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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夜灵风不满城-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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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失魂落魄来形容她净衣此时此刻的表情,怕是再合适不过了。她淡淡地看了身旁人一眼,重又将目光落向那锦衣男子,忽然笑了,“爹……我终于,我终于为你报仇了……”她仰天大笑,末了,眼神一凛,一个疾步捡起那地上残剑欲刎。
  就在惊呼声、打骂声、喊杀声、刀剑交错诸如嘈杂声响里,他乌小七一个闪影握着那净衣脖颈旁的剑锋,眼神冰冷。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是乌小七。因为当他迎视着她的目光时,他已经暴露无遗。
  “你放手。”那净衣怒道。
  出奇地,眼前人摇了摇头。
  “无忧!”
  话音一落。那柄残剑倏尔落地。只不过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分不清谁是谁的。
  “我不是无忧,你也认错了人。”他冷冷道。
  那净衣双瞳剧颤,刚要说话,但闻眼前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又道,“你报了仇,遂了心愿,何苦要自刎?”
  一阵静默。
  “你若随他去了,黄泉路上不免纠缠。算我求你,就当放过他,好不好?”
  “跃冰姐……他这一生,都欠你……到了死,你都不肯放过他吗?!……”
  那净衣听罢眼前一黑,几欲晕倒。耳畔哽咽之语,如同刀枪箭林!
  ——到了死,你都不肯放过他吗?!……
  泪人儿,泪眼。
  不待她二人哀恸,莽苍客栈内,但闻一声大喝,“有夺鬼煞道派主乌小七项上人头者,我斗阳宗重赏百金!!!”
  大喝这人,不是邯钟离又是谁!
  当下一干莫名人等,或执剑,或抡斧,或拎刀,或画戟……纷纷跳到那台上,狠狠地盯着被围在中间的人儿。
  来势汹汹。
  “哼,你们这些个女尼,成天地清心寡欲。怎的见到了男人就下不了手了?”一抡斧大汉笑得胡须乱颤,笑罢张手就朝那乌小七砍去。
  冷哼。
  那乌小七身形愈发灵巧,依旧是只躲不攻。他深知如若撕下脸上这块人皮,今日所做一切,尽要付诸东流。
  “噫!直娘养的,不敢跟老子比划?一味地躲干啥!像个娘们儿一样!!……”那抡斧大汉唤作“肖大蛮”,原是销魂旗喽啰,无名小派,加之不得重用,早有退离之心。今日宴席听那邯钟离如此放言,心想若是取了这乌小七的项上人头,说不定就可当即入了斗阳宗,扬眉吐气,一朝飞黄腾达亦未可知……
  其实像有“肖大蛮”这般类似想法的,客堂内,除了他乌小七,几乎人人皆是。既然人人皆是,那其他人又怎甘他肖大蛮一人吞下了一整块肥肉!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鬼台上,已是人头攒动,水泄不通。
  而众人的目光,却是无一例外地落在了他乌小七的头上。
  百金实则不重要,重要的事,这一颗人头,能拍上他斗阳宗的马屁!
  倏尔。
  “邯副宗主。”
  那净衣隔着人头遥遥一唤,道,“乌小七早已被我所擒!”
  话音一落,杀鬼台上人人面面相觑。
  “我啼红寺抓得了此人,不知邯副宗主的百金可予否?”
  那乌小七眉头一皱,面露狐疑。他伏耳低声说,“跃冰姐……你……”
  “邯副宗主!三日前,啼红寺临行前之约,莫不是忘了?!”那净衣冷笑道。
  莽苍客栈,霎时噤若寒蝉。
  “吕掌柜的惨死鬼煞道人之手!不杀这个畜生,实在有悖天理!!”
  不知谁说了一句,众人皆应。
  “是,是啊!!……”
  “吕掌柜的被鬼煞气所伤,他乌小七脱不了干系!!……”
  …………
  那净衣冷冷扫视了众人一圈,不带一丝感情,道,“我啼红寺抓人,自有我啼红寺处置的办法。尔等若不服,先踏平我啼红寺再说!”
