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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夜灵风不满城-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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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兄在担心什么?”无忧问。
  萧肃轻叹口气,苦笑说,“怕我们逃不出去。”
  无忧捏了捏他的脸,佯嘲笑说,“哎唷大师兄啊,连风窟我们都逃出来了,区区一个碧山,算得了什么呢?”
  萧肃一怔,转而道,“小忧,一直没问你……风窟里,你可有再见过杨小涵?”
  话音一落,她脑海里霎时浮现出那人白骨森然的手和鲜血淋漓的眼洞,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见过。”无忧道。
  “他人呢?”萧肃忙问。
  “死了。”
  “死了?!”
  无忧点了点头。
  “怎么死的?为什么死了?”萧肃有点激动地握住他的肩膀,眼底满是狐疑不解,隐约透露着一丝愠怒。
  无忧几番欲言又止,终道,“我掉进了一个墓穴,杨大哥为了抢墓穴里的东西,似乎触发了某种机关。”
  “墓穴……”萧肃自言自语道,“难道是祖巫之墓……”
  无忧趁机用后肘捣了捣楼展皓,小声问,“大师兄干嘛突然关心起这个来?”
  楼展皓偷瞄了一眼萧肃,伏耳私语说,“嫂子你有所不知……谭师弟深中杨小涵的斗阳三剑,差点就死了……”
  “斗阳三剑?”无忧疑问道。
  “中原斗阳宗绝学。”楼展皓说。
  原本的一头雾水,好像有那么一点明朗了。
  “难道风窟里的一切,都是杨大哥一手安排的?”无忧觉得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笑说,“故意打散我们,然后故意引我们摘续命草?接着再……”
  不敢继续想。
  “可是为什么呢?”无忧仍旧疑惑,但这疑惑,只维持了片刻。她忽然明白了。
  萧肃苦思说,“不为寻风珠,不为续命草,不为凤麟……风窟里,一定还藏着别的东西。”
  无忧听罢身躯大震。
  不待她说话,楼展皓忽然道,“大师兄,午休时候到了,通天大道上没什么人了,我们快走吧!”
  萧肃即刻点了点头,一马当先。
  不消半个时辰,三人已至大道中间。
  俯瞰脚底,云雾缭绕,万丈深渊!
  说是没什么人,其实还有几个。
  只不过这几个一屁股坐在了大道间,却是为了……
  “无名派不准喝酒?”无忧压低声音问。
  “应该吧……”楼展皓模棱两可地应道。
  二人刚言语完,忽闻那地上一人面色一惊,指着他们喝道,“你们,你们戒律斋怎么什么地方都查!!”
  无忧听罢一怔,不禁冷汗涔涔。
  “师兄误会,通天大道……我们戒律斋是不查的。”萧肃忙不迭作揖道。
  那地上人一个骨碌起身,笑说,“你挺懂事的嘛……没想到无相小儿还有如此弟子!!”
  萧肃眼色一惊,随即掩饰道,“师兄过奖了。”眸光一闪,说,“师兄饮酒,师弟就不叨扰了。”说罢转身要走,嘴型示意无忧二人说,“快回去!!”
  二人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跟上萧肃步伐。
  “哎哎哎,等等!!!”
  那地上人几个箭步冲到萧肃身前,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说,“师弟你瞧着……有点眼生啊。”
  萧肃哈哈一笑,回道,“戒律斋众多弟子,我是最不起眼的那个,师兄瞧着眼生就对了。”
  “喂李茂策!你是不是昨晚喝多了真掉到茅厕里了?老缠着戒律斋的人干嘛!!”正自开怀大饮的另外几人没好气地骂道。
  无忧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懂个屁!!”那名唤李茂策的弟子脸色气得一青一白,嚷道,“老子房里还藏着几瓶酒,谁知道他们翻没翻到!老子问问,不行啊?”说罢瞪着萧肃,问,“你都听见了,我房里的酒,你看没看见?”
  萧肃摇了摇头。
  那李茅厕哼了一声,冷冷道,“真没看见?”
  萧肃又摇了摇头。
  “那你掉头作甚?做贼心虚啊?不敢告诉无相小儿啊?”
