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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鬼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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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硬生生的拽断了。”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尸首全部被扔到了鱼池中,根据现场的血迹判断,常春泽是在鱼池边被人杀害的,尸首直接扔到了池里,而常夫人的遇害地点则是在卧房外面的窗户旁边,因为那里有大滩的血液。所以”
    “所以常夫人的尸首是被凶徒专门扔到鱼池中的。”
    “是,既然是被搬运过去的,那就应该留下痕迹。”
    “没留下吗?”
    史飞咬了咬嘴唇,“留倒是留下了,只不过,是两排小孩子的脚印,属下已经对比过了,这脚印是属于常远的。”
    蒋惜惜正好从门外走进来,听到这话,嘴里惊呼道,“这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常远将他母亲的尸块抛到鱼池里的?”
    史飞摇摇头,“我也不相信,可是案发现场根本没有留下其他痕迹,连个鞋印子都没有,”他望向程牧游,“大人,属下真的是不知道该从何处突破,到哪里寻找凶嫌了。”
    程牧游眉头紧皱,他沉思了一会儿,遂又问史飞,“周围的邻居都问过了吗?他们可曾在夜里听到了什么。”
    史飞摇头,“全部打听过了,可是他们都说昨晚没有听到任何异动。”
    “被如此残忍的杀人案,却没有一点响动,这完全不合常理。”
    蒋惜惜上前一步,“大人,或许常家的事情本就不是常理可以解释的呢。”
    程牧游抬起眉毛,“怎么说?”
    “大人别怪我多疑,昨晚迅儿又发噩梦了,他梦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就藏在柜子里,而今天我发现常远的时候,他也藏在柜中。我当然不认为常远就是凶手,毕竟他只是个六岁的孩童,可是却觉得两件事情之间有某种联系,毕竟,迅儿也曾去过常家,而且从那里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大好。”
    “迅儿在哪儿?”
    迅儿“咚咚”的拍着霁虹绣庄的大门,“晏娘,快开门,快开门。”
    右耳探出一只脑袋,“呦,这么着急忙慌的,见鬼了?”
    听到“鬼”这个字,迅儿本就煞白的脸变得更白了,眼泪也差点夺眶而出,滴溜溜的在眼底转了几圈,又被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见孩子吓成这个样子,右耳也不忍再逗他了,他将门打开,“别哭了,进去吧,今儿有闽中新到的龙眼,甜的很,我拿给你尝尝。”
    迅儿走进院子,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龙眼,他径直跑进屋子,却见晏娘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于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站在门口,轻轻的吸溜着鼻子。
    “怎么了,吓成这个样子?”晏娘听到动静便睁开眼睛,懒洋洋的问他。
    见她醒了,迅儿连忙扑到床边,眼泪终于噗嗤噗嗤的落了下来,“晏娘,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常押司一家。”
    晏娘将他抱在膝头,认真的听他将事情说完,末了,她摸摸迅儿的小脑袋,“你觉得自己没有及时把事情告诉我,才导致了常家后来的祸事?”
    迅儿眨巴眨巴眼睛,认真的点了下头。
    晏娘看着他,“若是那天你的远方亲戚没有生病,若你爹没有临时决定带你去汴梁,若是你及时来绣庄找我,那常家的人就不会死了吗?”
    “难道难道不是吗?”
    晏娘笑了笑,“他们一样会死,因为那天我把项圈送到新安府后,便和右耳出门了,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回来,所以即便你过来,也是找不到我的。”
………………………………

第十章 校尉
    迅儿的泪终于止住了,他看着晏娘,“你的意思是,我无需为常押司的死负责?”
    晏娘看向窗外,声线愈渐低沉,“你可以后悔,哪怕后悔得无法安眠都可以,但是,却无需为此事负责,该负责的是杀害他们的凶手。你记住,这些人是没有心的,他们手染鲜血,却也不会有半点悔过,所以,不要让悔意束缚住自己,你要将凶手从人群中揪出来,为死去的灵魂昭雪。”
    迅儿见她说的坚定,不禁疑道,“晏娘,你有过后悔的事吗?”
