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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灵偷渡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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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化悲愤为食欲的乾昭昭“嗷呜”一口，吞下了一整个包子，咽了下去才无辜地说道：“可是，老板，我不会开车啊！下班后，难道不是你送我回去么？”
洛伊宸顿时一僵！他就说那女煞星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自己！合着是在算计自己下班后自投罗网啊！
他烦躁地瞪了乾昭昭一眼，“快吃！下班的时候再说，我找人送你回去。”
“哦！”乾昭昭深深觉得自己就是那风箱里两头受气的耗子，却依旧只能趁着洛伊宸不注意，幽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接着低头猛吃。
警局大楼，从自己办公室能一眼看到大马路的魏白，眉头皱得都快拧成一团。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跑警局门口来秀恩爱？
那个姓洛的小白脸专门跑到警局门口，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也能吃上乾昭昭做的爱心便当？
“幼稚！”魏白狠狠地拉上窗帘，难怪今天他没收到早餐，原来都进了别人的肚子！这丫头可真够见异思迁的，自己一出院就撒手不管了？
他这伤口还没全好呢！过两天还得去复查呢！
魏白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资料上，却隐约觉得自己腹部的伤口真的开始疼了……
☆、64 刘橙之死
酒足饭饱的乾昭昭也算怀着愉悦的心情，彻底清醒了。 Ｘ她还抱着空饭盒去找经营夜间大排档的胖大婶借用了水池和洗碗布，当然，最终动手的还是无法忍受的洛伊宸。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你一个女人，怎么能活得这么粗糙？连洗洁精都冲不干净！”
还有一个忍不住拉开窗帘一角，围观了全程的某人，只觉得不止腹部伤口在疼，连胃都开始疼了。
姗姗来迟的洛伊宸和乾昭昭好不容易跨进了警局大门，某个极有自觉的女人便乖巧地叫来了洛伊宸想见的人，然后便蹲在门口逗猫玩了。
猫，是一直通体雪白的胖喵。乾昭昭看得稀奇，以前在警局附近可没见过它，一看这梳洗干净养尊处优的模样，就知道是被人饲养的。
她摸了摸口袋，有些懊恼，早上匆匆忙忙赶去火葬场，连平日里会揣进口袋的小零嘴都没带。
可是看看这小白那慵懒的眼神，蠢蠢欲动的小爪，分明是在对自己说“快来抱我”嘛！
乾昭昭贼眉鼠眼地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什么疑似主人的家伙，才终于伸出了双手，还碎碎念道：“乖啊，姐姐带你去买好吃的啊！小白你别叫啊！”
胖喵双眼眯成一条缝，紧紧盯着像是慢动作回放一般，朝自己伸过来的手，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便纵身一跃，直奔乾昭昭怀里，还灵活地调转了方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目光直视马路对面的便利店。
乾昭昭足足愣了3秒钟，才陡然心花怒发！她把脸凑到胖喵头上使劲蹭了蹭，才欢呼雀跃地抱着猫跑出警局，嘴里念叨的台词则变成“小白，你喝牛奶咩？也不知道对面有没有小鱼干买？唉，我跟你说，朗朗姐炖的鱼汤可好喝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楼上的魏白见两人进门，犹豫再三才决定主动出击，下楼会一会洛伊宸，却只见到乾昭昭健步如飞的背影。
而且，还拐走了他的花儿！
算了算了，至少这说明花儿也喜欢那丫头……
魏白只得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朝洛伊宸伸出了手，“洛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不知道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洛伊宸敏感地感受到这个神经质队长的情绪起伏，暗道出师不利，这人对自己的态度忽冷忽热，也不晓得什么路数。
