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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鬼事-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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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应宝看着谢小玉裸*露在被子外面的玉背,忍不住蹭到她跟前,掀起搭在上面的那绺黑发,将嘴唇又一次贴了上去,谢小玉嘴上说着讨厌,身子却朝他怀里靠了靠。
    得到了鼓励,秦应宝心里自是欢喜,他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一路顺着她的嘴唇吻下去,下巴、脖子、锁骨
    一股怪味儿涌到他的鼻中,虽然被脂粉味遮盖着,这股臭却仍然难以被掩盖住,像是瓜果烂掉的味道。
    秦应宝抬起头,鼻翼翕动了两下,“什么东西放坏了吗?”
    两只白嫩的胳膊绕上他的脖子,“坏?这屋子里就属你最坏。”
………………………………

第三十一章 血坠
    这句话像一把火,“噌”的把秦应宝身上的某个部位点燃了,他掀起被子将自己和谢小玉蒙住,嘴唇刚想压下去,身子却一下子僵硬了。
    体内的火熄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彻骨的寒意。
    谢小玉的锁骨下方有一块樱红色的斑点,铜钱般大小,再往下看,两侧肋骨上还分布着两块这样的斑点,大小不一,颜色却都是樱红色。
    血坠。
    秦应宝心里一下子就蹦出这两个字,但是随即他就否定掉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呢,血坠是出现在死人身上的,他的小玉,千娇百媚的小玉,身上怎么会出现这个东西。
    正在犹豫之间,谢小玉的身子缩了下来,一双明眸在黑暗中闪着探寻的光,“校尉,你怎么了?”
    “我我只是在想,娘子你怎么会生的这么美。”他冲她笑,眼睛里的真诚不含半点虚假。
    “咚咚咚。”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校尉,您快出来看看吧,新安府的人来了,说是要彻查校尉府。”
    蒋惜惜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从出门就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直在漫不经心的玩弄着身上那件枣花纹大麾的皱褶。蒋惜惜于是走上前一步,“秦校尉,我们得到消息,前日晚上有人命丧你府,所以特来调查。”
    秦应宝斜了她一眼,“听谁说的?校尉府死人,我都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蒋惜惜不甘示弱的盯着他,“真的没有吗?”
    秦应宝眯起眼睛,“早听说新安城新上任的这位程大人英明能干,破奇案无数,怎么,难道竟是凭直觉抓人的吗?”
    蒋惜惜也不跟他硬杠,她看了身后一眼,裴然立马从后面走上前来,他瞪着秦应宝,一双眼睛差点就要喷火出来,“蒋大人,谢小玉本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半月前被这登徒子强抢进府,前几日更是命陨在这校尉府中,请大人为小的做主,严惩恶徒,还小玉和我一个公道。”
    蒋惜惜冲裴然点点头,又转向秦应宝,“秦大人,你可有话说?”
    秦应宝冷嗤一声,“我和谢姑娘两情相悦,秦府上下谁人不知,怎么到你嘴里,小玉倒变成你阴阳相隔的恋人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蒋惜惜从衣襟里掏出一张黄纸,唰的抖开,提到秦应宝面前,“这是裴然的聘礼单子,从媒人处拿来的,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他和谢小玉已经有了媒妁之言,不管她人是死是活,秦大人都没有把人留在府上的道理,若是你执意不放人,那就休怪我们无礼了,你这校尉府,我今天定要进去走一遭的。”话落,她便慢慢走上石阶,朝着前面两扇朱红色的大门走去。
    还未来到门边,肩膀却突然架上了五六根长棍,秦府的小厮们在门外将她拦住,凶神恶煞的盯着蒋惜惜,欲在气势上先压人一头。见状,史今和几个衙役也飞奔到台阶上,两拨人形成对立的阵势,眼看一场恶斗就不可避免。
    蒋惜惜没看那几个拦住自己的小厮,她盯着秦应宝,看他对当下的形势作何反应,可那秦校尉是什么人,莫说在新安城,就是在汴梁,也没几个人入得了他的眼,他还是满不在乎的玩弄着手指,显然没把蒋惜惜他们几个放在眼里。
    “砰”的一声,蒋惜惜手中的剑鞘被震得老远,从台阶上滚下来,在地上翻了几下才停住不动了,与此同时,那些小厮手里的木棍都只剩下了一半,另一半,被蒋惜惜的长剑齐齐的削了下来。小厮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吓得怔住了,过了一会儿,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慢的从蒋惜惜身旁散开,举着半截木棍退到了秦应宝身后。
    秦应宝抬起眼睛,眼神中总算多了几分认真,他直视着蒋惜惜,“这么看来,姑娘是要硬闯校尉府了。”
    “你猜对了。”
    “那就不要怪我无礼了。”话毕,他朝门里一挥手,一直埋伏在门两侧的几个家丁从门内闪了出来,每人手上都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一旦势均力敌,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大家心里的弦绷得越来越紧,随时有可能断掉。
    “惜惜,放下剑。”后面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蒋惜惜急急的回头,发现程牧游和晏娘正朝着他们走来,两人身后,跟着史飞和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儿。
    “大人,秦府里出了命案,死法和常押司夫妇一样。”蒋惜惜的语气又喜又急。
    程牧游冲她点点头,“我都听说了,所以一回府便赶了过来。”
    “可是,这位秦校尉不让我们进府。”
    “这位就是新安城新上任的县令程大人吧,”秦应宝慢慢踱到程牧游身边,眼神倨傲的直视他,“程大人,并非我故意不让你的人进去,实在是因为他们口说无凭,没有实据,我这校尉府虽算不上多么尊贵,却也不能仅凭一己之词就随便搜查,您说是不是?”
