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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和截教大师兄谈恋爱那些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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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一昭拿着手机看得有些心烦,在想伸手扣掉手机之前,他点了收款退回。
缩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盯着墙上的挂钟。
一个小时后,估算着他肯定到家了,她拨通了薄一昭的电话。
果然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来了,他那边很安静,“喂”了一声,嗓音低沉好听得扣人心弦。
“老师,”徐酒岁舔了舔唇瓣,压抑不住心脏狂跳,“所以我们这算谈恋爱了吗?”
她直白的提问一出,对面沉默了几秒,男人这才淡淡沉声道:“我不是变态,不和女高中生谈恋爱,闪边凉快去。”
徐酒岁“哦”了声,一脸淡定地挂了电话。
……
五分钟后,薄一昭正站在自家院子门口摁门铃,一边困惑这回她挂电话怎么这么利索,听没听懂他的暗示啊?
结果微信响起了短信提示。
划开手机一看,发现是【岁岁平安】发来图片一张,点开一看……嗯,身份证,出生年月,1994年12月。
这导致第二天她按照地址到千鸟堂报道的时候,整个人都瑟瑟发抖的,总觉得自己推开门就能在里面看见挂在墙上的人皮灯笼。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千鸟堂的装扮像是古朴的茶楼,全中式装修,木地板都是实木的,堂内莲花状的香炉里燃着沉香……
正中央有作品墙,有些是纹身设计图手稿,也有已经上了承载者身上的完成图,黑白老传统和水墨风为主,每一副设计图都十分特别。
青烟袅袅中,男人撩开帘子站在内堂,面色有些苍白,他眼底挂着淤青,打了个呵欠,懒洋洋扫了她一眼:“来了。”
徐酒岁想说,对,来了,并且您没有意见的话,我这就走。
但是对方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而是转身往内堂走,徐酒岁站在原地犹豫了下……男人走了两步见她没跟上,脚下一顿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她。
那目光清冷得,犹如蛇缠绕上了脚踝,蹭得人膝盖发软……徐酒岁被看得头皮发麻,抬脚跟上。
屏风后面别有洞天,一条走廊连着许多独立的房间,许绍洋带着她来到一间,推开门,徐酒岁惊讶地发现这居然是一间她熟悉的素描画室。
里面坐了三四个青年男女,每个人都坐在画架后面,面前摆着不同的石膏或者随意堆放的景物,听见开门的动静,他们纷纷放了笔站起来,管开门进来得男人问好,叫师父。
【薄:你怎么知道?】
【岁岁平安:猜的。】
【薄:嗯,回家了,家里长辈过生日。】
【薄:在家住两天,过两天就回。】
徐酒岁眼珠子在眼眶里动了动,看着他对自己自主交代行踪,总觉得就……比说情话感觉还暖心。
吸了吸鼻涕,徐酒岁在厚重的被子下重重翻了个身,本来因为感冒发烧浑身就疼被被子擦到皮肤痛的呲牙咧嘴有气无力地蹬了蹬被子——
她原本没有多想的。
但是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她好像真的有点像要和他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不为别的。
只是为了那一瞬间,她刚才浑身的紧绷因为他的几行字,三言两语忽然安定下来。
之后一路再也没说话,到了家门口也是各自掏钥匙开门,非常“岁月静好,刚才无事发生”的一幕。
直到徐酒岁慢吞吞推开门,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眼,却发现薄一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了门,这会儿斜靠在自家门边,光明正大地望着自己。
徐酒岁刚刚弯腰放下鞋子,困惑地直起腰:“老师?”
薄一昭有几秒没说话。
片刻后,徐酒岁看见男人的目光微沉,他垂下眼,露出个漫不经心的表情……随后掂量了下手里的钥匙,淡淡道:“是不是还有话说?”
徐酒岁:“……”
有。
徐酒岁抿抿唇,听见自己心中如擂鼓的声音,揣测不安让她的声音如蚊子哼哼:“老师,听说你从国外回来的……”
薄一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徐酒岁觉得自己每个毛孔都在尖叫。
此时的徐酒岁还是个不那么会读空气的单纯少女,见眼前的潜在甲方爸爸不置可否地看着自己,心里有些急躁,颠了颠脚,眨眨眼:“冒昧问一句,这图约来多少钱啊?”
