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共忘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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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屋中的炉火被黄金制成的炉盖盖着，只冒出点点青烟。
　　合并后的幽灵岛总是很宁静，不知是不是因为山洞的存在。
　　众人惬意地聊着天，全无睡意。
　　树屋下方突然传来喧闹声，明亮的火把几乎照亮整个幽灵岛。
　　四姐妹心中好奇，向下探头一看，吓了一跳，发现楼下竟然站着十几个身穿粗麻或兽皮衣服，打扮奇形怪状，脸上画得乱七八糟，看不清容貌的怪人。
　　这些人个头不高，瘦瘦小小，身上没有毛发，皮肤也比较光滑，比末末族进化得更像人类。
　　他们抬着四个树枝编织的“轿子”，“轿子”里坐着四名“美女”。
　　只听其中一个看上去像是头儿的男人高声叫喊着什么。
　　其他人一个个肃穆而立，举着手，不知是祈福还是祷告。
　　陶忘机隐约听那人喊道：
　　“向神之子献上我族最美丽的姑娘，只愿神子眷顾，赐给我们高大威猛的孩子。”
　　“噗哧——”陶忘机刚听完，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这不会又是来借种生孩子的吧？
　　一个末末族还不够折腾，竟然又冒出这么一群人，看来，她家相公，挺受欢迎。
　　陶忘机看向莫东行，眼中笑意藏都藏不住。
　　莫东行懒懒靠在一边，对于她的嘲笑视而不见，只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带着警告。
　　“他们是什么人？不是说岛上没有人类吗？”丹杏雨心直口快，扭头追问章西明。
　　章西明无奈扶额，笑道：“幽灵岛隔壁有一座海岛，生活着土著居民，这些人长得不高，所以，我们称其为矮人族。”
　　“矮人族？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幽灵岛不是不让人上的吗？”秦弦歌好奇地问道。
　　卫北寒嘿嘿一笑，有些心虚，道：“想必是来送礼的，他们总有办法闯进来，不知道是不是从地下挖了秘密通道。”
　　秦弦歌看他表情不自然，不敢看向矮人族，也不敢看向自己，心中疑惑，忍不住追问道：
　　“他们来送什么礼？下面好像还有轿子，里面的女人是什么人？”
　　卫北寒抬头看向三位哥哥，颇有求助之意。
　　章西明抱臂靠在树屋窗前，吊儿郎当地说道：“借种的，这些矮人族还真执着，一次次被拒绝，一次次来，太难缠了。”
　　借种？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些矮人族是来送“美女”的。
　　而所谓的美女，便是轿子中的那四名个头娇小，身形犹如孩童的女子。
　　原来，矮人族羡慕莫东行四人的高大英俊，将他们当成神的孩子，一心想来借种，希望能生下高大健壮的后代，让矮人族变得更加厉害。
　　矮人族知道四人不能离开幽灵岛，特意在四人相聚之时送来“美女”。
　　丹杏雨看章西明说得这般随意，恼羞成怒，伸手便要取武器，厉声道：“这些人当真碍眼，我下去将他们赶走。”
　　没想到她刚起身，便被章西明裹在了怀中，为她披上斗篷，笑道：“不用你动手，等着看好戏吧。”
　　正说着，真雾竟带着末末族的人来了，直接跟矮人族打斗在一起，并一再扬言：莫东行是她的，谁都不能抢。
　　看真雾在下面出现，陶忘机忍不住看向莫东行，问道：“她们怎么出来了？”
　　不是被结界困住了吗？
　　莫东行抱臂看着树下，哼笑：“自然是自由了，要不然谁来对付下面这些人？”
　　陶忘机笑道：“看这些矮人族身手平平，有何可惧？”
　　莫东行指着下面被真雾吊打的矮人族，道：“看他们的样子，你屑于下手？”
　　“你是不忍心下手吧，便让末末族人出手，你不是说他们很残忍，出手要杀人的吗？”
　　“放心，矮人族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莫东行哼笑，“两族之间没有深仇大恨，不会轻易杀人，否则，便会引起族群大战。”
