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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_怀愫-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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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王面沉如水,问他:“你觉得谢玄这人如何?”
  曲正虽不知澹王因何发问,但忠实答道:“胸怀洒落,意气聪明,德才相兼济。”
  澹王点一点头,阖上双目,似乎为曲正的话语所动,喃喃道:“他还是不要面圣的好。”
  曲正面露诧异之色,他还以为澹王十分欣赏谢玄,这会儿偏又说出不能夺魁的话来,一时不能揣摩出澹王的意思。
  顺着说道:“圣人久病缠身,恐怕这回也不会再大办七星宴了,谢兄弟确是江湖习气重些,可这本就是道门比试,又不是真考状元。”
  澹王抬抬手,不再多说:“来,这是家中刚寄来的信,你也看一看罢。”
  曲正立刻收回心神,专注封地事务,谢玄的事再大,也不过一人之事,封地中的才是家国大事。
  谢玄与诸人别过,快步回房,每到午后,他和小小便换上道袍进城替人化煞作法,小小已经了衣裳,在屋中等待。
  小小身子抽条,越发显得清秀飘逸,只是也不能再作道士打扮。
  明珠特意送了她一身青竹色的道袍,又将打好的铁片叶子送给她,时不时便缠着要看他们抓鬼。
  澹王妃怎么能肯,越靠近京城就越不能闹出乱子来,让阿绿哄着明珠,明珠虽然不乐,可也没有办法。
  她知道这回进京怕是要削藩的,连兄长都偶有忧色,也不再缠着哥哥嫂嫂,只是每次都眼巴巴将小小送到船边。
  “等什么时候能下地了,我非得好好跑一回马才行。”
  小小轻轻拍她:“你听话,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城里的糖果吃。”说着与谢玄下了船。
  明珠就靠在船上看着他们走远,闷声对阿绿道:“我要是能想法子出去玩一玩就好了,我的骨头都快锈了。”
  阿绿歪头一笑,露出一点梨涡:“郡主想出去,自然也有办法。”
  明珠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阿绿道:“咱们上船下船都戴帷帽,面纱掩着脸,本就瞧不分明,郡主换了衣裳,就说是吩咐我下船买些东西,玩够了再回来便是。”
  明珠已经在船上闷了一个月了,闻言蠢蠢欲动,心中意动又皱眉:“那要是嫂嫂来找我怎么办?”
  阿绿依旧微笑:“那婢子就守在屋中,将帘子放下来,说郡主正在午睡,王妃娘娘苦夏,午后不会过来。”
  明珠越听越觉得这个主意好得很,拍着巴掌道:“好好好,你赶紧些,给我换身衣裳。”
  回到屋中屏退了众侍女,只留下阿绿,解开衣裙带子,要脱阿绿的衣裳,阿绿往后一缩:“郡主,婢子有干净的衣衫,我替你取来。”
  明珠摆了摆手:“别费功夫了,赶紧些,让人瞧见了又生枝节。”
  阿绿便伸手去解衣带,回头去看,就见明珠已经脱得只留一件纱衣,露出里头大红色的肚兜来。
  明珠坐在床上等着,纱衫罩着雪白肌肤,不时催促阿绿:“你快些。”
  阿绿指尖一动,明珠便闻见一股香甜味,靠着床打了个哈欠,揉揉眼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便困了。”
  身子一软,挨在枕上,沾枕即睡。
  阿绿回过身来,她突然之间便高了一些,脱掉衣裳鞋子,将明珠往床上一推,放下帐子,伸手动脚。
  脸还是阿绿的脸,身子骨骼却像男人,长腿大掌,说不出的诡异。
  胸口那团柔软,竟是两个皮裹的圆球,搁在布袋之中,绑在胸上,一解衣裳,就全露馅了。
  “阿绿”就在床塌上抻直了身子,天天这用缩骨功,日子久了,十分不适,原来只在明珠睡熟之时才露出真面目,今日是无可奈何,没想到她身为郡主竟肯穿奴婢的衣裳。
  呼延图一直没有离开过驿站,他摸进的第一间屋子,便是这个叫阿绿的侍女的屋子,他杀了阿绿,冒作她的模样。
  从三等侍女变作一等,本来是想取代明珠。
  就才刚才他还想过,要将明珠引出去,杀了她。
  心里这样想,便伸手去摸明珠的脸,拇指刮着明珠细嫩肌肤,从鼻子刮到颈间,指上沾了一点薄汗,在指间搓了一搓。