  几乎是咄咄逼人。
  “师弟是怕打搅了师兄雅兴。”萧肃微笑道。
  那李茂策听罢仰天一笑,推搡道,“你们戒律斋的人不是整天牛哄哄的嘛?!怎么到了我这儿……怂得跟个龟孙子似的!哈哈哈……”
  饮酒诸人亦跟着笑了起来。
  “李师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此语一出,萧肃和楼展皓二人尽皆身躯一颤。
  那李茂策也愣住了。
  “李师兄有所不知。这贪杯之人在这无名派里啊,可不止你一个。”无忧笑了笑,不顾萧肃阻拦,继续说,“前两天我们戒律斋刚抓了一个屡教不改的,本以为按老法子处置,怎奈师父一声令下,十八颗玄铁钉,密密麻麻的哎唷……那师兄现在还在戒律斋里躺着呢,怕是醒来也得残废咯……”
  那李茂策咽了咽口水,满头大汗道,“你,你你你……你少糊弄我!!!”
  无忧一脸讶然,凑近说,“谁敢糊弄你李师兄啊?!”顿了顿,又说,“李师兄……师弟这刚刚巡查回来,怪累的,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李师兄你……”
  那李茂策登时干咳了几声,心下恍然,连连摆手大声道,“滚回你们戒律斋,告诉那无相小儿,我李茂策可不怕他!!!”
  无忧立马朝萧肃二人飞了一眼,一副得意模样,继而满面歉疚地那饮酒诸人点头哈腰。
  “师兄……”楼展皓眉头紧蹙地看着萧肃,眼里似乎在问是回头还是继续前往戒律斋。
  萧肃一时犹疑,但闻无忧说,“师兄,既然巡查完了,就没必要再巡查一遍啦!你也得让自家师弟好好轻松一下才是……”言语之意……
  萧肃点了点头,很赞同似的,一个转身,面对着前方通天大道,一派幽深,深不可测,暗自叹了口气,说,“师弟说得是,我也怪累的……”
  二人一唱一和,转身自然地走过饮酒诸人身旁,表面波澜不惊,实际心脏狂跳不止。
  “哎哎哎,等等等等。”
  三人走了没几步,登时又被迫停脚。
  无忧强压住心中怒意,微笑转头,只见那李茂策满面堆笑地跑来,小声问道,“敢问这位师弟如何称呼啊……”
  无忧怔了怔,说,“我姓苏。”
  那李茂策即刻恍然伏耳说,“苏师弟今日之情师兄领会了,来日请你尝尝那百年女儿红……”
  无忧掩嘴一笑,作揖道,“师弟这厢先谢过师兄了。”
  那李茂策挥了挥手,示意无忧他们继续走,不忘说道,“替我向无相师伯问声好啊!!”
  声音伴随着三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小。
  “嫂子,幸亏你机灵。”楼展皓霎时松了口气说。
  无忧亦是如获大释,道,“什么机灵不机灵,对付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太软不行,太硬也不行!”
  “要硬中有软,软中有硬。”楼展皓继而咬文嚼字地接道。
  无忧白了他一眼,说,“要是云景在啊,他那张嘴皮子,肯定唬得那‘李茂策’一愣一愣的。”
  话音一落,楼展皓眼底倏尔滑过一丝黯然。
  无忧皱了皱眉,问,“怎么了?话说风窟一别后,我还没见过云景呢。”
  幽幽地一声叹息。
  “云景被石瑶选为储灵之物……”萧肃说。
  “储灵?储什么灵?”无忧忙不迭问道。
  “续命草被摘后,抵御风祸的巫族灵阵启动。石瑶从巫灵阵里盗出了石怀瑾的一魂一魄,强行塞进了云景体内。”
  “这……”
  无忧满眼震惊地看了看萧肃,又看了看楼展皓,竟一时语塞。
  “是我这个作哥哥的没有尽责……”楼展皓哽咽道,“要是爹娘知道……”
  不待楼展皓说完,萧肃登时干咳了一声打断。
  通天尽头,一纤长人影,垂手而立。
  仿佛注视着他们很久了。
  无忧三人相视一眼,缓缓走向那人影。
  “三位可是远方来客?”
