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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夜灵风不满城-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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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注啊!”
  “到底什么事……”
  “你难道没有察觉……无忧姑娘已经有些异样了吗……”
  朗风怔了怔,没由来地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朗风,你可知今日千钧一发!”
  “什么……”
  “若不是我用百年功力替墨墨抵了无忧这一击……墨墨现在恐怕都……”
  话未说完,那说话人接连叹气,神情忧虑不已。
  然朗风始终没有插一句话。
  “饮血镯即使沉睡上千年,也终究有醒来的一天,不是吗!”
  出奇地,朗风异常平静。他静静地注视着眼前人,拍了拍其肩膀,以示安慰,道,“你不必担心。我和小忧,马上就走。”
  话音一落,小鱼倏尔怔住。
  “朗风,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辛辛苦苦保下了这些墨河村民不容易。”
  “那……你们去哪儿?”
  朗风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离人乡。”他抬头望向天空,但见一片惨白。“只是再给我半月时间,有些事情,我得好好清理一下,免得夜长梦多。”
  暮色降临。
  草屋。
  无忧目送着老媪渐趋于墨点的佝偻背影,忽地失神。她眼前长久地定格着他看她的眸光,那块伤疤似乎烙在了她心口上……思来想去,只有一声微微的叹息。
  造化弄人。
  “难得你一个人。”
  从背后传来的声音惊得无忧一个激灵,她急忙回头看去,戒备的眼神突然一怔。
  “怎么,就才两个月,忘了小哥哥我啦。”
  那来人“嘿嘿”一笑,定定地瞅着她。
  “是你把鲛人引来白银城的?”无忧这句话,想问很久了。
  “当然不是。”那人“嗤”了一声,有些不悦道,“我上次是专门来找你的,鲛人与我何干?你别诬赖人啊……”
  “那你这次来作什么?”
  “我上次来作什么,这次还来作什么呗……”
  无忧白了他一眼,说,“苗泠泠,你别无理取闹啊……我说不走就是不走。你趁早死心。”说罢径直走过那人身边,迈进乌漆抹黑的草屋内。
  一点子昏黄的油灯“嗞啦……”被点燃。光映着屋外人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
  “你不是说我不是什么苗泠泠嘛。”那人撇了撇嘴,亦迈进草屋。
  二人一坐一立,相视许久。
  “我只知道你这个名字。”无忧淡淡道,“若你有百来个名字,百来种身份,在我面前,你仍旧是苗泠泠。”她的嘴角倏尔绽开一丝笑意。
  “我虽然不知你接近我的目的如何……但夜宫那几年,所幸有你。”
  那人听完身躯一颤,默然。
  “苗大哥,你我之间,实不必矫饰。”
  一声幽幽地叹息。
  叹息后,那人失笑。
  “小忧,人有时候戴面具戴得久了,连自己都会怀疑自己。”
  “既然这样,便摘下吧。”
  “不能。”
  无忧哈哈一笑,问,“为何?师父不给?”
  那人面色讶然,只听无忧继续说,“当年我第一次遇到那青衣人,总觉得似曾相识。他的语气,他的神态,都好像一个人……”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跟前人,笑道,“没想到到头来……反是那个人像他……”
  话音一落,二人不约而同地大笑。
  “小忧,你一向心思细腻。也难怪掌门担心。”
  无忧点了点头,说,“不论我情不情愿,这一身功力都是从他而来。倘不是他三番两次地救我,呵……”
  “既然这样,你同我回生死门岂不好?”
  无忧摇了摇头。
  “你血瘾发作,早晚控制不住,愈演愈烈!”
  “苗大哥……”
  “…………?”
