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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师奚兰-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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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灭众生,菩提,你可明了?”
在她彷徨不定时,无尽大师仿佛就在她面前,将这番话,重新问了她一遍。
她手握紧成拳,原来当初她所答的明白,那样浅薄无力。
唯有亲身经历。才会真的明白其中不易。
即便如此,她却更加坚定自己最初的信念,不管世人如何误解,她都要背负起这责任,即便挫骨扬灰,众叛亲离……
度古城安静祥和了一段时日,近日,她发现李淮在集结边城的军队。而金陵却没有任何消息。
当她穿着那件青色的长裙出现在营地外时,李淮才想起,她已有数日,没有离开过风云阁了!
“有何话要讲,可以等晚些本王回去再说!”不过他站在百军之中,表情漠然。休名役号。
不过奚兰并没有离开,她小声说:“王爷已经数日没有回去风云阁了!”
他头微微一偏,秋日的斜阳,照在她那眉目清晰的脸颊上,也就照亮了寥季难得的青色。
随即,他转身,朝她走近。
她不避不躲的迎面等待着。
“本王陪你到前面走走吧?”这话中字字充满了暖意,是李淮会说的,然而从倏世那冷淡的面容下说出,却刻板生硬。
西境的秋,最为迷人的,莫过于戈壁边上的胡杨树林,奇形怪状的树干,在最干枯的土壤中,顽强的生存着。它是这里,生命的象征,奚兰欣赏它的坚韧,更迷恋这深蓝天空下,它赋予这大地的金黄和深红。行走其中,她忘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不同与分歧,这一刻,她只想告诉他:“胡杨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烂,这种坚持,不需要任何世人的赞扬,不是吗?”
对方很清楚,她想要讲什么大道理。
他不动于衷的说:“呵,本王有着几千年的根基,听过的禅道又岂是这荒漠中的几颗枯树可比?”
她目光未变,点头问他:“李淮,你是否觉得这些生活在荒漠里的胡杨傻呢?”
“傻蠢至极,既能有生存在荒漠的能力,为何还要这般苦苦挣扎千年?”
奚兰听此,默默的将头埋下。良久,她说:“李淮你不愿做胡杨树没关系,我愿留在你身边,做一颗、在所有人甚至你眼中都傻蠢的胡杨树!”
李淮听见她的话后一怔,她以为他有被自己的话触动,便靠近来,轻轻拉起他的手说:“我可以做到的,李淮,你相信吗?”
对方却眸中出现了一丝厌烦,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不要试图打动本王,只有凡夫俗子,才会被这些话语蒙骗!”
她眉头微微一蹙,何时想过要蒙骗他呢?
他不信任何人,连带她一起,他便对任何人,任何事物都冷漠处之。
“后天启程回京!”冷冷的一句话,如发布军令一样,传到了她耳里。
“李淮……”她眼中出现惊色,难道他也知道了?
在她来之前,就已卜过一卦,余贵妃的阳寿将终了!
又见李淮集结军队,她心中有所怀疑,故而才到营中来走一遭,原来果然如此,李淮要以为其母奔丧之由,班师回朝!
“余氏——总算能在辞世之前,为本王再做最后一件事。”李淮还是那般冷漠的言语,但这却让奚兰倍感心痛。
“李淮,她是你的母妃!”
就算他拥有了倏世的记忆,淡化了他们彼此的感情,但余贵妃对于李淮,却是拼尽了全力在保护。
他怎么可以这般冷血无情?
李淮任旧不变语气的强调:“不必你来提醒本王她是谁,你也应该清楚,生死有命,她这般死去,得厚葬加封,名留史册,也算善终了!”
“好!很好!你真算是六根清净了!”奚兰苦笑一声,人无情,说再多都是枉然,她还不如留些力气呢!
这天回去后,她开始收拾行囊,最后还不忘带上那只兰花,她插在花瓶中,用水浇灌,竟然数日不枯,甚至,还开出新的花蕊来了!
