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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仙(高楼)-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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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看师祖如此呢，再想想他弟弟的数量和养育的时间，自己在人间这点事又算什么，苗梦之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
“我真想离家出走…”杜长宁拜年回来，上了妹妹的绣楼就向杜若香抱怨。
“我也想离家出走…”杜若香没被二哥的话吓倒，反而也附和他。
“你这又是怎么啦！？”吓到的人反而是杜长宁。
“你先说你怎么了？”杜若香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二哥。
有心思吃水果而不是收拾包裹，杜长宁就明白妹妹和自己一样，说的是口头上的气话，于是也坐下来咬口水果润润嗓子，方便诉苦…
其实事也简单，就是杜长宁跟着父兄拜了这个恩师又拜那个，这过年几乎哪家客人都不少，然后十六岁的小举人大家都好奇。
被围观杜长宁已经习惯到麻木了，可为什么哪一个都要问他订亲没有，一听还没有马上就努力思索自己认识的哪家的闺女正合适，然后就要介绍给他。
“我今年才十七岁好不好？”
“马上就要科举了，他们现在说这个不怕影响我考试？”
“爹爹和大哥也是，本来不是说好至少等我入朝为官了再考虑这些，结果别人一提他们问得那叫一个细，大哥这一成亲又快有孩子了，简直比爹还啰嗦…”
杜长宁抱怨了自己这边的，还不忘关心妹妹，“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和你一样，我今年也才十四，谈什么亲事，再说我将来要修仙的，才不嫁人。”杜若香说的是心里话。
杜长宁却当她说孩子话：“什么修仙，你难道还会什么呼风唤雨，腾云驾雾？”
“我…”杜若香刚想是不是借机展示一下所学的法术，她大哥杜长平也急匆匆上楼了，“长宁别聊了，快来帮忙，二叔说长安他离家出走了！”
第一百一十章 逃避
杜长安是杜若香二叔杜如津的嫡长子，他比杜若香大一岁多，今年也才十五。
杜长安从小读书也很用力，先生也夸有天份，虽然不像是杜长宁那样天生就好像是要在书里求功名的，但看过他文章的人都认得他科举也没问题。
可惜的是，去年杜长安十四岁参加童生试失败，而在这之前，他十二岁首次参加童生试也是失败的，名落孙山两次，杜如津就想着这个长子是不是没有功名，趁现在开始学做生意还来得及。
结果趁过年，杜如津昨晚才跟杜长安谈过，杜长安说要再考虑，他这当父亲的也没有马上逼儿子，结果今天一早吃饭时杜长安就没出来，他姐姐杜若怡去叫他，结果发现弟弟卧室门是虚掩的，进里面发现床上被褥整整齐齐好象没睡过，一摸更是冰凉的。
然后家里再一检查，发现后院的小门被打开了。
杜如津这下着急了，可他找了一上午也没找到，想着这大冷天孩子可能是半夜就出走的，要是有个好歹…
杜如津顾不上中午快吃饭的时间，赶过来向大哥求助。
……
杜若香和杜长宁跟着杜长平来到客厅时，杜如海正指派府里人都出去找人，何氏在一边也帮着想杜长安可能会去的地方：“这孩子是不是去看他亲娘了？”
“我一开始也这样想，便快马赶去郭氏住的庄子，结果他根本没来，还有他同窗好友家，甚至连郭家我也问了，可…”杜如津摇摇头，“能找的我都找了。要不然也不会过来麻烦大哥大嫂…”
“自家兄弟，说什么麻不麻烦。”杜如海拍拍弟弟的肩膀安慰他，“长安也是个懂事的孩子，说不定他只是散散心，现在已经回家了。”