  无忧揉了揉额头,眼皮沉重。她望着那人焦急的目光,语气有点撒娇道,“我累了,哪都不想去。”
  “不夜城和牧渔城大战一触即发,白银城到时候亦会被牵连。你不如早随我去中原,省得掌门担心。”
  无忧还是摇了摇头。
  “小忧!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那人刚要伸手去触无忧的肩膀,但闻屋外一阵脚步疾飞。
  然后一个闪影,草屋内随即又变回空空荡荡。
  剩她一人。
  “刚才……有人来过?”朗风走至无忧身前,眼睁睁地看着她将一包药材倒进火炉上烧开的沸水里。她的动作娴熟而安定,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花嬷嬷刚走。”无忧头也不抬地说。
  朗风点了点头,空气中渐渐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药香。浅浅地,淡淡地,夹杂着湿润的水汽。
  不知谁打翻了油灯。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春宵
  这药香钻心挠骨,直叫人浑身发热!!……油灯骤熄的草屋里,夜色朦胧。然浓重的喘息声夹杂在二人之间,只余温热,只余那肌肤相触,犹如一霎花开的温热蔓延……
  无忧眼神迷离地注视着那一对离他几乎毫厘的眸子,晕眩之余,觉得那眸子亦是迷离。她嗓子似渴极,燥热难耐,呜呜咽咽地竟发不出一点声音。双手就这么不由得慢慢拂上他的脸颊,一点一点地,一点一点地……他的发,他的眉骨……一不小心,滑落至他的脖颈,甚至他心脏狂跳的胸膛。然后她感受到了他的颤抖。
  如天雷地火,两片唇瓣缠裹着、吮吸着。他紧紧地拥着她,仿佛要将她揉碎,揉进他的身体里!
  “朗,朗风……”无忧惊觉口里翻搅的滑溜之物,头脑皆是空白,她身子发软,但闻“嗞啦”一声,她心内的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倒塌。他伏在她身上,停了动作,有些失神地瞅着她。
  无忧被他盯得满面通红,突然扬手遮住了他的眸子。
  “小忧,我要你……”
  几句耳边呢喃呵得她耳根发烫,虚无缥缈地,炽热激烈地,钻进了她脑海,烙进了她脑海,好像生生世世,都要这般拥有……
  中原。
  万毒涯。
  世人传万毒涯风光旖旎,收纳各类奇花异草。殊不知若要攀上那毒崖之巅,却是难于渡天!
  眼下两伙人于登崖口对峙,彼此死伤无数。而空气中的血腥味浓烈至极,直叫人作呕。
  “师太,你我素无仇怨,何苦如此纠缠!”
  崖口处一文质彬彬的黄衣公子怒目圆睁,照近一看,周身并无大伤,但面色铁青,嘴唇更是十分苍白。他牙关紧咬,双眼充血,没过一会儿,“哇”得喷出一口鲜血,囫囵道,“好一个,好一个大慈大悲掌……”
  “饶你一条狗命,是让你喊你们家主子来,不是让你胡言乱语的。”
  那黄衣公子对面,一宽袍灰衣老尼目光凌冽,字句缓缓而来,自透着一股浑厚内力。话说这弥漫不散的血腥味,却是招来了不少嗜血毒虫。然不知怎的,这些毒虫稍稍靠近那老尼一厘,便顷刻灰飞烟灭而亡。
  “家师云游,恕不……恕不从命。”那黄衣男子眼前一黑,几欲晕倒,他暗自一声低喝,扒开自己领口,只见几个淤紫掌印皆围绕心口,泛着森然寒气,这一瞧,大惊之余,不禁感慨那丑貌老尼的深藏不露。
  “哦?……”那老尼微微一笑,眼有深意。忽而眼底寒光闪过,一掌如疾风寒电般又要向那黄衣公子劈去……
  “慈悲师太,好久不见哪。”
  那老尼之掌离那黄衣公子的心口只差三分的之际,伴随着一阵强风,几声嘿嘿大笑霎时回荡在登崖口。那老尼飞身一跃,落至原地,冷冷地看向那逐渐从黄衣公子身后显现出来的人影。
  “哼,你终于肯出来了。”那老尼道。
  “我再不出来,我这好徒儿的命岂不可惜了。”
  来人笑意盈盈,拍了拍那黄衣公子的肩膀,示意他到一旁。
  “师父……”那黄衣公子面色犹疑,欲言又止。
  “啧,师太留你一条命,你还不知好生感恩?一边呆着去!”
  原这来人就是曾客。
  那黄衣公子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是……”,遂被人搀扶离去。一时间登崖口再次陷入双方对峙的局面,那老尼眉头一皱,难得露出一丝笑。不过这笑,亦是嘲笑罢了。
  “师太率弟子攻我万毒涯,究竟为何?老夫记得,好像没伤过什么啼红寺的弟子啊……”
  那老尼点了点头,突然唤道,“净衣。”
  一低眉颔首、面无表情的小尼姑闻声走至那老尼身前,作揖道,“师父有何吩咐。”
  “你可曾记得,来这万毒涯之前,我同你讲了什么话?”
