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共忘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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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完这一切，一天便过去了。
　　夜幕降临，岛上更显幽静，小楼外除了几声鸟鸣，再无其他声音。
　　今夜无风，难得安静。
　　晚上，莫东行迟迟不回来，陶忘机倒不着急，反正那人对这里比她熟悉。
　　她打扫时找到很多弃之不用的锅碗瓢盆，又找到不少粮食瓜果，便发挥专长，做了一桌精致的饭菜。
　　一切就绪，人还没回来，青麟也不见了，陶忘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便站到窗前欣赏夜晚的景致。
　　小楼外的参天大树挡住了天上的月亮，将小楼笼罩在阴影中。
　　举目望去，朦胧月色下，幽灵岛一片黑暗，但若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一些隐约光芒，不知是什么东西发出的。
　　此时，莫东行正走在回房的路上，前来迎接他的青麟嘚啵嘚啵说个不停，
　　“主人，她只睡了一小觉，其他时间在咱们小楼里翻了个遍，一刻都没闲着，反正对什么都挺好奇，尤其是二楼那间房，呆了很久，翻来覆去看那些记录，我发现的时。。。。。。不是，我一直盯着她，后来把她赶出来了。。。。。。”
　　莫东行淡淡点头，说道：“嗯，小心观察着，以后，她就是你的囚犯，别让她离开你的视线，只要不靠近那处，其余随她。”
　　“主人放心，我一定好好看着她。”
　　陶忘机正等得无聊，突然，一道身影在门外一闪而过，烛光映照下轻易便被发现。
　　陶忘机飞身跳下小楼，追着那道身影而去。
　　迎面出现一道人影，她下意识出手，与那人过起招来。
　　莫东行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进怀中，冷声道：“这么迫不及待找我麻烦？”
　　“我哪有想找你麻烦。”陶忘机发现是莫东行回来了，赶紧收手，探头向他身后看去。
　　结果，被莫东行强行带回屋中。
　　“警告过你不要出门。”莫东行道。
　　“刚才有人在外窥探。”陶忘机道。
　　“无视就好。”
　　“鬼鬼祟祟，肯定有所图谋。”
　　“。。。。。。”
　　莫东行不再出声，随手将外衫脱掉，只着中衣，理所当然地坐在桌前吃饭，还顺手将几枚紫红色的果子放在一边。
　　青麟突然现身，非常狗腿地盘坐在莫东行身边的椅子上，津津有味地吃着莫东行夹给它的饭菜。
　　这主仆二人根本无视陶忘机的存在，任她对着外面的黑暗查探。
　　仔细观察一番，陶忘机什么都没看到，知道那身影已经逃走了。
　　她只是疑惑，那身影看上去是人，可这岛上会有什么人呢？
　　“无妨，她不敢进来。”莫东行看陶忘机迟迟不肯回来，一直在门口查看，冷声说道。
　　陶忘机关好门，坐在他对面，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
　　莫东行吃饭的样子极为恬静，一口一口吃得又香又斯文，好像他吃的是山珍海味，回味无穷，根本顾不得其他。
　　此刻，看陶忘机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黑一金的眼眸中充满期待。
　　他才轻撩眼皮，扫了她一眼，道：“丑八怪——”
　　“丑八怪？”
　　陶忘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反应过来莫东行说得是那道人影。
　　“骗人——”陶忘机自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根本不信，“你认识对不对，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当真是丑八怪，你很快会见到。它最喜欢偷窥了。。。。。。”听莫东行清咳，青麟话没说完便闭嘴了。
　　“偷窥什么？”陶忘机追问道。
　　青麟看了莫东行一眼，眼神有些古怪，似乎是想笑不敢笑，只低着头吃饭。


第10章　无风鸟
　　陶忘机看青麟不敢说，再次追问莫东行，她对那丑八怪很感兴趣。
