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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本败类,大侠莫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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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可贵。对于‘死亡’的体验,他也有过一次。那年还只有十岁,他失足从崇华最高的隐山雪峰上坠下来,当时他脑海里只想到一个画面,那就是自己在坠地一瞬间即将变成的一坨血肉。
  就是一个闭眼一个睁眼的瞬间,白雷真的很命大,从万丈坠下,没有粉身碎骨,只换来在床上躺了数月。
  四根肋骨一条胳膊,换一条命,真的很值。
  六个月的卧床生涯让白雷充分的明白到一件事:死,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于是,他要更加的珍惜生命。
  …………
  当白雷抱头缩在那里,半张的嘴巴因惊恐发不出一字,颈上的寒凉在扩散,直至全身每一处,他眼看着顺着他脖颈滑落的鲜红丝丝坠地,蔓延开来。
  随着时间流逝,白雷蹙眉,只是寒凉,却……一点都不痛?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转了圈脑袋,于是再次惊奇的发现:居然没掉下来?
  于是,白雷提着胆子微微抬眼向上看去,登时,浑身如遭雷击,瞬时定在那里,眼都未敢再眨。
  前时还嚣张的站在他面前,扬言要挥刀取他性命的那个妖女,此时竟一动不动的定在了原地,她的手里高扬的剑还未落下,脸上的表情完全淹没在一片惨白之中。
  那时的白雷清楚的看见,眼前紫衣女人的颈处显现出一根细如丝线的红色,然后,鲜红流溢,如丝般滑落,直到……那个女人如巨石般的倒下,砸落在地。
  灰尘飞起,在这空无人烟的墓地群中。随着紫衣倒地,又一个身影清晰的映入了白雷的瞳中……
  白衣青带,锦冠束发,面若皎月,眉如墨画,眸如寒星射夜,双眉墨如横翼,立于这灰烟缭绕之地,却好似仙人跻雾般缥缈。只见他腰间的剑已归鞘,静立如松,浑身找不到一丝杀气。
  白雷承认,他是真的看呆了,甚至呆到忘却了眼下是刚刚死里逃生的处境,就连师姐那么倾国倾城的姿色,白雷也从没有看呆过。而如今他一血气方刚的男子(自认为),居然盯着另一个男人看呆了,毫无疑问,这将成为他人生中无法磨灭的污点。
  “嘶~”白雷吸了一口口水,忍不住的暗骂道:怎么能有人生的这么好看?
  未想到,败类这一举动,却引得对面那‘仙人’叹出一口长气,向前踱了两步。
  白雷这才恍然惊醒,赶紧再次抱头,喷着口水地嚎道:“大仙饶命——!”
  喊完心中又是一顿:这台词,咋跟咱和个小妖儿似的?
  未等白雷反应过来,对面幽幽间如清泉滑落般的低声说道:
  “五年没见,你怎么一点都没变……”
  紧抱的双手怔然一松,白雷双目巨睁,萦绕在耳边的话字字滑过心间,直到反复思量了几遍,白雷猛地一跳,手指一伸,哆嗦着下巴,说道:
  “你,你你你,这这这这,天神神神般的,出场场场,造型型型,莫莫莫非非非……是……大,大师兄兄用用用……(无限循环)?!”
  好好一句话,白雷似乎用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说完,未几,却真的见那俊秀得气煞天下凡人的容颜,缓缓点头而应:
  “好久不见……”
  “咯咚”一声,白雷再经不住震撼,瘫跪在地上,脑海中终于想起当年师父和师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说道吾徒白风,真好比三神庙里那战神之王一般经天纬地,直似神明降世一般前途无量啊!’
  ‘嗯,倒是那个白雷,也让我想起一物。他就是那三神庙里战神刀下一脸狰狞的恶刹小鬼……脚下石台上的……一撮陈年老灰。’
  ‘……’
  ‘怎么?不形象吗?’
  ‘不不!师父比喻的极像,简直……惟妙惟肖。’
  …………
  五年!整整五年没见,没想到,当年的白风如今竟真的化成天神了。
  咱,也终于从一撮土灰修炼成那恶刹小鬼一只了。
  就这样一个如立仙境得天神,眉目淡然,另一个却是落难小鬼,身形瘫软,也不知这一神一鬼究竟对视了多久,直到白雷触到手下的一片温热,原是沾了那紫衣女尸的鲜血,恍然惊醒,腾地又起。
  “师兄!你来得好及时啊!再晚一步,我的脑袋就要被人拎走了!”