  侍女进得屋来,瞧见帐子放着,不敢掀帘,轻声问:“郡主,王妃差我送雪藕汤来。”
  呼延图轻声道:“郡主快睡了,我正替她捶腿呢。”
  那侍女赶紧将汤放下,退了出去。
  呼延图收回手,他改变想法了,顶着明珠的脸,行事太不方便,但只要跟着她,就能进宫去。
  只要进了宫,就能杀了大昭皇帝。


第72章 登紫微
  船行月余,抵达望京港。
  望京港边有个望京驿,此处距离京城还有二十多里地,回京的藩王都在此下船下马,等待京城再下召书,方可入京,无召入京乃是重罪。
  他们人还未到,港口已经有人来接,送上书信进宫。
  宫中只赐下了夏至麦粽,何时让人进京,却是一字未提。
  曲正找到谢玄:“谢兄弟,咱们靠案之后,还要在驿站等上几日,何时下召,何时入京,谢兄弟和桑姑娘若要参加道门大比,今日便可自行进城。”
  谢玄拱手谢过,收拾了东西,指着两只箱子对曲正道:“这是王妃赐下的,咱们也不好辞,可行走江湖,带着这些太不方便,还请原物奉还。”
  王妃赐下的衣裳,他们只带走身上穿的那一身,谢玄身后背着竹篓长剑,去跟澹王告辞。
  曲正道:“谢兄弟可有落脚的地方,咱们在京中也有王府,到时可要来找我,咱们一道吃酒。”
  谢玄背着长剑拱手:“那是自然,曲先生一路上照顾我们师兄妹许多,一顿酒是怎么也该请的。”
  明珠拉着小小依依惜别,虽没拜成师父,可已经是朋友了:“你可别忘了我呀,得闲就到王府来找我玩,我与旁人都合不来。”
  她知道小小是要去参加道门大比的,一刻也耽误不得,又给小小鼓劲:“七星宴上从来只有乾道,没有坤道,你若是去了,就是第一位位列七星的女道长!”
  小小谢玄并非真的要去大比,可听明珠这么说,还是谢她吉言,明珠又让阿绿拿出个布包来:“这是我给你预备的。”
  小小刚要推辞,明珠便道:“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你们救过我的命,朋友之间不谈财钱,总也能互相帮忙。”
  里面是些伤药和一些碎银两。
  “都是你们用得着的东西。”
  阿绿将包袱奉上,笑盈盈道:“昨儿郡主忙了大半夜,在药房里挑挑选选,活血丹金创药还有半包参片,都是大比的时候最用得上的。”
  小小伸手接过:“那就多谢你了。”
  明珠将他们送到船边,这才悄声对小小道:“你要是……要是看见闻人羽,你就……替我问声好。”
  说着耳根泛红,眼底泛光,她心里知道嫂嫂不喜欢穆国公一家,可她自瞧见了闻人羽,眼睛里便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每日都盼着能早些进京,能早些看见他。
  小小点头:“我要是看见他,一定告诉他。”
  曲正预备了马匹,可谢玄没收,就在港口买了头枣红色的小毛驴,他们原来那头半路卖掉了,这一头与那头很像。
  小小坐在毛驴背上,反身与明珠挥手。
  明珠一直站在甲板上,直到瞧不见他们了,叹息一声。
  阿绿扶着她的胳膊:“郡主不必叹息,再过些日子总能进京城的。”
  明珠入驿站客房,澹王妃派侍女送了许多东西来,都是京城王府预备好了送来的,有吃的有喝的,还有穿的用的。
  明珠打开箱子,挑出件新衣来,问阿绿:“你说,闻人羽他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他喜欢女孩子穿得素,我裁了那么多素色的夏装,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阿绿正替明珠收拾衣裳,原来的衣裳都是各色红装,刚做的新衣俱是素色,原来是因为闻人羽喜欢。
  阿绿转过身来:“婢子倒觉得郡主还是穿红最好看。”
  明珠对着镜子比划新衣,哀叹一声:“你喜欢有什么用,他又不喜欢,我要是有小小那么漂亮就好了。”
  明珠越是看,越是觉得小小生得美貌,偏她美貌便罢,且不自知,终日不过粗衣布衫,素面朝天,却气度清华。
  明珠还偷偷学过,可怎么也学不像小小的样子。
  那样一笑一动,全都不是她自己了,想着放下衣裳:“我要是能去看闻人羽参加大比就好了。”
  少女心中,自然是情郎最了不得。
  “上回是他没来,他要是来了,肯定一个人就能捉住呼延图。”
  阿绿闻言,目光一敛,微微一笑:“婢子听说闻人羽乃是紫微宫这一代的翘楚,必能位列七星宴,郡主定能在七星宴上见到他。”
  明珠一听,又高兴起来,阿绿又问:“只不知道七星宴时,郡主能不能入宫?”
