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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_怀愫-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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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棺中困了这样久,竟不来报仇?难道聚阴这么多年,一点效用也无?
紫微真人一时疑惑,又稳住心神,她不来,谢玄也会来,抬头望向圣人,袖袍一抬,一道柔风吹去。
奉天观几人跪在座下,只觉一道风吹过脚背,腾空而去,吹拂起圣人的衣摆,露出衣中一丝银丝。
那人眉头一皱,立时回神,银丝牵机,眼前这个不是圣人,而是傀儡!
圣人竟连七星宴也不出席了。
奉天观人心大定,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位道:“我们五人为祝圣人龙体大安,预备了些一套剑舞,请圣人观赏。”
“圣人”手中执杯,却不饮酒,微微点头。
奉天观五人手执桃木剑,踏九州罡步,在台前齐齐挽了个剑花。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我替我婆婆杀我公公!
第103章 星辰变【改口】
紫微真人袍袖一抖,立了起来。
他一举一动,皆受人瞩目,座中人遥遥望来,都当是奉天观在七星宴上大出风头,紫微真人脸上挂不住,这才离席。
圣人早就不似原来那样偏重紫微宫,今日又一点也不顾及紫微真人的颜面,朝中是不要换风向了。
池一阳眼观鼻,鼻观心,等紫微真人行得远了,他捏一捏袖中的符牌,只等变故一起,就捏碎符牌,传令给紫微宫门人。
紫微真人指尖掐诀,隐匿身形,往凤鸾宫去。
为了让谢玄小小能顺利突破禁制,他早早解开了凤鸾宫外布下的法阵,让他们能推门见棺,可事情并不如他所料。
商云萝根骨不成,但阴气怨气聚了这么多年,破棺之日又逢北斗七星齐聚,怎么竟能愿成化气,再入轮回?
紫微真人还有些好奇这两个小娃是如何识破他的魂识,难道这是天师道的本领?藏起形迹,立在殿门前。
谢玄双目赤红,抚棺大哭。
小小将谢玄搂在怀中,轻轻抚摸他的背。
谢玄心绪激荡,哭了两声,便咬牙忍泣,双手紧握成拳,良久都不能言语。
小小看他手上青筋凸起,指尖轻触他手背,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把自己的手,放入他掌心中。
谢玄忍得浑身颤抖,终于泣道:“她死了,也还认得我。”
虽从未见过母亲的面,但她直到死,都在为他祈福,死后成尸,镇魂钉还未拔出,也一样认得出谢玄是她的儿子,不伤他分毫。
紫微真人立在门边,听见这话,白眉微皱,十六年了,若不开棺,商云萝也该化作尸僵,破棺而出。
人尸成僵,神志全失,商云萝竟还能保有一线清明,难道她身上当真有他不知道的道术。
谢玄将额头抵在小小肩上,一字一顿:“我要杀了他们,替我娘报仇!”
紫微真人等的就是这一句,他拂尘一挥,攻上前去,还未近身,小小谢玄两人便腾空而起。
谢玄抱着小小,旋身跳上房梁。
“头露尾的东西,还不现形吗?”
紫微真人揭开符咒,露出真容:“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小小看破的,谢玄心神激荡,无暇他顾,可小小还记得那个声音,是那个声音告诉他们棺中人是谢玄的母亲。
那人神识被伤,一定还会再来。
小小一觉出殿中有人,就像方才一样,捏了捏谢玄的手掌,谢玄恨中带怒,一觉得劲风拂来,立时跳开,同时一剑刺出。
木剑与拂尘两相一撞,谢玄抽剑回身,退后半步。
紫微真人的拂尘比奉天观章九行的那柄竟然更重,连拂尘上的玄丝都是特质的,一缠一卷,就在木剑上刮出道道痕迹。
“你为何要害我娘?”谢玄盯着紫微真人,“我师父身在何处?”
紫微真人一言不出,拂尘直攻向谢玄面门,脚踩七星,竟身姿迅捷,龙行虎势,丝毫不似个八十多岁的老人。
谢玄在他面前,一点便宜也讨不着,每每出剑就已经被他料定先手。
谢玄这才想到,闻人羽也是这个打法,他剑招无法变化,但步法加上御风术,在大殿之中绕行盘旋,几次只差一点便刺到了紫微真人。
紫微真人却只轻轻一闪,就避开攻击,对谢玄道:“我师兄竟没教你几招硬功夫?”
