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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太难了-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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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伯,我师父炼制过一具人的躯体,和这个外貌一样是吗?”她的声音异常平静。
扈先紫疑惑:“你不知道?”
辛秀:“现在知道了。”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乌钰当初第一次见面,就为她解围,为什么乌钰对她处处关心爱护,明明修为比她高那么多还处处容忍她放肆,她说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从来不会对她说一句重话,不会拒绝她的要求,毫不犹豫教给她各种修炼术法,能陪着她走那么多地方,甚至次次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奋不顾身去保护她。
对她那么好,却又死活不愿意接受她。原来如此。
是了,冰龙出世那一回他反应那么激烈。还有后来她刚和师父抱怨完,乌钰扭头就和她说自己是佛修……真亏师父能做到那个地步。
辛秀忽然手底下一个用力,乌玉的整个脑袋被她捏碎了。
她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朝二师伯笑:“二师伯,你要快点解决这里的事,带师侄回蜀陵,师侄很想念师父。”
愤怒的扈先紫感觉一阵不对劲,但他自己现在也还有很多事没理清楚,恰好此时空气一阵波动,真娘的身影出现在半空,扈先紫哪顾得了那么多,简单一句:“你退后。”就迅速上前一掌打向真娘的脑袋。
辛秀退后,见到被她打发到河边去玩的老四提着个小桶,一副状况外的表情跑过来,顺手又把他拉到身边。
老四:“怎么了?怎么了?”
辛秀一脸平静:“没什么,打拐而已。”
“扈真,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扈先紫大喝一声,声音表情都十分可怕,好像随时能来个毁天灭地同归于尽。
在他对面的真娘……扈真,却露出真切的意外和疑惑神色:“我做什么了?”
虽然知道他不是人,就是这么个德性,扈先紫还是差点被她无辜的神情气到当场炸裂,“你迷惑了我,将我困在这里陪你玩,还装成这柔弱女子的模样!”
扈真躲开他的攻击,仍然温温柔柔地说:“你忘啦扈郎,我本来就不是人,我们精怪没有性别之分,虽然我们最开始相遇的时候我是男子,但你说你喜欢女子,我现在就成为女子了。你要是变成女子了,我可以再变回男子,全看你喜欢而已。”
扈先紫一噎,看到扈真现在这矮自己半个头的身高,柔软纤细的腰身,又不合时宜想到这么多年间两人的夫妻身份,脸色又红又白异常精彩:“你还不知错?!”
扈真唯唯诺诺地笑,顺手截住他的手:“我知错了,你说的都对。”
扈先紫:“你知什么错!我教你那么多年白教的吗?还把我困在这里!你是要气死我!”手下毫不客气地往扈真的脸上打。
扈真:“我不知道你不喜欢,下次不困了。但是我不困你,你就要离开了,我不想你走。”
行,还是和从前一样说不通,扈先紫都怀疑自己可能不是死于战斗,而是被气死。
灵气一冲,扈先紫嘴边溢出一丝血线。扈真立即反手扶住他,大惊失色:“扈郎,夫君,你怎么了?你受伤了,怎么会这样!不怕,我马上给你治!”
扈先紫擦擦嘴:“算我求你了,别叫夫君行不行。”
扈真:“当然行啊,扈郎不让我叫我就不叫了。”
扈先紫盯着她一张为了家庭和睦无私奉献的脸,咬咬牙,“明明是你做错了,为什么如今反倒像是我理亏?”
这一点,旁观的辛秀也不大明白。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情毫无波动,甚至还想吹两瓶蜂蜜。
扈先紫挥开扈真,“算了算了,早知道你脑子不灵光,我跟你在这气什么,打开这里的结界,让我们走。”
扈真对他是千依百顺,但到这种时候,她摇头了,“不行,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眼看事情陷入僵持,两人好像要动真格地打,辛秀迅速盘算了一下两人胜率和之后可能会有的发展,站出去说道:“二伯母既然不想和二师伯分开,不如跟我们一起回蜀陵,当了这么久夫妻,怎么能不回去看看亲戚们认认人。”
二师伯愕然看她:“???”