何氏也说：“吴姨娘带着个吃奶的孩子，怡儿又是未出阁的大姑娘，你那边要有消息她们也不方便出门。还是我去你家里照看一下吧。”
杜如津忙起身：“有劳大嫂了。”
杜若香也跟着何氏走：“娘亲，我想看看堂姐去。”
“也好，你安慰安慰你堂姐。”何氏没拒绝。
……
这到了杜如津家，里面果然乱糟糟的，吴姨娘怀里的孩子离不开手，杜若怡只坐在厅里哭，其他的家丁和婆子都上街去找杜长安了。剩下的小丫环不知道该干什么，也只好陪在小姐身边发呆。
何氏看着忍不住叹气，杜若怡也十七了，眼看着就要议亲了，她这样子怎么当女主人，将来怎么在夫家生活？
“大伯母，三妹妹…”因为郭氏的事，这五年杜若怡仍不好意思见她大伯家的亲人。
这女孩至少比她娘懂事有良心，何氏和杜若香从来不讨厌杜若怡，杜若香上前扶着杜若怡就问她：“怡姐姐你别怕。我爹爹已经派不少人去找了。我大哥二哥都亲自出去了，你好好想一下。堂兄走的时候可带钱了，有没有留什么字条？”
杜若怡茫然：“他走的时候谁也没告诉，我怎么知道他带不带钱？”
“那他常用的钱包平常放在什么地方？他昨日穿的是什么衣服，屋子里除了人不见了还少了什么没？这些可能都是线索。”杜若香说道。
杜若怡这才恍然：“我再去他屋子里看看！”
杜若香便跟着杜若怡过去。
何氏在客厅也没闲着，她先命站这里没事干的小丫环一一上前，由春红问清楚她们本来是干什么的，做针线的过年歇了就帮忙收拾屋子。帮吴姨娘带孩子，原本就是小姐身边的还不跟紧了侍候。
……
杜长安的房间最熟悉的人就是杜若怡，她一看就知道杜长安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他的钱包向来是跟着衣服带在身上的，现在枕头底下，柜子里，抽屉里都没有，那应该还在身上。
其他的，杜若怡就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了。
杜若香则用法术感应了下，杜长安在这屋子最后接触的…她走到书桌边的纸篓前，因为大少爷离家出走，这里的东西还都没人进来收拾。
杜若香捡起最上面的一个纸团打开，那是刚写好就揉成团扔了的，墨迹将上面的字迹染得模糊不清，杜若香只隐约瞧出一个“寺”， 还有一个词像是“红尘” ，估计这是杜长安写的一首诗。
杜若香心中一动：“怡姐姐，你们有没有去大慈寺找过？”
“安弟去寺庙干什么？”杜若怡不解的接过字条，看出几个字后腿就发软，“他不会是要出家吧？”
等两人进了客厅跟何氏一说，何氏也急了，忙让人赶快去通知杜如津和杜如海。
……
这回消息传回来挺快，人找到了，还真是在大慈寺，是闹着要出家，不过人家佛门也不是什么人不问清楚就收下的，尤其是这种一看就是离家出走闹情绪的少爷公子哥儿。
杜如津他们赶到大慈寺时，杜长安正跪在大殿佛像前说什么也不肯起来，新任的方丈净空怎么劝这孩子也不说他姓什么住哪儿，这亲人终于找过来了，当方丈的也松口气。
可杜如津他们也拉不回杜长安，任你劝也好骂也好，甚至连杜若怡也闻讯过来哭得泪如雨下，杜长安就是一言不发。
惹急了杜如津想绑这个儿子回去，杜长安才开口：“谁要动手，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看他说的认真，杜如津还真不敢硬来，只好先把他留在大慈寺，当然少不了奉上香油钱当杜长安的住宿费，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听杜长安的，一定别真给他剃度了！
佛门可不是逃避的场所，杜若香对这个堂兄的做法也只能摇头。
……
还没过完年，杜长安的事杜家大多数人几乎都知道，能动的、能说上话的长辈差不多全去了大慈寺，苦口婆心的劝说，可杜长安在寺里吃素干活，过得比在家里还轻松，他不嫌没肉吃不嫌凡事都要自己动手，更不会被劝得回心转意。
杜家长辈一个个无功而返，可也不能真放任这孩子出家，他要真与佛有缘，精通佛法，有望成一代高僧还能考虑，这科举失败跑进寺里，分明是逃避嘛！
