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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本败类,大侠莫追-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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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辰扫了眼那个被白雨包成了蚕茧一样的小脚趾,额上一滴冷汗滑下,阴阴地说道:“这次……连脚都成这样了,这人……岂不是更……”
“师叔!”
白辰这边的话还没说完,屋内又一道声响打断了他的话。众人循声望去,正见那白风浑身沐于满园金光之中,徐徐走来,步步生花,飘渺如仙。
“啊!老大,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接着,又四下探了探,没见白雷的身影,于是心中一紧,赶紧又问道:“雷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可是留在宫里了?”
白风瞧着师叔那一脸的不舍和着急,缓缓抿出一笑,摇了摇头:“他随我一同回来了,对着皇上和皇后说舍不得你呢。他一回来,先回了后院的屋子……”
白辰起初听到白雷说舍不得自己,脸上瞬间就露出了满满的喜色,可一听他又躲回了屋子,接着收回了一脸的喜悦,装摸作样地说道:“哼,那小子……可是得了宝贝,自己先藏起来了。”
白风见他一脸的别扭,脸上的笑却是更盛了,因为就是在刚刚,他和白雷一起回来的路上,白雷也是这样一副相仿的表情,说道:
‘哼,老爹对我那么抠门,我这次可是够大方了吧!先给他讨了个老婆回来……’
‘师兄啊,这事儿我要是对着狗儿爹说,啧啧,非死即伤啊,一会儿我先躲起来,这事儿啊,还是要你去说,行不?’
想起白雷刚刚那副模样,白风就忍不住的想笑。而此时,他更想知道的,却是白辰在知道这件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老大,你,你干嘛突然,笑,笑这么邪啊!”白辰被他盯的,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你这才跟着白雷几天啊,就变质成这样了,啧啧,白雷真是活生生把你从天神拉成了恶鬼呀!”
白辰这话一处,一旁的思绫和白雨二人听的都是禁不住地露出了笑意。
可就是那白风,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依旧笑得邪气,未多时,才又开口说道:
“师叔,有件大事……需要和你汇报一下。”
白辰闻言先是一怔,接着不以为意的伸手抠了抠鼻子,一面嗤笑道:“干啥干啥,想问我讨个媳妇儿不成?呵,可惜……咱闺女没有,儿子业已易主,下辈子请早吧。这辈子啊,没戏了……”
思绫一个没忍住,噗笑出了声,就连一旁的白雨也被他逗乐了,脸上隐忍了半天的笑容,绽了个十足。
白风不但不羞不怒,而且,居然是一副十分同情的目光回看着白辰,说了一句:
“师叔,你那刚刚易主的儿子,今天……为你讨了个大礼回来。”
“大礼?啥意思?可是那多金的皇上赐了啥宝贝?”白辰瞬间挺身起来,两眼嗖嗖地放着光。
白风深吸一口气,向后悄悄地退了半步,接着,一字一字清晰的说道:
“他向皇上请旨,要给师叔你办一个……比、武、招、亲!”
“…………”
“…………”
“…………”
三张脸上如花般灿烂的笑容,就在同一瞬间,凋成了秃杆……
“师叔?”白风见对面三张脸已完全石化,于是,好心的唤了一句。
白辰登时回过神来,哪还顾得上脚上那点小伤,一步跳下了床,放着嗓子嚎道:
“你丫!他丫的说啥?比,比比比毛?招,招招的又是毛?”
白风淡淡道:“给师叔你,比武、招亲。而且皇上已亲口应下了,是谓,君无戏言。”
“…………”
“这……这雷子,这不,这不胡闹嘛。”思绫一脸的急色,看了会儿白风,又转头去看那身旁的白辰。
“白雷呢?”说话的,是那沉默半晌之后的白雨,脸上,早不是那刚刚的笑意,此时,正是一脸寒到极致的冰霜之色。
白风当然读出了她的怒意,叹出口气,接着对白辰说道:“师叔,她是好意,你不会不知……”
白辰哪管这些,怒红着脸再次喊道:“好啥啊!旁的我不知道,我一把年纪了,还让我和个大姑娘似的盖着盖头挂在那擂台上等着母猩猩来抢吗?这雷子一夜飞上枝头了,感情这事要把几十年的仇一会儿全给我报复回来啊!”“赶紧带我见他去!死小子捅这么大篓子还想躲起来就完事儿了?”