筠宜说:“惜兰花,花色浅紫,遇光散尽,是具有灵气的仙草,我师父还未被封在魔界时,逍遥岛上长满了这惜兰,后来他被封魔狱之后,岛上的惜兰全部枯萎了,从此三界之中,再也找不到一株惜兰,这数百年来,天下一直有个传闻,说惜兰花再现世时,便会引魔入世……”
筠宜有许多流传百年的传说,奚兰记得最清楚的,便是这一个。
“惜兰,惜兰……”既然,父亲为她取名为奚兰,为何又不愿她引魔入世呢?
而薛平安房中那株兰花,移种到棺宫中后,一夜之间便漫长出更多兰花,他与这些惜兰,又有何关系呢?
回京时,留下五万人守城,李淮只带着两万神龙军启程。行了一天,原本不必经过贡城,不过还是来了!
奚兰后来有收到严明的飞鸽传书,称贡城不断发现被挖心的死者,他听命没有擅自去寻,这些日子,一直住在贡城的一个小客栈中,今日听闻胥王爷进城,他兴高采烈的到城门口来迎接,远远看见王爷穿着一身紫衣,神气依旧的骑马行在队伍中间,他想跑过去,但是却被昔日的王府卫兄弟挡了下来。
“严明,别叫我们为难!”
严明一怔,他以为,王爷是因为接到了他的书信,所以才来贡城的。
看着队伍远去,他不解的问:“王爷不愿见我吗?”
“严明,你是被王府卫除名的,王爷怎会愿意见你?”
他自然不信,“可是王妃明明说……”
对方便铁着脸告诉他:“此时今非昔比了,你离开王府卫,也许是一件好事!”
至少离开了,自由自在,没人可以管束。
他们这些王府卫,誓死会效忠王爷,从前不会变,以后更不会变。
但从前,他们的王爷会关心他们与他们同生共死,而现在呢?
胥王爷的队伍快速从严明面前穿过,离开的这段日子,他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浪人,再看到昔日的兄弟们穿着帅气的卫军甲,浩浩荡荡的进城时,他开心又怀念,可当他被甩在了一旁时,却不免被同样激烈的失落感撞击。
“原来,都是王妃安慰我,而说的谎话……”
王爷,真的不要我了!
“严大哥!”突然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严明回头看去,失落的眸子,有了些许变化,他认识唤他的人,叫阿曼,是王妃身边伺候的婢女。
“严大哥,王妃请你今日未时在城西风楼等候!”
也只有王妃还记得他了,他心头有很多感触,立刻就答应了,剩下的时间还早,他也没有去处,便去风楼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等,这一等,就是三个时辰。
奚兰是一个人出现的,穿着男装,与江湖上那些有为的剑客,没有两样。
“王……”
“严兄,许久不见!”此处人多眼杂,他叫她王妃,自然不妥。
两人坐下,严明才清了清声音开口道:“龙兄此次前来,可是因为我兄之事?”
“你有何线索?”
严明隔着桌子,身体微微向前倾着,压低声音说:“昨日,又有一具新的尸体,是一个武行的学徒。”
说完,严明将一张叠好的纸递给她,她打开一看,发现那是一张名单。
“这里面,全是贡城被掏心而死的死者。”
奚兰仔细看完,严明办事效率还不错,死者姓名,性别年龄,都通通写得详细。
这样统一一看,可以轻易发现,这些死者的共同点,全部是男的!
而且他们很多都全是二十七岁!
“上次在江城的那两个死者,也都是二十七岁!”
严明不懂,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她便提醒他道:“这些人,包括在江城受害的两位王府卫,他们都是与王爷同一年出生的!”
严明依然不懂,她也就不解释了!
“上次在江城有十二个死者,贡城这里竟然有三十四个,一共便是四十六个人……今天是几号?”
“十五!”
奚兰脸色,听完之后,已有变化,她抓起桌上的名单就往外面走。
严明跟上来,轻声喊:“龙兄,是否可以找到我哥哥了?”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今夜!”
他们的路程,原本不会路过贡城的,她也自纳闷,急切想回到金陵的李淮,为何要绕道到贡城来,看来他早就打算好,在回京之前,召回他的东西了!