按道理，孩子出了这样的事应该通知他亲娘一声，可不但杜如津当时找人时就嘱咐庄里人不要告诉郭氏，连杜若怡都没有给郭氏送信，族里更没有谁说：“出了这样事的，是不是让孩子的亲娘回来看看，劝劝？”
因为知道内情的，都明白杜长安会变成今天这样，正是因为郭氏。
五年前的事，杜家有不少长辈逐渐也知情，按道理郭氏诽谤婆母和长嫂，教唆侄女姐妹相残，这样的女人杜家就不该留着。
不过杜如海他们自己解决了，连受害者都说饶了郭氏，只让她去给婆婆抄经书赎罪，别的人也不好非逼杜如津休妻。
杜如津回家也没瞒着自己的一对儿女，因为这母亲总不回家，当儿女的肯定会闹着要娘，结果这一说，两个不算大的孩子都吓着了。
但细想着比较一下，在庄里抄上几本经书就回家，和被休弃，这自然是前者比较好，而且杜如津虽然气郭氏的不懂事，但心里还有这个妻子，告诉了儿女又收拾郭氏常用的衣物，怕她住的委屈，第二天一大早就带孩子带东西去庄上看她。
因为这毕竟是杜家二老爷的正妻住进来，怕庄子里的小管事镇不住场面，何氏特派了老管家杜福的妻子赵氏来照顾郭氏，赵氏也是看着杜如津长大的，她的为人如何杜如津信得过。
结果杜如津他们一来，赵氏就上前诉苦，说郭氏昨天中午来的庄子，来了就大吵大闹，把厨房送上的饭菜都扔地上了。
然后下午吵累了要茶水，喝完了又把茶杯摔地上继续骂，晚饭倒是吃了不少，吃完又把饭碗盘子碟子摔了骂。
今天早上也一样，吃了早饭再砸碗，继续骂。
赵氏说着还让人抬出一筐碎瓷片，说这是准备带回京城向大老爷和大夫人报账的，不然二夫人刚来一天，花的就是庄里平常一个月的开支，她说不清啊！
杜如津和两个孩子羞得脸发烫，可到底是至亲，他们也不能光听一面之词，总得亲眼见见才放心。
结果还没走近郭氏住的地方，就听见郭氏中气十足的骂声，那骂得话，别说两个孩子了，就是杜如津都听不下去。
你说郭氏好歹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就算庶出的没机会识文断字，可耳濡目染也该知道什么是不能说的。
杜如津忍不住进去就呵斥郭氏，她这样不是教坏儿女吗？
郭氏是在院子里骂的，到底是二夫人，不能关在房子里不让出来，只是不让她离开庄子就行，所以郭氏行动上还比较的自由。
而看到杜如津进来，郭氏本来喜出望外的，可一听到丈夫一见面又是责骂，马上反唇相讥，两口子就吵上了。
杜若怡怯怯的带弟弟上前劝架，她劝母亲好好抄上一本经，这样对族里也有个交代，父亲才好接她回去。
这本来是郭氏转机的机会，杜若怡能看出父亲对母亲还是舍不得的，那只要母亲服个软，她就能回家了。
可郭氏一把推给女儿，口口声声白养了，居然不向着自己亲娘，然后抱住杜长安不撒手，说哪有让孩子离开亲娘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重逢
（感谢三牛AA的打赏。）
杜如津是硬把儿子从郭氏手里抢回来，然后带着失望的女儿逃也似的回去了，回家后，两个孩子连吓带折腾全病了。
杜如津忙着照顾大的又得哄着小的，连店里也去不了，等两个孩子好了，他也累得病倒了。
这大人照顾孩子还行，可孩子照顾大人有心也使不上力，懂事点的杜若怡又是个姑娘家，有些事也不方便。
所以说这家里还得有个女主人，本来杜家的长辈对郭氏一个人霸着丈夫不让男人纳妾就不满，正好借这个机会劝杜如津。
杜如津想着也是，于是便选了家里一个叫惠儿的丫头当通房，不过他是记得妻妾不同的，在身体好了后就带惠儿去庄子给郭氏磕头。
结果郭氏一见就气炸了，她骂惠儿居然敢趁她不在爬上老爷的床，扑上去撕打惠儿，惠儿老实不敢回手，被郭氏打倒在地还揣了好几脚。
让人想不到的事，惠儿居然已经有了身孕，杜如津上前拦着郭氏时已经晚了，惠儿到底是小产了。
杜如津对郭氏着实失望，他其实对惠儿并无男女之情，之所以收了惠儿主要是想气气郭氏，吓唬她一下，好让她服了软，结果郭氏害死了他的孩子。
惠儿是无辜的，她只是杜如津跟妻子赌气的牺牲品，经过这事杜如津都不好意思再见惠儿的面了，干脆将卖身契还给她，又给了她不少钱财，让她离开京城。