“白雷呢?”说话的,还是那一脸铺霜的白雨。
“在房间……”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哦不,确切的说,是气势汹汹的,一路冲往那贤王府最偏一角的后院。
敢到院子的时候,白辰还是一脸的盛怒,可刚转过长廊的拐角,就看到那尽头的白雷的房间,门是大开着的。
感情,这小子是敞着门等他来发飙呢?!
“雷子?!还不速速滚出来受死——!”白辰一边扯着嗓子,一手挽着袖子,一脚,大大的跨过了门槛。
可当他们众人看到那屋内之时,却又,瞬间惊飞了魂。
那大开的屋门之内,正厅里一片狼藉,墙上的字画似乎是被锋利的刀剑类兵器砍的破碎不堪,桌子和凳子都被翻到在地,有的碎成了片片,有的砍断了边角,清水台和一旁的书桌全部变成了废墟,盆子里的水洒了遍地。
瞎子都看得出来,这里刚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
而且,屋子里的地上,还躺着三个黑色的尸体。
确切的说,这三具本就是尸体,他们是王府里养的冢卫,平日里专门守卫在这偏僻后院的,按道理说,一般的宵小,一个冢卫就能放到一片了。
而此时,这三个冢卫全被湮灭,胳膊和腿都散了架,而且,屋子里没留下对方一人的尸体,最最重要的是……
屋子大厅的石砖地上,四处都有血迹。冢卫不会流血,而对方的人,却又不见尸体。那么,这些血究竟会是……
“雷,雷,雷子呢?”白辰颤颤地问道。
白风恍然梦醒一般,疾步掠去屋内,可任他里里外外缝缝隙隙找遍了,终是不见白雷的身影。
正在这时,屋内又走进了一人。
“这是怎么了?”宁斯惊目看过了四周,面上亦是惊讶之色。“白雷呢?”
白风闻声瞬移而来,一把就握住了宁斯的领口,阴冷,焦虑,凌厉的目光,直盯着他的眼睛:
“是不是你?还是贤王?把他,把他带到哪去了?”
宁斯看到他如斯反应,也与自己刚刚心中的猜测合了个七七八八。又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冢卫,再凝着白风的双目时,一脸的宁静。
“你乱了,你若还有一丝理智,细下心想想,会是我宁斯干的吗?”
不是他,当然不是他。
也真的如他所说,只要细下心想想,当然不会是宁斯或者那贤王所为。可是,除了他们,还会有谁呢?是谁把白雷带走了呢?现下,除了贤王府,这里还有其他的敌人么?
而且,是如此强劲的敌人。
这一瞬间,白风猛地感觉到心里像是缺开了一个口,有血从那里源源不绝的流淌出来,想去堵住那缺口,可是,手忙脚乱的去按住,却再也无法阻止那个已经存在的……致命的缺口。
白风的脸瞬间变作了纸白,肩头无法抑制的细细地颤抖着,手中紧握的剑鞘,一时间咔咔作响。白雨看出了他的担忧,上前两步,对着他那双幽暗的眸子说道:“师兄,应该不会太久,我们分头去追……或许还来得及。”
白风抬目,他回看着白雨那坚定的眸子,紧提起手中的剑鞘,用力的,点了下头。
待白雨再抬眼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了他的踪影。
“宁斯,能帮忙吗?”白雨转身,对着另一人说道。
“在我们王府出的事,帮忙,那是应该的。”接着疾步转身出了院子。
“思绫,京城你熟悉,我想……”
思绫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直道:“我这就回胭阁。”转头对着白辰那惊慌的一张白脸,又道:“不要太担心,黑白两道,京城就是我们的地方,白辰,会没事的……”
说罢,纵身而去。
这时的白辰,恍然间一个低头,只盯着自己那只又渗出了血色的小脚趾,面上愈发的惨白,缓缓道:
“我说过的,会出大事。不好,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啊。”
就在白辰的脚边不远处,那是一滩鲜红的血液,那滩血迹还未干,缓缓的,顺着地砖的缝,渗到了泥土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ps的话】:和本文没关系的话,此处略过。(写了一堆,又删掉了,呃。)
就说说【宋紫月】吧,这个角色本来是想只在番外里出现的。怎么说呢,算是一时心痒吧,上一章的时候,一个没忍住,就把他给曝光了。
娃子们,你们怎么看?
