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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夜灵风不满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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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你告诉我,弑亲之仇,怎能不想?!”


正文 第五十章 受伤
  隔天晌午。
  隅中,膳堂。
  莫承才这厢埋头狼吞虎咽地吃饭,眼前的饭桌上倏然多出了一盘儿蜜汁炖肉正朝他缓缓地挪过来,顺势而望,是一脸堆笑,眼都眯成了缝儿的无忧。
  “干,干嘛,”莫承才将塞满了嘴的饭菜一股脑全咽了下去,顿时被噎得满脸通红,急喝了一大口菜汤,眼神错愕地看着坐在他对面托着腮帮目不转睛的无忧。
  非奸即盗。
  “哎唷不干嘛,”无忧眨巴眨巴眼睛,笑说,“我看师兄你辛苦嘛…就给你开了个小灶。”说罢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尝尝她的蜜汁炖肉。
  莫承才登时一惊,连连摆手,小声咕哝道,“我真是怕了……”心说这小丫头鬼点子颇多,不知道又安得什么心要整他呢,上次偷着摸着去打枣居然诬赖是他带着去的……罢了罢了,不就是师父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胖揍吗。想完不由地深叹了口气。
  “莫师兄,”无忧干脆坐到他身边,对着他耳朵大声喊道,“你不吃发什么呆啊?!”
  这一喊引得膳堂里无数师兄师弟狐疑的目光。
  莫承才差点求饶,只觉耳膜“轰隆隆”的似被震破,妥协道,“好好好,我吃我吃,你别这么大嗓门…多不好意思啊…你一个小姑娘……”说罢极不情愿地伸筷去夹肉,哆哆嗦嗦的,心说不就拉几天肚子吗?!索性闭眼狂嚼。
  “咦……”莫承才登时两眼放光,味道还不错啊…
  “好吃吧?”无忧“嘻嘻”地笑了一声,满脸骄傲道,“我做饭可是有一手的,打我记事儿的时候就开始摸菜刀啊啥的,炖个肉简直小菜一碟!”
  莫承才半信半疑地斜睨着他,自顾自地扒饭,刚要起身去再盛一碗,但觉肩膀被轻轻按住,眼前小姑娘奉承道,“哎唷师兄你坐着!盛饭这点小事让师妹我来我来!!!”说罢抢过他的碗屁颠屁颠地跑走了。
  再见她时,饭桌上几乎多了一盆饭,外加几碟腌渍小菜。
  “你…你是想撑死我吗……”莫承才惊愕得目若铜铃,立马感觉饱了。
  无忧一副“我就静静地看着你吃”的表情。
  “你别不说话呀…”莫承才长这么大头一次感觉吃饭心慌慌的,有一筷没一筷地夹着菜,时不时地瞥一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的无忧。怎么感觉是最后一顿饭一样……
  “哎唷我怕跟你说话你呛着嘛!”无忧难得撒个娇体贴道。
  莫承才更慌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刚入嘴的几口饭愣是狂喷出来,溅得身边人一脸口水饭汤。
  无忧的堆笑顿时僵硬在嘴角,“莫师兄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肉里饭里菜里我都下了药,够你拉个三天三夜的,满意了吧?!”说罢冷哼一声别过脸,气愤地抹去脸上的饭粒。
  “啊……”莫承才真相信了,懊恼道,“叫你贪嘴!!…”忍不住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天啦……”无忧一脸不可思议地回头直盯着莫承才,“我说的你还真信啊?!”
  莫承才尴尬得默不作声,良久,想问又不敢问地低头小声说,“师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无非她又闯了什么祸。
  无忧干咳了一声,佯怒拍桌辩解道,“我这些天那么老实地待在卧房里,看你这个做师兄的辛苦给你做了点好吃的你还怀疑我?!”
  莫承才咽了咽口水,强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其实吧…”本还怒气冲冲的无忧登时眸光一闪,翻脸如翻书,“嘿嘿”笑道,“其实我就是想和师兄你聊聊天…”
  莫承才心内叫苦连天,结巴道,“聊,聊什么…我看,我看你也很熟悉夜宫寒水门什么的了…心月不是给你……”
  话未说完,莫承才一条胳膊硬生生地被紧抱着,一阵温软,当下大惊,慌道,“师妹,你,你要干嘛!!”
  无忧被莫承才如此这般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吃吃道,“我,我就是想把师兄你拉近点儿说些悄悄话怎么了……”满眼无辜。
  莫承才环看了四周,顿觉重重目光逼仄,咽了口水,乖乖地坐好,无奈道,“你说吧,我听着…”
  无忧粲然一笑,忙不迭伏耳问,“承才师兄,你可有莫家家传的璞玉?”
