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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夜灵风不满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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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柳儿白了他一眼,支支吾吾道,“那怎么可能!我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给我水胭脂,小忧和跃冰姐自然是有份的……”说罢顿感不妙,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妙。
  苗泠泠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但闻晋柳儿问道,“怎么,难不成苗大哥你还想把水胭脂要回去?”心说你都送人了,简直小气……
  苗泠泠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我只是奇怪啊,我的水胭脂里,怎么会有血岩粉呢……”说罢托腮苦思,似不得解。
  晋柳儿身躯一震,下意识地攥了攥衣袖,欲要掩饰住自己心虚神色,谁料……
  “你说你把水胭脂给了小忧和向跃冰,为何我看小忧梳妆台上一盒胭脂都没有,而向跃冰房里却堆得满满的?”苗泠泠目光如炬,咄咄逼人,又道,“更奇怪的是,向跃冰桌上的水胭脂一半被掺了血岩粉,另一半却没有……”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小忧平时就懒得用什么胭脂水粉,这只能说明,你晋大小姐把我苗泠泠的水胭脂分两份赠给了她和向跃冰之后,人家见你一番好意,不忍送还,伤你的心…就只能把自己的那份也转赠给向……”
  话未说完,眼前明眸皓齿的女子却蓦然冷哼一声打断了后话,眉头深锁。
  苗泠泠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要不是向跃冰在尸牢里碰巧用了那盒被掺了血岩粉的水胭脂,小哥哥我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独门的水胭脂……”没有说下去。
  “爹爹他……”晋柳儿眼神一黯,低声道,“让我时刻留意无忧。”
  苗泠泠无一丝吃惊神色,像是早就猜中,随意说,“你可知血岩粉为何物呀大小姐?”
  晋柳儿怔了怔,迟疑道,“卓哥说是类似于荧粉的东西,无毒无害……”
  哈哈一笑。
  苗泠泠心说你还真天真,表情随即冰冷,几乎是咬牙道,“普通荧粉也就罢了,你可知得吸了多少生人精血的血岩才能磨成这血岩粉哪!……”
  晋柳儿脸色大惊,吃吃道,“不可能,我爹,不对,卓哥他说血岩粉不会害人性命的。”她满手湿腻的冷汗,心间最后一道城防轰然倒塌,兀自嘀咕说,“卓哥不会骗我的……”
  “你不必担心,”苗泠泠突然一语,晋柳儿登时楞住。“这血岩粉是害不了人性命。但对修道之人来说,要想另辟蹊径平步青云,还非要这血岩粉不可。”
  女子的眉头愈皱愈深,疑惑之色亦愈发深重。
  苗泠泠“嘿嘿”一笑,凑近她耳边轻声说道,“有了血岩粉,离功力大增,走火入魔就不远啦……”
  晋柳儿惊得连连倒退,顿觉头脑发蒙,鼻子一酸,哭声道,“苗大哥,我,我从没想过要害小忧……”一时间泪落如雨,花容失色。
  “小忧她身世可怜,你……”苗泠泠眼眶泛红,喉头一紧,哽咽道,“我只求你千万别负了她待你的一片真心。人心都是肉做的,你一个晋家大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当是可怜,你也给她一条活路吧?……”
  无语凝噎。
  出奇地,苗泠泠破涕为笑,打趣道,“哎呀要不是这向跃冰啊,小哥哥我还不知道你爹盘算的这些小九九呢。”说罢抽出怀里手帕拭了拭溢出眼角的泪,气愤道,“好好的一层胭脂都晕了!……”
  晋柳儿方落泪,眼眸忽地略过一丝疑惑,支吾不清道,“跃冰姐,跃冰姐她不是不喜欢用你的胭脂嘛,她,她怎么会带去墨河……”心说以前送跃冰的那些胭脂她不是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吗……
  苗泠泠神色一怔,缄默良久。
  一股酸涩顿时蔓延心头。
  就这样满腔惆怅,失神而立。
  半空。
  缥缈云雾,一刹缠绕指间。
  寒剑之上,是彼此贴近的二人。
  无忧扶着萧肃双肩,冻得浑身哆嗦,然而身前背对着他的男子,却巍然挺拔,神态自若。
  耳畔疾风,吹起他几缕青丝。
  “大,大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到即雪镇啊……”无忧强压着声音里的颤抖,默默地问道。
  “很冷?”虽是零星不适,但即刻被他察觉。
  话音一落,无忧顿觉脚底寒剑轰然俯冲直下,自己似鹰鸟般无力地坠落。
  情急下抱紧的人儿,那般宽厚温热的脊背,散发着一丝淡淡的暖阳味道。是那种棉被在阳光最盛的时候烘晒所留下的暖阳的味道。