  “记得。”
  那老尼将双手拢进宽袍,闭目道,“说来听听。”
  “是。”那小尼表情不改,犹如念经般,一字一句道,“师父说,生死门残花屠杀向家满门,夺走慈云师叔所藏半部《天残卷》,交归万毒涯毒王。此番上崖,是为失落的《天残卷》。”
  话音刚落,登崖口风停云滞,即刻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
  “《天残卷》本是我生死门中物,你啼红、斗阳、天音、无名四派强行夺走,瓜分殆尽,我门人取回,有何不妥?”那毒王未语,不知谁莫名抢白了一句,那慈悲老尼闻之轻笑,细眯了眯眼,眸如寒电,道,“当年因一点恻隐之心,我等正派未将你等魔教余孽屠杀殆尽,现你等夺回《天残卷》,要卷土重来,再振魔教大一统威势,削我正派威名,复往昔旧仇,哼哼……不妥?怕是不妥得过分。”
  “既然这样,师太还废话什么。”那曾客笑道。是啊。一向手段凌厉的慈悲师太,竟肯花时间跟妖孽废话连篇吗……说罢见那老尼眼角带笑,且迟迟不动手,忽而心口一紧。莫非……
  “不好!”
  那曾客心内暗自一声低喝,连忙飞身要回毒崖顶。谁料他脚尖刚离地面,但觉背后一道凌厉疾风劈头盖脸,那慈悲老尼连连大喝,双掌间金光流连,道,“来都来了,还想走!!!…”
  要说登这毒崖难,是因山间遍布万毒王所布机关毒物,若非修为高深,误吸一口薄瘴便能一命呜呼。除了这登崖口可直达毒崖顶,另有一条路,顺着崖口攀援而上,时刻暴露在万丈毒渊之中,险峻异常。那万毒王曾客匆忙出崖,差心腹护送风吹雨下山,料想今日慈悲老尼万事俱备,定血洗万毒涯!不曾想竟一脚跳进了那老尼的圈套……
  要血洗万毒涯,怎会在登崖口耗费这么长时间!看来今日除了啼红寺,还有其他人了。那曾客翻身一转,落回地面,一脸冷笑地盯着那胸有成竹的老尼,道,“我说师太怎么不亲自动手朝我们掌门要回《天残卷》,原是找了帮手啊……”言语之间颇为嘲讽。
  那老尼甩了甩宽袖,面不改色地置身一派刀林剑雨中,望了望对面一动不动的小尼姑,轻叹了口气,沉吟道,“风吹雨大限已至,他欠的,终归要还。我念你当初行医时救过慈云一命……”
  那曾客“嘿嘿”一笑,亦叹道,“想不到师太如此念旧情。”
  “你一念之差误入毒门,如今难以全身而退。慈云泉下有知,定要我饶你一次,你走罢。”说完扬手走向那小尼姑。
  “师太……好生做作。”那毒王满眼厌恶道。
  “你说什么!”那老尼闻言怒目圆睁,像要吃人一般。
  “师太与慈云姐妹情深若此,为何当年还要将慈云逐出师门?”那毒王顿了顿,冷笑说,“师太不喜向六拳,他与慈云生米煮成熟饭,师太不恨?亦或是说……师太不妒?”
  话音一落,那老尼身后的一群小尼皆是面色一震。
  “向六拳虽是出身卑微,但却是玉树临风、品貌非凡哪……”
  那毒王仰天大笑,冷冷注视着那老尼铁青之脸,哼道,“你自己亲手造下的罪孽,竟全然推托他人……”
  “歹人,你休再胡说!!”
  说时迟那时快,那老尼两手一挥,身后一群小尼尽皆大喝,口中念经,乌七八糟。那万毒涯的人已然吃亏,怎敢懈怠,赶忙操起毒针毒匕,只等毒王一声号令。
  出奇地,那毒王气定神闲,忽而头一歪眼一闭地鼾声连天,打起了瞌睡。当下万毒涯众人面面相觑,隐隐有后退之势。
  可那慈悲老尼如何等得!但见她脚尖一点,面目涨红,朝那毒王之躯飞劈而去!
  “啪嗒啪嗒……”几声,像是墙体剥落,声音之微,几乎难以察觉。那慈悲老尼全力击掌,心内狐疑,暗道这毒怪又耍什么鬼名堂,分神之余,忽看那佝偻之躯微微一颤,继而“嘭”得一声,无数黑体飞虫似被炸开一样迸散一团,直逼那老尼面门!
  “师父小心!!!”
  那慈悲老尼急忙收手,喝道,“好一个金蝉脱壳!!!”