    程牧游波澜不惊的一笑,“校尉要实据,我这里倒是有。”说着,他便掏出一个帕子,打开后,拿出了一个烧得焦黑的东西出来,将它递给秦应宝,“这东西秦大人应该不会不认识吧?”
    秦应宝拿着那东西仔细看了看,猛的将头抬起来,“这是我秦府的令牌,程大人是从哪里得的?”
    “今日从颍昌回新安的路上,偶然遇到一辆烧焦的马车,马车上面有两具焦尸,已经烧得面目难分,但是,这个东西却保留了下来,就在马车的残骸中,秦大人,请问校尉府最近可有出远门的人呢?”
    听到这里,旁边的一个小厮吓得脸都绿了,轻声嗫嚅道,“校尉,不会,不会是夫人吧,她从昨晚就不见了,和沁儿一起”
    秦校尉瞪了他一眼,遂又望向程牧游,脸上的倨傲化为乌有,他手朝门内一伸,“程大人请进。”
    见他都这么说了,那些家丁们忙放下长刀,毕恭毕敬的站在两侧,将一行人等迎进校尉府。
    蒋惜惜走进大门,才发现晏娘和那老头儿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人群里了,她扭头找了半天,却仍未寻得他们的身影,只得加快脚步,跟上程牧游走了进去。
………………………………

第三十二章 重逢
    晏娘和由克俭穿过七八道门,才走到秦府的内院,好在家丁和丫鬟们都集中在前堂,所以一路上两人虽然躲躲闪闪,却并未被人发觉。
    前方是一座偏僻的小院子,院内凤尾森森,被风一吹,更显得萧寂凄凉。
    “南湘阁,”晏娘读出石门上方的三个大字,看了由克俭一眼,“应该就是这里了。”
    由克俭嘴唇哆嗦了两下,“姑娘,子予的魂魄就在这院中吗?”
    晏娘长眉一挑,“臭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不在这里又能在何处。”
    说完,她便抬脚走入院中,由克俭却没急着进去,他手忙脚乱的将一头凌乱的白发重新束好,又用手背在脸颊两侧擦了擦,这才走进院子里。
    院中没有人,一丛已经发黄的竹子被风吹的哗啦哗啦的响,像是在欢迎两人到来。
    见晏娘站在楼前不动,由克俭走上去,“姑娘,这里怎么也没人守着,那谢小玉会不会不在?”
    晏娘没说话,手朝房檐上一指,“人都在那里呢。”
    由克俭抬起头,脚下却一个不趔趄,差点跌倒,幸亏即时抓住晏娘的胳膊,才勉强站稳。
    房檐两端摆放着两颗头,两颗被烧的焦黑的人头,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蜷成一团的两只黑猫。人应该刚死不久,因为头颅还在朝外冒着黑烟,火星随着风飘扬而下。
    “她们她们”由克俭哆嗦了半天,也没将一句话说完整。
    “她们应该是南湘阁的丫鬟,不过已经被谢小玉,不,是被辛子予杀害了。”
    话音刚落,楼中突然传出一阵笑声,娇滴滴,空洞洞的,带着几分残忍的恨意。旋即,一个身影从阁楼的窗边一闪而过,晏娘未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却看到她束在脑后的扇形发髻,以及插在乌发中的那支血红的蝴蝶玉钗。
    ***
    “秦大人,不知尊夫人为何要在夜半离府?”程牧游婉拒了丫鬟端上的茶水,目不转睛的看着秦应宝。
    秦应宝挑起一侧嘴角,“我这夫人哪里都好,就是醋劲儿大,见我欲将谢小玉娶进门,她就不乐意了,连夜要回娘家,女人嘛,都是如此。程大人,你应该也可以理解吧。”
    “我对秦大人的家事没兴趣,只是尊夫人和随行的丫鬟被烧得面目全非,对此,校尉大人可有什么见解?”