  白雷这才从刚刚的一通惊吓中缓缓平复下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不忘捡起地上的那封书信,塞回了包中,似又想起一事,于是抬头又道:
  “啊!师姐,忘了去救师姐啊……”
  白雷话还未完,却又见那白风淡然地点了下头,接道:“白雾和白晴已经赶去与她汇合了,你自是不用担心。”
  听完这话,白雷总算是落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眼下迫切的突发事件处理完了,接着,就是满足他此刻的好奇心了。
  “师兄,你,你不是,不是在皇城吗?怎么会在这里?”
  一身白衣携风上前,白雷顿感一阵若有似无的檀香迎面扑来,盖过了周围那令人窒息的钱纸灰烬之味,抬头再看那白风的面上,温如深海明珠一般的眸子,似是过于完美的脸庞和身型,幻化着道道金光,硬是让白雷那双牛蛋子眼眯成了细缝。
  ‘啧啧……果真,天神临世啊……’
  心中不禁又叹:都是一方水土养着,吃着一方猪肉喝着一方水长大的,怎的就能差么多呢?
  白雷哪知,这却也正是他那两位师父和师祖最想知道的。
  白风走至白雷面前,五年未见,似也觉得眼前人有些生疏了,大概地略过一番,这才又道:“我刚回山,就听说门下出了事,是师祖让我来寻你的。”说罢,一手将长剑佩回腰中,踱步要走。
  “大概的事师父和师祖都交代过了,原本是由县衙的左右二等差役送你上京的,现在看来……似乎是不可行了。”
  白雷难得的一副认真的模样听着,一把擦去唇边的水迹,点着头说道:“是,是,师姐让我去梅镇县衙自首,我就寻么着,我现在是去哪儿哪儿废啊!还不如先避避风头呢!师祖老人家怎么说?”
  前时还一片茫然无助几欲放弃求生意志的白雷,此时却好比一粒续命强生丹打入了体内,那叫一个‘未来充满无限希望’啊!
  白雷一步不落的紧跟在师兄身后,生怕这天上掉下的守护神转眼就飞回天界了。
  “其实白雨说的不错,如若真是到了这些师兄弟们都护不了你的份了,投靠官府,至少比撞在江湖人士的手里要好些。”白风依旧仰首挺胸的在前走着,便是给白雷只留个翩翩白衣的背影,也是一副潇洒得样子。
  白雷久未见这师兄,五年来,甚至只是偶尔能从老六老七两个嘴里听到些关于他的事迹。似乎说他五年前的闭关是因为练习本门高等内功走火入魔,还有说过他闭关后一年就恢复了功力,有的说他后来去辅佐六皇子复国,最近几年的说法就是六皇子登基,白风以护国功臣扬名,更是成了当今圣上面前的第一大红人。
  可那时的白雷只是听着,最多是挑几个话头调侃两句,从未上心去想过。而如今看来,白雷好生后悔,落难关头,好不容易能抓住棵参天大树,咱居然没摸清人家背景?
  这一层‘师兄’‘师弟’的关系,瞬间因少了几句久别的客套话,生疏了不少。
  不过……白雷抬眼又看,只见白风他一身贵气虽是难掩,可无论是穿着还是配饰刀剑,目测一番下来,没有一件是官家的。
  看样,什么‘皇朝第一侍卫’的说法,还有待考证。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条大腿白雷是铁了心的抱定了,于是把心一横,又急步跑到白衣身侧,看着师兄的侧脸,一副艳阳下遮挡着强光的手势,细眼笑道:
  “师兄,既然师祖安排你来接应我了,那……你把我接到咱崇华的地牢里去吧!咱保证,绝不再跑!”
  经过这一天的逃亡生活,白雷似乎愈加的痛恨当初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自己。地牢里虽是又黑又冷,可起码也是家门口啊,这下可好,一个失足,居然就走到无家可归的地步了。
  白风棱角分明的脸庞冷峻地直视着前方,眼中依是那常年习武之人身上的警惕之光,也未看他,只淡淡说道:
  “莫说崇华山上了,连山脚的村庄里都被江湖黑白两派的各路人马给占满了,你若还想活,我劝你趁早死了此心。”
  白雷一怔。“那,咱这是去哪儿?”
