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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夜灵风不满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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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闭眼缓缓点了点头。
  适才落下的大石忽又悬了起来。
  少年眉头深锁,低声说,“义父……”
  刚说完二字,男子冷冷斩断道,“说了不要叫我义父。”
  过分静谧的密室里,少年欲言又止。


正文 第六十四章 衷肠
  琼浆玉液,桂酒椒浆,无一不是形容陈年美酒。
  对酒当歌,浮白载笔,以酒入诗歌,酣畅淋漓,回味无穷。
  无忧现在终于知道三水爹爹为什么那般爱酒了。
  月池旁的枕寒亭内,两个女孩脸颊绯红如二月桃花,相视傻笑。
  “柳儿啊,你醉了。”无忧“嘿嘿”一笑,拍了拍晋柳儿玉葱般的小手,脚边是几个歪三扭四的酒坛。
  “我才没醉呢!”晋柳儿娇嗔道,随即咧嘴大笑,说,“小忧,我看你醉了,你看看你,跟个疯婆子一样。”
  无忧听罢哈哈一笑,委屈道,“我热嘛,头发披散着好难受,这衣服太……太重了!!”
  晋柳儿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咦”了一声,说,“怎么这么快又没酒了……真不尽兴!!”说罢气愤地跺了跺脚,一个不小心差点翻到月池里去。
  无忧夺过她酒坛,打了个嗝,一边起身一边道,“柳儿,你,你好好坐着啊,我去隅中宫里,再,再拿点酒来。”
  晋柳儿靠着亭柱,望着傍晚灰蓝苍穹下微波荡漾的月池水,蓦然笑若银铃,满面春风,似根本没有听到无忧说的话,自顾自地陶醉着,陶醉在脑海一片美好的幻想里。
  而无忧一番踉踉跄跄地朝不远处的隅中宫口走去,只觉浑身轻飘飘的,恍如身在云端。
  低头兀自走了一会儿,晚饭后寥寥人影。
  好像有人在窃窃私语。
  “哎哎,就是她就是她,听说三试的时候木剑断了,卢师叔却还把她留下来。”
  “是吗!木剑断了还能留下,开玩笑吧,不是说她是生死门的妖女吗……”
  “吓!!我看她来头肯定不小,不然为什么秦介……”
  “咳咳,大师兄来了!”
  无忧一头撞进了来人的怀里,登时一屁股狠狠地坐到了地上,她眼神迷离地仰望着被暮色模糊了脸的少年,“嘿嘿”笑道,“楼师兄,你回来啦。”
  萧肃神色一怔,问道,“疼吗?”忙伸手去拉她。
  无忧连连摆手,眼珠子滴溜乱转,推辞道,“一点都不疼,真的真的!!……”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要去哪儿?”萧肃又好气又好笑地站在她跟前凝视着她。
  “哎呀!”无忧惊得一个骨碌爬起来,简直健步如飞,边走边说道,“柳儿还在亭子里等我的酒呢!”
  可惜一路歪斜直直地撞到了墙上,“咚”的一声,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少年无可奈何地将女孩扶起来,关切地说,“我送你回别苑。”
  无忧像被电击了一般急得跳脚,道,“楼师兄,你,你……”顿了顿,转而傻笑道,“你别扶我,我害羞……”说完捧着自己通红的脸,不敢迎视少年的目光。
  萧肃哑然,忽然严肃说,“我去把莫师叔喊来了。”随即甩袖转身要走。
  凉风习习。
  无忧见状连忙抓住了少年的手,恳求道,“楼师兄,你别走哇……你一走就是六年……”
  鼻子一酸,两行热泪不知何时流了下来。
  那一袭荼白的身影猛然一震,只觉手背柔软异常。
  “心月还没回来,我是你大师兄。”萧肃冷冷道。
  没有回头。
  “青山啊……”女孩登时松手,捂面大哭,“三水爹爹,楼师兄长得真像青山啊……怎么办,青山他不喜欢我……”渗入愁肠的酒一股脑全作了泪珠儿洒落下来,积压已久的心事亦是一股脑全抖落了出来,“为什么你们都死了……为什么单留我一人替你们报仇……我找谁报仇去呀……”
  风声呜咽。
  少年心口一震,缄默良久。
  时下清冷的隅中宫口,独剩相伴无语的二人。
  “小忧师妹,”萧肃见女孩渐渐平息了脊背轻声喊道。
  无忧泪眼朦胧地抬头望去,头皮发麻,只见眼前少年微微一笑,问,“你可把我的衣服补好了?”
  无忧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一脸懵懂。
  萧肃静静地看着她,眼波如水,哄道,“乖,你把大师兄的衣服补好了,大师兄以后带你去找楼师兄,好不好?”
