师很高兴的点点头,又问:“那你觉得值不值得跟学弟学妹们推荐?”

小周衙内说:“非常值得。”

老师笑的很满意,一年多了,这小孩给人感觉还算不错,倒没有仗势欺人横行霸道的,“那你说说推荐的理由是什么?”

小周衙内哭了:“我恨他,我想陷害他……”

20、

会场很大,里面三四十桌,六个人、八个人坐在一起,领导在上面讲话。苏周柳三位坐在角落里,脸上挂着与场合相符的表情。

周天渊同志倾心聆听,偶尔与旁边的两人低语感想:“别再踢了,再踢我的腿就断了。”

噗——,小周衙内的西装裤印上第十三个脚印。苏白表情严肃,全神贯注听领导讲话,发表听后体会:“踢断不是我的目的,踢死才是我的理想。”

―_―‘‘‘‘小周衙内委屈,“能怪我吗,我也是第一次来。”

第十四脚,柳大夫挂着温和地笑容问候:“王八蛋,有好事你不找我,丢人现眼的事你想起我了。”

“我怎么知道邀请函上不能光写人名还要写单位职务职级!”正常人会想到吗?!

第十五脚,苏白神情肃穆:“你他妈连政府邀请函都偷的出来你会不知道上面应该写什么?”

“我拿的是空白的,得自己往上打名字!”小周衙内人品高尚,抵死不承认是偷来的。:)

第十六脚,柳时飞同志一边磨牙一边微笑:“当警察当到被警察搜身!真他妈光荣!”

周天渊同志苦口婆心规劝:“小柳儿,不要说粗话,你和他们不同,你是知识分子。”

柳时飞不说粗话了,直接动粗,再补一脚。

呜呜,腿上一定一排乌青了。“我个人觉得门口那哥们儿就是红果果的嫉妒,咱们进来坐着当大爷他却得在外面安检巡逻加保卫。

第十八脚,苏小白忍无可忍:“他嫉妒?他不耻还差不多!要不是咱们带着警官证人家念在同行的份上让咱们进来,他搜身?他直接把你交安全局了!”还指点他们到其他人员桌就坐。

“别再踢了,都踢十八脚了,”小周衙内也忍不住了,“把我踢残了耽误一会儿的正事儿。”

苏柳相顾无言达成共识:正事儿是不会有了,出事那是肯定的了。

念及此,苏周柳三位终于安静下来。

他们安静了,坐在苏白边上的一位朝周天渊同志客气地开口了:“可能不是二十脚,是二十二脚。”

!!!

挨着柳时飞坐的那位也开口了,“我觉得应该是二十四脚!”

苏小白和小柳儿大夫想钻桌子下面去。

坐在小周衙内对面的第三位很疑惑:“那第二十五脚是谁踢的?”

苏柳两个的默契呈核反应堆释放,一起告诉小周衙内:“咱们去干正事吧。”

小周衙内很有礼貌,跟对面三位寒暄:“十年修得同桌坐,缘分缘分,告辞告辞。”仨人动作敏捷划一——猫腰溜边出会场了。那三位面面相觑。

到了外面大家松了口气。

柳时飞不再忍了:“咱们到底来干吗?”

小周衙内坦白:“其实,我还没想好。”

苏白也坦白:“其实,我真的想踢死你。”

柳时飞插到两人中间,表情冷峻:“回神经所去打!”打死谁都算是为民除害。“说,到底要干吗?”

苏白也瞪着他。小周衙内的神色终于正正经经了,“看见前面那桌了吗?”

柳大夫不解:“领导那桌?”周天渊的老子好像就在那桌。

“不是,旁边那桌。”

柳大夫是文人,颇有两百度近视,还不肯带眼睛:“哪桌?”

苏白吐血,“就是穿着咱们制服的那桌。”

“是吗?”还真没注意。不过柳大夫消息灵通:“就是咱们局被点名的几个?什么时候公安系统的地位这么高了,能坐到领导边上了。”不是年年回来都说被赶在墙角里蹲着的嘛,地位仅次于市民代表。

柳大夫大致猜到小周衙内的想法了。很正经的告诉他:“小天,里面两三百人呢,每一个都有背景。当着这些人,你老子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估计就是把人叫来看看,你别闹事。”

他们有背景,咱们只有背影!苏白冷笑,“看王衡干嘛不叫到家里去看,把他叫到这儿来?还顺便带上整个神经所?”苏小白不惦记点点和阁老,——作领导的一定要勇于背黑锅,咳咳,不对,勇于承担责任。

小周衙内不知从哪里掏出几张纸,“我的想法是,不管怎么样,让会议尽快结束,不能让我爸有机会和他们单独谈话。”

苏白和柳时飞对他的想法不感兴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小周衙内很无辜:“会议议程。拿请贴时候顺便拿的。”上面已经标出了重点,“领导讲话四十分钟,然后是二十分钟的表彰典礼。接下来是一个半小时的文艺表演。领导在表演过前三个节目后退场,接下来的时间在场人员可以半自由活动。”抬头,目光炯炯,“一般这种时间就是领导个别谈话时间。我们的目标是,——让这场会议在文艺表演前结束!”