  “你现在是身背两案,江湖上的人认准了你夺了莫孤恒的心思铰,如今可说是死无对证,这案着实难办,唯有先隐藏身份掩人耳目。至于虹玉楼灭门一事,朝廷已把此案交给了京城六扇门总领亲办,你若是无辜,相信陆捕头明察秋毫,总能还你个清白。”说到此,微一侧目,又道:“我现在……正是要带你去见这天下第一神捕,你所见所想,照实一一说明即可。”
  “嗯,嗯!”白雷听此一番言论,顿觉一股暖流倾斜而下,从胸膛,一路流至脚尖。
  再看那师兄的侧脸,似是光芒又盛。
  “师兄,你常年在外风吹雨打吃尽苦头,只为发扬我派文化为我崇华争光,这才刚回来,却要你为了咱这般小人物四处奔波,师兄,咱真是……对不住你啊。”说罢,眼中泪光闪来。
  “大可不必。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师父,为了年迈的师祖,为了我崇华百年的声誉。”说到这句的时候,白雷两眼一闭,只因那光源处乍现一道金光,慑妖伏魔,像白雷这般道行的小鬼,只此一招便已原形毕露。
  白雷黯然,抿了抿嘴巴:谁叫咱现在的脑袋,别在他裤腰里呢。
  其实,就连那时的白雷也没有发觉,只是许多年以后,江湖上有个传言。这世上能抵住白雷一张奔流嘴的,世上只两人:一个是崇华派前掌门白洛英,另一个就是大弟子白风。
  当然,此乃后话也。
  未多时,两人走到了荒坟的尽头,那是一个檐破瓦稀的古庙,旧的早已被蜘蛛鼠蚁落了户,白风却好似对这些全然不在意,与白雷一路拆网横行就进了庙中。
  这里显然不会是白风这样一个一身白色华衣可以将就过夜的地方,虽然进去的时候,白雷是稍稍动了一下这念头,可当白风扔给他一个包袱后转身出庙的时候,白雷终于明白了……
  这样破烂不堪的地方,只有自己这般‘内在’和‘外在’的人,才最相称。
  “师兄你别说,你给我置办这身行头还真挺适合我的!”
  白雷半是夸他办是自夸,一面扬着胳膊转了个身,打量着自己的新装。
  能让白雷这副小骨架撑起来的衣服,说实在的,除了童装和女装,男装里还真是不多,白雷除了崇华的弟子规服很少穿山下的衣服,这一身青绿色的素衣短衫,虽不起眼,可能让白雷穿的大小合适,已是够他心满意足了。
  但白雷的兴致多不在此,而是这一整套的打扮。首先,青衣短衫下面是一条黑色劲裤,双手的腕处和双腿的脚踝处均绑着束布,白雷见过这种打扮,在山下那一般都是大户的武丁,赌场妓院的打手,或是武馆的校士才有的打扮。衣着之外,白雷的两条眉毛也被用炭刻意的描黑了,为了达到‘武生’的角色效果,白雷用劲涂了半截的炭在眉骨上,远远看去,倒有些一字眉的效果了。眉毛之上,高竖的头发倒还算利索,偏偏在额上留下了一撮细长的额发,被他不知和了些什么,紧贴在左耳旁。白雷平日的脸颊绯红却也算白嫩,可经过一番‘修饰’,双眼的下方密密麻麻的多了些雀斑,最为经典的,是那嘴唇下面的一颗大黑痣,又黑又大的形状不说,衬在白雷本就不大的脸上,横看竖看都有些别扭。
  白雷这边还在对自己高超的易容兴奋不已,哪还有先前一副将死哀怨得神情。白风在外面看到他这一身装扮,眉头不禁稍稍一皱。
  “……”他想了半天,实在没找出什么词来形容这让人难以启口的一副模样,可又总觉得哪里实在是让人觉的很别扭,看着不舒。
  思索了半天,他终于抬手,手指点在自己下巴的位置,说道:“这里……”
  白雷随着他样子顺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正是那颗‘经典’大黑痣的所在,以为他是要夸自己极其大胆的创意可精湛的技艺,于是一脸骄傲的介绍起自己的灵感来源道:
  “大师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梅镇万花街青楼首数虹玉楼,可要说这万花街的打手,谁都歹对美艳坊得赵大奎竖起个拇指。想那大奎哥纵横青楼十数年,横扫烟花之地一片宵小,坐上那龟公界第一把交椅,论身手,拳打皇城大内高手,脚踢江湖绿林好汉,一字记之曰:牛!”说罢,用口水舔了舔食指,使劲捻了捻耳边垂下的那一撮‘定’发,也没顾那白风是何反应,粗眉一挑,震落一片黑灰,撅起那黏着黑痣的下巴,又道:“咱这黑痣性感吧?我这发型和眉毛和雀斑和这性感大黑痣,都是照着大奎哥那英姿一比一比一来得!绝对一改我往日的颓废路线。”