他极为客套地与魏白握了握手，微笑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来找柏小松先生取材，听他讲讲流传在山阴市的都市怪谈。”
魏白略显为难地皱起眉头，“法医人手短缺，小松的工作也十分繁忙，洛先生这样三番五次上门，恐怕会影响警局的日常工作。”
洛伊宸笑容不变，看向柏小松，“我们刚刚就在聊这件事。魏队长，您不知道，我虽然登门好几次，可也只有今天看在昭昭的面子上，才能再次见到柏小松先生。对于法医的繁忙，我也算是感同身受。我有几个熟人认识一些法医专业的小朋友，您要是需要的话，我介绍他们来这里实习？只要将柏小松先生借给我2个小时就好。”
魏白想了想，一把握住他的手，沉声道：“那就太感谢洛先生对我们警务工作的支持了！不知实习生什么时候可以就位，如果是离开校园的毕业生，现在也闲着一个多月了，应该可以立刻到岗吧？”
洛伊宸猝不及防，被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紧握双手不放，顿时觉得胃里一阵一阵地犯恶心。他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只想赶紧把手抽回来，“那个魏队长，欲速则不达，我也要先打个电话和朋友确认一下，对吧？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
“哦，对不住对不住，洛先生，实在太对不起了！警局缺人，我太激动了！”魏白仿佛刚刚才意识到一样，满脸抱歉地松开了他的手，可眼角却带着一丝得意和狡黠。
“魏队长的力气可真大啊……呵……呵呵”洛伊宸不自觉地揉着自己通红的手，暗道这一定是报复！这厮一定是故意的！上面的人又不是傻，怎么可能真的空降一个愣头青到山阴市！
奈何武力值相差太大，洛伊宸只得吃下这个暗亏，还不得不在这厮目光灼灼的期待中，掏出手机。
手机里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未读信息，他瞄了一眼在场的魏白和柏小松，确定他们都看不见屏幕，才点开一看。
顿时，洛伊宸的脸色就变了。
与此同时，魏白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来电人的名字赫然显示着“刘橙”。
而隔着一条马路的便利店里，乾昭昭抱着胖喵，手中的小鱼罐头“哐”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的脸色也刷地一下白了！
乾昭昭手忙脚乱地在小包包里翻着手机，胖喵被抱得极不舒服，却只皱了皱眉，没有叫唤。
“朗朗姐！不好了！余卿卿她……”
“我已经在赶往医院了，你也赶紧过来！”
“嗯！我这就去！”
乾昭昭挂断电话时，人已经跑出了便利店，远远就看见魏白和洛伊宸一前一后，脸色铁青地快步走出警局大门。
她飞快地钻进停在路边的红色跑车，大声唤道：“洛老大，快点！刘橙在医院出事了！”
“知道了！”洛伊宸纵身一跃，直接跳进了敞篷的跑车里。
不过片刻，红色跑车便发出动力强劲的轰鸣声，一骑红尘，将魏白的警车甩在了身后。
魏白黑着脸，将油门一踩到底，冲出了跑车掀起的一片灰尘。
三人赶到医院时，看到的却已是被白布盖住脸的刘橙。
刘橙的外婆拿着本属于刘橙的手机，失魂落魄地坐在三楼电梯的门口，任谁来劝也不肯走。
直到看见魏白，她才微微转动了一下眼珠，声音嘶哑地哭了起来，“警察同志，我把我孙女害死了！你把我抓起来吧！你枪毙我吧！拿我的命去换她的啊！她死了，我的女儿可怎么活啊！”
“阿姨！”魏白仗着力气大，一把就将坐在地上的老人家给扶了起来，“慢慢说，刚刚在电话里你不是说刘橙还有气，医生都在抢救吗？”
☆、65 坏了规矩
刘橙的外婆哭得泣不成声，很难听清她到底想说什么。 Ｘ好在事发时，许多护士医生还有病人家属都目睹了一切，这才让魏白勉强弄清楚事情的全过程。
大部分人在叙述之前，都先摇头叹息，直呼这事儿邪乎。
事情要从魏白和孙权将刘橙送回医院说起。
他俩把人偷偷送回的时候，时间还早，睡在病房陪床的外婆也还没醒，可以说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
于是魏白便放心地回警局了，孙权也不想再被舅舅老马教训，所以踏着朝阳，开着车便返回省城了。
刘橙稍稍补眠了一会儿，就到了医生查房的时间，直到这时都显得十分正常。主治医生临走的时候还提醒她的外婆别忘了上午有个检查。
