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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鬼事-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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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桦姑用胳膊支撑着笨重着身子,一点点的朝后挪,挪了半晌,半尺也没有退出去。
    井里的人却走了出来,他**着身子,脚下将湿滑的地面踩出一个个深深的坑。
    “你污了井。”他走到桦姑身边,俯身看她,嘴边还是重复着这句话。
    突然,他身子一折,弯成一个尖锐的角,头颅竟已和桦姑相隔咫尺,发间的水流滴了下来,将她的口鼻一点点的填满,水很臭,不是泥土的腥臭,而是**的属于尸体的味道。
    水越积越多,桦姑的喉咙呛到了,她拼命的咳,却无法抵挡接连而至的臭水。
    “你污了井水,所以纸马将我带来了纸马”
    “世上哪有纸马杀人,都是编的,我亲耳听到的,都是编的。”她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此生最狂怒的一声咆哮。
    口鼻中的水消失了,身下也不再是扎人的荒草,而是修剪整齐的一块草皮,桦姑费了好大劲,才睁开眼睛,她发现身旁蹲着个人,只不过,那人的身形却不似那个井中的孩童,她穿着官服,手中握着一把长剑,正一脸费解的盯着她看。
    “桦姑,你方才说什么?纸马杀人,都是编的?”蒋惜惜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飘来,桦姑心里还是一片混沌,她将这句话反复琢磨了好久,才消化彻底了。她爬起身,看到自己正躺在栖凤楼后院的一口水井旁,哪里有什么荒井,哪里有那个半大的孩童。
    她看着蒋惜惜,“我怎么在这里?”
    “你问我?你方才见我过来,便像见了鬼似的,冲出屋子就跑到这里来了,我追了好半天,才将你追上。”蒋惜惜盯着她比纸还白的一张脸,眼睛慢慢眯起,“桦姑,纸马杀人,到底是真是假?你心里,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桦姑一声不吭的站起来,她没有再看蒋惜惜一眼,迈着歪歪扭扭的脚步朝前院走去,走了几步,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这个体格比男人还要壮硕的女人,竟在冷雨和惊吓的双重袭击下,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在多少噩梦中穿梭残喘,她终于醒了过来,窗外雨过天晴,雨后的阳光是最为灿烂的,一束束白光从窗棱中闯进来,将她的眼睛照得生疼。
    闭目养了会儿神,她刚要起身,却听外面传来故意压低了的说话声。
    “桦姑姑不在吗,她要我绣的样子已经绣好了,今儿专程送过来让她过目。”
    “晏姑娘,有劳了,不过姑姑最近身体不适,前几日又受了风寒,现在还在休息,我们也不敢去打扰她。”
    “那倒没什么,我过几日再来一趟便是。不过听闻你们这里最近出了几起祸事,真的还是假的?”
    “哪里有假呢?我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这不快到清明了吗,前几日姑姑烧了纸马,结果,好像是把什么不好的东西从阴间带过来了,哎呀,这几日把府里闹的是鸡犬不宁,栖凤楼都好几日没开张了。”
    “什么东西啊,这么邪乎?”
    “倒是有不少人见过,说是看样貌只是个不大的孩子,十岁出头,浑身**的,像是刚从河里爬起来一般。”
    外面的人静了一会儿,没过多久,晏娘的声音又响起了,“原来是他啊”
    “姑娘,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桦姑竖起耳朵,屏息凝气。
    “井泉童子,我们老家的人常说,要是有死在河里井里的人,要马上将他捞出来,否则,污了水源,会把井泉童子引出来的。”
………………………………

第十九章 疯癫
    提笔、蘸墨、落笔,程牧游面前的一张白纸很快落满了密密麻麻的正楷小字。
    蒋惜惜站在一旁,仔细看着他挥毫洒墨,“大人,您写的都是人名吧?”