　　不是说这岛上除了四名子弟没其他人吗？怎么会冒出个丑八怪？
　　莫东行干脆拿起一个果子塞到她嘴里。
　　看他们主仆二人都不肯说实话，陶忘机倒也不再追问，咔哧咔哧啃着果子，看了眼越来越少的饭菜，问道：“味道如何？”
　　“勉强——”莫东行道。
　　“嗯嗯——”青麟跟着点头。
　　陶忘机当即表示不满，“怎么可能？我的手艺堪比第一酒楼的刘师傅，只要吃过的人都说好，你口味这般独特，还是正常人吗？”
　　用心做出来的饭菜，自然希望得到别人的称赞，在这一点上，陶忘机跟普通人一样。
　　只可惜，这主仆二人也太不给面子了。
　　莫东行放下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嘴，起身说道：“我说勉强够吃，与口味无关。”
　　“啊？你全吃完了？”陶忘机一低头，这才发现，碗盘见底，饭菜消失。
　　她瞠目结舌，不敢置信，不过说两句话的功夫，这主仆二人到底是怎么把饭菜吞下肚的？
　　莫东行来到她面前，屈起食指托起她的下巴，眼睛直直盯着她，道：“你这是什么表情，看我吃完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嗯？”
　　有人欣赏她的饭菜，陶忘机自然高兴，只是，“我还没有吃。”
　　辛苦做的饭菜一口没吃到，真当她是厨子啊。
　　莫东行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道：“一会儿我喂你。”
　　陶忘机非常缓慢地抬起眼皮，故作淡定地看向莫东行，随后，轻轻别开头，去摸桌子上的果子。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这里吧。
　　看她拿着空茶碗往嘴里送，凌乱得不成样子，莫东行抓住她的手腕，取走茶碗，塞上果子，别有兴致地看着。
　　“啊呜——”陶忘机啃了一口果子，觉得酸酸甜甜，味道真不错。
　　她是真饿了，都饿得头晕眼花，心脏乱跳了。
　　看她这副模样，莫东行干脆一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向前一带，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不是说不行吗？等吃饱了，让你试试到底行不行。”
　　男性特有的气息包围着她，暖暖的热量从对方身上传来，让陶忘机觉得好温暖。
　　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温暖中透着危险，还是躲开为妙。
　　陶忘机知道事情糟糕了，这人竟然听到了她跟青麟的话。
　　什么“麻烦”，什么“不行”，那可都是她说得。
　　“哦，好，我再吃个。。。。。。”陶忘机身体僵硬，不敢乱动，只嘴巴咔嚓咔嚓啃着果子，两颊一鼓一动，像只可爱的松鼠。
　　莫东行倒也没什么动作，只轻轻揽着她，垂首看她吃东西的样子，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接连吃了好几个果子，陶忘机才终于回过神来，看莫东行竟然还在盯着她，便挣脱他转身下楼，口中道：
　　“吃果子不管用，我再去做点吃的。”
　　看她故作镇定地下楼，莫东行心情颇好，竟难得地抓过青麟绕在手臂上。
　　青麟明显不太领情，有些战战兢兢，赶紧解释道：“主人，我可没说过你的坏话，什么都是她说得。”
　　“是吗？她还说了什么？”莫东行嘴角擒着一抹笑，心情正好。
　　青麟火红的大眼睛透出委屈的神色，小声嘀咕道：“主人，你都知道的。”
　　“下次记得聪明点，不要被她挤兑得逃之夭夭。”莫东行捏了捏青麟的尾巴，语气慈爱地说道。
　　青麟痛得呲牙咧嘴，赶紧点头，道：“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逃，一定会告诉她，主人是天上地下最行的男人。”
　　“乖——”
　　陶忘机在二楼一直倾听着上面的动静，凭借过人的耳力自然听到了一人一妖的对话，好险没笑出来。
　　原来，那个冷冰冰的男人也有这般幼稚的一面。
　　既然如此，她还不上去了，就在这二楼睡。
　　“主人，她还没上来，需不需要我下去看看。”被莫东行捏来捏去的青麟非常殷勤地说道。
　　“不——”莫东行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翻身躺在床上。