  “嘿!你这女尼……”那肖大蛮满脸不服气,抡斧指着那女子,道,“我销魂旗就不怕什么啼红寺!……”
  殊不知话未说完,但闻“啪啪”几声,那肖大蛮捂着脸连连“哎唷”喊痛。
  疾风掠过之处,血花四溅。
  从佛光中翩然而落的那老尼,眼眸凌厉,双手仿佛不曾染血。
  “慈,慈悲师太!!!……”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花落
  极北,不夜城。
  十二夜宫。
  虽是风清日朗,但鸡鸣禁地内却是暗如深夜。
  冗长的走廊里,依稀有道符渣滓残存。不知谁人缓缓走过,惊起了一地烟尘。
  “城主。”
  楼心月看了一眼把守在忏悔牢前的两名黑衣人,淡淡点了点头。牢门没锁,他扬手轻推,不觉皱了皱眉。
  漆黑中,弥漫着屎尿骚臭,搅得人肠胃翻滚。但被钉在牢当央的男子,仿佛习惯了般,只是喘息,沙哑地喘息。蓦然,那男子一声笑,四肢断在钉子上,歪七扭八,颤得十分怪异。
  “楼城主近来真是空闲……时间都浪费在我海藏英身上了。”
  “世人都以为你海藏英死了。”
  楼心月眼底寒光一闪,嘴角笑意莫名。
  “我海藏英死不死无所谓……只要不死灵尚在人世,嘿嘿……”
  一声冷哼。
  “你已经输了。”楼心月面无表情地盯着海藏英,眼神鄙夷,像看一只落水狗。
  那海藏英幽幽地叹了口气,摇头遗憾道,“楼城主龙骨还没到手,我海藏英怎么能算是输了呢……”
  话音一落,忏悔牢内愈发静谧。
  良久。
  “牧渔城百万人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你手里。”
  那海藏英面色一怔,转而笑道,“两城交战,不伤无辜子民。北境诸城人人皆晓的道理,楼城主岂会不知?”
  楼心月负手而立,似置若罔闻,道,“你祭龙得牲,又何尝不是拿无辜人的性命作赌注。”
  “那是他们自愿的!!……”
  “哦?”
  当下二人相视。一人眸如寒电,一人双目充血。
  楼心月细眯了眯眼,很有兴趣地问道,“这世上……竟有甘愿为了杀戮而杀戮的人?”
  “那龙骨和北海十八镇本就是我牧渔城的!”那海藏英像是用尽浑身力气,末了面部痉挛,犹如回光返照。
  楼心月淡淡一笑。心说纵使你海藏英有上天入地的本事,现在亦不过是个废人了……袖袍一甩,道,“交出龙骨,我还你北海十八镇,你继续做你的牧渔城城主,如何?”他背对着那男子,轮廓被染上了一层黑影。任谁也辨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中原。
  莽苍客栈。
  冷清的客堂,几个店小二正埋头收拾着一地废骸,除此之外,再无人迹。
  方才激烈的喊杀争斗,恍如梦境。然空气里经久不散的血腥气息,提醒着这场梦的真实。
  其实回想起来,她倒希望今日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了……
  日落西斜。她望着窗外越来越暗的阳光,深深地叹了口气。
  门外人,似乎亦在望着那落日。
  “他的尸体……”
  “在我卧房里。”
  无肠点了点头,手脚被缚,动弹不得。饶是如此,她挣扎着起身,注视着来人将房门轻轻关上,道,“跃冰姐……”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你不必解释了。”来人一袭素衣,面带倦色,说话都没了力气,“我把人都支开了,你快些走罢……”
  “这……”无肠满脸迟疑,说,“你怎么办?”
  幽幽的一声叹息。
  “今日抓得是乌小七,你把脸上这层皮褪去,想来也无人识得你。”那净衣缓缓敛目,又叹了一口气,似不愿睁眼,抑或是不愿意面对。
  “我听苗大哥……我听他说你之前中了七情花毒,可都解了?”无肠问。
  那净衣点了点头。
  “小忧,我……是不是错了……”
  她身躯一颤,没有说话。面前人儿的脸上,染着一层慵懒暖霞。暖霞若此,二人的眼泪却冰冷。
  无肠从未见净衣哭过。
  这一哭,搜肠刮肚。满腔的懊悔,满腔的思念,化成了断线珍珠,洒落无度。
  “他灭了向家门,数十条性命……小,小忧……你说我怎能不杀他?我若是不杀,将来九泉之下,如何向我爹娘交代……”
  一阵静默。
  “既然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吧……”她轻声道。一句“造化弄人”到了嘴边,终是咽了回去。
  另一边。
  天色灰青,后堂内却是出奇地灯火通明。
  众人的目光落在当央棺材上,不知谁打了个哈欠。
  “慈悲师太肯移步莽苍,怎的不先通知晚辈一声?”那邯钟离饶有兴味地盯着正襟危坐那老尼,故作不经意地问道。
  “邯副宗主也没跟老尼姑我提过这‘杀鬼大宴’之上,会有《天残卷》哪……”
  殊不知此话一出,在座人都是眼前一亮。
  “这……”那邯钟离似是有点尴尬,圆场道,“晚辈只收到了鬼煞道要办‘杀鬼大宴’的消息,《天残卷》之事实在蒙在鼓里。”
  那慈悲老尼微微一笑,目光如炬,道,“《天残卷》出世,邯副宗主可以差人唤杨宗主了。”
  那邯钟离听罢满面狐疑,道,“师太此话何意?宗主将杀鬼大宴一事安排于我,就是为了……”然话未说完,那慈悲老尼倏尔打断道,“你邯钟离是斗阳宗副宗主,我慈悲要见的是斗阳宗宗主。”
  几乎不顾及一丝情面。
  “哼,师太这话,倒像是瞧不起在座的了。”
  那慈悲循声而望,忽地眉头一皱,问,“你是何人?”