  那净衣飞身而来,不知从哪带出了一把剑,于那毒虫里乱劈乱砍,紧紧护着身后人。
  “你与师妹们留守在这,我去捉那老毒怪!”
  一个“是!”字尚未出口,再回头看去,那老尼早无踪影。
  “快跑……”
  “快跑快跑……”
  那万毒涯众人见那群小尼被黑钱虫所缠,纷纷四散而逃,很是狼狈。然有一人,却是款款而回。
  那净衣一眼瞥见那突然现身的黄衣公子,心下狐疑,一个翻转挥剑指向那黄衣人,冷言道,“回来找死?”
  那黄衣公子微微一笑,咳了几声,道,“有人临走前,差我问你一句话。”
  那净衣眉眼一怔,默然不语。
  “他要我问你向跃冰,倘他不是生死门人,倘他没杀你生父,你可愿……”
  然那黄衣公子话没说完,那净衣小尼忽而急刺,额头青筋暴涨,道,“告诉你们残花副使,今生我不杀他,来生作鬼也不放过他!!”
  原来,已经相恨至此了吗……
  那黄衣公子闪躲之下,将那净衣引至崖口深处,继而眼底一笑,说,“这句话,你亲自对他说吧。”
  扑面一阵粉末,迷乱了她的眼。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天残卷
  其实“天残卷”这三个字在中原大陆乃至极北南疆都消失很久了。因为能忆起《天残卷》的人,诸如啼红寺德、弘、慧、一字辈,斗阳宗“穷极”三代,天刹阁万家长老等,皆是开天辟地第一创始人,若真要追溯《天残卷》的渊源,怕是只能从门派述志里窥探一二了。
  “咳,我就说吧,慈悲这老东西心怀不轨。”
  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更不知何处,一派漆黑里充斥着几人剧烈的喘息声。
  “掌门的行踪怎会被泄露?”
  “蠢货,你说怎被泄露?除了鬼煞道那个小贱人,还能有谁?她以为在我毒老头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插了几个人就……哼,我……”
  那人话未说完,一阵似要搜肠刮肚般的咳嗽声登时扩散,这一打断,无数道风声伴随着关切之音,轻如云烟,虚无缥缈地萦绕开来。
  “掌门!……”
  “掌门!!掌门……”
  “点灯!快点灯!!……”
  嘈杂中,风吹雨定了定睛,待他看清了毒老头的脸,便稍稍松了口气。
  “你说你易容回去,硬要把那个什么向跃冰的带回来干啥!”
  风吹雨一脸苦笑,“趁慈悲离了老窝,省得我还得潜进啼红寺里。”说罢又一阵咳嗽,咳得满面涨红,印堂黑紫。
  那曾客先号了风吹雨左手,忙不迭地接着号了右手,脸色愈发难看,冷哼了一声,甩手道,“我看你这掌门,是当不了几年了。”
  风吹雨大笑,末了,道,“值了。”
  “值了?”那毒王好气又好笑,“你秦瑟……就不怕背负千古骂名?!”
  话音一落,风吹雨倏尔胸口一震,喉内腥甜异常。
  “秦瑟”这个名字,熟悉到过分地陌生。自他离开不夜城的一刻起,秦瑟这人,该是死了。
  “毒王,众人皆醉,你怎么也糊涂了。”风吹雨叹了口气,“入生死门之时,‘秦瑟’实与我再无干系。你现在扯上这个,岂不……”
  “落井下石?”那毒老头冷笑一声,“我要是落井下石啊,我现在便杀了你!”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药瓶,拧开倒了一粒,继续说,“你巫毒入骨,回天乏术。纵使我有灵丹妙药,也最多保你一年不死。”
  风吹雨乖乖地吞下了被递到嘴边的药丸,咀嚼片刻,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这什么?”
  毒老头白了他一眼,道,“你吃了就行,别问废话。”
  风吹雨刚要再说,身旁扶他的黄衣公子突然道,“师父,掌门遇袭,此等大事,为何不通知其余三派?我们总不能天天躲在这井里……”
  然而那毒王思来想去,来回踱步,担心的却不是徒弟所言。
  “我一直没问你,你从何处得来那半部《天残卷》?”
  风吹雨看了毒老头一眼,强自压抑住燥热的咽喉,有气无力地说,“我问你,你如何知道的《天残卷》。”
  那毒老头怔了怔,气道,“你别跟我兜圈子呀!我问你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风吹雨笑了笑,说,“毒王,天知地知,你知我……”
  “别废话!”
