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打铁吧-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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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这是什么？”
　　“这是神的纹章，能够让艾米丽健健康康的。”
　　“真的吗？”
　　小女孩艾米丽歪了歪脑袋，突然对她露出了一个无瑕天真的笑容。
　　“可是妈妈，它为什么会发光呀——啊！”
　　西米尔猛然惊醒，大口大口的使劲呼吸着浑浊而温热的空气。她的眼睛睁大，猛地按住了手上的纹章，坐了起来。
　　她显然还回不过神来，甚至对梦中的对话仍然存在极端的惊悸。
　　自从加入教会，她很多次都会梦见这样的场景，自己的女儿艾米丽因为她的一着行差踏错，成为众多献祭者的一员。
　　虽然艾米丽已经被她送到远离神殿中心的地方去了，但是不安还总是萦绕着她，让她无时不刻担心所做的事情被反噬。
　　没关系的，这都是梦。
　　西米尔这样安慰自己，只要自己回去，自己还能够重新弥补，绝不会让这次失败，影响到艾米丽。
　　……
　　“啧——”
　　连水哗啦一声从水桶中冒出，捋了捋额头前的长发，使劲的抹了一把脸。
　　她真的受够了！白天昏倒梦到和海怪搏斗也就算了，为什么晚上了，梦里还是和海怪纠缠不休？
　　想到又被红眼睛的海怪追了一路，最后自己又是拿起锤子反杀，连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对海怪仇恨太多了，导致一遍不够还要锤它第二遍？
　　她其实对白天自己只是做梦心存怀疑。因为她之后查看了一下手机，发现自己对雷鸣青潭已经重新拥有了掌控权。
　　连水使用了侦查之后，发现那个叫西米尔的女人画下的纹章确实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画的颇为粗糙的图案。
　　同时，她献祭的技能也重新封闭了，处于无法使用的状态。
　　这让连水无法判断自己梦里的真假。
　　可是今天再体验了一遍，打海怪的手感真的太真实了，打击感感人。连水不禁怀疑，这个梦会不会并不是意外？
　　小龙在她身边打了一个滚，露出了自己的肚皮，还砸吧了一下嘴，睡的七扭八歪的，连水被它的圆肚皮萌的肝颤，掏出手机来了个十连拍，把自己梦里前半段被海怪追成狗的狼狈不爽给压了下去。
　　在雷火池边又待了几天，费尔总算把锤子和匕首都已经打造好了，拿到连水手上的时候，连水对他们还是很满意的。匕首不大，比她的手长一点，中间镶嵌了几颗漂亮的蓝宝石，但是大部分宝石却都埋在匕首中，只露出了顶端的一部分，很是低调漂亮。而那把锤子，成品大头细柄，在锤头两边是两圈暗紫色环，连水看了一下，是用打磨成三角形的宝石连着镶嵌成一串，锤头处，有花型浮雕，锤柄的抓手处，也为了好抓，雕刻了一些连水没见过的图案。
　　出乎连水意料的是，原本以为拿到手的锤子是黑乎乎的，结果锤子确实是黑色的，但是光华内敛，宛若漂亮流畅的乌金。整把锤子其貌不扬，但是只要稍微动起来，就可以看见上面遍布的暗纹，如流光般划过。
　　比起锤子，这更像是一件艺术品。
　　“哇，超喜欢！”
　　连水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忍不住跳上去给费尔一个熊抱，这可比她的预想好一万倍！
　　费尔从拿出锤子开始，就好像一个面对严厉老师上交作业一样的学生，虽然对自己的作品很是自信，但仍然情不自禁的开始紧张，战战兢兢的，唯恐自己的作品得不到认可。
　　这种心态，他还从来没有过。
　　等到小水妖满脸喜悦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情绪消散之后，高兴也是加倍而来，好像承认他的，是世界上最权威的大师，最尊贵的国王。
　　然而，这两样也未必能让他像现在这么开心。
　　事实上，在他认知里，世界上还没有比他更权威的大师，在他眼中称的上尊贵的国王。
　　但这些和小水妖比起来，都无关紧要。