  莫承才身躯一震,虽未说话,脸上的表情却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哎唷我就是好奇秦、楼五家不都有一块嘛,师父跟我说的,我就想看看莫家那块长得什么样……”无忧故装不经意道。
  莫承才搔了搔头,小声嘀咕说,“你别看我,我也没见过…莫家那块十多年前就没了。”
  “没了?!”无忧吃惊道,“怎么没的?!”
  莫承才看她脸靠得这么近,心下窘迫,往旁边微微挪了挪,讪讪道,“我也不知道…师父没跟我说…说这不是小孩子管的事…”
  一阵失望。
  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无忧黯淡下去的双眼登时精光闪闪,“那你知不知道莫家璞玉是在谁的手上没的?”
  莫承才沉思了一会儿,缓缓道,“我记得好像是同悲伯伯……娘亲以前跟我提过。”
  莫同悲……无忧顿时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她笑了笑,转而打趣莫承才道,“难得还有莫师兄你知道的事。”
  “什么啊…”莫承才撇了撇嘴,“十年前的时候我还穿着开裆裤呢。”说罢立马脸红到了脖子根。
  无忧哈哈一笑,拍了拍莫承才的肩膀,安慰道,“我随口说的,师兄你别往心里去。”
  “我要走了…马上还要带师弟练习…”莫承才倏然起身要走,神色窘迫异常。
  无忧忙拉他坐下,好言挽留说,“莫师兄你别走啊,我就还有几个问题,真的!”
  逼不得已似的,莫承才坐得离她远远的,咕哝道,“你快问吧…师父知道得骂我了。”
  无忧迟疑了一会儿,“嘿嘿”笑问,“师兄你知不知道夜宫附近有哪个青楼的头牌叫凤仙的呀…”
  莫承才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脸色一阵青白道,“你,你,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知道青楼里有什么头牌!!……”说罢愤然要走。
  “哎哎哎……”无忧一个箭步扑到了莫承才身上,堆笑说,“我刚才瞎问的,瞎问的啦…”
  却见眼前少年脸红得简直像被煮熟了的红虾子一般。太荒唐了,他怎么可能去那种风月场所……
  “最后一个问题哈…”无忧看莫承才站定没有要走的意思,吐了吐舌头即刻撒了手,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兄你知不知道廖家廖老爷子在哪儿啊…我对廖家的棍棒可感兴趣了!!”
  莫承才一脸狐疑地低头看着她快要笑裂的脸,刚要说话。
  “小忧!!!”
  来人风风火火闯进膳堂拉起无忧就要走。
  “柳儿,哎哎,柳儿,你干嘛呢,我在和承才师兄聊天…”无忧踉踉跄跄地被晋柳儿拽出了膳堂,惹得莫承才一脸懵,这又算怎么回事啊……
  “楼心月受伤了!”晋柳儿一把被无忧在膳堂口甩开,着急道。
  “啊?!”无忧怔了怔,忙撒腿要跑。
  “你去哪儿啊!!”晋柳儿喊道。无忧登时刹住腿,连人都不知道在哪她往哪跑?!当下回头追问道,“楼师兄怎么受伤了?他现在在哪?!”
  晋柳儿蓦地叹了口气,道,“边走边说吧。”随即拉起无忧往日出之宫走去。
  丽日临空,花影摇窗。
  有从月池上吹来的风,夹杂着清凉的水汽。
  饶是清风若此,亦吹不散女孩心头的烦忧。
  “听说楼师兄这次和卢师叔他们去墨溪那边追查妇女失踪一案的时候发现了人蛊。”晋柳儿禁不住打了几个寒颤,很恐怖似的。
  “人蛊?”无忧眉头深锁。
  “寻常炼蛊都是拿些蛇蝎毒虫,人蛊就是拿人的血肉之躯作炼蛊容器。”晋柳儿娓娓道来,接着说,“魏师叔说人蛊里托着肉蛊,楼师兄被那人蛊咬了一口,如今…”
  “如今怎样?!”无忧连忙问道,大脑一片空白。
  晋柳儿幽幽地叹了口气,无奈道,“如今他深中肉蛊,解铃还须系铃人…”
  “赵平?”无忧眼底蓦地滑过一丝阴狠。不夜城能练出肉蛊的人,除了赵平,还有谁?
