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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夜灵风不满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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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往前走一步,二人就往后退一步。
  “你要干什么!”晋柳儿情急又喝道。
  一阵冷风掠过。
  一袭荼白霎时挡在二人面前。
  一直默不作声的萧肃剑眉紧蹙,“仓啷啷”拔剑而出,冷冷指着苗泠泠道,“苗师弟,傻事做了一件,没必要再做第二件了。”
  然而被凌乱发丝模糊了面目的锦衣男子依旧缓缓向前,没有任何要停的意思。
  离锋利,离剑尖,愈来愈近。
  就在他苗泠泠快要撞上剑口的时候,无忧一声惊呼,急道,“苗大哥!”
  说罢男子目光一凛,仿佛使劲浑身力气般,胸口直挺挺地朝剑尖撞去。
  如她所料。
  十二夜宫,浣溪别苑。
  一弱不胜衣的女子身影,正徘徊在苑口。
  像是看到了什么,那女子登时面目惊喜,喊道,“心月!!”言罢一溜烟小碎步扎进了来人怀里。
  道是小别后的楼心月和秦秀秀二人。
  不过这小别,只短短几个时辰而已。
  楼心月轻抚着女子肩膀,目若流水,柔声道,“都收拾好了吗?”顿了顿,接着笑说,“晋柳儿有没有欺负你?”
  怀里小猫似的女子得意地哼了一声,道,“晋柳儿怎么敢欺负我呀,她就不怕落人口实,被人家说是母老虎……”说罢莞尔一笑。
  “秀秀,我……”楼心月眼底滑过一丝愧疚,低声道,“我不该瞒你。”
  “什么?”女子霎时松开环着他脊背的手,满面疑惑。
  “爹让我和晋柳儿必须成亲的事。”楼心月眉头微皱地道。
  出奇地。
  秦秀秀佯嗔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呀……”停了停,眼波微颤地凝视着眼前男子的双眸,轻声道,“我知道你是怕我会多想。”
  楼心月倏尔一笑,动作轻柔地拈起她脸颊上的碎发绕到耳后,感动道,“万一我真和晋柳儿成亲了……你……”
  “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我是不是那种看重名分的人,你心里还不清楚?”秦秀秀面带愠色地嘀咕道。
  男子一怔,满眼含笑,依旧低声道,“我怕委屈了你。”
  二人相视一眼,执手而拥,情意款款。
  单这一眼一拥,便远胜千言万语。
  相比之下。
  弥漫着淡淡血腥气的日出之宫却是一派凄风苦雨。


正文 第九十七章 议亲
  十二夜宫,平旦。
  议事堂。
  相对而坐的楼家人和晋家人。
  姗姗来迟的两个年轻男子。
  道是方离窥月台的楼展皓和楼云景。
  当下二人蹑手蹑脚地走到角落,默默观望着楼、晋两家的举动。
  只听那两鬓微白的晋连孤干咳了一声,不经意问道,“楼师侄,怎么不见心月啊,我听说他前些日子回来了。”说罢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道,“成亲可是人生大事。”
  话音一落,坐在对面亦是气定神闲的楼啸天笑了笑,“大约是跟柳儿胡闹去了吧。”
  晋连孤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故装疑惑道,“我怎么还听说心月自己领回来一个夫人呢。”
  楼啸天眼底一亮,依旧笑道,“那都是小孩子过家家。婚姻大事,自是父母之命,岂由得了他胡闹。”
  晋连孤目光赞许地点了点头,沉吟说,“既然心月回来了,两个孩子也都长大了……”顿了顿,笑道,“挑个日子,尽快成亲吧。”
  言罢,两道狭长人影翩然投在了楼、晋二人跟前的地面上。
  于是在座所有人尽皆抬眼望去,一派鸦雀无声。
  目若流水的男子和弱不胜衣的女子。
  角落里的楼家两兄弟一声低呼,面色十分震惊。
  但闻楼心月淡淡道,“还请爹准我同时娶了柳儿和秀秀。”
  此语一出,饶是清肃的议事堂亦炸开了锅。
  坐在楼啸天身旁的莫同忆和卢有鱼二人眉头一皱,缄默不语地盯着门口十指相扣的一对鸳鸯佳偶,不由得各自叹息。
  “心月啊,”先说话的人,却是晋连孤。只见他眼带笑意,蓦然起身走到门口二人面前道,“我把我唯一的女儿嫁了你,你可不能用情不专啊。”语气像是打趣。
  楼心月朝跟前男子一揖,面色不改,说,“如果柳儿不愿,那心月便不娶。”眼神毅然决然,惹得身边女子一怔,泪眼朦胧。
  晋连孤倏尔深叹了口气,哀道,“你们这对小儿女啊……”随即看向脸色一青一白的楼啸天,挑眉问,“楼师侄啊,五、六年的婚约,果真跟废纸一般哪!”
