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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鬼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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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叫孔周的男人哈哈一笑,“我行走江湖,孑然一身,要牛马做什么,不过听你的说法,那女鬼作恶多端,我倒想去会她一会,看看她究竟有何本领,竟要全村人为她陪葬。”
    奚伯激动的老泪纵横,连声道着是,他赶紧去收拾客房,又烧了锅热水,准备供孔周梳洗。
    “这位兄台,要不要与我同饮?”孔周将酒葫芦放在刘叙樘面前,笑着问他。
    刘叙樘道了声谢,毫不介意的那起葫芦咕嘟嘟的喝了几口,这才又递给孔周,“真是好酒,入口细滑,香而不浊。”
    孔周也喝了一口,复又看着刘叙樘,“公子似乎有心事?”
    刘叙樘垂下头,手指抠着前面石桌的边缘,“孔兄明日真的要去抓鬼?”
    孔周笑着问:“不抓她,难道让她将整个村子都斩草除根了不成?”他又一次将酒葫芦递给刘叙樘,“听公子的语气,似乎对那女鬼颇为怜惜,竟舍不得我去将她斩除。”
    刘叙樘叹口气,“我只是觉得世间之事必有因果,若一味杀之,后患是杜绝了,但是做恶之人却并没有受到惩罚。”
    “谁是那做恶之人?”
    刘叙樘没有说话,孔周兀自笑笑,心中已经了然,“我要抓的是恶鬼,但恶鬼可能是鬼,也有可能住在人的心里。”
………………………………

第二十一章 承影
    第二天天还未亮,刘叙樘就已经起床了,他没有看到孔周的身影,也未看到奚城,于是擦了把脸,便走出院外,刚走到家门口不远处的竹林边,就听到奚城激动的叫好声。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进竹林,看到不远处奚城正边叫边跳,还不停的拍手喝彩。
    “这家伙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兴奋。”刘叙樘抬脚朝他走去,想问个究竟,可就在这时,头顶上传来“哗啦”一声,紧接着,一截带着枝叶的竹节从上面落下,直朝着他砸了过来,刘叙樘反应敏捷,脚一蹬地,身子便向前跃去,落到奚城的身边。身后,那截竹子直插入地面,迸起无数泥点。
    还未容他喘口气,奚城就拉住他的手,指着前面,“快看,孔公子的那把剑比你的还要厉害呢。”
    刘叙樘朝前望去,看见孔周站在竹林间的一片空地上,一双手缓缓扬起。双手合握之处是一截剑柄,正确地说,是只有剑柄而没有长剑剑身,但是,在北面密密的竹子上,却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剑影只存片刻,就随着白昼的来临而消失,可一阵风吹过,头顶的竹叶笼罩住了日光,那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出来。
    孔周扬起的双手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挥向旁边一棵挺拔的竹子,刘叙樘的耳廓中传来“嚓”的一声,眼睛看到竹身微微一震,不见变化,然而稍后不久,翠茂的竹子就在一阵温和掠过的南风中悠悠倒下,砸在他和奚城旁边的泥地上。朝阳从东边跳出来,照亮了整片竹林,长剑又归于无形,与林中的草叶香气合为一体,天地之间一片静穆。
    刘叙樘看得呆了,奚城却在身旁激动地扯着他的袖子,“看到了吧,那把剑消失了,它一遇光,便不见了,真真是个神物。”
    孔周将剑柄握在手里,冲他俩走过来,他双手抱拳,“让刘公子见笑了,刚才一时疏忽,没有看到公子到来,不知道伤到你没有?”
    刘叙樘这才回过神来,他略一摇头,“我没事,只是,孔兄的这把剑着实不凡,可否借我一看。”
    孔周将剑柄塞到他手里,“你要小心一点,那剑身你虽看不见,但不代表它不存在,它锋利无比,所到之处必见血光,千万不要去摸索触碰。”
    刘叙樘看着隐去的剑身,口中啧啧叹道:“是我孤陋寡闻了,竟不知世上还有此等奇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公子的那把青蚨也是举世无双的宝物,何必妄自菲薄。”孔周笑着,从他手中接过剑柄塞进剑鞘中。
    “孔兄的这把剑可有名字?”刘叙樘进一步追问道。
    孔周微微一笑,“它叫承影。”
    “承影剑?”右耳看着晏娘,“为何叫这么奇怪的一个名字?”
