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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师奚兰-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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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
果然是真爱所致!
他将头低下去,沉声切齿道:“你早已让本王颜面扫地,还有何脸来求本王放过他?”
“妾身自知自己所作所为不配得到王爷的原谅,但还是要开这个口,希望王爷念在五年夫妻情分上……”
“夫妻情分?”娄阔讥笑道:“我们何来夫妻情分?”布状扑划。
大婚到如今,他碰都未碰过她一下,她于他娄阔来说,不过是王府中一件精美的装饰品而已。
“妾身自知所有都是妾身的过失,但妾身希望,未来能有机会,做王爷的好王妃!”这般姿态言说,娄阔若说没有心动,那自然是假。
五年了,世人皆说他荒诞无稽,可又有谁清楚,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这个女人能像别的女人那般,来臣服于他?可他等来的不是这女人的忏悔,却是一道离别的书信!
他怒!千里迢迢追到了文国,所见所闻,却近乎让他颜面扫地,这世间再也没有哪个女人,可以伤他这般了!
这一生,对他娄阔而言,宁晚缀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她的心,永不会存在他身上。
用这种方式,逼出这个女人对他委曲求全,他好笑又好气!
“你就那么爱他?那你可知,那站在他身边的小子是谁?”
对方却不曾看奚兰一眼,她缓缓将眼睛闭上,两行泪水随之滑落,轻声回答:“是谁对于我来说已不重要,今后这世间对我重要的人,只有王爷了!”
娄阔看见她哭,坚硬的心,似乎也跟着软化了许多,但就要此放过李淮,他却十分不甘。
“朝阳啊朝阳,你若是五年前就对本王说这些,本王应该就信了,更会将你放在手心里宠!”
他们细语说了大片刻了,李权不傻,知道朝阳来此,定然是为李淮说情,他沉声唤了一句:“四王爷?”
娄阔回过头来,面色并未有任何遐思,似乎早已作出了选择。
“太子殿下,今日因为本王与胥王爷闹成这般,本王心中有愧,既然如今本王的爱剑已完璧归赵,本王打算既往不咎,不过何以让本王改变初衷,相信胥王你定然清楚。”说完,他一把将宁晚缀揽进怀里,宁晚缀与他相比,实在弱小,被这样一撩,双脚几乎都离地了!
而她眼角甚至还挂着泪痕,娄阔的粗豪哪里有丝毫怜香惜玉?嘴上放过了李淮,却明知,两人的真心,不过是换了法子折磨李淮罢了!
李淮见此一幕,虽站在原地不动,但他身后的奚兰却能清楚看见他握着破啸颤抖着的手。
☆、第188章:同仇敌忾
此刻,奚兰的心,也如李淮一般难受着。
那难受的源头,并非因见他为宁晚缀而难受。若是他就绝情到视而不见,那这般狠绝,也不是她所爱的那个有血有肉之人!
她难受,是因为看到宁晚缀为了李淮,而不惜向娄阔妥协。她从前没有对这女子有过钦佩。但此刻,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
感激这个世界,曾有个人给她所爱之人温暖,而在这般处境面前,任愿为其牺牲。
爱,可以卑微渺小,但爱到这份上,谁又能说,朝阳郡主的爱不够伟大呢?
那夜李淮抱着她说会去劝说朝阳回去时,她心中是希望。而今日之事,皆因她而起,她却不愿看到这个结果了!
她用力咬着舌头,终于沉不住气,朝前走了两步。
李淮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动作,头未回,沉声道:“别过去!”
他的心确实很难受,但他却明白,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晚缀可以和娄阔回去了,而他守住了奚兰!
从此以后,也许再不相见。
奚兰听见他的声音。脚步停在原地,侧望过去,他那张隐忍而坚毅的侧脸。让她难忘难舍。
好想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但此刻身份有别,她不得不忍住。
如今,娄阔已这般说了,太子李权再想继续找李淮发难,就说不太过去了,于是只好拂袖带人离去。
今日马场风波,终算是告一段落。
闻王等人相继与李淮告辞,带着自己的人离开,瞿王过来将李淮拉到一边,苦口婆心道:“七弟啊七弟,今日算是有惊无险,但这样一位侍卫,当真值得你冒如此大风险与太子长兄翻脸?他回宫之后,又会与父皇如何说你,你可想过?”
