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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师有计出师表-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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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张少通眼中的冷清之色愈见浓郁,笑容从脸上消失:“穿好衣服,我们出去。”
  “哼!”林缘晨转过头看着他眼中的冰冷,心中顿然一痛,身子向上一窜,率先浮到了水面,往身体周围打了一个幻禁,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条罗裙,匆匆忙忙地穿在身上,然而在穿的时候,突兀间感觉有许多粘滑的事物从双腿间滴落而下,又想到张少通的一张冷脸,怒火在心中燃烧。
  张少通跃上岸,发现了林缘晨所打出的幻禁:“她是怕被我看见?”眼中仅存的温存全然被一片冷寂所取代,穿上一套生帛白色棉质的长袍,转了个身背对林缘晨所在之处,双手背在身后。
  林缘晨穿好罗裙,又顺手整理了一下裙摆,手指在散乱的发间梳了梳,然而却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又变成了黑色,脸上显出一抹笑容,一步从幻禁中走出。
  在看到张少通背影之时,这笑容又原地僵住,不知道是不是要上前喊他,走上几步,又停了下来。
  张少通幽幽回过身,两眼远远地看着远处的云海,慢慢走到林缘晨身前,却没有低头看她。冷冷地说了两个字:“走吧。”
  更不伸手去拉林缘晨,脚下一阵风起,带着两人向着山谷传送之处飞去。
  出了传送,来到嫣然峰上,四下并无一人。
  “不知道我在三清池待了多久,师父现在怎么样了……”林缘晨低头沉思。
  她和张少通仙根相融,此时已然心意相通,她出得三清池,并不想谷中发生的事,而是第一个想及风御鸾。张少通蓦然站在她身后,双眼垂下,看着地面,心中荡起一片萧瑟和冷寂。
  林缘晨抬头中已然咬定牙关,转身瞥了一眼兀自望着地面的张少通,并不说话,飞身就往玄清峰飞去。
  直到她飞出很远,张少通的双眼才从低垂中抬起,向着她的背影望去萧瑟的一眼。
  玄清峰中,风御鸾已然完全丧失神智,但也没有全然失狂,转而以一种十分诡异的方式承受着万魔噬心之痛。
  他坐在山洞的角落中,双眼嘴唇紧闭,无论谁来看他,无论对方和他说什么,他都一直保持这样的静坐,丝毫不曾改变。
  林缘晨一步进入山洞,只见风御鸾如禅定一般地坐在墙角,他身上的血衣已然被换去,此时穿着一件洁净的白衫,面上手上也都一片洁净,头发也没有蓬乱,心想应该是有人时常来照顾他。
  “师父。”林缘晨轻声唤道。
  然而风御鸾却仿佛根本没听见一般,依然这样禅定着。
  林缘晨走到他的身边,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只感觉一片冰冷。
  “师父,是我,我是昱吉……”
  风御鸾依旧不为所动。

☆、第二百三十九章 弟子规

  林缘晨抱着风御鸾的双肩,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心中荡起丝丝疼痛:“师父,我一定会找到忘忧草,你可要在这里等着我,我一找到忘忧草,就马上回来!”诉说着由衷的话语,她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又在洞中坐了许久,握着风御鸾毫无知觉的双手,说了许久的话,可是风御鸾始终都没有睁开双眼看看她,也没有张开嘴说过一句话。
  “师父,我先回去了,你在这里……也好,”清泪在脸颊上滴滴滑落,她缓缓站起身,又不舍地回头看了两眼,“昱吉走了。”口中说着走,然而却驻足又看了片刻,他依然无动于衷。
  林缘晨咬了咬牙,别过头去,走出了山洞。
  “忘忧草,到底在哪里?七大仙剑,剩下的那些到底在哪里?”林缘晨幽幽地飞在七座峰上空,“对了,别人不知道,张少通一定知道!问别人没有用,只能去问他!”此时才悠悠想起谷中那几日自己与他一时忘情之下所做之事,一张脸从额头红到了脖颈深处,一颗心又勃然跳动。
  飞了一会儿,就连胸中也滚起一股燥热,两肾之处隐隐翻腾,双腿微微战栗,在空中顿然落下一截,似是飞不稳。林缘晨一咬牙,往近前的碧麟峰落下,直接落在了山腰女弟子休憩之处。
  刚一落地,就往一桌石案边坐下,胸中砰砰乱跳,抬起手扶住胸口:“林缘晨,你这是怎么了,淡定!”她张开嘴自说自话起来,“现代社会二十七八岁发生这样的行为,很正常!不算什么!”她开始安慰自己。
  然而又想到了事后张少通死人般的态度,心脏狂跳中又生出一些怒气:“就算你眼瞎了,遇到了一个始乱终弃的人!”始乱终弃?我怎么会选择这个词汇,难道我还指望他有始有终,难道我真的像画的漫画一样,走到他面前,对他说,我已经长大了,这次就来嫁给你了?
