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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夜灵风不满城-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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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童大哥!这不还有我们帮你呢嘛……”那鬼灵精见状一脸殷勤,赶忙拾起了被鬼老四扔在一旁的铁锹,“哼哧哼哧”地随着鬼小童铲土填坑。二人如此卖力,亦感染了在场其他人埋头苦干了开来。
  良久。
  “童大哥,你……在鬼煞道挺久了吧?”那鬼灵精一边铲土一边问道。
  那鬼小童听罢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道,“是啊,我这么个鬼煞道里的老人儿,还不是被乌小七赶来挖坑了。”
  “哎呀童大哥,你这算好的啦!”那鬼灵精安慰道,倏尔左顾右盼,伏耳小声说,“我听我兄弟讲啊,昨日有一个跟您差不多的老人儿偷偷把童尸留下来藏到了别处……你猜怎么着,那人就跟您说的似的,活生生地被剁碎了喂了狗……”
  话音一落,那鬼小童满额冷汗,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样子像是心有余悸。
  “而且啊,童大哥……”那鬼灵精神秘兮兮地招了招手,鬼小童当即又把耳朵凑了过去,但闻,“虽然不在养尸间里,但切记莫忘了‘隔墙有耳’一理儿啊……”说罢朝在场其他人努了努嘴。
  “你说的是,你说的是……”那鬼小童忙点头,小声懊悔道,“我这个死脑筋,竟不如小弟你灵光……养尸间里的人哪,都是当局者迷……”说罢深深地叹了口气,满眼担忧,忽而眼神一亮,嬉笑道,“灵精小弟这般左右逢源,既是初来乍到,何不跟哥哥我结拜?一来二去,将来若有什么事,两人好歹也能帮衬着点,嘿嘿……”
  那鬼灵精大喜,道,“能跟童大哥结拜,实在是小弟幸运!童大哥在上,还请受作弟弟的一拜……”说完“咚”地一声,径直跪了下去,干干脆脆。
  “快起快起!”那鬼小童连忙去扶跪地那人。
  但鬼灵精,似乎执意不肯起。
  “童大哥,我在南疆时,毕生所愿便是见一见三哥待过的养尸间。如今三哥死了,昔日养尸间亦亡,我实在是想祭奠三哥一番,不枉他对我的恩情。还望童大哥给作弟弟的指条明路哇……”
  肺腑之言,悲痛至极!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无肠公子
  寂静黑夜,星月无踪。如此这般彻底的黑,黑到伸手不见五指,黑到万物恍如置身泥淖。常人的眼眸,怕是要被这漆黑迷惑,然即使黑夜若厮,仍有一人匆匆行驶在一派腐臭扑鼻的乱葬岗里。
  忽然。那人蓦然停下了脚步,“咦”了一声,很是疑惑。
  “你是不是在想,为何好端端的养尸之地变成了一片乱葬岗。”
  幽幽传来的男子之声,胸有成竹地,语气不疾不徐。
  那人听罢登时身体一震,缄默不语。
  “阁下混进我鬼煞道,一不谋财,二不害命,想来是‘受人所托’了?”
  眼下二人各自不动,彼此之间相隔十余尺,面容都模糊在了夜的漆黑里。
  那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半年前血阿狱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一个‘无肠公子’,我听闻其手戴至宝饮血镯,又得千里红自愿退位,只是没想到,如此厉害之人,竟是个女子。”那男子不禁失笑。
  那人亦笑了,冷冷一笑,随即说道,“劳驾乌派主在此等候多时,烦请乌派主带路。”
  “带路?”那男子又疑又笑,“带何路?”
  “养尸间之路。”那人淡淡道。
  “鬼煞道养尸间从不让外人进。”
  “此养尸间非彼养尸间。”
  “鄙人不懂‘公子’的意思。”
  那人笑了笑,“乌派主想懂的话便懂了,不想懂的话……我再怎么解释都不懂。”
  话音一落,那男子哈哈大笑,道,“血阿狱大名鼎鼎的‘无肠公子’倒是挺会咬文嚼字。”
  那人不带一丝感情道,“不敢当。乌派主还是带路吧。”说完拱手作了一揖。
  “哼,我要是不带呢。”
  “那无肠便要得罪了。”
  言语毕,这二人相视而立,似乎都没有先动手的意思。
  良久。
  “‘公子’为何不动手?”那男子戏谑道。
  那人漫不经心地回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好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男子鼓掌大赞道。
  不知怎的,一来二去的对话,那人似乎有些倦了。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既已杀了鬼娘子,给我看一眼她的尸体,又能如何?”
