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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之音(凌波)-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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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荃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呢？他在那里。”
伊荃曾说过，亚嘉南骑便是她的天涯……
全文免费阅读 第三百七十三章 归途（上）
还是早晨，森卡已寻来了一辆很宽敞舒适的大马车，将伊荃的东西都搬了上来，雪还没有融，外面依然很冷。
伊荃穿着厚厚的衣裳抱着静锋走出了门，森卡远远地瞧着伊荃走来，便连忙迎了上去。
“都准备好了？”伊荃问道。
森卡笑了一笑，道：“就差你和静锋了。”
伊荃点了点头，随着森卡走到马车前，森卡小心地将她扶上了马车，并说道：“以我们的速度，此去水族大概要一个多月。”
伊荃已进了车厢，听了森卡的话，不禁又是感慨又是感激，打开了车厢的门，看正准备驾车的森卡，道：“森卡，你这样忙，还让你亲自送我，我……我……我真是很对不住你。这本是我的嘉南的事情，总是……总是这样麻烦你……”
森卡回头瞧了瞧伊荃，叹道：“看看，又这副表情了。你和孩子上路，我又怎么放心得下？倘若再遇到上次那样的事情，那怎么办？”
伊荃抿了抿嘴，点了点头，然后退回车厢里。此时静锋已熟睡了，伊荃的心情已开朗了许多，她已下定决心了。
去水族王宫找亚嘉南骑。
与亚嘉南骑离开了这么多的日子，伊荃才发现自己终究是不可能离开他，毕竟心中的思念是那样的强烈，毕竟心里是那样的记挂着他。
北上出了红族，入了火族领地里，森卡对这里的地形是极为熟悉的。由森卡带路，伊荃倒很是安心。森卡的为人，伊荃最是相信不过了。森卡待伊荃很是体贴，较之于亚嘉南骑而言。森卡更是细心些，该想的都为伊荃想到了，这一路走来倒很是顺利。森卡为人又甚是风趣。伊荃想着大约一个多月后便可以看到亚嘉南骑了，心情也好了许多，与森卡在一起也是说说笑笑的。
说起森卡，伊荃不得不想到洛婕，提起洛婕，伊荃又想起了在那片蔷薇花海里，那位与洛婕长得一模样的仙灵……
不知道那位蔷薇仙灵与洛婕有没有联系……
这日赶了一整天的路了。天刚刚入夜。伊荃坐在车厢，这车厢极宽敞，里面还有张小小的床，显然是为了静锋而准备的，车里还摆上三个蓄灵球。里面的幽幽淡淡的红色灵力亮了出来，将这车里照得甚是明亮。
伊荃将睡着的静锋放在那张小床上，又给他盖了被子，自己便迷迷糊糊地倚在柔软舒畅靠垫而睡了。冬天的夜里总是异常的安静，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觉得有些冷，她又从梦中觉睡，外面的风声很大，风声中还夹杂着什么东西打击在车顶的响声。“嗤嗤”地很有节奏。伊荃有些惊讶，掀起车窗上的厚重的猩红毡帘，一股冷风迎面扑了来，夹着几粒细小的冰雹打在脸上，凉凉的。
下冰雹了？
伊荃忽然觉得不对，森卡呢？她连忙放下车窗上的帘子。正欲去推开车厢的车时，却发现一个人抵着门开，伊荃怎么推都推不开那扇门。
“外面下冰雹了，怪冷的，你别出来了，当心冻着。”森卡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伊荃惊道：“下冰雹了你还呆在外面？你是傻瓜吗？快进来吧！”
森卡在外面笑道：“我是傻瓜？你才是傻瓜，这点冰雹算什么，你不用担心，管好自己便是了。”
伊荃这才想起这灵间的人体质与人间的人是不一样的。可是……伊荃还是放心不下，下冰雹的，她和静锋舒舒服服呆在车厢里，却叫森卡一人呆在外面，这……这……
“森卡，你再不进来我可就要生气了！我还不了解你吗？”伊荃继续推了推门，叹道，“你我还有嘉南，本就该活得自在些，哪里有那么多的世俗观念？你这样反倒让我觉得生疏了。”
外面静了好一会儿，终于，那扇车厢的门“吱”一声被拉开了，抱着赤焰剑的森卡从外面进到车厢里来。