  只见一气宇不凡的年轻男子朝他们拱手作揖道。
  萧肃眉头一皱,有些警惕道,“不知阁下是……”
  “我姓常名乃文,家师嘱我在此等候。”
  “谭松呢?”萧肃问。
  “请随我来。”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戒律斋
  碧山,玉虚峰。
  戒律斋。
  “师父。”
  这轻轻一唤,大堂里静默不语的三人登时循声望来。
  无忧和楼展皓垂首分立于萧肃两侧,见堂内起身相迎的三人,不禁有些狐疑。
  “弟子寒水门萧肃,拜见……”
  “不必了。”那一袭素衣裹身,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扬手打断道。
  萧肃怔了怔,随即将滞在半空的双手放下,但闻那无相不苟言笑地说,“乃文,你出去吧,顺便留点意。”
  常乃文点头应了声“是,”须臾消失在日光慵懒的门口。
  伴随其后的,还有轻掩上的朱门。
  “我这人向来耿直,诸位远道而来,不必拘礼,且随意坐下吧。”无相打量几眼萧肃人等,冷冰冰道。
  一时间在堂众人纷纷落座。
  “既然师伯都这样说了,不妨单刀直入吧。”萧肃说。
  “我方才业已同谭松他们讲过了。”无相道。
  萧肃眉头紧皱地“哦?”了一声,顺势看向对面泰然自若的谭松。
  “叫你们先行来戒律斋会合,一是等待子时守夜弟子换班逃脱,二是……”谭松顿了顿,道,“为了此次寒水门与无名派的六年之约。”
  话音一落,无忧冷笑说,“没想到这六年之约……竟是如此残酷,甚至不惜伤人性命。”
  幽幽的一声叹息。
  “实不相瞒,老夫确实不知有六年之约这回事。”无相说,他转而又道,“若不是偶然遇到谭松,我也不会知道你们……”
  萧肃笑了笑,说,“无相师伯的态度……倒跟别人很不一样。”
  “是吗。”无相亦笑了,“师侄口中的别人……指的是何人?”
  萧肃道,“师伯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那无相听罢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感慨说,“自从无名秘籍被盗,风波接二连三,祸不单行啊……”
  萧肃眼底一亮,道,“师伯何出此言?”
  无相哼了哼,说,“我说了,我从未听说过什么六年之约,更未听说北境有客人要来。”
  此语一出,萧肃等人不禁一头雾水。
  谭松见状干咳了几声,解释道,“师伯的意思是说,我们这次受无名派所邀的中原之行,是有人刻意为之。”
  无忧愈发听不懂了,问,“好端端的把我们喊来碧山干嘛?”
  而萧肃的脸色登时严肃起来,只听那无相缓缓道,“无极说掌门师兄闭关研习上虚心法,弥补无名秘籍丢失缺憾……”话未说完一丝冷笑,继续说,“如今上虚心法问世,掌门师兄却也仙去。”
  在座诸人听罢面色大震,失声道,“无量真人……竟仙逝了吗?!”
  无相既没点头亦没摇头,冷冷说,“怎么碰巧你们来了,上虚心法就成了。”
  萧肃眉头紧蹙,牙关咬紧,向那无相深作一揖,道,“师伯可否借《上虚心法》供在下一阅?”
  无相睨了他一眼,说,“你心里有数,还管我要什么心法?”
  萧肃听罢眼前一黑,血脉喷张,几欲晕倒,强自定了定心神,道,“是我疏忽大意了……”
  无忧一面看看那冷冰冰的无相,一面看看那一脸自责的萧肃,疑惑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楼展皓倏尔轻叹口气,伏耳低声说,“大师兄将《寒水心经》全盘口述于无极师伯了……”
  无忧听罢一怔,道,“《寒水心经》?!”
  难道……
  “掌门师兄闭关以来,事务全权交由无极打理。什么《上虚心法》,我看是欺世盗名……”无相愠怒道。
  忽地一声冷笑。
  “大名鼎鼎的无名派,居然开始内斗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楼云景满眼戏谑道,又说,“无相师伯既发现了无极师伯的秘密,为何不去直接揭发,告于我们有何用?”
  一针见血。
  无相深深地注视着堂里唯一的少年,说,“有那么一刻,老夫竟分不清到底是跟谁在说话。”
  楼云景眼角一搐,随即沉默。
  “当年我和石怀瑾也算有一面之缘。”
  “我不是石怀瑾。”楼云景冷言道。
  无相笑了笑,但因其眼角嘴角尽皆耷拉着,总显得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罢了,”他扬了扬手,说,“无名派的事,你们这些个小孩子也管不着,更管不了。”
  “师伯,”谭松起身拱手一揖,恳求道,“师伯接管戒律斋二十几年,明辨是非曲直,还请师伯为我们洗刷冤屈。”
  无相扫视一眼堂内,忽而深叹口气,敛眸道,“孽障啊……”
  谭松几步向前,不依不饶,跪地道,“师伯!我们真的跟生死门半点干系也没有!全是被人栽赃陷害!”