  那男子哼了一声,道,“鬼煞道的事,还轮不到血阿狱的人来插手。”
  “鬼煞道和血阿狱同属生死门。”
  “死鬼和鬼夫人甘愿给风吹雨当狗,我乌小七却不肯。”
  那人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笑问,“乌派主此话何意?”
  那男子神色一凛,狠狠道,“意思就是,我鬼煞道从此脱离生死门,再不相干!!”说罢低喝一声,身如疾电,甩袖朝那被唤作“无肠公子”的人儿袭去。
  急风猎猎,鬼哭漫天!
  黑暗中,只见二人时而天上,时而地下,赤手空拳,真真叫一个不相上下!
  “念你是女子,速速离去!转告风吹雨,说我乌小七不当他一个伪君子的狗!”那男子一个翻身,反转至那人身后,张手就要往其后脑勺劈去。
  那人冷哼一声,一把抓住那男子的手腕,冷冷道,“还是你自己去说吧。”说完暗自低喝,手腕上红光白光纠缠交错,妖艳至极。光芒之中,映出了二人的面庞,一人脸无表情,一人面色苍白。
  倏尔,面无表情那人眼神一颤,刚要直劈向面前人的手随之停顿。然就这一停顿,那男子嘴角微微一扬,印堂黑气缭绕,他手起掌落,眼睁睁地看着被击中那人似断脚飞鸟般重重地摔进腐臭的尸堆里。
  一声闷哼,极其轻微。
  “你终究是个女子。”
  那男子负手而立,俯视着尸堆中身躯微颤的那人,笑意讥讽。
  “‘乌、小、七’…可是你本名?”那人没由来地一问,似乎在苦笑。
  话音一落,那男子满脸的笑意登时僵硬,他细眯了眯眼,怒道,“你调查我?”
  那人艰难地起身,但觉胸口处剧痛犹如百万蚂蚁啃啮,阴冷之气,钻心挠骨。出奇地,她摇了摇头。
  只不过这摇头却不是回答那男子所问。
  “你笑什么?”那男子怒道,“你知道了什么?!”
  “死鬼蹂躏你的滋味肯定不好受,”那人强忍着剧痛,缓缓地揭下了脸上的人皮。暮色降临之前,她还是那个巧言令色的“鬼灵精”啊……谁知这世间,无论是谁,都带着一副面具。所以她带或不带,又有什么所谓呢?
  “你!!……”那男子登时横眉倒竖,往昔一幕幕霎时浮现眼前。大概是羞极恨极,那男子大喝一声,不由分说,纵身一跃双掌径直劈向茕茕孑立于尸堆中的那人儿。
  “吴青山,”那人纹丝不动,有些感慨,语气依旧冰冷,道,“没想到你还活着。”
  话音一落,半空中袭来那男子顿时身躯大震,踉跄落地。他惊愕地盯着面前女子,上下打量,却说不出一个字。
  若换作半年前,她说不定尚能泪眼相望。而如今,看着眼前这人,这曾经让她魂牵梦萦的人儿,她心内再无一丝波澜起伏。
  十年了。十年来,我最初欢喜的人,都是你吴青山。她心里暗想,顿觉悲哀。
  “你大概不记得我了。”她静静地注视着那男子,平和道。
  一声笑。仿佛是恨那造化弄人。
  “无忧……无、忧……”那男子一字一字地念着,倏尔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想到的是,你竟变成了这样。”
  她微微一笑,道,“无忧已经死了,我叫无肠。”
  “吴青山业已经死了。”那男子一声苦笑,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他仰头望了望一片漆黑的天穹,转而定定地看向她,目不转睛,继续道,“七里乡乡民,齐齐为那白银妖人殉葬的一刻起…吴青山就死了。”
  此语一出,她眼神一怔。不知怎的,听到“白银妖人”这几个字,她忽然觉得很刺耳。
  或许“世事无常”用来诠释他们二人,再合适不过了。讽刺,莫大的讽刺……当初一心修仙、惩恶扬善的两人,竟然处变不惊地站在这横尸遍野的乱葬岗里,追忆往昔青葱年华。然事实是……
  “他呢?”那男子笑问道,语有深意。
  她眉头一皱,缄默不言。
  “小时候他整天像个跟屁虫似的粘着你,事事要护着你。”那男子顿了顿,仿佛开了话匣,接着道,“我还记得有一次你被蛇吓晕,蛇没咬你,咬了他。他抱着一箩筐乱叫的癞蛤蟆,稀罕宝贝似的。说是要等你醒……”
  “够了。”她冷冷打断道。然而心,似乎被人狠狠地掐了一把。不过相较胸口鬼煞气缭绕的剧痛,她的心痛好像也没那么痛了,如此一来,她反倒庆幸今天被那男子打了一掌。
  一声冷哼。
  “他是死了,还是活着?”那男子挑了挑眉,语气中有些压抑的嫉恨。
  “不知道。”她回道。
  “但你知不知道,你我二人如今这番下场,全都是因为‘他’!!”