李淮面无任何胆怯,他淡淡回答:“七弟与手下兄弟皆是情同手足,更何况……”
他转过视线去看了一眼远处的奚兰,继续道:“今日多谢六哥替七弟说话!”
李冭点点头,拍拍他的手臂:“你我兄弟,不说那些,儿时被他们欺负,不总是你站在我这一边吗?”
这边,季锦江走到奚兰面前停下。
目光没有在她的着装上多做停留,但却不得不有所提醒道:“你可知道,若今日没有娄阔的松口,你最后落到太子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奚兰目光歉疚的看上去,没有回答。
但是她当然清楚。
为了让她更加铭记,季锦江沉声强调道:“季家三十五人,都将因欺君之罪被连累,而我与父亲,便是第一个掉脑袋的!你虽与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你可有任何怜悯之心,为季府上上下下几百个无辜的奴仆想想?”
奚兰不怕背负着这无数条人命,但听到季锦江这些话时,胸腔里却有一股莫名的怒意。
“将季府上上下下几百条无辜性命当儿戏的人并非我龙奚兰,而是你和季常乾!”
季锦江听到她这般责怪,眼中却有些失落,轻笑道:“其实,你说得没错!但我以为……你至少将自己当作了半个季家人……原来,是我想多了!”
奚兰嘴巴动了动,终是将头低了下去。
她曾经很恨过这个将她卷入这一切的男人,但走到这一步,她却是在感激着。
不管是命中注定,还是人为设定。
她遇见了李淮,爱上了李淮,已经够了!
她不后悔,这条路,会继续走下去!
“锦画!”季锦江突又以这个名字唤她。
她抬起眼帘看去,对方已收起方才的失落,公事公办道:“明日一早,你回一趟季府吧,父亲要见你,此事很重要!”
“嗯。”她答应下来。
季锦江就不再多说其他,很快就带人离开了!
瞿王走后,整个马场中,就只剩下他们了!
李淮走过来轻声问她:“锦江与你说了什么?”
她摇头回答:“没什么,只是让我明日回一趟季府。”
他眉头微微蹙起说:“你并非他们季家之女,本王不追究他们季家糊弄欺瞒之罪,但奚兰,你不必听他们命令!”
“李淮!”她抬首望着他,很坦诚的说:“我知道你为我好,怕我在季家受委屈,但你该知道,若我不愿,谁也欺负不了我!再说……”
再说,未来你的帝王之路,注定需要季家的鼎力相助,为了你,就算真的在季家受了委屈,也值得了!
习惯性的,这般煽情的话奚兰说不出口,只是换来一个微笑。
他们回去的时候,马儿在金陵的街道上奔驰,她好想问李淮一句:你还好吗?
她没问,是早知道了答案。
这夜出奇的静,奚兰入睡后,做了一个梦。
梦见双手被铁链捆绑的平安站在黑暗中,眼眶带泪的望着她,她难受得惊醒过来,身子坐立起来大声喊道:“平安!平安……”
“奚兰,你做噩梦了!”李淮跟着起身,将她轻轻揽在怀中。
她深吸一口气,比梦更残酷的是,醒过来之后,她清楚那并非是一个简单的噩梦。
那一定是平安的亡魂来找梦中找她,他被困在何处,灵魄一定受尽了折磨。
“明天!明天我一定要救回平安!”她埋在李淮怀中,发誓一般的说。
“嗯,会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李淮用手,温柔的抚着她背上的黑发,这确实给了她不少安慰,后半夜,她躺在李淮的怀里,不断的回想所有发生的事,临到天亮时,她轻声问:“我看到的那些幻象,也许都是假的吧?”
李淮闭着双眼,均匀的呼吸从他鼻子中发出,她以为他太累了,抱着她安心的睡着了!
却听到他问:“奚兰你看到了什么幻象?”
“没有……”
不管是否是真,她此刻已没有精力去担心了!