  不待楼啸天回答,楼心月哼了一声,道,“虽说我答应了要娶柳儿,但怎么个娶法……”顿了顿,冷冷道,“当年婚约上并未说我楼心月不能同娶二女。”
  不知谁“噗嗤”一笑,搅得严肃气氛突然变得滑稽起来。
  甚至有些可笑。
  晋连孤听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坐在楼啸天身旁的莫同忆却忽地打断道,“师叔还是先问一下柳儿的意见吧。”
  明显给僵滞的二人一点缓和余地。
  不料她莫同忆刚说罢,耳畔忽地想起一个清脆的女声。
  “不用问我了。”
  在座人再次循声而看,来人正是刚从日出之宫匆匆赶来的晋柳儿。
  一袭丹朱衣衫,杨柳细腰,明眸皓齿间夹杂着一丝丝古灵精怪。夜宫里谁人不识她晋柳儿?
  当下只见她一溜烟窜到了晋连孤身旁,抱着胳膊撒娇道,“爹……我有那么小气嘛,不就多一个妹妹,是吧秀秀?”说罢飞了楼心月身旁的女子一眼。
  晋连孤眼底滑过一丝狐疑,随即笑道,“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我就你一个女儿,还能委屈了你?”
  谁料。
  “我不介意啊。”晋柳儿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接着说,“反正我当正房是姐姐嘛……”
  楼心月身躯一震,眉宇间不觉有些愠怒,欲要说话,却被身旁女子往后一拉。
  卢有鱼这时也坐不住了,干咳了几声,正经道,“我看哪,两个丫头作伴,倒是不错。既然柳儿不介意,那师兄……你就赶快定了日子吧!”说罢一番眼神示意楼啸天。
  幽幽地一声叹息。
  “那就定在一个月后吧,一月后的初六恰是黄道吉日。”众人屏息注视下,楼啸天终于沉声道。
  “这就对了!”卢有鱼霎时喜道,继而转脸看向默不作声的晋连孤,笑道,“不知师叔可否同意?”满眼看笑话的意味。
  晋柳儿忙挡在晋连孤面前抢先发话道,“同意啊,当然同意了。”
  身后两鬓微白的男子指着她后脑勺骂道,“你这丫头……”顿了顿,摆手叹道,“罢了罢了,女儿都同意了,我这个当爹的还操心什么。”
  皆大欢喜。
  十二夜宫,日出。
  七零八落、乌烟瘴气的厢房内,一人浑躺床上,一人弯腰收拾。
  二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言不语。
  末了,满房间收拾的那女子将地上成团的脏衣服扔进桌上的竹篮,顺势一屁股坐到桌子上,满头大汗,两眼红肿地注视着脸深埋被子里的锦衣男子,欲言又止。
  “你走吧。”
  突然从被子里冒出来的一句,惹得无忧一怔。
  “你让我走我就走啊?”无忧没好气地反问道。现在冷静下来,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冷哼了一声,嘀咕道,“你想让我相信你杀了跃冰姐,下辈子吧。”
  微小一句,床上男子却是蓦然身躯一震。
  “其实……”无忧眼神一黯,低头哑声道,“我知道一切都因我身上的九幽鬼蛊……”
  死一般的沉寂。
  “那天我拿伏魔剑刺了水虺喉里的九幽鬼蛊,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却……”她嘴角登时绽开了一丝苦笑,接着说,“我本来还不相信,但是每次见到跃冰姐,她的眼神…我的喉咙就……”无忧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脖颈,顿觉脊背发凉,失神道,“苗大哥……你说我会不会马上就要死了。……”原来真正要死的时候,却是如此恐惧死亡。
  饶是这般凝重的时刻。
  房间里却霎时回荡起一串沉沉的鼾声。
  无忧一愣,顿时白眼笑道,“亏你还睡得着!”说罢走到床前为四仰八叉的人儿盖了盖被子,抱着一箩筐脏衣推门而去。
  然而门外长身而立的人影却是让她眼神倏尔一颤。
  “大,大师兄,你怎么还没走?”无忧刚言罢,抬头仰望灰蓝苍穹的男子蓦然回头,亦是一怔。
  “苗师弟好些了吗?”萧肃转身问道。
