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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鬼事-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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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婥走到他面前,将他搀扶起身,“德让,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吗?”她瞥了一直在喃喃说着疯话的王时云一眼,忽而一笑,高声道,“有些东西扎根在心里,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个结,若此结能解,从此便可海阔天空。若置之不理,反而会变成死结,到时就会和他一样,永远走不出心里那个狭小的囹圄。德让,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解开心里的结,你,不会不明白吧?”
    闻言,李德让扬天一笑,将手臂从她胳膊中抽出来,“我明白,不过今时今刻,我已经不在乎了。”
    ***
    雪起了又停,今天就和那日一样,晴雪交替,似有异象。
    赵康命内侍和护卫守在下面,独自一人爬上观象台,踩着残雪来到浑仪身旁,抬头凝望这座巨大的器械:只见浑天如鸡子,天体圆如蛋丸,地如鸡中黄,日月星辰仿佛浮生在虚空之中,倒把他这个九五之尊衬托得有些渺小。
    看了许久,他才晃过神来,回头喊道,“钦天监,沈青,你在吗?”
    声音在空旷的观象台上仿佛被放大了数倍,可是赵康兀自叫了几声,也没有人回应,只得悻悻走近浑仪,自言自语道,“都说皇帝死后会化为紫薇星,所以朕想看看,那紫薇星还在不在,若是在,朕也能就此安心了。”
    话毕,他眉心又蹙了一蹙,轻声道,“近来民间传什么死人复活之说,朕虽不信,却也不免惴惴,每日不得好睡。想皇帝总与他人不同,若是前朝的皇帝一个个都回来了,这江山到底该是谁的江山,这天下岂不是乱了套了?”
    念及此处,他不禁摇头一笑,暂将这些荒诞的念头抛诸脑后,一手轻轻抚摩冰凉的浑仪,口中淡淡道,“兄长,你若在天有灵,应该也可以安息了。这些年,我殚精竭虑,为国事操劳,就是生怕别人说出我有一点不如你的地方。现在局势平定,民众喜乐,总算也没有辜负了我这么多年的苦心。你看看,母后她老人家没有料错,我与你一样,都是注定要当皇帝的。”
    说完,他仰头长笑,不知不觉,竟有泪滴下,不得不用袖子去擦拭濡湿的眼角。
    背后忽然响起一阵“沙沙”声,赵康的笑戛然而止,他觉得背后窜过一阵阴风,凉得彻骨,将他裸露在外的脖颈割得生疼。他将眼睛斜向右后方的地面,却看见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影子,虽然已被月光扯成怪异的形状,却还是能看出那个人是谁。
    “兄。。。。。。兄长。。。。。。”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几乎听不出是自己的了,“兄长。。。。。。你。。。。。。你怎么。。。。。。”
    “怎么在被你毒死了十一年后,又回到了这座宫城里吗?”那声音很冷很沉,明明是赵朗的,可是听起来却像是来自地府的呼唤。
    “兄长,我。。。。。。我错了,我不该。。。。。。不该毒死手足,苛待皇嫂,兄长,弟弟知错了。”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爬上了赵康的脸颊,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哭成这样,十一年前的那个晚上他没哭过,后来做了皇帝,不管再难再累,他也没哭过,可是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泪却像决堤一般,汩汩而下,无法停止。
    “母后召我回汴梁后,当着你我兄弟的面立下金匮之盟,我也向她发誓,会把帝位传给你。所以那天晚上,见天降大雪,我便急召你入宫,当着你的面写下遗诏,可你为何还要对我下此毒手?廷宜(赵康字号),你什么都好,就是疑心太重,总觉得别人要害你,所以便要先发制人,哪怕是一起长大的手足也不放过。
    “你知道那毒药是什么滋味吗?喉咙仿佛被千万只蚁虫啃噬,一点点憋气而死。廷宜,我年长了你几岁,所以从小照顾你,一直将你带在身边,哪怕后来当了皇帝,也总对朝廷大臣夸你能文能武、龙行虎步,希望你将来能继大统,可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

第五十二章 守陵
?    “皇兄。。。。。。兄长。。。。。。”赵康不敢回头,只能低声啜泣,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身后那个人,他甚至能问道自己手上的血腥味儿,浓的刺鼻。