“秀儿,你可知晓二伯母是什么?”扈真则朝她微笑:“二伯母就是仙西本身,无法离开仙西。”
辛秀哦一声,理所当然:“那就把整个仙西都搬到蜀陵去好了。”
第100章 第一百章
“那就把整个仙西都搬到蜀陵去好了。”
听到这句话; 扈真的神情变得若有所思,仿佛真的思考起把仙西整个搬到蜀陵的可能性。
扈先紫脸一黑:“我不会答应!”
辛秀朝扈真笑笑:“二伯母,你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搬。”她说着,一把将扈先紫拉到一边; 做了个屏蔽声音的小型结界。
“二师伯; 师侄有一言; 请你静听。”
“我知晓你如今很生气; 但你不妨换个思路想一想。你如果不答应,咱们打得过扈真吗?就算能赢肯定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万一输了; 我和老四有个事还没什么,你再出个什么事那才是真糟糕; 你说她会不会疯狂?你能猜到她会做出什么事吗?”
扈先紫:“……”以他对扈真的了解; 她可能会发疯,她一旦发疯,恐怕谁都制不住。
扈先紫看看两位师侄,再看看这个披云村; 稍稍冷静了些。
辛秀:“你再想想,你是想杀她吗?我看二师伯应该是生气恼怒; 但不至于想杀死她,那你就是想抓她; 巧了嘿; 等她把仙西搬到蜀陵; 乖乖跟我们走了; 就和你打败她抓住她带回去关着有什么区别啊,这办法还省力呢。”
“咱们现在在仙西,她的地盘,但是等她跟我们到了蜀陵,到了我们的地盘,祖师爷还在呢,她还能闹出什么风浪不成,还不是乖乖听话。到时候她再欺负你,你跟祖师爷告状嘛,反正离得近。”
扈先紫:“……”这道理似乎没错,但听着怎么感觉那么怪?
辛秀继续道:“何况仙西在此恐怕许久了吧?想把仙西搬到蜀陵绝不容易,这动了根本,扈真肯定要元气大伤。”
辛秀意味深长一笑:“元气大伤,再到了我们的地盘,还不是任二师伯你处置。”
有道理,但是,为什么听着仿佛他才是恶霸?秀儿师侄……他都不知道该夸她聪明还是阴险了。
扈先紫许久才道:“扈真此人危险,将她带回蜀陵,如同引狼入室。”
辛秀:“她要是狼,你就是她脖子上那根绳,我只听说绳子牵着狼走。二师伯,只要有你在,她就是最无害的,你越在乎蜀陵的同门们,她就同样在乎同门们。你也看到了,这段时间,她为了讨好你,对我和老四多好,去了蜀陵自然一样。”
“我听二师伯之前话意思,似乎是从前曾教过她,我看二伯母是非人之物,恐怕生来就不懂人之善恶,想法做法都与我们不一样,二师伯寻常的教法大约是没用,不妨试试驯兽。她做得对,你对她态度便好,做得不对,你只管冷淡,时间一长,她自然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一味生气有什么用。而且在我们蜀陵,对她也有好处。”
扈先紫听的不自觉点头,追问道:“什么好处?”