  无忧死闭着双眸,忽然觉得绕在他腰间的双手一阵炙热。
  须臾落地。
  适才仿佛要倒泄而出的胃稍稍平息。
  她站稳后忙不迭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别到身后,暗自深吸几口气,未去打量周遭便低头看脚,咕哝道,“大师兄你要下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搞得我措手不及的……”
  男子旁若无人地盯着他,笑意浅浅,说道,“这是即雪镇旁一处林子,再横穿几条古道,就到即雪镇了。”
  无忧不敢抬头,双手玩起了肩上的包袱带子,应道,“那快走吧,我……有点饿了。”说罢抬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萧肃静静地看着她。
  二人之间,隔了一道浅浅的草丛。
  不知是谁先迈开了步子。
  “你去哪?”萧肃见无忧掉头踉跄要走,急问道。
  无忧巴巴地回头,一脸无辜道,“即雪镇啊……”
  一声嗤笑。
  “谁跟你说即雪镇往那边走了?”萧肃饶有兴味地说道,言语中夹杂着未曾消减的笑意。
  无忧咽了咽口水,暗骂自己怎么心不在焉自以为是的……忙转脸大步流星地往萧肃站立的方向走去。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简直快要跑起来。
  蓦然一滞。
  无忧满面又狐疑又生气地注视着男子抓住她胳膊的手,顺势往上,是那张纹丝不动的脸庞。
  淡淡扬起的唇角。
  碎阳斑斑,落了他一身。
  她怔了怔,结巴道,“又,又怎么了!”一听就是底气不足。“大师兄,你,我,这不是浪费时间吗!你快告诉我往哪走啊……”霎时低头,嘟囔道,“我肚子饿着呢,都叫了……”
  “我怕去镇上太引人注目。”萧肃语气淡淡道。
  “引人注目?”无忧连忙反问道,“我们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有什么好引人注目的。”
  他迟疑了一会,无忧但闻,“即雪镇是雪山脚下一处比较隐蔽的小镇,原是即雪城,统辖着整个玉龙雪山。但自从归入不夜城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所以呢?”无忧狐疑地问道,“说是人间蒸发,还不是被你找到了…”暗自哼了一声,什么即雪城即雪镇,不知道你绕了这么多弯子到底要说什么…
  “既然隐蔽,就说明平日里根本没有外人出入。又或者,根本不许外人出入。”萧肃眉头一皱,眼里滑过一丝寒。
  “啊?!”无忧登时惊得跳脚,“那怎么办啊,那除了即雪镇,有别的入口吗?”心想玉龙雪山那么大一片,走野路子翻进去也未尝不可……思索一番,跃跃欲试。
  “你呀,别想什么稀奇古怪的招数。”萧肃见眼前女子眼珠子滴溜乱转,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地将她拉到身旁,星眸泛着柔光,说道,“霍老怪隐居玉龙雪山,无论你走什么野路子,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了他的圈套里。只有穿过即雪镇,找到即雪城以前遗留下来的入口,才能……”
  无忧下意识地捂住他的嘴,皱眉道,“你不必跟我说怎么去啊,我跟着你。”顿了顿,又道,“你干嘛拖拖拉拉的,我饿……”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掌心有种难以言喻的柔软和湿润。
  那只轻轻堵住男子双唇的右手蓦然僵硬。
  此时此刻,剧烈颤抖的,不过是她倒映着他的眼眸。
  薄云遮日。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死兆
  晨光熹微。
  十二夜宫,洗心殿。
  大殿之上,一文弱老者捋了捋胡须,望着眼下乌泱泱的雪青色人影,轻咳了几声,不疾不徐道,“六年一次的家派比试,重在同门弟子间的相互切磋、点到为止。凡有意愿参与家派比试的,除自家师父推选,亦可自荐。从今日起,鼓励先行报名者。或有半路按捺不住想要上台比试一番的……”
  病恹恹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洗心殿。
  一派肃整。
  而就在这一派肃整中,有人已经忍不住窃窃私语了。
  “哎哎,莫师兄,我问你个事儿。”倒数第二排的锦衣男子戳了戳前排脊背挺得笔直的男子,两眼放光,声如蚊蝇。
  前排男子半回头,压低声音问道,“干什么,魏师叔在说话呢……”说罢瞟了瞟,眉头一皱,继续说,“苗师弟,你什么重要事非得现在问……”
  苗泠泠佯惊道,“当然重要了,十万火急啊!”随即笑嘻嘻地凑近前排男子,问,“我怎么没看见柳儿和向跃冰啊?对了,还有那个乐正昂。”
  莫承才眼底滑过一丝讶然,堂皇道,“你又没跟她们站在一起,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来。”
  苗泠泠嗤了一声,挑眉哼道,“晋柳儿身上的水胭脂味小哥哥我还是能闻出来的,晋柳儿要在向跃冰肯定就在,至于乐正昂嘛……那是我猜的。”
  “我还要问你呢。”莫承才倏尔转身登时吓了苗泠泠一跳,只听他接着道,“我怎么没看见小忧师妹?”
