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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夜灵风不满城-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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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能相信?!
  七里乡的人都消失了。朗风,早就死了……他要是还活着,为什么碰巧在她如此狼狈的时候出现?
  但他写在她手心里的那些话,却真切得要命。每一个字,都深深地烙印在她脑海里。就是因为太过真切,所以她不信,也不能信!
  “快将她打晕!”小鱼焦急地看着院里二人一前一后地互相追逐纠缠,暗自叹了口气。
  想当年月夜池畔,那个会害羞得捂着眼睛扒别人衣服的女孩,竟被折磨成这副模样了吗……
  莫名一股酸涩,缭绕心头。
  突然。
  “爹爹……”
  一声稚嫩的女童之音,登时缭绕在院里几人耳畔。
  小鱼怔了怔,但觉手掌一阵温软,低头一看,笑说,“我的好墨墨,你怎么自己来了?”说罢抱起一脸单纯的小姑娘,继续说,“你来找朗风哥哥还是找爹爹呀?”
  不知怎的,这语气有些打趣,更有些吃醋的意味。
  小墨墨脸颊一红,吸了吸鼻涕,说,“墨墨来找朗风哥哥……和爹爹一起玩。”
  “你呀!”小鱼轻戳了她小鼻子一下,嗔道,“你才多大,就把你爹忘了……”
  那小墨墨嘟了嘟嘴,倏尔喜道,“爹爹和朗风哥哥在干嘛?”
  小鱼听罢顺势看向院里另外两人。然而他只看到两人的背影。
  “爹爹带你去朗风哥哥的屋里瞧瞧。”小鱼说。
  小墨墨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好奇地问道,“爹爹,朗风哥哥怀里抱着的女孩是谁呀?”
  “是朗风哥哥的娘子。”
  “朗风哥哥成亲了吗……”
  “没有。”
  “没有成亲哪来的娘子呀……我喜欢朗风哥哥,以后还想嫁给他呢……”
  话音一落,小鱼一脚迈进屋里,满眼讶异。
  “墨墨要嫁给朗风哥哥?”
  哈哈一笑。
  “爹爹别笑。”
  小鱼赶忙捂住了嘴。
  那小墨墨瞪了眼前人一眼,噘嘴道,“墨墨说的是真心话……”
  小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墨墨能告诉爹爹为什么想要嫁给朗风哥哥?”
  那小墨墨登时笑若银铃,“咯咯咯咯咯……”
  “为什么呀?”小鱼亦笑着蹭了蹭她粉嘟嘟的脸颊。
  “朗风哥哥很善良,像爹爹。”
  “这样啊……”
  小鱼轻轻放下怀里的小宝贝,拉着她的手,一脸宠溺。
  一大一小掀起被扯坏的门帘,映入眼帘的是一盆橙红的炭火,冒着袅袅热气,温暖着整个卧房。
  “再用七天药,无忧应该能看清一点。”小鱼说。
  朗风一边悉心地掖好被脚,一边苦笑,说,“但愿吧。”
  但愿她能看清一点。
  “高游鹤的药能给我看看吗?”
  朗风眉头一皱,说,“七天的药用完,剩了两个空酒壶。高大夫一次只给我七天的量。”
  小鱼“哦?”了一声,不免有些疑惑,自言自语说,“高游鹤历来看病,一顿饭一壶酒。开的药量都是一次给足,病愈不再回诊。这不是他的规矩吗……”
  “爹爹,你在说什么?”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凉尸
  一个月后。
  天方破晓,村后的田圃渐渐褪去了雪白,露出些微的绿意。一整个冬天的气味都被冰冻住,现今一点一点地消融在暖阳底。雪水的味道,土壤腥气,枯黄的菜叶,瑟缩的柳枝……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春天的即将来临。
  “哎,老伴儿……你看看那地里,啥东西像个小驼峰似的。”
  “多半是冻死的畜生。”
  几乎杳无人烟的田圃,散发着清早的朦胧。
  一对老夫妇各自放下了扁担、锄头,面容十分疑惑。
  “罢了,又不是我们家的地界儿……”那老头子锤了锤后腰,浑浊的眸里倏尔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腰又开始疼了?”一旁的老妇人嘘寒问暖,“今天你就别锄了,我叫高大夫来给你看看。你这老头子啊,什么都忍着,就好个面子逞强……我说我自己上地吧,你非得要……”
  “行了行了。你能不能别再啰嗦?都说老毛病了……”
  “嗤……嫌我啰嗦?我年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嫌弃?”