  无忧干笑了一声,佯看地面道,“大师兄及时收了一剑,不过划破他几层衣服……”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今日……除了褒奖家派比试的获胜者,还是楼、晋两家议亲的日子。”萧肃迟疑良久道。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跟前女子的神色。
  出奇地,没有一丝波澜的表情。
  无忧眸里不知是哭是笑,让他分不清悲喜地说道,“楼师兄和柳儿的亲事,不是早都定下来了吗。今天是该择日子了吧。”
  “心月跟我说,柳儿既然不能不娶,秀秀却也是不能不娶。”
  无忧一愣,随意道,“难不成两人一起娶了?楼师兄不是已经娶了秀秀吗……”说罢眼底不由地一黯。
  萧肃的表情暗示她猜对了。
  一声冷笑。
  “楼师兄娶谁,关我何事。”无忧兀自迈步要走,心下一阵发蒙。
  “我是怕你会后悔。”剑眉微皱的男子淡淡一句,殊不知这淡淡一句,已搅起她心内千百道波澜。
  “你错了。”无忧不带一丝感情地回道。
  一阵静默。
  “如果我的一句‘后悔。’就能够让我不再喜欢任何人,早在五年前我就后悔了。”
  逐渐缭绕的暮色模糊了二人面庞。
  一缕寒风,掠过他和她耳畔。
  萧肃怔了怔,转而道,“我问了看守洗心牢的师弟,他们确实看见向师妹的尸首被抬了出去。”
  “抬去哪了?!”本黯然神伤的无忧忽然激动了起来,几乎是两眼放光,急切不已。
  “积雪湖。”
  “积雪湖?!”
  无忧苦苦思索一番,心说十二夜宫倒是有五湖一池,这积雪湖,倒是从未听人提起过。不怪她一时失了主意,这积雪湖说是十二夜宫里的五湖,实则与其他四湖相距甚远。五家先祖当年之所以将这积雪湖纳入十二夜宫的版图,是因其环境奇静,枕山面水,想着老来能与此化为一抔黄土,实在惬意。故积雪湖说白了就是一块墓地。
  “只是……”萧肃突然神色犯难。
  “只是什么?”无忧忙追问道。
  “只是积雪湖这块墓地原是给五族的,师祖创了寒水门后,破例允许外姓寒水门弟子亦可百年后葬入积雪湖。向师妹身负重罪……”
  无忧蓦然冷笑道,“有罪之人就得弃尸荒野了?”
  萧肃轻叹了口气,道,“想必师叔他们也不会做得这般决绝。毕竟一日为师……”
  “你带我去吧。”无忧打断道,“大师兄既然都打听好了……”话未说完,忽然狐疑道,“大师兄为何这么关心跃冰姐的事?”
  “同门一场,坐视不理岂不是太无情无义了。”萧肃笑道。
  无忧听罢低声嘀咕道,“你这大师兄管得也太多了一点……”心头莫名一酸,抱着一筐脏衣又要迈步走去。
  “你为其他男子洗衣,还不是同我一样管得太多。”
  她听得出来是带着笑的语气,耳根一红,一溜烟撒腿跑得无影无踪。


正文 第九十八章 故事
  薄暮。
  浣溪别苑。
  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
  一怀抱箩筐的女子埋首走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蓦然。
  “谁!!”她神色一惊,随着耳后疾风一转,似有一缕黑影。但定睛细瞧……
  原是一堆黑乎乎的枯枝。
  霎时松了口气。
  无忧复又回头,步子刚要迈去,冷不丁被不知何时出现的女子吓了一跳,踉跄道,“秀秀……姐?”分外奇怪的措辞和语气。
  来人莞尔一笑,说,“我瞧你刚才好像在看什么东西,就没打搅你。”
  无忧尴尬地笑了笑,回道,“就是一堆树枝,没什么东西……”
  “这是……你的衣服?”秦秀秀瞟了一眼她怀里的箩筐,有些惊讶道。
  无忧连忙摇头,“不是,我,我哪能有这么多好看的衣服。这都是苗大哥的。”
  身量纤纤的女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地眸光一闪,一把拉住无忧的双手,道,“来我房里一趟,今天我新做了酥酪和点心,给你留了一份呢。”说罢拽着她的手往不远处的如豆灯光走去。
  无忧一脸讪讪的,边走边推阻道,“不,不用了吧。秀秀姐,你自己留着吃吧,我……”
  话未说完,秦秀秀立马回头嗔了她一眼,打断道,“你是心月师妹,那便也是我的妹妹,跟我还客气什么?”