    “我从昨日就没出过校尉府,自然对路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还请程大人将我夫人的死因查清楚,不要让她死不瞑目。”
    程牧游盯了秦应宝一会儿,终于冷冷的掷出一句话,“庭芳、吴婶、红毓的死,秦大人亦是没有头绪了?”
    “人生在世,谁还能没灾没病的过一辈子,她们因病而亡,这也要算到我校尉府头上吗?”说完,他便回盯着程牧游,眼睛里充满了挑衅。
    “那小玉呢,你既娶了她,为何不好好珍惜她,让她命丧于此?”裴然从后面站出来,怒视着秦应宝。
    秦应宝嘿嘿冷笑两声,“小玉昨晚还与我共度春宵,你却为何空口白牙的咒她。”
    裴然握紧了拳头,抬腿就朝秦应宝冲过去,却被程牧游伸手拦住了,他站起来,“既然谢姑娘就在府上,不如请她出来一见,一来打消了这位小兄弟的执念,二来也省的我们三天两头的过来搜人。”
    秦应宝也站起身,平视着程牧游的眼睛,“小玉是我的夫人,你们说见就见,程大人,你把我校尉府当成什么地方了?”
    程牧游毫不示弱的朝他走近一步,“秦校尉,你可见过一支蝴蝶玉钗?”
    秦应宝一怔,“玉钗?”
    程牧游知道自己触到了他的痛点,接着说道,“若我没猜错,你府上死得那几个人应该都被肢解成了五块,对不对?”
    秦应宝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给了程牧游答案。
    “真巧,常押司夫妻也是被扯成了五块,而据我所知,那蝴蝶玉钗原本是属于常夫人的。”
    “你是什么意思?”
    “蝴蝶玉钗是邪物,而它上面的冤魂现在应该附在了谢小玉身上,若你不想校尉府的人全部死绝,现在就带我们去见她。”
    ***
    屋里的人背对着门在跳舞,十指朝手背折下来,弯成怪异的角度。烛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不断的拉长再拉长,影子顺着墙面垂下来,化成一团阴影,遮到晏娘和由克俭的头顶上。
    突然,她一手举在头顶,一手背在身后,开始转起圈来,裙摆带起的风将烛火扇的来回晃动,照亮了她青白的脸庞。
    “啊。”由克俭轻轻叫了一声,“晏姑娘,她,她脸上是什么?”
    晏娘不动声色的盯着谢小玉脸上那一块块赤色的斑点,“血坠,也叫尸斑,人死后就会长出这个玩意儿。”
    “她已经死了?”
    “她是死了,所以身体才被辛子予的魂魄占据了,”她回头看了由克俭一眼,“你心心念念的子予就在那里,不管是想赎罪,还是想解释,都去向她说个明白吧。”
    由克俭先是一愣,终于拖着步子走上前,轻轻的叫了一声,“子予,是我。”
    人影还在转,飞起的裙摆就像巨大的花瓣,将她包裹在中间,也将身体里的臭味带了出来,飘得满屋都是。
    见状,由克俭又朝前走了几步,身体几乎挨着裙摆的外缘,“子予,辛子予。”
    “啪嗒”一声,蝴蝶玉钗从她的发间落下,由克俭俯身将它拾起,又从衣襟里将另一半玉钗拿出来,将两根合成一体,他伸出手,就像五十年前从江中爬上船面时一般,将它递给前面的人,“子予,玉钗,还你。”
    她终于不再跳舞了,身子倾向前面,抬头看着由克俭,声音冷得吓人,“这张脸,你怕吗?”
    樱红色的斑点从额头延伸至下巴,遍布了满脸,有些已经发黑了,朝外散发着浓重的尸臭。
    由克俭没有回答,只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张恐怖的脸孔。
    “辛子予”笑笑,“怕了吗?那这张脸呢?”