  苗泠泠眼骨碌一转,打趣道,“哎唷,想不到莫师兄这么留意我们家小丫头片子呢?”暗自翻了记白眼。
  莫承才听罢讪讪的,不好意思地嘟囔道,“我见师父这几日不开心……”言下之意,莫同忆的不开心,定与无忧有关。
  “嘿,你这什么话!”苗泠泠音调顿时抬高,忙不迭撸袖管叉腰道,“你这个做师兄的还把师父什么烦心事都安在师妹头上了?”
  莫承才连连摆手,神色窘迫,欲要开口辩解,但闻大殿之上一阵死寂,蓦然回头,魏小小正目不转睛地瞪着他。随即低头垂首,一副颓丧模样。
  “这次家派比试前五位胜出者,将于两月后赶往中原拜访碧山无名派。”魏小小话音一落,大殿下登时炸开了锅。
  “哎哎哎,莫师兄,你还没回答师弟方才的问题呢。”苗泠泠趁乱骚扰兀自低头沉思的莫承才道。
  “我,我不知道……”莫承才连忙躲开苗泠泠,闪烁其词。
  “向跃冰和乐正昂是一齐被卢有鱼带走了吧?”苗泠泠忽地冷言道,其实他这话,多半猜测。
  “你,你怎么知道!!”莫承才大惊失色,引得周围师兄弟纷纷侧目。
  苗泠泠冷哼了一声。心说难怪那天把向跃冰送回房后就再也没见过她。想着想着,眉头愈皱愈深……
  “那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莫承才恍然吃了嘴亏,忙反击道。
  苗泠泠霎时回神,堆笑道,“小忧她不参加家派比试呀,她还得打枣呀,她过来干嘛?”心里却说这个小丫头片子和萧肃不知在哪快活呢……难以掩饰的偷笑。
  “不对呀……”莫承才搔了搔头,疑惑道,“我怎么听人说小忧师妹要参加家派比试……”
  苗泠泠一怔,摆手笑道,“胡说八道,不可能!……”停了片刻,嘲笑道,“就她那赶猪赶羊的三脚猫甩鞭功夫,一个回合就得下来,还不够丢人现眼的……”虽表情笃定不疑,但仍忍不住问,“你听谁说的?”
  莫承才沉吟了一会,眼冒精光,道,“我看师叔们的推选名单上有小忧师妹!”
  苗泠泠哈哈大笑,原本嘈杂的洗心殿顿时寂静下来。
  面面相觑。
  一重又一重的狐疑目光。
  魏小小方闭目养神,忽地闷哼一声,哑道,“都散了吧。好生掂量老夫的话……”说罢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搜肠刮肚。
  “师叔……”殿下不知谁关切地询问了一声。
  瘦如枯柴的老者突然怔了怔,目光迷离地望着近千双或焦急、或疑惑、或冷漠的眼睛。
  坠向深渊般的天旋地转。
  “师叔!”
  “师叔!!”