　　看着眼前眉开眼笑的小水妖，费尔脸色也不自觉温和起来。
　　……
　　费尔处理好了东西，艾尔就准备将那两百多人带出森林。神殿的骑士已经到了森林外，正往龙洞那里赶，艾尔也打算带着这些信徒去龙洞汇合。
　　艾尔一个人要负责200人的事情，为了防止有些人逃跑，他给他们带上了链接起来的镣铐，由费尔友情提供，本来打算如果有人反抗就可以用雷电加以制止，结果队伍的黑袍人似乎已经认了命，带着镣铐安分的赶路，什么幺蛾子都没有，顺顺利利的让艾尔都有点奇怪。
　　“我想喝点水，并且祷告”
　　西米尔抬起头，对艾尔提出赶路以来第一个要求。
　　已经到了龙洞，艾尔神色有些放松，应允了她的要求。
　　在艾尔看来，这些黑袍人对水好像有着异样的执着，只要路过一条河流，就会要求祷告，像海神祈祷，尽管那些河流连水也不能喝。
　　不过他们动作很快，所以艾尔也就没有制止过。所以听到他们的要求，艾尔并不奇怪。他也有点累了，一路上赶路除了自己，就只有小龙帮他看看有没有人跑走，维护秩序什么，看有没有人掉队简直太耗费心力了。
　　艾尔就让西米尔自己去水潭那边喝水休息。
　　西米尔不紧不慢的表示了感谢，几百个人围着水潭，脸上满是虔诚的祷告。
　　连水刚从水桶里出来，就听见远处水潭发出了扑通扑通一连串的声音，那些黑袍人下饺子一样飞快的往潭水里跳。
　　艾尔吓的一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想抓紧锁链结果一下子被拉了过去，多亏洛伊一下子咬住这次勉强站稳了。
　　而此刻，连水感觉到手机发生了震动。
　　【遭到其他神力入侵】
　　【已驱除入侵神力】
　　……
　　湿淋淋的一连串饺子都被拎了上来，两百个人，有一半不要命的往里跳，等费尔帮忙拎上来的时候跳的比较早的那几个都已经快翻白眼了。
　　连水趴在水里噗嗤噗嗤的笑话跳脚的艾尔，因为根本没有一个人肯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部一副无赖的样子窝在一起当蘑菇。
　　连水倒是知道什么，大概与西米尔画在潭水中的符咒有关，但是她没办法和艾尔说关于契约的事情。她的能力有些奇怪，本身又不是人类，如果沾染上神殿，就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然而等到傍晚的时候，艾尔神神秘秘的来找连水，告诉她，那黑袍人里，有一个叫做安娜的，想和她单独讲话。
　　连水并不知道安娜是谁，不过根据安娜所说，她知道很多关于海怪的事情，并且也了解连水当时昏迷的原因，但是她需要与连水单独交流，否则绝不开口。
　　艾尔有些心动，就来问连水有没有兴趣单独见她。
　　连水有点担心这个叫做安娜的不怀好意，但是做梦的事情确实一直是她心里过不去的梗，于是和费尔通过气之后，她让艾尔讨价还价，她可以单独和安娜见面，但是要求费尔陪同她。
　　然后安娜同意了。
　　艾尔用对各个重要人物单独审讯打掩护，最后才让安娜进了另一个当审讯室的山洞，和连水单独见面。
　　连水不认识安娜，不过听艾尔说，这个安娜是队伍里面的魔法师，在队伍里也颇有地位，如果她真的肯把知道的消息说出来，肯定会有巨大的价值。
　　可惜的是，双方都没意向让他旁观，所以艾尔只好摸了摸鼻子，退了出去。
　　连水第一眼见到安娜的时候，不得不感叹她就是一个冰雪美人，银发灰眼，神色冷清。她规矩的坐好，看也不看费尔，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连水，这才神色微动，向她点头示意。
　　两边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安娜开了口：“我从小在教会长大，教会的事情，我知道的比西米尔还要多。”
　　连水有些紧张的把玩了一下手指，然后抬头看看费尔，然后才问：“那关于我那时候昏倒？”
　　安娜点点头：“那是海神的能力之一，能够控制人进入他的幻境，从而在梦里就可以得到对方的生命。”
　　连水眉头一皱：“那……”
　　“海神的幻术不是只有那么一次，你应该已经再次梦到过了。”安娜自顾自的说下去：“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该怎么破解。”