    “这是这几天我让史飞去打听回来的,全部都是九年前新安城的显贵,我想,这些人应该多多少少与韩知元有交集。”
    “大人要逐个的排查?可是人这么多,还有一些早就不在新安了,查起来可谓是困难重重。”
    程牧游没有停笔,“找不到巧法子,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不然,这案子就只能是一件悬案,永远都无法拨云见月。”
    蒋惜惜佩服的点头,她看着程牧游一个接一个蹦出来的字,暗自喟叹道:这么多字,各个看着都眼熟,但是没有一个念得出来的,等等,那个字我好像认得,那么大个牌匾,金光闪闪的,挂在朱红色的大门上面,上面就有这个字。
    “大人,这是秦字吧。”她指着那个字轻声问道。
    “没错,秦应宝,他家本就是富贵门,又娶了侍御史的女儿,当然要列位于新安的显贵阶层,对了,还有桦姑,”他冷笑一声,又在纸上写下了桦姑的名字,“一个青楼的老鸨,按说应该和这些人扯不上什么关系的,可是她人脉甚广,遍布全国,所以也和这些人多有来往。”
    “秦应宝,桦姑”蒋惜惜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名字,突然,脸色愈发凝重起来,“大人,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那日,我同刘大人一起去了秦应宝的偏宅,正好遇见栖凤楼的小厮来找秦校尉,那小厮似乎特别焦急,说桦姑有要事请秦应宝过去,大人,最近让桦姑心烦的事情,应该就是纸马杀人一事了,您说,秦应宝会不会同此事有什么牵连?”
    程牧游赞许的看着她,“顺藤摸瓜,惜惜,你比以前进步了不少,现在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未免错过时机,你现在就去一趟秦府吧。”
    校尉府就在眼前,刘叙樘瞅着门外把守的小厮,“蒋姑娘,你说我们是明着去问那秦校尉,还是暗中打听比较好?”
    “明着问,他不见得说实话,暗中查看,又怕寻不着根底,要不这样,咱俩一暗一明,我开门见山的调查案情,若这秦校尉真的和此事有关,必会乱了阵脚,人一乱,就容易出错,刘大人在暗处趁机抓住他的纰漏,岂不是最好呀。”
    刘叙樘挑眉笑道,“程兄说你长大了,看问题也更加细致全面了,我原本不信,这么看来,以后还真是不能小看你这丫头片子了,说不定,将来你会成为誉满天下的名捕头呢。”
    蒋惜惜冲他吐吐舌头,“你才是丫头片子呢。”
    正说着,秦府的大门突然从里面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出了门,半步也没有停留,骂骂咧咧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叫出了那个名字,“桦姑。”
    看着她渐渐走远,刘叙樘轻笑了一声,“惜惜,看来你猜的没错,纸马杀人一案看来和秦校尉是有几分关联,这不,她这是到秦府搬救兵来了,只是,看她方才气鼓鼓的样子,似乎没在秦应宝这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到底是为什么呢?”
    蒋惜惜一跺脚,“不管了,这两人及其诡异,进去问问就知道了。”
    说完,她便下马朝秦府走去,还没走上两步,里面忽然又出来个人,他不顾雨后微寒,身上只穿着件中衣,踉踉跄跄的从门内跑了出来,直冲到蒋惜惜跟前。
    “姑娘,你见过一个叫闫可望的老头儿吗?他把我的小玉带走了,我要把他找回来,要他把小玉还给我。”
    蒋惜惜一愣,面前这个披头散发疯言疯语的人,竟是那个嚣张跋扈,永远都在用下巴看人的秦校尉,他现在完全像变了个人一般,身子瘦成一把皮包骨,眼睛里的锋芒全部衰败了,唯一的一点希望,就在于寻到那个早已不知去了哪里的江湖术士闫可望。
    心里一动,蒋惜惜摇头,“我没见过他。”
    秦应宝眼里的光完全消失了,不过很快,他又将它们重新点燃,也不多做停留,他绕过她就朝前面跑去,拉扯着几个路过的行人,嘴里问得还是同样一句话。几个家丁跟在后面,校尉校尉的叫个不停,也从蒋惜惜身旁绕过,朝他离开的方向追去。
    蒋惜惜站在原地,很久都没动,直到刘叙樘牵马过来,伸手在她肩膀上一拍,她才回过神来,冲他无力的一笑,“刘大人,看来不光桦姑白找了他一趟,我们,也是白跑一趟了。”
    刘叙樘定睛审视她,“我总觉得你的失落不光是因为秦应宝这根线断了,还有别的,蒋姑娘,你在同情他,对不对?”