其实这车厢很大，呆五六个人都没有问题。
伊荃见森卡脸上带着丝微笑，又望见他身上的衣裳果然没有湿，也自然地放下心来。森卡看了一眼熟睡的静锋，又瞧向伊荃笑道：“我呆在外面不会有事，你可是相信了？”
伊荃脸上微红，道：“关心你你还这样说！不识好人心！”
森卡哈哈一笑，道：“不过有句话说得倒是，哪里来那样多的世俗观念。”
顿了顿，森卡又凝重地说道：“其实，越是珍视的东西，越是害怕，越是想好好地守护……”
伊荃的心跳了跳，怔怔地看着森卡，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伊荃有些伤感，想起了多年前森卡在天羽城里当着天羽城城民所说的话：守护你最珍视的东西。我以火族王族的名义起誓，有我森卡在的一天，就会保护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子民，无论是火族人、水族人、海族人、土族人，还是曾经的风族人。我会倾尽自己的一切，守护这个国家，这片土地，以及所有的子民……
伊荃有些感慨：“你总是想着去守护，总是想着别人的幸福……你也是傻瓜，从来不替自己想想，有的时候，人还是需要自私一回。”
森卡也凝视着伊荃，脸上是难得的凝重，只听他道：“因为有的东西太过珍视了，只想着倾尽自己的一切去守护，连自私都没有机会了。”
伊荃讶然，看了一会森卡，心中起伏很大，虽然与森卡认识这样久了，可是伊荃永远也不明白森卡内心的那一份执着，还有那一份守护。他与嘉南是不一样的人，森卡的心境很开朗，让别人填充着自己的世界，为着别人的幸福而守护。
连自私都没有机会了……那是怎样的深沉的感情。怎样的坚守，才会做到连自私的机会都没有了？
伊荃低头。忽又叹了口气，道：“所以才说你傻。”
森卡苦笑道：“再是聪明的人，总会有做傻事的。难道你没有做过傻事吗？”
伊荃怔了一怔。做傻事？伊荃回忆起这些年里的事情，傻事？她做得也不少。伊荃叹道：“也是，人的一辈子。总要做几件傻事才完整。”
与森卡聊起了头，伊荃也没了睡意，便一直与森卡说了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话说，可是看到森卡在自己身边，心里觉得很安心。
他看着伊荃的眼睛，幽幽说道：“伊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那样多的人，那样多的事情，唯独你，我永远也放心不下。”
伊荃心里一动。幽灵若梦的眼睛里映着森卡那真挚而深沉的脸，她就这样看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人轻轻触动，是感动，也是感伤，为着他对自己情意而感动，也为着自己无法报答他的情意而感伤。
森卡道：“对我而言，你总是仿佛离我很近，又离我很远。这样的感觉从第一眼看到你时。便已是这样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好像，你已成了我永远的牵挂。”
伊荃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果然，还是不能了解你。”
森卡笑了，道：“就连我自己都不了解的。你又怎会了解？不过我知道，只要你过好，便是了，我的这份牵挂自然也会放下来。”
……
如此，一个晚上便就这样静静的过了，森卡也不觉得疲倦，外面的冰雹落了一阵便停了，云层缓缓移了开来，一轮皎洁的明亮浮在天上，银色的月光照在这片洁白的雪地上更显得明亮。
风族的哗章王子以及风之汐玦的事情，伊荃已告诉森卡了，森卡听到虽然吃了一惊，却也没有责怪之意，伊荃问道：“你不怪我吗？”
森卡摇了摇头，道：“我是相信命运的人，在这命运之中，谁也没有对错，再说了，事情已发生了，该是怎样便是怎样，又能去怪谁呢？”
森卡和亚嘉南骑的大度反倒让伊荃很是愧疚，好在哗章已答应了奥蒂娜不去复仇，这件事情也不至于太过了糟糕。
又行了些日子，就离水族领地不远了。
说实在的，伊荃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水族王宫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这天又是黄昏了，整整赶了一天的路，伊荃也有些累了，这两天都是风餐露宿的，伊荃还真的想找个有人的小镇歇上一歇。好在黄昏之时，也到达了一个小东花的小城。