  女孩默不作声地凝视着他,怔怔地,终是点了点头。
  另一边,月池,枕寒亭。
  女子面色冰冷地盯着眼前横抱着晋柳儿的少年,道,“秦师兄,请你把柳儿放下来。”
  少年冷笑一声,原是偶然路过的秦介,当下不屑说,“师妹喝醉了,做师兄的送师妹回房,有何不对?”
  女子冷哼道,“我既和柳儿住在一起,就不劳烦秦师兄了。”说罢随意地作了一揖。
  “向师妹,”秦介饶有兴味地笑了笑,继续说,“向师妹可别多管闲事呀。”
  女子举手投足之间不改侠女豪迈之气,寒水门中,除了她向跃冰还有谁,当下横眉,面色微愠道,“秦师兄,今天这闲事,师妹我管定了。”
  秦介咬了咬牙,嘴角扬起一丝戏谑,说,“我看你是自不量力!”说罢“嗖”的一声,剑已出鞘!他口中暗念剑诀,周身一动不动,以内力催发寒剑幻变,一生二,二生四……一刹那数百道剑光应运而生,赫然醒目!
  正当此时。
  “哎唷秦大师兄,哎唷跃冰妹妹,你们这是干嘛呢!”
  向跃冰额角蓦地落下一粒汗珠,方才的眉头紧皱聚精会神立马消散,循声望去,是一脸堆笑的苗泠泠。
  秦介一声冷哼,道,“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人。”说罢张口欲要出剑,但觉耳畔一阵疾风,自己已是被苗泠泠死死地抱住。
  数百道寒光登时熄灭。
  少年神色大惊!
  “哎唷秦师兄,你一直抱着柳儿妹妹不累啊?她胖着呢……”苗泠泠“嘿嘿”一笑,伏在秦介耳边道,“我刚才看见莫师叔魏师叔正朝这边走来呢,他们要是看到我们师兄妹之间相亲相爱若此,想必也很是欣慰吧!”
  向跃冰听罢白了苗泠泠一眼。
  苗泠泠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秦介眼底十分阴暗,喝道,“你给我松手!!”话虽这样说,自己却被缚得动弹不了,只得装得声势浩大些。
  苗泠泠笑嘻嘻地回道,“秦师兄,要是我撒手了你还不撒手,我今晚可就抱着你睡了哦。”说完得意地飞了向跃冰一眼。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苗泠泠撒手的当口,向跃冰登时一个箭步冲过来扼住了秦介的手腕。
  三枚银针应声而落。
  “你!!……”
  震惊的不是差点被暗器偷袭的苗泠泠。
  向跃冰背着晋柳儿,看着跪倒在地的秦介,道,“偷鸡不成蚀把米,秦师兄,你自己的暗器自己解吧。”
  苗泠泠一脸堂皇,眼神极其关切地看着秦介道,“哎唷秦师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说说……”一番埋怨向跃冰如何如何粗鲁无礼冒犯秦大师兄后,笑意盈盈道,“那秦师兄你先跪着,我们这就走了,改日再见!”说罢挥手扬长而去。
  殊不知跪倒在地的人已然气得面色铁青。
  不过无忧比晋柳儿她们先一步回了浣溪别苑。
  空荡荡的厢房。
  月色皎洁。
  萧肃长身而立,呆呆地看着床上酣睡的女孩,眼角余光不经意一瞥。
  床头小桌上,是那件不知补没补完的荼白衣衫。
  他怔了怔,下意识地把那件衣衫重又塞回自己的袖袍里。适才说给女孩的安慰之语,依稀萦绕耳畔,“乖,你把大师兄的衣服补好了,大师兄以后带你去找楼师兄,好不好?”一丝苦笑。心道在黑纱底下掩藏了那么多年,撕下来后竟有些不习惯了,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走至房门前蓦然回头看了一眼轮廓甚是模糊的女孩,不自觉地攥紧了双手,骨骼摩擦,“咯吱”作响,一派寂静之中格外分明。
  推门而出。
  他小心翼翼地带上了房门,定睛抬头,忽地一愣。
  “大师兄?!”