辛秀:“蜀陵是你在乎的地方,她不敢乱来,她想讨好你,就会对同门们好,我们的同门你也知晓,别人对他们好,他们大多也是同样的赤诚相待,要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学会爱,除了她要去爱别人,也需要其他人爱她。等她体会多了,自然就明白了,她对你的执念,恐怕是因为她的人生只有你最特殊,这样的执念断绝很难,但堵不如疏。”
“能让人变得更好的感情,一定是相互的,扈真缺少一个契机,缺少更多人引导。二师伯好好考虑,是要现在在这里打得你死我活了断恩怨,还是用我的办法找到另一条解决之路。”
辛秀一通成熟社会人的论调打下来,本就摇摆不决的扈先紫陷入思考,彻底冷静了。
这么多年被扈真这傻子关在这里玩过家家,他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可当年他也曾把扈真当做不懂事的孩子教导,也曾朝夕相处。他想过给她教训,但没想过杀她。
他把扈真带到人间,让她认识到人的感情,让她生出这些执念,如今,他希望扈真能更像个人,除了这样孩童般独占的爱,还能理解其他的感情,只有理解了这些,她才不会再理所当然地做出这样的事。
如果说辛秀先前那些话还让他有所疑虑,后面这些就真切地打动了他。
辛秀看出二师伯的动摇,让他自己想想,又凑到了扈真那边,同样凑着头和她说:“二伯母,我已经和二师伯说好了,他也很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回去蜀陵。”
“我知道要把仙西搬到蜀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二伯母不好下决心,但二伯母你要为二师伯考虑一下,他这么多年了,难道不想回家吗,想念师弟师妹师侄们,他要是回去了一定会很快乐,二伯母也希望二师伯天天开心的对不对?”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辛秀话音一转:“而且二伯母跟我们回了蜀陵,就再也不用怕二师伯会悄悄离开你了,他家在那,不管走的多远终究还是要回去的,这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一下,稳准狠地戳了扈真的软肋。她的执念无非就是怕扈先紫离开她不要她罢了,为了这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此时自然也不例外。
“好,我要把仙西搬到蜀陵。”扈真一口答应下来。
辛秀:“那真是太好了,等到了蜀陵,我给二伯母介绍其他师叔师伯和师兄师姐们,二伯母和二师伯是道侣,虽然咱们修仙之人不在乎那么多俗礼,但酒席还是要办一办的,到时二伯母和二师伯一起见过大家,这关系有了见证,岂不是更加紧密了。”
扈真哪听过这么好听的话,被她哄的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刻就把仙西整个搬走。
所以说活得久修为高也不能防止被骗,再高的修为再厉害的人,要是不谙世事不了解人心险恶,还是很容易被骗。辛秀花言巧语一顿,把两人说服了个七七八八,将一场吃力不讨好的战斗消弭于无形。
老四还在那迷糊着,见她走过来,忍不住问:“大姐,发生什么了,你刚才和他们说什么呢?”
辛秀哄人用的笑脸已经消失了,此刻脸上毫无表情,抱着胳膊看着远方,淡淡道:“没什么,居委会劝架而已,都是套路。”
她现在没心思看人慢慢打架,也不想在这里等个几年等人来救,她就想马上解决了这事回去找师父好、好、谈、心。
最后,扈先紫和扈真还是达成了共识,将仙西搬到蜀陵。
虽说决定了,但想要达成这一点并不容易,还要做许多准备。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披云村。
披云村里面的村人并非陶俑,而是仙西附近遭遇了乱兵的一个普通村庄,一村几十口人全部死于非命,恰好当时扈真想制造一个真实幻境困住扈先紫,便把那些死于战乱的冤魂还有一些虚弱即将散去的魂魄全都圈起来,投放进仙西,制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披云村,让他们在这里能像个普通人一样继续生活。
如今扈先紫醒来了,这个幻境不用再存在了,他要让这些魂魄离开,回去他们该去的地方。扈真并不在意,披云村里的人对她来说,就是工具人而已。
这些魂魄离开时,还是懵懵懂懂的,那些孩子们的魂魄变成的光点,还眷恋地绕着扈先紫转了很多圈,又掠过辛秀的鼻尖,仿佛和她打了个招呼,才纷纷离去。
“二师伯,怎么了?”辛秀发现二师伯的神情有些异样。
扈先紫背着手,摇摇头。当年这些人死的太过凄惨,应当是都要变成怨鬼的,但是在仙西这种灵地居住久了,又过了这么多年平静的生活,他们身上的怨气已经完全散去,能即刻再入轮回。
他知道扈真做这些事的时候只是顺手想做个更真实的环境,没有刻意要去帮人的意思,但他还是有些感叹,阴差阳错,对这些人来说倒算是好事。
“先前那个乌玉,你师父炼制的人身,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扈先紫想起这事,身为师伯当然要询问一二。
辛秀一听他提起这事,就假笑起来:“二师伯,这是我和师父的秘密,你回去之后可不要跟我师父提起,不然事情就糟糕啦。”
扈先紫眉头紧锁挥挥手:“那我就不管了,你们师徒自己解决。”
有个扈真,已经足够他操心的了。
辛秀到这时候才搞清楚,扈真就是仙西,或者说,它是仙西化作的精怪,整个绵延地下几千里的地宫,就是她的本体。她是上古仙宫,而传说的仙西修士都是地宫里生出的陶俑,或者说陪葬品,仙西里的主人只有她一位。
如果精怪也有金字塔,那扈真就是金字塔最顶层,难怪石头人和棺材精在她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在扈真去准备把仙西从地下升起的时候,辛秀先找她问了白无情的下落:“二伯母,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如今我应该可以在仙西里自由行动了?我那位白姐姐不知道在哪里?”