  那男子近乎咆哮的一句话,她却听得波澜不惊。
  “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世上最后一个白银妖人,居然会是‘他’!!”那男子仰天大笑,声音癫狂,“他朗风一人,葬送了七里乡几百条人命,果真值得!哈哈哈……”
  幽幽地一声叹息,虚无缥缈地,似阴间魅鬼。
  “谁?!”那男子霎时警惕。
  她一步一步地走出尸堆,但觉每迈一步都脚底一软,汁液四溅。她连眉都不曾皱,边找寻着平滑之地,边向来人道,“你怎么来了。”虽说如此,却无询问语气,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顺路来看看。”来人随意道。
  寂静黑夜里,突然多出了一人。
  那男子打量了来人片刻,冷笑道,“原来是残花副使。”
  那残花即刻摆了摆手,推辞道,“乌派主还肯唤我副使,真是叫残花我受宠若惊。”
  寒暄毕,那残花“咦”了一声,目光落在另一刚刚落脚站定的人儿身上,问道,“你受伤了?”
  她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但剧痛抽搐的胸口,已然出卖一切。
  “乌派主武功盖世啊……”那残花道,表情颇讥讽,“好歹也是家乡的故人,下手怎的这般狠毒……哼。”
  话音刚落,那男子又是冷笑,道,“今晚副使和血阿狱的派主都来找我乌小七,真是折煞了……”
  那残花听罢“啧”了一声,打趣道,“乌派主多想了。无肠公子找的不是你,是鬼娘子。我残花找的也不是你,是无肠公子。乌派主不过恰巧与我们在这乱葬岗上偶遇,何来折煞一说?”
  “你!……”那男子登时被堵得哑口无言,咬了咬牙,说,“死鬼的养尸间早已经被我毁得一干二净,你们若是要找,便在这茫茫尸海中找去吧!”说罢甩手离去。
  当下另二人眼睁睁地看着那男子消失在漆黑一团里,亦没有阻拦。
  “你太心急了。”她淡淡说。
  那残花“嗤”了一声,道,“怪不得掌门说早晚要拔掉鬼煞道,借人死尸修炼,简直伤天害理。我看鬼娘子埋在万毒涯的‘种子’啊,多半也是因他乌小七!”
  殊不知话音一落,一旁默默不语的人儿忽然“哇”地呕出一口血。
  血染前襟。
  心口的疼痛,仿佛又烈了一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造访
  极北。
  不夜城。
  十二夜宫。
  是日晌午,碧空如洗,艳阳高照。
  窥月台之上,一行雪青衣衫的人儿人昂首伫立,面容凝肃。
  忽地,有另一人翩然落至众人前,一袭锦绣华裳,随微风悠扬作舞。
  “拜见掌门!……”
  只见那一行人齐刷刷向来人深揖,举止很是恭敬。
  不消说,这十二夜宫连带寒水门的新主人,便是他楼心月了。
  当下楼心月左手向后轻挥,一行人复又挺直而立,但他却是没有转脸叮嘱些什么,淡淡问了一句,“莫师叔呢?”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面面相觑。
  “禀告掌门,莫师叔身体抱恙,说……说不来了。”忽有一弟子朗声说道。
  楼心月听罢“哦?”了一声,随即看向那说话人,眼底不经意地滑过一丝凌厉,“你叫什么?”
  那弟子眉头一皱,脸颊倏尔滑下一滴汗珠,咽了咽唾沫,说,“禀告掌门,弟子祝乃星,系莫家……”话未说完,不知谁干咳了一声,那“祝乃星”顿觉尴尬,欲言又止。
  “莫师叔既然不来,你就替他舞鞭。”楼心月淡淡一句,殊不知那“祝乃星”吓得身子一软跪倒在地。
  “掌,掌门,如此重要的场合,弟子实在,实在不……”
  终是没有说下去。
  风起兮,云飞扬!