  “你怎么知……”晋柳儿甚是惊讶,转念又道,“我爹他…”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
  不夜城里人人都知赵平早已死在了晋连孤的手下。
  “如果找不到赵平,就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解蛊了吗?”腰间的青鞭刺骨冰凉,丝丝缕缕的寒意。
  晋柳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继而说,“魏师叔已经封住了楼师兄身上所有的穴道,怕肉虫随着他的血液渗到五脏六腑…”
  无忧心口一紧,忽然想起船中那群少女死时的惨状。脑海中少年临走前波澜不惊的笑意愈发模糊……
  一派凝重气氛的日出之宫。
  清清冷冷。
  站在门口的二人仿佛蜡像一般,被远远地阻隔了开来。


正文 第五十一章 解蛊
  “爹……”
  傍晚的新晋府褪去了白日的喧嚣,霎时安静下来。萦绕耳畔的,只有萧瑟的冷风。
  女孩这般唤住了庭中望月的男子,尽量掩饰住语气里的忐忑。
  没有转身。
  “我记得寒水门门规有一条,‘严禁弟子无故外出。’”男子不带丝毫情感地道,“你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晋柳儿被风吹得一个激灵,眼前男子负手而立,狭长的身影倒映于地,巍然不动,良久,她明知不该问却问道,“爹……你真的杀了赵平吗。”
  身影蓦然一颤。
  “你问这个作什么?”晋连孤冷冷道。
  晋柳儿紧张得咬了咬下唇,干脆说,“楼心月他中了赵平的肉蛊。”
  “哦?”了一声,晋连孤倏尔转身,目若寒电,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开始担心未来的夫君了?”
  “哪有,不是……”晋柳儿忙辩解道,心下暗自叹了口气。好歹也是自己的师兄啊…何况无忧她还……
  “不是什么?”晋连孤笑了笑,接着说,“如果不是心疼你未来夫君,你会帮着别人怀疑到你爹的头上吗?”至于“别人”,就不消说是谁了吧。
  “没,没,没……”晋柳儿连连摆手,急得小脸通红,道,“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爹爹你啊……我只是在想,不夜城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会炼蛊,说不定楼师兄中的不是赵平的肉蛊呢。”
  晋连孤冷哼了一声。
  女孩一怔。
  “赵平确实死了。”他淡淡道。
  晋柳儿神色顿黯,低声嘀咕道,“这次真是一点儿忙都帮不上了……”说罢倒抽了口凉气,暗想无忧她大大咧咧的应该不会因此就跟我生了嫌隙吧……
  一阵静默。
  薄纱似的云缓缓漂游,忽地遮住了那轮月,与此同时,屋顶上突然跳下一个黑衣人。
  见了相站甚遥的父女二人,似很震惊,连忙飞身要走。
  “行卓。”晋连孤低唤道。
  晋柳儿神色顿时一震,满脸狐疑地看向僵滞住动作的黑衣人。
  “来都来了,怎的又走?”晋连孤招手示意,那黑衣人蓦然回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前作揖,额头上已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答应了吗?”晋连孤短短一问,那黑衣人默不作声地点了点下巴,并不敢抬头。
  “爹……”晋柳儿忙小跑过去,拉住了晋连孤的手,故作撒娇道,“你跟卓哥在说什么?”眼角余光却全落在了身前的一袭黑衣上。
  心口莫名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痛,像热血崩散,逐渐地夺去了一切理智。
  迈出那么些步子,惹了那么多祸事,装作那么多次若无其事……
  都是为了见到你。
  “你不是也知道了吗?”晋连孤斜睨了她一眼,说,“你回房里好好休息吧,我和行卓还有事儿要到书房里聊聊。”
  不待晋柳儿回答,二人已向庭外书房走去。她握住爹爹的手僵在半空,痴痴地望着男子身旁单薄得有些骇人的背影,倏尔落下几行热泪。
  两个时辰后。
  万籁俱寂,连天上的云月仿佛都睡去,纹丝不动。
  夜风微冷,掠起了刚刚推门而出的少年额角柔软的碎发。
  再次见到女孩,他眼角一搐,许久没有说话。
  隔在两人之间的,不间歇在两人脑海里翻涌的,不只是已然逝去的那段年幼韶光。
  还有萌生已久的,朦胧的,热烈的,却始终不能袒露的情愫。
  晋柳儿欲言又止,见晋行卓点了个头问好便转身要走,一急之下跑上前去紧紧拉住了他的衣袖。
  冰凉稚嫩的指尖不经意地碰触到粗糙皲裂的掌心。
  一个皱眉。
  “卓哥…”晋柳儿声音哽咽地唤道。
  书房内灯光未熄。
  晋行卓面色冷淡,先是撇开了她的手,后往前走了几步,道,“爹说你刚进了寒水门,新弟子训练定十分辛苦,既然回家一趟,好生歇息吧。”
  在等她回答。
  明明不过片刻,却似经年累月。
  晋柳儿一把拭去了落珠儿似的眼泪,粲然一笑,问,“卓哥,妹子有点事儿要请教你呢。”
  “什么?”