    “同情算不上,他这个结局也是自作自受,当初,若不是他亲手将谢小玉和裴然的姻缘扯断,就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他造的孽,现在全部回馈到自己身上了,真是可悲可叹。”蒋惜惜摇头叹道。
    “人生在世,终究难逃一个情字,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即便如秦校尉,嚣张跋扈了一辈子,也终难逃脱这个字的困扰。”
    蒋惜惜将身边的一块石子踢飞,语气坚定而急促,“所以我早就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嫁人,我一辈子不陷入其中,就一辈子活得潇洒恣意,岂不痛快。”
    刘叙樘嘿嘿一笑,在她头顶上摸了摸,“多大点儿年纪,张口闭口一辈子一辈子的,你可知一辈子有多长,你又可知有些东西要来的时候,你挡都挡不住,到时候,你若是深陷情网,可别怪我这个大哥没提醒过你。”
    说到此处,他突然想到她身上的旧疾,心中突然一凛,开玩笑的心思也顿时少了好多。
    蒋惜惜却不饶他,“别倚老卖老了,看刘大人的年纪,比我们大人少不了几岁,却到现在还未娶亲,是不是没有姑娘家看得上你。”
………………………………

第二十章 寻人
    “我家姑姑不在。”看门的小厮说完,便准备将门关上,却被刘叙樘的手挡住了。
    “她去哪儿了?”他面色威严,语气凝重,将那半大小子吓了一跳。
    “大人,今天一早姑姑她就急匆匆的出门了,也没告诉我们要去哪里,姑姑不说的事情,谁敢打听,小人是真的不知道。”
    见他不像说谎,刘叙樘搭在门上的手渐渐松下,语气也变的和缓下来,“既然姑姑没有出远门,我们就在这里等她好了,她什么时候回来,我们把事情全部问清楚了,才会离开。”
    然而刘叙樘和蒋惜惜在前堂坐了整整一下午,桦姑也没有回来,眼看天色要黑了,蒋惜惜便有些坐不住了,她将旁边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站起来在屋内来回踱步,“她会去哪里呢?为什么从秦府出来,她没有直接回来,而是又去了别处?”
    刘叙樘皱眉沉思,过了一会儿,突然说道,“难道除了秦应宝,她还有其他人可以商量对策不成?”
    蒋惜惜望着门外昏黄的天色,“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那天,我来栖凤楼找她,却发现桦姑失魂落魄的跑到后院的一口水井旁边,她嘴里一直说着一句话,当时我以为她被吓得有些神志不清,说的都是些胡言乱语,现在想起来,那话可能倒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她说什么了?”
    “纸马杀人是个谣言。”
    “谣言?”刘叙樘重复了一遍,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刘大人,你在想什么?”蒋惜惜看着他那两道纠在一起的眉毛,忍不住问道。
    “刘兄今天写的名单,上面也有桦姑和秦应宝吧?”
    蒋惜惜点头。
    “我突然有一个想法,或许,栖凤楼这几起案子和九年前韩门一案并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有某种关联。”
    “除了当事者都烧过纸马,它们还有其他相同的地方吗?”
    “说不清楚,但是桦姑形迹可疑,栖凤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支支吾吾的不愿道出实情,或许,她真的是在替谁保守着秘密,一个惊天的秘密。”
    正说着,桦姑已经从外面推门进来,虽然面带病容,脸色蜡黄,但是她的精气神却比前几日不知好上了多少,脸上的凶狠跋扈又出现了,那抹常年占据眉心的得意仿佛点燃了她浑身的斗志。
    蒋惜惜觉得情势有些不对,于是上前一步,“你刚才去哪里了?”
    桦姑看着她笑,脸上分明写着四个大字:满不在乎。
    “闲来无事,出去逛逛。”
    “逛逛?你现在还这样的闲情逸致?”
    桦姑盯着她,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狰狞,最后,定格成一张皮笑肉不动的假脸,“蒋大人,现在还在和我猜哑谜呢?不过呢,你们做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我都已经知道了,麻烦你转告程大人,他好歹也是一方官员,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下三滥的事情了。”
    蒋惜惜听她出言不逊,脸色顿时变了,刚想发火,却被刘叙樘拦住了,他盯着她的面皮,“桦姑,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桦姑突然放大声音,“栖凤楼最近出的这几起怪事都是新安府捣的鬼吧,我今天不怕将话放在明面上,你们想对付我,就明刀明枪的上来,我桦姑虽是一介女流,但也绝不会不战而退,私底下搞这一出出小把戏,实在是恶心至极,不过我全记下了,这账,以后咱们一笔一笔的算。”
    蒋惜惜被她说的一头雾水,刚想再分辨几句,又被刘叙樘劝下了,“算了,别理她的疯言疯语,反正出事的也是栖凤楼,到时候后悔的还是她自己。”
    他拉着蒋惜惜一路走出门,到了门口,看她还是愤愤不平,这才说道,“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蒋姑娘,我越来越觉的,这烧纸马一事里面藏着古怪,桦姑出门了一趟,就像是有了底气,什么都不怕了,而且,她还觉得这几起案子都是新安府在搞鬼,你想,这是为什么?”
