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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鬼事-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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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们图新鲜,嬷嬷难道也老糊涂了不成?让我将这间房让给她,是觉得我王润卿已经无利可图了吗?”
    被她这么一怼,尤嬷嬷倒也不生气,她在屋里绕了一圈儿,嘴角的笑意依然没消,说出的话却让王润卿听的心寒,“现在世道变了,以色侍人已经难以留住人心了,你听对面丝竹阵阵,甚是悦耳,不光如此,人家还能歌能舞,对诗词也颇有一番研究,润卿,你会什么?你这屋子,统共也就摆了张梳妆用的台子,实在太过浪费了,换给她,倒是可以物尽其用。”
    王润卿被她说的脸一红,腾地从床上站起,“你就是说我粗鄙,说我什么也不会,只空有一身皮囊了?”
    尤嬷嬷嗤的一笑,“你若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不过你要记住,你明年就二十了,也不年轻了,真识相的,就痛快点从这里搬出来,用剩下的这点时间再给自己赚些养老的银子,否则真的年老珠黄,卖都卖不出去了,才有你好受的呢。”
    说完,她也不再看王润卿一眼,摇着扇子出了门。
    门大喇喇的敞开着,莺歌燕语之声刹那间全从廊中涌了进来,这些她听了将近十年的声音,如今传入耳中,竟比刮锅挫锯还要难听。于是,王润卿飞速走到门前将门关上,身体靠在门板上哆嗦个不停。
    尤嬷嬷的意思她听明白了,如今,她已经沦为了一颗弃子,既为弃子,又有什么资格来跟她谈条件?自己也真是傻,以为她会顾念这么多年的恩情,以为自己还是那个红极一时的汴梁花魁,殊不知,这一切,早已化作滔滔江水,一去不复返了。
    身子蹭着门板一点点滑到地上,她捂着耳朵,想将那些声音彻底隔离,可是,无论她怎么做,它们却依然穿透门缝,直直的扎进她的耳朵。王润卿深吸了几口气,站起身推开门走出去,她就这么衣衫不整的穿过流光楼的长廊、楼梯、大堂,在各色宾客的议论声中逃了出去,逃出这个曾经让她风光一时,现在却像坟墓一般压抑的地方。
    王润卿沿着御街走了一会儿,可是旁边的人似乎还是在盯着她指指点点,有几次,她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现在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三个字,因为人们提起她,总会在后面加上一个陆妙慧,一个前花魁,一个现在的花魁,他们在对比,在嘲笑,嘲笑自己青春已逝,容颜不在。
    如此又走了一段路,王润卿实在忍受不了,她迈着碎步朝着汴河的方向跑去,像做贼一般。
    来到了河边,她才深深的喘了口气,这里很安静,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虽然有些反常,但是她已无心顾及,现在,她只想一个人呆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有和自己在一起,她才能安下心来。
    夜风吹过,带来河水的气息,清凉中透着一丝甘甜,她记得小时候在乡下时,村子里也是这股气味儿,她每晚都闻着它入睡,现在想起来,那些一直藏在记忆里的苦日子竟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只是,光阴已逝,现在再去追寻去回味,都只是枉然。
    王润卿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它虽随着涟漪的波动晃晃悠悠,却仍能看出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即便有些憔悴,但是肌肤胜雪,眼波流转似一泓清水。
    只是,这样的容颜能撑多久?一年?两年?千帆过后,她的归宿又在哪里?
    “嗒嗒嗒嗒嗒嗒”
    身后蓦然响起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木棍在敲击地面,不慌不忙,不紧不慢。
    王润卿回过头,她看到数尺之外,有一团灰白色的东西在一点一点的朝自己靠近,就像平地升起的一团浓雾,飘飘悠悠,摇摇晃晃。
    她揉揉眼睛,不施脂粉的脸孔写满了惊诧:朝自己慢慢走来的哪里是什么雾气,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穿着宽大的白袍头发灰白的老婆婆。
………………………………

第十二章 韶华
    “韶华易逝,红颜易老,刹那芳华难留,红颜枯骨成沙。”
    那白衣老婆婆说着王润卿似懂非懂的话,走到她的身边,满脸的皱纹在笑容的挤压下化成一张狰狞的网,她张开没牙的嘴巴,露出里面猩红的牙肉,“姑娘,与其在这里暗自神伤,倒不如让老身帮你一把。”
    王润卿的脑子现在混沌一片,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位行踪诡谲的老婆婆绝非什么善类,但是人在绝望的情况下,似乎对恐惧已经没有那么敏感,她不自觉的脱口而出,“怎么帮我?”
