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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历史名人丛书:莫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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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声地对这幅画加以喝彩。毕沙罗说:“雷诺阿在沙龙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我相信他已吃得开了。那就好多了!贫困是如此地难以忍受。”
雷诺阿在沙龙的突然的成功给莫奈以巨大的影响,他的内心充满矛盾。有雷诺阿和西斯莱做榜样,他现在不得不怀疑:是否他们独立不倚所作的斗争已毫无结果?是否在沙龙的外面能得到成功?难道连他自己也将和这个集团破裂吗?他曾是画展的创始者,对于他来说,和评审委员会对抗是天经地义的,这是一个信条。现在抛弃这些原则就像是失败。但是他20多年来辛苦劳瘁却未曾得到公众的眷顾,他甚至失掉了最初赢得的一些同情。他怎么还能够去遵循一条背离多数人尊重的路线呢?已到了必须不择手段地攫住成功的时候了。他不能老在沙龙外面游『荡』,为了取得承认就必须在沙龙作斗争。沙龙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去闯一闯,为他多年奋斗的目标去赢得沙龙中的一席之地。但是莫奈不愿像雷诺阿那样约束自己的画风,他要高举印象主义的旗帜,让沙龙那古老旧宅的各个角落充满阳光和空气。于是,莫奈决定在1880年送交两幅油画给沙龙评审委员会。
莫奈的决定遇到德加方面最深刻的轻蔑。他谴责莫奈向官方的令人厌恶的妥协,并拒绝再和他共事。属于原来集团的人现在只剩下毕沙罗、贝特·摩里索、德加、开依波特、基约缅和鲁阿尔。
没有莫奈、雷诺阿、西斯莱和塞尚参加,1880年组织的第五次联合画展,的确不再是一个印象主义画展。由于缺乏了解和误会造成的不幸,使过去志同道合的朋友们逐渐分离。许多征兆都证明左拉的论断是正确的,那就是他所估计的印象主义集团已经解体。观众们比以前更少。因为印象主义者所引起的第一个震动已经消逝,而一般的敌视已被冷淡所代替。
当印象主义者不再组织联合画展的时候,他们在沙龙中也并不顺利。莫奈所提交的两幅风景画中较重要的一幅《谢努河的浮冰》落选了。这年6月,莫奈为了回答沙龙的歧视而举行了他个人的画展,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新起点。当记者问他是否将终止作为一个印象主义者时,莫奈的回答是:“决不!我仍然是,而且我永远打算做一个印象主义者……但是我感到和我志同道合的男人或女人是很稀少的。这个小集团成了一个广大的俱乐部,涂鸦之辈都可以加入……”
1881年,官方画展的情况发生了一个重要的变化。由于莫奈、雷诺阿等印象派画家的加入和斗争以及公众欣赏品味的多样化,『政府』终于放弃了它的监督,一个美术家的协会成立了,并被委托组织每年一次的沙龙。每一位美术家,他的作品入选过一次,就有资格参与评审委员会的选举。沙龙又一次对所有的画家充满了诱『惑』。
印象派第六、第七次联合画展莫奈没有参加,他认为如果画展不像个样子,那还不如不开。1883年12月,莫奈和雷诺阿为了寻求新的画旨一块到亚速海岸作一短期旅行。莫奈立刻为地中海的景『色』,为那种强烈的蓝『色』和桃红『色』所『迷』住。他决定在第二年回到那边去,但小心地嘱咐丢朗-吕厄不要把他的计划对任何人宣告,他坦率地解释道:“和雷诺阿一起作一次愉快的旅行,这是很好的,正是如此,和他一起旅行会打『乱』我的工作。我经常是独自一人工作和凭我自己的印象工作会好些。”以往那种工作上的共通之处不存在了。画家们之间的裂痕已不再仅仅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差异,他们已开始抛弃共同的基础,每个人都在寻求自己的方向。
这又是一次新的征途。每一位画家都开始对自己的作品感到不满。为了求得指导,雷诺阿把眼光转向博物馆,转向拉裴尔和庞贝壁画。他开始察觉到:“当直接描绘自然的时候,美术家往往只看到光的效果,而不再去考虑画面结构。到了这一步,他就迅速地流入千篇一律。”他为纠正过去的作法而做了一些新的尝试。在他新的油画中,每一个细部,包括树叶,都在没有上『色』之前,首先拿钢笔和墨水仔细地描绘出来。他甚至企图把颤动的形体约束在严整的轮廓中。而西斯莱也试图沿着相仿的路线改革他的风格。
只有莫奈,一直处于焦躁不安之中。他曾经为印象派的创建而欢欣鼓舞,却眼睁睁地看到它将分崩离析。也许命运总喜欢让伟人的生活披上悲剧的外衣,命运就是要用它最强大的力量考验最强大的人物,使他们的生活充满神秘莫测的讽喻,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设置重重的障碍,以便他们在追求真理的过程中锻炼得更加坚强。莫奈由于一时激奋,毁了一些油画,后来却深感后悔。他开始不断努力地把他的许多近作加以重绘,把他的『色』彩和形体塑造得更为有力。莫奈后来告诉年轻画家巴依时说:“一个人应该在自然面前勇敢些,并且永远不要害怕画得坏,也不要害怕重画不满意的作品,即时它意味着毁了他的过去。如果在年轻时不大胆,以后你将干什么?”