森卡说这东花城是处于火族与水族边境上的一个还算比较大的城镇，按他的计划，他是准备让伊荃在东花城休息两日再继续赶路，毕竟要照顾到伊荃和孩子。
马车在一家很大的宿店停了下来，森卡首先下了马车，拉开了车门，伊荃抱着静锋从车厢里探出头来，马车有些高，森卡伸手去扶伊荃，伊荃也没有犹豫，扶着森卡的手下了马车。
外面还是有些冷的，伊荃抱紧了怀里的孩子，随着森卡走入了那宿店里。
看到森卡和伊荃时，早有伙计迎了上来，就在伊荃要跨入宿店的门时，余光忽然瞥见一个瘦弱的身影，伊荃觉得那个身影特别眼熟，可要说是谁，伊荃也一时想不起来，她忍不住转头看过去，然而那身影却已消失不见了。
森卡见伊荃突然停住，便也停下了步子，转身看向那正茫然望着左边雪地的伊荃，森卡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是眼花了吧。”伊荃说着便转过身来，也没有在意那个熟悉的身影。
森卡也并在意，带着伊荃便走进了宿店里。
宿店的人很多，森卡和伊荃一走进去，无疑也成了焦点。那伙计看森卡和伊荃都是年轻绝世的人物，兼之伊荃怀里又抱着孩子，众人都将森卡与伊荃看成一对夫妇。
说来也巧，今日这家宿店也只剩下一间房间了，伊荃眉头一皱，本想说再去别家看看，可是店主说这几日人特别多，这里有地方已是不错了，森卡还在犹豫，伊荃想了想，便道：“一间便一间吧。若有人退了房，便来告诉我们。”
出门在外，总有些不得已的地方，好在对方是森卡，也不会在意这些事情。
全文免费阅读 第三百七十四章 归途（中）
外面还是很冷的，可是屋子里倒也还暖和，炉里的炭火燃得红红的，不时还“哔啵”地爆响一声，仿佛是竹子爆破的声音。
静锋这会儿是醒着的，伊荃坐在暖椅上，将静锋抱在自己的膝上，一遍又一遍地教他叫“妈妈”，看着这小傢伙茫然的样子，伊荃不禁叹了口气。
不知道这灵间的孩子要多久才能长大，要多久才能叫“妈妈”？
这生命一旦被拉长了，还真不习惯。
森卡从外面进来时，瞧见伊荃正在逗孩子，脸上不觉露出一丝微笑。他走到伊荃对面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伊荃一手抱着静锋，一手拉着静锋的小手向森卡招手，故意稚声道：“森卡叔叔回来了，向叔叔问好。”
静锋的小脑袋左右动摇了摇，又看向森卡，眨了眨眼睛，然后咧开嘴笑了起来。森卡见他可爱，忍不住伸手去抱静锋，笑着说道：“给叔叔抱抱。”
伊荃微笑着看着森卡和静锋，忽又想起了亚嘉南骑。
想必这时候嘉南也很想她和孩子吧？不知道他看到自己和静锋去找他，他会不会高兴？这样想想，伊荃又有些迫不急待地想见到亚嘉南骑。
“静锋看上去可真乖巧，比罗莎丽娜小时候可乖多了。”森卡笑着说道，又逗了逗静锋，直惹得静锋“咯咯”直笑。这孩子笑起来倒是可爱得很。森卡又说道，“我记得罗莎丽娜小时候，不是哭就是闹。惹得母后纠心得很。这静锋倒是乖多了。”
伊荃得意地笑道：“那当然，这可是我是嘉南的孩子，怎会不乖。”
森卡看了看静锋，忽然大笑了起来。恍然大悟似的说道：“难怪这孩子这样安静，亚嘉南骑的孩子哪，哈哈哈哈……”
窗是开着的。外面簌簌的雪花已停了，森卡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忽又想起了什么，将静锋小心地递回给伊荃，便又准备出门，伊荃一面接过静锋，一面奇道：“又要出去？这大冷天的。是要去哪里？”
森卡笑道：“哪里都可以去。”
伊荃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窗外，既然雪已停了，她一个人呆着也是无聊得紧，倒不如和森卡出去走走。毕竟难得来一次大城镇。她想了一会儿。便道：“你若是去街上，便等等我，我也出去。”
说罢伊荃便先叫森卡在外面等着，森卡笑了一笑，转身便出门了。伊荃换了件厚些的衣裳，又披了件大氅，便抱着静锋，随着森卡一起出了宿店。
许是天气冷，街上的人并不多。道边的商铺虽然开着，可是店主人都是闲闲地坐在暖炉上打发时间，也没有期待这样冷的天气会有什么样的生意。