　　陶忘机向下看去，发现矮人族节节败退，全然不是末末族的对手，末末族并没有杀人，只是拳打脚踢。
　　不过，矮人族也不是好欺负的，他们身形瘦小，动作灵活，身上似乎藏有什么秘密武器，追赶他们的末末族人个个中招，纷纷倒地哀嚎。
　　末末族的人恼羞成怒，全力反抗，在莫东行的小楼外打得难分难解，甚至还拆了小楼外的木桩和栏杆当武器。
　　看着在地下打成一团的两族人，陶忘机这才反应过来，今晚他们为什么要居住在树屋上，而不是小楼里。
　　树屋建的极高，有专门的攀爬工具，除了他们，任何人都爬不上来。
　　如此一来，他们既可以躲避战乱，又能看好戏。
　　这些狡猾的男人，当真可恶，坐山观虎斗。
　　陶忘机目光一扫，发现其他三对儿都亲亲热热，靠在一起看好戏，唯有莫东行离她远远的，毫无半分亲近之意，不知是避嫌还是怎么。
　　甚至都不没正眼看她，完全不是两人私下相处时的样子。
　　她狡黠一笑，走到莫东行身边，将头靠在他身上，抱着他一只手臂，那姿势，极为亲密。
　　莫东行身体微微一僵，倒也没躲开，很快放松，在烛火中仔细看去，他的脸微微泛着红，俊美如初春的桃花。
　　“还有多久分胜负？”陶忘机问道。
　　“胜负已分。”莫东行哼道。
　　再往下看时，陶忘机才发现，矮人族败了，“刺溜”一下钻到树丛中，消失不见。
　　末末族簇拥着真雾欢呼起来。
　　“喂，莫东行——”树屋下传来真雾兴奋的叫声，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声喊道：“管用，看，我脖子里的毛发没有了。”
　　被困在结界中时，她一根根拔毛，还真管用。
　　“大哥，什么管用？”章西明看不清真雾摸着脖子比划什么，好奇地问道。
　　莫东行轻笑，“问你大嫂。”
　　陶忘机看大家齐刷刷看着自己，将头抵在莫东行肩上，轻咳一声，才抬头说道：“没什么，那天跟真雾开了个玩笑。”
　　她很无语，没想到真雾竟然照做了。
　　当时就是为了打发走真雾随口说的。
　　也不知道真雾到底用了哪个办法，若是第一个还好点，至少不会痛，若是第二个，那可真是。。。。。。豁出去了。
　　一天一夜过得很快，转眼便到分离之日。
　　临分别时，莫东行警告三人，“疼爱是一回事，管教是另一回事，看好自己的女人，绝对不能靠近山洞和红色水潭。”
　　三兄弟自然应承，保证不让自家女人翻天去。
　　幽灵岛慢慢一分为四，莫东行一直盯着山洞消失的地方。
　　陶忘机站在他身后，也一直看着山洞，发现原本朝天开的洞口慢慢向下，随后下陷，红色的海水如潮涌一般，汩汩而现。
　　转眼间，山洞消失，红色水潭出现，犹如法术一般。
　　“好神奇——”陶忘机赞叹道。
　　莫东行回头看她一眼，威胁道：“不要好奇，敢靠近试试。”
　　陶忘机忍不住笑道：“我自认安分守己，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威胁我？”
　　莫东行看她这般不服气，难得地笑道：“你安分守己？说什么笑话。”
　　“我。。。。。。”陶忘机无语，觉得跟这人讲不通道理。


第21章　鱼雨
　　莫东行又独自巡岛去了。
　　青麟亦步亦趋守在陶忘机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有了上次的教训，它再也不敢放松警惕了。
　　陶忘机被它看得不自在，笑道：“青麟，你每日盯着我不嫌累吗？”
　　青麟摇了摇脑袋，道：“这是主人交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好好完成。”
　　“你主人还真是小心，既然对我这么不放心，关起来就好了。”陶忘机调侃道
　　“哼，主人才舍不得。”青麟哼道。
　　“是吗？我可没看出来。”陶忘机咯咯直笑，连连摇头。
　　青麟白她一眼，哼道：“笨蛋，满满的宠爱，都快腻死人了，你到底有多迟钝啊。”
　　陶忘机忍不住大笑，看青麟这么大火气，赶紧说道：“好吧，我第一次听说教训人戏弄人是对人家宠爱的。”
　　“表达方式不同而已。”青麟摇了摇尾巴，为自己主人辩解。
　　“青麟，你也整天骂我训我，是不是心里很疼我呢？”陶忘机扑向青麟，将它抱在怀里揉搓，逗弄道。