    白衣老太呵呵一笑,“人难逃一老,但是若用另一种方式让自己青春永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青春永驻?”王润卿重复着这四个字,她呆呆的对着地面看了一会儿,突然,双膝一弯朝那老太跪了下来,“婆婆,只要能永远年轻,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老太瞄她一眼,眼角溢出一丝笑意,“真的?”
    这冰冷的笑容让王润卿浑身发冰,不过,她只愣了一下,就坚定了信念,“我从小到大就只有这张漂亮脸蛋,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什么也做不了,若是青春不在,我就什么都失去了,这世上再不会有我安身立命之所,还不如就此死掉算了。”
    “死?”白衣老太窃笑了一声,“好,那老身就成全你。”
    成全我?王润卿脑子中过了一遍这三个字,不过,她一时没弄明白她的话,成全我什么?让我永葆青春?还是还是
    可是,还没容她想清楚,她就看见那老太婆从宽大的袖口中摸出了一只酒葫芦,黄澄澄、圆滚滚的,塞子一拔开,就飘出一股子奇特的异香。
    王润卿在空气中嗅了几口,“婆婆,这是什么?这东西,就能让我容颜不改?”
    白衣老太没理会她,她用葫芦在手心磕了几下,倒出了一小堆粉末状的东西,然后,指尖在那撮白粉上轻轻的拈了几下,她才重新望向王润卿,“你想永远停留在这个年纪,对不对?”
    王润卿刚想答是,却总觉得这话说的不太对劲,似乎还有别的深意,于是,她闭上了嘴巴,硬生生的将那个“是”字吞进肚子。
    “怎么不回答我?若想容颜不老,就不能再长岁数,半岁都不行。有个人曾告诉我,她现在每多过一天,都是在受刑,因为,可能在第二天的早上,她就会看到自己多出了一根白发,多长了一道皱纹,所以她最怕的就是时间,她甚至不能听到晨钟暮鼓的声音,为此,她把窗户封得死死的,还把屋里的镜子都藏起来,就怕自己沾染上一丝苍老的痕迹,呵”白衣老太又是轻轻一笑,“可是,这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时间是个魔鬼,一刻不停的朝前奔跑,将人从年轻带向衰老,从生带向死,谁都没有例外。所以,若不想受它束缚,只能先它一步,将自己永远留在这个花儿一般的年纪里。”
    王润卿被这番话吓得浑身发抖,现如今,她终于觉察出面前这个老婆婆的可怖,她的每一条皱纹,都像张狂而凶猛的毒蛇,横亘在她苍老的脸上,散乱的灰发,被风吹的呼呼向前,扎到王润卿洁白的脸蛋上,带来一股腥臭的血腥气。
    可是,王润卿还是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一动也不能动,因为那白衣老太一只手狠狠的压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用力的盖了下来,将手心里的白粉涂抹在她的头上,身上。
    白粉只有不大的一小撮,可是它们一粘上人皮,就像长出了脚,顺着脸蛋脖子朝下窜,不多大会儿,就遍布了她全身每一寸肌肤。
    一开始,她只觉得全身滑溜溜,并没有什么不适。
    可是,头顶的皮肤忽然发出“嘶”的一声,紧接着,有什么东西似乎顺着身体慢慢的滑了下去,每滑过一寸,就卷起一片撕心裂肺的疼,疼痛是如此的强烈,她甚至无力发出呼救,整个意识都被这巨大的疼痛搅拌的支离破碎,连呼吸都跟着颤抖了。
    终于,那东西从身上彻底蜕去了,王润卿还保持着跪姿,不过,现在她浑身冰冷,夏夜的风吹到脸上身上,竟像鞭子抽打的一样疼痛。
    她缓缓抬起双臂,眼前映入一片猩红
    “我的皮,我的皮呢?”