从风楼出来,他们路过后面的巷子,两人一走进去,便停了下来。
严明已拔出他的大刀,敏捷的挡在了奚兰前面。
因前面,出现了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清瘦男子,正好就挡在了巷子中间。此人身着的浅灰色的长褂,与普通人一样,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但往那里一站,就彰显着与众不同,难怪严明会防着他。
这时,奚兰眸中,出现了不一样的神情,她伸手将严明从身前拨开,声音清亮的喊了一声:“爹!”
☆、第238章:龙门无后
“奚兰,你打算何时归家?”龙父表情中有所寄盼,但更多的却是责备。
奚兰对这语气和神情,再熟悉不过。她从前,不敢有半点违背父亲的意愿。现在,却不得不艰难开口唤道:“爹……”
“你还当我是你爹吗?”
从天灵镇出来,一别快要一载,她没有回去,几乎音讯全无,最开始。她是无法往家中送信,后来,是没有脸往家中送信。
可是,她并未忘了自己是谁,时时记挂着天灵镇的家,记挂着爹爹。
如今,面对着父亲那责问的脸,她低头回答:“孩儿有苦衷,爹爹一定明白!”
“奚兰,你过来!”龙行天站在原地没有动,唤她过去的声音,就像曾经一样笃定。
“爹……”她仿佛能预料,父亲要做什么,迟疑的站在原地。
龙行天行事比她还要决断。更由不得她不听,声音提高重复道:“过来!”
她吞了吞口水,终于朝前迈开了步子。
其实,离开数月,她也十分想念父亲,特别是在听闻龙门山庄被烧毁之后,她日夜担心着,不能再见父亲了,这重逢,已属不易!
此刻,走近了才发现,爹爹头上的发丝几乎全白了。苍老了好多,在她记忆中,爹爹一直如巨人一般存在,其实,他与普通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奚兰,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龙行天语重心长问她。
她十分肯定回答:“爹,孩儿知道!”
“你根本不知道!”龙父突然强硬的强调。
奚兰往后退了一步:“爹,这次孩儿有自己的主意!”
“果然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对方鼻子里呼出一口怨气,不容反驳的说:“走。跟爹离开这儿!”
“爹,孩儿不能跟你走!”
“啪!”
她看到父亲的巴掌落下来,她没有躲,挺直了腰板,接了这一巴掌;那白皙的脸蛋上,立刻就出现了龙父的手掌印。
从小到大,奚兰没有少挨过父亲的责罚,但是龙父并不轻易动手打她。可见,挥这一巴掌的龙父心中多么的失望!
她埋着头,不愿深看父亲充满怒火的双眼,她知道父亲为何如此动怒,但她依旧要说:“爹,孩儿从小就严听您的教诲,是您教我道义向天,孩儿今日所做的一切,别人如何误解我都没关系,可是爹,你应该明白,世人所犯下的错误,总有人去弥补……”
龙父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道:“龙奚兰,老子教你去助魔为孽了吗?”
记忆里的父亲,他说话,永远都波澜不惊,是教她做人,带她成长的长者。虽然严厉,却极少这般发火。所以能逼得父亲这般样子,奚兰内心也十分自责。
自责的同时,她又不得不坚持着自己的内心的想法,两股情绪在心中交织着,眼眶很快就红了,她问:“爹,你们都认为,倏世不该被救赎吗?”
龙父质问她:“将一张白纸被扔进墨缸里,再捞起来,还有机会变成最初的颜色吗?奚兰?倏世就是那张被染黑的纸,改变不了任何了!”
“爹,纸是物,物不能变,但是人心,是会变的!这是你告诉我的!”
对方不否认这一点,但却不得不告诉她:“没错,人心不能和物相比,人心会变,但只会越来越黑!”
奚兰愣住,父亲从前说的每句话对于她来说,影响都是巨大的。可她必须得将这些话,全部抛之脑后!
深吸一口气,为自己鼓起了勇气,她沉声唤了一声:“爹,孩儿从前都听你的,恐怕这次,不能再听你的了!”
龙行天方才还很愤慨的脸,在听到她这句话时,却多了更多的无奈悔恨,“奚兰啊!爹当初就不该放你去金陵的!”
“爹,你不放我去,我一样会去的,这就是我的宿命,我逃不掉的!”她相信,在那时父亲就知道,这天道轮回,是改不了的!如果能改,这么多年,父亲早应该为她改了!