毕竟来这酒吧的看上都很有钱,搞不好是个冤大头。
许绍洋扫了她一眼,唇角一勾:“不记得了,大概五万到八万吧,看情况。”
徐酒岁:“?”
徐酒岁:“多少?”
徐酒岁:“货币单位是人民币吗?”
许绍洋轻笑了声,神情散漫,居高临下垂眼看着她。
“先生如果以后还有约稿需求,可以找我的。不要再被骗子骗了,毕竟这年头,钱难赚,屎难吃。”
徐酒岁认真地点点头,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笔,拽过吧台的纸巾,在上面飞快留下自己的QQ——
“商稿一千,纯黑白八百,三天出草稿,免费修改三次。”
标准属于徐酒岁的操作。
这么想来,许绍洋倒是纯属活该——
这么个没良心又胆小的玩意儿,你指望她自己想明白,自己懂事,这不是做梦是什么?
嘲讽地掀了掀唇角,隐藏在风平浪静的冷漠脸之下,是他越发没有办法抑制住的无力和恼火……降下车窗,让一丝丝冷风吹进来,地下停车场充数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反而让人头脑冷静。
他点了一支烟,半个身子靠在车门,显得有些倦怠地吞云吐雾。
一支烟快抽完了,她没有出声,他也铁了心要给她上一课似的不肯给她提示,两人干脆就这么僵着。
弹了弹烟灰,余光瞥见坐在副驾驶的人不着痕迹地伸手揉了揉胃,这才想起之前她说一整天没吃东西这件事……薄一昭微微蹙眉,熄灭了烟头,重新将车窗升起,发动了车子。
车子缓缓驾驶出停车场。
一直到车子开到近海市比较有名的夜市一条街,在其中一家海鲜酒楼下面靠边停,隐约的嘈杂声从车窗外传来……
越发地承托着车内的安静让人难以忍受。
拍开大哥抓住自己衣领的手。
“我只是想找她学刺青,别的到时候再说呗。”少年站起来整理衣领。
“什么再说,别再说了,永远别说。”姜宵盯着他。
“那也不行。”姜泽整理衣领动作一顿,“万一有意外收获我也不介意的,师徒情深嘛,挡都挡不住。”
说完,拎起书包,迈开长腿往后台休息室去了。
留下一地兵荒马乱,以及粗着嗓门嚷嚷“老子刀呢刀呢拿刀来老子先削死他”的大哥。
……
与此同时。
街尾的无名刺青工作室内,徐酒岁送走今天最后一个做小纹身的客人,也收拾好了准备关店回家。
走在马路上,徐酒岁手指弯曲压在唇上,贝壳似的白牙咬着手指关节,眉头微敛,处于烦躁中心——
大家都是男人,当一个刺头决定在一个女人面前收敛锋芒——
要么就是倾慕于她,要么就是有求于她。
薄一昭当然不知道姜泽属于后者。
他只看见徐酒岁拍他的肩膀将他转过身去,然后上手去掀他的衣服,又摸他的背。
到这里薄老师已经微妙挑眉了。
等看到姜泽居然微微弯着腰,配合她的高度让她在自己背后乱摸,还侧着头跟她小声说话时,薄老师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
——早上还问他那种乱七八糟的问题,被他板着脸训了一顿“不合适”以后,怎么着,下午换了个她觉得“合适”的人又问了一遍是吧?
薄一昭觉得她真的是……
骨子里刻着不服管教。
满脑子惊世骇俗的想法。
第32章:
姜泽抬头,就看见赤着上半身的姜宵正从后台往这边走。
男人嘴边叼着支烟草,脸上漫不经心的……又魁梧又高大的身影小山似的,看得多少女人眼热,打从他出现目光就没从他的肌肉上挪开过。
挤到正在讲话的兄妹面前,两人的大哥直奔主题:“童童,校服拿来了没有?”
“拿来啦,”姜童眨眨眼,“你要给谁用啊,怪变态的……要是弄脏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上去千万别还给我了,洗干净也不要!”
话一落,后脑勺就被扇了一巴掌。
“活腻歪了是不是,开你哥的黄腔。”姜宵半眯着眼,咬着烟屁股懒洋洋道,“是纹身店的小老板娘管我要,鬼知道她拿去干嘛?”