  只见一清瘦少年翩然起身,表情不悦,作揖道,“晚辈天刹阁蒋英殊。”
  那慈悲冷笑说,“今天可真热闹。中原四大正派,除了碧山无名,竟都聚齐了。”
  那蒋英殊亦笑了笑,道,“托邯副宗主的福了……若不是邯副宗主,我天刹阁怎能看到如此好戏。”言下之意,颇为嘲讽。今日之戏,好就好在一个出人意料,一个变化无常。谁人都没想到,区区一个杀鬼大宴,竟能牵连出《天残卷》!
  那邯钟离瞥了蒋英殊一眼,不甚在意,抿了口茶,气定神闲道,“师太门下女弟一个个巾帼不让须眉,轻松将那乌小七擒住,晚辈确实佩服。不过……我瞧着那净衣与生死门,貌似渊源颇深哪……”
  话音一落,那慈悲老尼眼角一搐,没有发言。
  “围剿万毒涯的时候,我记得师太有名女弟是被风吹雨生擒了是吧?这……”
  “你拐弯抹角的,有话直说。”那慈悲老尼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当着众人面,缓缓道,“围剿万毒涯时,净衣不慎被几个小人擒住,风吹雨以此要挟。下三滥的手段,有什么好提的。”
  那邯钟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似是疑惑道,“如果晚辈没记错的话,那净衣与生死门副使残花……”
  “邯副宗主。”那慈悲老尼即刻打断说,“邯副宗主有心思与我扯这不相干的红尘旧事,倒不如与在座的好好商量一下吕掌柜的后事。”
  一语中的。
  “这吕掌柜的,好好的怎么就……太奇怪了……”眼下说话这人,却是那蒋英殊身旁一秃头男子。几番嘀咕,全然落在了那慈悲耳里。
  “邯副宗主今日可曾见过吕掌柜的?”那慈悲眼有深意地注视着那邯钟离,好像要将其看穿。
  出奇地,那邯钟离点了点头,随意说,“这是当然。来莽苍客栈的人,肯定都要……”
  “何时何地?”
  “师太此话又是何意?”
  那邯钟离笑了笑,接着说,“吕掌柜的遭人杀害,师太问我斗阳宗,倒叫我冤枉得很。师太细察尸首便知,吕掌柜的乃是死于心下三寸一道鬼煞气……”
  “心下三寸?”那慈悲老尼又打断道,“邯副宗主连这些细枝末节儿的事儿都知道,老尼姑我真是惭愧得很了。”当时冷哼一声,扬手唤身旁净兰道,“你去把客栈里所有人都唤来,我仔细盘问盘问。与吕掌柜的这几十年交情,总不能白白浪费,叫人笑话。”说罢瞥了那邯钟离一眼,兀自闭眼打坐。
  那净兰答应一声,刚要迈步,忽见一小厮手忙脚乱地冲进来,大喊道,“跑了!跑,跑,跑了!!!……”
  那邯钟离随即起身,喝道,“什么跑了?”
  “乌,乌小七他,他跑了!!!……”
  话音一落,在座之人尽皆身躯大震。
  “不可能!”