这收个丫头见次主母就小产了，这在杜家是瞒不住的，这丫头是下人。但她肚子里的可是少爷小姐，就算是嫡母也无权利决定他们的生死。
郭氏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杜如津休妻了，族里的长老不能当什么也不知道，几个人拉着杜如海找上杜如津，劝他休了郭氏。
可郭氏要被休回娘家就没活路了！杜如津对郭氏再失望也不会明知道是送死还推她去，再怎么说也得看两个孩子的份上。
不过郭氏不认错不改错，受罚还是应当的。杜如津只能让她住庄子里，什么时候悔过了，族里同意她回来，杜如津才能接她回来。
也就是说，郭氏能不能回家，这决定权已经不归丈夫归族里了，族里长老只要看她仍不顺眼。她就别想回来。
所以这一晃五年，郭氏仍待在庄子里。
吴姨娘是两年前杜如津纳的，郭氏不在家这三年，他放走了惠儿也给了郭氏机会，可郭氏就是不松口，每回见她她只抱着杜长安哭，说“娘亲只有靠你了，你一定要考上大官，好请个诰命救出娘亲，不然就是不孝！”
其实在郭氏这样闹腾时。杜长安读书就开始费劲了。没办法，当孩子的不可能不惦记父母的事。可这时候郭氏非逼他去考试。
头回参加童生试杜长安才十二岁，身边全是大人已经有压力了，再想着娘亲一定要他考上，还必须在名次上超过他堂兄杜长宁，结果他紧张得下笔都抖，连自己写了什么都不知道，成绩自然…
名落孙山后。杜长安战战兢兢去庄子向母亲请罪，本来郭氏还以为他来报喜，结果一听他没考上就嚎啕大哭：“不活了，生这样的不孝子还有什么意思活着…”
杜长安还能怎样，只能磕头，请罪，发誓，保证下回一定考上。
而两年后十四岁的杜长安背负更沉重的压力上考场，这回比上次还紧张，而失败后他连见郭氏的努力都没有了，干脆要出家。
不是每一个孩子都能十二岁就能中童生的，再说人家杜长宁都说了是侥幸，没能力一鼓作气，缓了五年才中了举人。
杜长安那么小就被逼上考场，考不上就是不孝，如此大的压力下他逃避想出家，知情的长辈是能谅解的。
但杜如津、杜若怡和杜家其他人都不认为这事该通知郭氏，免得郭氏再火上加油，逼得杜长安真出家当和尚。
其实杜如津倒没有非要儿子当大官的奢望，他就因为担心杜长安，怕他屡考不中再魔怔了，才劝他改行做生意的。
结果杜长安不是入魔他想入佛，杜如津还得天天跑大慈寺劝他回家。
……
正月对于杜如津来说过得很慢，但对别人家可挺快的，尤其是杜长宁，二月初二他该进贡院参加会试了。
每回小儿子去考试前，何氏都会去大慈寺拜拜，而且佛祖真的很灵，每次杜长宁都考中了，所以就算现在杜长安住在寺里，可能会刺激到他，何氏还是带杜若香去了寺里。
在大殿烧了香奉上香油钱，何氏当然还得去看看杜长安，不过她出殿时正好有位中年夫人带个少年进来，两人一对面，全是又惊又喜。
“林姐姐！”
“何家妹妹？！”
杜若香看那少年也吃惊，他不正是桉树成精为人的林行羽吗？他不是去了江南，怎么回来了，为什么回来了！？
林行羽倒是不意外的样子，还冲杜若香笑笑。
“林姐姐你是什么时候回京城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这边何氏已经拉着林氏问上了。
“是年前动身的，我大姐夫要调到江东任职，你知道江东我们是不想再去的，所以干脆回京城了，这不，前天才回来，还没来得及去你家呢。”林氏笑着答道。
“哎呀，那你们不是在路上过得年吗？这大冷天赶路可辛苦了。”何氏心疼自己的手帕交，这么贤淑的女子偏偏有那样的夫家。
“也不着急赶路，就我们母子在一起，在哪儿过年不一样，都是团圆的，又一路赏着雪景回来，多自在，要不然从江南到京城也不用走了一个月。”林氏却笑得轻松。
何氏细看林氏气色比当年还要好，七年不见也没显老，就知道她这些年的确没受什么罪，心里才放心。
“妹妹这是过来拜佛？这是香儿吧？”林氏注意何氏身边的少女，娇憨的样子还得当年一样可爱，不过快出落成大姑娘了。
