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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夜灵风不满城-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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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无相本有些失望,听罢忽地眼神一颤,但闻那杨小双继续说,“道长也要多提防才是,免得到时候被挖了墙角还蒙在鼓里。”
  一声冷笑。
  笑得这人,自然是慈悲师太,“邯副宗主不如差几人去那白鹭渡瞧瞧,也算是给我们打了个头阵。老尼姑我倒想看看,究竟是谁在幕后操纵世人愚心,兴风作浪……”
  那杨小双与邯钟离相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癔症
  极北,不夜城。
  十二夜宫。
  暮色已经很深了。轻薄的炊烟盘旋而上,顷刻便淹没在灰蓝天穹里。这么晚了,夜宫里却莫名飘浮着一股淡淡的粥香。
  莫同忆将白粥捧到楼啸天的跟前时,楼心月正默默地候在旁边,而当他看见楼啸天浑身颤抖地吞下了第一口粥时,却悄然转身,连句话也没有说。
  “不再待会儿?”莫同忆呵着热腾腾的粥气,目不转睛地问道。
  “不了。今夜约了大师兄。”
  莫同忆点了点头,说,“你有要事缠身,我也留不得你。”
  楼心月听罢身躯一颤,脚步忽地僵住,但闻莫同忆继续说,“你爹他本来就失心疯得厉害,怎的好端端地发起了癔症……”说罢深深地叹了口气,心内自是诸多无奈。
  “是心月疏忽大意,没有仔细照料着。”
  “不怪你,你走罢。”
  话音一落,那楼心月前脚还未迈出去,倏尔转身,紧紧地盯着那喂粥的人儿,道,“师叔,心月有句话想问很久了。”
  “想问就问吧。”莫同忆道,只管呵着粥气喂粥,面色淡然得与世无争。
  “昔日不老山庄到底发生了何事?”
  殊不知此话一出,震惊的却是吃粥的人。“啪”得一声闷响,一碗香喷喷的热粥就这么被迫洒在了地上。但那喂粥人似乎不甚惊讶,眼睁睁地看着面前人夺过粥碗。
  莫同忆细眯了眯眼,侧耳道,“师兄,你说什么……”
  整张床,都在颤抖。
  楼心月怔了怔,有点不知所措。他愕然地注视着曾经睥睨天下,在他心里恍如天神一般无所不能的爹抱头痛哭,像个受伤的小孩子。然而这哭声仿佛被扼杀在喉,以至于发泄出来的只是颤抖,愈发剧烈的颤抖。
  “爹……”
  楼心月欲上前安抚,但见莫同忆扬手阻止,听道,“昔日不老山庄不论发生了什么,终究都过去了。我知道的你都知道,我不知道的你也不知道。你若想问,就等你爹清醒了再问吧。”
  然要等他楼啸天清醒,又要等到何时呢……
  幽幽地一声叹息。
  那莫同忆不停地抚着楼啸天的脊背,嘴边不知是哭是笑。
  浮生一梦,白云苍狗?…
  “劳烦师叔照料我爹了。”那楼心月浅作一揖,面色瞬即恢复波澜不惊。他眼底掠过一丝寒意,衬得目光深邃异常。他身形之快,眨眼间便飘忽门外。末了只听房里传来一声清晰的呜咽,“师,师父哇!……”他听见了这声清晰的哭咽,但却将这哭咽抛诸脑后。因为他心里清楚,现在禁地里,或许有个人可以给他想要的答案。
  又是三月飞逝。十二夜宫模样依稀未变。若真要说变化,大约是树木花草变得越发繁盛了吧。一眼望去,满树蓊郁,满枝璀璨,蓬勃的树影倒映在地,衬得月色苍凉。就在这一片摇曳的树影里,一个黑影迅疾如电。
  不消说,能在如此深夜肆意穿梭的,当下业只有他楼心月一人了。
  万籁俱寂。他冷冷地俯视着跪地之人,眼底忽地掠过一丝疑惑。
  “城,城主……乃星愿受罚……”
  楼心月“哦?”了一声,笑看那跪地之人,道,“你没有犯错,我为何罚你?”