    她的脸突然变了,白糊糊的一片,五官全部融到一起,脸的左下方有一个指头肚大小的黑洞。
………………………………

第三十三章 两个
    由克俭看着那团烧的五官难辨的脸,还是没有说话,只从眼角挂出一道长泪,默然无语的盯着“辛子予”。
    一阵悲鸣从“辛子予”的身体中传出来,她十根手指伸得直直的,突然朝由克俭抓过来,然而,指间还未触到他的脸,由克俭却猛地抬高了攥着玉钗的右手,朝自己脸上又重又狠的捅了下去。
    拔起、捅下、拔起、再捅下,一下接着一下,没有犹豫,没有手软,只一会儿功夫,就在自己脸上扎了十几个血洞子。鲜血汩汩流出来,将他的脸和脖子染得通红,他高声笑着,仿佛终于将压在心里几十年的大石头碾碎了,“子予,现在你不用担心了,因为我也同你一样了,咱们俩从此又是一样的了。”
    “辛子予”站着不动,她虽然已经没有了眼睛,却滴下了几串透亮的泪,眼泪划过她的面庞,她俨然又变成了那个如花似玉的模样。
    由克俭也看到了,他笑了,“子予,我从未想过抛下你一人。”
    话落,玉钗又一次高高抬起,他对准自己的咽喉,稳稳的将它插了下去。
    “辛子予”的身子抖了抖,忽然一软,跌在地上,她如今又是谢小玉了。
    晏娘看到一个缥缈的白影伏在由克俭的尸身旁,发出只有她才能听到的悲鸣。
    “你与他,是孽缘,也是宿命,只是你手上染了太多鲜血,即便到了地府,也无法同他厮守在一起,也罢,就让我帮你们一次吧。”她纤手一挥,一块手帕奔着辛子予的魂魄飘去,将它裹挟起来,扎成一个香囊。晏娘走过去将香囊捡起来,犹豫了一下,又将那只蝴蝶玉钗从由克俭手中取出来,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了喧嚣声,晏娘将那玉钗放进衣襟里,悄悄的走下楼藏到院中的竹子后面,等人都进来后,她才走出来,在一片混乱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程牧游身旁,冲他轻轻使了个眼色。
    程牧游会意的点点头,一群人鱼贯走上阁楼,看到由克俭和谢小玉都躺在地上,秦应宝和裴然先是一惊,后一起朝谢小玉冲过去,却在离她几尺远的地方,同时停下了脚步。
    谢小玉身上布满了大块的血坠,它们就像妖冶的花,从她体内昂扬生长,开得茂盛且绚烂。
    裴然瘫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从眼角掉落下来,他伏在地上放声痛哭,“小玉死了,小玉她真的死了。”
    “她没死。”三个冷冰冰的字从裴然头顶飘过,秦应宝大踏步朝谢小玉的尸身走过去,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手指轻抚她的面颊,“她没死。”他又强调了一遍这句话,手臂把谢小玉的身体箍得更紧了。
    程牧游本想告诉他尸斑已经出现,人肯定死了有两天以上了,可是,他心里没来由的挤进了一丝怜悯,咬了咬嘴唇,硬把这句话压了下来。
    “大人,现在我们怎么办?”蒋惜惜在一旁问道。
    “玉钗已经寻得,怨气也已经抚平,找到谢小玉的父亲,我们便离开吧。”
    蒋惜惜抱拳称是,刚要离开,又被程牧游叫住了,他的语气缓慢而沉重,“由克俭的尸身,也一并拉走。”
    蒋惜惜刚想问为什么,见程牧游面色凝重,便没有说出口,答了声是便退下去了。
    程牧游看着由克俭的尸身被人包好拖走,转头问道,“晏姑娘,玉钗?”
    “它上面现在干干净净,只是支普通的钗子罢了。”
    “那由克俭是被辛子予杀死的吗?”
    “他是自尽。”
    “那你为何不拦住他?”
    晏娘望向秦应宝,他还抱着谢小玉,眼睛呆滞无神,任凭旁人怎么劝都不撒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这个劫谁都帮不上,只能自己硬捱过去,可能在大人看来,由克俭的死过于残忍,但是与他而言,反倒是一种解脱。”
    她将目光从秦应宝身上收回来,转身朝门口走去,“情劫难渡,心不动,人不妄动,大人,回去吧。”
    ***
    夜深了,黑沉沉的夜,像一块巨大的幕布遮住了满天星光。晏娘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里拿着花绷子,按照由克俭的样貌绣了个白袍书生出来,让他和辛子予的绣样并排立在一起。绣完后,她将丝布展开摊平,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死后虽不能同穴,但我将你们两个的魂魄绣在一处,也算是成全了你们的一片痴心。”
    说罢,又将蝴蝶玉钗从衣襟里掏出来,放在桌上仔细打量着:按照由克俭的说法,这玉钗应是落入了江水中,可是,它又是怎么被那田老头儿得了去的?既得了这钗子,他又怎能安安稳稳的,半分也没被它影响到呢?