  “你年轻的时候哪有这么啰嗦……”
  那老妇人瞪了他一眼,眉目含怒,忽然不说话。
  良久。
  一声干咳。
  “我瞧见张三儿家的来了,”那老头子两眼放光道。
  “关你啥事!”那老妇人已然挑起了扁担要走。
  “我们家的锄头不是断了吗……我借了他们家的,正好让她拿走,省得我再跑一趟……”那老头子咕哝道。
  二人不约而同地眺望着田埂上健步如飞的年轻妇人,其正好停在刚刚冒出小驼峰的田圃边。
  “哎!王叔王婶,上地哪!!!”那年轻妇人热情地喊道。话音一落,她肩上的扁担登时落地。没有震起的烟尘。土壤大概被雪水湿得彻头彻尾,当下紧紧地贴着扁担,扁担上溅了几滴黝黑的泥点。
  “唔……我想起来了,你要找高大夫还不一定能找到。”那老头子拎着锄头,同身旁人往田埂走去。
  “怎么找不到?”那老妇人哼了一声,“这一带谁不知高游鹤是个好吃好喝的主儿?况且方圆十几里就他一个大夫,人家三代悬壶济世,他一个人就撑了三代,我……”
  “啧啧……普通老百姓哪能活这么长时间,你说他会不会是……医仙转世?若真是医仙转世,近几日找不到他就算不奇怪了,说不定到哪仙源福地云游修炼去了呢……”
  那老妇人戏笑道,“瞧你说的神叨叨的,一个好好的大活人还能平白无故地消失了不成……”
  然这笑尚未消逝,一声尖厉的叫声吓得夫妇二人神色一惊。
  “死,死人啊!!……”
  “来人啊!!救命啊!!……”
  …………
  那年轻妇人连滚带爬地顺着田埂往村庄里头跑去,霎时没了影儿。
  “哎老婆子,你别动……”那老头忽地拦下欲要上前一番察看的老妇人,皱了皱眉,继续说,“我过去瞧瞧,你快和张三家的喊人来。”
  那老妇人面色迟疑道,“你腰疼,千万小心腰,不要离得太近,万一有危险……”
  “好了好了,别啰嗦,我都这么大人了,还用你嘱咐,快去快去……”
  那老妇人应了一声,即刻丢下扁担,亦顺着田埂往村里头跑去。
  清晨望之无际的田圃里,一人影微如蝼蚁,正自缓缓移动。
  那老头子轻手轻脚地终于走至那小驼峰旁,定睛一看,不禁失声惊呼!
  “高,高大夫!!!……”
  村庄。
  草屋。
  “没醒吗?”
  透过布帘的一丝阳光霎时落在屋里二人的身上。炭火不知何时熄了,被抑制的干冷涌泄如流水。
  朗风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去找高游鹤再拿点药。”小鱼说罢迈步要走。
  “没用了。”
  此语一出,门口人的脚步忽地僵硬。
  “你……放弃了?”
  朗风瞧了床上深卧不起的人儿一眼,苦笑道,“没有。”
  “既然没有,为何说这丧气话?”
  又一声叹息。
  “一个月来,她只醒了一次……”
  “那便如何?再好的药,用了以后也需调养。现在不过一个月,只要确保无忧五识灵根恢复,醒肯定是早晚的事,你别心急。”
  一阵静默。
  “我这一个月来一直在想你说的话。”朗风失神道。
  “…………?”小鱼皱了皱眉,疑道,“什么话?”
  “将来,以后。”
  “…………?”
  “等小忧醒了,我寻一处深山同她隐居,再不问世事。”
  “这样……也好。”
  朗风点了点头,眉头深锁,说,“当今不死灵之秘人尽皆知,小忧一旦现身,势必成为众矢之的。”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地踏进火海里生不如死。”
  “那你想好要到何处隐居了吗。”小鱼问。
  朗风迟疑说,“我……想了几处。”
  小鱼“哦?”了一声。
  “算了,想了也没用。”朗风笑道,“我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
  “未、雨、绸、缪。”小鱼一字一顿道。
  二人随即相视一笑。
  “墨墨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朗风转而问道。
  “她啊……”小鱼笑了笑,说,“她去捉河虾了。说朗风哥哥喜欢吃河虾……”说罢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感慨道,“反正我这个爹啊,她是不管不顾了……”
  朗风亦笑了。
  恰巧此时。
  “村长!!……村长啊!!……”
  一来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神色慌张。
  朗风循声一瞧,道是隔了几户人家的张三。
  “怎么回事?”小鱼忙问,“大清早的见着鬼了?”