  “那是自然了,到时我必要去瞧这热闹,说不准三鼎甲都是我认识的人,那才风光呢。”捡了半日素衣,还是觉得不好看。
  阿绿走到镜前,手中捧着一件银红色的纱衫,比在明珠身前:“这件如何?”
  这件上身,明珠便眼前一亮:“哎呀,还是这件好看。”
  伸开双臂让阿绿替她换衣,阿绿替她换上裙衫,又重新梳头,还戴上她最喜欢的红宝蝴蝶金簪:“郡主这样,最好看。”
  小小骑在毛驴背上,谢玄牵着绳子,港口人来人往,他们就往山路上走去。
  一进山中,四下无人,谢玄立时施展御风术。
  他本以为要用御风术将毛驴和小小都驮起来会很吃力,谁知举重若轻,一下就飘到了树梢间。
  反而是谢玄脚下一滑,踉跄一下才又站稳了。
  他举平了双手:“怎么,这怎么这样轻松?”
  略想一想明白过来,他日日在桅杆上,迎着江上劲风练习御风术,不仅要将江上乱流归聚起来,还要迎风而上。
  这时施展,风小了许多,阻力自然也小了,这才动动手指便能控风。
  他哈哈一声笑,京得官道上的人纷纷抬头,商队看了一眼,啧啧称奇,其中一个便道:“这必是进京城去参加道门大比的。”
  玄门术士,使什么手段都不出奇。
  二十里路,不过片刻就到了,毛驴飘起来四蹄乱动,“昂昂”出声,还是小小用布蒙住它的眼睛,它这才不叫了,乖乖驮着人不动。
  离城门还有二三里处,谢玄找了个无人的地方,缓缓飘落下来,背着竹篓牵着毛驴,走到城门口,掏出名符。
  守城的兵丁扫了谢玄小小一眼,见他们姿容非俗,背后又背着长剑,问道:“可是来参加道门大比的?”
  谢玄点一点头:“不错。”
  守城兵丁摆了摆手:“大比录名要去紫微宫,拿了名符才能进城去。”
  谢玄小小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去紫微宫,对视一眼,谢玄问道:“请问紫微宫怎么走?”
  兵丁打着哈欠点了点远处的苍山,只见苍山之上青云缭绕,云间有羽鹤盘旋,兵丁一龇牙:“那儿,那儿便是紫微宫了。”
  谢玄小小手牵着手,往城门外走了两步,又一同停下步子,远望苍山。
  相握的双手微微一紧,彼此互望一眼,谁也没有说话,目光中却透出坚定的意味来。
  谢玄吸一口气:“咱们走。”
  紫微宫前的山道上有许多人,俱都穿着一模一样的青色道袍,头戴青莲玉冠,偶尔有几人结伴,也都是同一道观来参加大比的。
  谢玄本想用御风术上山,却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拉着小小牵着毛驴,慢慢悠悠上得山去。
  他们俩本不想招人瞩目,可依旧有许多人投来目光,只要经过便要看上他们一眼。
  谢玄皱起眉头,见又一道士看过来,瞪他一眼,那道士这才将目光收回,谢玄扭头看了看小小,这才知道他们为何看过来。
  山道上除了小小,俱是男道,看见有女子坐在驴背上,这才纷纷瞧了过来。
  谢玄牵着绳子,拾阶而上,才刚到半山腰就见一座巍峨宫门,他们原来以为一阳观已经很气派了,到此时才知道,那不过小巫见大巫。
  苍山山脉之间藏着一座座殿台楼阁,山壁之间扫平一块,刻了阴阳八卦,宫门之后数十只仙鹤有的踱步,有的展翅,时不时传传来一声鹤鸣。
  当真是神仙福地。
  紫微宫一干弟子俱都穿着紫色道袍,就在宫门前守候,见青衣弟子上前,互相招呼:“道兄。”
  青衣那一队便是奉天观派来参加大比的。
  谢玄和小小排在最后,每人都报上道门道观,轮到谢玄和小小,那小道童盯着小小看得呆住了。
  谢玄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
  小道童这才回神,涨红了脸,匆忙问道:“仙姑姐姐是哪个道门的?”