说完拂尘一甩,根根白丝直立起来,以柔为刚,扫向谢玄颈项。
小小看准时机,飞出银叶,银叶打在拂尘上,“叮叮”两声,竟被拂尘击落,掉在地上,裂成两半。
裂开的银叶两端都有尖刃,一样能用,小小指尖微动,一枚又一枚银叶自袖中飞出,殿中银光闪成一片。
紫微真人脸色不变,一柄拂尘笼罩全身,将全身上下护得风雨不透。
这拂尘总有十好几斤重,打在砖石地上,石屑乱飞,紫微真人一使力,小小打出的银叶,碰着即裂。
紫微真人见银叶裂开之后,化一为二,干脆用力将银叶撞碎,一时银屑漫天,红漆棺盖上落了层层银灰。
小小差点就被玄丝擦破面颊,谢玄揉身前上格挡,紫微真人本就意欲激怒他,笑了一声:“黄口小儿,你想报仇,功夫还差点儿。”
说着拂尘一甩,竟把殿柱,打烂了一块。
谢玄小小齐齐退后,紫微真人占了兵刃上的大便宜,这么打下去根本就伤不着他。
谢玄摸摸胸前法咒,心下有了主意,对小小使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一起攻击。
小小快上一步,可她暗器不多了,干脆不用银叶,漫天撒出一把绣花针。
紫微真人不急不徐,拂尘一舞,银丝落地,根根没入石砖,接着回身一扫,卷起谢玄手中的桃木剑。
谢玄不闪不避,竟将整柄桃木剑递上前去,任他卷起剑刃。
紫微真人心知不对,要收回拂尘,已经来不及了,谢玄亮出掌心贴的五雷符,一把拍在桃木剑上。
拂尘玄丝引雷,“隆隆”两声,雷电击来,逼得紫微真人松开拂尘柄,退慢了半步,脚下砖石便被雷劈出道缝来,紫衣道袍也被雷击黑。
那柄玄丝制成的拂尘,更被雷劈得焦黑,玄丝齐根而断,根根飘落在地。
谢玄手中桃木本就受过雷击,自然不怕雷符,他抽剑回身,对着紫微真人挑眉一笑:“老不死的,你又有多厉害?”
紫微真人竟尔笑了,脚尖一勾,拂尘柄腾空而起,飞到半空,柄身截成两半,一半击向谢玄,一半击向小小。
谢玄以剑挡身,觉得这一击力弱,可回身去看,就见击向小小的那一半竟直刺向小小胸口。刚要跃出帮忙,紫微真人后招又来。
小小没了兵刃,倒也不惧,横身飘起,想要躲开拂尘柄。
可小小与谢玄不同,谢玄迎风练功,练的是力。
而小小练的是准头,斗室之中就没有她射不准的人,可紫微真人这半个拂尘柄飞得极快,巨力击来,她只能勉力抵挡,将将挡住拂尘,又自里面刺出三柄银针。
小小两只手控风抵挡已经勉强,这三根银针,正中胸口。
“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就在此时,皇城天空炸开烟火,烟火声中,又有鸣金声,紫微真人顿住脚步,当着谢玄的面,叫了一声“不好!”。
竟撇下他们,返身出了凤鸾殿。
谢玄赶紧将小小抱起,按住她的心脉,喂她吃一颗丹药。
这里是留不得了,得赶紧找个落脚的地方给小小治伤,驮起小小,御风而行,见皇城之中人人奔逃。
皇城之外浓烟滚滚,宫道中还有禁军杀入,一道道宫门落锁不及,一路被禁兵冲破,看方向是要杀入玉台。
想到方才紫微真人大叫不好,谢玄皱起眉头,难道有人趁今夜逼宫?
玉台之上乱成一片,奉天观趁着献艺,以五行剑阵起势,桃木剑上贴一道黄符,天空炸响一道烟火,剑尖便跟着亮起一串火星。
百官先时还惊诧一番,跟着便以为奉天观的道士们,甘当伶人,讨圣人欢心。
心中风评又变,如此看来,紫微真人可比洞灵道人强得多了。
奉天观为首的那个道士道:“此符名为吉祥符,火星落身,去邪保身,是吉事,大家不必躲开。”
火星盈天,落在人身上竟真的无事,还在衣衫上开出火色小花来,宫娥女眷掩口而笑,还纷纷伸手去接,看锦绣衣衫上开出火色小花,正热闹间,一点火星落在了圣人身上。
贵妃刚要说几句国泰民安的吉祥话,就见火星在圣人衣上烧了个洞。
她“哎哟”一声,站起来躲避,又赶紧伸着袖子去扑火,可那火越烧越旺,就是烧不到她身上来。
太监宫人忙作一团,圣人却似觉不出疼痛,身上衣裳在烧,手中竟还握着酒盏,对臣子微笑点头,越笑越僵,越动越慢,最后停住不动了。
可火却没熄。
奉天观的道人高喊一声:“不好!圣人这是中了邪术!”