1886年,贝特·摩里索挺身而出拜访她的朋友们,商量再组织一次联合画展。毕沙罗引荐了两个新人:保罗·西涅克和乔治·修拉,他们曾是莫奈的热烈崇拜者。修拉曾有好几年在巴黎美术学院受业于安格尔的弟子,他也仔细地分析过德拉克罗瓦的油画,并研究过法国光学家谢弗雷关于『色』彩协调的科学论著。这些理论引导修拉比印象主义者更加“理『性』化”和“科学化”,用知识代替直觉。修拉在户外画的速写完全是印象主义者的技法,而他的大幅油画却是在画室内完成的。和印象主义者相反,他并不勉为其难地去保持难以捉『摸』的光的效果,却努力把他现场观察到的东西,转化为严密经营过的『色』点:用差不多大小的『色』点,整齐地排列成物体的形象,尽量采用接近太阳光谱的『色』彩。他完全不用线条,也没有依明暗交界分成的“块”或“面”,只是让视觉来完成『色』彩的调合。他把这种办法叫作“分『色』主义”,后人称之为“点彩派”。修拉放弃了印象主义乐意采取、对感觉的自发表现,使他的作品显得有点严格,有一种静谧、稳定的气氛。
修拉的理论和技巧很快被毕沙罗所喜爱,却遭到莫奈、雷诺阿、开依波特的强烈痛斥。莫奈认为这种纯技术的方法,是对自然的虚假反应,它是一座工厂,而不是人的心灵。当第八次的联合画展允许修拉、西涅克参加时,莫奈撤走了他的全部作品,拂袖而去。
好像是夸张这个团体的瓦解,修拉的朋友费奈翁出版了一本名为《1886年时的印象派》的小册子,他公然宣称印象主义已经被修拉的新风格所代替了,“新印象派”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了。莫奈这位已近半百的印象派先驱,当他眼看着长期盼望的胜利快要到来的时候,却痛苦地在“新印象派”的作品中看到印象主义的末日。
1886年以后所发生的事情,明白地证实了印象主义运动已经最终破灭的事实。这个运动发源于格莱尔画室,发源于落选作品沙龙,发源于枫丹白『露』森林,发源于烈士啤酒店和盖尔波艾斯咖啡馆。在这些地方所形成的观念,已经在19世纪60年代后期所画的作品中找到了他们最初的自由表现,已经在70年代初期得到完全的实现,并且以惊人的面目出现在1874年的展览会上。当第八届印象派联合展览会在1886年闭幕的时候,“印象派时代”继续了将近20年。这个时代曾是各种各样和这个运动有联系的画家们的决定『性』的阶段,但是他们之中几乎没有一个人惋惜这个画派的结束。
1886年以后,当印象派画家们互不相关地各自致力于他们自己的艺术,同时开始享受小小的成功,更新的一代继续为新的理想进行斗争。这一代美术家,正像他们的先驱者一样,想急于逃避学院派的专制统治,而转向印象派画家。正像印象派画家们曾经一度向巴比松派画家请教一样,他们从印象派画家有意或无意的指导中得到启发。
1886年以后的历史,就是这样两代画家平行的历史:老一代仍然是精力旺盛,对自己的力量满怀信心;年轻的一代为发挥他们自己的能力而追求独立自主。当大胆与创新精神属于新来的人的时候,知识和经验则是老一辈人的特权。
世界历史名人丛书:莫奈 第八章《池塘睡莲》
就在这些年,莫奈的生活有了一个新的转折,1886年,丢朗-吕厄远赴美国,在纽约开了一个叫“巴黎印象派画家与『色』粉笔画”的展览会,观众如『潮』,批评家和公众都不抱偏见来观看这次展览。美国评论家表现出非凡的理解力,他们不作愚蠢的嘲笑,而诚恳地努力去了解。他们从一开始就承认:“我们明显地感到画家们是抱着确定的意图从事创作的,如果说他们不注意创造规则,这是因为他们已经超出了规则之外;如果说他们不理会较小的真实,这是为了更好地研究更重要的东西。”美国艺术家们从展览会上感到了印象派的无比的力量。不久,丢朗-吕厄不仅在巴黎与纽约,而且也在欧洲许多国家中组织印象派的展览会。当这些展览会在德国取得辉煌成功的时候,法国公众却仍然还蒙在鼓里。莫奈与雷诺阿的名气得以在国外迅速传播开来。