  幽幽地地一声叹息。
  “我还在无名派学道的时候,无意发现。”
  传言《天残卷》乃诛心老人叶天残所著,其擅容纳百家,载志述异,贯通千余年,更擅囊括万物,采诸灵长奥秘。上记莽苍仙道,下通修罗鬼狱,无所不知,无所不言…
  “《天残卷》不是早被销毁了吗……”
  风吹雨瞅了愁云满面的曾客一眼,缓缓道,“这世上,大到天与地,小到阴与阳,正与邪,尚不存在模棱两可的事物。”他自知词不达意,也就随意说了,“《天残卷》上记载了可将正邪合并之法,你信不信?”
  那曾客反倒不惊讶,“嘿嘿”一笑,道,“你这样讲,岂不是男人能变成女人,女人也能变成男人了,哈哈哈……”
  风吹雨不以为意,轻咳两声,道,“所谓雌雄同体,大概如此。”
  “你吹嘘了这么多,真以为我毒老头不知道你秦瑟要干什么?”
  风吹雨眼神一亮,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笑道,“你倒是说说我要干什么。”
  那毒老头哼道,“你盗《天残卷》,怕是为了不死灵吧。”
  风吹雨听罢倏尔一愣。
  “你千辛万苦地去南疆寻巫灵胎,难道不是因为《天残卷》上记载的破除不死灵咒之法?!……”
  北境,白银城。
  村庄。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照进草屋里时,无忧刚刚睁开眸子,尚睡眼惺忪。屋子里有股暖意,大概是春日暖风,她心想。
  “醒了?”
  无忧一听声音,连忙拉起被子捂住脸,双颊滚烫似煮红的虾子。
  “吃饭了,起来吧。”
  意识到被自己紧紧裹住的被子要被来人夺走,无忧终于憋不住埋怨道,“哎呀你别管我,我还不想起……”说是不想起,其实……
  “小忧,你……?”
  朗风笑意盈盈地注视着被被子裹住半张脸的人儿,目光如水,说,“快些起床,吃完饭我们去和小鱼道别。”
  话音一落,无忧忽然露出一对眼睛,滴溜乱转地,她支吾不清道,“今天就要走了吗……”
  朗风点了点头。
  二人相视良久,无忧拽了拽眼前人的衣角,依旧不肯露脸,小声说,“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我穿个衣服……”
  朗风听罢怔了怔,随即脸颊绯红。他几番欲言又止,轻轻地挽了挽她额角的碎发后转身关门离去。
  草屋内,又剩了被欢喜错乱了神思的她一人。
  无忧失神地倚在床边,不经意地玩起了自己的手指。淡淡薄凉,却停留着他昨晚淡淡的暖。
  那种刻骨铭心,欲要二人合为一体的痛逐渐地蔓延至她全身。
  原来,她还是有心的。
  或者说,原来,她还是能感觉到痛。
  然后无忧萌生了一个卑微到不能再卑微的愿望。至于这个愿望是什么,一年后,两年后……甚至是十年后,二十年后,她回忆起来,仍是泪不自禁。
  “好了?”
  听到开门声后,朗风转头看向门缝里露出的半个身子。
  无忧今日刻意搽了点花嬷嬷赠的胭脂,虽没有苗泠泠的水胭脂那般温润鲜嫩,但淡淡地敷上一层,加之她心情不错,已然容光焕发,再无往日死气沉沉之相。
  “小忧。”朗风握着她的手,边走边说,显得不经意,“你手腕上的镯子,可有办法褪下来?”他思前想后,深觉如要破解重生血瘾,须得褪下饮血镯,再行疗养。殊不知彼时无忧体内不死灵的至阴之血早已和那饮血镯融为一体,共生共亡。
  无忧摇了摇头,像有心事。
  “朗风,有件事……我瞒着你。”
  朗风眼神一滞,问,“什么?”
  “有人来找过我……”无忧咬了咬嘴唇,“是寒水门里的故人……”
  朗风脚步蓦然停住,他皱了皱眉,面色凝重,“寒水门的人已经知道你的下落了吗?”
  无忧连忙摇头,解释说,“不是不是,是他自己找来的……要我去中原……”
  “中原?”朗风吃惊道,“去中原作甚?”
  无忧叹了口气,忿忿地用手指掰扯着腕上的镯子,努了努嘴,咕哝道,“还不都是因为这个……”
  二人相视一眼,一个担忧,一个委屈。
  突然,无忧笑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笑出来。她看着他就想笑。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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