离天亮还有些时辰,她起床唤来浅默为她梳妆好,还是决定先去西城寻平安的灵魄,再回季府去。
李淮也跟着起床更衣洗漱,他今日要进宫上早朝时,并带上陆合的供词,准备在朝堂上揭露纳兰氏令人发指的罪行,他甚至早就秘密联络了朝中他的几位亲信大人,一齐弹核国舅等人在京中的猖獗行为。
两人还未用早膳,奚兰拿出卦器,准备为今日的行程补上一卦。
见她看完卦象之后,神情有些改变。
李淮忙问:“卦象里说什么?”
她目光未移,只是轻轻说:“看来府外已经有人等着了!今日之事,恐怕有变!”
李淮剑眉一紧,问:“何人在府外等候?”
“我随王爷去一看便知!”
两人随即从安睿阁中出来,到了大门外,果然看到一队车马在外候着,想必已候了些时辰了,不过并未敲门。
那车马前头步出来一位干练的中年男子,恭敬地过来给二人行礼。
“胥王胥王妃早安!小的陈六,奉季大将军之命,请二位回季府用早膳!”
此刻天还未亮,季常乾就专派人过来请他们,不止是奚兰,连带李淮,到底是何样的大事,需要这般?
李淮今日也有紧要的大事必须进宫,所以他忙推辞道:“还请你回去告诉季将军,待本王下了早朝之后,再过去!”
对方有些为难的讲:“可季将军命小的来请时,下了死命要小的务必将王爷请过去,季将军还说,过去耽误不了几时,王爷还可与季将军一起乘车进宫早朝!”
怎么说都是名义上的岳父大人,话已说成这般,李淮若不去,实在说不过去,便答应下来。
两人随即坐上季家的马车,往季府而去。
李淮轻声问她:“卦相里可有揭露季常乾如此急迫见本王,所为何事?”
“其实你我都清楚,偏偏要在此刻见你,必定是与王爷手上那份供词有关,我只是想不明白,这季家应该与你同仇敌忾才对,何以如此?”奚兰说卦象有变,就是从中看出一件关乎他们的大事,会因此不能实现。
李淮沉默了片刻,问她:“如此说来,并非吉卦?”布木广弟。
奚兰却摇头回答:“不然!”
他深吸一口气,坦诚道:“若季常乾真是为了劝说本王放弃弹劾纳兰一族才邀本王前去,倒是该去看看,他要用怎样的理由,劝本王放弃!”
季府没多久就到了,那位陈姓使者将他们请到季常乾的会客大厅,进去时,除了季常乾坐在那里外,还有另外个人坐在客位上。
那人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长衫,身材瘦弱,手里捏着一串念珠,而奚兰看到那人的脸时,整个惊在了原地!
☆、第189章:母女重逢
那张脸,奚兰见过,她一辈子都会记得,那人是如何与她告别。如何将那枚粉玉兰银簪,头也不回的,从龙家山庄离开的。
她那时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她的记忆就如与生俱来一般。
她等了快十八年,想过无数次与这个人再见的场景。但这一种,显然是她难以承受的。
可又并非毫无预兆,当知道季家背后有一个玄学高手时。她曾悄悄为寻母补了一卦。卦象中说,她要找的人,其实一直就在身边。
她不再寻,也是因她早已猜到,对方若要见她,早就出现了!
如今终于来了!到底是何因。使其终于肯现身了呢?
她目光死死盯着那张比十八年前明显苍老了许多的面孔,以及发髻上,唯一的那支粉玉兰银簪,就好像一尊石像一般。
李淮见她矗立不动,也意识到,这位出现在季府中的女人与她有何种特别的关系,他伸手缓缓牵过她的手腕,轻唤了一声:“奚兰……”
她回过神来,两人一起跨步进去。
季常乾先开口道:“老夫请王爷王妃过来。是有一要事相商。”
李淮平尊敬的回应:“季将军请讲。”
“听闻王爷手里有一份指证皇后的罪证,老夫希望,王爷将那份罪证,交予老夫保管!”
听此,奚兰明显感觉李淮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但他的声音,却很平静的问:“季将军拿这份罪证来,有何用处?”
对方请他们坐下,沉默了片刻,才回答:“这是为了你们好!”