  白风肩头一颤,指在下颚处的手指似被人扭断了一般,猛地垂落下来。
  他终于开始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跟这个五年未接触的师弟交流起来,一定要直话直说,‘意会’这玩意儿,碰上白雷的思维模式,水转瀑布,全给你拆成个七零八碎意思走味儿不说,折磨了别人他还相当乐在其中。
  白风按下性子,走近了两步,冲着他那笑脸,毫不留情的说道:“你黏在那个位置,好像吃完什么,没擦净似的,除了恶心,我实在看不到其他意味。”
  说罢,白风转身向着梅镇的城门方向走去,走了好一会儿,未见白雷跟上,心中不禁微显一丝犹豫:这个三师弟一派天成,逆境之下,自娱自乐,或许,也不该对他太过严厉。
  想到此,微叹出一气,直到察觉到身后的人靠近了,这才提起一气,转身欲道:
  “你……”
  “嗯?”白雷闪着一双大眼,歪着脑袋笑看着他。
  白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翩翩白衣,一代侠客,君之良将,令皇城内眷万千少妇魂牵梦绕,让京城各个阶层少女趋之若鹜。明眸似月,只那一眼,能让女支女从良,贞女摔坊;盈唇如翼,只那一笑,能让孩啼露笑,枯木逢春;三尺寒剑,半遮锋芒,让天下多少断袖受癖,甘死剑下……
  如果那些老少妇孺,大攻小受,花花草草看到这一幕,又当是何其悲壮啊!
  白风双眸中,寒光强忍,双手紧握,狠狠地转过身去,不再看向白雷,只是那翩然的背影,在这一刻,却无端苍老了许多。
  白雷不明,跳了两步。“哎哎,师兄,别,等等我啊!”
  白风摇了摇头,长长又是一气,似是,意涵‘前途堪忧’的一叹。于是,向来有话直说的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有些话,不是想直说,就能说得出口的。
  随着白风沉沉的一咽,直至进城,未再开口。
  于是,白雷只能在很久很久以后才意会到师兄今日的两叹:
  第一,白风给他的包袱里除了换装的衣服,还有一颗白晴特制的强身丹,走时匆忙,白晴并没有装瓶。同时,便装的设备里,白风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个可以粘得‘黑痣’。
  第二,白风没有让白雷把那颗‘黑痣’吃下去,已是极大的面子了。白雷为了讨师兄欢心确实拿掉了下巴的黑痣,只不过,他把‘它’黏在了人中的位置。(鼻下)
  介于以上两种理由,以至于后来白风再与那天下第一神捕的多次谈话时,总能听到一句:
  “白兄,你那个脸上总是黏着一颗鼻屎的师弟,后来怎么样了?”
  偶有兴起时,陆捕头还会补问一句:
  “你师弟脸上那颗鼻屎,还在那粘着吗?”
  “…………”
  当然,关于这些,更是后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神捕出现,师兄遇险

    白雷喜欢数铜板,而不是银票。他喜欢感受手指间铜板的分量和温度,为了提升自己的安全感,他甚至习惯把几枚铜板嵌在鞋底,只有时刻记得钱不离身,才能让他安心。
  白洛英放下手中的一只灰鞋,浅浅叹出一气。
  或许这就是注定吧!
  如果不是白雷从小养成了这特立独行的习惯,那么他在越狱后,莫孤恒临死前手中握着的这只鞋就不会成为重要的证据。
  “师父……白雷这一劫,怕是难逃了。相信我等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白闻律如是说道。
  “为师明白,我只是叹……是白辰那厮不负责任地把白雷教得这般顽劣,除了偷奸耍滑、卖弄嘴皮,什么正经本事都未传授一点,如今,白雷遇难,他居然迟不现身。已经整整一年了啊!”
  “是啊,师兄这一走……音讯全无,居然……有一年了。”
  “这个死小子,连我的寿辰都不出现……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呢!”咬牙且齿说罢,白发白眉之间,眸光微暗。“教出这等为祸人间的败类,你要是敢……一走了之,我定……卸你八块。”
  …… ……
  “阿嚏!”