柳大夫:“还是没有蛀牙比较实际。”问他:“你有什么方法?”

小周衙内给出第一方案:“把这里的保险丝掐掉。”

柳时飞以一种看伟人的眼神注视他:“周天渊,有一种职业叫电工,有一种设备叫备用电机。你觉得这种地方缺那样?”

周天渊同志立马抛出第二套方案:“我去敲火警报警器。”

小周衙内在柳大夫心目中的形象从伟人上升到神人,“这个方法比刚才的要强,这楼里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引起恐慌咱们可以直接救助,充分体现人民警察的伟大作用。”

苏白一把揪住他的领带:“你抬头看看,那是什么?”揪着怎么看?小周衙内无法,歪个脑袋,一眼就看见探头了。“你这样有用吗?这次他们躲过去了,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提点有建设性的意见!”

周天渊拨开他的手,从衣服里面拿出一小瓶子提建设性意见:“我这几天一直在逆向思维,终于做出了决定。”

柳时飞皱眉。苏白重复:“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杀虫剂!”

*************************

小周衙内闯领导休息室里去了,就在他爹退场时间。父子二人喜相逢,周天渊同志拿着杀虫剂威胁老爷子。老爷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吩咐,“让那个叫王衡的回去吧,把其他人叫过来,让领导劝劝他。”立即有人照办。

老头潇洒离去,秘书替领导教育儿子:“小天,你爸被你气的不轻,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好好反省反省。”

三个人一起撇嘴。别以为门关上他们就听不见外头的笑声,老头儿那么大年纪别笑背过气去。

公安部门的人鱼贯退场,进入后面的领导休息室兼谈话室。礼堂里满座都是官场达人,灵敏度极高,静观其变。

苏白数数人,没有王衡还是七个,低声问柳时飞:“点点扶着的大爷是谁啊?”怎么比老所长和老主任都老?

柳大夫叹气:“你数数他肩上的花就该知道他是谁了吧。”本市警衔最高的,除了市局长还能是谁。本持职业精神,柳大夫过去给市局长把脉,顺便给孙局长掐掐虎口。

小周衙内凑上来:“阁老,王衡回去了?”

你来了他能不回去吗?“他让我转告你,不要急于求成。”话带到了,老主任实在是对目前的状态无话可说,回头照顾点点和市局长去。

再看神经所的四个领导,老所长依旧一言不发,教导员和稀泥,“没事,没事,小同志就是玩心重,来凑热闹的。没事儿。”

赵副所长和陆警长各怀心事,都不言语。

秘书同志不满,“领导让你们来劝劝小天别胡闹,你们作为他的领导,怎么能辜负领导的嘱托呢?”

您绕口令啊!陆警长不耐烦了,“苏白,他胡闹,你也跟着胡闹?你劝劝他。”

苏白想撞墙,他和周天渊平级,都是小科员。一扭头:“柳时飞,你劝劝他。”

无辜被牵扯进来的柳大夫劝他:“把杀虫剂都喝下去吧。”玩这种小儿科的游戏,谁信啊。

小周衙内很听劝,把瓶盖打开了,回头告诉秘书叔叔:“去告诉我爸,他要拿王衡开刀、拿公安开刀,我就把这瓶都喝了。”

秘书被小衙内气得脸发青,转身出去,到隔壁休息室转了一圈回来,告诉他:“你爸说今天就是看看,不开刀。”

周天渊挑眉:“告诉他,什么时候开刀我什么时候喝!”

这次秘书叔叔回来的比上次还快,“领导说那就现在开好了。”

周天渊神情肃穆。

孙局长握住市局长的手:“您看,我是不是该下课了?”

市局长情深意重:“点点,要不咱俩一起当志愿者吧。”

这两位是被钉在杠头上的了,出什么事儿都没地儿跑。

老主任踱着方步,瞅神经所的四位,“你们怎么样?为了他们值吗?”

赵副所长现跟教导员请教:“咱们当不成警察能怎么样?”

教导员很睿智,说出一句很符合汉语语法的话:“当不成警察什么都能怎样!”