    “你府邸地势比较高,无法取水造池,我便亲自带工匠前来,让他们做了一个巨大的水车,从金水河中取水注入府邸的水池中,只为了不让你的花园比别人的寒酸。”
    “你病了,我亲自给你做艾灸,稍微一烫你就大声喊疼,我只能先在自己身上试针,再给你诊疗。直到你开始发汗,苏醒过来,我才放心回宫。”
    “我知道你养了大批死士,却从不说破。不单如此,还将赏赐了你的的随从高琼,让他对你尽忠。”
    “你爱马,我就从各地搜寻名驹,还让你在御马台训马,大臣们多有微词,都被我驳斥回去,只因我始终记得,你是我的手足血亲,是那个从小便跟在我身后不愿离开半步的弟弟。”
    听到此处,赵康已是泪雨滂沱,他双手捂面,轰然跪倒,“兄长,这一世终究是我欠你的,我知错了。”他转身,挪动着双膝爬向赵朗,伸手去抓他漆黑的袍角,“兄长,皇兄,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调皮犯错,都是你在母亲面前为我求情,我知道这次我罪无可恕,可还是想恳请你再原谅我一次,最后一次,来世我再当牛做马,报答你对我的恩情。”
    说到这里,他忽然愣了一下,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眼泪也倏地收起,抬头看向上面那张熟悉的脸孔,口中小声嘀咕道,“不。。。。。。不对,皇兄他从不会主动提起他对我的好,我每每说起来,都会被他阻止,说什么他早就忘记了。。。。。。你。。。。。。你不是兄长,你是什么人,竟敢假冒先帝?”
    说到最后这几个字时,他的声音陡然高了不少,腰板也忽的挺直了,抬头望向那张熟悉的脸孔。可是下一刻,他的身子又一次绵软下来,因为一根细长的银针已经在电石火光间扎进他的眉心,刺穿头骨,完全嵌进他的前颅。
    “他虽不提及,我却不会忘记,天下人也不会忘记,赵康,你弑兄篡位,这笔账,历史早已记下,你赖不掉的。”
    意识消逝前,他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上方飘下,不是鬼魅,却比鬼魅更让他心惊。他手指动了几动,终于还是放弃了挣扎,颓然阖上眼睛。
    ***
    出了宫门,晏娘便看见沈青等在不远处,见到她,便迎上前来,冲她躬身行了一礼,“姑娘该做的事情可都做完了?”
    晏娘冲他点头,口中淡淡道,“他现在应该已经苏醒了,不过被我这么一吓,他应该收敛了不少,不敢再对旧臣们下手了。”
    沈青脸上浮起一丝敬佩的笑,“姑娘大义,没有因为私愤而痛下杀手。其实我一直担心来着,因为丞相大人临终前,曾恳请你不要杀他,你却愤而离去,不给大人解释的机会,大人只好将盟约交给我,让我一定将它转交给姑娘。还好还好,我没有辜负他老人家的遗愿。”
    沈青似是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点。
    “金匮之盟我也有所耳闻,只是,我一直以为它是假的,是赵康为了名正言顺夺权而编造的借口,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立下了这样一份誓约。”说到这里,她眉眼间又多了几分凄凉,无力地摇头一笑。
    “我听大人说,姑娘那时因为迁都一事与先帝有了隔阂,先帝也始终没有机会把此事向姑娘解释清楚,所以姑娘不信,也实属正常。”沈青轻声安慰,旋即又挑眉问道,“可是我想,只是这样一份盟约,怕是无法阻挡姑娘,姑娘此次手下留情,必然还有其他原因。”
    晏娘冲他赞许一笑,“沈青,你不愧是赵泽平选出来的人,什么都瞒不过你。你猜的不错,那李德让诡计多端,他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亲自来到大宋,肯定不止是为了报仇。所以来皇宫之前,我曾派精卫到辽宋边界查探,果然发现那里埋伏了十万辽国精兵,擐甲挥戈,整装待发。我这才想明白,那李德让是想渔翁得利,他在这里埋伏已久,早已打听清楚我与赵康的恩怨,所以想借我的手杀死赵康,再趁帝位悬空群龙无首之际,发兵攻打我大宋。”
    说到这里,她嘿嘿冷笑两声,眼中透出一抹寒光,“我怎能让他得逞?这江山是先帝一生征战沙场换来的,他曾说过,当不当皇帝对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坐在龙椅上面的那个人要爱民如子,盖之如天,容之若地。赵康虽然心思歹毒,但他一生都在和先帝较劲,生怕被人说出个不是来,所以现在,我还不能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阵风忽然拂面而过,将她纷乱的发丝吹起,给她平淡的脸孔平添了几分惆怅和落寞。
    沈青心里忽然空落落的,他不由自主地抬头,凝神望向天空那轮孤月,千帆过尽,流年染墨,只有它,还是原来那副模样,没有变过。
    “沈青,”晏娘忽然转头看向陷入沉思的沈青,陡然提高了声音,“你要尽心尽力的辅佐他,用你一生所学,若是将来人寿年丰、歌舞升平,我便饶了他的小命,否则,”她俏皮一笑,从嘴角挤出几个字,“我绝不会放过他。”
    话落,她便转身,向着明月的方向缓步离去,纤细的背影竟像是要融进月色中一般。
    沈青一怔,忙朝前小跑几步,大声问道,“姑娘,你要去何处?”