  “我跟城主约定去不老山…两个月之内必回夜宫……”
  可是这都三个月了。刚满三个月。
  那楼心月自然知道这祝乃星心中所想,笑了笑,边将那祝乃星扶起,边说道,“不老山本来就古怪,你年纪轻,摸索时间长,能回来就好。”
  那祝乃星听罢怔了怔,顿觉心口发热,道,“城主……其实,其实我原本是跑了的……”
  楼心月没有惊讶,但也没有回答。他淡淡地盯着面前人,似乎对扑鼻异味浑然不觉,也似乎,早料到了祝乃星这句话。
  “那道长手腕极其狠辣,怕我这个带路人跑了,每天只许我喝水充饥……”那祝乃星哼了一声,恨得牙根痒痒,接着道,“我趁山崩偷溜进幻林,幸得城主早前指点,才不至于迷路。”
  “我要你打听的事呢?”楼心月面对眼前人的满腔感激,仿佛无一丝动容,他语气冰冷得,让那祝乃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无极道长确实是去不老山寻九尾妖狐……”
  “哦?”
  楼心月皱了皱眉,刚要继续问,但闻那祝乃星“嘿嘿”一笑,说,“弟子盘桓三月,偶得无极道长飞鸽传书!”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恭敬呈递。
  那楼心月眼神一亮,就着月色展开字条,下意识地眯了眯眼。饶是天黑若此,但那字条上的字迹,却是遒劲清晰,“被困不老山,速救……”他心里默念道,念完不由得冷哼一声。
  “弟子观察无极等人多日,言辞间看,他们要寻那九尾妖狐不假。但为何寻,却断然不是为了重新将其关于天刑阵以免祸害苍生……哼,定是那无极老儿有把柄落在了妖狐手里。”那祝乃星一时间滔滔不绝,转而又说,“他们千里迢迢到不夜城寻这不老山庄,说不准是拿九尾妖狐作幌子!……天下谁人不想探求不死灵之秘……”
  话音一落,楼心月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面前人,眉宇间不知是狐疑还是赞赏。
  “弟子,弟子失言……”那祝乃星忙作揖。
  “我听人说,你最擅模仿字迹?”楼心月问道。
  那祝乃星怔了怔,暗想自己在十二夜宫从不轻易露字写字,没想到刻意隐藏,反而引人注意,到头来被人卖了都后知后觉……当下迟疑,几番欲言又止,道,“雕虫小技,劳城主挂怀……”
  那楼心月笑了笑,道,“你替我拟封书信。”
  “城主要写什么?寄给何人?寄往何处?”
  那楼心月笑意不减,缓缓将那祝乃星的手扶起,转而握拳,方才字条随之回归那祝乃星手里。他拍了拍面前人的手,道,“你替我拟封书信,要送往中原碧山。”
  话毕,那祝乃星登时身躯大震!
  中原,朝都城外。
  白鹭渡。
  是日天方破晓,渡劫客栈内却是人头攒动。大清早的倒也不是图什么热闹景象,眼下众人巴巴儿等的,不过是刚蒸出来的头屉糖糕。
  “什么糖糕这般稀罕……”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们家的糖糕据说是加了自己酿的栗子蜜,就连朝都城内啊,都未必有!……”
  “您倒是会吃。”
  “嘿嘿,不敢当不敢当。我老叫花子,孤苦伶仃的,有钱不饱饱口福,等到两腿一挺,还吃个屁哇!……”
  “说得好!……”
  “哎对了,我听人说这渡劫客栈的糖糕还有个别致的名头……叫什么,叫什么来着……”
  “勿相忘。”
  “哎是了!是叫这个名字……”
  “勿相忘,勿、相、忘……”
  …………
  当下客堂里有人放了个响屁,一时间臭气熏天,竟将那糖糕香味遮了个彻彻底底。
  “嘿,你这臭要饭的!真脏!……”
  “快走快走……别挤别挤!!!”
  …………
  一如往日喧嚣的渡劫客栈,似乎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无肠站在二楼,俯瞰着乌泱泱的人头,道,“你来了。”不知怎的,她的目光落在当央那个衣衫褴褛的老叫花子身上,不由得滞了一滞。
  “你这易容术,使得倒顺溜。”来人哼了一声。
  “瞒不了毒王。”无肠笑道。她收回目光,看着身旁面色不悦的老头,说,“连毒王都出山了,看来我这计勉强骗过了天下人。”
  “风吹雨呢?”
  她摇了摇头,说,“我和掌门三个月前一别,就没……”
  “罢了。”那毒老头叹了口气,扬手打断,说,“我把我干儿子的尸首找到了就回山。”
  殊不知话音一落,她的笑意倏尔僵硬。
  一丝惆怅,蓦然绽开心头。
  “来日黄泉与苗大哥相见,我向他赔罪。”
  那毒老头听罢又哼了一声,说,“你啊,还是好好活着吧。”
  无肠笑了笑,顿觉嘴角苦涩,道,“毒王吃糖糕吗?”