    蒋惜惜被他说得一愣,强迫自己平息怒火,仔细回味他这几句话,末了,她看着刘叙樘,“她这满身的底气应该是来自今天下午去见的那个人吧。”
    刘叙樘点头,“她见秦应宝已经不中用,便去找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安慰了她,或者说,他说服了她,告诉她不要怕,纸马杀人是假,栖凤楼的案子也是假,让她按兵不动,静心观察便是。”
    蒋惜惜惊恐的睁大眼睛,“那个人是谁?”
    刘叙樘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目光潇潇,“不知道,他躲在暗处,用一只看不见的手安排了这一切,可是我们对他,却是一无所知。”他突然抬起头,“我们现在快回新安府,将这一切告诉程兄,这世上只有他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出来。”
    秦应宝藏在一条小巷子里,看到那些寻找他的家丁接二连三的从巷口跑了过去,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巷子,朝着相反的方向跑了过去。
    现在是晚上,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但是他见人便走过去,嘴里还是那句话:“你知道闫可望在哪里吗?他把我的小玉带走了。”
    遇到好心人,会摇头叹息一番,塞给他几个铜板,但是更多的时候,他往往会被受到惊吓的人一袖子挥在地上,“死疯子出来跑什么跑,快去找你老娘去。”
    秦应宝不反抗,也不生气,他现在真的成了个活着的人偶,心里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要找到小玉。
    她是那么鲜活,那么灵动,怎么可能只是一张皮,家里那张皮不是她,她在那晚被闫可望抓走了,再没回来过。
    “找人啊?”忽的,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秦应宝挺着僵硬的脖子,缓缓将头转过去,那个人他不认识,不过,夜色深重,他的面孔被黑暗浸的模模糊糊的,本来也看不大清楚。
    他坚定地点头,“我要找闫可望,要找小玉。”
………………………………

第二十一章 叶刀
    “我知道她在哪。”声音很轻,秦应宝却将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带我去找她。”他抓住那人的手,手很凉,很瘦,皮肤覆盖在骨头上,里面似乎没有血肉相连。
    那人没吭气,甩开他兀自朝前走去,秦应宝这才发现他穿着一身黑,身材精瘦却结实,一看就是练家子。不过如今他什么也顾不得了,那人说自己知道小玉在哪,他只能跟过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微凉的风在两颊飘逝而去,秦应宝只穿着件中衣,按说是应该冷的,但他不觉得,一心都在前面那个人影上,早已疲惫不堪的双腿麻木了,机械的摆动着,带着他的身体向前走,再向前走。
    不知不觉,身旁的人越来越少,灯火也愈渐稀疏,秦应宝鼻尖钻进一股泥土的腥味儿,这才发觉自己竟随着那人来到了城外。春花漫野,但是在黑暗的映衬下,一支支婀娜的花枝倒显得有些吓人,像是吸人血髓的妖女,随着微风扭动着纤细的腰肢。
    “这是哪?”他问了一句。
    “快到了,再有二里地,他们就在那里等你呢。”
    他的答案很具体,秦应宝自觉满意,他加快了脚步,二里地,再有二里地,他就能见到小玉了。这几天府里的人都说自己中了邪,癫了,还非说那张怪眉怪眼的人皮就是小玉,今天,他得让他们知道,小玉还在,活生生的,让他们都闭上嘴巴。
    耳边传来一阵水流的声音,前面,是运河吧,秦应宝笑了,嗯,没路了,她肯定在那里,只能在那里。
    “到了,人就在前边。”那人也停住了,手朝前一指,“你去看看,他们就在河滩上等着呢。”
    心里一喜,秦应宝朝着哗啦啦作响的河水冲过去,他在河滩上转了几圈,却没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儿,“没有啊,他们在哪?”他迷茫的回头。
    “哦?不在了吗?我刚才明明还看到的。”那人走到他身边,和他一样四下张望,“难道是沉到水底,死了?腐了?”