有木有设想过那么一个画面,当有语言障碍症的【宋紫月】碰见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白雨】,阿弥陀佛,那状况,会很壮观的吧。
而且宋紫月是个相当,嗯,怎么说,是个对于白雷来说,很重要的角色呢!(艾玛,不说了,自己体会吧。)
最后,我说过的,不虐某个人,我心里不爽。咳咳,最后的GC,到来了。。。。
☆、心魔卷土,危机来袭
每次遇到危机的时候,白雷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如果他是一本书里的主角,那么,这本书一定是个喜剧。
那么,喜剧里,即便是被绑被掳被杀,也一定……没那么阴暗的吧。
可是这一次,白雷再不能用那样的谎话骗过自己了。
当他被人用麻袋套住扛在肩头,就开始了他接下来暗无天日的几天,那是很长的一段路程,中间白雷被经了几次手,长时间连续不断的颠簸让白雷在麻袋里吐了个天昏地暗。
而这一切都不是最恐怖的,最最让他害怕的是,他无法计算时间,除了黑暗就是黑暗,只记得那是相当漫长的时光,他醒了,又晕,吐到胃都抽了筋,哭到泪也干了,可是,依旧没有人来打开那个麻袋口,没有一丝的光线,甚至,连一点人声都听不到。
直到有一天的某个时候,他感到一阵下坠,接着,狠狠地落在一个木板上,他的脑袋敲在那木板上发出剧烈的声响。饿了几天,又加上这样剧烈的撞击,白雷一时间几乎要晕厥过去。
就在这时,那紧紧束住的麻袋口,终于透进了一丝光线,接着,刺眼的阳光直射入白雷的眼中。
白雷的手被捆着,无法去阻挡那些光线,于是只能紧闭着眼,过了好久,才敢睁开。
这是一艘船,一搜很大的商船,此时的白雷正被人摔在了夹板之上,周围还有一群苦力打扮的壮汉,而就在白雷的正脸前,一个高坐在红木官帽椅上的中年男子,这番景象,似已向白雷展示了他头领的身份。
白雷眯着眼盯着他看了好久,却依旧没觉得一丝眼熟。与此同时,白雷的嗓子也干到了极点,几次张嘴,却硬是没吐出一个字。
他努力的扭着身子,向后看去,只见陆地在渐渐远去,心想,这次他是真的插翅难飞了。想到这里,白雷的眼眶又开始泛了红。
“你,你们……到,到底,是谁……”努力了半天,只挤出这么几个字。
白雷想不出,实在是想不出,这半年来,他平静的生活早被什么虹玉楼的惨案,又是什么心思神铰都给打乱了。
如今的他,又饿又痛,也是在没有那份心思去猜测此时掳走自己的又是哪路人马了。
那个高椅之上的中年男子,一身黑缎长衣,眉目间透着一丝狡黠,他凝了白雷一会儿,才缓缓道:
“上一次,差一点就捉到你了,没想到,还是叫你逃了……这次,你可算是栽在我手心里了。”
白雷摇摇晃晃着脑袋,这一刻,却一点都想不起脸前这人的身份,就在这时又听得那人喊了一句:“来人,扔了底仓去,派人看好了……”
接着,白雷又被人悬空拎了起来,那人带着他走到一个夹板旁,拉开那木板,一把就将白雷丢了进去。
或许是那一记撞击太过凶猛,又或许,是此时的白雷太过虚弱,总之,那一记之后,白雷彻底晕死了过去。
只是,在他紧闭的眼旁那两条泪痕,久久未干。
…………
…………
像白雷一样摸不到头绪的,还有贤王府里这围了一屋子的人。
白雷失踪的事,上达皇宫内府,下到崇华,白辰和田紫荇能想到的人,全部都通知了。可是,两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一丝的线索,白雷,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屋子里正堂上坐了白辰,田紫荇,贤王,宁斯,甚至,还有极少步出皇门的正皇子宋紫月。当然,他是代表皇室的权威而来。这次搜寻,可说是朝廷到江湖,全都惊动了。
“我想不通,实在想不通啊。”白辰狠狠的一掌拍在的桌上。“这次不同以往,他们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掳走白雷呢?如果是江湖上的人,谁敢光天化日在贤王府里捉人啊?他们根本是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啊!”