1887年,巴黎的“布索与瓦拉索画店”买下了莫奈后期的全部作品,而且可以毫无困难的高价卖出去。1889年,莫奈和罗丹两位艺术家联合在乔治·帕蒂陈列馆内组织一个单独展览。莫奈把自己25年辛勤创作的成果,数百幅油画全部拿出来展出。这次展览在这两位艺术家的个人事业中是一个大转折。莫奈用自己不懈的努力终于征服了法国的公众。莫奈在向美国画家利拉·卡波·培里讲述他的作品时,说他“希望他生出来就是一个瞎子,而后忽然获得视觉,这样一来他就能够不知道他眼前看到的东西原来是什么而开始作画”。他们的艺术获得了成功。莫奈的经济困境终于得以摆脱,他可以从事自己理想的创作。
莫奈更加强烈地感觉到一种对于孤独生活的切望,他想找个地方,远远地离开巴黎的繁华与喧闹,『骚』扰与纷争。他只想沿着自己的道路前进,不再理会他人的意见。他和他的第二任妻子艾丽丝·奥雪德,一位已离异的收藏家的妻子一起生活。他带着两个儿子和艾丽丝·奥雪德的6个孩子一起移居到离巴黎约有一小时公共汽车路程的吉维尔尼村,在那里度过了他今后40多年的艺术生涯。
吉维尔尼村位于塞纳河东岸,埃普特河的汇合处,村庄依山傍水。那里山谷幽深,树木成荫。村的一边邻近公路,另一端和近省城的小铁路相联。莫奈兴致极好,他在写信给丢朗-吕厄说:“这里很好,我非常满意,只要一但安定下来,我就能画出好画来。”经过筹划,莫奈租下了一块带有一个果树园、一个莱圃的庭院。莫奈的经济状况本来不甚宽裕,加上不把佣人计算在内的10口之家,不得不尽量卖画。莫奈在那里创作十分勤奋,从炎炎夏日到阴冷的严冬,从不知休息。这段时间对他的生活艺术主题的选择、技法上的探索和事业上的成就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最初,画家租了当地已迁走的一户大地主的粮仓住下来。当天好的时候,就去野外探查不熟悉的风景,寻找入画的环境。例如河流,在前十年里一直是作为他的风景画题材。他曾说:“我的一生都在塞纳河,可以说每天所有的时间都是这样,甚至每个季节……我从没有对它产生过厌倦,对我来说,它永远是新鲜的。”莫奈买了四个小游艇,自己动手把它们拼起来,搭成一个漂浮画室,他可以随心所欲在水面遨游,去寻找那些在两岸所无法见到的绝妙的构图。当他画完了最近的景『色』,他开始向更远的田野进军。1884年,他横跨塞纳河深入对岸山丘地带,从东到南,先后三次以几种不同的画面描写约夫斯的景『色』。
在吉维尔尼,莫奈专心从生活里取材作画,他没有讲究的画室。他在一个像牛棚似的建筑物里摆好了画架画布,室内地面没有地板,不过是泥土而已,再就是安装了一个大门,他也从来不在室内进行任何装饰,这就是他的画室。他经常吸着烟斗,面对着他的作品仔细端详,试图从中分析它们存在的缺点和哪怕是一点小『毛』病。他的朋友经常来看望他。在这个简陋的画室中,他们看到年已半百的老莫奈仍然有一双清澈的灰眼睛,在突出的下巴上,一撮金黄『色』的胡须倔强向前。他曾历经艰险,却仍旧流『露』出坦率的热情,那些忠诚而简短的只言片语,清澈如井水,时而生硬,时而悲哀,时而又充满豪情。
虽然莫奈可以到处写生,但并不能永久畅行无阻。当他50岁左右的时候,地方上索取通行税,对这位爱好漫游的画家所索取的大量“买路钱”迫使他不得不改变作画的方式。况且他还要负担全家10口人沉重的经济开支。他开始把自己限制在同一地点进行不同时间的多次写生,以这种别具一格的组画代替过去一幅一个题材的写生。
