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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夜灵风不满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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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的秦欢都不是他的对手……却见其皱纹横生的额头上,渗出了越来越多的汗珠,蓦然笑道,“楼师侄,如果你我再这般打斗下去,传出宫外,恐怕不好听吧?”
  楼啸天冷哼道,“秦师叔要是能想到这个层面上,方才也就不会出手伤一个孩子了。”
  晋行卓听罢一怔,身前却多了一重人影,他抬头望去,皱眉道,“爹……”
  来人点了点头,笑道,“怎的今天就开始切磋了?寒水门六年一次的家派比试提前了?”
  秦、楼二人斜睨了一眼风尘仆仆的晋连孤,不谋而合地同时住了手,各自倒退了两步站定,相视无话。
  “晋师叔。”楼啸天简单地作了一个揖。
  “师侄啊,你是不夜城的城主,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晋连孤连忙摆手,推辞道。
  “你来得倒是及时。”秦操冷哼道。
  晋连孤挑了挑眉,煞有介事地说,“我这几天受了些风寒,身体不适,一听行卓在夜宫闯了祸,匆匆赶过来,也不知我儿到底闯得什么祸?”说完定定地注视着瘫软在地的晋行卓,像是在等他回答。
  晋行卓眼底一黯,思索一番,哑声道,“我重伤了秦介。”
  “哼,你阎罗一斩,何止重伤。”秦操胸脯一起一伏,适才稍熄的怒火登时燎了满腔,继续道,“你们晋家,果真无邪功不练哪!……”一声冷笑。
  晋连孤笑容僵了僵,忽又舒展开来,并没有任何要反驳的意思。
  “事出有因。”晋连孤正经道,问身旁人说,“行卓,你做事一向稳重,怎的这次出手伤人?况且……”停了停,笑说,“伤的还是自己人。”说罢眼底滑过一丝阴暗。
  “我今日来找柳儿交代爹吩咐的事,路上碰见秦介在轻薄柳儿。”一字一句,语气不深不浅。
  晋连孤“哦?”了一声,皱眉若有所思,良久,看向楼啸天,道,“既然行卓这样说了,还请城主主持公道,还我们家柳儿一个清白才是。”深作一揖。
  “那我儿子的伤怎么办?”秦欢冷笑道,“照你晋连孤这样一说,我们秦家的名声毁了,连带我儿子的半条命也去了!这份账还没算呢!”
  晋连孤笑意不减,说道,“我晋某人还你半条命便是。”
  秦、楼二人皆神色一怔。
  不待二人反应过来,那晋连孤表情霎时冷漠至极,右手一抬,掌心氤氲着团团幽蓝之光,须臾挥掌,身边年轻男子被狠狠地抛向远处,半空滑过一道极绚丽的血光。
  夜风皱起。
  浣溪别苑。
  晋柳儿面色苍白地倚靠在床边,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她紧紧地攥着被单,对坐在床边人的话仿佛置若罔闻。
  “柳儿,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痛?”无忧着急地询问着刚从昏迷中惊醒的人。
  晋柳儿一楞,忽地抓住无忧的双手,问道,“卓哥呢?他在哪?”
  无忧深叹了口气,低声说,“他重伤秦介,被带到长老们的议事堂了。”转念又道,“你们跟秦介怎的打起来了?虽说解恨,但也太明目张胆了吧……”灵光一闪,两眼放光继续说,“应该啊,大晚上的用麻袋套头,找几根粗木棍,哎哎哎,柳儿你去哪!!……”
  无忧这厢激动地幻想着,床上的晋柳儿却似被电击了一般跳下来,往门外奔去。
  “你身上有伤呢!你瞎跑什么呀!!”无忧忙不迭跟着,骂骂咧咧的。心说活该他秦介……
  再定睛一望,晋柳儿早没了影儿。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池中物
  人走茶凉的议事堂。
  莫同忆一脸担忧地凝视着静坐于堂中央的中年男子,良久,道,“师兄这次对秦家的惩罚是不是太重了些?”虽说按寒水门门规,凡轻薄女子心术不正者一律逐出师门,但……暗自琢磨了一番,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如果我要真做到对每个寒水门弟子都一视同仁,秦介现在就是个残废了,不单单逐出师门。”楼啸天蓦然睁眼,血丝充溢,神色很是疲惫。
  “可把秦介逐出师门……”莫同忆欲言又止,兀自嘀咕道,“秦操说是但凭惩处,可他心量狭小,怎能不记恨!”