    “它是上古名剑,与含光、宵练齐名,相传承影出炉时,蛟分承影,雁落忘归,故名承影。”晏娘弯起眼睛,笑眯眯的说道。
    两人边说边走,没想却遇到蒋惜惜拉着迅儿从新安府走出来,后面还跟着程牧游。
    “晏娘,”迅儿边揉眼睛边说着,“我要早起去书院晨读,你为何却又这么早出门?”
    “绣庄的丝线快要用完了,我和右耳到街上再去采买一些回来。”她说完又冲程牧游行了个礼,“大人,云胡书院出了事,迅儿这是要去哪里读书啊?”
    程牧游也走上前,“新安城的书院不止一家,这小子不愁没书读。
    蒋惜惜在一旁插嘴道,“云胡书院之事,姑娘也有所耳闻吗?”
    晏娘笑笑,“这事闹的这么大,我耳不聋眼不花的,又怎会不知。”
    “也是,姑娘耳聪目明,依我看,新安城所有的事情,尽都在姑娘的掌控之中。”
    晏娘还是笑笑的,“蒋姑娘过奖了。”
    “惜惜姐姐,我们走吧,再不走便迟了。”迅儿虽小,却敏锐的嗅出了两个女人之间的火药味儿,他扯着蒋惜惜的袖子,又向程牧游行了个礼,便和蒋惜惜一起离开了。
    “程大人,时候不早了,再不去恐怕那上好的丝线都要卖光了,我也先行告辞了。”晏娘作了个揖,就准备离开。
    “晏姑娘,请稍作留步。”程牧游加快脚步走到晏娘前面。
    “大人还有何事?”
    “惜惜告诉我,她的脚曾被一个鬼物弄伤了,那鬼物是一枚字符,她还说当时幸好有姑娘在,才除掉了那个鬼符,可是我始终没想明白,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望姑娘不吝赐教。”
    晏娘抬起眼睛,“恐怕要让大人失望了,我对它也一知半解,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姑娘不愿如实相告?”
    晏娘淡淡一笑,“大人这话好生奇怪,我和你非亲非故,为何什么事情都要向你和盘托出,况且,大人对我还不是藏着掖着,一点都不痛快。”
    程牧游脸色一凛,“我瞒着姑娘什么了?”
    晏娘定定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右耳却在旁边多嘴道,“好生没意思,大人到说说看,刘大人到哪里去了?”
    程牧游凝神看了她一会儿,这才一字一句的说道:“刘大人回家探亲了。”
    “是回扈家了吗?”
    “是。”
    见他没有否认,晏娘也没再多说什么,她看向右耳,“走吧,一会儿真没好丝线了,看你到哪里哭去。”
    话毕,两人便转身欲走,程牧游的声音却又一次在身后响起,这次,他的声线高亢了许多,“姑娘,并非程某有意提防你,只是姑娘的行踪和身份实在太过于诡秘,我不得不多留个心思。”
    晏娘扭头瞅着他,眉眼微微挑起,化成两道好看的弧线,“大人,我没怪您,和您这样的聪明人斗心眼子,也是蛮有趣的一件事。”
    说完这句话,她便和右耳移步向前,再也没有回头。两人穿过热闹的晨市,没有在任何一间铺子多做停留,而是一路朝着云胡书院的方向走去。
………………………………

第二十二章 祸端
    终于来到书院的大门外,晏娘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方才对右耳点了下头,右耳身子一缩,从那件衣服中钻了出来,他此时又是一只浑身银毛的猴子了,他嗖的钻进书院,就像一阵旋风。
    晏娘也紧跟着走了进去,她来到内院,发现亡灵花还在松树下面开的旺盛异常,便伸手将那几只花拽下,在手心里搓得稀碎,然后便看着那一团银色的风在屋里屋外房檐上下扫来扫去,过了一会儿,他终于重新化为人形,喘着粗气走到晏娘面前。
    “没有?”晏娘蹙眉看着他。
    “没有,”右耳摇摇头,“会不会是被什么人捡走了?书院空置了几天,说不定会有人来这里捡一些用的上的东西。”
    晏娘哼了一声,“这些桌椅衣服都没人要,谁又会去拿一本无字的破书。”
    “那你的意思是?”