    晏娘看着他,露出一个落寞的笑,语气不疾不徐,“我曾悔到想让天地陪我一起毁灭,只是到最后才知道,这不过是替自己出了一口气,既不能惩戒凶手,亦不能安抚亡灵,徒劳无功,反而落得一身伤痕。”
    “是什么事让你这么后悔呢?”迅儿俨然已经忘了自己的事情,歪着脑袋寻根问底。
    正说到这里,蒋惜惜掀帘走了进来,“迅儿,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你爹让你回去,他有事要问你。”
    ***
    媒人刚走,裴然就跳了起来,他拉住裴斐的手,“小妹,他同意了,玉儿她爹同意了,我本来不报什么希望的,咱们爹娘死的早,家底又不丰厚,我以为谢叔会拒绝的,白白担心了好几天呢。”
    裴斐刚准备说些恭喜祝贺的话,又被裴然给抢先一步,“对了对了,我得赶紧采买些礼物,给谢家送过去,既然玉儿答应给我做媳妇儿了,那礼数上的事情更是一点都马虎不得。”
    说完,他就急匆匆的出门了,留下半个字也没能说出口的裴斐一个人站在那里,从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笑。
    裴斐先来到了绸缎店挑料子,玉儿自小没了娘,他又双亲不在,所以这做新衣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他身上了。他在霞粉色和湖蓝色的料子中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买哪一块,粉色虽喜庆,却不符合玉儿的气质,倒是这块湖蓝色的缎子,看起来清冷又干净,有一种不可亵渎的味道在里面。
    刚想让老板将那缎子拿给自己,身体却猛地被撞开了,裴然抬起头,看到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挤到柜台旁,那架势简直不像是来买东西,而像准备和什么人干上一架。他们身后跟着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三十岁上下的年纪,眉眼向鬓角高高扬起,满脸都透着张狂,他的脖子微微的梗着,像是不会弯曲似的,永远都在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盯着别人。
    掌柜的见男人跨进门,忙从柜台后面迎了出来,脸上堆着笑,将每一寸皱纹都填的满满的,“秦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也不提前派人说一声,我好清清场子,省的这些闲杂人等污了您的眼睛。”
    裴然猛然意识到他嘴里的“闲杂人士”就是自己,刚想说两句,却被身旁那个将他撞倒的小厮用眼神压了回来,他将一股怒气忍下,毕竟自己身份卑微,只是只任何人都可以一脚踩死的蝼蚁罢了,更重要的是,他马上就要成婚了,娶得正是自己从小就心心念念的人,所以更不能因为一时之气而将玉儿和自己共同的未来毁掉了。
    那位秦大人倒是没有注意到裴然,他玩弄着右手上的玉扳指,冲身旁的一个小厮轻轻杨了下头。
    那小厮清了清嗓子,正色冲掌柜问道,“上次我们爷订的那匹鸿漓锦到了吗?”
    掌柜陪着笑,“到了到了,您要的东西,我哪敢怠慢,前日就到了,我好好的收在内室,怕拿出来招灰,您等着,我这就去给您拿出来。”说着,他就掀帘走进内室,没过一会儿,就报了一个丝绒盒子出来,当着秦大人的面将盒盖轻轻打开,“大人您看看,合不合心意。”
    盒子内的那块缎子像水纹一般光滑,像是从鲜活的生命里游离出来的一般,薄而不透,艳而不俗,像是凝结了女子最温柔的气韵。裴然盯着它,心里忽然涌上一阵难过:只有这样的缎子,才能配得上他的玉儿,只是,以他现在的处境,要想买下这样一块缎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秦大人世面却见的多了,看到那匹绸缎,嘴上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他又看了那名小厮一眼,小厮会意的点下头,拿出两枚银锭拍在柜台上,将盒子捧在手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绸缎铺,翻身上了候在门口的几匹骏马上,朝着南街飞奔而去。
    掌柜的见他们走远了,才将两枚银锭拿在手上掂了掂,撇着嘴叹道,“有钱就是好,为了取悦一个青楼女子,都舍得下这么大本钱。”