  楼啸天面无表情,缄默不语,眉头紧皱了半晌,道,“同忆,我十几岁就开始接手不夜城和寒水门,”顿了顿,极失望地说,“忍了快三十年,我也忍够了。……”
  女子风华不减,脸上无一丝岁月痕迹,怔了怔,眼眶泛红,安慰说,“师兄,我知道你难做。”
  一声极轻微的叹息。
  楼啸天抿了一口残茶,道,“让有鱼把家派比试提前吧。”
  “提前?”莫同忆满面狐疑地反问道。
  “你忘了和无名派的六年之约了?”楼啸天放下茶碗,看着眉头即刻舒展开来的莫同忆,只听她连忙说,“师兄,以往六年之约都跟一张废纸无异,怎的这次……”思索一番,低声惊呼道,“无名派和生死门交战了?!”
  所谓六年之约,表面上是寒水门六年一度的家派切磋,意欲选拔门中卓越弟子加以褒奖,而实际上……
  “一旦中原正邪交战,雄踞极北之地的无名派分支寒水门须得选拔一批优秀弟子前往支援,非天灾人祸,不得延误。”楼啸天脱口而出,显然十分熟练。
  出奇地,莫同忆突然冷哼一声,道,“无名派不是号称中原四大正派之首吗。”讥讽之意溢于言表,心说无名派那群道士曾一度打压寒水门,美其名曰防止教派功法外泄,哼,不过觊觎横空出世的《寒水心经》罢了。
  谈及中原四大正派之一的碧山无名派,不得不提其余三大正派。依次为天刹阁、啼红寺和斗阳宗。至于细则……
  “同忆。”楼啸天喊道,转而一脸阴郁,叹道,“再有一年是心月归期,你替我去探探他吧。我怕……”迟疑片刻,声音逐渐低沉下去,“我怕他一去不回。”
  莫同忆方失神,听罢身躯一震,忙不迭应道,“知道了,师兄。”忽地疑惑,又说,“一去不回?师兄,你这是哪里的话,那蛊仙霍老怪藏匿玉龙雪山多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心月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被眼前男子打断道,“我不是担心他被害,我是担心他自己不想回来。”
  莫同忆更疑惑了,喃喃道,“自己不想回来?……哪有不想回家的孩子。”
  是啊,哪有不想回家的孩子。
  暮色笼罩。
  梅花镇,晋府。
  女子一动不动地伏在床前,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张面如白纸的瘦削面庞,心口一痛,蓦然笑了。
  两行清泪。
  她听到身后缓缓而来的脚步声,没有匆忙拭泪亦没有起身,眼神极为冰冷。
  “行卓还没醒?”
  字正腔圆,岿然不动。
  晋柳儿半转额头,斜睨着负手而立的晋连孤,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爹一记天罡碎骨掌,就是想让卓哥永远也醒不过来吧。”
  身后男子神态自若,无一点吃惊样子,道,“他私自行动,这一记碎骨掌,算是惩罚。”
  晋柳儿一怔,起身问道,“私自行动?什么私自行动?卓哥不是按爹吩咐给我送东西来了吗。”
  晋连孤冷哼一声,盯着床上气若游丝的人儿,说,“我是让他给你送东西,可我没让他一路跟着你。”
  如此说来……晋柳儿眼眶登时滚烫。
  想见却不敢见。
  她又何尝不是。
  “即使出了始料未及的意外,爹爹的目的仍然达到了,难道不是吗?”晋柳儿扬起一丝不知是恭喜还是讥讽的笑意,继续说,“我身为楼家未过门的儿媳,当众被秦家人轻薄,这一顶绿帽子,无论需不需要我后来的配合,楼家都戴定了吧。”
  晋连孤也笑了。
  如果没有晋柳儿一番及时的指控,秦介恐怕就不会被逐出师门了,他秦家大长老秦操恐怕亦不会乖乖地息事宁人。铁证如山,饶是再三辩解,不过欲盖弥彰。晋家和秦家的嫌隙已难以化解,而他晋连孤需要做的,无非是让自己的亲家和秦家之间再加上一道嫌隙而已。
  “爹……”晋柳儿眼泪扑簌簌的,似断了线的珠子,满脸哀怜,支吾不清道,“爹……我知道你心头有恨,你可知为了消你心头恨,多少人得无辜丧命啊!!……”她这句话自她懂事以来压抑很久了。