　　半夜，陶忘机趴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睡得正香，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女子的歌声。
　　歌声极近，仿佛不是从外面传来，而是从她耳朵里发出的一般。
　　歌词听不甚清，但是曲调哀婉悲凉，如诉如泣，令人无限唏嘘，心生怜悯，仿佛是歌者一边哭泣，一边歌唱。
　　只是，在这般寂静荒芜的夜里听来，格外吓人。
　　陶忘机非常好奇，起身想去看看，这才发现，自己正被莫东行紧紧搂在怀里。
　　那人一手枕在她身下，正摸着她的颈部，另一只手揽在她腰间，手掌握着她的腰肢，姿势无比亲密。
　　她猛然惊醒，昨晚何时回到床上来的？
　　还有，明明有两个被窝，这人干嘛非要跟她挤在一起？
　　陶忘机这次的动作非常小，也没发出任何声音，但还是把某人吵醒了。
　　“真想要？”察觉到她的动静，莫东行睡眼惺忪，微微掀开眼皮，只露出一道光，闪闪发亮。
　　陶忘机知道这人又在打趣她，微微低下头，靠近莫东行耳边说道：“你舍得？”
　　经过这两夜的相处，她可以笃定，莫东行现在不要她，是为了让她好好休息，尽快适应幽灵岛的生活。
　　耳边被温热的气息干扰，莫东行难耐地移动了一下脑袋，睁开漆黑的眸子瞪着她。
　　朦胧月色中，那双眼眸黑如幽谭，点点鳞波，无限缱绻。
　　“不知死活——”
　　陶忘机心中一颤，心知大事不妙。
　　在莫东行有所动作之前，她猛然翻身靠向床里，与他保持距离，转移话题询问窗外歌声的来历。
　　虽然知道莫东行不会要她，但是万一被占便宜呢？
　　她会心跳过快，无所适从的。
　　莫东行看她这般，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倒也没有强求，沉声道：“这是无风鸟的叫声，只在无风的夜里出现。”
　　无风鸟？陶忘机仔细听去，发现窗外除了这鸟的歌声，当真没有风声。
　　“有风的夜里有孩童的啼哭声，无风的夜里有无风鸟的歌声，有它们相伴，倒也不寂寞。”陶忘机笑道。
　　莫东行翻身向里，枕着手臂看着陶忘机，问道：“你不怕？”
　　陶忘机疑惑，“我为何要怕？”
　　不过是鸟叫声，有何好怕？
　　莫东行嘴角微微掀起一个弧度，用一种阴冷的语气说道：“无风鸟本不是这样叫，是岛上死去的女子附身在它们体内，阴魂不散，所以这鸟才这么叫。”
　　死去女子的魂魄？陶忘机有一刻怔楞，心中升起一抹同情，感同身受。
　　她和之前死去的女子一样，也是被买来送入幽灵岛的，不知将来会不会有离去的那一天。
　　尽管有师父的承诺，可一入此岛，永世难离，将来还未可知。
　　看陶忘机沉默，双眸半闭一动不动，清美的脸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忧伤，原本想吓她的莫东行眉头微蹙，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摩挲着她柔美的秀发道：“放心，你不会死。”
　　“嗯——”陶忘机轻轻应了一声，窝在这副温暖的怀抱里，对未来越发坚定。
　　第二天，莫东行一走，陶忘机便兴致勃勃地寻找无风鸟的踪迹。
　　在青麟的指引下，她才在小楼旁边的参天大树里发现了它们。
　　无风鸟长了一张人脸，脸型比人类小了很多，但是眼耳口鼻与人无二。
　　它们的身体如鹦鹉，小巧玲珑，色彩斑斓。
　　白天，无风鸟半闭着眼睛站在窝中休息，如木偶般一动不动。
　　陶忘机爬到树上之时，正好跟其中一只无风鸟四目相对。
　　看着这般可爱娇小的脸庞，陶忘机忍不住笑了。
　　她喜欢这可爱的小东西。
　　坐在鸟巢旁边的树杈上，陶忘机将手中的点心分给无风鸟吃，一边解释道：“我没有恶意哦，初来乍到，无友无朋，交个朋友吧。”
　　无风鸟木讷地仰着小脸看了看她，又机械般低头看向点心，面无表情，动作迟钝。
　　“喂，无风鸟白天最没精神，看它这副摸样，估计正睡得香呢。”盘踞在更高树枝上的青麟说道。
　　仔细打量无风鸟那双小小的眼睛，陶忘机这才发现，里面全无焦点，显然不在状态，难道真的在睡觉？
　　睁着眼睛睡觉已经很神奇了，竟然还能对她的话做出反应，木偶一般抬头低头，萌得她越发喜欢这小东西了。
　　“青麟，我能不能养它们？”陶忘机倚靠在树干上，双脚荡来荡去，抬头询问青麟。
　　青麟直接赏她一个白眼，道：“这岛上少说也有百十只，你养得过来吗？再说了，它们完全能自己养活自己，根本不需要你。”