田紫荇双眼微红,干涸的唇角瑟瑟道:“若是真为了掳人,要挟,那,那为何要伤人呢?屋子里有白雷衣服的碎片,还有那血……这些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边沉重呃气氛,愈演愈烈。而大堂外,一个淡紫的身影飘然而入,众人看去,就听到那刚进屋的白雨如斯说道:
“验尸的结果出来了,总算……有线索了。”
白雨的话刚说完,果真引得屋内众人一惊,急目探来。
白雨身后,缓缓又走进一人,众人转目看向他,那是一身洁白长衣的白风,只是两日未见,他却已憔悴的好似变了另一个人,眼周是有微微的黑晕,眸中泛着几缕血丝。
“那些冢卫的胸前,被钉着数十根毒针,银针入骨,心脉俱断,还有他们的颈部,有被毒物咬过的痕迹。”
白雨点了点头,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我和师兄研究了许久,我们初步的推测……这些人,应是……心魔教的。”
“心魔?”说话的是思绫,她面色一白,首当其冲的说道:“不可能!白风,旁人不知,你可是知道的,我带走白雷你来虹玉楼之前,官府已经剿了那心魔神袛里的所有余孽,这,这根本不可能啊!”
白风回看着他,微点了点头。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就在刚刚,师门来信,在问及师弟的状况之余,偏偏又提到了一人。就是那数月前,传闻中被夺走了心思神铰而身亡的莫孤恒……”
这三字一出,那坐在远处的田紫荇当是一愣,整个脸色变成了惨白。回看着白雨的脸庞,满脸的惊诧。
“不是。他没死……那时师父和师祖也以为他失了神铰是必死无疑,可是,原来他没死,而且,就在不久前……逃出了崇华山。”
白辰听到这里,可算是明白些什么了。“你的意思是,前天捉了白雷去的,就是那个逃出来的莫孤恒?他,他来做什么?来取回神铰?还,还是……来报仇?”
田紫荇出神的目光猛然一回,急目转回,阴狠的目光盯着白辰,高声道:
“不可能!不是他,他,他不会害雷子,一,一定是弄错了!绝不是他!”
白辰一愣,接着也拍着桌子面面相对地与她吼了起来:
“刚刚二丫说了,那些银针是打入心脉的,长针入心,这等高深的内力,不是他还有谁?还有那些毒物,除了他莫孤恒,敢问这江湖上还有谁能造出那些丧心病狂的东西?”
田紫荇巨睁的双目看着他,怒气早已冲上了天灵盖,可是,他的话,她却又反驳不得,眼中,腥红泛上。
贤王沉静半天之后,终于开口了。“我觉得现在我们没时间争论这些了,既然有了线索,不是就要着手去办么?宁斯!”
宁斯从贤王的身旁走出,应道:“在!”
“命人去赶绘莫孤恒的画像,连夜送往个县城,把悬赏金额给我加到最大。”
“是。”宁斯转身而去,只是他转身的那一刻即便那么迅速,却还是看到了田紫荇脸上的那一丝哀伤,而宁斯不敢有片刻的停留,因为他知道,这次,白雷是真的遇到危机了。
宁斯离去后没有多久,贤王也离开了。一直是一脸冷淡的宋紫月似乎也找到了离开的借口,整个晚上,他一句话都没说过,当然,也没有人问过他任何的话。甚至就连离开,他都没说过一个字。
没有一丝的表情,如何来的,就如何离去。
“哎!这,这是个什么人啊……”白辰忍不住了,见他们出了门,才皱着眉头说道。“皇子了不起啊!我们雷子可是他亲妹妹啊,他来是看戏的吗?看完一句话没有,就这么走了?”