1888年收割后的一天,莫奈正在屋旁画草垛时,他突然体验到令人惊叹的、奇迹般的一刹那灵感,光线在变化,他忙叫他的继女给他拿来另外的画布,根据光线的变化,一张一张连续进行。他发现那一瞬间光的效果保持的时间非常短暂,紧接着又是另一瞬间的感觉。他采取通过多幅油画,一幅一幅地去表现每一瞬间不同的光的效果和印象。“这样就可以获得自然的某一方面的真实印象,而不是一幅由人工组成的图画。”当他全力以赴画这些事物时,他往往对周围的事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莫奈一连画了几十幅麦垛。他为人类创造了举世无双的第一组划时代的杰作。
如果说传统的绘画基础是建立在明暗对比的基础上的话,那么莫奈的绘画基础则建立在瞬间感觉到的『色』彩的基础上。在《夕阳下的麦垛》一画中,渗透了莫奈对大自然炽热的感情和敏锐的感觉。我们可以看到在麦垛尖顶呈现混合的紫『色』调子,和错综复杂的笔触所组成的黄『色』调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画面上日落的光线照『射』在两面粗糙的麦垛上,断断续续的笔触、响亮的『色』彩形成了麦垛边缘的发光的感觉。整个画面布满了绚丽多彩跳跃的笔触,麦垛下半部笼罩着一片丰富的暖红『色』,整个画面强烈光感的气氛显示出巨大的生命力。虽然,莫奈极力造成麦垛发光的效果,但他并没有忽视麦垛对于吉维尔尼农民的意义——它不单是一堆草,还是谷物的同义词。这是他们劳动的果实。但莫奈艺术中诗的意境和涵义却往往被公众所忽视。尽管莫奈一再重复同一主题处在不同季节和一天不同的时间里,然而他并不因此而把作品降低为单纯去记录现象。在他看来,这些麦垛对人们生活的记载恰似大自然这位诚实的见证人。在青年和黎明的朝霞、成年和中午的烈日、晚年和日落西山之间无不包含着深刻的生命的哲理。
莫奈用画《夕阳下的麦垛》的同样方法画了一组《白杨树》,这几棵白杨在吉维尔尼村东西不到两英里的利梅兹池塘边上。在绘制的过程中,有几棵白杨已被卖掉了,画家不得不先付钱给柴商,请他们暂时不要砍倒这些树。莫奈的这些组画获得了巨大的成功,1891年在丢朗-吕厄画店展出时,所有他画的《夕阳下的麦垛》,在展览会开幕后三天内,以3000到4000法郎之间的价格全部售出。
这些画的出现并不都是一帆风顺的,尽管莫奈的『性』格基本上是温和的,但他也会偶尔大发雷霆。其原因往往是由于力不从心,或是天气变化无常。莫奈不论在大雪纷飞或风吹雨淋之下,终日奔波劳碌,勤奋作画。文学家莫泊桑多次陪他一齐出外写生。莫泊桑后来回忆道:“我经常陪伴莫奈在野外寻找他的印象。那时他过的生活不再像是一个画家。简直和一个劳苦的猎人一样。孩子们带着五六幅画布跄跄踉踉地跟随着他东奔西走。”每当下雪天,莫奈在冰天雪地里写生,不仅要经得住严寒的袭击,而且要使冻僵的手和凝结的颜『色』听从指挥是不可想象的,他常因不能得心应手而烦恼,在田野里徘徊不已,但却保持着乐观的战斗精神。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家人只好站在暴风雪里等待他回家。