　　陶忘机想想也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不干预它们的生存。
　　“青麟，死去女子的魂魄真的附身在它们身上了吗？”
　　青麟不解地瞪着火红的眼睛，不屑道：“什么死去女子的魂魄？主人说了，人死如灯灭，那些女子的魂魄和肉体早就埋葬在大海中了。”
　　陶忘机愕然，这才明白，原来昨夜那家伙是在骗自己。
　　没想到他也会开玩笑。
　　只是，若那些女子的灵魂当真不散，倒也是一种欣慰。


第11章　撩拨
　　温暖的阳光从树叶缝隙中透进来，洒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陶忘机差点便睡着了。
　　突然，手背上传来一阵疼痛，她睁眼一看才发现，一只无风鸟竟然张开小小的嘴巴咬着它不放。
　　陶忘机没有直接甩开它，而是将她抓在掌心，举到眼前，好笑地说道：“喂，我没有恶意，不会伤害你们，为何咬我？”
　　听她跟无风鸟说话，青麟嗤笑一声，干脆闭目养神。
　　那无风鸟将翅膀伸向高处，嘴巴也努力向上努，眼中满是惊恐之色，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陶忘机指了指上面，问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到上面去？”
　　没想到无风鸟竟点了点头。
　　“带路——”陶忘机爬起来便跟着走，毫不迟疑。
　　她以前跟师父在山林中时，经常跟小动物交流，也算经验丰富。
　　在一个巢穴中，她发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小无风鸟，瘦弱不堪，精神不济，倒像饿的。
　　它应该刚出生不久，身上还没有羽毛，露着红色粉嫩的肌肤。
　　极小的脸上一片颓废，眼睛半睁半闭，可怜极了。
　　“它生病了？我看看。”陶忘机将小无风鸟捧在手心，仔细检查，发现它的喉咙处有一块硬物，似乎卡住了。
　　“原来如此，难怪无法吃东西。青麟，你知道无风鸟喜欢吃什么吗？”
　　青麟懒洋洋抬头，“什么都喜欢吃，有时候还吃树枝呢，当然也可能是鱼刺，无风鸟最喜欢吃鱼了。”
　　陶忘机在巢中发现一些鱼骨，猜测可能是被鱼刺卡住了。
　　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终于将那根鱼刺弄出来，出了一头冷汗，好怕弄死这小小的无风鸟。
　　看她疲惫地靠在树枝上喘息，青麟白她一眼，哼道：“多管闲事，生死有命，有你什么事儿，不嫌累。”
　　陶忘机呵呵一笑，从树枝上一跃而起，扑到青麟面前，将它抱在怀里一阵揉搓，口中不停夸赞道：“青麟，你好可爱，好可爱。”
　　青麟的身体清凉光滑，简直比任何绸缎都要舒服，摸上去手感太好了。
　　陶忘机欲罢不能，抱着它不放手。
　　青麟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抱过呢，陌生的感觉让它无所适从，口中连连呵斥，奈何陶忘机死抱着不放手。
　　慢慢的，青麟挣扎的幅度小了，甚至还把尾巴缠在陶忘机腰间，神情颇为享受。
　　“美女的身体好柔软，味道好清香，抱起来真舒服。。。。。。”猛然间，它身体一僵，从陶忘机怀中滑出，躲得她远远的，怒斥道：“你是主人的女人，以后不能抱我，听到没？”
　　陶忘机大笑，“你又不是人，抱抱有什么关系？”
　　“你不在意我在意，我不想受苦啊。。。。。。”
　　陶忘机在树上坐了一天，直到傍晚才下来。
　　结果，她刚回到房里，无风鸟便出现了，竟然给她衔来一种很奇特的鱼。
　　这种鱼形状像带骨的肉脯团，长有四只眼睛六只脚。
　　陶忘机将鱼养在盆中，颇有兴致地看它用六只脚爬来爬去，四只圆滚滚的眼睛到处搜寻食物。
　　青麟凑过来一看，高兴地叫了一声，解释道：
　　“稀奇东西啊，这种鱼名叫珠蟞鱼，体内长有好看的珠子，夜晚可以发光。它的肉酸中带甜，吃了不会感染瘟疫。你快吃吧，雨季到来时便不会生病了。”
　　陶忘机双手护在盆上，极不赞同青麟的观点，辩解道：“它长得这么可爱，我要养着玩。”
　　“啧啧，虚伪，你们人类什么不吃，装什么装，再说了，你难道宁愿生病也不吃它？那种笨蛋叫傻瓜。”
　　看青麟用莫东行似的语气和态度说这样的话，陶忘机非但不恼，反而笑了，说道：“好，我吃，这就红烧了，等你家主人回来一起吃。”
　　吃饭时，陶忘机终于有机会观察这主仆二人的动作。