  林缘晨猛地甩了甩头。“他果然像婀嫚说的一样,不可理喻!”此时,心神中张少通的对眼之影向她眨了眨眼,一个声音从内心响起:“昱吉,你又在骂我?”
  林缘晨大叫一声:“啊!谁能把这个人影拿走!”
  “昱吉,你要把什么人影拿走啊?”远处响起一个纤弱的女子嗓音,林缘晨向着来声之处一看,是那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风御非,身旁还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等等,那不就是张少通么?他们?他们那是什么动作?
  只见风御非一只小手若即若离地搭在张少通的胳膊肘处,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笑意,这种笑意她从来没在风御非脸上看见过。林缘晨似是抓住了一丝扑朔迷离的意味,又见张少通侧着身子面对着风御非,并不向自己看来,内心一阵酸意翻涌,猛然间低下了头。
  风御非拉着张少通到石案前坐下,两人并排左右坐在了林缘晨的对面,刚一坐下,林缘晨的脖子低得更紧。
  张少通又从袖中取出一个酒壶,揭开封口,喝了一口,却一眼都没对林缘晨瞧。
  风御非对着林缘晨打量了一下,亲切地问道:“昱吉,又是一年没有见到你,你仿佛又变了不少,只是一见你,就是在这里叹息,到底是什么人影要人拿走啊?”
  林缘晨第一次听到她说这么多的话,内心一阵纠结,开口道:“昱吉心中有一个魔影,和师父一样,被魔影缠上了!甩都甩不掉!”
  张少通像是听都没有听到她所说,继续喝着酒。
  风御非却是嫣然一笑:“昱吉,你心中有魔影,可姑姑看你一点儿也没有失狂入魔啊。”
  “这魔影比失狂入魔更甚万分!”
  张少通眼中神色一闪,但脸上的淡漠却始终不变。
  “呵呵,昱吉,见了你少通师父,怎么不叫?”
  “昱吉见过少通师父!”林缘晨向着张少通抱了抱拳。
  “昱吉,少通师父不常出山,这次出来就是要带你回山去修仙。以后姑姑就看不到你了……”
  “我不想去!我要去找剩下的四把仙剑,找到忘忧草,给师父治病!除此以外我哪儿也不去。”
  张少通眼中冷清之色浓郁了起来,幽幽地将酒壶放在了石案之上。
  “昱吉,此事不急,你与七大仙剑有缘,斩魂已然湮灭踪迹了近千年,旋照和炼妖更是传闻被收藏在孟玄天洞府,如今你得此三剑,看来他日定当得到其余四件。”
  风御非提到了孟玄天,林缘晨眼中立刻浮现出孟玄天向自己扑来的画面,心中一阵剧烈的颤抖,双拳不自觉地紧握,牙根咬地咯咯作响。
  张少通心中一跳,此时向着林缘晨看了一眼,看到她浑身紧绷瑟瑟发抖的场景,眼中流露出了一丝隐藏极深的关切,但这关切只是一眼,下一眼,他便不再看来,继续望着别处,双眼充满了一种可怕的冷寂,喝了一口酒。
  风御非也察觉出林缘晨身上的变化,向着张少通望了一眼,但见他眼中尽是冷到极致的神色,心中不免一惊,低头从一个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床七弦琴,横在石案之上,悠悠弹开。
  风御非的琴音很是特别,听来十分地殷切凄柔,就像少女心底最深的情怀。
  听着这琴音,林缘晨绷紧的神经缓和了下来,悠悠抬起头,只见张少通正侧目看着抚琴的风御非,心中又是翻起一阵强烈的失落,再而低下头去。
  就在她低下头的时候,张少通眼光流转,向着她幽幽看来,然而她丝毫察觉不到。
  片刻后,林缘晨再一次抬起头,就在她抬头之时,张少通的眼波又是一转,转而看向风御非。
  林缘晨抬头间,再一次见到张少通侧目注视着风御非,心中的失落猛烈翻滚,反而派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怒意,这怒意带着几丝酸意,又带着疑惑,更带着不甘,更有一丝隐约的痛恨。
  她却再一次低下了头,在低头的瞬间,张少通又转过眼眸向她注视而来。
  “少通师父,”这声少通师父就像在牙缝中硬挤出来的一般,“什么是弟子规?”