    这是她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时间,终于在她身上静止了下来,她轰然倒地,尚未阖上的眼球中映出一团白乎乎的影子。
    白衣老太将地上那张人皮拾起来,在空中轻轻的抖动了几下,就将上面套着的衣服抖掉了,她胡乱折了几下,将人皮塞进袖口,慢慢悠悠的顺着汴河朝前走去。
    “韶华易逝,红颜易老,刹那芳华难留,红颜枯骨成沙”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
    何胥站在东华门旁,看着茫茫夜色发呆,远处的两盏灯光,恍惚间化成了白天见到的那双眼睛,它们聪慧明亮,就和他的母亲一模一样。
    “将军,巡夜的事情我们来做就好了,您何必躬体力行。”何胥的副手下李鸿在一旁说道。
    “正值多事之秋,不盯紧着些,我总是放不下心。”
    话音刚落,远处的夜色中窜出一道人影,也是一身铠甲,边跑边冲何胥喊道,“将军,将军,拱辰门有情况,请快些随属下过去。”
    何胥赶到时,几个士兵正站在宫墙下面,沿路搜寻着什么,见他过来,忙上前行礼,“将军,刚才我们几个站岗的时候,看到了一道白影,顺着墙面就上去了,可是,我们几个一路追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可看清楚他什么模样没有?”何胥正色问道。
    “衣服宽宽大大的,竟不像中原人士的打扮,可是他速度实在太快,其它的,属下就没看清楚了。”
    何胥望向墙内,这里通往后宫,是嫔妃们的居住之所。他冲李鸿点点头,两人一起朝宫门里面走去。
………………………………

第十三章 花蕊夫人
    沿着蕙馥阁前的御道一直追到寒香阁,何胥和李鸿都没有看到半个人影。李鸿有些丧气:“将军,莫非他们几个看错了,这深宫大院,走动的太监和宫女不少,就连巡夜的禁军咱们也遇到几队了,要是有个风吹草动,早就乱了,还会像现在这般风平浪静?”
    何胥举目远眺,看向前面黑漆漆的长街,李鸿说的没错,他们沿路走来,已经遇到了几队人马,那人觉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躲开这么多双眼睛,就连轻功极佳的武林高手也不可能。可是,刚才把守拱辰门的兵士有四人,难道他们还能全部看走眼了不成?
    他看向李鸿,“我们两个以这里为起点,你再把御道走一遍,我到会宁殿北边的小石山上看一看,在不打扰到后宫宫人的情况下再仔细搜寻一遍。”话毕,他便转身朝南面走去,李鸿依命朝反向走,两人越走越远,没过多久,就已经看不到彼此的背影了。
    何胥要去的小山没有名字,就是用石头叠砌而成的,山上建有一殿二亭,取名为翠微殿、云归亭、层亭,也辖于后宫,只不过,这里地处偏僻,很少有人过来,所以他一路走来,竟没有遇上任何宫人。
    到了石山脚下,何胥抬头朝上望,只见翠微殿中有人影晃动,显然里面的人还没有入睡。他怕惊动里面的人,所以便沿着山脚朝前走,一边走一边仔细的朝山上观望。转了一圈儿之后,实在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便想重新回到御道去和李鸿汇合。
    谁知,刚朝前走了几步,耳中却蓦然飘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嗒嗒嗒嗒嗒嗒”比脚步声要清脆,像是木头敲击石块发出的声音。
    何胥急忙回头,却没有在目力可及的范围内发现任何异常,可是,他却听得清清楚楚,这声音分明就是从石山上传下来的,而且现在还没有停止,“嗒嗒嗒嗒”一声接着一声,清脆且分明。
    何胥只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沿着一条台阶跑上了石山,快到山顶的时候,他发现那一直在引着自己前进的声音不见了,像是突然被黑暗吞噬掉了一般,于是便停下不动,屏住呼吸,试图在被花草树木雕饰的影影瞳瞳的暗夜中揪出些什么。
    令他失望的是,那“嗒嗒”声似乎彻底消失了,蝉鸣鸟叫重新回归到了石山上,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安静宁和。
    旁边的翠微殿中烛火飘摇,映出一抹娇柔的身影,何胥看着那抹剪影,一时间竟有些痴了,曾几何时,他也站在梳窗外面,对着一抹丽影发呆,只是现在,影随风逝,独留他一人在茫茫人世间。
    殿中突然黑了,烛光消逝的毫无征兆,以至于何胥的双眼一时间还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他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缓缓睁开,眼帘张开的时候,他看到云归亭里有一团灰扑扑的影子,若隐若现,不太真实。再揉揉眼,那影子又消失了,他焦急的四处搜寻,却发现那影子又出现在层亭里面,斜斜的倚在栏杆上,向他这里望过来。
    “是谁?”