  苗泠泠失声惊呼,结巴道,“大师兄,你,你怎么在这?”身边背着晋柳儿的向跃冰脸色亦是吃惊。
  萧肃禁不住干咳了一声,解释道,“小忧师妹喝醉了,我刚把她送回来。”说完手落,袖袍里的荼白衣衫亦是滚落出来。
  苗泠泠长长地“哦……”了一句,眉飞色舞,一个箭步上前捡起了萧肃落在地上的衣衫,什么都不说地在他面前正大光明地晃了一晃,一个眼神一切都了然。
  “……”萧肃神色一怔,摆手辩解说,“苗师弟,你别误会,那是我让师妹给我补的衣服。”
  苗泠泠“噗嗤”一笑,心说我又没说是你脱下来的,那么紧张作甚!口上却一本正经地严肃道,“大师兄,你也知道我们家小忧还是个小姑娘,不懂什么男欢女爱……”
  向跃冰干脆踹了苗泠泠一脚。
  “哎唷!你干嘛!”苗泠泠回头嗔道,倒抽几口凉气,仍不改堆笑说,“既然大师兄你和小忧只是互相补个衣服这样单纯的关系,苗师弟我自然是……”
  萧肃这回咳的不是一声两声了,低头尴尬道,“是我冒昧了,私下进了别苑。稍后自向师父领罚。”
  苗泠泠忙劝说,“别呀别呀,大师兄,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说完抿着嘴一脸真诚。
  “告辞。”
  不待二人反应过来,那少年蓦然化为一道剑光呼啸而去。
  “哎哟,看见没,害羞了,要说这大师兄啊,可比楼师兄沉稳多了……”


正文 第六十五章 训诫
  天边刚泛鱼肚白,夕食一宫的洗心殿内清一色肃整的雪青道袍。
  乌泱泱的挺拔背影,直把末尾两个相比甚为娇小的身影盖了过去。
  殿上身着藏青道袍的人儿捋了捋胡子,环视四周,干咳了几声,道,“诸位既成了寒水门的弟子,自然是不夜城的人中翘楚一类。吃饭有吃饭的规矩,睡觉有睡觉的规矩,这吃喝拉撒睡,若在寒水门离了规矩,亦不成方圆。修身养性,正人君子之所作为也。奉劝诸位,将小老儿我一番早训记挂心上……”
  偌大的洗心殿内回荡着该人病弱似的气息声。声音虽是微小,但因那殿内格外安静,饶是一呼一吸,都极其清晰。
  满眼望去,是一张张年轻而富有朝气的面庞,眼神坚毅。
  “寒水门创派至今,容纳五家。独门心法《寒水心经》更是冠绝江湖,名闻中原四大正派。而寒水门之所以为寒水门,乃上一代城主智慧之所大成,意欲以寒水一门保卫不夜城,抵御外侮,自强不息……”
  不知是谁打了个重重的哈欠。
  殿上人忽地神色一怔,怒道,“哪家弟子这么不识礼数!”
  一排排雪青道袍的末尾。
  一袭丹色的女孩正用后肘狠狠地顶着旁边困得昏天黑地的人儿。
  “干嘛?”无忧这不耐烦的一问,引得众人纷纷回头。
  “你,你你你……”殿上人一眼瞅见人群后哈欠连连的女孩,气得脸色青白,口齿不清道,“你们两个女弟子给我留下来,其余人散了晨练去!”
  无忧惊得忙把最后一个哈欠咽回了肚子里,她定睛一看,无数双带着笑意、嘲讽、冷漠的眼睛盯着她,登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忙不迭问身旁看似懊恼的晋柳儿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大家都看着我?他们都走了?早训完了吗!这么快!!……”
  晋柳儿瞪了她一眼,气鼓鼓地道,“姑奶奶啊,被你害惨了!!”
  无忧发蒙地注视着她,怔了怔,说,“我怎么害你了?哎唷我不就是昨晚跟你喝了点酒起晚了嘛,这不早上也没耽误啊……”
  殊不知二人的一番话语早落到了魏师叔的耳朵里。
  “魏师叔好!”晋柳儿向从殿上缓缓走下来的人作了个揖,满面堆笑道。
  身旁人一愣,随即接道,“魏师叔早上好!!”说罢“嘿嘿”一笑。
  “昨晚喝了什么酒哇?”魏小小微笑问道,不经意地捋了捋胡子。
  无忧头脑一热,赞叹道,“哎唷师叔!要说昨晚那酒啊,可真是好酒!!”眼中一派向往。
  魏小小“哦?”了一声,感兴趣地问道,“怎么个好法儿?”
  晋柳儿置身事外似的一边看看魏小小,一边看看无忧,只听无忧又道,“徒弟我不是刚从隅中搬出来嘛,一时开心,就请示了师父喝了一点小酒……”言下之意,喝酒一事是她莫同忆准了的,事实上,也是准了的。不过……“哎唷我一个小丫头哪知道隅中宫里有什么酒啊,巧不巧我去择菜的路上,在月池旁的枕寒亭底下刨出了好几坛子陈年老酒呢!!哎呀可香了……”
  话音一落,无忧眼睁睁地看着跟前病怏怏的老头子猛然咳嗽了几声,咳得浑身发颤,立马关切地询问道,“魏师叔,你没事吧?怎的咳得这样厉害!”