  “不吃。甜哄哄的,有什么好吃的……”那毒老头连连摆手,但闻身旁人幽幽道,“这家的糖糕是苦的。”
  “苦的?”
  她缓缓点了点头。
  “苦的我更不吃了。”那毒老头撇了撇嘴,伏耳小声说,“你一个姑娘家家,胆子真大……你知不知道生死门现在都乱成什么样了?亏你三个月前没露面,你要是露面,眼下跟斗阳总干仗的就不是鬼老四而是你了……”
  “唉……”无肠叹了口气,说,“毒王什么时候能解了我的曼陀罗。”
  “你你,你你你!……”那毒老头登时气得脸色青白,指着她骂道,“你跟风吹雨一个臭德性!自己不小心中了毒,还嫌弃别人解不了,你当初怎的不小心点!……”
  “咦,”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神发亮,问,“毒王,你昨天跟我说慈悲师太被鬼老四伤了,是被他鬼煞气伤的?”
  那毒老头听罢登时啐了她一口,道,“臭丫头,你这个倒记得清楚!风吹雨跟你说的话你全忘了?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地……”
  “以鬼老四的鬼煞气,能伤到慈悲师太?”她狐疑道,对身旁人的话似置若罔闻,便随意打断了,“我想了三个月都想不透,鬼老四何以这么短的时间功力精进如此……居然能重伤慈悲……”
  那毒老头“嘿嘿”一笑,道,“你好歹也是血阿狱的派主,这么点小事都查不出来?”
  她眼神一怔,问,“毒王想必是已经知道了?”
  那毒老头挑了挑眉,一副“那是当然”的嘴脸,说,“鬼老四从乌小七那儿得了一本武功秘籍。”
  “什么武功秘籍?“
  “嘿嘿,《漱、溟、神、功》!……”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结界
  中原,碧山。
  戒律堂。
  “无相师叔还没回来?”
  “原本说是今日回来的……”
  “这样啊……”
  “苏师兄找师父有急事吗?”
  “没什么,你忙去吧。”
  那打杂儿的小弟子应了声,唯唯诺诺地瞟了苏纶信一眼,嘴里不知嘀咕了些什么,一溜烟跑了,再不见踪影。
  苏纶信皱了皱眉,心道三个月以来无相师叔频繁往啼红寺去,看来慈悲师太重伤恐不治的传言不假……只是不夜城为何一点讯息都没?掌门真人这一走都三个多月了……当下沉思,对旁边二人的话置若罔闻。
  “苏师兄……苏师兄?”
  “苏师兄,没有师父的命令,我们还能去秃鹫崖底吗……”
  此话一出,那苏纶信登时回神,恍然道,“去!”不待二人疑问,那苏纶信又道,“一定要去!”
  “苏师兄……这?……”
  不消说,眼下苏纶信身旁这二人,便是三个月前斩钉截铁说秃鹫崖闹鬼的两名新弟子。因他二人住处离秃鹫崖较近,所以对秃鹫崖里的任何动静分外敏感,一是怕崖间的秃鹫群不安分,暗夜袭击晚归人,二是……
  “小岳,你说会不会是秃鹫崖死了太多人……”
  “胡说什么呢?不过也就死了两个……”
  “可是我们未入派之前,我听闻无名派犯了大错的弟子都会被丢到秃鹫崖……”
  这二人中年长点的唤余兴复,年轻点的唤关小岳,当年均随苏纶信到秃鹫崖底搜查过楼展皓与谭松。彼时秃鹫崖底一派地山清水秀,他二人深水里,河滩里,甚至连溪石缝里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他苏纶要找的人。如今再往秃鹫崖底,竟有些莫名恍惚。
  “苏师兄,我们三人贸然去秃鹫崖底,没有命令也没有手谕……”
  “是啊。万一师父追究起来……”
  当下余兴复与关小岳紧跟在苏纶信的身后,穿花拂柳,面色愈发慌张。谁人不知他无相道长执掌无名戒律,几十年如一日地严苛,从未失偏颇,亦从不近人情。私闯禁地在无名派门规里,可是要受重罚的,多则几十记通天棍,打得你筋骨寸断,一个月都下不了床,少则……
  “我看我们要打扫个半年的茅房了。”那关小岳轻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
  话音一落,一直带路的苏纶信倏尔停脚。那余兴复与关小岳光忧心忡忡,哪里注意他苏纶信突然就停了脚,当下“嘭“,“嘭“两声,不约而同地都撞上了苏纶信的肩膀。
  饶是如此,他苏纶信亦是原地而立,分毫未动。
  那关小岳“吓……”了一声,感慨道,“苏师兄好定力啊……”
  “你们还记不记得当日寒水门的两人在哪个方向落崖?”