再请教:“继续当警察会怎么样?”

陆明彦抢答:“不会比神经所更不怎么样!”

龙老所长仲裁:“那就这样!”(小周衙内:哦也!终于听到老大说话了!)

……

阁老叹气:“反正我也要退休了,就这样吧!”

“我反对!”周天渊同志再度出场,唤起众人对他的美好记忆。两位局长的热情尤为激烈,眼神都快冒火光了。

举起瓶子,“我真的会喝杀虫剂。”

还装!苏白愤愤:“喝可乐。”

柳大夫也觉得这次玩过火了,凉凉嘲讽:“喝红酒。”

陆警长翻白眼:“喝红糖水。”

周天渊同志郁闷:他的人品啊。举瓶一饮而尽,还不忘夸赞:“味道好极了!”

“切——”不屑声四起。秘书同志都气不起来了。

赵培青皱着眉头过来,拿过他手里的瓶子。周天渊同志还在做豪气凌云状。

闻闻味道,再看瓶子上的标签,颠来倒去一圈,最后看瓶口。

都不以为意,柳时飞笑话赵副所长:“你不会以为他真的会喝杀虫剂吧。”

赵培青抬头,脸色比秘书叔叔还青,都快绿了,“gay的直觉很准的。”拿起瓶子示众:“这是进口原装的专杀剂,瓶口刚刚开封。”

……

秘书叔叔第一个跳起来:“不会吧?”

都围上来了,半信半疑,柳时飞一把抢过瓶子,用食指沾残液,又看又闻。

“到底是不是真的?”市局长也急了。

“肯定不是人喝的饮料!”柳时飞脸白了:“好像是真的。”

十双眼睛一起回头瞪周天渊。

小周衙内吓了一跳:“看我干什么?我早就说过是杀虫剂了!”

孙点点面无表情:“你发誓!”

阁老补充:“拿王衡发誓!”

呜呜,他的人品就这么不值得信任,“拿谁发誓都行。真是杀虫剂。”

市局长爆发了:“你他妈真傻啊!”

“闭嘴。”小柳大夫吼领导:“马上送去洗胃,还有救。”

老所长教导员赵培青陆明彦从四个方向冲上去。

周天渊同志躲都没处躲:“喂喂,我没事,我没事,你们要干嘛……你们……”

教导员和赵培青一左一右架住他,老所长和陆明彦一人一记手刀。——配合亲密无间,少说得有围欧经验一百次以上。

后脖梗挨了两名武林高手合击的周天渊同志含恨倒下。

“送医院。”

“告诉他爸。”

“别告诉王衡。”

“……”

“把头向下倾斜。”

“他以为他死了咱们就没事儿了吗?”呜呜傻瓜。

“他死不死咱们都得脱层皮。”大傻瓜。

“小点动静,影响不好……”一根筋的大傻瓜。

……

一群人拥出去了。

苏白同志没挤进十人的大部队,孤独地在休息室里呆立,完全不敢相信,“小天,真的服毒?!”

适时的,隔壁休息传来老当益壮地声音,“他要是服毒,老子从今以后叫他爹!”

**********************

小周衙内七岁,上学了。

周衙内很注重传统道德教育,告诉弟弟:“百善孝为先。天天要孝顺养你的人。”

小学生点头:“天天会孝顺哥哥。”

周衙内很满意,开始教授《二十四孝》。

“孝感动天,讲的是……”。

小周衙内听完,很感动,给出两个字的评价:“愚孝!”

周大人在一边哈哈大笑,看大儿子的笑话。周夫人等着看老公笑话。

周衙内不放弃:“戏彩娱亲,讲的是……”

“弱智!”

“鹿乳奉亲,……”

“禽兽!”

“百里负米,……”

“做作!”

……

……

二十四孝讲完后,新一代现实主义批判家诞生了。

周衙内问弟弟:“只会说别人,你自己能做到那一条?”

天天很干脆:“那一点都做不到。”

挫败,周景渊回房反省。

已经笑不动的周大人把小周衙内抱起来,“小天,二十四孝对哥哥做不到,那对爸爸能做到那条?”

周夫人等待。

小天思考片刻,告诉爸爸:“卖身葬父!”

21、

王衡同志奔进医院时,八个警察正在墙角站成一排被医生训斥呢。首当其冲的就是医学专业毕业的高材生柳时飞同学。

“傻啊,十几个警察在场竟然让人家当众喝农药?!”这不是给医院找事吗!