  “你这个丫头,混账!!”魏小小抚了抚胸口,忽地瞪眼破口大骂。
  无忧和晋柳儿皆不明所以地被吓了一跳,讪讪的。
  “那是我藏了七、八年的竹叶青!!!”
  这两句话仿佛吼完了魏小小浑身的气力,当下连连发抖,面色惨白。
  “魏,魏师叔……”无忧一脸卖力讨好,心知闯了祸,堂皇道,“魏师叔,我实在不知道那藏在亭子底下的几坛酒是您的啊!……要不我给您吐出来?”说完自己也笑了。
  魏小小禁不住退了几步,一个劲儿地翻白眼,眼看着离死不远了。
  “我就知道那几坛酒不是元嬷嬷给你的!”晋柳儿压低声音咬牙道。
  “都是酒都得喝,谁给的还不都一样!……”无忧没好气地斜睨了晋柳儿一眼,说,“你这个大小姐可别忘了开头那两坛竹叶青是谁抢着先喝的啊!”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我看你啊,又得被莫师叔罚去打杂儿了!”
  无忧白了晋柳儿一眼,灵机一动,想要挤出几滴眼泪楞是挤不出来,只得哭丧着脸求还在兀自调顺气息的魏小小道,“魏师叔,我在隅中这半年,好不容易养好了伤,一下子嘴馋,实在是无心之失……”顿了顿,声带哽咽说,“魏师叔你看在我年纪小不懂事的份儿上……千万别告诉我师父!”说完满脸堆笑。
  翻脸如翻书。
  不知谁冷哼了一声。
  “我看你们这个魏师叔啊,是被气掉了半条命。”
  无忧和晋柳儿眉头一皱,回头看去,原是前脚刚迈进殿口的卢有鱼。
  这下可好了。晋柳儿一副绝望的表情。
  “卢师叔好!”无忧深深一揖,一身冷汗,暗自攥了攥拳头,笑问,“卢师叔什么时候过来的呀……”本来还抱着那么一点希望。
  “不晚,都听见了。”卢有鱼挑眉道,嘴角蓦然勾起一丝嘲笑。
  晋柳儿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头说,“魏师叔,真对不起,柳儿错了,定让爹爹赔您几坛上好的竹叶青。”
  “不敢当啊。”沉默良久的魏小小倏尔发话,目光如炬,脸色已然恢复很多。
  无忧眉头紧锁,头皮一硬,直挺挺地跪在了魏、卢二人面前,冷冷道,“一人做事一人当,酒是我刨出来的,也是我让柳儿喝的,魏师叔你要是罚我再去隅中蹲个半年,我也认了。”
  卢有鱼笑道,“你这小丫头变脸倒是变得快。”
  无忧瞥了卢有鱼一眼,暗骂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目光一凛,脊背挺直。
  却见那魏小小忍痛一般地紧闭双眼,往殿外使劲地挥了挥手。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
  “还不快走?”卢有鱼反问道,“我与你魏师叔还有要事要谈。”
  晋柳儿登时恍然,一把拉起了跪在地上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无忧,大喜道,“徒弟谢谢魏师叔不罚之恩!!”说完一溜烟消失在了殿口愈发明媚的清早阳光里。
  洗心殿内,剩下的二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谈及殿外如获大释般的无忧和晋柳儿,两个姑娘各自念叨一番,看了看时辰,忙撒腿就跑。
  原是一个沙湖打枣,一人落叶湖劈柴去了。
  沐浴在清明之中的铁枣林,来回穿梭着雪青色人影。
  半空不乏年轻弟子挥鞭的呐喊。
  无忧兀自往林深处走去,抬头一看,立马语塞,“大,大师兄,你怎么在这?”
  少年负手而立,像是等待已久。
  无忧脑海里顿时涌现出昨晚喝醉时的断片残星,脸红到了脖子根,简直不敢注视少年若无其事的目光。
  “练鞭。”萧肃简短二字,笑回道,接着抽出了腰间一条青翠欲滴的九节鞭,扬了扬。
  无忧咽了咽口水,嘀咕道,“你一个大师兄都那么厉害了还练什么鞭子练什么基本功啊……”心说今天可要被笑话了。
  “小忧师妹,我可是从没练过基本功。”萧肃看似平常的一句话,殊不知惊得眼前姑娘目瞪口呆。
  “你都不练基本功?!”无忧惊愕道,瞬间面带愠色,撇了撇嘴,道,“大师兄最厉害,行了吧?师妹我天资愚钝,连个枣都打不下来。”几句暗讽自己的言语,眼底霎时一黯。
  谁料少年突然问了一句,“今早就醒酒了?”