“为了我们好?”奚兰冷笑,看过去,目光停留在对面那个黑衫女人。“所有的都是为了别人好,而并非有何不可告人的其他的目的?”
那女人并未看她,一副远离世俗而清冷的模样。
这般看去,也不过是一个再陌生不过的人而已。
而正是这个陌生的女人,她却思念了十八年。
“老夫知道,你们也许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掌握到这份罪证,但光靠这份罪证,并不能将西宫那个人彻底搬倒……”
奚兰打断他道:“罪人总要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不管这代价有多大,总比无所作为的好!”
季常乾领军千万,此生敢这般打断他的话之人,数不出几个来,但他面色并未有任何改变,反而露出一副欣赏她话语的神色来。
“你说得没错,但这个世界上,让有罪之人付出代价,是可以使自己从中受益对等的,这取决于作出决定的人,够不够聪明。”
李淮听此,并未言语,他沉默着,手指轻轻抚摸着右手上的黑色扳指。
良久,才开口问:“不如季将军来讲一讲,你们都与皇后谈成了什么条件?”
季常乾却又身不由己的叹了口气,起身,双手背在后背:“你们以为老夫不愿将有罪之人绳之于法吗?这些日子来,你并非真正的季家女儿皇后早就知晓,她用此要挟老夫作为交换条件,若是不答应她,就算这张罪状能影响她的后位,但却不足以影响李权东宫的势力,而那时候,她却可以反咬一口,季家无疑会全部遭殃!”
两人听此,都未说话。
若真如季常乾所说,不过是拿皇后的位置来换季家老小的平安。
这时,对方又开口说:“而且,对方还有另一个筹码。”
“什么?”
“薛平安!”
奚兰猛然抬起头,眼中惊然。
这么说,薛平安的魂魄被困,也是皇后捣的鬼?
她急切的问:“薛平安在哪里?”
季常乾看了一眼旁边的黑衫女子,平常语气回答:“只要你们将那份供词交出来,你们今日便可找到他。”
“好!”虽然心中万般不愿,她依旧毫无思索就答应了!
搬倒纳兰氏以后还有很多种机会,但救薛平安却是当务之急。
季常乾听到这个回答,满意一笑,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看向李淮:“不知胥王爷觉得如何?”
李淮慢慢起身,脸上有几分讽刺说:“季大将军请本王过来,不是早已要定了这个结果,又何必多此一举问本王意见?”
他并非不愿意救薛平安,不过是对季常乾这等越矩之行为不悦!布低匠号。
对方微微一笑,面上无悔的问:“胥王爷这是责怪老夫事先不与您商议吗?”
“岂敢?”
说罢,他从袖中摸出那份罪证,往桌子上放下,问:“现在可以将平安的下落告知了吧?”
季常乾先拿过来细细看了,点头承认罪证无错,才看向了那黑衫女人。
黑衫女人看过来,也从袖子中摸出一张叠好的布绢来,走到奚兰面前,交到她手中。
奚兰心情很复杂,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嫌弃的。
她长这么大,从未如此直接的将情绪写在脸上过。
以前她总会告诉自己,母亲不管因何离开,都有她自己的原因,她不会恨她,但看见她这般出现,似乎还听命于季常乾,就让奚兰厌恶。
抛夫弃女,就为了这个吗?
女人递给她那布绢,她许久都未接过来,只是垂目看着那双布满皱纹的手,也许是他们这些玄门人士的通病吧,他们都有一双这般沧桑的手,奚兰大概到了对方这个年纪,也会一样。
她打开来看,那是一张地图,地图的位置正是那日奚兰卦象里出现的西城集市,看来,薛平安真的在那里。
而布绢上,还写着准确的时辰,便是此时辰去寻,便可寻到,但薛平安是一个刚死不久的鬼,这般白日出现在集市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了,所以,他应该被寄在什么物体上。
她将布绢收起来,女人已经转身。
“当日设计我进季府,后来在临西镇将我抓回来的人,是你对不对?”奚兰终于还是未忍住,清冷的对着她的背影问。
女人动作停下来,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对奚兰讲过任何一句话,奚兰甚至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个哑巴。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背对着她。
其实答案已是显而易见了,若没有当初她那支发簪做诱,她又何以答应季锦江的条件进宫?