小柳大夫小小声儿的纠正:“师兄,连上里面躺着那个才十个。”

赵副所长陪笑:“现在是八个。”苏白,你个叛徒。

医生怒了:“我当医生十几年了,还没见过当众服毒服死过人的呢。你们不容易啊,给我送进一尸体来!”

一排人低头。仨老头的表情都快哭了。老所长和陆警长嘴角抽搐。

八个人楞没一个看见王科长。

王衡一言不发,绕过他们,到服务台,平静地问:“下午送进来服毒自杀的那个人呢?”

小护士同情地看看眼前的帅哥。在医院待长了,有这种表情的人天天能看见。“请到地下一层2号太平间。”

王衡身形晃了晃,用没有起伏的声音问:“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小护士翻记录,“大约在三小时前,送进来就已经没有生命特征了。”

也就是我离开后的半个小时左右。王科长转身,走到一排人跟前,收到预期的惊吓效果。对着赵培青开口:“你说他会晚一点回来。”赵副所长点头,这不是陆明彦不让告诉王科长,自己好心怕他担心不是。

王科长回头,看柳时飞:“你说他在医院,让我来看看他。”柳时飞点头,他们在医院都仨小时了,从市局长起被医生训也训了两个小时了,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两个混蛋,周天渊在里面躺着谁也没法,把你叫来顶顶缸怎么了?

十四只眼睛一起瞪小柳大夫:又一个叛徒出现了,——把王衡叫来不是找事嘛。

王科长不再多看他们一眼,往楼梯口走。往下,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赵培青伸手给了小柳大夫一个爆栗,“你把他招来干嘛?嫌动静还不够大。”这王衡同志的破坏力绝对不比周天渊小,嫌警察同志们的脸丢的还不够吗!

医生也顺手给小师弟一个爆栗:“你个小混蛋又给我招什么麻烦了?”

小柳大夫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们:“我没有!”

老主任发话了:“我怎么觉得王衡的脸色很不对啊?”

陆明彦冷哼:“主任,碰上这种事谁的脸色会对?您给我介绍介绍?”

阁老介绍不出,沉吟:“还是不对啊。”

人老成精的市局长看出来那里不对,“你们那个姓王的小子是要去哪儿啊?小周不是在楼上吗?”他怎么直奔楼下就去了。

???

教导员直接问医生:“楼下是什么科室?”

医生翻白眼,见过医院把科室放地下室的吗?“停车场和停尸间。你们觉得他要去哪儿?”

!!!

陆明彦一起揪住小柳大夫,“你怎么跟他说的?!”

小柳大夫很冤枉:“我什么都没说,刚说了医院名字他就挂电话了。”

老主任脸都快扭曲了,“难道……”

不等他说出口,一个穿护工衣服的人从楼下跑上来了,“不好了不好了。”几个医生护士马上围了过去,几个警察也凑过来,“咦,警察已经到了?”

点点很威严:“怎么回事?”

这位定定神儿,“有个男的闯太平间。人家家属还在停尸呢,他死活要往里闯。问他和死者什么关系,他就是不说。家属说要报警,警察同志,你们快去看看吧。“

神经所的四位不亏为专业人士,拎起护工就跑。

小柳大夫都呆了,医生一把过来揪住他衣领:“柳时飞,你干的好事!我见过闯银行的、闯邮局的、闯机场的,今儿头一回见着闯太平间的了!你小子不给我惹麻烦你皮痒是不是?”全市那么多医院,哪家不能送你非送我这儿来。揪住小师弟的耳朵把他拎走。

不关我事啊!袭警啊!

老主任和孙局长一起扶住市局长大人,老头年纪够大,受不了什么刺激了。市局长下指示,“咱们走!”咱不给这儿丢人现眼了。

“是。”今天算是丢干净死人脸现干净活人眼了。

仨老头迈着行军步出去了。心里一致的想法:这么好的医院,我是不能来了!

陆警长四个往下冲,小护工一边跟一边给警察同志提供线索:“估计那人是来要债的。听家属说死的那个欠了一屁股赌债,所以喝药……”警察同志跑到闯太平间,里面的英雄可不就是王衡同志吗?正扑在盖了白布的尸体上抓着停尸床谁拽都不撒手呢,表情令人发指。

陆明彦当机立断,冷声喝命:“放开他,他是警察。”

拽王衡的几位吓一跳,都松手,一中年妇女战战兢兢地上来:“警察同志,这死鬼真是自杀的,医院都开死亡证明了。他欠的债,我们还不起。”

赵副所长风度翩翩地上前一步:“各位死者家属,我们这位同志是想对你们这起家庭和社会悲剧表达一下人性的关怀和同情。”

表达关怀和同情的王警官未经家属允许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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