  说是跑了。其实还未跑成。
  狼藉之后的莽苍客堂,又添狼藉。
  当下一行杂七杂八,分不清是男是女,是敌是友的人儿围斗着中央那黑衣人,刀光剑影,寒气森森。奇怪的是,那黑衣人黑纱遮面,只是肉搏,举手投足之间颇英气果断。
  待邯钟离等人冲出来的时候,那慈悲老尼远远望了那黑衣人一眼,眉头紧蹙,已然心知肚明。
  虽没有佩剑,但那一招一式……
  幽幽地一声叹息。
  “师父,净衣房里……”那净兰亦是面容凝肃,如此这般地伏在老尼身旁一阵耳语。
  “乌小七这厮,真真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知谁突然说了一句话,语气十分嘲讽。
  那慈悲老尼哼了一声,冷冷道,“本想留他一条狗命,容我盘问《天残卷》的事,现在看来,他是找死!”说罢大喝飞身,迅如疾电!
  空旷的莽苍客栈之内,蓦然响起缥缈的梵唱之音。
  众人眼睁睁看着那老尼周身佛光暴涨,惊呼之余,但见血崩如雾!
  “好一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说的便是这大慈大悲掌!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思念
  夜色朦胧下的万家灯火,道不尽的稀松平常。莽苍客栈外的朝都城褪去了白日喧哗,亦随如斯黑夜陷入了睡梦。空荡的大街之上,有一人孤零零的背影,脚步看起来很迟缓。
  不是她不想走了,是实在走不动。
  忽而,寂静长空唰地掠过几道寒光!翩然落地的人步履如飞,离她却越来越近。
  “哼,乌小七那厮中了我们斗阳宗的曼陀罗,量他也跑不远。”
  “慈悲老尼能对自己的徒弟下此狠手……啧啧,果如坊间传言……”
  “嗤,你懂什么?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儿被自己的徒弟出卖,要是不下狠手,啼红寺的颜面怎么扳回来……”
  “咦……”
  说话这几名男子衣衫肃整,眸似猎鹰。眼下齐齐看见了那孑然走在大街上的人儿,不免面面相觑,甚是狐疑。
  “徐师兄,这朝都向来落了夜就不见人影。怎的还有人……”话未说完,只见被唤作“徐师兄”的那名男子皱了皱眉,应和道,“是啊……奇怪了。走,去问问。”
  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她的跟前突然闪过一阵疾风。再抬头看去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四位年纪轻轻的男子。
  “姑娘,”那徐师兄笑了笑,眼神古怪,向她作揖道,“姑娘怎的大半夜的一个人在朝都城里转悠?”
  她蓦然停脚,脸色苍白至极。若是这四人眼尖的话,应该早已发觉她的不适。
  “我烧得厉害,家里无人,来朝都城内寻几贴丹药。拖来拖去就……”
  那徐师兄恍然大悟似地点了点头,打量了跟前这女子几眼,心说这姑娘姿色普通,走起路来跛脚,莫非残疾?但一残疾之人,怎的满眼透着戾气……嘴里却道,“姑娘家住何处?我们系斗阳宗弟子,姑娘不必害怕。”
  她强自笑了笑,欲扬手拭掉满额的冷汗,忽地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黑暗里模糊扭曲的屋舍和人脸。
  “姑娘!”那徐师兄连忙扶着她,关切道,“姑娘你……”
  耳畔是熟悉的男子之声。她紧紧地抓着身边人的袖袍,眼神怔怔地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喉咙里支吾不清地唤了一句,“朗风……”然话音一落,不禁脊背发凉,心如刀绞。
  “姑娘你……说什么?”那徐师兄一脸狐疑地看了其他三位男子几眼,重又打量着怀里的人,似笑非笑道,“姑娘可是烧得厉害了?”说罢要去触她的额头。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她眼睁睁看着那手指离得越来越近,几乎是强撑着身子,用尽浑身力气推开了身边这人。
  “姑……”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四肢像是脱节不受支配。
  她细眯了眯眼,笑得苍白,道,“公子一表人才,难道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一理?”
  “这……”那徐师兄一时哑口无言,末了,尴尬道,“姑娘误会,徐某绝无非礼之意。”说罢深深作了一揖,但闻身后一股哄笑之声。
  “闭嘴!”
  “哎,徐师兄,人家姑娘生病呢……”
  “对啊,徐师兄见义勇为,都不送送人家?”
  …………
  夜的静谧,全然被这爆发的笑意打破。她咽了咽口水,只觉喉咙燥热得像要着火。
  “徐师兄,你可知为何一落夜朝都城就没了人影?”