听到“纹身店的小老板娘”,姜泽也抬起头,扫了眼姜童手里的校服。
姜宵没注意到他这一眼,凑过来伸手地拍拍弟弟的肩膀,问:“她今天去给你送伞了?”
姜泽“嗯”了声,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右手手腕的某处皮肤。
姜宵咬了咬烟屁股:“伞呢?”
“……”
站在黑黢黢的楼梯口,徐酒岁自己都被这个有点胆大又自恋的猜想吓着了……咬了咬下唇,她怀疑是中午的那块蛋糕闹得她神经失常,失去了平日里的水准,脑袋发昏。
毕竟她想不到任何一个,站得住脚的,能让薄一昭“故意”的理由。
这不行。
徐酒岁自顾自娇气地跺了跺脚,觉得自己可能要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这绝对不行。
看了看前方黑洞洞的楼梯口,空无一人,就像是无声张开嘴等她进入吞噬的恶魔,徐酒岁小小后退了一步,忽然想去酒吧喝一杯,清醒一下。
顺便去拿校服好了。
心里盘算着,已经到了家门口的徐酒岁想要转身掉头走人,就在这时候,在她身后,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这么晚了,去哪?”
是禁欲斯文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到人脚软。
徐酒岁往上走了两步,清了清嗓音,成功地让挡在自己家门前的男人转过头来——
“你好,新搬来的吗?”
她声音柔软里带着一丝丝天然的甜。
薄一昭低头签字动作被耳边响起的清脆声音打断。
目光平静地从手中的签字版上转移,看着站在下面几个台阶的小姑娘。
她有一头干净利落的齐耳短发,皮肤细嫩且白得近乎病态的透明,鼻尖挺翘,唯独唇瓣微翘且具肉感……此时,那杏仁状的眼正微微睁大,像一只小猫一般乖乖地看着自己。
目光飞快地在她身上的牛仔裤和T恤上扫过,又看了看她手里拎着的豆腐、碎肉末和小葱……
他挑了挑眉。
又迅速放下。
徐酒岁腰间一紧,来人不顾她的挣扎,从后面一把揽住腰抱紧怀里。
稀碎的吻落在她的耳后。
【对不起,对不起。岁岁……师父喝多了,吓着你了吗?你不给我,我以为那是你……】
男人有些慌忙且语无伦次的低语在梦境之中变得模糊。
徐酒岁挣扎着从梦魇之中醒来,睁开眼猛地坐起,茫然四顾,才发现自己就坐在房间的床上,房间里没有别人……
一颗狠狠心落回了原地。
只是呯呯乱跳的频率还未慢下来。
冷汗浸湿了她的背,她抬起手像是自虐一般,狠狠地揉搓了下梦境里被男人拉扯住的手臂……直到皮肤开始泛红发痛,她才长出一口气,掀开被窝下床去洗澡。
站在莲蓬头下,徐酒岁揉了揉头发,让温热的热水将一张白皙的脸蛋湿润得泛红,遮盖去了通红眼角的突兀。
路过徐井年房间门时,里面还静悄悄地。
“你砸她店做什么?”薄一昭坐回了许绍洋对面,“不怕她恨你?”
“她恨我,不是正好,你就开心了。”
“是挺开心的,”薄一昭大方地接过男人推给他的那杯茶,“但是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许绍洋抬眼,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
“因为比起把她追回来,做我的女人……我更不愿意看她因为个人情绪。放弃‘九千岁’这个名字,这个身份。”他缓缓地说,颇有些掏了心肺的意思,“她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很有天分,我亦对她有很高的期望,所以我不允许她这样缩在奉市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发霉生蛆——所以她不出山,我就逼她出山。”
“你知道在这个法治社会,每个人都拥有人身自由和个人意志的吧?”
“阿昭,你是不是读书把脑子读坏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你没有资格逼她做什么事。”
“我是没有资格,但是不妨碍我这么做了,”许绍洋点了只烟,眯起眼吸了口吐出白雾,“做坏事,做坏人,还讲什么资格?”
当一个人坏得连他自己都很有毫不掩饰的自知之明,他就具有一定的反派角色人格魅力。
一下子从脖子红到耳朵根,徐酒岁紧张地看看挑眉用黑亮的眸子盯着自己的男人,又看看一脸三观崩塌的弟弟,抓狂了——
“你添什么乱子啊!”