    裴然早看不惯他踩高捧低的模样,起身就欲出门,没想那掌柜的却迎上来,“这位公子,刚才多有得罪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裴然瞪他一眼,还是执意要走,掌柜的却死皮赖脸的伸条胳膊挡住他的去路,“您是不知道啊,刚才那位可是侍御史张大人的女婿秦校尉,我这种做小买卖的哪里得罪的起,来来,您看看,刚才相中了那匹缎子,我给您便宜些就是,保证价格您满意。”
    ***
    常宅外面站满了围观的人群,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血腥又充满离奇色彩的重案,更是不到一天时间,就在新安城里传得人尽皆知。人们虽然不知内情,却能把案情描述的栩栩如生,有人说,常春泽是在办案时得罪了某个鲁夫,所以他半夜用斧头将他们夫妻二人的脑袋全砍掉了。有人说,那常夫人本就生的风流多情,虽然已经生了一个孩子,却还总是喜欢露着肩膀,袒着胳膊,这不,一定是被哪个野男人盯上了,半夜潜进常宅,强*奸不成,便将人捅死了,幸亏常远躲了起来,才没落入那野男人的毒手。
    只是,谣言虽然越传越邪乎,却远没有实际情况来的惨烈,这群长舌妇就算是用干了自己的那点脑浆,恐怕也不能畅想出常氏夫妻死时的惨状,对于这一点,晏娘倒是颇有信心,现在,她正穿过人群,在众人的注视中走上了常家的台阶。
………………………………

第十一章 鱼肚
    站在大门两边的衙役见她过来,行了一礼,轻轻把门打开一道缝,“晏姑娘,程大人在里面候着您呢。”
    晏娘冲他们点下头,侧身走进常宅,她刚进去,大门就在背后关上了,将无数猎奇的目光挡在了外面。
    由于案子还未破,宅子里的一切都还和案发时一样,只有常氏夫妇的尸首被运走存放到了别处。晏娘见程牧游站在大门左边的卧房里,便也绕过鱼塘,顺着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走了进去,走到门口时,她看到了地上和窗纸上四散的血迹,便站住不动,目光盯在旁边那两道血脚印上。
    “这脚印是常远的,”程牧游从屋里走出来,“史今已经比对过了。”
    “常远现在人在哪里?”
    “新安府。”
    “大人可曾问过他当晚的情况?”
    程牧游轻叹一声,“那孩子应该是什么都知道,但是由于现场过于血腥,超出了常理,所以他的脑子已经混乱了。现在若是强行提及那件事情,我怕他会承受不住,万一疯掉了,那常春泽岂不是绝户了。”
    “大人倒是好心,将那孩子带到府中亲自照拂,只是,”晏娘眼中微光一动,“这血脚印确实是属于常远的,现场又没有其他痕迹,难道还不能判定他就是凶犯吗?”
    “常远刚满六岁,怎么可能有如此力气弑父杀母,又将尸块投掷到鱼池中。”程牧游快步走到晏娘跟前,盯着她波澜不惊的脸孔问道。
    “他自是没这本事,但是若他当夜被魂魄操控,那就能做出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情了。”
    “我也怀疑此事怪异,所以才将姑娘找来,只是,姑娘可有确凿的证据吗?”
    晏娘没有说话,径直走到鱼池旁边,程牧游跟在她身后,“晏姑娘,这鱼池里难道有古怪?”
    晏娘抓了把鱼虫扔到池中,可是过了很久,也没有一条锦鲤浮上来抢食。
    程牧游双眉紧蹙,“鱼都去了哪里?”
    “死了。”
    “昨日我让人在池子里打捞尸块,折腾了半天,鱼死了也不奇怪。”
    晏娘笑笑,拿起池子旁边的竹竿一挑,一条眼睛凸起的红色锦鲤就落在程牧游脚边的地上。她又用那竹竿在鱼肚子上轻轻一划,肚皮就朝两边翻开,露出里面的深红色的血肉。
    “大人,你来看看这鱼肚子中有什么?”她招手示意程牧游过来。
    程牧游在那条破膛破肚的锦鲤旁边蹲下,刚刚垂下头,又猛地抬了起来,“这肚子里,竟有一张人脸。”
    如他所言,鱼肚中的血污和内脏,乍一看并无什么特殊,仔细看去,竟像一张脸,那张脸的眉眼都低低的垂着,做出一副哀伤又怪异的表情。
    话音刚落,一张白丧丧的脸孔就从鱼肚中飘了出来,越飘越高,颜色越来越浅,到了离地几尺远的地方,消失不见了。
    “鱼肚中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程牧游惊道。
    “是冤魂,”晏娘站起身,目光望向浮着血污的鱼池,“这鱼池被黑烟所笼,怨气极深,我一进来便注意到了。”
    “是常氏夫妻的冤魂吗?”
    “刚才那张脸,大人觉得像常春泽吗?”