　　“死开，不知羞耻，我才不爱你呢，我讨厌着呢。”青麟可劲儿挣扎，怎么也摆脱不了她的魔爪，只能翻着白眼将头撇向一边。
　　一人一兽玩得不亦乐乎，突然发现，变天了。
　　原本还阳光普照的啼哭岛被偌大的阴云覆盖，变得阴沉而寒冷。
　　“要下雨了。”陶忘机抬头看天，低喃道。
　　“还要糟糕才对。”青麟也顾不得挣扎了，盘在陶忘机身上不肯下来。
　　“怎么回事？”陶忘机听青麟的语气不太对劲，看着它问道。
　　青麟指了指天上的阴云，又指了指海水，沉声说道：“这里的雨很不一般，不知这次会是什么。我记得上一次出现这样恐怖的阴云还是三年前，那次简直就是毁天灭地，摧枯拉朽，小楼差点塌了。”
　　陶忘机蹙眉低喃，“竟然这么厉害？咱们能做些什么？”
　　青麟将小小的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说道：“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找个地方藏起来。”
　　“藏哪里？”
　　“主人马上会带咱们去。”
　　说话间，原来莫东行已经来到了面前，他说话的声音略显急切，“回房收拾些吃食和衣服，跟我来。”
　　而他自己则从衣橱中拉出两个包裹，似乎早已经准备好，一直放在那里，随时准备带着走似的。
　　莫东行紧紧拉着陶忘机的手，握得很紧。
　　两人一兽一路疾行，走到那红色的水潭边。
　　水潭边沿的堤坝上有一个椭圆形的洞口，正好容易一个人通过。
　　里面很黑，也很深。
　　陶忘机被莫东行拉着走了很久，慢慢适应里面的光线后发现，除了脚下的路是泥土的，左右两侧以及头顶所及都是透明水晶制成的墙面。
　　透过水晶墙面，她能看到淡红色的潭水。
　　难道，他们现在在红色水潭底部？
　　想想有些吓人，尤其对于畏水的陶忘机来说。
　　她忍不住靠近莫东行，目光盯着脚下的路，不愿看向其他地方。
　　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莫东行沉声道：“不必怕，这里很安全。”
　　目的地是一处精致的水晶宫，屋顶，地面，墙壁，甚至桌椅家具全都是用透明水晶打造的。
　　简直就像神话故事中龙王的水晶宫。
　　这些水晶本身自带光源，发出淡淡光亮，照亮了整个宫殿。
　　“天啊，我没想到幽灵岛上还有这样的地方。”陶忘机惊叹道：“这到底是哪里？”
　　莫东行看她颇有兴致，淡淡一笑，简单解释道：“红色水潭底部，避难用的。”
　　“果然是水底。”陶忘机轻咳两声，捂着胸口，压下心中那股对深水的畏惧感。
　　她想问些问题，转移注意力，结果，越问越心惊，“这里能做饭吗？怎么通气？还有其他出口吗？安不安全，潭水不会灌进来吧？”
　　莫东行颇为玩味地看着她，缓缓靠近，拉着她一起坐在水晶做成的椅子上，好笑道：“我一直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竟是怕水？那当初你是如何坐船来岛上的？”
　　陶忘机干脆靠在他怀里，辩解道：“当时心中兴奋又紧张，再加上遇到各种困难，哪里还顾得上害怕。”
　　莫东行干脆将她抱在膝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声音还是冷冷地，带着些嘲讽和打趣，“不错，等以后你不听话，违逆我的意思，我便将你用绳绑着，吊到海里去。”
　　陶忘机用脑袋顶了顶他，嘻嘻笑道：“好啊，说不定我吓都吓死了，也省得招惹你。”
　　“傻瓜，你那么容易死吗？”莫东行捏了捏她的手，冷声哼道。
　　陶忘机摆摆手，大大咧咧地说：“不会不会，大家都说我命长如妖怪，死不了的。”
　　“是吗？”莫东行凑近她，轻轻嗅了嗅，张嘴轻轻啃着她的脸，低声道：“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妖。”
　　陶忘机被他扰得咯咯直笑，边躲边说道：“反正就是最厉害的妖，再招惹我，小心把你吃掉。”
　　“好啊，你想先吃哪里？”莫东行的声音有些嘶哑，沾染了些许□□。
　　“这里。”陶忘机捏捏他高挺的鼻子，得意道。
　　青麟无奈地盘在另一张水晶椅上，不停摇头，那眼神羡慕又嫉妒，摇头晃脑道：
　　“可怜我孤家寡人，虐身又虐心。”
　　“你来——”