  “哦?你想弟子规?”张少通那梦了千百次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然而却没有带上任何情绪,听起来平淡如水。

☆、第二百四十章 争风吃醋

  正当林缘晨开口之际,远处走来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远远地传来一声稚嫩娇俏的女声:“昱吉!”
  林缘晨恍然抬头看去,只见是徐凯杰和小玉,徐凯杰看到三人之中的张少通,愣了一下,低着头皱着眉,一手抬起抓了抓头皮,无奈地向这里走过来。
  “哈哈哈!昱吉,哈哈哈!”小玉一边拍手一边蹦跶着跑到林缘晨身边,搂着她的肩,在她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坐下之时一双大眼瞥了张少通一眼,娇声“哼”了一声。
  “哈哈,昱吉?怎么样?感觉怎么样?”小玉一脸窃笑地捧起林缘晨的脸,对着她挤眉弄眼。
  “什么感觉怎么样?”林缘晨呆呆地望着她,眼中疑惑。
  小玉抿嘴一阵偷笑,再看了看张少通,说道:“你和他啊,感觉怎么样?”
  张少通双眼一瞟,望向别处,嘴角却微微弯起,显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没感觉!”林缘晨瞪了她一眼,脸转向别处。
  “什么?没感觉?不是真的吧?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小玉!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不要再说了!”林缘晨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怒火。
  小玉细小的眉毛一拧,仔细看了看林缘晨,又看了看张少通,再看了看风御非,不禁恍然大悟,一抹笑容又挂在了嘴边,开始用心声与林缘晨对话,心想这心声张少通也听得见,想到此处心生一计,高兴地兀自拍起手来。
  “昱吉,果真没感觉么?”林缘晨心中响起小玉的心语。
  这心语响起之时,张少通微不可查地对着她俩看了一眼。
  “告诉你了,什么感觉也没有!就像睡着了一样!”林缘晨也以心声回应。
  “哈哈,那你和风御鸾亲嘴的时候呢,有感觉么?”
  张少通双眉轻轻一皱,提起酒壶喝了一口。
  “小玉,你别问我这些!”
  “呵呵,你和风御鸾亲过那么多次嘴,难道也像睡着了,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师父还在玄清峰,不要再提这些事情!”
  “怎么了?你担心他了?那小玉问你,如果这些事情一件都没有发生,那天你就真的嫁给他了,你愿意这样吗?”
  “比起现在我更愿意那样!”
  “哈哈哈,要是真的那样,你们现在估计都有孩子了!”
  “砰”的一声,林缘晨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双眼,只见张少通一手把着酒壶,重重地按在桌案上,两眼低垂,看着石案,眼中是满满都像是最深的冬天才会有的冷意。
  小玉诡计得逞,又高兴地兀自拍起手来,心想:“这个张仙尊,果然还和以前一样,根本不懂女人!哈哈哈”当然这想法没有传入林缘晨心神之中。
  林缘晨咬了咬门牙,咽了一口口水,原地站起,向着风御非和张少通抱了抱拳:“御非姑姑,少通……少通师父!昱吉今日不陪二位了,告辞!”