  这一问,那余兴复与关小岳登时面面相觑。
  “貌似,貌似是西北方向……”
  “我怎么记得是西南……”
  那苏纶信听罢面色狐疑,又问,“秃鹫崖底这溪水,汇入何处?”
  “苏师兄怎的问起这个来了?秃鹫崖底的玉虚溪自然是发自玉虚峰而止于玉虚峰……”
  “是了。”那苏纶信眸光一亮,忽地飞身一跃,翩然凌立于溪水之上,接着仰头而望。映入眼帘的,是漫天氤氲白雾,迷乱人眼,其间若隐若现的褐色石峰,如同展翼秃鹫。他心内冷笑一声,暗骂当年愚蠢,只顾低头找寻眼底溪水,却从未仰天而望。既然有人不怕千万秃鹫,崖顶跃落,而今他攀石而登崖,欲将险峰陡石一探究竟,又如何?思及此,不禁微笑。
  “苏师兄?苏师兄?……”那关小岳看了看苏纶信,又看了看余兴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们两人溪边等我。若是无相师叔差人来问,就说我登秃鹫崖去了。”
  那苏纶信说罢甩袖飞身要走,忽被余兴复阻拦道,“苏,苏师兄,不可啊!!……”
  “为何?”
  “秃鹫崖山势奇险,门规明令禁止不得……”
  “以前有人登过吗?”
  那余兴复满面迟疑地和关小岳相视一眼,摇了摇头。
  “那我今日便做这登崖第一人。”那苏纶信笑了笑,转而拍了拍余兴复的肩膀,平和道,“余师弟不必担心,什么过失都由我扛着。你和小岳替我望风,要是我耽搁得时间太久,就……”
  “苏师兄,这秃鹫崖,实在……实在是登不得哇!!”
  …………
  然话音未落,那苏纶信身影一闪,霎时消失在溪水之上。
  清溪潺潺,山崖似被雷劈了般颓立两边,自下而上,雾气愈来愈浓,时而狭小黑影穿梭期间,叫人眼不可捕捉。那余兴复哑然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秘境,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听以前看守秃鹫崖的师兄说,这秃鹫崖里的秃鹫群在无名派未开山之前便成形,汲取天地灵气,寿龄远超寻常飞禽,其凶猛凌厉,几乎是眨眼便将一个活人生生撕裂……”
  “吓……怕是都成精了吧?”
  那余兴复耸了耸肩,一个翻身轻落溪旁一处荫凉之地,抖了抖衣袍,边坐边对随之而来的关小岳道,“生人勿近哪……”
  不知怎地,那关小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底一亮,问道,“咦……为何这秃鹫崖的秃鹫只待在玉虚峰?”
  “啊?”
  “不对,为何这秃鹫崖的秃鹫只待在秃鹫崖?”
  “啊……”
  一来二去,那余兴复被问得一脸茫然。殊不知那关小岳连连皱眉苦思,喃喃道,“是了,碧山其余六脉,都不曾出现过秃鹫……”
  “小岳,你瞎嘀咕什么呢?”那余兴复忍不住问道。
  话音刚落,但闻“轰!“地一声,像是有什么炸开了一般,真真如雷贯耳!不远处溪水里蓦然溅起几尺高的水花,那余兴复与关小岳身躯一震,忙循声看去,不由得脸色大变!那雷声处,那落水处,不正是他苏纶信登崖的方位吗?!
  确实。
  但他苏纶信落水的那一刻,神智依稀清醒。他脑子有点兴奋,甚至整个身体热血充沛。因为他的猜测是对的。秃鹫崖间,分明有道结界!
  “苏师兄!”
  “苏师兄!!”
  …………
  那苏纶信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后鱼跃而出,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赫然屹立半空,大笑不止,虽浑身湿漉漉的,但形容仍旧丰神俊朗。
  “苏师兄你……没事吧?”关小岳满脸狐疑地瞟了身旁的余兴复一眼,心道莫非秃鹫崖里真的有什么脏东西,能将人的魂勾了去……
  “你们回戒律堂,等无相师叔回来了,跟他禀告,说我在秃鹫崖底等他,事关‘辟谷’,切勿耽搁!”
  那余兴复听罢眉头一皱,暗想什么辟谷……甩了甩头,几番欲言又止,终道,“苏师兄,万一今日师父不回来呢?”