    何胥低吼了一声,拔出剑朝层亭快步跑过去,刚跑出两步,却站住不动了,因为亭里面那个身影消失了,那么突然,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何胥走到亭边,仔仔细细搜寻了几圈,可是一无所获,仿佛刚才他看到的只是一抹幻像。
    “将军,您发现什么了吗?”李鸿的声音从山下传来,他已经巡视回来了,现在正站在山脚下,压低声音冲何胥喊着。
    何胥摇摇头,转过身朝山下走去,“什么也没有,可能真的是我多心了”
    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了,剩下的那一半话像被夜风从嘴边吹走了,何胥一动不动,盯着脚旁边的一块石头,“这是什么?”
    李鸿被他说得一怔,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蹲下身子,他看到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印子,沾着泥水,边缘有些模糊,显然是刚刚印出来的。
    何胥又一次回头,望向黑漆漆的翠微殿,它没有一丝生气,就像一座孤冢一般。
    “李鸿,这翠微殿里面住着何人?”
    李鸿梗着脖子想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花蕊夫人。”
    ***
    刘叙樘脚步匆匆的走进丰乐楼,刚到三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两手托腮望着外面的景致发呆。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拍,“我就知道是你,府上的小厮告诉我有一个英挺俊美的姑娘来找我时,我还以为他用词不妥,后来一想,这个词用来形容惜惜姑娘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刘大人就会取笑我,”蒋惜惜说着把两人前面的杯子斟满,然后毕恭毕敬的站起身,端起茶杯冲刘叙樘行了一礼,“惜惜被皇上赐婚一事有劳大人费心了,本应该亲自到府上答谢,可是又怕人多眼杂,给他人落下口实,连累到大人,所以只能在这里谢过大人了。”
    刘叙樘忙站起身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轻轻在她手臂上拍了拍,“这里人也不少,有些话不宜多讲,再说了,我做的那些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委实不必如此。”
    蒋惜惜喝了茶,听话的坐下,“大恩不言谢,以后大人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刀山火海,惜惜都愿为大人踏足。”
    刘叙樘狡黠一笑,“这话我记住了,蒋姑娘到时可不要耍赖。”
    “决不食言。”蒋惜惜伸出小指,用力套在刘叙樘的小拇指上。
    刘叙樘被她孩子气的动作搞得有些失神,心中有甜蜜,有骚动,混在一起,让他口干舌燥,心跳都快了几拍,为了掩饰窘态,他收回手,轻轻咳了一声,“程兄也到汴梁来了吗?你们这次回来是为了探亲?”
    “是为了破案。”
    “什么案子,还要为了它专程来一趟京城?”
………………………………

第十四章 偶遇
    蒋惜惜坐直身子,将焦小妹那起案子的来龙去脉细细的讲与他听,话毕,她直视刘叙樘的眼睛,“汴梁六年前也发生过几起相同的案子,而且其中一名死者恰好是夫人的妹妹,所以大人此次回来,是想找到几件案子的共通点,从而抓住幕后的真凶。”
    “可是汴梁的案子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都没有破案,现在旧事重提,岂不是更加困难重重?”
    蒋惜惜两手一摊,“没办法,就是因为焦小妹的案子没有头绪,所以才不得不从六年前汴梁案子下手,或许大人火眼金睛,真能发现这其中的关联呢。”
    “程兄倒是有这个本事,这点,我半分也不怀疑,”刘叙樘又喝了口茶,“你今天来找我,除了道谢,是不是也想让我帮你们破案,毕竟在汴梁我还认得几个朋友。”
    蒋惜惜正色看他,“我今天来找刘大人,确实是有事相求,只不过,这件事和案件无关,我想让刘大人帮我找一个人。”
    刘叙樘挑眉,“蒋姑娘要找谁?”他沉思了一下,“等等,你说你要找人,而不是程兄要找人,这么说,你做这件事是在瞒着他,难道这人竟和程兄有什么干系吗?”
    蒋惜惜抿抿嘴唇,“但愿他们没有关系,而且永远都不要扯上关系。”
    刘叙樘见她面色严肃,倒是来了兴致,他露出一副猎奇的神态,“这是为何?”