  那一袭华裳加身的人儿,傲然屹立窥月台之上,俯瞰茫茫石阶。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远处缓缓拾级而上的几个墨点,极疲惫似地合了双目,沉吟道,“老城主近日如何。”显然问话,却没有一丝询问的语气。
  当下有一弟子迈出人群,神色诚恳,回道,“禀告掌门,老城主近日来悉心调养,癫狂症状业减轻了很多。”
  他听罢点了点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四族今日表现之人,切勿失了寒水门的脸面。”
  “是!!……谨遵掌门命令。”
  如此这般站了许久,耀眼的日头亦不觉间被飘散的薄云遮挡。天地之间,仿佛随之暗了几分。
  楼心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石阶上愈靠愈近的几人,嘴角忽而浮了一抹微笑。
  “楼掌门,别来无恙啊!”
  这劈头盖脸的一句问候之语,却是从一身披鹤氅、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之口说出。
  然与该中年男子同行的其余三人,一言不发,表情冷漠。
  楼心月心里暗自冷哼了一声,笑说,“见过无极真人。”说完浅浅地作了一揖。
  那无极真人似乎对跟前人的作揖熟视无睹,抖了抖袖袍,环视四周,大为感慨道,“才半年时间,楼师侄能将夜宫恢复成这般模样,真是后生可畏啊……”
  “真人过奖。”楼心月又作一揖,顺势将手收回,侧身让路,对着众弟子道,“带无极真人往正殿去。”
  一时间应声响彻十二夜宫,众弟子登时分成两列,随被护中间的四位中原来客前往正殿,步伐整齐,像是轻车熟路。事实上,也真是轻车熟路。
  楼心月定定地注视着众人的背影,下巴淡青的胡渣微颤了颤。一股热气忽而从他丹田直袭心口,他眼角余光瞥了满目疮痍的十二夜宫一眼,目光霎时冰冷异常。饶是再怎么填缝修补,满目疮痍终究还是满目疮痍,永远也回不到当初的模样。于不夜城于他,都是这样。然不多想,他便跟了过去。
  被薄云掩住的艳阳,不知何时露了开来。光芒万丈,暖意洋洋地照射到气氛沉闷的正殿里时,楼心月甚至能听见有人松了口气。
  已见春日,却无春日气息。
  正殿里除了无极真人等人,楼心月只留下了四人。一是舞剑的秦家外姓弟子范平漪,二是舞刀的楼家弟子楼云凡,三是舞棍的廖家外姓弟子罗吿,四便是莫家方才被楼心月钦点的舞鞭弟子祝乃星了。
  “真人上次说想要看看不夜城四族各自所长,晚辈前些日子挑了几个弟子略微准备了一下。”
  话音一落,楼心月眼神示意了身旁四人,却闻那无极真人笑道,“难得我随口一说的话,楼掌门还放在心上。只是……不夜城五族少了一族,剑、刀、棍、鞭、掌,这独缺了个‘掌’字,不免有些遗憾。”
  楼心月笑了笑,直视着那手捧茶碗,但无喝茶之意的中年男子,道,“真人这话,晚辈不明。”
  那无极真人哈哈一笑,眼神发亮,压低声音好像要讲什么秘密似的,道,“楼掌门不用明白,我一个外来之客,见解粗鄙。那晋家灭亡啊,纯属咎由自取。掌门你一声令下,绞杀所有晋家人,断其根,灭其路,纵使再有侥幸逃脱者,只怕也得更名换姓咯……”
  此话一出,早跃跃欲试的四名弟子登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向正椅上气定神闲那人。
  “半年前一战,五族中已然分了好歹。”楼心月端起茶碗,淡淡地呷了一口,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道,“若不将渣滓浮沫剔去,再好的茶汤,亦浑浊晦涩,难登大雅之堂。”说罢漫不经心地用茶盖抹了抹茶碗,又饮了一口。
  甘冽至极。
  “开始吧。”楼心月放下茶碗,淡淡道。
  话音一落,只见一柄寒剑霎时刺破静谧,仓啷啷盘旋大殿之上,舞剑那人或疾步或游走,两臂忽而舒放犹如展翅白鹤,忽而挥劈前刺犹如缰绳绷紧,一来而去,凌空翻转几个周天,剑掠似疾风割面!
  那祝乃星看得目不转睛,刚要大叫一声“好!!”,但觉袖口一紧,旁边罗吿挤眉弄眼,意思像是……
  “好!!!……”
  然不待祝乃星拨开疑云,那无极真人倏尔鼓掌大赞,连连点头。
  楼心月见状淡淡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寒光。他亦轻拍了拍手,刚要说话,却听闻有人声如洪钟道,“我来与你过几招!”