  白雷擦了擦带出的鼻涕,赶紧又摸了摸鼻子下的‘黑痣’。还好,这‘痣’的粘性够大,还没掉。
  说道这次白雷的变装,真可说是‘亲爹’都认不出来得完美啊(自认为)!
  虽然白雷给了自己极高的评价,可环顾四周,仍是忍不住地跨下双肩,无力地吹出一气。
  只见梅镇内唯一的主道两旁,小营窸窣,成群结伴得中老青少各层女子围几团,偶有几句笑语蹦入白雷耳中。再观那两旁人群目光的焦点,没错,除了咱惊为天人的崇华首席大弟子白风,还能是谁?
  白雷?自然被万千崇敬的视线自动虑化,被推去盲点的一角。
  摆在白雷面前极其残酷的事实就是:跟在师兄屁股后面,即便咱不变装,不!是就算咱脖子上挂着‘连环杀人犯’的招牌,也没人稀罕看。
  这真是种复杂的情绪,白雷居然为自己此刻的渺小和不起眼感到悲恸?其实也不复杂,说白了,这就是男人对男人的赤果果的羡慕,到妒忌,只是,不敢成‘恨’。
  “在想什么?快跟上。”又是那不温不火,淡如清溪般的话语。
  只听远处道旁,咚咚几声,似有女子因酷(躁)热难耐,不支倒地。
  白雷一个哆嗦,赶紧加快了两步,再看那白风,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仿佛两旁射向他的一道道炙热的目光会被他周遭的一层金钟罩全弹开来,百毒不侵,大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意思。
  “唉……”白雷再次摇头,此番已是哀莫大于心死,看着那洁白的一片衣角。能跟这样的人物有幸出自一个门派,还有啥好不知足的,也罢也罢。
  一个仰首阔步,步步生花,一个垂头丧气,步履艰难,二人行至中午方才到梅镇东城的‘仙来客栈’。
  白雷当时看着那掌柜的一副熟悉的嘴脸点头哈腰的对着师兄这一句那一句的,多么熟悉,那曾是白雷一天要拿出个十回八回来伺候别人的招数,可如今,同样的动作和神情,白雷就是觉得这掌柜的眼里比自己多了一样东西。
  猥亵!
  “怯~”白雷拱了拱鼻子,把眼一斜。
  这一声响才初让那客栈的老板意识到白风这仙人的身后,居然还有这么一个跟班,于是恍然一悟地说道:“啊,怪不得要两间,可是,您先前只定了一间,如今客满……”老眼一弯,瞅了那白雷一番,又道:“不过,马圈里倒是还有个空位,公子若不介意,倒可让您的小童将就一晚。”
  “啥?”白雷忍了半天的愤懑在这一瞬间,仿佛彻底被激化,登时来了一个恼羞成怒。
  “将就个毛!我一把生‘姜’拍死你‘舅’!小童个蛋!我‘削’你脑门当马‘桶’啊!”他老子个亲爹的,老鼠不磨牙,你当我幼兔啦!
  说罢,又听周围身后处传来几声嗤笑,若有若无,隐言带笑。 
  白雷顿感心中一团火烧得正旺,那叫一个不吐不快。当下,一只脚噔地一声踏在了大厅长凳之上,支手掐腰,嘴巴一撅,鼻下的黑痣被挑的老高,手点着周围一众,怒道:
  “瞧瞧你们那一片牛蛋儿眼,掉了咸菜盘里当梅菜疙瘩吃了都不知道!瞅瞅瞅,没见过美人儿啊!吃东西还要挑挑人吃的还是猪吃的呢,你们一群大老爷们跟着母猫学什么发春啊!我说大哥,你一胸的毛从胳肢窝露到肚脐眼,还装什么面露羞色啊?磕碜谁呢?还有这位大叔,你一把年纪了,口水都顺着牙花子流出来了,碗里稀饭还喝不喝了你!”话刚至此,又是猛一转身,指着那门外又道:
  “看看看,看什么看?别躲!就说门缝后面你们一群大姨大妈呢!屋里一群老爷们再不济好歹是正大光明,你们躲个旮旯里就当没人看见了?打从一进门我就让你们一身脂粉骚味儿熏得睁不开眼了!瞧你们脚下一地的白面儿,不知道的当卖面得打这儿过呢!这都什么地方啊?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你们这镇子是要当街耍流氓啊!当我崇华……”
  “啪!”
  “咯咚!”
  大厅终归于一片安静。
  穿堂风过,白衣青带飘扬而落,一手持剑而立,另一手,提着失去知觉的白雷一只,双眸微歉,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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