  余下那些年纪大些,一个年长的,轻轻拍了下道童的头,左手在上,拱手相抱:“请问道兄师承何处?”
  谢玄沉声道:“天师道。”
  那人怔得一怔,与另外几个人互望一眼。
  小小还坐在毛驴背上,低头一看,那小道童还在偷偷看她,她冲那道童微微一笑,就见那道童手上拿着的笔“啪”一下掉了。
  沾得名册上一团墨花。
  小道童的脸涨得通红,伸手要抹,被他师兄捉住爪子:“我来我来。”
  小道童便缩身到师兄身后,悄悄偷看小小。
  那个道士又问:“敢问道兄尊师名讳?”
  谢玄来时都已经想好了,依旧沉声:“尊师道号玉虚子。”
  登名的道士“腾”一下站起来:“是……是……是玉虚真人?”
  谢玄知道他们会吃惊,可没想到他们这样吃惊,点点头:“不错。”
  几个外门道士接头接耳,论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时不时打量谢玄一眼。
  其中一个问道:“可有什么凭证?”
  谢玄皱了眉头:“师父把我们一扔就走了,只叫咱们来参加大比,并没有给什么凭证。”
  本来以为得露一手玉虚真人的功夫才行,谁知一听这话,他们反而信了。
  赶紧将谢玄和小小请进门内,一层一层上报,没一会儿便出来穿紫衣纱袍的道士,恭恭敬敬向谢玄小小行礼:“掌教真人有请。”
  作者有话要说:谢玄:……二师父不靠谱,看来不是个秘密


第73章 小师叔
  谢玄心中一凛,看向小小,小小也是满面肃然。
  好在她本就肤色雪白,神情淡漠,倒瞧不出来心中所思,只有谢玄知晓她如何震动,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对那紫纱袍的道士行拱手礼。
  “有劳带路。”
  那紫纱袍的道士退后一步,不肯受礼,口中连称:“不敢不敢,若论排辈,当称一声师叔师姑。”
  这紫纱袍的道人也有三十多岁的年纪,可对着谢玄和小小只有行礼的份,谢玄这才想到,玉虚子看着精神矍铄,该有八十高寿了。
  他与紫微真人是师兄弟,他收的徒弟,年纪再小,辈份也高。
  整个紫微宫中,谢玄和小小只须对紫微真人行礼便可,便是紫微真人的徒弟,也只须行平辈礼。
  谢玄皱皱鼻子,都没正经给二师父行拜师礼,就沾了他这么大的光。
  他立时便挺直了腰背,微微一笑道:“师侄带路罢,莫要让师叔久等。”
  紫袍道人这才带着谢玄小小往山上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太师父在卦台打坐,听闻是玉虚子太师伯派小师叔小师姑前来,立刻吩咐下迎。”
  苍山之中长林古木,连山绝壑,松风过处,让人精神一振,山下已是酷暑天气,山中却一片清凉境界。
  一条石阶从半山腰往上去,只能看见一半的山道,另一半隐在云雾间。
  紫袍道人也是紫微宫第三代中的好手,他常走山路,登阶极快,走了一程这才反应过来,他站桩的功夫是打小练就的。
  这拳脚功夫与道术不同,道术成就只论才智高低,而这拳脚剑术却与年岁相关,就算谢玄和小小再是太师伯的高足,也不过十几岁大,能练几年功?
  跟着他的步子走,必然吃力。
  谁知回头一看,就见谢玄与小小肩并肩,仿若闲庭信步,时不时还停下脚步,指一指山中鸟雀松鼠。
  谢玄见他回头还问一声:“这山中的兔子松鸡可能猎来吃?”
  紫袍道人笑容一滞,果然是玉虚太师伯的徒儿,他十多年前见着玉虚太是师伯,他便吃得醉熏熏的,在膳堂里大大捣乱了一番。
  无论火工道人怎么解释,都不肯相信观中竟没荤食可吃,拎着小道童的领子,让他们去给他打山鸡吃。
  这可……这可真是有其师父必有其徒弟。
  紫袍道人笑了一笑:“宫中禁杀生,太师父是长年茹素的。”
  谢玄点一点头,跟着紫袍道人继续向上,越是往上,越是不见人影,只闻鸟雀松风,台头望去,云消雾散,就见山顶上一只巨大的石头香炉。
  他们还未登上卦台,就有两个小道童出来:“太师父奉传召,入宫去了。”
  紫袍道人蹙了眉头,回身向小小和谢玄解释:“圣人多有传召,太师父得传必去,等他自宫中归来,再带师叔师姑拜见。”
  爬了这么长的石梯,竟连人影都没着,谢玄望着山道:“难道还有一条下山的路?”