  蓦然回首,映入眼帘的,是她灯火中明灭迷离的双眸。
  “卓哥你为爹爹办事这么多年,想必对不夜城里的人物熟悉的很。你可知不夜城除了赵平还有谁能练出肉蛊来?”晋柳儿意不在问上,她的答案,早就得到了。
  “霍谅。”
  晋柳儿一怔,反问道,“‘霍亮’?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此人……”
  犹疑了一会儿再抬眼看去,一袭黑衣终是消失在了黑暗里。
  灯熄了。
  她眼里最后的一丝亮光亦熄了。
  若是此时还有未熄之灯,那只能是十二夜宫里的平旦一宫。
  三个狭长的人影,一杯凉透的茶。
  魏小小这厢坐在椅子上,缩着背,接连咳嗽了几声,面颊异样潮红。他看着眼前亦是相对无话的二人,冷不丁说道,“我封住了心月所有的穴道,连奇经八脉也封了,就算这样,也只能拖延一时。”
  不知是谁冷哼了一句。
  “人蛊…”楼啸天饶有兴味地咀嚼着这二字,反笑说,“原来是为了炼人蛊…”
  “师兄……”莫同忆满脸担心,轻声安慰道,“心月那孩子的修为在同辈里是数一数二的,心智自是非常人可以相提并论,一定还有办法的,只要赵平没死……”
  楼啸天凝神皱眉,表情甚是严肃,蓦然叹了口气道,“他的命数如此。身中肉蛊者容貌呆滞,行为迟缓,若强行压制,受蛊人则浑身奇热奇痒直至肌肤脓病溃烂……”
  失神的片刻,魏小小不经意道,“我见心月受伤就带他回来,有鱼还在墨溪查探,眼下只发现了一个人蛊,几十个尸堆,恐怕人蛊的数量……”话说了一半,转而道,“我明日赶去和有鱼会合,怕是不能等了。”
  “可是心月这边还需你……”莫同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后恍然事态之严峻,自知废话,忙缄住了口。
  “把廖老爷子请来夜宫呆几天吧。”魏小小登时灵光一闪。
  莫同忆摇了摇头,眉头深锁道,“一清失踪后,廖老爷子除了平日议事,教练新弟子,几乎不肯多在宫里停留一步。况且他年事已高,怎能再劳烦他去操我们这份心。”
  魏小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把晋连孤请来吧。”
  此语一出,石破天惊。
  说话者正是楼啸天。
  当下只听他继续道,“晋连孤的女婿中了邪蛊,他身为岳父,岂有坐视不管之理?”
  魏小小“噗嗤”一笑,暗骂师兄这计极好!莫同忆却愁眉苦脸地急忙追问道,“晋连孤杀了秦欢,秦家人现今仍忿忿不平,师兄你把晋连孤请回寒水门,不是没事惹乱子吗……”顿了顿,又道,“当年晋家被逐出不夜城,寒水门早没了他的位置。就算有,也是名义上的,要是明天大张旗鼓地把晋连孤请回来,不是打寒水门的脸吗?”
  其实莫同忆一番考虑亦不无合理,只是……
  只是他晋连孤想回来。秦家式微,廖家绝后,莫、楼两家人丁单薄,大好时机,焉有不回之理?
  楼啸天嘴角倏尔扬起一丝冷笑,而这丝转瞬即逝的冷笑,恰巧落在了莫同忆和魏小小二人的眼里。
  最不幸莫若夫妻间的貌合神离,最心寒莫若兄弟间的勾心斗角。
  十几年的恩怨情仇,如果能够轻易地烟消云散,滚滚红尘,怕是也没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默默注视着楼啸天的莫、魏二人不约而同地幽幽地叹了口气。
  “其实白芙儿被杀,也实属不得已……”莫同忆颇有感触的一句,打破了一刹间的寂静,“白老四噬杀成性,还不是因为偷炼族中禁术而走火入魔。相传白银一族男童女童成年之时须发尽白如同垂暮老人,白芙儿一死,这世上再无少年白头之人了吧……”
  “逆天而行,咎由自取啊!……”魏小小亦是幡然感慨道,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轻抚了抚心口。这病根伴他多年,怕是祛不了了。想罢暗自苦笑。
  楼啸天攥着手中字条,敛眸深思,无可奈何般,将字条摆到了莫、魏二人的眼前。
  “唯灵不死,方可解蛊。”
  莫同忆本一脸狐疑,一字一字地低声念出后顿觉头皮发麻。
  魏小小看前听罢,身躯一震,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这字条为什么会出现在夜宫里,我猜想也只有晋连孤自己清楚。”楼啸天眼底蓦然闪过一丝寒光,咀嚼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莫同忆咬了咬牙,几乎恨说,“难道就不能让小忧平平淡淡地过上几十年吗,她年纪还那么小……”赠玉时的一席谎言如绕耳畔,“我虽护不了她一世,但若连一时都护不了,有何颜面去见同悲?!”