  话音一落,无忧暗自叹了口气,有些失神地跟着步步生莲的身前女子,喉咙干涩道,“师妹听说楼师兄快要成亲了,还未……”顿了顿,接着道,“还未恭喜嫂子。”
  殊不知秦秀秀听罢身躯一震,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道,“是啊……心月都快成亲了……”
  无尽怅然。
  蓦地推门而入,一片敞亮。
  熟悉的房间,陌生的人儿。
  “跃冰姐的东西,你……都扔了?”无忧试探性地问道。
  “我单把床整理了一下,其它的,我都没动。毕竟还有一个月就和心月成亲了,搬来搬去,怪麻烦的。”秦秀秀回道。
  无忧但见她走进内室,片刻间拎出了一个提篮,又道,“都是些常吃的蝴蝶酥、妃子笑,师妹可别嫌弃。”说罢将手中提篮递向了依旧心不在焉的人儿。
  “怎么,怎么会呢……”无忧讪笑道,眸光转而一闪,说,“秀秀姐你……早点休息吧,我就回去了。”浅浅一揖,忙不迭迈步要走。
  “师妹……”
  这哽咽一唤,惹得无忧一怔。
  “师妹是不是也似他人一般瞧不起我……”
  无忧赶忙回头连连摆手,辩解道,“没有没有,我,我只是想早点把苗大哥衣服洗了……”
  秦秀秀满面梨花带雨,捂面抽泣说,“我知道姑父就是因为介意我娘是风月女子,才,才……”一番呜呜咽咽。
  无忧这厢体会到了手足无措是什么感觉,当下将怀里手里的东西纷纷搁置脚边,几步向前安慰道,“秀秀姐……你别哭了。风月女子怎么了,风月女子就得让人瞧不起吗……”言罢倏尔联想到自己的身世,一时间竟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幽幽的一声叹息。
  秦秀秀拭了拭泪,眼神蓦然飘远,喃喃道,“没想到我居然能在即雪镇那么远的地方遇到心月……”
  一听到“即雪镇”三个字,无忧心里莫名其妙地“咯噔”一声。
  “我娘一死,那些姨娘就……说是让我投去即雪镇外祖母家里,可是即雪镇那么远,我又从未见过什么外祖母,能投靠哪儿去呀……”
  又是一阵恸哭。
  “哎呀,妹妹怎的哭了?”
  新愁旧绪,百转千回的时刻,一个突然响起的清脆女音愣是打破了这份哀伤。
  戛然而止的哭声。
  无忧循声而望,见是笑意盈盈的晋柳儿,不由得再看看方还梨花带雨的秦秀秀,心下一惊。
  “妹妹的眼泪倒是收得快呀。”晋柳儿一溜烟揽住无忧的肩膀,说道,“小忧,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人呢,原来是被我的好妹妹……”双眼却是目不转睛地落在弱不胜衣的女子身上。
  “姐姐说笑了,我不过见小忧师妹亲切罢了。”秦秀秀微微一笑道。
  晋柳儿佯恍然“哦……”了一声故意将音调拉得十分长,亦报以微笑道,“那妹妹好生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啦!”说罢暗自冷哼一声,拽着无忧就往门外走。心说整天装什么可怜兮兮的……
  “哎哎,柳儿,等一下!”无忧忙挣开晋柳儿的手,“苗大哥的衣服我还没拿呢!”说罢风风火火地一头扎进冷凄凄的房间,那弱不胜衣的女子似是僵硬了一般立在原地。
  她抱着箩筐朝那面色青白的女子讪笑着点头示意,转身撒腿就跑。
  单留一个孤零零的提篮,在灯火下倒着浑圆的影儿。
  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无忧怔怔地跟在晋柳儿身后,心思早飞到了九霄云外,忽闻一声冷哼。
  “跃冰姐尸骨未寒,秦秀秀就搬了进来,你还跟她套近乎!”晋柳儿蓦地停住脚,气鼓鼓地转身说道。
  无忧随即白了她一眼,说,“什么叫套近乎,明明是我被半路拉走的……”
  晋柳儿登时脸上挂不住了,“真,真的啊,我还以为你叛变了呢……”
  无忧哑然失笑,“什么叫叛变?”
  “哼,小忧,你知道楼心月今天当着两家人的面儿怎么说的吗?咳咳,”晋柳儿清了清嗓子,模仿道,“还请爹准我同时娶了柳儿和秀秀……如果柳儿不愿,那心愿便不娶……这不是摆明了给我们晋家脸色看嘛!”
  “你同意了啊?”