龙天行一见她说得这般赤诚,眼中透出惋惜和难以舍弃的目光,“奚兰,你知不知道,爹让你回去,是救你!”
她拼命点头,回答:“爹,我知道,你一切都是为了孩儿好,可孩儿长大了!”
“是啊!你长大了!”他长叹了一口气:“当年那个襁褓中的婴孩,长大了!”
思绪仿佛跟着他这一声轻叹,回到了十八年前。他以为,自己可以拯救一个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生命,原来不能!
奚兰以为父亲已然接受了自己的选择,再见难舍,她有许多话,想要对父亲讲。
“爹,我见到娘亲了,她在……”
本以为,等了那么多年,父亲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有所触动,但奚兰看到的却是,父亲早已看破的神情。她说:“她终于如愿了!”
“爹,我所做的一切,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龙天行看向她那坚定的脸,目光复杂,好像,在可怜一个将死之人。“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奚兰,你天性纯善,哪里懂得人的险恶!”
都已说到这里,奚兰也不愿再等,便直言问道:“爹,我与那死去的季锦画到底有何关系,为何我们长着相同的脸?”
其实不必龙父来回答,她就已猜到,自己与季锦画很可能是亲生姐妹。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又有很多说不清楚,因为季锦画的生辰,就比她大几天而已,难道,是孪生姐妹?
那就只能是同父同母,既然同父,他们的父亲,到底是季承乾还是龙天行?
此刻,龙天行并未回答她,她可以感觉到,父亲不愿意提起。
“爹,你曾提醒孩儿,远离季常乾,难道他是……”
“奚兰,我确实并非你的生父!”
得到这一肯定的答案,奚兰如雷轰顶。
她引以为豪做了十八年的龙门后人,竟然全是假的。
“我一生未娶,龙门无后,才将你抱了回来养。本来以为让你远离金陵,就可以逃开这一切,但是,当年我答应了乔婉之一个要求,便是允你十七岁来金陵寻她。”
难怪,她前脚才走,龙父就让紫虚元跟过来,将她带回天灵镇去。
她沉声问:“所以我的亲生父亲,真的是季常乾吗?”
龙行天深锁浓眉,沉默了起来。
从前,她以为是娘亲抛弃了他们父女俩,现在才知道,受抛弃的,不过是她自己一个人而已。
那个娘亲,在一对女儿中,选择了其中一个,送给别人为后,唯一的条件,竟然是十几年后,用来代替另外一个。
这样的故事,荒唐得如何让人信服呢?
她毅然唤道:“爹,不管是谁生了我,你都是我爹!”
龙天行听到她这一声,表情却更难了!
“奚兰,就是真当了你是我女儿,才来这里带你走啊!”
她心头一揪,从几岁开始,爹爹将她独自扔进鬼屋时,她总觉得他是一个铁面狠心之人,现在才晓得,她的爹与别人的爹一样,疼她,担心她,不忍看她走向深渊。休吐找号。
但她信念已定,不可悔改。
唯有掀起袍角,双膝往地上一跪,三个响头嗑在青石板上,额头上瞬间就破了皮儿,见了血。
“父亲在上,受孩儿三拜,养育之恩!”
龙父没有动,蹙眉难过的垂视着她。
她接着又嗑了三个响头:“感谢父亲十八年来教诲之恩!”
这三个之后,额头上鲜血已是往下流了!
龙行天不忍看,背着手,闭目将脸转到一边。
她继续嗑了三个响头,这次,血泪交加,说出了不孝之言:“他日孩儿若有留命在身,必回来报父养教之恩,若不能,只能来世再来敬孝道!”
“王妃……”一直站在远处不敢打扰的严明,看见此情此景,已是忍不住热泪滚滚,那样人高马大的男人抹起眼泪来,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第239章:四十七阳人
奚兰没让严明过来,这时间,只属于他们父女俩。
“奚兰,你起来吧!” 龙行天依旧没看她。是真难受了,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要走的是怎样一条不归路,他怎会不知呢?