    正想着,忽听门外传来一阵长长的咳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姑娘,你借走的这身皮,穿着可否舒适呀。”
    这声音晏娘认得,她匆忙站起身,袖子将玉钗带到地上,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一个淡红色的影子从蝴蝶玉钗中飘了出去,和晏娘面贴面黏在一起,突然,影子一动,唰的一下子钻进她的身体中。与此同时,院门中出现了一个苍老的身影,是老田头儿,他手里拿着一根枣木棍子,“嗒嗒嗒”的敲着地面走了进来。
    到了院里,他冲晏娘一笑,脸皱的像枚核桃,“姑娘,好久不见了。”
    晏娘抬脚就欲朝他走去,怎奈身体像被锁住了一般,半点也动不了,她手指抠着石桌的边缘,嘴角溢出一丝冷笑,“闫可望,果然是你,你扮作田老头儿来到新安城,就是为了这一天吧。”
    那位被叫做闫可望的老头儿从喉咙中发出满意的呼噜的声,“没想到你也有疏忽的时候,也难怪了,这蝴蝶玉钗确实是件奇物,因为它里面禁锢着两个冤魂,小的那个已经被你绣住了魂魄,可大的这个,却是没有味道的,嘿嘿,你也没想到吧,越是凶的东西,越是让人无法察觉。”
………………………………

第三十四章 开膛
    一个冰冷的东西顺着晏娘的肚脐扩散开来,像一团湿乎乎的雾气,逐渐蔓延到体内的每一个角落。没过多久,她的眼球上也飘上了一层雾,不,那不是雾,而是一双眼睛,梦幻迷离,眼尾上挑,瞳仁又黑又亮,微微朝上面斜视着。
    “你是谁”晏娘听到自己在问,但话说出来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
    “龙舟摇曳东复东,采莲湖上红更红。波淡淡,水溶溶,奴隔荷花路不通。西湖南湖斗彩舟,青蒲紫蓼满中洲。波渺渺,水悠悠,长奉君王万岁游”
    一首小曲儿在庭院里回荡着,空灵的声音撞击到每一块青砖上面,也终于唤醒了睡在屋里的右耳,他揉了几下眼睛朝窗外望去,看到晏娘正立在石桌旁边,十指翘起,在空中点来点去,双唇之间溢出这样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曲子。
    右耳心知不妙,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推开门就跑进院内,当看到晏娘身后那个佝偻着背,拿着一根枣木棍子的人影时,它发出一声咆哮,飞身一跃朝那人冲过去。可是身子刚冲到一半,就被一只手臂拦住了。
    是晏娘,她盯着右耳,脸还是那张它熟悉的脸,不过里面的人却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手指将它银白色的皮毛越攥越紧,她突然猛一用力,提起右耳砸向墙面,墙破了个窟窿,右耳的脑袋上亦多了个窟窿,它挣扎着扬了几下头,终于脖子一软,栽了下去。
    闫可望捻着胡子,嘿嘿干笑了两声,浅浅的踱着步子走到晏娘跟前,眼珠子在她身上上下一转,“吞了她的魂,这身子就是你的了。”
    晏娘纤细的身体忽然剧烈的起伏起来,就像一片潮由上至下的从头顶翻滚到脚面,潮水越翻越勇,她的模样也渐渐的不再那么立体了,皮肉仿佛脱离了骨骼,松松垮垮的架在骨头上面,随时可能脱离出来一般。
    这怪异的模样只持续了一会儿,她便恢复了正常,又是那个灵动娇俏的女子了,不过,她眼睛里常有的笑意不见了,被一股子透骨的寒彻底取代了,她看着闫可望,目光幽幽,“她的魂灭了。”
    闫可望眼睛一亮,拍着手扬天大笑了几声,“不枉我找了这么久,将每一寸土地都踏遍了,总算把你找回来了。”眼神一滞,里面泛出几许怜惜,他走到晏娘身边,手指贴着她的脸颊蹭上去,“你总算是回来了。”
    话毕,他将枣木棍子的另一端塞到晏娘手中,自己拉着另一头,牵着她朝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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