　　看陶忘机平静下来，不再害怕，莫东行将她带到一处角落。
　　这里有一个偌大的水晶管。
　　“看看——”莫东行微抬下巴，示意陶忘机趴在水晶管上查看。
　　“这是什么？”陶忘机好奇道。
　　“瞭望镜。”莫东行道。
　　“我看到岛上的情况了。”陶忘机凑上去一看，发现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他们的小楼和树屋。
　　“暴风骤雨，吹得小楼和树屋摇摇欲坠，等等，好像雨水中还有什么东西，啊，是鱼，下鱼雨了。。。。。。”
　　陶忘机还是第一次这么兴奋，好奇得不得了，向莫东行和青麟介绍外面的情况。
　　莫东行抱臂站在她身后，嘴角含笑，一脸惬意。
　　青麟则不以为然，认为她大呼小叫，没见识。
　　“好多鱼，都砸进咱们小楼里了，幸好没在外面待着，要不然可要被鱼砸死了。”陶忘机继续说道。
　　“这鱼味道很好，出去后做给我吃。”莫东行懒懒道。
　　“好啊。”陶忘机很兴奋，期待着出去捡鱼。
　　潭水掀起波澜，在水晶宫顶汹涌澎湃。
　　水晶宫却微丝不动，显然坚固又结实。
　　陶忘机不知道在水晶宫中呆了多久，反正每次看向外面，都在下雨，雨水中除了各种鱼，还夹杂着一些虾蟹贝藻之类。
　　“到底还要下多久？”她忍不住追问道。
　　虽然这水晶宫很漂亮，但她第一次来，难免觉得压抑。
　　“恐怕还要几天，再等等吧。”莫东行悠闲地翻着书，自在的很。
　　晚上，陶忘机和莫东行睡在水晶床上，紧紧依偎在一起。
　　她似乎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风雨声，久久不歇。
　　不知为何，心中隐隐不安，害她毫无睡意，瞪着头顶的水晶发呆。
　　透过这水晶，能隐约看到水潭。
　　一团黑影从头顶潭水中游过，陶忘机猛然坐起，想要看得更清楚。
　　她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一双眼睛？
　　“怎么了？”莫东行醒来，抬眸看向她，目光透着探究。
　　陶忘机重新躺下，摇头道：“没什么，做噩梦了。”
　　水晶宫的生活极为悠闲，却也足够沉闷，陶忘机除了做饭，便是守在瞭望镜前面。
　　青麟百无聊赖，盘踞在水晶椅上呼呼大睡。
　　倒是莫东行，精力一直很好，看书打坐，悠然自得。
　　这一日，陶忘机在瞭望镜前几乎睡着了，便听到莫东行说：“可以出去了。”
　　“哦，雨停了？”陶忘机从瞭望镜一看，雨当真停了，只是，视线中已经没了小楼和树屋的影子。
　　想来是被吹倒了。
　　再次走在那条水晶道路上，陶忘机落在最后。
　　她总觉得脊背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盯着她，可回头一看，又看不到什么。
　　莫东行停下脚步，看向陶忘机的目光令人心惊。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问道。
　　陶忘机摇头，不确定地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好奇怪。”
　　莫东行拉过她的手，将她推到前面，继续向前走。


第22章　情话
　　眼前的啼哭岛完全变了样子，断壁残垣，残枝落叶，到处一片狼藉。
　　地上有不少海中生物，有的已经死了，有的在小水洼中奄奄一息。
　　青麟兴奋地大叫，对陶忘机喊道：“女人，我最喜欢吃这种鱼，肉多刺少，味道鲜美，你做给我吃。”
　　“好啊。”陶忘机捡起一条鱼看了看，是适合清蒸还是红烧。
　　“你们暂时吃不上好饭了。”莫东行在他们身前凉飕飕地说道。
　　“怎么了？”陶忘机问道。
　　“自己看。”
　　原来，他们已经走到小楼跟前了。
　　可如今，哪里还有那精致美观的三层小楼，早已经成为一团狼藉。
　　屋倒房塌，断壁残桓堆成一团。
　　参天大树断了不少树枝，树屋虽没有完全倒塌，却也残破不堪，连屋顶都掀了。
　　大树下，掉落了不少无风鸟的鸟巢，还有尸体。
　　场景简直惨烈。
　　陶忘机将无风鸟的尸体捡起来，和发现的其他动物遗体堆积在一起，打算将他们埋了。
　　她今日终于见识到了大自然的残酷，若不是有避难处，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下好了，咱们只能露宿了。”青麟看着眼前的残破景象，摇着小脑袋。