　　她抬起眼，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连水，带着一丝隐蔽的热切：“我只需要你帮我破解海神纹章，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全都可以告诉你。”
　　破解纹章？
　　连水想起了她在水里将史蒙帕特纹章覆盖的事情，联系到今天一连串跳水的事件，有些明悟。
　　“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做到？”连水还是有点谨慎的问，她记得自己的那个符文在平时都是隐藏的，没道理安娜能够看到。
　　安娜淡淡的勾起嘴角，似乎明白连水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我从小在神殿长大，接受过好几次海神的恩赐。”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弯了眉眼，神色似悲似喜：“当时西米尔发现海底的契约已经消失，本来想再画一次的，可是被其他更强大的神力干扰，所以失败了。但我可以感受到那潭底留着的神力，是来源于你的。”
　　“我想，只有你可以帮到我，解除控制”


第25章　庇佑
　　连水听到安娜的话之后，沉思起来。
　　她并不是在为是否同意安娜的交易沉思，而是在想——
　　她根本就不会什么解除控制好吗？她现在连那个纹章是什么都不清楚啊！
　　之前能够覆盖纹章，多亏了献祭的能量，但现在这个技能被封了，她除了能变水和请安娜吃干锅大虾之外，对她的要求根本束手无策。
　　可是她真的想知道当时做梦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还要继续被海怪追杀吗？正如安娜所说，如果自己万一有一天做梦没劲翻了船，岂不是死在梦里了？这也太乌龙了吧？
　　她纠结的要命，看了一眼费尔，费尔也正在看着她，见她苦着脸，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们可以去找伊塔利亚。”费尔对连水说。
　　伊塔利亚对于幻觉颇有研究，想必海怪的幻术问题也不大。
　　之前伊塔利亚向费尔为她的女儿请求了一把法杖，并且留下了一个承诺，让她帮助简直轻而易举。
　　只是自己真的有些疏忽，以为小水妖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费尔隐约有些对自己责备起来。
　　连水并不知道伊塔利亚是谁，但安娜显然知道这是闻名的精神系大法师，如果让她出手，海怪确实不是什么大问题。
　　安娜的脸一下子白了，她抿了抿唇，抓紧了裙子，显然之前的勇气很大一部分都是虚构，这下被浅浅的戳了一下，就如气球漏了气，很快失去了之前的气势。
　　这个发展，连水有点看不懂，不过她想的就很实在了。
　　不知道契约的第四个技能会不会有用？
　　她想着，献祭和信仰必然是相关的，那么也许自己的第四技能解锁了应该会有些帮助，哪怕这个技能没有办法，至少能够想办法依次解锁“献祭”，或许同样也能达到目的。
　　连水向来是很实在的，她是认真在考虑交易，希望双方都能满意。
　　所以她没在意伊塔利亚是谁，反而认真的问安娜：“你知道信仰是什么吗？”
　　“信仰？”安娜对这个词并不陌生，但主动权既然在对方手里，她也没什么好掩盖的，痛快的解释：“如果有人供奉一位神，那么神就可以接收到他的信仰。就像我们每次通过水向海神祷告，海神就会接受到我们的信仰，越是虔诚，它能得到的信仰就越多。”
　　“信仰能做什么？”连水好奇。
　　安娜摇摇头，她并不知道这个虚无缥缈的信仰到底是否存在，这是神眷者对他们的说辞，要求他们每天都要虔诚祷告，神会知道他们的诚心，并赐予能力。
　　但安娜并没有从这里得到半点好处。她的魔法天赋与生俱来，海神的恩赐是父母的功勋争取来的，她一直怀疑那只大部分时间沉睡，醒来就是肆虐的“海神”，到底有没有听到过他们的祷告。
　　这或许只有掌握生杀大权的神眷者能够知道了。
　　她这些都只是转念一想，说的并不多，但对连水来说已经足够了。
　　只要得到人的供奉，就可以得到信仰。