火燃尽了圣人身上穿的明黄绣盘龙常服,露出里面的木制身体,人偶遇火失了精气,由人变作一堆木头。
臣子眼见君王化作木偶,四下哗然,玉台先乱了起来,有人落水,有人奔逃,宁王一下自席中跃出,直指贵妃:“说!圣人在何处!”
贵妃花容失色,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方才还陪在她身边受皇亲百官跪拜的人,竟然是个木偶。
她应变极快,厉声叫道:“你意图夺宫!你对圣人做了什么?”
“笑话,本王今日赴宴入宫,与百官一同见到圣人,你这妖妇伴君左右,圣人有恙,你会不知?”
事发突然,宁王是宫外来的,贵妃是陪着圣人一同入席的,何况圣人病重,贵妃亲自侍疾,从不借手他人,就连官员觐见,贵妃也常在身侧。
圣人病重不上朝的这一年多来,贵妃得势跋扈,绕开皇子,立了太孙,百官中有投诚的,自然也有不服的,此时倒有更多人愿意相信宁王。
官员中也有人道:“紫微真人去了何处?”
宁王接过话头:“紫微真人无故离席,圣人又中了邪祟,变成人偶,软禁贵妃,彻查禁宫。”
他一句话,就把这个木偶人认成圣人,也就是说,圣人已经死了。
话音一落,禁军便将玉台团团围起,瑞王几个回过神来已然不及,瑞王最是年高,他沉声道:“九弟,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话音未落,身后抵上一件硬物,寒光破衣,瑞王侧头看去,身后侍候他们饮宴的太监对着他笑了笑:“王爷请去偏殿歇息罢。”
瑞王立时噤声,怒视宁王。
太监又道:“宁王殿下说了,此事一成,便不削蕃,大家原来怎么过,往后还怎么过,王爷年纪大了,也要想一想小辈。”
是削蕃之后到皇帝的鼻子底下过日子好?还是在封地逍遥快活好?何况瑞王府还有家眷子孙在,连皇城都入了,区区王府兵丁又能抵抗几时?
瑞王不再开口,几位王爷被太监簇拥着去了偏殿。
池一阳手伸入袖中,捏碎了符牌。
第104章 药人
谢玄背着小小御风而行,一面隐匿形迹,一面观察皇宫乱象,伺机找一找师父。
宫城之中没有高树,方才借着夜色谢玄尚能藏匿,此时宫道之中处处高燃火把,似火蛇绵延,照得一半宫城仿若白昼。
谢玄恐被发现,焦急搜寻,颈间呼息湿热,吹得人痒痒,反手一摸,指尖濡湿,定睛一看,一片血色。
小小呼吸渐弱,这些血气是从她口鼻之中喷出来的。
谢玄急得双目赤红,他得先找个地方安置小小,拨出银针。
眼看左边一片宫室灯火不燃,又在宫城偏僻处,前面已经乱成一团,这里还静悄悄的,看着像是荒废的宫室。
几步一跃,落在屋顶,旋身下跳。
推开正屋,想把小小安置在床上。
可一进屋,谢玄就知道这里住着人,屋中有人气,外头院子虽破败,里面却打扫得很干净,桌上还有半截蜡烛头。
屋中人是听见动静,藏了起来。
谢玄背着小小,以剑当胸“出来”
他转身打量这间屋子,沉声说道“我借贵宝地一用,并不想伤害无辜。”
他说完这句,就听见床底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从里面爬出个女人来。
谢玄一把扯下帐幔,将这女人的手脚缠了起来,那女人一抬头,虽在暗夜之中,也唬了谢玄一跳。
女人脸上刀疤纵横,割得面颊没有一块好肉,刀疤似蚯蚓一般爬在脸上,她张口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了“唔唔”的声音。
她不仅脸上受伤,竟然还是个哑巴。
这个女人已经有了年纪,又受这等折磨,谢玄松开帐幔,对她一拱手“对不住,我们只想找个落脚的地方。”
女人解开缠在身上的帐幔,点起蜡烛,火光映在她脸上,更显得可怖,她看了看谢玄,又看了看小小,点点床铺。
谢玄把小小安置在床上,回身就见女人用布蒙上脸,她虽有了年纪,但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灯火之下,目光流转,隐隐带绿。