所以，到了时间，外婆便和来通知的小护士一起将刘橙抬上了轮椅，推着就往电梯去了。
小护士还提醒一直单手玩手机的刘橙，检查时手机不能带进去。刘橙没说什么，便伸出唯一还能动的左手，把手机递给了外婆。
意外就是在这一瞬间发生的。
电梯的门恰好在这时打开了。
站在轮椅后伸手去接手机的外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轮椅上，轮椅一下子向前滑动了起来。刘橙的外婆也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同行的小护士只来得及拉住外婆，却眼睁睁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刘橙摔进了3层楼高的电梯井！
是的，电梯门开了，电梯却没来！
据当时在场的人说，掉下去的小姑娘看见那深不见底的黑洞，也努力想要停住轮椅，却因为只有一只左手能动，最终只将轮椅带偏了方向，让自己背朝地，脸朝天的摔了下去。
那一刻，所有人都吓傻了！
不知有多少人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给行动不便的轮椅让了路，才没有站在最靠近电梯门的地方！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
就在大家都以为刘橙命丧当场的时候，电梯井里却传来的微弱的呼救声，“救命！我被挂住了！救我上去！”
有胆大的小伙子探头看下去，才发现刘橙的轮椅挂住二楼和三楼之间的井壁上摇摇欲坠。而她的身体则被轮椅上防止人下滑的绑带勉强挂在轮椅上。
岌岌可危！
刘橙的外婆下意识地就用孙女的手机拨打了警察的电话，她只记得孙女说过在病房遇到一个人很好的警察叔叔，还把他的号码存为“9”号键的快捷键。
就在外婆对着魏白大呼救命的时候，围观的人中也有几个自告奋勇的男人，慢慢顺着电梯的缆绳爬了下去，拿绳子捆住了刘橙，再齐心合力把她拉了上来。
纷纷赶来的医生护士也第一时间进行了检查。
此时的刘橙已经彻底力竭晕了过去，躺在电梯门口，任由医生忙忙碌碌。
六神无主的外婆见孙女虽然被拉了上来，却一动不动，顿时更慌乱了。她慌慌张张地跑向刘橙，却不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冲着依旧敞开的电梯门就冲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情，在场很多人都没有看清楚，说法也不完全相同，唯一能确定的是，刘橙的外婆被人再度拉住，蹲在地上检查的医生被撞倒在一边，只有昏迷着的刘橙被撞回了黑暗的电梯井。
而这一次，奇迹没有发生。
魏白脸色漆黑，也就是说早上还放下心防对自己倾诉的小姑娘，就这样因为荒谬的意外，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了？
站在临时询问室外面的洛伊宸更是面若寒霜！电梯口残留的凶灵的臭味还没散尽！刘橙根本就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有人有意害人！
最令他愤怒的是，这人害了一次还不够，竟然连续下手！还是用拙劣的，一模一样的手法！
这人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一次不死，就已经说明刘橙命不该绝，就算真的非要杀她，也该徐徐图之！可这人却偏要逆天而行！
而一同前来医院的乾昭昭却趁着没人注意，来到一楼偏僻的角落小声唤道：“朗朗姐？朗朗姐你在哪儿？”
月朗朗在她身后的角落里悄无声息地显出身形，就仿佛是大变活人一样。
“我在这里。”她低声说道，同时递过几片碧绿的碎片。
乾昭昭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却强忍着没叫出声来，“朗朗姐，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啊！这是余卿卿的碧玉柳叶？她真的已经度化成功了？”
“没错。刘橙第一次坠下电梯井，还能生还，就是因为有她在。不计前嫌，毫不犹豫地搭救生前仇敌，足以让天地承认她的改过之心。要不是余卿卿随后便重入轮回，那个害人的家伙怎么可能杀了刘橙？”
月朗朗的脸色，与楼上的洛伊宸几乎一模一样。
这行事手段，不止狠毒，还坏了规矩，山阴市所有非人灵物共同遵守了上百年的规矩！
乾昭昭有些担心地问道：“那刘橙的魂魄呢？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却有人费尽心机置她于死地，不会是冲着她的魂魄而来吧？”