　　这似乎是神的领域。但既然手机上这么说明，她大概可以试试。
　　隔日不如撞日。
　　想到这里，连水捏了捏费尔的手，平复一下紧张，开口道：
　　“那你愿意信仰我吗？”
　　……
　　等安娜走之后，连水脸色放空了一会，好半晌才缓过来，大舒了一口气。
　　原来还真的可以啊？！
　　连水掏出了手机，细看新出来的技能条目，刚刚在安娜点头的一瞬间，技能就已经提示解锁。
　　技能四：庇护　（信仰于吾，赐以神佑）
　　信徒：0
　　待处理供奉者：1
　　信仰：1
　　说明：得到供奉之后，若承认其为信徒，即可与之纹印，形成契约，予其庇护。亦可单方解除契约，纹印消失，再无相关。
　　注：信仰契约同时只存在一份，新契约建立同时，旧契约即会销毁，无法恢复。
　　请获得更多信仰，解锁庇佑技能。
　　下面有三个技能，分别是治疗，护盾与神降，分别需要100，1000，与10000的信仰值可以解锁，更加看不到详细说明。
　　连水看到那个信仰是一的时候真的是囧囧的，安娜这个妹子有多不走心啊，这么一点信仰打发要饭的咯？
　　不过还好，要解决安娜的问题，并不需要信仰。只需要先和她确立契约关系，之后自己在切断契约，就完全能让安娜摆脱海怪的控制。
　　只是费尔的意思是，他还要和艾尔谈谈。
　　所以安娜先回了黑袍人关押的地方，她进去之后，队长看着她：“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安娜神色不变：“这难道是我决定的？”
　　队长端坐在那里，神色冰冷：“如果你敢背叛神，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安娜向来对神并不如何虔诚，但是看在她父母的份上，队长对她多有容忍，可这不代表他能忽略这几天安娜的可疑行为。
　　“假若这样，那就让它来惩罚我吧。”
　　……如果它到时候还能做到的话。
　　虽然还没有最后谈拢，但是安娜已经确定对方可以接触海神的控制，那么，她只需要等了。
　　她相信没有问题。
　　……
　　费尔对艾尔的说辞是，连水身为水妖的天赋技能，可以压制史帕蒙特的纹章，甚至抹去它的控制。
　　然而，这必须要他们相信连水能够拯救他们，借助他们的信念才能成功。
　　小水妖原原本本的和他解释了这个能力，他偷换了几个概念，让连水真实的能力被掩盖起来，不至于被神殿窥视太过。
　　其实费尔并不想让小水妖管这烂摊子的事，但见小水妖想管，这才无奈的同意了。
　　艾尔听到这个消息高兴的要命，要知道神殿最头痛的就是史帕蒙特那献祭信徒的能力，如果有人可以将其纹章抹去，这个教会过不了几年就会消亡。
　　只是，要派谁做这件事情呢？
　　至于安娜，她的要求被允许了，连水先假装压制她的纹章，事实上是完全覆盖了纹章，并且将新的隐藏起来。
　　减弱且不一样的控制感让安娜深信不疑，她为了得到自由，将所知道的神殿信息给抖了一个干净。
　　连水被幻术控制的原因也已经找到，正是史帕蒙特的血眼，代表着被它的幻术控制，只要连水在梦里将其血眼打碎，就能摆脱它的困扰。
　　大概是当时它被费尔逼急了，知道自己是无法活捉连水，这才在最后关头，把连水拉进了幻境。
　　艾尔激动的满面红光，以此为口，他开始一点点的撬开一个个人的嘴巴。为了隐藏连水的身份，他让这些愿意脱离组织，提供情报的信徒以潭水为信仰，虚构了一个神灵存在，然而潭水的归属权在连水手上，因此这么几天，连水为信仰的增加开心极了，特别是在一百人满的时候，治疗解锁，100信仰，可以让指定信徒获得除灵魂外的疾病与伤口治愈。
　　说起来也是好笑，留下来的信徒有两百多人，只有三十几个坚持不肯屈服，除了死忠，还有是因为家人还在海怪手里，不肯冒险。
　　不过这样也不奇怪，真正忠心那些人，在最开始的战斗中已经死去了，留下来的，当然大多都是惜命的。
　　可惜的是，队长和西米尔这两个人物软硬不吃，绝对不肯屈服。
　　“队长是不可能投降的。”
　　安娜给他们指出路：“但西米尔却不是。她有一个女儿艾米丽，身患重病，为了这个女儿，她什么都肯做。”
　　——当然包括投降。
　　“我们有最好的光明系修女与医师。”艾尔回答。
　　安娜摇了摇头：“不可能的，那些最顶级的医师，甚至黑暗系，亡灵系的，她都已经全部找过了。”
　　不惜一切代价。
　　“只有海神能够缓解她女儿的病痛。”