  “我知道。”无相点头道,“只是多年来,我无相从未感到这样羞耻。”
  萧肃等人听罢一怔,只觉心口滚烫。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你们此番出去,切勿声张,剩下的事,我自会处理。”
  “是。”谭松喜道。
  “多谢师伯。”众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深作一揖。
  “不必了。”无相似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今夜子时,乃文会带着你们下山。万事小心吧。”说罢起身要走。
  “师伯。”萧肃突然唤道。
  那无相忽而转头狐疑地盯着他。
  “师侄大意泄露本门心法……望师伯代为烧毁。待返回不夜城后,师侄自会向家师领罚。”
  然回答他的却是一声笑。
  笑声后,那无相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桌上有些干粮点心,快些吃了,也好熬时辰。”谭松指了指摆在角落里的檀木小桌,一只长袖空荡荡的。
  无忧目光不觉落在那空袖上,黯然道,“谭师兄……多亏你。”
  谭松撇了撇嘴,无所谓说,“虽丢了条胳膊,但也保了条命。”
  无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两盘精致素点却赫然映入眼帘。她顺势望去,喜道,“谢谢大师兄!”
  一番狼吞虎咽。
  吃饱喝足后,又是一漫长等待。
  等得日薄西山,等得暮色降临,等到弯月如钩……
  就这般稀里糊涂地等到了子时。
  昏昏欲睡之时。
  “那个叫什么常乃文的师兄,怎的还不来……”无忧眼神迷离道。
  “应该快了。”谭松道。
  “平日里戒律斋……都没人?”无忧问说,“我瞧我们几个从下午呆到现在,倒怪安静的。”
  其实安静得叫人心发慌。
  谭松踱步道,“玉虚峰虽离太虚峰最近,但很少有弟子会抄近路走通天大道,除非事关紧急。”他顿了顿,继续说,“戒律斋戒律斋……戒律斋的存在,就是为了约束整个无名派的言行举止,所以哪个弟子没事来戒律斋转悠呢?”说完亦笑了。
  无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戒律斋管惩戒的话,想来也管刑室之类的咯?”
  谭松摇了摇头,说,“据我所知,你们被困的那个行刑宫,已经不被戒律斋掌管了。”
  “这样啊……”无忧眉头一皱,疑惑道,“那谭师兄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谭松叹了口气,道,“说来惭愧……那日我被抬回无名派……”
  原来谭松本是同萧肃等人一起被带回无名派,怎奈他深受重伤,一路颠簸后心跳脉搏俱失。无极和苏纶信见他再没任何价值,加之对斗阳宗到来毫无头绪,便差人将他尸体随意扔到了山腰上供禽鸟啄食。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鲜有人迹,换句话说,最不可能被人发现端倪的玉虚峰,竟成了他救命之地。
  “苏纶信把你扔到了玉虚峰?”无忧惊讶道,“这不摆明了要让戒律斋的人发现你吗!”
  谭松笑了笑,说,“其实不然。”
  无忧闻罢登时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
  “这玉虚峰上啊,有很多的秃鹫。”
  犹如拨开云雾。
  “倒不是有人刻意饲养。碧山八大峰,集天地灵气,毓秀之至,仙雾缭绕。”谭松眯了眯眼,声音飘忽说,“但凡光鲜背后,总要沾染那么一点血腥。”
  话音一落,其余几人不禁面色一怔。
  “我也算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谭松苦笑道。
  正当此时。
  门外倏尔闪过一个人影。
  “咚咚……咚咚咚……”
  极其轻微的敲门声。
  “是我……”
  无忧小心翼翼地开了门,朝那人问候道,“常师兄。”
  “都收拾好了吗?”常乃文问。
  无忧扭头扫视周遭几人一眼,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进来说罢。”那常乃文佯若无其事地四下张望了一眼,后迈步而进。
  “从小门下山吗?”谭松问。
  常乃文摆了摆手,说,“小门多险路,且入夜后小门巡视要比正门严谨得多。”
  “这样啊……”谭松皱了皱眉,说,“太多人走正门,不会引人注意吗?”