  “我……”晋柳儿顿时满脸迟疑,咕哝道,“为了晋家,我当然得同意了……”说罢不觉地玩起了手指。
  “你的卓哥……也同意了?”无忧故意将“卓哥”二字咬得甜腻,惹得晋柳儿一通娇嗔。
  “还不就是他……”
  “什么意思?”
  晋柳儿心口一紧,眼底滑过一丝黯然,低声道,“卓哥怕会再出现第二个秦介……”
  无忧一愣,禁不住满面狐疑。
  “卓哥说楼心月品行极好,不似秦介那厮心术不正。而且楼心月天生痴情,为人心软,最易优柔寡断,绝不会见异思迁。”晋柳儿顿了顿,叹道,“所以……”
  “所以你嫁给楼师兄,就仅仅是个场面?”
  一语中的。
  无忧细想了想,又好笑又苦笑道,“我真搞不懂,想嫁人的嫁不了,不想嫁人的偏偏要为一个场面嫁。”继而摇头继续道,“那这个寒水门,说是为了捍卫不夜城,说是要自强不息,到头来……”没有说下去。
  一片心寒。
  其实无忧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她体内没有流淌着廖家的血液……这个寒水门,还会收她吗。
  “小忧?”
  晋柳儿一唤,无忧登时反应过来,问道,“怎么?”
  “你别老杵在门口啊……”
  无忧一怔,双手一滑,怀中箩筐轰然落地。
  洒了一地的脏衣。
  “苗大哥杀了跃冰姐……”晋柳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又道,“他肯定是脑子犯糊涂了,你就先别理他了……”转念一想,两眼放光道,“一个月后我就成亲了,你这段时日就帮我拾掇拾掇吧!跟我一起挑挑嫁衣啊,挑挑胭脂啊……”
  “苗大哥没有杀任何人。”无忧突然冷冷道。
  幽幽的一声叹息。
  “小忧,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啊!可是,可是苗泠泠他……”晋柳儿咬牙恨道,“他都成了那个样子了!”顿觉言语无力。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将一个人变成晋柳儿口中说的“那个样子”。
  无忧怔了怔,忙弯腰捡拾地上的脏衣,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然而皱起的眉头转瞬即逝。
  “我先回房了,早点休息。”她淡淡叮嘱跟前一脸沮丧的女子道。
  晋柳儿点了点头,回道,“洗不完就明天再洗吧,你也早点休息。”
  潇洒的挥手。
  渐渐消失的背影。
  殊不知别苑外的男子眼里,却是一派翻江倒海般的漆黑。
  楼心月面色异常冰冷,剑直直地指向淹没在黑夜里的一袭玄殷色斗篷,道,“你果然不是寒水门的人。”
  一声冷哼。
  那于风中赫然而立的空荡荡斗篷,仿佛藏着一个隐形人。
  一粒汗珠倏然自楼心月的额角滚落,他强自定了定心神,喝道,“你为何要跟踪我!你这邪魔,杀了霍前辈和玉嬷嬷!!你……”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伴随着一道凛冽剑光。
  一袭荼白的男子双眉倒竖,仿佛使劲浑身力气般,朝那斗篷狠狠地劈去!
  出奇地,斗篷里的人没有一丝要躲的意思。
  破空一剑,震耳剑鸣。
  就这般不偏不倚地刺破那件斗篷。
  楼心月突然一怔,惊得连连倒退。
  在他倒退的时候,那件飘忽如九幽鬼魅的玄殷色斗篷亦应声而落。
  确实无人。
  地上只有一件瘫软下去的硕大衣袍。
  “怎么,怎么会……我刚才明明……”楼心月满面惊愕地抓起地上衣袍,心说我刚才明明已经追到此人了!怎的如此诡异……
  疑惑。


正文 第九十九章 积雪
  次日破晓。
  缩在被窝里的人儿半梦半醒,翻来覆去,几声模糊不清的呓语后顿觉脊背一阵发凉。她下意识地睁了睁眼,登时一骨碌爬起来讶然道,“大师兄!你……你怎么进来的!”
  男子就这般纹丝不动地负手而立,眼波倏尔一颤。
  无忧忙不迭死死地躲在被子后,单露出两只眼睛,略有愠色地嘀咕道,“身为大师兄还随便出入师妹的房间……”
  萧肃干咳了几声,面颊微红,道,“我见你睡得熟就没……”顿了顿,两眼放光,转而道,“趁着晨练时分,你跟我去一趟积雪湖,确认一下那里有没有向师妹的尸首。”
  无忧有些怯怯羞羞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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