辛秀知道目前扈真不会放自己离开,但在仙西里面活动,她肯定不会拒绝。
果然,扈真告诉了她白无情的所在,两位从墙壁里钻出来的白衣男女带着笑领她前去找人。
听到白无情没有事,辛秀心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在即将到达白无情的房间时,辛秀忽然停下了脚步。
差不多尘埃落定的此刻,她忽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来仙西路途上就很疑惑的问题。
与自己无亲无故的白姐姐,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她先前怀疑白姐姐其实是蜀陵同门,但现在知晓了乌钰身份,她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
其实细细一想,白无情的情况和乌钰不是很像吗?他们都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都同样的厉害,甚至性格都很像,她从前一度觉得在白无情的身上看到了乌钰的影子,只是因为性别原因,也因为乌钰的佛修身份,她没有往那个方向想过。
如今,乌钰的佛修身份就是个屁,那白无情呢?
她的师父是世上最厉害的炼器大师,他甚至能炼制出人的躯体。是啊,既然这个躯体可以炼制,就像他能随意改变飞天摩托一样,他是否也能改变人躯的相貌和……性别?
辛秀按了按额头。
祖师爷,我是不是又一叶障目了?
她看似冷静,但之前突然得知乌钰的真实身份,脑海里的混乱并不比二师伯少,如今一条条差不多理清了,她又想起白姐姐的问题,顿时脑子又是一阵抽疼。
难道真是她猜测的这样吗?
她一边在心里不断比较着白无情乌钰,与师父的相似之处,一边脑子里飘乎乎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其实差不多已经能确定了,但还是不愿相信,想要求一个明白。
“白姐姐……白无情怎么了?”看见躺在白绫堆的女子,辛秀拧眉问道。
“冒犯王母,被打伤了,不过放心,并无性命之忧,只是昏迷罢了。”白衣男女回答道。
辛秀俯身,仔仔细细地看白无情的脸,良久后,忽然自言自语道:“其实想验证的话,很简单。”
她身陷仙西,除了老四白姐姐,无人知晓。如果白姐姐就是师父人躯,那他如今肯定知晓自己现在有危险,就如同先前妖洞窟被抓那次,师父能去的那么快,那这次,师父恐怕也会很快赶来。
“秀儿师侄,仙西之外来了一群妖怪,为首之人自称申屠郁,你去看看是否是你师父。”一旁墙壁上的仙女雕像忽然变化成扈真的模样,开口说道。
辛秀简直想要长长叹一口气。
师父啊师父,你竟然真的来了。你这么迫不及待实锤,徒弟很难办啊。
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申屠郁还不知自己在徒弟那里已经马甲全脱; 他用人身没能救出徒弟; 反被王母制住无法清醒。
他心猜测徒儿与师侄或许已经遇到危险; 再想到此事恐怕还牵扯到多年未曾有消息的二师兄; 更觉不妙; 立刻动身前来仙西营救徒弟。
离开仙西之前; 他还曾求见过师父,将二师兄的事禀告。
师父灵照仙人未曾现身; 申屠郁只听到师父幽幽地叹息一声,说:“自求多福吧。”
闻听师父此言,申屠郁惊讶不已; 师父何曾怕过什么,如今这劝告听上去竟像是语重心长有心无力,莫非仙西此行当真如此危险; 师父也觉鞭长莫及?