月朗朗右手一翻，手心向上，亮出一个木头雕刻的女娃娃，“在这里，我第一时间就将她的魂魄收拢，不管那人有什么目的，都无法再伤她分毫。”
木娃娃微微摇晃了两下，慢慢悠悠地立起。一个几近透明的影子飘了出来，勉强能看出是刘橙有些迷茫的脸。
她只记得自己最后的记忆是身边围满了医生和护士，可再一睁眼，却只剩两个陌生的女人，而自己明显没有躺在本该安置自己的病床上。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视线却穿过一层朦胧的气体，径直看到了身后的墙壁。
刘橙愣了片刻，才小心警惕道：“你们是谁？我，我是不是，死了？”
“是的，”乾昭昭有些不忍，可还是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有人要害你，余卿卿救了你一次，没能救你第二次。你躲在这个木雕里，等到晚上，会有鬼差来接你入轮回。记得一定要躲好，不要出来。”
“……好。”刘橙略有迟疑，却还是乖巧地点了头，又有些迷惑地问道，“你们不是鬼差吗？”
☆、66 绿影疑踪
“你听说过极乐苑么？”乾昭昭边说，边指了指自己和月朗朗。 Ｘ
刘橙一怔，讶异道：“原来是真的？真的有极乐苑？游走在群魔乱舞的街道中，超度一切可悲的亡魂？”
乾昭昭有些尴尬，暗骂这都是谁想出来的广告词，多少年了都没变过！“那啥，也不是一切……”
“求求你们也把我超度了吧！就像余卿卿那样，我不想留在这里等鬼差！”刘橙打断了她的话，一下子飘到了乾昭昭的面前，满含期待地看着她。
乾昭昭想也不想地断然拒绝道：“那可不行！鬼差也有任务要完成的！你放心，像你这样纯洁善良，没有作恶的少女，地府最喜欢了。你就当去那儿转一圈？听说地府最近还在策划顺应时代的潮流，要开发旅游业呢！你免费就能去一趟，多好啊！”
“可是我害死了余卿卿……”刘橙有些失落地嗫喏道。刚刚的请求大概是她这一生最任性的要求了，也消耗掉了她所有的勇气。
“不是不是。”乾昭昭掰着手指认真解释道，“第一，那天在厕所你并没有动手，反而是想拉架的。第二，同样是那天，你还试图替她证明身份。第三，”
她说着说着，语气突然严厉起来，“余卿卿的死，归根究底她自己要占很大一部分原因，你们只是诱因。少女啊，这世间不平的事情那么多，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可是，最一开始，沈莉和小琪都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和她对上的，才会欺负她的。”刘橙听不太懂乾昭昭那看似豁然的话，只是坚信包括余卿卿在内的3人都是因为自己而死。
乾昭昭定定地看着她，好半天才眨了一下眼睛，“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你今天看见余卿卿了？”
话题转得太快，刘橙和她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儿才愣愣道：“嗯，我掉下电梯的时候看见她突然出现，接住了我，然后就消失了，像是被风吹散了一样。”
难道是因为濒临死亡，所以这小姑娘有一瞬间魂魄离体了？
乾昭昭有些急切地问道：“那当时你还看到什么别的奇怪的东西吗？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掉下去的吗？”
刘橙眉头紧锁，十分不确定地说道：“我好像还看到一个绿色的影子，在外婆身后一闪而过就不见了。余卿卿应该也看到了，她消失前想跟我说什么，但是只来得及说了一个‘绿’字……”
眼见面前这位极乐苑的大姐姐脸色慢慢垮下来，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十分忐忑地抱歉道：“对不起，我只看到这些，没能帮上忙……”
乾昭昭摆摆手，“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大忙了。安心在这里等鬼差，不要怕，只有手持生死簿的鬼差才能拿走你寄身的这个木雕。千万不要随便出来，知道了么？”
心有愧疚的刘橙更加不敢再说什么，只能乖乖地缩回木雕里。
乾昭昭将木雕摆放在不起眼的墙角处，设下封印，才垂头丧气地走出医院大门，蹲在车旁。
“绿色的……偏偏是绿色的……山阴市本来就是植物精怪的大本营，十个有八个都带点绿，这可要怎么找啊！”
月朗朗始终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闻言淡淡道：“不只是精怪，有些修为的妖魔鬼物，都有可能。别灰心，至少刘橙给的线索能够排除一成的异类。”