  “师叔你……”
  …………
  径直从高耸台阶滚落的人儿。
  和一拥而上的弟子。
  耳畔的声音和眼前的晨光,越来越狭,狭到只剩一道缝儿。
  最后连缝儿都没有了。
  梅花镇,晋府。
  凛冽清早。
  院中男子却一袭单薄素衣,痴痴地望着院中一棵枯树。
  他这般站了多久,身后的女子就这般注视了多久。
  “怎么不说话?”男子倏尔一问,语气平淡。
  不作声。
  “柳儿?”他转身迎视着几步开外双眸红肿异常的女子,怔了怔,柔声问道,“怎么了?”问罢走上前去,轻轻捧着她削葱根般细嫩的双手,顿觉冰凉,下意识地放在怀里焐热。
  谁料。
  晋柳儿眼泛泪光,极其失望地盯着眼前人,一点一点地把手从他怀里抽出来,冷冷道,“卓哥,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你也知道我素来痛恨被人欺骗利用……”一番哽咽之语。
  晋行卓一楞,强笑道,“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
  “爹差你隔三差五给我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晋柳儿双眉紧皱,气得浑身颤抖。
  殊不知此语一出,男子胸腔一热,口中顿时腥甜汹涌,脸上好不容易恢复的血色立马消逝得无影无踪。饶是如此,依旧强压住腥甜气,眼带愧色道,“你都知道了?”不打算辩解的意思。
  “小忧她是我的好朋友啊!你这样我以后怎么面对她……”晋柳儿眼底黯然一片,心下自责不已,忽而一笑,失神道,“也怪我自己。为了多见你几面,居然答应爹爹……”尖利的指甲早已嵌入冰凉的掌心,但她浑然不觉。
  晋行卓深叹了口气,一边为她擦泪,一边道,“不怪你。就算你不这样做,也会有别人这样做的。”不经意的一句,蓦地勾起了她眼眸里的狐疑之色。
  “卓哥,你这句话什么意思?”晋柳儿猛然抓住晋行卓为她拭泪的手,亦不清楚使了多大力气,追问道,“别人?什么别人?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你就没跟我说,为什么爹爹要留意小忧?居然还用血岩粉?”一连几问,甚是激动。
  一阵缄默。
  而就在素衣男子缄默不语的时刻,院中满身酒气的另一男子听罢,却是惊愕得险些掉了手中的酒坛。
  十二夜宫。
  议事堂,石室。
  两男两女。
  莫同忆和卢有鱼并肩而立,一同凝视着眼前两个静如石像的人,额角霎时滚落了一粒豆大汗珠。
  尚未平复的气息。
  “真是诡异,”莫同忆焦急道,“明明两个被九幽鬼蛊下了咒术的人,怎的软硬不吃!”心说简直跟活死人没什么区别,倒是白费那么多精力驱蛊了。
  一声冷哼。
  莫同忆斜睨着身旁的卢有鱼,戏谑道,“怎么?你又有高见了?”
  卢有鱼瞟了她一眼,干咳了几声,说,“在你面前,我岂敢有什么高见。”
  美妇人一怔,挑眉笑道,“你有话直说。什么时候你卢有鱼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躲躲藏藏了。”
  刚说完,但闻卢有鱼大笑,末了神色凝肃,低声问道,“你让萧肃带小丫头去哪了?”
  莫同忆身躯一震,强笑掩饰道,“什么叫我让萧肃带小丫头去哪了……”登时心虚不已,然而表面若无其事。
  “家派比试的名单已经有她的名字了,你就算藏她能藏得了一时,难道还能藏得了一世!”卢有鱼几乎咬牙切齿。
  莫同忆眼眶一红,再忍不住激动道,“藏得了一时也要藏!……”说罢别过头去,几行热泪已然染了肩头。
  “同忆……”
  如此唤她,女子竟愣住。
  “同忆,我知你于心不忍,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最后她真的……”卢有鱼见女子纹丝不动,顿了顿,继续道,“万一她身上的不死灵力真的被九幽鬼蛊诱发出来,那时的场面,恐怕不是你我二人能控制的啊……”
  莫同忆“哦?”了一声,语气极为讽刺,回首梨花带雨,道,“你可曾见识过不死灵力?”
  卢有鱼迟疑片刻,摇了摇头。
  “那你为何拦我!”莫同忆一声冷哼,接着说,“如果师兄发现小忧不见了,一切罪责我来担。”
  卢有鱼登时苦笑连连。
  “你笑什么?”莫同忆反问道。
  “我笑你啊,想得太简单。”卢有鱼轻叹了口气,看似不经意道,“萧肃啊萧肃,那萧肃从来对师兄言听计从,何时听起你莫同忆的话了?”