赶往仙西途; 申屠郁一度试图控制徒弟身边的熊猫叮当; 查探她是否还好好活着,可仙西自带天然屏障; 令人无法探查。
徒儿不知生死,申屠郁心焦急万分; 只要想到徒儿可能出了事; 甚至早已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死去了——他就感觉有炽热的烈火在不停焚烧着五脏腑。
一路上,随侍在申屠郁身侧的猴王鹿妖等妖怪; 只感觉深涂妖王身上妖气冲天; 连一根头发丝都带着一触即发的怒火与焦躁; 吓得他们片刻不敢停歇,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仙西,生怕他半路上就怒不可遏,杀他们几个先泄泄火。
虽说在幽篁山修行多年,深涂妖王越发平和,不爱打打杀杀了,但谁知道他为了徒弟能做出些什么事。
有些事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追随深涂妖王许多年,又一路跟上了幽篁山的妖将哪能不清楚,他们妖王,为了这个徒弟真是操碎了心,幽篁山这段时间,树都不知道被妖王锤断了多少棵,要不是他们跟着在种树,真怕哪天如今还算葱茏的幽篁山就秃了。
魁梧的猴王护法一般站在轿辇后方,看着深涂妖王落在仙西的巨碑前,长发微微激荡扬起,周身妖力蓄势待发的模样,默默在心念道:“保佑辛秀小祖宗平安无事,她以后再来揪我毛,我任她揪,再不朝她翻白眼了。”
所有妖将都满脸肃然,深知这是一场注定艰辛的大战。
在无数双目光注视下,仙西巨碑变成一座大门,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众妖将见了这人,一时间都有点回不过神来。
看深涂妖王模样,还以为辛秀受了重伤,现在看来,她这不是活蹦乱跳,什么事都没有吗?
辛秀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师父。
如果是在得知那个秘密之前,她把师父当做最值得信赖依靠的人,见了他,肯定要笑着跑过去喊师父,亲亲热热领着他去见识一下她忽悠下来的地盘。
可是,一旦得知他就是那个让自己生平第一次同时尝了酸甜苦乐滋味,撩的她心生动摇自己却坐怀不乱的乌钰,那个让她称呼白姐姐,一同洗澡聊天的密友,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平日的机灵,都被各种复杂情绪压在了身体的最底部。
她朝着申屠郁走去,眼神闪烁,嘴唇微启又闭上。申屠郁却不知道徒弟此刻心底有多乱,他只看到了徒弟无事,心底的烧灼终于迎来甘霖一般,被稍稍抚慰。
他从来很少主动亲近徒弟,此时却主动上前,揽住徒弟,仿佛她还是个小小的婴孩,将她拢在怀,用披风裹住她抱起来,一手抚着她的后脑头发。
“无事就好。”
从他嘴里轻轻落下的四个字,重重砸在辛秀心上。
此时,她心愤怒委屈高兴尴尬种种情绪,全都变成了一个表情包:我恨你是块木头。jpg
她师父顶着那么张邪魅的脸,怎么却是这样一只憨熊,又直又憨的。
被他这样珍惜地抱在怀里,辛秀忽然想起当初自己想和乌钰来一场成年人的交流,结果把他吓到摔下床去的事,想起他最后破窗逃跑的仓皇背影,她竟猛然间尝到一种原来如此的喜感,在事过境迁的此时哑然失笑。
甚至师父直接把人身乌钰给剃度了,在她面前露出一个光头,现在想想都好笑的不得了。
辛秀伸出双手缓慢而紧地勒住了申屠郁的脖子,死死扣住。
申屠郁只当她被吓到了,拍拍她的背,“师父来了。”
“你遇到了什么?”
“可有受伤?”
辛秀深吸一口气,嗅到了师父身上幽篁山的竹子和云雾的味道,还有一点紫杜鹃的香。她仰起头,朝申屠郁露出一个毫无异样的笑:“师父,你怎么来了?”
申屠郁一顿,“为师算到你身陷危难,所以才会来。”
辛秀讶异:“没有啊,徒儿一直好好的,还见到了二师伯和二伯母,师父还不知道吧,二师伯的道侣就是仙西之主,她很快就要跟着二师伯一起回到咱们蜀陵去了。”
申屠郁:“……?”
申屠郁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朝着他没有想过的方向狂奔而去。他心潮澎湃过后,试图把徒弟放下,辛秀却不放手,不仅不放手,还抱得越发紧了。
“许久没见师父了,甚是想念。”辛秀揪着他的白毛,心底还真的有点思念大熊猫了。
申屠郁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那种后脑一麻的感觉,大概是身为白无情的时候经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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