    程牧游摇摇头,“当然不是他。”
    晏娘的目光变得愈加深邃起来,“大人,请命人再次打捞鱼池,找找里面是否藏着什么邪物。”
    小小的鱼池被衙役们重新搜索了一遍,连每一寸污泥底下都没有放过,所有的鱼尸都被打捞了上来,水草也都被拔了个干净,整个池子只剩下了浅浅的一层水,从上面便可一眼望到池底。
    “大人,池子里面都打捞过了,没有任何发现。”史今将显而易见的结果禀报给程牧游。
    “晏姑娘,池子里什么都没有。”程牧游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他像是在告诉晏娘,又像是在给自己加深印象。
    晏娘坐在池边的大石上,手托香腮望着水面,“怪了,冤魂一定是附着在某种物件儿上的,可是池中却干干净净,那邪物现在又去了哪里?”
    ***
    老田头儿把摊子摆好,便冲人群吆喝道,“来瞧一瞧看一看了,只要一个铜板,您就能投五次,投到哪个巧物,这东西就归您嘞,保证只赚不赔。”
    旁边的小摊贩冲他说道,“老田头儿,这些天来投箭的人是越来越少了,知道为啥,大家上过一次当,就不会再来了,我看啊,你也别再做这骗人的勾当,像我们一样,老老实实的做个小本买卖吧。”
    老田头儿呸他一声,“豁牙子,谁骗人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从不占谁半分便宜。”话说完,他便拿出一个木匣子,从里面掏出样东西摆在摊子最前端。
    “玉钗?老田头儿,这钗子前几日不是被人投得了吗?怎么又到你手里了?哦,我明白了,你嘴上说这钗子是独一份儿,其实都是骗人的,你那口袋里不定有几十上百支呢。”
    田老头儿心里有鬼,嘴上便也不再驳他,他站在摊子前,冲过路的人们吆喝起来,可是驻足的人稀稀拉拉的,再也没有前几日众人围观的景象。
    裴然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块衣料朝前走,听到老田头儿的声音,下意识的回了下头,可就这一下,却把他的目光牢牢的锁住了:那只蝴蝶玉钗正稳稳的躺在摊子最前面的盒中,它的颜色似是比他第一次见到时更深了些,却也更加摄人心魄了。
    裴然站住,呆呆的望向玉钗,脑海中却浮现出方才绸缎铺中发生的那一幕:那块上好的鸿漓锦别说买,他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就这样被秦校尉送给了一个青楼女子,而他的玉儿,却只能穿着手上这块普通的绸缎,这实在不能不让他的心里产生触动。
    “公子啊,要投箭吗,一个铜板投五次,只赚不亏的买卖。”老田头儿见终于有了主顾,陪着笑脸迎上来。
    裴然没有犹豫,他拿出用来置办礼品的一吊铜板,塞入到老田头儿的手中。
………………………………

第十二章 初遇
    谢小玉站在人群中间,“各位乡亲父老,今天是小玉最后一次登台表演,就不用鸟笼子骗大家了,我今儿给大家来一曲百鸟朝凤,算是感谢这么多年来各位对小玉的厚爱。”
    “小玉啊,你为什么不再登台了,是不是要嫁人了?”不知是谁问了这么一句。
    谢小玉笑着不说话,紧接着,一阵喜鹊的鸣叫声从头顶落下,落在围观的人群里面。大家伸着脖子寻找,找了半天,才发现哪里有什么喜鹊,不过是又被谢小玉给骗了,不禁一个个被她逗得哈哈个不停。
    又过了一会儿,山雀、灰雁、戴胜、凤头鹃一群群的飞过来,在人群里面穿梭,叽叽喳喳,争执不休。头顶呼的一声长啸,鸟儿们霎时静了下来,一阵萧鸣由远及近的飘来,悠远缠绵,令听者动容。
    “凤凰,是凤凰的鸣叫啊。”
    大家都凝望着头顶,仿佛那里真的游弋着一只金色长尾的大鸟一般。
    “好。”一声叫好从人群后面传过来,谢小玉被这声音唬了一跳,抬眼望去,却见一个一身华服的人穿过人群走上前来,他的个子比大多数人都高出一个头,所以即便走在人群里,她还是能将他的样貌看得一清二楚。
    那人眉眼凌厉,一副倨傲姿态,眼睛微眯着,目光在谢小玉脸上流连,久久都不愿离开。
    “秦大人,是秦大人。”人群里传出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有几个人甚至慌忙退了出去,避免和他产生任何可能的关联。
    秦应宝走到谢小玉身前,见她不卑不亢,淡定自若的看着自己,便猜出她一定不知自己的身份,他也盯着她,嘴角抿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身旁的小厮却早已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推了谢小玉一把,将她推了个趔趄,“你这丫头,见了秦大人怎么也不跪拜?”