    “十一年了,我从未替他守过陵,现在,是该到那里去了。”
    “可是程大人呢?程大人怎么办?”他跟在后面追问。
    晏娘步子一滞,身子仿佛僵住,过了半晌,才回过头来,“沈青,你要护着他,千万不能让赵康知道他的夫人就是林镜隐。你告诉他,让他把什么都忘了,就当我这个人从未来过。”
    说罢,她忽然微微一笑,笑中似有无限的凄苦,她的身子一点点隐去,化为一道青烟,飞向永昌陵的方向。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沈青凝望着清朗的天空,怔了半晌,眼中终于滑下一道眼泪。
………………………………

第五十三章 信笺(完结)
?    又是一年三月天,第一阵春风吹过,柳条便泛绿了,密如雨丝,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团团浮动的翠云。
    程府今天高朋满座,欢声笑语不时从院墙飘出,引得街市上的行人纷纷回头张望。原来程秋池的孩子在三天前出生了,这天,亲友们都聚集在程府,为孩子办三朝礼。
    首先要落脐炙囟、三朝洗儿,那个白胖胖的婴孩在亲朋好友的围观下被乳娘从水盆中抱出,紧接着便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啼哭,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仪式完毕后,孩子便被抱回屋内,主人家则摆宴席款待来宾,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程秋池刚挨桌敬完了酒,就发现程牧游不知何时已经离席,那个正对着自己的席位空荡荡的,让他本来欢喜的心忽然多了几分怅然。于是,他缓缓放下酒杯,离开热闹的宴席,顺着甬道来到后院。
    果然如他所料,程牧游正独自一人坐在后院的石桌旁,看着程德轩原来住的屋子发呆。
    程秋池心中一缩,忙走到他身旁,手掌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口中道,“别人都道父亲在雪夜失踪,只有你我兄弟二人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牧游,我知道你心里苦,不过做兄长的帮不了你什么,只希望你不要把苦压在心中,你的伤刚好,千万别再忧思成疾。”
    程牧游冲他淡淡一笑,“兄长,你多心了,我并未觉得愁苦,只是一直未想明白,父亲他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小时候,他一直教导我们要贤良方正、洁清自矢,可是他却为何在人生的岔道口选择了另一条路?”
    程秋池一怔,面上突然泛起一阵青白,他狠狠咬了下嘴唇,这才迟疑着说道,“牧游,其实那件事。。。。。。我是知道的,弟妹死前那一晚,我曾亲眼看到父亲端着一碗药进了她的屋子。。。。。。”说到这里,他忽然抓住程牧游的手,言辞恳切道,“可是。。。。。。可是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父亲他对弟妹做了什么,牧游,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懦弱,不敢违抗父命,再加上父亲他明里暗里警告了我几次,我也只好。。。。。。只好将此事按下不提,不过父亲做过的其它事情,我是一概不知,我发誓,真的。。。。。。”
    程牧游将手按在他的手背上,轻声道,“兄长,算了,前些日子我曾到段家去向岳父请罪,他老人家知道父亲已死,便不愿再追究此事,只说淑媛的清誉没有被玷污便是好的。段家人都已经谅解了父亲,我又怎能不谅解你?”
    闻言,程秋池心中又羞又愧,他唉声叹气了半晌,终于平静下来,在程牧游身旁坐下,“牧游,你因为养病已经辞官数月,可想好以后的路怎么走了吗?”