  转身走出之时,迎面看到走来的徐凯杰,上前几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走!跟我去吃东西!”
  徐凯杰皱眉看了看张少通,大叹一气:“咳,吃东西就吃东西,走!”不忘朝小玉招了招手,示意她一起过来。
  小玉朝着徐凯杰摆了摆手,大声喊道:“你们去吧,我不去!”
  徐凯杰又是摇了摇头:“咳!林缘晨,我们走!”
  小玉坐在张少通与风御非对面,晃荡着一双小腿,对着张少通不住地瞧着:“张仙尊,又见面啦!你好像比以前年轻了不少呀!”
  张少通眼中依旧冷漠,瞧着手上紧按的酒壶,沉声说道:“我们以前见过么?”
  “当然见过了,你记性可真不好。当年你在北山那里坐化,就是想有朝一日再看到景君仙子,恭喜你,你的愿望实现了!而且,还实现了前世没有做过的事情,哈哈哈!”
  张少通眼眸中闪出一抹寒光,内心一片震动。
  风御非停下弹奏的手,朝着小玉疑惑地瞧过来:“小玉,你说的可是在大陆极北的紫月仙尊?”
  “啊哈!是啊,风御非,有机会让张仙尊带你去那里玩,哈哈!小玉也要去玩了,不陪你们啦!”一溜烟从石案前窜出了老远,口中叫唤了一声,“走咯——”
  张少通坐在石案前,内心一片动荡,在听到“景君仙子”四个字的时候,他的心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这种感觉从小就有,每次听他人提到大陆北面的紫月仙尊,是为了一个叫景君仙子的女子坐化的时候,他的内心就会震颤不已。
  如今听小玉所说,更是又一次面对他一直想逃避的现实。他正是这紫月仙尊的转世,带着前世未曾实现的诺言,带着与天地的信誓,重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同样转世而来的景君仙子,他并不相信命运,更不信前世今生之说。
  尽管十几年来,心中曾经无数次对林缘晨动容,但是她来到大陆的六七年间,从来没有去看过她,就是因为他不相信命运。
  然而当初为了楚亦烟能够转世,自己与坐化的紫月仙尊有了承诺,使他不得不最终站在林缘晨的面前,去面对她。
  可是当自己第一次与她四目相对的刹那,有生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震撼,从内心直接充斥而出的砰然震撼,这震撼他无法抵抗,一如在三清池,无法抵抗怀抱着她的情感和冲动。
  如果说当年的他只要求再见到她一眼,只是那么一眼的话,如今的他,光是见到了一眼,已然不够,在他的内心,想要的更多。
  “这命运,真的无法抵抗么?”他在心中自问,不知不觉又喝了一口,“如果我今生再次失去,我会不会和以前一样,只要求再见她一面?”
  一股浓烈的愁烦袭上心来,他又从袖中取出数个酒壶,摆在石案上,一个劲地喝了起来。
  风御非蹙着清眉对他斜眼看去,但见他满怀心事。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孤寂?他以前从来不会一个人喝酒,难道这么多年,他每天都要这样喝酒?风御非心头一痛。
  “少通,不要喝这么多的酒……”
  “御非,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坐一坐。”
  风御非心中更痛,窈窕的身姿向前一倾,抱起石案上的七弦琴,朝着远处走开而去。

☆、第二百四十一章 炉鼎

  碧麟峰山脚下的备膳房,一张破旧的木板桌上,摆着三大盘花式冰激凌,一大盘水果刨冰。
  只听得当的一声,一个龙舌兰的玻璃酒瓶往桌上重重一砸!一阵痛哭之声响起:“呜呜呜!哇——”林缘晨一边放声大哭,一边对着玻璃瓶口喝酒,一边用勺子猛挖冰激凌。
  “林缘晨,你到底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哭什么?”
  “徐凯杰,呜呜……我……呜……”又是一大口酒,当的一声,酒瓶又砸了一下。
  此时旁边咻地一下闪出一个橘红色的身影,小玉站在了他二人面前:“小飞霞,她*了。”
  “失声?没有啊,她不是话讲得好好的,还一直哭到现在吗?”