奚兰不解的问: “当初,你为何不直接现身?”
只要母亲现身,奚兰相信,若非伤天害理,不论对方需要自己帮忙做甚,她都会答应的。
“为何要用这种方式算计我?”
抛弃了她,她可以既往不咎,但被自己亲生母亲这般对待,她真的很难受。
“是我对不起你……”终于,那女人开口了,那声音,比奚兰想象中的,更苍老无力的声音。
就好像,是从一个濒临死亡的老人口中而出。
“呵呵!没有了吗?”她苦笑,这是在对她忏悔吗?可这忏悔却并不足以抹平她心头的缺失。
又是沉默。
一个十八抛弃她离开了十八年的女人,再见她时,除了算计她就剩下沉默!
她还有什么好问的?
“王爷,我们走!”真相令人残酷,她千里迢迢来寻,却也许是爹爹早就知道的。
此刻,她正朝大门外走,从堂外大步进来一个人。奚兰看到是季锦江,她没有细看,这季家里,没有一个人是可以信任的。
她终于明白,当初爹爹为何要她远离季常乾,还有她与季锦画长得像的原因,也许,他们本身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想到此,她心中一团火在烧,真替爹爹不值!
“这是你的,还给你!”在迎面走过季锦江的的身边时,对方给她递过来一样东西。
她停下来低头去看,正是当初她从天灵镇带来的那支发簪。
曾经一想念母亲,她就拿出来看,也想有朝一日可以用这支发簪去寻母亲,所以日日夜夜放在身边,不曾离身。
现在再见,她还是伸手接过来。
不过拿在手中时,却用力一掰,将镶在那上面的玉粉色花瓣几下抠出来,往地上一扔,冷冷回答:“王府何样的金银首饰没有?这种次品还是不要送到本王妃眼前来!”
说完,她也不等李淮,就气冲冲的出了来。
一路横冲直撞往外面走,中途还撞摔了几个婢女,她硬是停都未停一下。
终于到了一处无人的花园角落,她站在凋谢的蔷薇花墙侧,抬头深长呼吸着。
长这样大,还从未这般任性过,只因从前那十八年的期盼换来的,是如此不堪的结果。
李淮很快追上了她,见她在阳光下望着墙头发呆,轻步过来,从后面轻轻抱住她的腰际,脸颊轻轻放在她肩膀上,在她耳边轻声说:“也许她有何苦衷……”
☆、第190章:寻平安
李淮实不愿看到她这般难受,也觉龙母做这些,一定有其原因,故才开口安慰。
奚兰听到他的声音。其实已好受许多,至少,难过时,不是一个人。
她沉寂了片刻,回答:“也许吧。可是我已不想知道了!”
深吸一口气,她不想一直因为那离开十八年的人,而忘了更重要的事。所以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说:“我们救平安了!”
“好!本王陪你去!”他放开她,再多的话语,自是比不了这陪伴。
奚兰勉强撑起一个笑容,问:“你不进宫去了吗?”
“想必此刻宫中有许多人,都不愿看到本王的脸!”他轻轻牵起她的手,带她从季府中出来。两人乘上马车往西城集市赶去。
李淮坐在旁边低头观察那张棉布的绢帕,他心中也有不解,比如龙母与季家到底是何关系,而龙母那般的高人,何以心甘情愿留在季府?
难道真的与季常乾,有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之事?
因为顾及奚兰的心情,他没有问出口,只说:“本王也懒得去惹闲,还不如留在你身边。陪你去找平安。”
奚兰听此脸上微微动容,她清楚,放弃弹劾纳兰氏的机会,李淮内心又何尝甘心呢?不过是他将所有的不甘,都藏进了心里。
她伸手轻轻握住对方的手腕,轻声说:“李淮,谢谢你。”
“傻子,你我之间,何必言谢?”李淮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见她神情好了些许,便将她轻轻揽过来,长长吐出一口气。
“其实,季常乾说得没错,即便是有那张罪证,也不一定能将纳兰氏怎样,她此刻头伤并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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