  那来人满头大汗,说,“高大夫他,高大夫他死了!!!……”
  “什么?!!”
  朗风听罢登时起身,失声道,“高大夫他??……”
  “我媳妇今早上地,在田里发现……”来人重重地跺了一脚,哀道,“都,都凉尸了哇……”
  万顷田圃。
  位于中央田埂的边缘,挤着乌泱泱得一堆人,似蚂蚁般聚集,围成一个小圈。
  已经日上三竿了。
  “嘘!村长来了……”
  “快看快看,村长来了……”
  “村长!……”
  步履匆匆的三人径直穿过人群,面色凝重。
  小圈里无一丝痕迹,完好如初。
  落在那尸上的雪,业已化成了雪水,顺着脑壳白发,一股股地流下,渗入土壤,了无踪影。
  朗风眉头紧蹙地盯着地上佝偻的身躯,那一张脸恬静安详,再熟悉不过。心头倏尔涌起一股酸涩之意,低声喃喃道,“怎的会这样……”
  殊不知身旁吓得面如土色的一男一女,连说话都说不利索。
  “今早发现的?”
  “是,是……”
  “昨天呢,昨天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没有……头些日子格外冷,难得今天天气暖和,所以想着上地看看……”
  小鱼狐疑地蹲在那具僵硬的尸体旁,默然不语。
  “我今儿早还寻思要找高大夫调养调养身子,没曾想念头一断,田里就见到了哇……”
  那张三家的说完放声大哭,惹得周遭一圈村民亦是跟着抹泪珠儿。
  “高大夫好端端的,怎么能够死了呢!他死了,我们这些人,有个病啥的,可怎么办哟……”
  “对啊对啊……”
  朗风静悄悄地俯身一番察看尸体,问道,“小鱼,你看出什么?”
  “没有致命伤口,也不像服毒。既不像他杀,也不像自杀。”
  “等等。”朗风皱眉道,“你说没有伤口?”
  “怎么……?”
  朗风抿了抿嘴唇。心说高大夫一百零六岁,会不会接连苦熬了二十几天的药……这样一想,倒是他害死了高大夫……
  失神时刻,小鱼突然“咦……”了一声。
  朗风霎时回神,顺着小鱼手指的方向,瞅见了高游鹤胳膊处一排整齐的牙印。
  其实说不上是牙印,更像是四个小孔。尚存着一丝淤紫的四个小孔。
  “被毒物咬了?”小鱼自言自语道。
  “大冷天里哪有什么毒物呢……”
  不知谁回了一句。
  朗风怔怔地盯着那具尸体和那张脸,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高游鹤虽年老,但气血充沛,因而精神奕奕,无风烛残年的老人将死之相。朗风猜想多半与仙鹤草有关。然当下盯着身前凉尸,仿佛盯着一株枯草。被榨干的枯草。
  未及他思索,小鱼干咳了几声,说,“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高大夫行医近百年,到了该好好休息的时候了。找一口好棺材,立一副好碑,埋了吧。”
  话音一落,忽而议论纷纷。
  “哎,可怜高游鹤连个孩子都没……老来死了都没人送葬。”
  “是啊……”
  小鱼瞟了朗风一眼,伏耳低声说,“今夜随我去泥神庙看看……”
  朗风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却被那泪汪汪的张三打断。
  “村长,我张三双亲俱丧,从小和高大夫亲近。按辈分算,倒能当他孙子……我愿为高大夫守上三年灵,权当报答他昔日恩情……”
  小鱼身躯一颤,但见众人纷纷作揖请求道,“村长,我愿为高大夫守灵!”,“我也愿意!!”,“村长!!为高大夫设个灵堂吧!”……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血引
  “你是不是觉得蹊跷?”
  “是。”
  “高大夫居无定所,加之今年冬天又格外严寒,他年事已高,一不小心崴在田圃里……或者是我们害了高大夫。”
  “何出此言?”