“是香儿，快过来。”何氏示意杜若香上前。
杜若香于是施礼：“林伯母…”
“七年不见孩子都大了，伯母今天也没带什么礼物，改天再上门给你见面礼，行羽，还不过来见见你何伯母和香儿妹妹…”林氏也示意儿子上前。
“何伯母，香儿妹妹…”林行羽上前彬彬有礼。
何氏看着这和林氏快差不多高的少年一阵感慨：“七年不见，的确孩子们都长大了…”林氏是多亏有这儿子在啊！
“是啊，行羽去年在江南中了童生，这次回京也是备考，后年不是加开一场恩科吗？”林氏一谈起儿子就忍不住骄傲。
“是吗，那真是恭喜姐姐，其实我今天来拜佛，也是为我那小儿子，宁儿去年乡试中了举人，明天就得参加会试了…”何氏也是位骄傲的母亲。
“那应该我恭喜姐姐…”林氏可不是郭氏，因为别人儿子强过自己儿子就受不了。
……
两位年长的妇人聊着就停不下来，大殿上不好站长时间说话，她们就专门到给香客休息的地方，坐下来诉说别离后彼此的种种。
杜若香和林行羽都很乖的陪坐在各自母亲身边，目不斜视。
“杜三小姐，好久不见了。”林行羽好象在聚精会神听母亲与何氏说话，连嘴都没张开，可杜若香耳边清楚的听到他的问候。
居然在佛家寺庙里用妖法，要是净悟师伯还在寺里，看你还怎么自在…杜若香腹诽了一句，也用法术传音：“是好久不见，我以为你不会再回京城了。”
她进入筑基中期后，可以不用起手势便能传言了，不过感觉林行羽的修为还是比她高出一截，七年不见，他是不是也有什么机缘？
“我娘亲家在京城，不可能一辈子不见父母的，京城总是要回的，考科举也是无可奈何，我这半大小子不能总在外公家吃闲饭吧。”林行羽仍用法术说道。
杜若香想想也是，不说林氏这样被夫家休弃带个孩子的在娘家不容易，就像她娘亲有钱有身份，那舅舅舅妈还各怀心眼呢。
只是林行羽真要进朝了，宫中那位…林行羽能受得了吗？还有小黑狐，既然见了他总该交代一下，看他是否愿意和郭明玉见见，只是她该如何提小黑狐…现在就说好吗…
这种不是好消息的，杜若香真不知如何开口。
她不说，林行羽却先问了：“你这么吞吞吐吐的，不会是想说小黑狐的事吧？”
杜若香只能说道：“既然你问了，那还请你做好心理准备，我是有消息，但不是什么好消息…”
“那便不用说了，”林行羽声音低沉下来，“我都知道了…那家伙是个小笨蛋，谁对他好就把谁当朋友…人类是那么可信的吗…哼，杨家！”
听他说出杨家，那的确是知道详情了，杜若香奇怪了：“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和我娘不是从江南回京城吗？不想从江东走就去了江西，这样也省得过年前回来打搅我外公一家，结果在江西巧遇了云佩，一切全是他告诉我的。”林行羽提起贺云佩语气就轻松了许多，看来这两个倒是有交情了。
原来林行羽已经认识了贺师叔，她就不用她解释了，松口气她也轻松了：“那你还准备入朝为官，你知道宫里…”
第一百一十二章 对比
（感谢秋风竹的打赏。）
杜若香本来想直接说太子，可一想不知道贺云佩究竟给林行羽交了多少底，话便只问了一半。
“我知道，云佩的师父自然也是我的长辈，我也该出一份力的。”林行羽自己就接着杜若香的问话回答了。
听他这样说，显然与贺云佩不只是认识了。“你要不要见见郭明玉，就是小黑狐的表姐，你不是还打算去暗虚山找她吗？”杜若香又问。
“这么说她从白石山出来了，不过不着急，有缘再见吧。”林行羽果然了解一切。
杜若香也不会强求他，而何氏正和林氏说起杜若香的一个堂兄就在大慈寺闹着要出家，来这里她还得看看劝劝那孩子。
林氏当然得问这是怎么回事，孩子怎么会想不开，何氏就讲了杜长安的娘亲郭氏不贤，不敬婆母闹得兄弟失和，不反省己过偏盼着杜长安高中让她扬眉吐气，结果孩子压力太大反而考不上，干脆想出家了。
林行羽听了也问杜若香：“你家不会又出个与佛门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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