“一成……”乾昭昭哭丧着脸，“那还有九成呐！朗朗姐，你真的是在安慰我吗？”
“那你说除了晚上加班，还能怎么办？”月朗朗不负责任地耸耸肩，“至少你该庆幸现在是月初，不用赶稿！”
她有些可惜地看着自己特意留下的跑车，轻轻叹了口气，“我才倒霉。好不容易能让洛洛主动来家里做客，我却不能在家招待他了。唉，你记得留他吃个饭，我得去松柏公园找那位问问。”
说完，月朗朗便迈着看似缓，实则快的脚步，迅速离开了医院。
月朗朗挠了挠头，神情有些微妙。
松柏公园的那位老祖宗，倒不是说有什么不好相处。问题反而是太好相处了，但凡来个人，都得拉着人家唠上半天嗑，还总是说不到重点……
总之，朗朗姐没个大半天是回不来的。
不管是逃过一劫的洛伊宸，还是火冒三丈的魏白，亦或是神通广大的月朗朗，都度过了疲惫，却毫无线索的3天。
留守极乐苑，在庞大资料库中大海捞针的乾昭昭，也快坚持不住了。每天上班腿脚都在哆嗦，亏得洛伊宸同样头昏脑涨，才没有发现彼此的异常。
而3天后，各怀小心思的几人，或明或暗地再次聚齐。
这一次的地点是他们3天前刚刚来过的火葬场，要送别的人却成了刘橙。
魏白是带着屠老一起来的。屠老年事已高，与他同行的还有他那脸色异常难看的女儿。
“爸！你放心不下学校，坚持要回来教书，我也拦不住你。可连学生的身后事都要你一手操办，这是哪家的道理？这个叫刘橙的又不是孤儿，她爸妈呢？家里都没人了吗？！”
魏白在前排握着方向盘，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屠女士压抑的怒火，可他除了苦笑却什么都做不了。
屠老对女儿的不满倒是习以为常，笑眯眯地拍拍她的手，“特殊情况，下不为例。办完今天的事，我立刻就跟你回去，不教书了。这下你总该开心了吧？”
屠女士颇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可自家老爸还是像哄小孩似的对自己说话。
“我生气又不是单纯因为你不听话。主要是刘橙家的人太过分了，我看前两天，她那个外婆不是哭得挺伤心吗？怎么连她的丧事都撒手不管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问他。”屠老朝前排的魏白努了努嘴，“人家警察同志调查得可比我这个老头子清楚多了。”
魏白感受了一下莫名躺枪的心情，想想1小时前在刘橙家经历的全武行，顿时就能充分理解屠老女儿愤怒的理由了。
近八十的屠老被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推推搡搡，索要钱财，别说是他嫡亲女儿气得想杀人，就是魏白他自己不是都没忍住，给了那男人一拳头么？
☆、67 幸与不幸
刘橙的母亲因为袭警，接受了精神鉴定，虽然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可“耿直”的魏白却担心她真有不妥，坚持让她住院观察。 Ｘ
当然，刘橙的死讯，也因为怕刺激到她，所以隐瞒了下来。
刘橙的外婆整日哭哭啼啼，看着就让人担心。屠老知道后，便主动承担起料理刘橙后事的责任，还说服了来接自己的女儿帮忙照顾刘橙的外婆。
鉴于刘橙家的特殊情况，屠老本想一切从简，所以并未通知她的其他亲戚。可是却架不住猪队友的外婆，一股脑的全告诉了住在郊区的小儿子，也就是今早闹事的那位壮汉。
屠女士万分不解的事情正是自己父女俩好心照顾了他老娘两天，这人登门不说一个谢字，却反而恶语相向，是哪门子的道理？
魏白心里庆幸自己今早走了这一趟，同时委婉地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刘橙的外婆一共有两名子女，大一点的女儿当年嫁进了城里，小一点的儿子便不安分种地，依靠姐姐家的帮助生活。”
屠女士也不是什么天真的小姑娘了，自然听懂了魏白的话，可是却更加诧异了，“也就是说今早这个刘橙的舅舅，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全靠刘橙妈妈养着？！可是，刘橙妈妈不是早就离婚了吗？而且听周围邻居说，她自己都不工作好多年了！哪来的钱养着老娘，女儿，还要再养一个弟弟？”
“不是一个弟弟，”魏白纠正道，“是弟弟一家四口。这就是为什么刘橙死了，她外婆哭得真伤心的原因。当年离婚据说有很多不得已，刘橙的爸爸并非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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