　　西米尔实在太爱她的女儿，甚至背叛家族的意志寻求黑暗祭祀的帮助，最后为了治疗女儿投入海神旗下也不足为奇。
　　艾尔听到这里，也有点灰心。
　　以她在教中的影响力和手段，西米尔若能策反，那她就是推翻教会，最好的一步棋。
　　“而且你们最好决定的快一点。”安娜又抛出一颗重磅炸弹：“西米尔本身就会生命魔法，这些年教会献祭者的救治全都是她在负责。如果她不能够及时赶回去的话。”
　　艾尔知道她的言下之意——
　　三千人因为海怪献祭而陷入昏迷，因为这些人身为祭品的特殊性，神殿最终只会封锁消息，绝对不会将其救治。
　　毕竟无论自愿还是非自愿，每一个人的存活，都是对海怪的助纣为虐。
　　如果西米尔回去，那三千人还能够得到救治，如果她不被放回去，那三千人，就将活活丧命。
　　可是如果西米尔作为教会三大执行者之一，如果不被策反，她绝无可能被放回去。
　　事情陷入了僵局。
　　谁也没有看到，坐在一边的小水妖轻轻是拉了拉费尔的手，抬起头望望他。
　　然而费尔最终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


第26章　决心
　　连水这几天有些纠结。
　　她现在越来越觉得，她和海怪之间必然有着联系。否则，为什么她拥有很多技能都会与海怪那么相似？
　　可是她不能展现太多。史帕蒙特的存在就是光明神殿的心腹大患，如果再有一个人出现与它相似的能力，就算铲除海怪有功，但如果被帝国神殿忌惮，她能有什么样的结局并不好说。
　　所以就好像现在她明明有能力将这个乱麻似的局面一刀斩清，却并不意味她可以这么做。
　　“啊——成人的世界！”连水在水里感叹，雷鸣山脉的夜色很好，风朗月清，星空似锦缎，林声沙沙，如果忽略震震的雷声，就柔软的如同一个梦。
　　然而树林被拨开，月下，走进来一批穿着白金铠甲的战士，拿着巨剑。巨大的声响很快吵醒了艾尔。
　　艾尔正一脸喜色的迎上去，结果半路，笑脸就塌了。
　　反而是为首的安德烈看见他，愉快的挥了挥手：“哟～小艾尔长这么大了呀！”
　　……
　　连水原本已经打算水遁了，但是看见来的人居然是安德烈，多少有些松了口气。
　　她记得费尔告诉她，如果她真的打算帮别人解除契约，那么神殿肯定会关注到她。也许关注力度比西米尔还要大。
　　所以连水这几天心里打鼓，不知道神殿会以什么形式找上门。
　　不过如果来的是安德烈，那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吧？
　　安德烈也转头就看见了连水，同样打招呼：“小塞莎也越来越漂亮了！”
　　这口气熟稔的好像安德烈是看她长大的一样，连水默默吐槽。
　　“没想到你还能这么厉害。”安德烈抛下艾尔，跑到潭水边蹲下：“我就说嘛，费尔肯定不会随便收徒是嘛！”
　　骗子，你当时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连水小小的翻了个白眼，这可把安德烈逗乐了：“对了，之前费尔说要给你打锤子，锤子在哪？给我看看呗？”
　　费尔到底能打出一把什么锤子啊，不过什么锤子她也用不了吧？
　　连水给面子的把锤子给安德烈看，安德烈挑了挑眉，看着这把精致小巧的镶着宝石的小锤子，做工细心的不像费尔的粗犷手笔。
　　不过，除了做工之外，却和费尔的锤子长一模一样。
　　谁能想到费尔这样一个大老爷们，锤子居然还有一个袖珍珍藏版同款啊！还是费尔自己打出来的。
　　真的太可爱了啊哈哈哈哈！
　　到时候师徒一起打铁的场景，一定会非常有趣。
　　“这能用嘛！”安德烈调笑把玩着锤子，试着挥了挥，轻飘飘的，也许拿来打一副头饰？
　　连水被小看了，有些生气，她一把把锤子夺了过来，小傲娇的抬了抬下巴，故意傲慢的说：“把那个石头给我搬过来。”
　　连水指的是一块磨盘大的石头。
　　安德烈哼哧哼哧把石头拖了过来，有些怀疑她托大。
　　“费尔一只手就拉过来了！”
　　小水妖记着安德烈嘲笑她力气好多次，忍不住回怼一句，安德烈也不生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连水从水里爬了出来，得意洋洋的让安德烈看好。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