  那徐师兄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很不确定似的,极力回忆着什么,缓缓道,“听说这半年来朝都城发现了不少干尸……”
  “坊间传言,朝都每至深夜,就会有一身着嫁衣的绝色女子飘荡……若是夜行人中有合她眼缘的呀……嘿嘿……”
  不知怎的,她闻罢这些流言,竟笑了出来。
  这一笑,其余人都怔了怔。
  那徐师兄干咳了一声,嗔方才说话那男子道,“你胡说什么?这世上哪来什么鬼魂索命……定是血阿狱的人作的怪!天下谁人不知血阿狱饮血炼血……要我说朝都城这半年来发现的干尸肯……”
  “公子,”她不待那徐师兄说完,打断道,“公子若无其他事,我身子不适,这就回家了。”说完故装平静地迈步要走。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的双腿和双手,一直是颤抖的。只不过她竭力忍住,丹田吊着一口气。再撑一会儿就好了,她心想。再撑一会儿,今日所作一切都不会白费……
  “姑娘,”那徐师兄拦道,“姑娘家住何处?我们几人送姑娘回去吧。你一个人走,夜里不安全。”
  她眉头淡淡一皱,说,“公子不必麻烦了。我家就在这附近,不远……”
  当下一人要走,一人横臂相拦,僵持不下。
  良久。
  “姑娘……莫不是看到了什么古怪的人?”那徐师兄眼睛一亮,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面颊,似要把她看穿。
  意料之外,她点了点头。
  那徐师兄“哦?!”了一声,目光如炬,赶忙问道,“那古怪人在哪儿?!”
  她没由来地笑了笑,盯着身边人,瞳孔漆黑,轻声道,“在我眼前。”
  话音一落,那徐师兄一怔,随即笑道,“姑娘快别开玩笑了……我徐某,”话未说完,只见那徐师兄余光一瞥,恰巧撞上了她袖口。
  一丝微弱的红光,氤氲如雾。
  众人忽然都失了语。
  那徐师兄难以置信地紧抓着她的手腕,放佛要将其掐碎,震惊道,“你,你!!!……你是……”
  黑夜如斯。她的眼底亦是黑暗。
  暗到冰寒入骨。暗到了无生气。
  像将死之人,更像徘徊幽魂!
  她身子一晃,脑海里忽然浮现红尘客栈里的一幕。“无肠公子?嗤?你这叫什么名字……好端端的什么无肠,还公子,冷冰冰的……”彼时春将绿,花未残。无肠之人,即是断情绝念。女身男相,女子男名,亦不过恨遇人不淑罢了。
  幽幽地一声叹息。
  “烟花为号,快些唤宗里的弟子前来朝都城,就说血阿狱无肠……向邯副宗主禀报其……”
  如此这般的一番耳语,她听得真真切切,一字不漏。
  “哼,”那徐师兄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冷言道,“没想到血阿狱大名鼎鼎的无肠公子,竟是个女人……”
  这样一来,天下人都要耻笑了吧!
  只是,天下人哭又如何,笑又如何?!
  她面无表情,不发一语,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因为她知道她动不了手。
  “说!乌小七那厮人呢?!”
  那徐师兄转而掐着她的脖颈,但觉冰寒刺骨!心惊之余,强自镇定,双目凛然。
  “我不知道。”她淡淡道,声如蚊蝇。
  “哼,你难不成也是来杀乌小七的?”那徐师兄细眯了眯眼,又说,“乌小七叛离生死门,中原人人皆知,你……”
  “放手。”出奇地,她打断道。
  “你!……”那徐师兄登时怒目圆睁,力气不觉大了三分。
  除去报信的一人,眼下空旷大街上,余一女三男。
  “怎么……不敢杀了我?”她莫名扬起一丝戏谑的笑,道,“你是不是怕杀了我,就找不到乌小七了?还是……你想要《天残卷》!!”
  此语一出,那三名男子尽皆身躯大震!
  “徐师兄,杀了这妖女!别被她迷惑了!”
  夜风吹拂。
  她失了魂般望着半空的荒芜,已然感觉不到脖颈的刺痛。
  双眼不自觉地就缓缓闭上。而后两行热泪倏尔滚落脸颊。
  她想起了谁,她想起的人儿是不是也在想她……
  如果是的话,她宁愿不去想。
  如果不是的话,她的心为何又这样痛。像被万箭穿心,像被刀剑翻搅,鲜血淋漓。
  ——“小忧……”
  她突然睁眼,仿佛听到些什么。然再次看去,方才那三人早已悄然倒地。她定睛看着来人,待终于看清了模样时,却没由来地松了口气。
  “掌门。”她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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