  无忧听罢一脸慌张,掩饰说,“我,我压根就没醉……”说着说着声音便小了下去。
  萧肃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魏师叔的竹叶青怎么样?好喝吗?”
  无忧怔了怔,疑惑道,“你怎么会知道……”思索一番,登时恍然,“你刚才一路跟着我来的?!”
  少年点了点头,眸若点漆,道,“我以前没在夜宫呆过,对这里的地形不是很熟悉。”
  “大师兄,”无忧故装赞叹地拍了拍手,继续说,“大师兄可真是聪明啊……又让我补衣服又给我系红线这回还跟踪我……”后边的话未及出口便被原形打回肚子里。
  “小忧师妹,你别多想。”萧肃轻叹了口气,辩解说,“我让你补衣服是因为我真的不认识几个嬷嬷,给你系红线也是为了确保你的周全,至于跟踪你……”
  无忧眉头一皱,打断道,“行了大师兄,无论你做什么,都有理由,不必跟师妹我解释。”说罢亦是抽出了腰间青鞭,凌空一甩,将方才的慌张、难过一并同浑身力气甩了出去。
  十几粒枣应声而落。
  女孩大惊,结巴道,“我,你,怎么可能!!……”心说刚才一甩实属无意啊!当下又惊又喜,大笑不已。
  一丝温热气息游走在肺腑之间。
  少年一脸狐疑地注视着高兴得上蹿下跳的女孩。
  旭日东升。
  被清晨阳光笼罩的天地之间,净是万物初醒的惺忪。
  饶是如此,那躺倒在一片血岩中双目失焦的赵平老儿,却当真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正文 第六十六章 五年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
  晋连孤冷冷盯着地上枯瘦的尸体,眼角止不住地抽搐。
  “爹,”身旁的少年突然发话,说道,“赵平约您今早血岩洞一见,这……”表情甚是错愕。
  晋连孤哼了一声,道,“赵平今日不死,来日也会死在我手里。”说是这样说,一丝讶然不禁滑过眼底。尸骨未寒,死不过几个时辰之前的事,可有谁本领通天,能知晓藏匿在血岩洞底的赵平呢……
  “爹,会不会是秦操?”晋行卓苦苦思索一番,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值得怀疑的人。
  晋连孤默不作声,良久,说,“赵平五脏六腑皆被内力震碎,他秦操恐怕还没这等本事。”
  “那九幽鬼蛊怎么办?赵平不是说还差三日炼成吗!如此一来,岂不功亏一篑……”晋行卓双眉深锁,一脸担忧。
  晋连孤却蓦地扬起一丝微笑,仿佛胸有成竹一般。
  少年一怔。
  “行卓啊,你年纪尚轻,爹告诉你,无论何事,一定要为自己留一条退路。”晋连孤此话一出,晋行卓愈发疑惑,只听男子又道,“有时候那条退路,才能保你万无一失。”
  少年欲言又止。
  “你当真以为我将楼心月送到玉龙雪山,只为重返寒水门而救他?”晋连孤冷笑一声,继续道,“霍老怪苦求玉笛多年不得,现下我帮他寻回玉笛,他折几年阳寿为我炼个九幽鬼蛊……”话未说完,少年已是神色大惊。
  有了蛊仙相助,他赵平算得了什么呢?
  “对了,爹,”晋行卓稍稍恢复心神,忽地想起什么,道,“行风既答应了您交代他的事,要不要我差人在江湖上散布一下?”
  晋连孤迟疑了片刻,扬手聚精会神地抚摸着洞壁上血岩的纹路,语气淡淡道,“太早了。”
  “那要到何时?”少年忙不迭追问。
  “五年后。”
  “五年后?!”
  荏苒时光,犹如白驹过隙。
  荒芜沙石,任凭日夕变幻,亦是荒芜。
  无忧顶着破晓之光来到铁枣林深处,少年的一字一句,像鼓点般铿锵有力地敲击着她,“修道之人切忌心浮气躁。聚气丹田,闭目凝神,乃基本功修习的不二心法。……”她暗暗苦练,耳畔时不时响起少年并肩之语。由一两粒枣到五六粒枣,由五六粒枣到十几粒枣,一晃眼五年过去,无忧一鞭下来,几十粒枣子早已不在话下。
  是日晨练结束,往浣溪别苑的归途上,忽地闪出一个黑色人影。
  那人影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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