  紫袍道人摇摇头,笑道:“只有这一条路。”
  可紫微真人究竟用什么法子下了山,他却不说。
  他不说,谢玄也不问,紫袍道人将谢玄小小带下卦台山,告诉他们整座山都是紫微宫的道场,何处殿宇是哪一位真人,一一点给谢玄小小去看。
  行到半山,突然听见琴声,紫袍道人站住脚:“这是闻人师叔在竹林中奏琴。”
  谢玄笑了:“那是熟人,师侄不必再跟着我,我去跟他打声招呼。”他还想四处走走看看,摸一摸紫微宫中的路。这人一直跟着,着实麻烦。
  “这……”紫袍道人也不想带着两个年纪这样小的长辈满山溜达,拱一拱手,“那就请小师叔自便罢。”
  两人说话间,小小已然先一步迈进竹林了。
  闻人羽坐在大石上,一张古琴搁在腿上,双目望向竹林幽处,指间轻轻弹拨琴弦。
  澹王大船上人员众多,光是侍女便有百十人,每到港口就要停下补给,多则三五日,少也要一二日。
  闻人羽却急赶着回京城,小船能不停泊就不停泊,反比谢玄他们更快回来,将萧广福押解上山。
  紫微真人是极喜爱这个小徒儿的,微笑问他:“此番下山,可有什么收获?”
  闻人羽一上山就先跪在师父面前请安,接着就将一阳观是如何敛财的报给紫微真人,说完了正事,又将在遭遇了呼延图的事告诉了紫微真人。
  紫微真人一直阖目坐在蒲团上,闻言睁开眼睛:“飞星术竟还留存世间?”说完问道,“你说那是个异族人?”
  紫微真人听见呼延图生着一双绿眼,念叨两声:“呼延……呼延……”
  原来北狄王庭还有活口,丧家之犬不足为虑。
  闻人羽又把玉虚真人的事也一并禀报给他,在提及玉虚真人收了两个徒弟的时候,语意晦涩。
  他自小由师父带大,看师父便如看父亲一般,而紫微真人较之严父,又多了一份慈爱,对着他心中什么委屈都能吐露。
  可偏偏这件事,不能告诉师父。
  他见到了一位女子,对她动心了。
  紫微真人一心修道,八十多个春秋只有此等凡心不曾动过,又早就没了少年热血,自然不明白小徒弟话语中的深意。
  只微微笑道:“能叫我师兄收入门下,必是惊才绝艳,你瞧见了有些嫉妒之心也是人之常情。”
  闻人羽垂下头去,他确实嫉妒谢玄,却并非因为才能的缘故,而是他与桑姑娘一同长大,朝夕相对,同坐同卧,焉能叫他不慕。
  紫微真人伸手摸了摸小徒弟的头顶:“才之不可强也,你已然出类拔萃,大道有魔考,破除心中业障,便能更上一层,这是好事。”
  闻人羽心中苦涩,却不敢向师父言明,又咬牙道:“请师父将穆国公府送来有侍奉徒儿入道的门人,遣散回去。”
  紫微真人听了,良久不语,白眉微垂,只说了一个“好”字。
  朱长文一行人,虽在船上几番找闻人羽说情,都被他挡了回去,消息一来,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紫微宫。
  紫微真人坐在蒲团上,阖目道:“你番出门,所获非浅,比为师想的还更多一些。”说着睁开双目,慈和望向闻人羽,“你走之时,为师曾说过,若能让我满意,便赐你道号,如今为师觉得时候到了。”
  闻人羽跪地拜倒:“徒儿想胜过心中魔考,再请师父赐名。”
  他自入道门以来,一直在等的就是师父给他取道号,他到此时用的还是俗家的姓名,可师父终于这么说了,他却不能受。
  只有闻人羽自己知道,让他辗转反侧的是什么。
  山间雾气不散,林中飘渺似仙境,闻人羽拨响琴弦就见小小踏雾而来,指间一顿,琴弦倏地断了。
  “桑姑娘。”他一时梗住,不敢再言,不知眼前景象是梦是真。
  “闻人羽。”
  闻人羽只听见她的声音便动弹不得,想要应她,又怕一动,她就又如梦中那般消散了。
  小小不知闻人羽心中百转千回,她不忘明珠所托,对着闻人羽点一点头:“明珠让我见到你,跟你问好。”
  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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