“既然你去意已决,老夫说再多也无用,不必说他日之事了,从此以后。就当老夫从没有你这个女儿……”
“爹——”奚兰听了,心如刀绞,眼泪如雨般落下。
这般决绝,却是难以割舍的亲情,龙行天这一生,最大的心血,便也付之一炬,他又何尝不难过,眼眶泛红,但终是忍住了!
他教她,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便以身作则,从未流过一滴。
他教她,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神明,下跪父母,他亦如泰山一般,风吹不倒。
他还教她,男儿一言九鼎,他说过的话,从无虚言。
所以奚兰知道,这些话从父亲口中说出之后,便是真的。
“爹——”奚兰心头不舍啊,这是她从小到大,唯一一次在父亲面前嚎啕大哭。
这回父亲不会责骂她了,因为父亲再不是她的父亲了!
“轰咚”一声。雷声淹过了她的哭声,秋日的雨,大而嚣张,这般肆意洗刷着她的脸颊。
泪水融进雨水里,早已分不清,她看到父亲那清瘦而蹒跚的身影,转身在雨雾中前进。渐渐的消失在视野之中,但她却没有起身,一直跪在雨水中,身上的衣衫尽湿。
“王妃,起来吧,再这样淋下去该生病了!”严明与她一起淋在雨中。但看她这般失魂落魄,却不知如何劝说,只得暂时跑开,去寻找雨具来,不过跑了两步,他恍然停下来。
前方数米之距,站着一排整齐、高大如墙的人,他们身上披着统一的黑色雨披。那是用西域所产的特制面料所制,曾经严明也有一件,所以他认得。
而这些人的最前面,站着一个冷峻如山的男子,任由雨水冲洗,洗不尽他那一身的霸气。
“王爷……”严明眼中有光芒,不过发现李淮并未看向他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此刻,李淮目光注视着跪在雨中的女子,她的发髻被雨打乱,如墨般贴合在背脊上,凄美哀婉。
他冷酷的眸中,出现了一丝怜心,但嘴里出来的话,却冰冷无心。
“该回去了!”
他对她说,该回去了!
仿佛,这是她应尽的责任,应走的过程,那种理所当然与漠视,刺痛了严明的耳膜。
他亲眼看见,王妃是如何因为王爷,与父亲断绝关系,是什么,超越了亲情,让王妃如此执着,他不明白,但他想哪怕是陌生人,对于这样悲伤的一个人,也不会这般冷漠。
“王爷,王妃所受之苦,皆是因为你!”他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用这般指责的语气,对王爷说话!
也许,尊卑对于他而言,变成了过去式,在江湖之中,更讲究道义和对错。
这才是真实的严明!
李淮那轻视的余光,扫过他所站的方向,他带着所有勇气,没有任何退避。
“严明,你知道蠢不是错,但蠢而不自知,却令人十分厌烦!”
严明微微将头一低,直言道:“没错,我严明是蠢,承蒙过去十几年王爷看得起,留在身边碍眼了十几年!”
李淮没动,但眸中,已现阵阵杀气。后面的那些王府卫都替严明着急,可没人敢多说一句,时间便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里流逝着,他们仿佛都闻到了不详的气息。
突然,前面雨雾中那道纤薄的身影站了起来。
她转身,被雨水洗过苍白无色的脸颊上,是痛苦后的坚持。
所有人都注意到她身上的那种决然独立,没有人明白,那是靠什么样的精神支撑,才可以做到这般。
但无疑,许多人默默敬佩着她!
没有超凡的意志,谁又能做到这般呢?休吐乐血。
她从雨中过来,步伐溅起水花,她无所畏惧,只用那双清亮而冷淡的眼睛,望着她的夫君,问:“王爷,雨中景色如何?”
李淮冰雕俊容毫无融化,只是手臂微微一抬,有人将雨伞递到了他手中,而他撑在了奚兰的头顶。
“甚好!”
她嘴角牵起,抬首细细打量着他的脸颊。好像在回忆他们的曾经,这上面会出现的淡笑,又好像在欣赏,他那俯视俗世,不可沾惹的冷傲。
“还未恭喜王爷,即将重得断月!”
李淮对于她这突如其来,又略带讽刺的言语无动于衷着。
而奚兰却又开口说:“噬月年生的甲子命,四十七阳人,修补那破损的断月魔弦,李淮,这一切与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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