　　陶忘机碰了碰支撑房屋的柱子，安慰道：“有什么关系，露宿野外也是一种乐趣，只要不下雨，说不定能欣赏星星呢。”
　　莫东行哼笑，开始动手收拾残局。
　　“不知道他们三座岛上情况如何。”陶忘机后知后觉地问道：“他们有避雨的地方吗？”
　　“嗯，四岛均有水晶宫，专门为避难所建。”莫东行答道。
　　陶忘机点头，“倒也是，那么大的暴风雨，咱们要不躲起来，早被吹走了。”
　　两人将木桩柱子一根根捡出来，摆放在太阳底下，等晒干之后重新使用。
　　楼中家具被砸坏不少，恐怕要重新做。
　　至于衣服，书籍，灵位，等等不能沾水之物，更是惨不忍睹。
　　“自我跟主人来到这里，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的暴风雨呢？破坏力可真大。”青麟在废墟中钻来钻去，用尾巴将那些灵位取出来。
　　“青麟，将灵位送去水晶宫吧，短时间内，这里没办法安置。”莫东行吩咐道。
　　“是，主人。”
　　陶忘机知道莫东行爱看书，便四处寻找散落的书籍，想帮他晾晒一下。
　　莫东行并不在意，只说道：“这些书我都已读过，不重要了，有用之书已被我带入水晶宫。”
　　陶忘机这才明白，当初莫东行提的那两个包裹中，装得便是重要的书籍。
　　陶忘机将书丢到一边，继续在里面翻找。
　　“到底找什么？”莫东行问道。
　　“画像。”陶忘机言简意赅，也没说是什么画像。
　　“若是你的那张，已经不在这里。”莫东行道。
　　“嗯？”陶忘机抬头看他。
　　莫东行轻咳一声，哼道：“你的画像在水晶宫。”
　　陶忘机这才明白，原来，他将她的画像收起来了。
　　“你是不是知道要有暴风雨？”
　　“只是猜测，提前预备而已。”
　　“主人，女人，大事不妙——”青麟突然大叫起来，尾巴不停地指着一个方向。
　　陶忘机和莫东行顺着它的尾巴尖儿看去，发现了大麻烦。
　　十几只巨大的活螃蟹，张牙舞爪向他们扑来。
　　火红色的蟹钳，在阳光下散发着红光。
　　莫东行看了眼巨蟹，转向陶忘机，说道：“我今晚想吃蒸螃蟹。”
　　陶忘机从腰间拔出不离剑，甩动着上面的链子，将短剑挥舞的“呼呼”作响。
　　“好啊，我也喜欢吃螃蟹，人间美味，平日因为太贵，根本吃不着，这次还不吃个够。”
　　青麟一看两人这般谈笑风生，毫不将那来势汹汹的大螃蟹放在眼里，赶紧摇了摇脑袋，让自己看上去无畏些，乐观些，跟主人和女人学着，更疯些。
　　“女人，我也想吃蟹肉，我还从来没吃过呢，相信你做出来的一定好吃。”它喊道。
　　这十几只巨蟹应该是被海风吹到岛上来的，有的缺了腿，有的少了鳌，但姿态不减，雄赳赳气昂昂，勇往直前扑上来。
　　也不知道为何会攻击陶忘机和莫东行。
　　巨蟹虽然个头大，武器锋利，却根本不是陶忘机和莫东行的对手。
　　转眼间，已经倒下好几个。
　　“螃蟹活着吃味道更好。”陶忘机飞出不离剑，带动着链子哗哗作响，转眼间，便将几只螃蟹活活捆了起来。
　　另一边，莫东行不知从哪里扒出的绳索，将剩下的巨蟹也捆了起来。
　　陶忘机喘口气，想到一个问题，问道：“晚上咱们怎么吃饭？”
　　莫东行从废墟中找到锅碗瓢盆，丢给了她。
　　陶忘机举着被砸坏一角的锅，又问道：“这破锅怎么蒸螃蟹？”
　　莫东行瞪她一眼，让她等着，而他不知去了哪里。
　　一个时辰后，莫东行单手托着一只大锅走了过来，另一只手里还抱着帐篷之类的东西。
　　“白天建房子，晚上住帐篷。”
　　“好辛苦。”
　　“是啊，认命吧。”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两人白天盖房子，晚上做家具，忙得不可开交。
　　期间，兄弟姐妹们也都来过一次，大家情况差不多，要忙的事情也一样，根本没有闲聚的时间。
　　捶了捶酸痛的胳膊，陶忘机仰头看天，发现今晚的星星特别多。
　　她“扑通”一下，仰面躺倒在一块帆布上，看着星星发呆。
　　莫东行的脸出现在她正上方，头发垂落在胸前，眼神还是那么黑，那么亮，“累了？”
　　“嗯，很累，休息一下。”陶忘机翻了个身，给他留出一个位置。
　　莫东行挨着她坐下，摸了摸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