  那苏纶信一怔,随即微笑道,“那我便守在这里,等到无相师叔回来为止。”
  “这……”那余兴复不约而同地与关小岳相视一眼,面色犯难。
  殊不知二人犹豫的这片刻,他苏纶信仰头望着直插入云霄的秃鹫崖巅,身子忽地一颤。他细眯了眯眼,回想着方才攀崖时发生的一切,越想眉头皱得越深。他是自玉虚溪末一步一步地跋涉至秃鹫崖底的,约摸楼展皓与谭松跳落方位,眼下离远看,倒是偏西北。想着想着,突然“咦”了一声。
  “我攀了多久?”
  此话一出,那余兴复与关小岳尽皆愣住。
  “好像,好像也没多久……”那关小岳小声道。是啊,他和余兴复不才说了一会儿话就……
  “苏师兄无碍就好,无碍就好。”那余兴复松了口气,说,“吓死我了,我刚还跟小岳开玩笑说秃鹫崖里的秃鹫都成精了……”
  良久。
  “不对,”他苏纶信眼神一亮,一个闪影霎时又消失在了茫茫溪水之上。余下摸不着头脑的二人,愈发狐疑。
  “现在怎么办?”
  “……回去?”
  “可是万一苏师兄出了什么事没人接应……”
  “那你留在这,我去戒律堂找人。”
  “呃……我,我不行……”
  那余兴复不明所以地瞅着身旁一脸尴尬的人儿,问,“那你回戒律堂,我在这等着?”
  “这……”那关小岳咽了咽口水,嘀咕道,“我,我一看见师父话就说不利索……”
  “罢了。”那余兴复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苏师兄有句话说得还是挺对的。”
  “什么啊……”
  “你啊,就是胆小鬼!……”
  一缕清风吹来,吹得周遭花红柳绿盈盈摆动,益发明媚。春光已逝,初夏萌动。气候渐渐燥热,但不知怎的,越近这秃鹫崖底便越冷,冷若深冬。
  他苏纶信居然感觉到了冷。此等季节,他堂堂七尺男儿,竟像只壁虎般攀附在石头上冷得发抖。方才他还未觉得冷,怎的短短时间,这崖底便冷得像冰窖一般。“奇怪……为何这样累……”他上下左右打量着周遭,丝丝雾气轻掠而过,他几乎已经看不清脚底的溪水了,但每次爬到这个地方就没力气……是在半山腰?
  是的。
  确实在半山腰。至于刚刚为何不慎落水……
  “太奇怪了……”他苏纶信心又狐疑道。然不待他狐疑,他突然感到卡在石缝间的手一阵湿滑,当下以为是汗,便重要攀石而上,殊不知左手刚伸到半空,一股细细麻麻如若千百蚂蚁啃啮的痛痒倏尔自他五指蔓延…
  苏纶信打了个激灵。而这一打,七尺血躯,便再无依托之处!惊愕中,他从耳畔急速掠过的丝缕雾气间瞥到了一双人眼。
  空洞的,亦是震惊的人眼!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袭击
  “呔!”说时迟那时快,他苏纶信一声大喝,额头青筋暴起!却猛然心口一震。没有内力……他苏纶信失了内力,和被削肉剔骨有什么两样?!头脑空白之余,他只觉一股强风正向自己迎面袭来,一个黑影穿梭在白雾茫茫里,愈靠愈近,愈靠身形愈庞大!
  后来苏纶信看清了,方才他不经意瞥见的那双人眼,分明是这秃鹫的!
  “哼……想吃我,你再修上个几百年吧!”
  话音一落,就在那秃鹫破雾显影的一刻,他苏纶信牙关亦是紧咬,几乎是拼尽全力浑将抓向那秃鹫,自是不管是鼻是嘴,他只知天赐良机,幸许这秃鹫便是这山崖间结界之秘的关键!
  危耸山崖,冷风冽极。一人一鹰,翱翔其间!
  中原,啼红寺。
  已近黄昏。但大殿里的一群人,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其实除却那天刹阁少年蒋英殊之外,邯钟离和无相原是打算走的。三个月前莽苍客栈一聚,本以为再无下文,然谁又能料到,她慈悲师太竟被一个小鬼重伤了呢!如此这般,北境之行,不免又要拖拉几日。
  “咳……我瞧师太病重,不老山的事儿,权且先放一放吧。”那邯钟离干咳了一声,佯郑重道。
  “哼……邯副宗主说得轻巧。怎么好些天不见杨宗主,该不会耐不住了,先行去了吧?”说话这人,正是那蒋英殊。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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