  “最后一次向高大夫取药的时候,我见他面色苍白,双目无神,想必是二十几天来为小忧的病劳累了。”
  小鱼望着夜色下寂然无声的泥神庙,沉默良久。
  一声幽幽地叹息。
  “高游鹤误食仙鹤草,长寿百年,想必大限已至,这般横死,倒是天命了。”小鱼道。
  朗风听罢眼底一黯,没有回答,心内却是自责至极。
  “我只是好奇泥神庙的七眼蟾蜍。”小鱼说,“还有这片土壤,怎会好端端地变成一片死沼。”
  “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唤我今夜来此,就是为了这个?”朗风问。
  小鱼缓缓地点了点头,苦笑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就这么堵在心里,着实难受。”
  朗风亦笑了笑,说,“这个村庄你比我了解,就像当年的墨河村。”
  小鱼一怔。
  “有一点我不明白。”朗风皱了皱眉,说,“为何不白天过来一探究竟?”
  “白天的话……就捉不到七眼蟾蜍了。”
  “这话什么意思……你要捉七眼蟾蜍作甚?”
  小鱼深深地看了朗风一眼,面色凝重。
  “怎么……?”
  “那晚我与你所遇之七眼蟾蜍,体型巨大……”小鱼顿了顿,细眯了眯眼,继续说,“据我所知,七眼蟾蜍的身型只有寻常蟾蜍的一半大。”
  朗风“哦?”了一声,不觉有些疑惑,喃喃道,“巨蟾成精也是有的吧……”
  “不可能。”
  小鱼的语气斩钉截铁到让朗风的心“咯噔”一跳。
  没有夜风,甚至没有一丁点杂音。就是这般深入骨髓的寂静却叫人头皮发麻。
  “七眼蟾蜍的寿命极短,只有一个冬天。”小鱼说。
  “一个冬天?”朗风满眼惊讶,“我记得高大夫说,那仙鹤草长在七眼蟾蜍头顶?”
  小鱼无奈一笑,叹道,“或许吧。”忽而眉头紧蹙,沉吟道,“找高游鹤看病的人几乎吃了他一颗丹药就药到病除,我在想,究竟什么丹药如此灵验……”
  一时间二人相视无语,尽皆心事重重地紧盯着暗夜里泥神庙模糊的廓影。
  “我趁你不在的时候察看了装药的两个酒壶。”小鱼说。
  朗风突然愣住,但闻耳边又传来一阵声音,“我没告诉你,是怕你疑心。”
  “药有问题?”朗风急问道。
  小鱼迟疑了一会儿,说,“无忧五根俱复,唯独不醒,究其原因,似乎只能从她服的药上下手了。”
  “是药有问题吗?!”
  说活这人,显然着急不已。
  然要回答的另一人,仍是迟疑。
  “药里倒都是极为滋补身体的药草,但……”
  “但是什么?”
  “血腥气。”
  “血腥气?!”
  小鱼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朗风满面震惊道,“你是说小忧的药里有血?!”
  小鱼轻叹了口气,说,“也不能肯定,说不准是某种特殊药草的气味。因为那天晚上高游鹤实在可疑,所以我想再到泥神庙看看。”
  朗风心说想不到这世上还能以血炼药,不过既有以人肉作药引的先例,以血炼药,倒也合乎寻常了……他眉头一皱,下意识地低声道,“会不会是仙鹤草……”
  话音刚落,一黑影倏尔似投射石子般闪过二人的跟前。
  “七眼蟾蜍!”小鱼大喜,一溜烟冲着黑影消失的方向遁去。
  殊不知此时此刻的草屋里,两个黑衣人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床上的人儿。
  “少主的事……究竟该不该……”
  “先别说。”
  “为什么?”那黑衣人疑惑地盯着身边另一人,问,“少主已经被全城通缉,若要为晋家洗脱罪责,何不将这妖女直接交给楼啸天?”
  另一黑衣人淡淡地回睨了一眼,说,“晋府被楼啸天的人围得水泄不通,你真以为把这女子交出去,就能换来楼晋两家的相安无事?”
  那黑衣人一怔,不明所以说,“那主上要我们尽快找到少主作甚?……”思索片刻,有些难以置信道,“主上要我们保护少主离开不夜城?!”
  另一黑衣人“嗤”了一声,懒洋洋地说,“若是逃跑,勾结魔教、陷害同门,背叛五族誓言的罪名不就坐实了?”
  那黑衣人听罢缓缓地点了点头,但闻身边人又说,“因这女子,牵连了晋莫两家……楼啸天不惜封锁整个不夜城也要找到她……哼,果真祸水。”
  “嘿嘿……还不是因她身上的不死灵……多少人梦寐以求啊!”