这后半句是冲着薄一昭的怒吼。
后者露出个无辜的表情:我说什么了?
“我起来的时候老师晨跑回来,我顺便邀请他来吃个早餐,”徐酒岁不理薄一昭了,扭过头跟徐井年强行假装镇定道,“快来吃早餐,赶不上飞机了。”
徐井年坐下了。
“准备去哪玩?”薄一昭放下报纸看他的爱徒。
“丽江。”
“哦,”薄一昭点点头,“姜泽也去?”
“姜泽不去啊,他说他还有别的事,”徐井年奇怪地看了薄一昭一眼,看着是没想明白怎么提起他了,“老师,他怎么了吗?”
徐酒岁:“嗯。”
小船眨眨眼:“你准备穿着卫衣和牛仔裤带着你男人去看乔欣跳芭蕾舞?”
她一边说着,像是为了确定眼前的人没疯,抬起手要来摸徐酒岁的额头,强行摸了两把,遗憾地发现她并没有发烧到烧坏了脑子。
徐酒岁哼哼唧唧往后躲,拍开她的手:“他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那是九重天和阴超地府!”小船捉着她的手真诚道,“上不了九重天,只要没瞎,人家也知道仙女和母夜叉的区别了!”
当机立断,第二天小船便拎着准备在家里躺一天的徐酒岁上了商场。
置办约会的衣服。
女人这辈子所有的第一次都该被历史铭记。
其中当然也包括第一次约会。
……
后者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唇边烟草星火点点,他微微眯起眼,似乎因为她的话陷入了沉思——
返璞归真,方得初心,可解不惑。
是吗?
男人轻声笑了笑,有些迷茫,又觉得有那么瞬间,那一片混沌的脑子里忽然又有了一丝丝的清明——
那年高考完毕,握着接近满分的高考成绩,他选择出国,不是因为负气,只是因为真的喜欢物理学,喜欢天体物理方面,并想在这方面深入。
后来呢?
后来就,不知道了。
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草,薄一昭坐了起来。
那并不大的动作,却引得旁边捏着那张草稿的小姑娘又紧张了起来……但是和之前的那种“做贼心虚”的紧张,又有些不一样。
三根手指捏着稿纸,小拇指指甲却下意识地抠进了手掌心。
她有点莫名其妙,那双眼睛里也透着一丝丝困惑。
薄一昭收回目光,喉咙有些紧绷。
站了起来,走到书桌边拿起放在上面的空杯子,又回到玄关递给小姑娘,平静地说:“徐井年刚才用的杯子,忘记拿了。”
徐酒岁“哦哦”两声,一手拎鞋,一手抓着杯子。
薄一昭站在她跟前,玄关有一个台阶,这让这会儿徐酒岁目光平视,只能看见他的胸膛。
——一个物理阿宅身材怎么能那么好啊?
徐酒岁认真地想。
薄一昭主动走过来递杯子的行为,让她稍微不那么紧张了,连带着脑子也终于好使了些,她抬起头,对视上面前男人的眼睛后笑了笑:“薄老师,你每天吃一个面包就能够吗,营养跟得上呀?”
“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吃过别的。”男人语气很自然。
却让面前小姑娘眼中沾染上了一丝丝笑意。
那一瞬间,他的自杀倾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数值。
……
薄一昭一脚油门驱车回到家中。
停了车站在楼下的时候他又有点犯难,心里想的是希望徐酒岁昨晚睡得早今天还没起。否则……叫她看见那条朋友圈,为人师表的形象崩塌,她还不得骑到他脖子上来?
对。
她一定没有看到。
否则依照她那么跳的性子,怎么可能不给他点赞留言呢?
薄一昭想到这,整个人放松了些,拿出手机在微信进入【岁岁平安】的对话框,正组织语言琢磨,该怎么给应该还在睡觉的人一个惊喜说他提前回来了……
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个惊奇又欢喜的声音:“老师?!”