走到另一道街上时，路上也没什么人了，街上的雪已被扫走了，地面有些湿。伊荃的鞋子和裙角很快被地面的水浸湿了。森卡瞧了瞧伊荃的湿了的裙角，笑了笑，道：“瞧瞧，湿了吧，嘿嘿。”
伊荃瞪了他一眼，愤愤道：“幸灾乐祸！”
森卡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伊荃见他笑得那样开心，心里真不是滋味。真不知道森卡是怎样想的，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就那样开心吗？这样想想，也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一不留神踩到了冰块上，冰又极滑，脚不由地向前滑去，伊荃惊得“啊”地叫了一声，眼见着就要摔倒了。
森卡眼疾手快，已伸手截住了她的腰身，伊荃只觉得一只有力的手揽在自己腰上，睁眼便看到了森卡的黑色瞳仁。
他的眼睛那样清澈，那样明亮，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的吸引人，在这双明亮的眼睛里，伊荃看到了自己的脸，映着他瞳仁里的自己的身影。伊荃呆呆地看着森卡，森卡脸上本是带着笑容，然而在看着伊荃这双幽灵如梦的眼睛时，他的笑容渐渐静了下去，只是静静地看着伊荃的眼睛。
怀里的静锋忽然动了动，伊荃感觉到怀里的静锋，这才回过神来，别过头不去看森卡，森卡也似如梦初醒，扶起伊荃重新站稳后便松开了手，伊荃有些尴尬地低着头，道：“谢谢。”
森卡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伊荃下意识地将静锋抱着更紧些，一阵冷风忽地吹来，刮在脸上冷飕飕的。森卡问道：“饿不饿？”
饿倒是不饿，就是有些儿冷，伊荃笑道：“不饿，可是想吃东西。”
森卡笑了笑，道：“刚刚那条街上有家不错的酒店。”
说着两人便转身往回走，气氛本是有些尴尬，然而两人边走边说着，说说笑笑的，两人便觉得自然了。这条街上的人多一些，时来时往的，也颇为热闹。
刚刚走到那家酒店附近时，一个人影忽地自街角里面冲了出来，那人跑得极快，身后有一男子直追而来，边追边喊道：“站住！抓贼啊！”
跑在前方的人一面回头惊慌地往后看，一面没命地跑着，也没有注意到眼前的路，直冲得伊荃奔来，眼见着要与伊荃撞着了，森卡已闪至伊荃面前，一手便捉住了人。
这人穿着单薄的衣裳，头发很长，凌乱地披在肩头，显得有些狼狈。被森卡捉住后，这人惊恐地抬头，然后一张清秀的脸便露了出来。
那显然是女子的脸，虽然脸上有些污迹，可是然而掩饰不了那份秀美自然。
森卡只是略感惊讶，总觉得这张脸很熟悉，可若说是谁，他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
伊荃在森卡的背后哄着刚刚至梦中惊醒的静锋，也没有在意那被森卡捉住的小偷。那失主喘着气跑到森卡身前，感激地看了森卡一眼，又伸手狠狠拽住这女子的手，一边从这女子的手中抢过那一个小钱袋，一边骂道：“他娘的！老子的东西你也敢偷！”
这女子也没有注意这失主的愤怒，只是睁着一双眼睛，痴痴地看着森卡。此时森卡已松了手，见这女子脸色憔悴可怜，心中起了怜惜之意，向那失主道：“放了她吧。”
失主本是不肯罢休，可是森卡又给了他几十卡钱，他也不敢追究下去了，骂了这女子几句，便转身走了。
由始至终这女子都痴痴地看着森卡，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事情。森卡还道这女子是被吓着了，便柔声安慰道：“没事了，也不必害怕。”
这女子仍不言语，还是在痴呆地看着森卡，仿佛这一辈子都看不够似的。森卡总觉得这女子眼熟，可是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想不出她是谁。
而森卡的背后，静锋在伊荃怀里哭闹着，看样子这孩子大概是饿了。伊荃抬头看了一眼森卡的背影，脸上不由地一红，还是快些回去才是。森卡听到身后静锋的哭声，也没有在意那女子，只是随手给了那女子一叠钱，道：“去买些东西吧。”
那女子只是麻木地接过森卡的钱，目光却仍然落在森卡脸上。森卡却已转过身来，看着伊荃怀里哭闹的静锋，温柔地问道：“静锋这是什么了？”