  话一说完,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却越靠越近。
  二人相视一眼,即刻隐入了黑暗里。
  “爹爹!!朗风哥哥!!!!……”
  “爹爹!娘亲喊你回家,我们今天捉了好多小河虾呀……”
  一鼻涕邋遢的小女孩伏在门边,单露出了两只澄澈的眸子,滴溜乱转地巡视着一派漆黑的草屋。
  良久。
  “咦……爹爹不是说来朗风哥哥家嘛……”
  那小女孩嘟着小嘴搔了搔头,欲迈步离去。身子刚转过去,却僵住了脚。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那块隔在草屋里的布帘,总觉得布帘内有一股异常的吸引力。她心跳倏尔加快,一个一个小步蹑手蹑脚地朝布帘走,眼睛眨巴眨巴,鼻涕止不住得往下掉。
  终于。
  “啊!!!…………”
  一阵尖厉的尖叫声过后,徒留那布帘凌空乱晃。
  影影绰绰,飘来飘去的,是一张惨白的面容。
  死沼。
  泥神庙。
  “朗风,你看。”小鱼两指掰开掌中蟾蜍的嘴,忙唤道。
  朗风闻声凭着微弱的月色,眯了眯眼,朝那蟾蜍的嘴里看去,登时一惊。
  “高游鹤胳膊上的牙痕,应该就是这七眼蟾蜍留下的。”小鱼说。
  “七眼蟾蜍……是嗜血的吗?”朗风问。如此一想,那夜出现的七眼巨蟾……不觉有些毛骨悚然。
  小鱼摇了摇头,踱步道,“若真像高游鹤说的,仙鹤草原是长在七眼蟾蜍的头顶,那么七眼蟾蜍定不是什么阴邪嗜血之物。”
  朗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知死沼之下……是否同我猜想的一样。”
  “什么?”
  “高游鹤当年抓了七眼蟾蜍,吃了仙鹤草,那癞蛤蟆通灵性,自懂得反击,由此咬了人吸了血,体型几十年间庞大数十倍,繁衍生息……这死沼下,定全都是七眼蟾蜍!”
  犹如一记重锤!
  朗风脑海里忽而浮现出一片密密麻麻的景象,胃里翻搅。他强忍着酸水,皱眉道,“依你之见,高大夫竟是被七眼蟾蜍吸干了血死的?”
  “唉……”
  小鱼没由来地叹了口气。
  “怎么?”
  “我是不相信高游鹤会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人血尽而死。”
  话音一落,朗风身躯大震!
  “你的意思是……高大夫用尽浑身精血,只为了炼制救小忧的几壶丹药?……”
  小鱼听罢面色一滞,默然不语。
  殊不知朗风惊得面色煞白,失声道,“怎么,怎么会……”
  不敢相信!
  “我一直好奇为何那些重症垂危的病患得了高游鹤的几颗丸药便又生龙活虎……”小鱼苦笑一番,说,“想必那些丸药里或多或少都搀了一点血引子。”
  静默。
  今晚的月色都被云雾遮得朦朦胧胧。
  然不远处的村庄,却陡然亮起一股刺眼光明。
  夜静更阑,何以火光光明若此?
  当下小鱼和朗风二人不经意地朝那片火光方向望去,霎时吓得大惊失色!!
  火光处,不就是他朗风的草屋么。
  “小忧!!!”
  …………
  寂静暗夜,这声呼唤遥遥传开,唤声里不知包含了多少的关切与焦灼。
  原来,还有人在意。
  她痛与不痛,伤与不伤,死与不死,竟还有人在意么……
  无忧半靠着草屋门框,但觉四肢酸软无力。而映入眼帘的火光,灼得她睁不开眼。
  火光后,无数双惊疑的眼眸正将她从头到脚都打量着。
  “哎哎,不是说那小伙子的娘子是个活死人吗……”
  “嗤,这你就不懂了吧。高大夫还没死的时候,人家找高大夫看过啦……”
  “啧啧啧……”
  “哎哎,我怎么瞧着,这姑娘干瘪得跟鬼一样……”
  “嘘……”
  无忧忽地眉头一皱。饶是人群中的窃窃私语,但回荡耳畔,竟似昊天玄雷般直要震破耳膜。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不发一语,只是与火光后的人儿对视。不经意地将目光落在了一个怯生生躲在人后的小女孩身上。
  “娘亲……爹爹和朗风哥哥去哪了,怎的还不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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