    “刘大人若是追根究底,我就去求别人了。”蒋惜惜说着就从桌边站起来。
    刘叙樘投降,“我不问,我只负责打听,等到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好吧。”
    蒋惜惜这才重新坐下,她指间点了一点茶水,在木桌上画了一张人脸,“他是个当兵的,官衔应该不低,铠甲里面的衬子是红色的,对了,那人有个特别明显的特征,”她边说边在那张脸上斜着画了一道,“他脸上有一条疤痕,贯穿面部,从眉毛越过眼睛一直到另外半边脸上。”
    听到这番话,刘叙樘将手里的杯子放下了,“你说的这个人我知道,他叫何胥,刚从西北边境回京,被圣上任命为是禁军步军的首领,他这个人刚正不阿,治军严明,很受圣上的赏识。”
    蒋惜惜脸上一喜,“原来你认识他,那就太好了,不过,我想问的是他的家事。”
    “家事?”
    蒋惜惜嗫嚅道,“比如比如他和她妻子的关系如何,他在城中是否有有什么不好的流言?”
    闻言,刘叙樘摇头浅笑,“何胥一直在塞外,最近才回京,他在塞外的情况我不了解,但是说到他的家庭,那倒是简单至极,因为他到现在都还是孑然一人,并未娶妻。至于你说的男女之间的流言蜚语,我从未听到过,但是,倒是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说何将军到现在都未娶妻,恐是有什么不方便告知于人的隐疾,当然,这个说法我是不信的,但是之所以有这样的流言传出,倒是从侧面证明了何胥这个人是个洁身自好的君子,在男女之事上绝对是清清白白的。”
    “若是他心里一直有一个无法忘怀之人呢?”蒋惜惜盯着桌上的水印,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刘叙樘一怔,“你指的是谁?”
    蒋惜惜一笑,“没什么,今天多谢刘大人了。”
    ***
    从大庆殿出来,赵泽平便健步如飞的顺着御道朝外面走,身后不时传来几声呼唤,他只当听不见,脚下的步子却迈得愈加快了。不过后面的几位大臣却并未打算就此放过他,赵泽平已经穿过了几道宫墙,却依然从眼角瞅到了几个人影在不远处跟着,他索性心一横,在穿过一道垂花门时朝左边一拐,躲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花木之中。
    后面紧追不舍的几人很快赶到了,他们在赵泽平藏身的那片灌木前站住不动,手放在额前左顾右看。
    “赵大人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没想到他年逾古稀,腿脚还是这么利落,不过耳朵怎么倒是先聋了,我们叫了十几声了,他硬是没听到。”
    “他哪是没听到,他那是在躲着我们呢,他既没让送礼的进门,就更不会听咱们几个唠叨,这老爷子,心里门儿清着呢,也罢也罢,他如此清高,我们也就不要做那狗皮膏药,非要粘住人家不放了。”
    几个人把赵泽平骂了一番,总算是解了心头的一股恶气,甩着袖子朝宫门外走去。
    藏在灌木丛中的赵泽平听他们走远了,这才拍拍衣角的泥土,准备站起来,还没站直身子,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娇笑,“权倾朝野的赵大人竟也有这般窘迫的时候,像小猫小狗似的,躲在这里,也不怕让人见了笑话。”
    单听声音,赵泽平就已经猜出了来者是谁,寻遁着声音望去,果见不远处的一道拱门内站着个婀娜的身影。
    即便站在阴影下面,面容不清,但是光是看到她的身姿和修长的脖颈,就知道这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立在拱门下面,一只手轻轻搭在墙上,可是已经让周围竞相争艳的花儿为之逊色,就连鸟儿们都停止了啼叫,小心翼翼的站在树端打量着她,似乎生怕自己的叫声破坏了这如画一般灵动优美的一幕场景。
    “花蕊夫人。”赵明泽提着衣摆从花丛中跨出来,“多年未见,夫人姿容未变,还是和初入宋宫时一般。”
    那被称作花蕊夫人的女子站着不动,“赵大人说笑了,想我初来乍到时,多么懵懂无知,以为世间人皆会用真心对我,可是现在一晃数年过去了,我才明白,女人,尤其是深宫中的女子,不过是男人手中的一粒棋,他将你安置在何处,是一早便算计好的,算计也到罢了,偏还要用花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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