    晏娘的面庞笼上了一层阴影,“若我猜的没错,扈家可能要出祸端。”
    扈准趴在院墙外的石阶上,仔细聆听着里面的动静,他现在还是狐身,并未化作人形,所以不能贸然闯进扈家。他看着墙头的蓬草,恍惚间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他夜夜来这里听扈郑读书,他当时就是趴在这个院墙外,那么虔诚,那么专注,仿佛那朗朗读书声便是世间最大的一件妙事。
    “其实,不做人,也挺好的。”他细长的眼睛中滑出一滴泪,落在草丛中,被月光照得闪闪发亮。随着眼泪溢出,扈准的身体慢慢拉长,化成了一个俊逸不凡的男子,他走上台阶,跨进这扇久违的大门。
    宅子里异常安静,把他极力克制的脚步声扩大了几倍,扈准有些奇怪,即便现在是深夜,也不至于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吧。扈家是名门大户,不说主子,光丫鬟下人也有几十,每天都有值夜的,守门的,怎么可能连半个人影都见不到。
    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然爬上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加快脚步,来到了父母的房间外面,轻轻的朝门板上拍了拍,“父亲,母亲,我是准儿,我回来了。”
    门内没有任何人响应他,扈准怕了,拍门声变得又快又急,即便睡得再死的人也会被这声音震醒了,可是,还是没有人声,不光是门内,整个院子都寂静的吓人,好似这里不是一座住满人的大宅,而是人迹罕至的荒野。
    扈准拍门的动作越来越缓,到了最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脚将房门踹开走进屋内,费了半天力器才将自己紧闭的眼睛睁开。
    还好,屋里并不像他想的那样,血流成河,身首异处,扈准稍稍松了口气,又逐个屋子查看了一番,他发现扈宅里的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谁都没有留下。
    这不对啊,明明所有的东西都还在,他们若是举家搬走,不可能什么都不带吧,他站在院子中央,低头沉思着。
    突然,院墙上方升起一抹红,那红越扩越大,越升越高,还有黑烟从上面飘起。
    墙外的脚步声开始变的又多又乱,夹杂在里面的还有人们慌乱的呼喊。
    “着火啦,镇子外面的高粱地着火了”
    “快去救火,不然今年的收成就泡汤了。”
    扈准恍恍惚惚的出了家门,随着人群朝起火的地方走去,他还未走到高粱地,就听到前面传来了一阵惊呼。
    “地里怎么会有人?”
    “都已经被烧成碳了,怎么可能这么一会儿就烧成这个样子的。”
    “上百号人,他们,他们是谁啊?是镇里的居民吗?”
    “等等,扈家的大门今天一天都没开过,难道是”
    扈准扑了过去,不顾众人的劝阻来到被浇熄了一半的火堆旁,他看到母亲常带的那只玉镯挂在一截黑炭似的胳膊上,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其他人都站在屋外不敢进,奚伯只得自己带着刘叙樘和孔周走进冷老爷的房间,他朝前面的神龛一指,“做恶之人就在那只骨坛中,不过先生请一定小心,她怨气深重,已经杀了数人。”
    孔周的眼睛落在那个黑色的骨坛上,然后朝后挥挥手,示意奚伯和刘叙樘出去,。他独自上前,右手握住剑鞘拔出承影剑,将它合在掌心对准了骨坛的上端。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只有剑柄没有剑身呢?”
    背后的人议论纷纷,刘叙樘来不及向他们解释,因为孔周已经双手用力,狠狠的将承影剑扎入骨坛中。
    骨坛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裂成几瓣,它还稳稳的立在神龛中,纹丝未动。
    如此僵持了一会儿,孔周将剑从骨坛中拔了出来,回头看着瞠目结舌的村民们,“她不在这里,她的遗骨虽在此存放,但是魂魄却不知去向。”
    村民们看看孔周,又看看奚伯,眼里脸上的疑虑再明显不过了,毕竟在他们眼里,孔周只是将一把剑柄悬在骨坛上面,然后就宣告出了结论,说那冷钰的魂魄不在这里。可是这样不痛不痒的比划几下,谁不会做,难道这个男人只是在装神弄鬼,为了骗取钱财不成?
    刘叙樘看出了他们的疑虑,便想替孔周说几句话,可还不容他开口,孔周却来到了奚伯面前,他神色肃穆,眼神坚定,“奚伯,我有一事不解。”
    “先生请讲。”
    “这里是冷小姐的家,你曾说过,她自小在这里长大,和冷老爷相依为命,长大之后,还未嫁人,就命丧冰河了,是不是?”