  一股冷汗。
  莫同忆有些慌了心神,兀自嘀咕道,“萧肃他自告奋勇要带小忧去玉龙雪山……”想起那天师叔侄二人一番掏心掏肺之语,疑窦丛生,但须臾神色恍然,惊讶道,“师兄,师兄他派萧肃!!……”
  卢有鱼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脸色煞白的女子,提醒道,“除了这个,你还别忘了,要是九幽鬼蛊不死,这两个弟子也活不成。”
  犹如雷电暴击。


正文 第八十章 更露
  更深露重。
  燃起的火堆后,是一张啃着白面馒头的哀怨人脸。
  无忧佯作不经意地瞟了瞟身边人几眼,暗自嘟囔道,还说穿过几条古道就到即雪镇了呢……都走了一天了穿了那么多条,怎么连个即雪镇的影子都没瞧见……再看看手中干巴巴的馒头,顿觉味同嚼蜡,禁不住深叹了口气,心想要是有个什么野鸟野鸡野鸭野兔的也好哇……
  “大师兄,”她轻声一唤,正拨弄火堆的男子登时一怔,满脸的心事重重亦随即消逝。
  “应该快到了。”萧肃不必猜,无忧这句话已经问了几百遍了。当下笑了笑,睨着她道,“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你不是一直想去玉龙雪山找心月吗。”
  幽怨的眼神被雷击般地颤了颤,无忧脸颊通红,闪烁其词道,“什么没有耐心,什么一直想去,我,我就是想看看楼师兄他的伤好了没,看他过得好不好……”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小忧,”萧肃剑眉微皱,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绯红的脸颊,眼波一颤,问,“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去地牢,是为了杀你呢。”
  波澜不惊的话语。
  波澜不惊的俊逸面庞。
  无忧突然笑出了声,似没有一丝吃惊,道,“那你为什么不杀?”
  男子的波澜不惊顿时僵硬。
  “或者说……”无忧的笑靥一冷,即刻转化为满腹狐疑,“师父为何同意让大师兄带我去玉龙雪山?”其实她也想过师父有可能因为信任大师兄,所以放心让他带她去玉龙雪山。可是,可是要去的地方偏偏是玉龙雪山啊!
  一连五年,原来以前很长的六年,现在只剩一年了啊……
  不经意勾起的一抹苦笑。
  “我从不轻易答应别人任何事。”男子眼神滑过一丝落寞,语气极其平淡,“我也想过食言。但是如果我真的食言了,你不会失望吗?”言下之意……
  无忧怔了怔,心口一热,吞吞吐吐道,“难道,难道师父会因为怕我失望就答应了你?”说完暗骂自己真是控制不住的嘴硬。
  萧肃笑了,眼波如水,星眸里倒映着跳跃的火光,淡淡道,“你太多疑了。想得太多有时候不是一件好事。”
  无忧听罢一副恍然的表情,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意说,“大师兄,倘若一夕之间,这世上独剩了你一人,你还能相信谁?”顿了顿,摇头道,“不对,也不是不相信。哎算了,我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感觉只要有人对我好,我就受宠若惊的。”
  一番推心置腹之语。殊不知身旁男子眸光蓦然变得恍惚,眼帘似拉开了一幕幕尘封往事。
  或许都是孤独的人吧……
  无忧莫名其妙地瞅着悲喜不定的男子,懵懂地问,“大师兄,你小时候生活在不夜城哪个镇上?父母身体康健?有其他兄弟姊妹吗?……”一连串询问底细,噼里啪啦,几乎不留一点喘息余地,见他静默不语,撅了撅嘴,泄气道,“想吃七里乡的甜瓜了。”却不肯提起那些早已消失世间的人。
  难以释怀。
  “我是孤儿。”萧肃淡淡道,“师父把我从荒野捡了来。”
  无忧瞠目结舌地结巴道,“那,那我怎么都没听说过你……”心想莫非城主是大师兄的义父?可楼师兄没说他还有个哥哥啊……
  “是我不肯留在夜宫。”此语一出,她的疑云登时散了大半。
  “那你活了这么多年都漂泊在外?”无忧下意识地反问道,转而喃喃自语,“一个人的日子挺孤单的……”忽而联想起自己刚离七里乡的那段时光,一股酸涩,油然而生。
  “为什么喜欢心月?”没由来的一问,身旁兀自仰头喝水的女子登时被呛了个措手不及。
  “咳,咳咳……”无忧涕泗横流,说,“你,大师兄,你说什么?”忙不迭掩饰住自己的窘迫。
  “月池边那晚,”萧肃好笑又好气的盯着她道。
  “月池边?”无忧故装失忆地苦思冥想,说,“什么月池边?哪个晚上,哎唷我这几天没睡好,记不清了……”说完深知脸红到了脖子根,浑身燥热。
  “噗嗤”一笑。
  “你啊,”萧肃无奈地摇了摇头。
  欲盖弥彰的心事。
  “大师兄可有什么难言之隐?”无忧察觉到他重又紧蹙地眉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回过神的男子一怔。
  一缕夜风夹杂着清冷的露气。
  “师妹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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