    谢小玉扶着地刚欲站起来,却被秦应宝拉住胳膊扶了起来,她心生嫌恶,将那只手用力推开,“秦大人,我大宋律法并没有规定见了普通官员要跪拜吧,您又不是当今圣上,这礼数未免太讲究了点。”
    听她这么说,众人都为她提了口气,那秦应宝是什么人,他本就是纨绔子弟,又娶了侍御史的女儿,平日里莫说他,连身边的人都在新安城里横着走路,可以说是新安一霸,根本没人惹得起,今天被谢小玉如此顶撞,怕是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的。谢老大也赶紧跑过来,拉着女儿的胳膊,让她向秦应宝陪个不是。
    可那秦应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咧嘴一笑,“姑娘教训的是,他们平时张狂惯了,确实该好好整顿整顿了。”说完,他斜了那小厮一眼,小厮见情势不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左右耳光轮换着抽自己的脸,一边“爷教训的是,姑娘教训的是”兀自说个不停。
    谢小玉没料到是这个结果,她见小厮的脸已经被扇肿了,刚想出手制止,手心里却被塞入了一样东西,低下头,才发现那是一枚沉甸甸的金元宝,再抬起头时,看见秦应宝皮着张脸冲她笑,“姑娘之才,着实让秦某人惊艳,今天我府里有些急事,明日,我再来这里找你。”
    谢小玉不愿同他多做纠缠,心想着反正明天自己也不在这里了,于是随便答应了一声,又将那金元宝递了回去,“秦大人,您若是觉得我唱的好,随便赏几个钱便是,这元宝未免太贵重了些,小玉受不起。”
    秦应宝哈哈一笑,扭头穿出人群起身上马,“姑娘这把好嗓子,再多的珍奇珠宝都换不回来,一块金元宝,又算得了什么。”话毕,马儿扬起一阵烟尘,一队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谢小玉站在原地,轻轻的叹了口气,刚要和谢老大一起收拾摊子回家,却看到裴然从拱桥上连蹦带跳的朝自己跑过来,他的手上,仿佛托着一抹耀眼的红光。
    人没到,他的声音已经先传了过来,“小玉,小玉,你看,我把什么给你弄回来了。”
    气喘吁吁的站定后,还来不及歇口气,他就将手里的东西举到谢小玉面前,“蝴蝶玉钗,它真的被我投到了,真是上天垂帘,我第一箭就投中了它,你没看到啊,那田老头儿气得脸都变色了,钱也没收我的,就让我走了。”
    谢小玉心疼的帮他把脸上的汗拭掉,“你也是的,干嘛还是不死心,又去投那玩意儿,还跑的一身汗,一会儿着凉了可怎么办?”
    裴然只嘿嘿的傻笑,麻利的将蝴蝶玉钗插进她如云的乌发中,他转正她的身子,仔仔细细的打量一会儿,悄声在谢小玉耳畔说道,“夫人,你真美,就像画中的女子一般。”
    谢小玉登时羞红了脸,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一时间感慨万千,什么都说不出来,她伸手抚上头上的发钗,钗子很凉,冰的刺骨,谢小玉猛地缩回手指,脸上的柔情被洗涤殆尽,她望着裴然,忽然想紧紧的拥住他健硕的身子,仿佛不知哪里刮来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跑了似的。
    ***
    迅儿把一块排骨夹到常远的碟子里,“爹爹知道你母家在秀州,专程找了个从那边来的厨子做的,酸中透着甜,很好吃的,你快尝尝。”
    常远看着碟子,一动也没动,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面前的那块肉,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地方,谁都无法进来,只有他自己和四面压抑的墙壁。似乎也只有在那里,他才是安全的。
    程牧游和蒋惜惜站在门外,朝里面的两个孩子注视了好久,蒋惜惜实在忍不住,轻声问道,“大人,你就这么放心让迅儿和常远单独待着吗?毕竟那个血脚印就是他的啊。”
    程牧游头也不回的看着房内,“我已经让晏姑娘看过了,她说常远现在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孩子,附在他身上的恶鬼已经走了。”
    “正常吗?”
    程牧游终于看了她一眼,“就是因为常远这副样子,我才让迅儿陪着他,他刚经历过如此变故,对谁不会信任,除了和自己一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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