  当下只见晋连孤眼角一搐,面色僵硬,淡淡地反问道,“无辜?天底下无辜的人多了。”暗说芙儿一介弱女子,怎么,当年杀她的人都成了无辜人?简直笑话。定了定睛,一把将手中药瓶扔给了晋柳儿,说,“九转还真丹,温水研服,一日两次,连服七日。”说完甩了甩袖,转身离去,不忘撂下一句话,“你在爹的眼里永远都是个孩子,既然想要长大来教训你爹我…就别耍小孩子脾气。兄妹就是兄妹。”
  隐含之意,晋柳儿心知肚明。
  她死死地握着手中药瓶,眼前不停闪现的,是那个如同坠落飞鸟般的昔日少年。大概业忘了自己坠落的时候有多痛,但最痛,莫若他伤,最怕,莫若他死。
  本像蜻蜓点水般朦胧、青涩的思念与牵挂,一刹飞逝五年,愈发根深蒂固。若她晋柳儿依旧是那点水蜻蜓,现下或许早淹没在了汹涌的深水里。
  青山绿水,落花流水,清明如水,涤荡万物。
  无忧呆呆地坐在岸边望着平如镜面的月池之水,思绪飘远。
  倏尔微波泛滥的池中央,倒映着重叠月影。
  一个个大如鹅卵的气泡正从池底歪歪斜斜地浮上水面。
  “咕嘟……咕嘟……咕嘟……”
  与水拍礁石之声混合一起的气泡破裂之声,仿佛无一丝怪异之处。
  但。
  说时迟那时快,无忧一个飞身掠过水面,往气泡汹涌的池中央猛挥一鞭,水花四溅。
  一个巨大黑影快如雷电,忽然游过她脚底。
  “妖怪!!!”无忧失声惊呼,连连倒退,岸边站定,面色煞白。
  重归平静的月池。
  “有妖怪?!!”
  无忧冷不丁被突然响起的人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五年来越发女人气的苗泠泠,瞪了他一眼,埋怨道,“你瞎叫唤什么呀!”
  “嘿!小丫头片子,”苗泠泠话锋一转,叉腰气道,“明明是你瞎叫唤的。”说完翻了个白眼。
  无忧撇了撇嘴,亦是回了个白眼,问,“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跟跃冰姐去墨河捉妖了吗。”
  苗泠泠不屑地挑了挑眉,嗤笑道,“这种出力不讨好的活儿,小哥哥我可不干。她向跃冰厉害,让她自己捉去吧。”
  无忧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男子,像在看一个白痴,良久,说,“你是不是个男人啊,你怎么能把跃冰姐一个人扔在墨河啊,你居然还回来了,你回来干嘛啊……”噼里啪啦连珠炮似的,苗泠泠见状赶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无忧立马住了口,眼瞪得跟铜铃一样,全神贯注地落在苗泠泠身上。
  “真是被你烦死了……”眼前男子投降般气馁的语气,撒手正大光明道,“小哥哥我胭脂用完了,回来拿,不行啊?”
  无忧哼道,“才去了几天,一麻袋都用完了?”傻子才信你苗泠泠的话。
  …………
  苗泠泠脸上的表情像是“你怎么知道我带了一麻袋?”耸了耸肩,眼底滑过一丝愧疚,说,“她被抓走了,我受了伤。”
  无忧身躯一震,瞠目结舌。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受的是内伤,不行啊?”苗泠泠说罢煞有其事地咳嗽了几声,一脸病恹恹的样子,眼看着就要一口气喘不上来趴到无忧身上了。
  无忧使劲拍了苗泠泠一把掌,骂道,“你少来!你要是都受伤了……跃冰姐呢?你是不是又跟她吵架了?”嘴巴上不相信,心里却是担心得不得了。
  苗泠泠头一回没有反驳,双眉深锁。
  无忧如此这般地与他四目对视,眸中期待的颜色渐渐黯淡下去。
  “我刚刚禀告了城主。”苗泠泠神色严肃道,“除了她,廖老爷子的徒弟乐正昂和王甘甘也被捉了去。”
  “等等,”无忧扬手示意,接着说,“苗大哥,你们不就是去捉墨河村里的几只小野妖吗。”
  话音一落,苗泠泠轻叹了口气,随意道,“我也以为是几只小野妖呀……”倏尔一声冷哼,兀自嘀咕道,“谁知是条修炼了不知几百年的水虺……”
  眼前手持青鞭的二八女子脸色大惊,五年前墨河行船的片段霎时涌现,竟有些陌生了。
  失神的片刻,方才消失的池中巨影倏然一闪。
  不待无忧反应过来,苗泠泠早一声大喝,化作一道剑光往池中央疾刺而去!