    奚伯点头,“莫说我,村里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件事。”
    “这就怪了,人的魂魄一般都停留在生前最留恋的地方,那冷小姐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可是她的灵魂,却为却何不在此处呢?难道还有另外一个地方,比这冷府更让她不能忘怀的吗?”
    听到他这么问,那些刚才还在议论纷纷的村民们突然不做声了,他们像被掐住了嗓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将目光落到一言不发的奚伯身上。
………………………………

第二十三章 造桥
    “奚伯,关于这位冷小姐,您还有什么事是不方便告诉我的吗?”见奚伯不说话,孔周又追问了一句,他打量着眼前这位看起来温和有礼的老伯,却猜不出他这张和善的面皮下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先生多虑了,”长久的静默后,奚伯终于说话了,他轻轻的微笑,然后将身体里的沉稳和平静传达给身后的众人,“冷小姐是冷老爷的独生女儿,这件事人尽皆知,她父亲去世后,她便赶走了仆役们,一个人生活在冷府,不过,至于她有没有其他更加留恋的地方,那恐怕属于她的私事,我们又能从哪里知晓呢?”
    孔周静静的盯了他一会儿,然后把腰间的酒葫芦取下来轻啜一口,“既然您老不知道,那我就在附近走动走动,看看能否找到她的去处,只有找到她,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奚伯将手朝门外一伸,“先生请便,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您尽管告诉我就是。”
    孔周一笑,转身朝外面走去,经过刘叙樘身边时,他抬起头,“刘公子可愿同去?你那把青蚨或许能助我一臂之力。”
    外面骄阳似火,和冷宅里的阴暗寒凉完全是两个世界,孔周朝后看了看,发现村民们并未跟来,便低声对刘叙樘说道:“刘公子,你昨晚的话不错,以奚伯刚才的反应来看,他心里确实怀着鬼胎,不单是他,全村人似乎都在刻意隐瞒着什么,只是我现在还没有头绪,着实不知该从何处查起。”
    刘叙樘定睛看着他,嘴里兀自说出一个字,“桥。”
    “桥?”
    他扭头看着孔周,“我曾在冷家看到过一幅画,画上面就是那座来远桥,那画应该是冷小姐在生命最后的时刻里所做,可见她当时心心念念的就是这座桥。我曾到桥上面仔细查探过,却并未发现它有什么异常,只在桥的旁边发现一座小庙,庙里供奉的人应该就是冷小姐。”
    “村民们修了那座庙,就更证明了他们做贼心虚,为了满足冷小姐生前的心愿,在她死后修了这座庙。”孔周总结道。
    “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冷小姐和那座桥到底有何关联?如奚伯所说,她生在冷家长在冷家,这话应该不假,但是为何偏偏心系那座怪桥呢?”
    “那就去看一看吧,”孔周又喝了一口酒,他摸着下巴,“我也突然来了兴致,想看看那座桥到底有什么古怪。”
    在去来远桥的路上,刘叙樘又将自己在玉河里看到的幻像如实告诉了孔周,不知为何,他对这个男人没有半分戒心,孔周的身上,有一种侠客的古道热肠,这种侠义之气,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心安。
    来远桥越来越近了,它就像一条白色的玉带,连接着村庄和玉河宽阔的河面,孔周歪着脑袋,用大拇指和食指对着桥身比划了一下,“这桥不在河面上,却架在河与村庄之间,公子觉得它像什么?”
    刘叙樘低头想了想,复又抬起头来,“栈道?”
    孔周赞许的点点头,二人加快脚步来到了来远桥的旁边,通过那两只没有脑袋的石狗走到了桥中心。
    “连接水和村庄的栈道”刘叙樘嘀咕着,“走路就可以到达村子里了,为何要造一座桥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孔周没有理会他,他蹲下来,仔细看着桥身,还时不时用剑柄去敲击桥面。
    “铛铛铛”桥面在他的敲击之下发出了脆亮的响声,没过一会儿,竟被他敲出了一个缺口来。孔周将敲下来的那块石头放在手中,又是摸又是对着阳光看,突然,他站起身,在桥面上来回走动,眉毛打成了一个死结。
    刘叙樘知道他在思考事情的原委,便也不敢上前打扰,他看着孔周那一身月白色的衣服和衣服上方那两片鹅黄色的领子,不知为何竟觉得他有几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可是还未容他多想,孔周突然得了要领一般两手一拍,笑容从嘴角溢出。
    刘叙樘赶紧走上前,“孔兄可是想起了什么?”