  念及此名,三人心口都是一痛。
  连魏小小的眼眶都禁不住湿润了起来,不知是咳嗽带的还是追忆往昔。
  “晋连孤,赵平,肉蛊,人蛊,不死灵……”多么言简意赅的计谋啊。楼啸天苦笑。
  殊不知从头至尾,字字句句,都一滴不漏地进了窗外人的耳朵里。


正文 第五十二章 霍谅
  梦断闻鸡鸣,忽见旭日升。
  破晓时分的月池,水天一色,一派红火霞光。
  就在这万丈朝霞的沐浴之下,静谧了一夜的十二夜宫重又归于聒噪。
  最聒噪的,莫过于热火朝天,炊烟袅袅的隅中膳堂。
  刚出笼的白胖胖的馒头包子,蒸腾着乳白色水汽,一碗菜粥,几碟辣莴干、酸萝卜,清淡开胃。饶是如此,心思全放在了担忧上的人儿亦没有食欲。当下一个失神,一碗滚烫的菜粥蓦地洒了一身,小腹上久违的炙热温暖,好似烈阳之光,明媚的却又稍纵即逝的烈阳。
  “哎唷小姑奶奶…”
  无忧怔怔地看着忙里抽闲为她擦拭的玉嬷嬷,硬生生地把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咽回肚子里,只听她嗔道,“头几天我看你来膳堂里帮忙干活,麻麻利利的,怎的今天原形毕露了?”说罢一会儿嗤笑,接着说,“行了,你别帮倒忙了,我看你一脸不开心,出去玩吧。要是你师父问起,就说是我放的你便是。”
  无忧未及答应,就被玉嬷嬷在一应嬷嬷中间推来推去,自己却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喂喂…小玉你别带着她乱挤啊,厨房本来就不大。”
  “哎唷我真服了这一大一小了,清早的玩闹些什么…”
  掌勺的元嬷嬷登时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面色铁青,涔涔地往外冒冷汗。原是体格肥硕加之一早忙碌,竟体力不支,随即头晕眼花,猛地抓来一个馒头,一番囫囵后面色渐渐红润开来。
  “嬷嬷,嬷嬷,你等等…”无忧死死地抵住门槛,央求说,“嬷嬷你别再赶我出去了,你就让我在这呆着吧,反正我现在什么也干不了…”说罢,那轻按她肩膀的双手忽然一滞。
  摇了摇头,仿佛无可奈何一般,“我听闻楼家小少爷受伤了,你今天一大早回来就二话不说埋头进了膳堂,怕是守了一夜吧?”
  无忧但觉鼻头一酸,湿润的眼眶即刻模糊不清。
  深夜清冷的日出之宫,寂如废水的月池,摇曳在冷风里的沿岸垂柳……
  昨夜之景,恍恍惚惚。
  “守了一夜又怎样,门口的师兄还不是不肯我进去…”无忧哼了一声,不满地咕哝道。
  “傻姑娘,那日出宫里都是些糙老爷们儿,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进去作甚?”玉嬷嬷佯作打趣道,继续说,“况且小少爷他中了蛊毒,旁人近不得,万一有人因此被牵连,日后小少爷好了,自己也过意不去啊。”
  玉嬷嬷一番言语情真意切,句句在理,无忧紧咬下唇,终是点了点头。
  二人沉默相对良久,背后是锅碗瓢盆尽相交错的喧嚣。
  不甘心似的,无忧眼神怯怯地注视着跟前神色从容的嬷嬷,心想其经历的风雨沧桑亦定胜她百倍,犹豫片刻,问道,“嬷嬷你在夜宫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听说过什么医仙类的人物能够解蛊毒吗?不夜城那么大……肯定有很多聪明人。”
  玉嬷嬷凝视着那双饱含期待的双眸,心下不忍,幽幽地叹了口气。
  “没有?”无忧刚提起的心倏尔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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