伊荃红着脸，看着静锋哭得厉害，心下着实不忍，可要她在外面喂孩子……伊荃瞥了森卡一眼，打死她也不要！森卡余光瞧着伊荃红红的脸时，心里便已明白了。
“我们快些回去吧。”森卡道。
伊荃点了点头，森卡便一面就着伊荃怀里哄着静锋，一面陪着她往回走。走了两步，又向伊荃道：“我来抱抱吧，你抱了那么久，大概也累了。”
伊荃是觉得手有些酸了，加上静锋现在闹得厉害，伊荃也有些抱不稳，听森卡这样一说，便将静锋递了过去。静锋还在哇哇地哭着，伊荃心疼不已，看着他脸上的泪水，便掏出了小手帕轻柔地给静锋擦着脸上泪水、口水。伊荃现在一颗心都在静锋身上，只想早些回去，也没有注意身边的人，于是森卡和伊荃，再加上在伊荃怀里哭着的静锋便一道往回走。
而那女子终始望着森卡，看着森卡哄着孩子，看着他那温柔的笑容，看着他陪着伊荃和静锋从她的身边走过。她就这样看着他们走过，她站得这样明显，站得这样突出，仿佛是一根木头一般挺立着，然而他们经过她的身边时都没有注意到这女子的身影。
伊荃没有注意到，森卡也没有注意到，于是擦身而过，她的目光随着森卡的身影而远去，耳中似还听到森卡逗孩子的声音，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沿着她的脸上一颗一颗地落入雪地里……
原来他根本就不记得她……
走了段距离，伊荃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忽然就止住了步子，有些犹豫地回头看过去。
寒冷的大风中，一个纤弱的身影孤单的立在街角，一头凌乱的头发被风吹得飘飞乱舞，衬着她纤弱的身子愈加可怜。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立在风中，呆呆地看着这边，那样的伤感，那样的失落，甚至还带了一丝丝的绝望。
然而当伊荃看清楚那张脸后，她就呆住了。
森卡见伊荃停了下来，也不觉止了步子，顺着伊荃震惊与不敢相信的目光瞧去，见那女子仍然呆立在那里，森卡愣了一愣，几个人就在这遥遥相对着。
全文免费阅读 第三百七十五章 归途（下）
“哈……哈丽莱？”伊荃试探性地喃喃念着，目光仍然落在那纤弱的女子脸上。思绪飞转，哈丽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是水族的公主，听奥蒂娜说哈丽莱已疯了，已被伊荃吓疯了，那么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伊荃看着她那单薄的衣裳，看着她那狼狈得像小乞丐的样子，心里更是且疑且怜，忽又想起了在蔷薇花海看到的与洛婕长得一模一样的仙灵蔷薇女，难道这个女子只是和哈丽莱长得相似罢了？
森卡听着伊荃脱口而出的名字，他的脸上仍然带着疑惑，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来，问道：“哈丽莱？”
伊荃缓过神来，转头看向森卡，见森卡一脸的茫然，伊荃知道森卡是已经忘记了哈丽莱了。她也来不及解释，直往哈丽莱跑了过去，雪天路滑，伊荃刚刚跑到哈丽身前时，脚又前方滑去，伊荃本能的吓了一跳，而这时一道红影已闪了过来，伸手一抄便扶住了伊荃的手臂。伊荃站稳后向左看去，只见森卡一手抱着静锋，另一只手正扶着伊荃，关切地说道：“小心些。”
伊荃感激地看了他的一眼，又回头看向前方，哈丽莱仍然痴痴地看着他们。伊荃又惊又疑，问道：“哈丽莱，是你吗？”
哈丽莱没有说话。
伊荃更是担心，伸手握住她的冰凉而瘦弱的手臂，担心道：“真的是你吗？哈丽莱？”
被伊荃问了二遍，哈丽莱才似如梦初醒。注意到眼前的伊荃，她呆呆地说了两个字：“伊荃……”
虽然只是两个字，然而一切的事情都已明白了。眼前这个女子的确是哈丽莱，森卡盯着哈丽莱看了半晌。突然“啊”了一声，恍然大悟般道：“原来是哈丽莱公主！”
大概他不怎么注意过那哈丽莱公主，加上她这副狼狈的样子与以前那美丽活泼形成的对比过大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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