　　她发现莫东行吃饭的动作很沉稳，并不急切，怎么看都很优雅，只是看碗盘才能发现，他吃得真的很快。
　　相比之下，青麟的动作便明显多了，简直是狼吞虎咽，看得出来，它胃口很好。
　　陶忘机调侃道：“青麟，你不是最爱吃果子喝清泉吗？没想到也喜欢吃热乎饭菜啊。”
　　青麟抬头看了一眼静静吃饭的莫东行，小声说道：“那是因为主人每天吃果子喝清泉，打算修炼成神仙，我要跟主人一起修炼。”
　　“现在怎么不修炼了？”陶忘机继续问道。
　　“那是因为主人不修炼了，我当然也不需要修炼了，我要一直跟着主人。”青麟这次的声音变大了，显然是想让它的主人明白自己的忠心。
　　在两人说话之时，莫东行已经吃完了，这才轻撩眼皮，看向这一人一兽，冷声道：“胡说八道，我没修仙，只是懒得煮饭。”
　　陶忘机抬头想了想莫东行煮饭的情景，忍不住想笑。
　　冷着脸煮饭，不知道能不能将饭煮熟？
　　“既然如此，以后煮饭的事便交给你了，记得多煮一些，还有，我喜欢吃肉。”莫东行理所当然地说道：“除了青麟，岛上的其他生物都可以宰来吃。”
　　听听，命令人干活儿还要求这么多。
　　听主人说它除外，青麟瞬间松了一口气，觉得它家主人还是很喜欢它的。
　　“让我煮饭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陶忘机笑着看向莫东行。
　　看她笑得这般狡黠，莫东行嘴角竟露出一抹浅浅的笑，让他的面容变得柔和而魅惑。
　　但是，一向机敏的陶忘机从这抹笑中看出了危险。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便被突然袭来的莫东行一把抱住丢在了床上，
　　人也跟着压了上来。
　　陶忘机被武力压制，一时反抗不得，嗔怒道：“起来——”
　　莫东行非但不起来，还将她的双手压在耳侧，低头打量着她，戏虐道：“买你来便是照顾我，竟然敢提条件，嗯？”
　　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邪恶，害得陶忘机几乎僵掉，不敢乱动。
　　当然，她此刻并未施展武功，这才受制于人。
　　若是施展武功，恐怕，也不是这人的对手吧。
　　“既然照顾你是我的责任，那你的责任又是什么？”陶忘机定定心神，反唇相讥道。
　　莫东行的嘴唇在陶忘机唇上浅浅划过，低声道：“保护你，满足你。”
　　看着这双黝黑的眼眸，陶忘机深陷其中，无力自拔，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无力反抗。
　　或者，不想反抗。
　　看着莫东行毫不遮掩的坦白目光，感受着他有力沉稳的心跳，陶忘机嗤笑道：“男人都是你这般不知羞耻胡说八道吗”
　　荤话张口就来，简直得心应手。
　　莫东行一笑，道：“这本是男子天性，习惯就好。”
　　陶忘机无语，暗暗希望自己现在就能习惯。
　　“啊啊啊，主人，我还在啊，太辣眼睛了，不行，我要去洗洗眼睛。”青麟正吃着饭，哪提防两人这般亲热起来，吓得从椅子上蹦起来，便要往外跑。
　　跑了一段，它又折返回来，卷走了属于它的饭菜。
　　身上的重量让陶忘机无法呼吸，她轻轻推了莫东行一把，道：“起开，我还没吃饭呢。”
　　莫东行看她逃避，并不强求，起身后随手递给她一枚果子，道：“吃这个吧。”
　　陶忘机接过果子一看，竟是这两天莫东行总让她吃的那种。
　　果子椭圆形，紫红色，如核桃大小，口感绵软，味道甘甜。
　　“这到底是什么果子？”陶忘机啃了一口，好奇地问道。
　　“不知。”莫东行斜靠在床头上，只着中衣，慵懒又随意。
　　“为何总让我吃这果子？”陶忘机探头去看桌上的饭菜，发现什么都没剩下，道：“又没饭了，我真怀疑你们是不是想饿死我。”
　　莫东行瞪她一眼，道：“这果子岛上多得是，生命力旺盛，对你有好处，至于饭菜，少吃为妙，等你适应了再吃。”
　　陶忘机这才明白，莫东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陶忘机出去之后，青麟出现在莫东行面前，距离他十步开外，一副贼兮兮的表情。
　　“主人，没想到你还会跟女人开玩笑啊，我还以为你一直冷清冷性，是打算当和尚呢。”
　　莫东行懒得动，瞥它一眼，难得回应道：“我也是正常男人，自然不能免俗。”
　　青麟又道：“那主人还这么宠着她，碰都不舍得碰？”
　　莫东行冷笑：“宠她是为了保她，若一夜风流累死她，你给我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