谢玄不及细想深宫中的女人为何遭此祸事,先解开了小小襟口的衣衫。
小小呼吸短促,胸前微微起伏,玉色股肤上三点血洞,似三点朱砂痣,虽没流许多血,但一看就刺得极深,当务之急,是要用磁石把针吸出来。
谢玄一时犹豫,他要出去找磁石,可又不放心小小一人呆在这里,万一这个女人跑去告密,岂不糟糕。
谢玄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个瓷瓶来,倒出一颗红丸,对女人道“对不住了。”
一把扯下她的蒙巾,捏开下颔,想把药丸扔进她口中,就见她舌头短了一截,竟是被人割断的
谢玄大惊之下,松开了手。
“是谁如此狠毒”竟对个弱女子,施加这样的恶刑。
谢玄本来手里拿的那颗药丸也不是毒药,而是治伤的药,想要假称是颗毒丹,逼得这女人不敢去告密。
可眼见她这样凄惨,虽不知她是谁,可依旧下不了手。
女人听他冲口而出是这样的话,竟冲谢玄点了点头,将两只手叠在一处,递给谢玄,主动让他将自己捆起来。
小小等不得了,方才喂的那颗药,只能护住她的心脉,若是那针还在胸中取不出,就怕会顺着经脉往内走。
谢玄又道一声“对不住。”让那女人坐在椅子上,这才把她捆了起来。
放出纸人纸鹤守护小小,这时便想到,可惜他们进宫不能带着豆豆,要不然有豆豆看着,他还放心一些。
事不宜迟,谢玄翻上墙头,按照方位去了太医院。
禁宫幽深,谢玄只知道方位,找了片刻也没找到太医院,还要时刻躲着禁军,自己这付打扮,十分不便。
干脆捉了一个禁军,一掌劈晕,塞进御花园的山石洞中,剥了衣裳套在自己身上,把他的嘴塞起来,手脚捆在一处。
大摇大摆走出来,左右一望,宫中兵荒马乱,宫娥太监见了他,都躲到一边。
谢玄随手指了个提着灯笼的小太监“你,过来。”
小太监吓得发抖,谢玄拍拍他的脑袋“太医院在哪儿带路。”
小太监一句话都不敢说,战战兢兢在前面带路。
谢玄不知此时宫中情况,看这小太监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知道他是想逃,踹了他一脚“好好带路”
他踹得不重,小太监却一下趴倒在地,从袖中掉出个个钱袋来,他吓得魂飞魄散,捧着袋子奉给谢玄“大人饶命,小的是一时糊涂,这些东西就当给大人的孝敬,小人再也不敢了。”
谢玄接过来一掂,里头是些金银杯盏,还带着酒渍,这人竟是想趁乱逃出宫去。
他捏着钱袋“把我带到太医院,我只当没瞧见过你。”
小太监闻言一惊,借着灯笼的光偷偷打量谢玄,心里隐隐猜测这人不是禁军,可又不敢声张。
谢玄看破他的心思,拎着钱袋“你要是敢耍滑头,我就一刀砍了你,有这东西在,我杀你也是白饶。”
“是,是。”
谢玄问什么,小太监便竹筒倒豆子,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谢玄。
烟火一放,皇城外浓烟滚滚,宁王逼宫。
池一阳捏碎了符牌,朗声唤道“紫微宫门人何在”
“紫微宫门人在此。”
一声声应和,自玉台传出,禁军从袖中取出紫色丝带,捆在手臂上,慢慢汇集到池一阳身后。
这许多年来,紫微宫上三门修道,下三门习武,出了山门,便能进宫门,两边对峙,人数虽少,倒也不弱太多。
宁王面上勃然变色,他知道紫微真人经营日久,可这些年来圣宠日衰,圣人对紫微宫也多有忌惮之意。
道门不似十多年前那样风光,各地宫观虽有积威,也不像原来跋扈,没想到禁军之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紫微宫的人。
宁王倒也不惧,只要坐实圣人已死,太孙年幼,除了藩王之外,他在京畿大营的人马就快赶到,还怕什么紫微宫。
紫微宫保下贵妃太孙,宁王扣下藩王重臣,短兵相接,各占东西,只等后援赶到。
云梦泽中飘的满是尸首,有道士禁军的,也有宫娥太监的。