    孔周将手里的石头拿到刘叙樘面前,“你看这是什么?”
    刘叙樘将它拿过来,“这可不就是一块石头吗?”
    “再仔细看看。”
    刘叙樘将那块石头翻转过来,他发现石头的内部不是实心的,而是一丛一丛分出叉来,有粗有细,粗的像手指,细的像虫子。
    “看出这是什么了吗?”孔周抿着嘴笑。
    “我倒好似在哪里见过这东西”刘叙樘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他记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它了,前些年,注辇国曾向大宋进贡过这个玩意儿,当时,它满身红光,照亮了整个朝堂,引得大臣们交口称赞。
    “这是珊瑚?”刘叙樘犹豫着将这两个字说出口。
    孔周兴奋地用手指戳了戳他,“我就说刘公子见多识广,果然没看错,珊瑚这东西长在海中,不易打捞,所以极其珍贵,常被南洋各国作为贡品,可是,”他环望四周,“这么大的一座珊瑚桥,我却是第一次见到。”
    刘叙樘更糊涂了,“这桥是怎么来的?难道也是这村里的人建出来的吗?可他们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大量的珊瑚啊,再说了,就算能弄得到,又为何不做他用,巴巴的建了一座陆地桥呢?”
    孔周朝前走去,一直走到来远桥通向玉河的那一端,他方才还兴奋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这座桥当然不是这里的村民造建造的,他们哪有这样的巧夺天工的本领,能建得起这样一座桥。”
    “那这座桥又会是何人所造?”话音刚落,刘叙樘心里已经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个答案,只不过他和它之间隔着一层纱,怎么都看不通透。
    孔周在栏杆上坐下,又一次拿出自己的酒葫芦,刘叙樘发现他只要心情发生变化,就会想要去喝上一口,无论是开心时、烦恼时,抑或是现在这样,心绪抑郁之时。
………………………………

第二十四章 明珠有泪
    “李义山有首名作: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公子可知,那珠子为何有泪?”孔周放下酒葫芦,抬头问道。
    刘叙樘来了兴致,“愿闻其详。”
    “晋华《博物志》记载: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其眼能泣珠,这个典故的名字就叫鲛人泣珠。它的意思是,南海中有鲛,在水中像鱼一样生活,它哭的时候眼泪能化成美丽的珍珠。《太平御览》也记载了一个故事,说南海有一种叫泉客的人鱼,从水中出来玩,住在一户人家多日,她看到米缸见空,主人将要去卖绡纱以谋生路,便向主人要了一个器皿,对着它痛哭一番,她哭泣的眼泪变为珠子,装满了一盘子,并以此赠给主人,帮他度过难关。”
    “这些鱼人当真是宅心仁厚。”刘叙樘叹道。
    孔周嘴角一翘,发出一声冷哼,“宅心仁厚,你可知他们的结局如何?”
    “他们怎么样了?”
    “鱼人一生可泣之泪有限,若是泣珠过多,再泣则成血珠,泣出血珠的鱼人,轻者则有可能会失明,重者将不久于人世。可是那些人见珍珠及其珍贵,便将鱼人囚禁起来,日夜鞭挞她,让她终日哭泣,收集鱼人的眼泪来变卖钱财。”
    “所以,那救人的鱼人后来便泪尽而亡?”
    “是的,她一心只想救人,没想却勾起人类的邪念,最终将自己的性命搭上了。”
    刘叙樘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皱眉看着孔周,“对了,我曾听奚城说过,以前这村庄的夜集上,经常有兜售珍珠的,而且我还做过一个梦,梦到集市上的人都变成了人身鱼尾的鱼人,莫不是”
    孔周垂下头,“你猜的没错,这桥就是鱼人所建,他们上岸之后,从鱼尾变为人身需要一炷香的时间,这座桥,就是为了让鱼尾不至在河边的沙石泥地上磨破,而特意修建出来的,过了这座桥,鱼人便进入人类的世界,以珍珠来换取他们所需的东西。”
    刘叙樘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座桥一端在水中,一端在村口,原来它是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他的眼睛一亮,声音放大了几倍,几乎叫了出来,“这么说来,那冷小姐不是人,竟是鱼人吗?”
    孔周微微点头,“所以她在临死之前,心里想着念着的都是这座桥,她想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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