    秦应宝觉得后心像是被一只爪子猛地抓了一下,沉到水底?死了?腐了?
    这话,似乎在哪里听过,是哪里?
    他猛地回头,正正对上一双聚满寒光的眼睛,之所以这么亮,是因为某种光线的折射。那人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刀,刀不长,所以他可以轻松的将它藏到袖子里。可是刀刃却异常的薄,若不是被月光照亮,根本看不到它。
    脑子里一炸,秦应宝清醒了几分,“叶刀,你是你是”
    那人发出嘿嘿的冷笑,“以为你彻底癫了,没想却还认得它,也好,索性让你也也死个明白,将来到了阴曹,想报仇别找错了人。”
    话落,刀锋已向秦应宝飞了过来,刀片在空中抖动,发出昆虫扇动翅膀的声音。
    可是脑中的清醒一瞬即逝,秦应宝看着泛着寒光向自己喉咙飞过来的刀片,竟没有半分反应,眼神还是木木的,似乎不知道自己大限已至。
    眼看刀片就要扎进他的喉咙,那人闭上了眼睛,他知道,紧接着温热的血就会喷出,若不闭眼,会被迷了眼睛,多少年来都是如此,他早已有了经验。
    可是这次,似乎出了点偏差,血不但没有喷出来,他的胳膊也没有接触到猎物,身体扑了个空,他重重的栽到河滩的烂泥上面。手里的刀不见了,或者这么说,刀柄还在,只是刀片没了,它现在变成了七零八落的碎片,散乱的插在泥沙上面。
    背后忽然一凉,他敏锐的感觉到有什么人站在身后,不是秦应宝,这个癫子没有这么强的气场,那,又会是谁?
    猛地回头,喉咙处却传来火辣辣的疼,他终于感受到了鲜血的温度,只不过这次,是从他的喉管中喷涌出来的。脖子里插着一块刀片,从前直穿到后面,也是来自于他自己的叶刀。
    “啊啊”的干叫了两声,那人倒下了,身体越蜷越紧,就像一只熟透了的虾,终于,他狠狠的哆嗦了两下,不动了。
    晏娘拍了拍手,拇指狠狠的抹掉脸上的血迹,“杀人无数,早该有报应,只是这一天来的太迟了。”
    “小玉,小玉你在哪里?”
    身后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晏娘朝秦应宝走去,还没说话,已被他拉住袖子,“闫可望,你认识他吗?他带走了我的小玉。”
    晏娘冲他笑,“真巧,闫可望我认得,谢小玉我也认得。”
    秦应宝的手将她的胳膊拽的生疼,声音中却带着惊喜,“带我去找她,黄金千两,不,黄金万两,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没用了,他们都死了,闫可望早被我杀了,而谢小玉”她看到手背上还有块血没擦干净,于是漫不经心的在上面擦拭了几下。
    “小玉怎么了?”
    “她被闫可望做成了一张人皮,无骨无肉,魂魄尽散,这件事新安城谁人不知,你,不会才知道吧。”
    “我不信”
    “秦校尉,血坠都长了满身,怎么,这样的一具身体,你以为是属于活人的吗?死而复生的鬼话,你竟会当真吗?”晏娘朝他越靠越近,脸孔和他隔着一个拳头,寒星似的眼睛直直的看到他心里,逼着他面对那个可怕的真相。
    “我不信。”过了好一会儿,秦应宝还是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只不过,这次声音很小,心里面赖以支撑的东西显然已经溃不成军。
    “还真是不撞南墙心不死,”晏娘叹了口气,“去你家后院挖一挖吧,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惊喜。”
    秦校尉从河滩上慢慢站起身,拖着两条沉重异常的腿朝前走,走着走着,他的步子越迈越快,到最后,竟然狂奔了起来,孤寂的身影很快隐到朦胧的暗夜中。
    晏娘踢了一脚身旁的尸首,“与其痛快的死去,或许,在绝望中度过一生,对你而言是更大的折磨呢。不过真是可惜了,你竟把一切都忘记了,否则,倒是能帮上我的忙。”
………………………………

第二十二章 突袭
    桦姑从挂满红灯笼的栖凤楼穿过,与每一个人都含笑着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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