  循声而看,原是站在无极真人身后的弟子之一。该人高大威猛、虎背熊腰,与其余二人的单薄格格不入。这三人半年来常随同无极出入不夜城,不苟言笑,分别唤作“年擎金”、“年擎银”和“年擎铁”。当下一个翻身跃至范平漪身前的,便是年纪最小的年擎铁了。
  那范平漪本要收剑,突然一怔。
  “在下年擎铁。”
  那范平漪刚要作揖,但觉劈头盖脸一阵强风!忙横剑抵挡,亦不敢掉以轻心。
  “秦家剑法耍得再好看,也不过是绣花枕头。”那年擎铁哼了一声,表情似不费吹灰之力一般,一声大喝,震得整间大殿彻耳轰鸣。
  那范平漪心下一惊,满头大汗。心说好强的内力!然未待他反应过来,他抵在胸前的剑应声“啪”得断成两截,一时间人倒剑落,大殿重又恢复静谧。
  静得压抑。
  楼心月眼角一搐,强压怒气,道,“你们三个带着他退下。”语气冰冷,不由分说。
  那祝乃星听罢皱了皱眉,看了看殿下狼狈起身的那人,又看了看身旁面如土色的两人,心里一番犹豫,想了再想,说,“掌门,我们莫家的软鞭还未……”
  不知谁干咳了一声。
  “楼掌门,点到即止。”那无极真人眼有深意,继续说,“楼掌门心知,我此次前来,可不是单单为了一睹‘舞’刀‘弄’剑。”
  楼心月微点了点头,先道,“你们退下。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入大殿。”他谁也没看,看的只是自己袖袍下的两只手。昔日温润纤细、骨节分明的两只手,半年过去竟平添了几道狭长的疤痕,异常丑陋。
  那范平漪等人应了一声,随即灰溜溜地离了大殿。他们离去的时候,大殿之门,亦被悄然掩上。倾泻的烈日暖阳,一霎间被遥遥阻隔开来。
  失了光线,大殿里的昏暗,突然叫人有些不适应。
  楼心月细眯了眯眼,沉吟道,“若无碧山无名派的及时出手相助,不夜城怕是早已毁在了海藏英手里了。”他笑了笑,眉宇间淡淡愁苦。
  那无极真人亦笑了笑,没有说话。说话的,是方才大展拳脚的年擎铁。
  “哼,你知道就好!还不速速交代出那九尾妖狐的下落!”
  那无极呷了口冷茶,满面若无其事。
  出奇地,楼心月摇了摇头。
  “万符道已毁,太极八卦阵业已破,九尾妖狐不知所踪。真人半年来出入不夜城,想来比我追查得都清楚。”
  “楼掌门切勿这样说。”那无极真人摆了摆手,叹道,“这不夜城里有一处哇,楼掌门肯定比我清楚!”
  楼心月眉头一皱,不免疑惑,说,“我赠予真人不夜城各地的通行令牌,真人来去自如,何出此言?”
  那无极真人深深地看了楼心月一眼,合上茶盖,问道,“楼掌门可知‘不、死、灵’?”
  话音一落,楼心月霎时身躯一震。
  “我听闻这‘不死灵’的出处啊,乃一与世隔绝之地,”那无极真人顿了顿,继续说,“无奈我几次在不夜城里寻找那‘与世隔绝之地’,却屡屡碰壁,求而不得……”
  “真人有话就直说吧。”楼心月冷冷道。
  那无极真人“嘿嘿”一笑,说,“楼掌门能否为我指条通往不老山的明路?或者掌门……亦可随我们同行,自是再好不过。”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纠缠
  那青衣男子款款走至她身后的时候,无肠正低头凝视着脚下万丈悬崖缥缥缈缈的云雾。
  “果真如残花所料。”
  无肠身躯一颤,道,“什么。”
  “你在秃鹫崖。”
  那青衣男子不消说,便是名震天下的生死门掌门风吹雨。
  不过她一个小小派主,见了掌门,竟无一丝要行礼寒暄的意思。倒像是熟络地,行礼反而生分了。
  无肠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一袭黑纱于崖巅猎猎作舞似扬翼飞鸟。
  “只是想起了几位故人……”她转身看向风吹雨,问道,“我托你在中原找的三人,可有消息了?”
  他摇了摇头,轻轻地咳了几声,咳得两颊潮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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