正文 第七十章 鱼精
  月洒清辉。
  四面冷风的枕寒亭内,一身形巨大的满身滑鳞之物正蠕动在地。
  一持鞭少女和一执剑男子皆双眉深锁地紧盯着地上之物。
  倏尔清光一闪,再次映入二人眼帘的,竟是一衣不蔽体的赤裸男子。
  无忧登时满脸通红,忙转身干咳道,“你别耍花样啊!”心说月池里怎会有此等妖邪。想罢用后肘捅了捅苗泠泠,低声说,“苗大哥,我们先去禀告卢师叔吧。”
  苗泠泠刚要回答,只听地上男子几个朝天大拜,磕头求饶道,“大侠女侠行行好,放我一命吧……我在墨河里修炼至今,从未害人啊……”
  无忧一怔,连忙回头问道,“你胡说!你好好的在墨河里修炼?你哪里在墨河了,你看看你身后……”随手一指又不经意瞥到浑身冒着鳞光的男子,被电击似地死死眯着眼睛,摸虾子一般去扒身旁苗泠泠的衣裳。
  “你干嘛!!”苗泠泠“啪啪”几声打掉无忧凑上来的手,惊恐万分地捂住自己的领口,结巴道,“你扒我衣服干什么!我告诉你啊,我苗泠泠对女色可是没有一丁点兴趣啊!……一丁点都没有!!”
  无忧狠狠地掐了他一把,睁眼怒道,“你穿这么多,脱下来一件!”
  “我不!!”苗泠泠看着越凑越近的一双坏笑眼眸,一时语塞,禁不住连连踉跄倒退。他看向少女身后的鱼精正慢慢地挪向岸边,大喝道,“你给小哥哥我跑一个试试!”
  分神片刻,无忧一把扯开他衣领,干净利落地扒下来一件外衣,随手扔到了身后,说,“苗大哥叫你别跑你就别跑,衣服穿上。你要是真跑呀,下回就得脱一层皮来还咯。”说罢笑意盈盈,很是得意。
  苗泠泠头脑发蒙地摸了摸自己周身,表情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嗔道,“我天底下独一件儿的天蚕丝捻金弹花粉霞对襟掐腰长锦衣!”
  无忧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我看你这种花枝招展的衣服不是多了吗,少一件……”话未说完,苗泠泠一个箭步冲到了刚把衣服穿好的男子身旁,两眼放光。
  “哎哎哎哎!”无忧亦是三步并作两步前去挡在了男子身前,直视着苗泠泠说,“怎么?你还要把衣服从人家身上再扒下来?”说罢神秘兮兮地伏到苗泠泠耳边,继续说,“苗大哥,我听师父说啊,像这种修炼百年成形的鱼精,身上的腥味……不对,身上的妖味都是很重的,你不是最爱干净的嘛……”
  一番情真意切的劝导之语,苗泠泠神色阴晴不定,半信半疑。
  无忧见状干咳了几声,推开苗泠泠回头问道,“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明明身在月池,硬说自己修炼在墨河,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你不说清楚,我立马把你交给寒水门里最凶神恶煞的人!”顿了顿,“嘿嘿”一笑,“那个凶神恶煞呀,可是最喜欢喝鱼汤吃鱼肉了呢……”
  说罢,跪在地上的男子冷汗涔涔,急得连连叩首,哀求道,“求女侠饶我一命啊!小鱼我也是好不容易死里逃生……”
  苗泠泠身躯一震,肃然追问道,“你既然在墨河里修炼,那你肯定认识那条水虺了!”
  无忧一愣,暗骂自己耍了半天嘴皮子竟把正事忘了,当下听那小鱼精叹了口气,说道,“临渊大哥潜心修炼数百年,与墨河里的水族相处甚为融洽。谁知……”停了停,眼含泪光,哽咽说,“谁知五年前性情大改,变得暴戾无常,几乎杀尽了墨河水族啊……”
  “五年前?”苗泠泠下意识地反问道,随即陷入了沉思。
  无忧面色凝重地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男子,问道,“那你怎么逃出来的?”其实本意是,你怎么逃到了月池里来?
  “我不知道啊!!……”男子懊恼不已,拍额道,“前不久临渊大哥召集墨河青鱼一族,说是有要事相求,可哪还有敢去的呀!他一怒之下捣毁河底,将青鱼族赶尽杀绝,我方修为人形,拼命逃脱,逆着墨河水一直游,突然被卷进了一股漩涡,之后就在这里了……”
  苗泠泠迟疑了一会儿,目光冰冷,和无忧不谋而合地同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小鱼对天发誓!!”男子倏然起身,扬手斩钉截铁道,“今日我所说如若有假,就让我永生永世投胎作鱼!!”