死了这许多人,等宫里乱劲过了,水里的尸首也泡烂了,正好趁着这乱劲逃出宫去,随手摸个金壶银碗,都能过日子了。
小太监把谢玄带到了太医院,还没进去,就见一队禁军押着几十医官医工,推推搡搡自太医院中出来,人人手中都拎着药箱。
一个领头的道“请各种大人们快些,兄弟们还等着看病呢。”
等人走远了,谢玄潜入房中,拎了只药箱,把用得上的东西都塞进去,可怎么找都没找到磁石。
门“吱呀”一声,进来个医官,谢玄闪身躲在门边,听见门外两个禁军骂骂咧咧“动作快些。”
医官抱着医箱,冷汗直流,单刀就抵在他鼻梁上,谢玄一个眼色,他便颤着声道“是是是是。”
谢玄将门一掩,低声问他“磁石在什么地方”
医官依旧颤声道“这里没有磁石了,磁石都在在药宫中。”
奉天观人打出暗器,伤了许多紫微宫门人,这些医官医工便是押过去治伤的。
谢玄皱起眉头,没有磁石就没法吸出银针,就算是紫微真人故意设套,他也得闯一闯药宫。
他随手打昏医工,像脱禁军皮那样,脱下了医官官袍,拎起药箱,缩着脖子出去。
两个禁军看了他一会儿,都有些疑惑,这人刚才似乎不长这模样,刚说了一个“你”字,谢玄抬头一笑,两张黄符拍出。
禁军迷迷瞪瞪再看一眼,便觉得方才就是这人,又呼喝起来“赶紧着,前面等着呢”
谢玄跟在他们身后,顺顺当当进了药宫。
药宫分前殿后殿,贵妃太孙歇在后殿,伤者都抬在前殿,谢玄装模作样给人治伤,随手摸了几块磁石藏在袖子里。
拿了一堆血布,急急忙忙往廊道里去,想趁人不备,跃上房梁。
谁知刚要跃起,迎面走来个紫棠面皮的道士,谢玄脚步一顿,岳一崧,就是他捉走了师父。
他躬身低头,岳一崧扫了他一眼,又往后殿去。
谢玄还是第一次碰见他,岂能这样白白放过,脚步一轻,跟在岳一崧身后,就见他越走越偏僻。
走到药宫中角落的偏殿,这里重门紧锁,诸多看守。
谢玄心中一紧,难道师父关在这里
岳一崧走到门前,那几个守卫拱手行礼“师父”
原来他们穿着禁军的服饰,却是紫微宫的道士。
谢玄轻跃起身,飞鸿一般轻落檐上,就见岳一崧点了点十来扇紧锁的大门,点到一间屋子,走上前去,打开门锁。
谢玄手指一动,瓦片浮起,他从屋顶往下望去。
就见屋中关着的都是些老弱妇孺,她们一听见开锁声,就紧缩成一团,几个女人紧紧缩到墙边。
一个年老妇人跪倒在地“道长发发慈悲,今日就取我的血罢。”
岳一崧皱皱眉头“滚开。”
他衣袖一拂,扫开那老妇,余下的年轻妇人眼看母亲被推倒在地,飞扑上去,手中银光一闪,被岳一崧捏住了手腕。
他倒没伤那女人,只是又推在地,对她们道“商家男人都挡不住,你们挡什么,把那孩子交出来,一天一碗血,轮着放,死不了人。”
谢玄倏地明白过来,在商州时,澹王送礼,商家人还闭门不出,不是因为不想见澹王,而是商家堡里已经没有商家人了。
所有的人都被关在这里,天天放血给圣人治病。
第105章 将军显灵(捉)
这些妇人团团围抱,哭作一团。
哭声传到院内,几间方才还静寂无声的屋子,响起阵阵击窗声,隔着屋子一声比一声响:“取我的血。”
岳一崧不耐烦了,吊眼一翻,解下腰间长鞭,手腕一抖一卷,将人扫开,鞭梢卷起床上躺着的婴孩。
老妇见哀求无用,止了哭声,指着岳一崧的鼻子,破口大骂:“商家列祖在天有灵,定叫你这畜生抽筋剥髓!天打雷劈!”
岳一崧轻蔑一笑,刚要伸手去接婴孩,鞭子一空,孩子竟浮了起来。
屋中人人怔住,岳一崧眉头一皱,长鞭又去,鞭梢眼看就要卷起孩子,“噼啪”一声空响,竟似打在墙上,连那婴孩的襁褓都不曾碰到。
婴孩方才正在熟睡,被哭声吵醒,竟也不闹,这会儿许是觉得浮在空中极有意思,两只小手伸出襁褓中,胳膊上戴了一串金铃。
小手一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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