白雨未去理白辰的话,她转目看了白风一眼,只见白风的脸上写满了落寞与担忧,竟是将他的脸色衬得更加的惨白了。
白雨悄然的叹出一息。“师兄你这样也是无济于事,你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人耗尽了,又如何去救她。”
白风这才微微转过脸,淡然的看了白雨一眼,脸上的神情,却未有一丝的缓和。
只有白风自己知道,这一次,不同以往,他是真的怕了。这种感觉无法描述,就好像和某人的精神连结了一样,他好似能感受到她的怕,她的痛,她的担忧,甚至她的伤心和绝望。
白风这两天,甚至都不敢让自己停下,哪怕是一丝的闲暇。每一刻,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老大,你瞧瞧你现在的这幅样子,你说,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你,你这都不像你了。”白风走下堂来,伸手握了白风的手一下。这一握,却又将他一惊。
白风的手,寒冷的好像冰一样,他的手一直是紧握的,那力道将他手背上的伤口几乎要再次咧开,就连白辰握着他的时候,也是一直紧握住的。
白辰愣着,呆呆的望了他一眼。“我,我知道你恨那些人,可是,你又何苦这般折磨自己呢?”
屋子里无端风来,携着些夜里的花香,可那夜风卷起了白风颊边的垂发,却又将满堂尽写了凄凉。
白风眼中的血丝,渐渐攀过了黑瞳,红与黑纠缠到了一起。他的干唇渐渐抬起:
“我是,我是恨我自己。恨的是我自己……”
白风感觉到心中的那只冰手,愈加的僵硬,紧绷的肌肉,没有一丝血色。
“我想着,那天她对我说的话,她说,杀猪总比杀人好,杀人要背罪的。是啊……”白风的目光渐渐飘去了虚无的地方,嘴角是苦涩的一笑:
“她是那么谨慎又胆小的一个人,她怕背上罪孽,所以一个人都没有杀过,可是,她又揽上了这些。要她做男人,她便做了十几年。她小心翼翼的过日子,努力的赚钱,可她那么开心。可是,师叔你走了,虹玉楼的人找上她,莫名的,那个神铰又落到她手里,是啊,不死之身谁不想要啊。可是,麻烦一件连着一件。如今,她又成了公主。我们所有人……都觉得那是她最大的幸福……”
“可是,这些,所有的这些……都不是她要的啊!是我们加给她的,忽略了她的意愿而给她的。她就是想要平平凡凡的过个日子,那是多么明显啊,可是……没有,我们没人给过她那些平凡。给她的,是麻烦,是苦难,是……生命的威胁。”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我错了,彻头彻尾……的错了。”
白风说完这段话,没再看屋内任何人一眼,他转过身,幽幽的离去,只是他那是寞白的背影,映在众人的眼中,不再是清寒,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而白风那些话,听到白辰的耳中,却犹如利刃,一把把,都直戳在他的心头。
微红的眼眶,呆滞的目光,白辰缓缓的扭过头来,身旁,是正看向自己的白雨。
“二丫,是我……错了吗……”
白雨向他走近了一步,白辰的手还停留在刚刚白风抽离后的那个动作,而白雨正不落痕迹的将手放在了那个空荡的手心。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手心传来的温暖,铺天盖地而来……
就在那正堂的门外,大敞的木门后,一直呆站在那里仰头看着月光的宋紫月终于低下了头。
他凝着白风那翩翩的衣角,直到看着白风消逝在院中的那一抹黑暗之中,那一团白色的身影凝结在他的眸中,如刚刚的月光,一般清亮。
…… ……
…… ……
徜徉在月光之海上的一艘大船,随波而荡,月光够过夹板的木缝,射在了幽暗底仓的地面。
白雷微微的挪动了一下手指,银白的光照亮了他的指尖。似是因为那一点的明亮,让白雷全身都温暖了起来。
他微微的勾动了手指,像握着那一株月光一般。
眼角又湿润了起来,白雷的两只手被缚咋一起,他抬起手,用手指抿下那一滴晶莹,接着,送进了嘴边。
干涸的唇因为那一点湿润得以再次启开,微弱的,却只有两个字:
“师兄……”
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哦!
☆、救与自救,难与两难
崇华上的所有人都说,白雷是个胆子很小的家伙。可是,赚起钱来,胆子比谁也大。
有个最典型的事例,就是那一年,崇华山的天机峰土崩了。所谓的土崩,就是整个山上的泥土都向下滑陷了,换句话说,整个天机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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