男人转过头去,一眼就看见阳光下,他以为应该还在床上的人这会俏生生地站在自己身后——
还有人想和她约刺青。
荒谬。
而所谓“打抱不平”后援团,骨干势力大概是乔欣的超级黑粉,把乔欣从头嘲笑了一番——
小三,白莲花,绿茶婊,撒谎精,影片剪辑小能手,乔导演……
等等一系列。
这些不堪入目的词汇在乔欣微博下面刷屏,看来看去也没有骂出什么不得了的新意,不过是把一两天前骂徐酒岁的那套复制黏贴到了乔欣的微博下面。
徐酒岁看得觉得没意思,很不喜欢这种打着正义的旗号,为了一己私欲为非作歹的行为……
而且对方居然是将她的皮扒下来缝成旗帜,摇旗呐喊攻城。
徐酒岁扣下手机,头疼不已。
这时候门铃被人从外面摁响,小船去开了门,徐酒岁伸脑袋看了眼,从门缝里看见男人熟悉的高大身影从外面走进来,换鞋的时候他还压低了声音问小船:“她醒了吗?”
这动静惊得徐酒岁脚都软了,奔过去趴在窗户往外看,因为用力过度整个人都往外载——身后窗边男人一把拎起她往后拽了拽,手中烟草在窗楞熄灭。
“徐酒岁,”他紧绷而干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打电话叫救护车,现在。”
第37章 米开朗基罗
救护车来得很及时; 把整个袖子都被血浸透的薄一昭和陷入昏迷的李倩一起装车拉走,兵荒马乱之中; 还真的没人注意到徐酒岁的《米开朗基罗》……
说实在的; 就连她自己都忘记的一干二净。
她被薄一昭的血,李倩横空戳出来的一截白森森的大腿骨; 吓到大脑一片空白。
到了医院; 李倩直接推进了急救室,情况不算太糟糕; 李倩是屁股着地而且左手还惯性撑了下,没摔着脑袋。
徐井年在旁边忙得团团转打电话给班主任让他通知家长; 薄一昭就在急症室门外坐着等——所有的人都围着李倩转; 下救护车的时候接应的医生估计也没想到一个车里还装了另外一个伤员; 徐酒岁看他的衣袖都成深红色了,估计医生都以为是李倩的血。
冷漠男冷笑一声:“孬种。”
站在门外的徐酒岁:“…………………………………………”
徐酒岁觉得自己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人生就是这样无常,霸道总裁文的女主推开VIP室的大门,后面会有一个英俊又被下好了药的霸道总裁在等着她。
而徐酒岁手里拿的大概是个脆皮鸭文学剧本,所以她看见的是……
呃,霸道总裁在日另一个霸道总裁?
呵呵。
第48章 成为九千岁(中)
见她伸出舌尖还要得寸进尺,他一把摁住她,嗓音喑哑:“不睡了?”
“困过了。”她脑袋上盖着被窝,“兴奋,这就结婚了,三个月前我还是单身狗,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
人家都说是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到她这就变了个味道,他嗤笑着要把她从自己身上推下去,她“哎呀”两声捉住他的手,怪嗔道:“别推我。”
“睡觉,别闹。”
“……”徐酒岁想了想,一掀被子撑着他的胸膛,“老师,你是不是上年纪了啊?”
这提问得如此真情实感,男人猛地挑起眉掀起被子一把捂住她笑眯眯的脸,隔着被子在她臀上警告性地来了一巴掌!
被窝里的人乐呵呵地挣扎了下,却没有钻出来,而是一路往下,到地方停了下来,被子里动了动,男人猛地停顿了下。
猛地一把要掀开被窝,却被被窝里的人死死捉住了不让他拽!
十分钟后。
薄一昭在心里默默评价。
一边觉得脖子痒得难受,微微蹙眉,抬伸手挠了下,立刻听见她在旁边小声地说:“别挠了,挠破怎么办?”
薄一昭被痒得有点烦,又觉得自己是自作孽,想着陪她演戏好玩,演着演着把自己都作进去了,十分无语,心情更加烦躁。
蹙眉转过头,正想跟她说别管他开好她的车就是,却看见徐酒岁半倾斜身子靠向她这边……安全带勒在她胸前,被宽松的衣服遮得特别好的身材曲线凸显出来。
腰细得一只手能绕完似的。
这会儿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看上去又担心又没有平日里横冲直撞时的跳脱,两人对视上的时候,她好像是被他眼里的烦躁吓着了,畏惧地往后缩了缩——
可能是自己都没发觉的那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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