    程牧游看着石桌上刻着的棋盘,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放在界河旁边,“前方战事吃紧,刘叙樘刘大人被封为宣威将军委派至前线,他力邀我过去,我答允了,准备过几日便和惜惜迅儿一起到管岑山去。”
    程秋池吃了一惊,“那里兵荒马乱,风沙又大,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迅儿着想啊。”
    程牧游释然一笑,“四书五经我亲自教导他便是,这小子对兵法甚有兴趣,让他多磨练磨练,说不定将来还真能为国效力。对了,右耳和子明也要跟着一起过去,有他们照顾迅儿,兄长实不必为他的安危担忧。”
    程秋池扶腮思忖半晌,终于抬起头来,“牧游,你。。。。。。不会是怕触景生情,所以才要离开新安,到那荒蛮之地去吧?我听惜惜讲,晏姑娘她到永昌陵去了,你若是放不下,就去找她,谁的心肠都不是铁石做的,你对她这般好,我相信她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程牧游笑着摇头,缓缓起身朝院门走,到了门边,他才回头看向程秋池,“快回席吧,这么多宾客都等着兄长呢,莫要让他们等久了。”
    柳絮在他身后纷纷扬扬落下,像一座朦胧的高墙,将兄弟二人隔在两端。程秋池看着他的背影,口中呢喃道,“牧游,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一点也不愿为难她,到最后苦的只能是自己啊。”
    他苦笑着,苦笑着,眼角却在不知不觉中泛起一层湿意。
    ***
    七年后,端拱元年。
    七月,辽谍知宋军护送辎重赴威虏军,大将耶律休哥率数万骑前往截击。宋将率数千骑夜巡时发现辽军,蹑踪尾随辽军,乘其早膳突袭,耶律休哥受伤先逃,辽军惊溃,死亡甚众。民间皆传,耶律休哥是被宋军一名年仅十三岁的小将射中右臂,惊惧之下,落荒而逃,辽军因此元气大伤,从此之后再不敢叨扰宋朝边境。
    ***
    山林葱郁、荒草萋萋,永昌陵外,一名少年取下头上的凤翅兜鍪,毕恭毕敬对着陵寝跪下,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后,才朗声道,“晏娘,迅儿来看你了,请你出来见迅儿一面。”
    未几,陵寝的石门缓缓敞开,一名青衫女子站在墓门间,她的模样还和七年前一样,只不过目光中多了几分清静与安宁。她看着少年,展颜一笑,“迅儿,你这么年轻便立了大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少年眼中却忽然涌出泪花,他匍匐在地,将头压在两臂之间,泫然道,“晏娘,我今来此,是有要事相告。”
    晏娘见他的身子微微颤抖,心中蓦然一凛,嘴唇动了几动,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爹爹他为了护我,被辽人一箭穿胸,永远。。。。。。永远留在管岑山了。。。。。。”
    后面的话晏娘都没有听到,她脑海中只有一箭穿胸那四个字,碎裂成无数灰烬,再凝聚起来,如此反复,一遍遍叩问着她的心脏。
    恍惚中,她竟走出了那座七年未曾踏出的陵墓,没有腾云驾雾,就这么一路向西,走了一天一夜,终于来到了那个她和他都熟悉的地方。
    南街还是老样子,人头攒动,高楼林立。她失魂落魄,走得不紧不慢,仿佛被拥挤的人群推挤着向前,只是随波逐流间,却来到了霁红绣庄门前。
    整座院子如今都被翠碧的红葛覆盖,显然多年没有住人。晏娘推门而入,缓步移至最里侧的院墙下,犹豫了半晌,终于冲墙那边轻轻唤了一声,“程牧游。”
    说出这三个字,她紧紧闭上眼睛,眼皮轻颤了几下,脸上竟然察觉出一丝凉意。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伸手探上脸颊:眼泪?她竟然为他流泪了?
    然而念及此处,一股无法压抑的悲伤忽然排山倒海压下,她双手捧面,畅快的哭出声来。
    “谁惹得夫人如此哀痛?快告诉我,为夫定不会让那人好过。”
    他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晏娘在惶措中回头,拼命拭去眼泪,以确定他不是自己脑中的幻象。
    他脸上笑意盈盈,若春风化雨,一点一滴融入晏娘心中。两人对视了许久,他才从袖口拿出一封信笺,在晏娘眼前晃了晃,“萧太后前几日托人带了封信给我,信上只有五个字,夫人猜是什么?”
    晏娘盯着他,愕然摇头。
    “信上说:她心中有你。”他得意一笑,“夫人,原来为夫被你骗了这么久。”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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