  “不会。”常乃文道,“我跟今晚守夜的邹师兄说了,子时我替他的班,你们到时候混在一帮守夜弟子里,很难被发现的。”
  萧肃等人纷纷点头示意。
  “不多说了,且随我走吧。”常乃文道。
  无忧几人相视一眼,随即缄口。
  朱门启处,是一派清冷月色。
  她有点想念不夜城的月光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绵水神针
  万籁俱寂。
  戒律斋外,一行青衣,整装待发。
  深夜格外寒冷的玉虚峰顶,山影巍峨。
  常乃文干咳了几声,喝道,“都挺直腰杆,打起精神来!”
  “是!!!”
  …………
  山谷里似有回音,缥缥缈缈。
  无忧等人零星分散在四列队伍里,埋首走路,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不知绕了多久。
  一道一道,一圈一圈,纵横交错,辨别不清。
  列首人突然停了脚。
  无忧一个趔趄,差点扑倒身前一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的弟子,她暗自虚惊一场,抬眼看去,只见一被夜色模糊了面容的男子正和常乃文交谈。
  “邹师兄。”常乃文笑脸作揖道。
  “怎的这么晚才来?都过了半个时辰了……”那邹师兄连打几个哈欠,语气有些埋怨地说。
  “实在对不住。”常乃文抱歉道,“有几个弟子拖拉,耽搁了。”
  那邹师兄点了点头,往后招手喊道,“开门!”
  话音一落,几个人影迅如疾电,须臾站定在架构奇特的玄铁门栓后。
  遮天蔽日的巨门,仿佛阻隔着尘世。
  无忧心口一震,面色微喜。
  “我先跟你说啊,”那邹师兄拍了拍常乃文的肩膀,道,“无极师叔有令,这几天要特别把关,不准任何人私自出入。”
  常乃文拱手道,“谢师兄提醒。”
  “唉。”那邹师兄没由来地叹了口气,道,“听说头些日子从南疆抓回来的生死门妖人都跑了。”
  常乃文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说,“行刑宫周围布下了结界,这样还跑得出来?当真厉害啊……”
  那邹师兄“嗤”了一声,不屑道,“什么厉害!”,顿了顿,伏耳低声说,“苏纶信讲啊,是无名派出了内鬼……”
  “内鬼?”常乃文惊讶道。
  “嘘!!……”那邹师兄忙不迭捂住了他的嘴,嗔道,“别让人听见!”
  常乃文笑了笑,眸光一闪,好言道,“邹师兄快些回房歇息吧,守了一天,怪辛苦的。”
  那邹师兄很受用似地点了点头,手指一扬,门栓后几人登时撤了回来。
  与此同时,伴随着“嘭!……”得一声,两扇巨门缓缓敞开,不乏摩擦地面的拖沓之音。
  “常师弟,我走了啊,你……你……”话未说完,那邹师兄又打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大哈欠,边走边说道,“你保……保重。”
  常乃文目送那邹师兄一行人渐渐走远,清咳了一声,注视着四列青衣弟子,命令道,“左右两列弟子随我山里巡视,其余弟子看守大门!”
  “是!!!”
  …………
  一时间众人应和,无忧等人所在的两列自然而然地站至常乃文身旁。
  巨门外,是浓稠黑暗。
  暗到根本叫人看不清路在何方。
  快了。无忧心想,跨过这道门槛,就能回到不夜城了。
  可惜她错了。
  待两列的最后一人跨过齐膝门槛,青衣人中不知谁悄悄地松了口气。
  常乃文蓦然转身,盯着两扇巨门,皱眉喝道,“关门!!!……”
  一声令下,透露着微弱火光的门缝愈来愈狭。
  无忧等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嘴里不说,心内却是百转千回。
  然而当那两扇巨门就要收起最后一缕微光的时候……
  “等等!!!”
  这一大喊后,一道剑光倏尔从门缝间闪过。
  无忧身躯一颤,循声望去,不禁失声道,“苏纶信!!”
  两扇巨门霎时大开,那赫然进入众人眼帘的丰神俊朗之人,不是苏纶信又是谁。
  “常师弟。”苏纶信似笑非笑地盯着常乃文,说,“常师弟去哪儿?”
  常乃文面色不改,挡在无忧等人跟前,作揖笑说,“巡视玉虚峰。”
  苏纶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常师弟是否留意过可疑人?”
  常乃文摇了摇头,说,“苏师兄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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