  苗泠泠摆了摆手,仍一副狐疑表情,说,“做鱼挺好的,没事还能晒晒太阳吐几个泡泡。可比做人好多咯……”
  无忧“噗嗤”笑出声,安慰男子道,“你不用发什么誓,反正啊,我是没见过几个能说到做到的人,何况你还是条鱼……”笑了笑,转而说,“既然你从墨河过来,肯定对墨河熟悉得不行,这样吧,你带我们去找那个什么临渊大哥,我就信你了。”
  苗泠泠难以置信地盯着她,满脸写着“你疯了?”的表情。
  无忧挑了挑眉,示意他放心,却闻男子慌张道,“不行啊,爹娘让我有多远跑多远,最好一辈子别回去……”
  一阵缄默。无忧心口震了震,淡淡道,“你一人躲得远远的苟且偷生,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怎么办?他们让你跑你就跑,让你别回去就一辈子别回去,你于心何忍?”虽语气平和,但心下早澎湃不已。
  苗泠泠怔了怔,瞄了身旁少女几眼,暗自叹了口气,好言道,“算了,他不过是条鱼。”
  对啊,他是鱼,又不是人。无忧皱了皱眉,说,“我去找师父。”
  “那我怎么办?”苗泠泠眼睁睁看着无忧扬长而去,指着地上男子又问道,“那他怎么办?!”一时间一人一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皓月当空,树影婆娑。
  禁地,鸡鸣。
  一袭荼白的男子对几步外望月的人影深作一揖,道,“师父。”
  人影蓦然循声望去,寒暄道,“你来了。”
  萧肃点了点头,凛然道,“师父急差我前来,所为何事?”
  “方才你师弟从墨河归来禀报,说寒水门派去墨河捉妖的弟子都被抓了。”楼啸天神色凝肃,语气冷淡。
  萧肃一怔,双眉紧蹙,问道,“苗师弟和向师妹天资极为出挑,乐师弟和王师弟亦是寒水门翘楚,怎会被小野妖捉了去?”
  “你可曾记得墨河里还有一条修炼了几百年的水虺?”楼啸天眼底一暗,声音低沉道。
  年轻男子神色一震,满面狐疑说,“那条水虺不是几百年来都在墨河底下修炼吗?虽说不喜生人靠近,但也从未听说它兴风作浪杀人害命啊……”
  楼啸天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萧肃忽然很吃惊似的,喃喃自语道,“难不成前段日子墨河水灾……”如此看来,那些小野妖定是被墨河水冲到岸上的鱼精蚌精之类。
  “你收拾一下,明日尽快动身。”楼啸天说罢迈步要走,忽地停住,叮嘱道,“逼不得已……”
  萧肃神色一凛,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过。逼不得已,务必诛杀!
  倏尔薄云遮月,染黑了他一袭绝尘荼白。
  隔去了月光的厢房内,徒有晕黄灯光,或明或暗。
  满面横肉、沟壑丛生的男子眼神心疼地注视着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少年,手里是一瓶半开的九转还真丹。
  “爹……”少年定了定睛,一脸迷茫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
  男子咬了咬牙,怒火油然而生,低头不语。
  “爹,晋行卓那厮呢?”说罢不屑地哼了一声,恨道,“他居然用如此歹毒的白银邪功来伤我!卑鄙小人……”稍稍用力,伤口隐隐作痛。
  “介儿,”男子唤道,“我问你,你喜欢晋柳儿那个疯丫头?”
  少年一怔,气鼓鼓道,“怎么?楼心月能娶她,我秦介就不能?”
  男子倏尔冷笑不止,拍了怕少年的肩膀,深叹了口气道,“儿啊,你倒是什么都能。”
  少年眼神十分疑惑,但闻男子继续说,“晋柳儿说你当众轻薄她,楼啸天已将你逐出师门了。”
  一字一句,平淡无奇,但对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少年来说犹如雷电暴击。
  少年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语道,“我秦介,堂堂秦家大少爷,被逐出了寒水门?!”说罢,猛地抓住男子的双手,问,“爹!他楼啸天还没询问过我,怎能这般草率地就将我定了罪!!”思索一番,两眼放光,恨道,“定是晋家兄妹联手作的鬼……”
  男子冷冷地注视着少年的动作,道,“他之所以逐你出师门,系你当众给楼家戴绿帽子!……”
  少年怔了怔,嘴唇惨白地迎视着男子。
  “楼啸天此举,不过旁敲侧击,证明他再也不是当年的楼啸天了。”男子笑了笑,眼神十分阴暗,“他逐你出师门,无非清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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