莫奈对光的连续变化进行有规律的甚至近似科学的准确『性』的观察,他在捕捉自然光线的时候显示了他超人的天才。他和光线赛跑的精神十分顽强,要用眼睛集中精神尽全力观察『色』彩的细致的变化。有一次吉姆贝尔不慎打扰了莫奈作画,莫奈对他说:“我画画时如果被人打断,那就像割掉我的腿一样。你要明白,我失去了机会,我正在追捕『色』彩,我想抓住难以捕获的东西。光变了,『色』彩也随之而变。糟糕的是‘『色』彩’,它只能持续一秒钟有时至多不超过三四分钟。这样,我只能在三四分钟内做我力所能及的事,一旦错过我就只好停止作画。”这种迅速的捕获瞬间的印象的观察方法,使莫奈必须创造使手能跟得上眼的表现。他采取令人惊奇的敏捷和准确的感觉来起稿,当他一旦面向画架就先用木炭寥寥画上几条线,然后就一口气画下去,以惊人的速度和确凿的构图巧妙地挥动着长长的画笔,用四五种未经混过的颜『色』满满地涂上去,只管把生『色』并列或重置在画布上。风景是以疾迅的笔法画出来的,有时仅仅是在最初的短暂时间内画完的。所谓最初的短暂时间,指的是莫奈追求效果时的那段时间,在半小时内,或比半小时还短。莫奈总是使用两三幅画布来作画,一开始就带来那些画布,随着光线的变化而调换着使用。这就是莫奈的画法。
1892年开始,莫奈在几年之后,专心描绘对面的鲁昂大教堂的正门,捕捉从早到晚,光线投『射』在墙壁上所形成的『色』彩斑点。他有时把画架放鲁昂时钟大街一角的一幢房子里,有时就干脆架在大桥的马路上,面向教堂的西大门。面对建筑结构如此繁琐的哥特式教堂,画家们无疑都会避免这类消耗精力、“吃力不讨好”的题材。但对莫奈来说,情况正好相反,复杂的由阳光照『射』和物体反『射』的光『色』斑点,诱发了莫奈强烈的感觉和激情。他从黎明的薄雾画到黄昏的日落,不断地在好几幅画布上记录建筑物在阳光下的反『射』光变化。他以极大的热忱画了近40幅同一角度的鲁昂大教堂,没有地面也很少天空。他以无与伦比的绝技,用颜『色』冲破具体结构的界线,用交错、对比的手法将特定时间里千变万化的光与『色』的感觉升华为一种艺术的感情。庄严的哥特式教堂在他的眼里成了一簇充满了『色』彩旋律的光的结晶,人们已经看不到建筑物本身的结构,只有一层刺眼的复杂的反『射』光。
1895年莫奈展出20幅《鲁昂大教堂》的油画,遭到了不少的抨击,但也有一些理论家对这些画表示出狂热的爱好和称赞。《鲁昂大教堂》简直成了他的事业转机的象征。莫奈的绘画,好像是大自然对他的格外恩宠,随意而曼妙。其实,他的每件作品都是在深思熟虑中产生的,即使看上去像狂放不羁的笔触,也是他在长时间观察后并在胸中有了腹稿才落笔的。莫奈画完鲁昂教堂连作,已感到精疲力竭,他的视力几乎不能恢复。对太阳光谱如此『迷』恋,正是这位艺术家的个『性』特点。
1890年11月,莫奈的经济状况好转,他把所租的房子连同院子一起买了下来。1892年,他还建造了一个温室花园栽花。1893年2月,莫奈又买下一块离住宅不远的地基,目的是为了从河里引进水来开掘池塘,这个计划由于当地人的反对,费了不少周折,后来总算如愿以偿。晚年的莫奈把整个身心都投在这个池塘和满塘的睡莲上面,睡莲成了他描绘的主题,这种感情已超出他对待一切其他事物了。也许是受到他的餐厅里一幅日本版画的影响,莫奈在池塘上面建造了一座日本式拱桥。1900年底,莫奈在丢朗-吕厄的画廊里初次展出了睡莲的连作,共13幅,年代标着从1899年到1900年,画上睡莲隐隐现现,浮在水面延绵不绝,那座日本式拱桥在他的画上已被覆盖着青藤,池岸的背景是一片翠绿。
1901年春,他又买下水池南面沿河岸的一块土地,此时莫奈已成为世界的知名人物,围绕着他的是无数钦佩他的人。法兰西美术学院也给他留了一席荣誉位置,但他都不予理睬。在莫奈看来,如果对绘画的爱不能高于一切,就当不了画家。记者们在报刊上用大幅照片介绍了吉维尼尔花园和《睡莲》。其结果是招致许多慕名而来的巴黎绅士们,还有川流不息的美国画家们无不到此一游,这对莫奈来说简直是个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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