  “咳,*,*!她和别人上床了!”
  徐凯杰脑中瞬间懵了一下:“上……上床?谁?!”转而整个人僵直而起,双拳紧紧握在腰间。
  “你说还能有谁?”
  “风御鸾?他不是被我师父困在玄清峰了么?”
  “哈哈,小飞霞,除了风御鸾,她就不会和别人上床了?”
  “哇!——”林缘晨此时哭地一阵伤心,“小玉,你不要再说了!”
  徐凯杰愣愣地站在桌边,气得浑身发抖:“林缘晨,到底是谁!”
  林缘晨哭的愈发伤心,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喝了三大口,又一次砸在桌上。
  “这个人,可不像风御鸾,上了床,第二天照样和没事人一样,你说普天之下,七座峰上,谁最有这样的风范?”
  徐凯杰肩膀陡然颤动,从牙根里发出三个音节:“张——少——通……我去找他算账!”转身就要往碧麟峰上头去。
  “不许去!呜呜!这件事……就像他自己说的,就当从来没发生一样,你们以后,谁也不许提起!”
  “林缘晨,你们……你们上床……上床的时候,你是心甘情愿的?”
  “哇……”又是一阵伤心的哭声。
  “林缘晨,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早就告诉你了,风御鸾,还有张少通,都是老变态!风御鸾还好一些,张少通他是个彻彻底底的老变态,他和你睡觉!他根本不会娶你!”
  说完抬手用力一拍那破旧的木板桌,那不堪一击的小桌立刻就断了一条腿,桌上的盘子立即摔落在地上,尽皆碎裂,发出一阵汀汀淌淌的声响,林缘晨手上抓着酒瓶,保住了这一瓶,然而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冰激凌和水果刨冰,心中顿时更加困闷:“徐凯杰你干什么!我还没吃多少呢……呜呜呜!”
  “你让我以后怎么去见你妈!怎么给她交代!那还不如早点把你嫁给风御鸾!”徐凯杰现在的口气俨然就是一个,宝贝女儿跟了一个混小子的父亲一般。
  “张少通心里只有张霏露一个人,他和你睡觉,你在他心里面连一个炉鼎都不是!”
  “炉鼎……什么是炉鼎?”
  “你不是和他对眼了么,这种事情你可以自己问问他,你问他,什么是炉鼎!他都活了几个世纪了,这问题他肯定能回答你!林缘晨,你平时多聪明!这事情你怎么会做出来我也是服了你!你什么人不好睡,睡他?”
  林缘晨举着酒瓶又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嚎啕大哭起来,闭上双眼,看向心神中的人影,带着哭腔在心中问道:“师父,徐凯杰说我对你而言还不如一个炉鼎,师父,什么是炉鼎?”
  张少通依然在碧麟峰喝着酒,心神中林缘晨的人影往前一闪,眼角中流着泪水,嘴唇开了开,接而听到林缘晨传来的心语,问他什么是炉鼎,在自己的心中,她是否不如一个炉鼎。
  听罢张少通双眼骤然合上,咬了咬下唇,心中不由自主地揪然一痛。
  双眼再次睁开之时,放射着有如利刃一般的凶光,口中发出“哼”的一声,身影瞬间就从原地消失,一路向着阳之仙山而去,对峰上半山腰的如真发出一阵神念:“我今日回去了,你将陈昱吉带到月山弟子规。”这神念一片冰冷,如同铁石。
  山下备膳房,林缘晨依旧伤怀地哭着,徐凯杰依旧像一个父亲一般地持续教训着她。
  “林缘晨,你现在才知道哭!你早干什么去了?睡过了才知道吧,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以后有你哭的日子!”
  “小飞霞,不要再说了!”小玉从后厨端了一碗冰豆腐过来,放在林缘晨的腿上,“昱吉,没吃饱,吃吃这个!是我做的。”
  林缘晨捧起这碗冰豆腐,哭哭啼啼地说:“我问过他了,什么是炉鼎,他没回答我……”
  “昱吉,这问题你怎么可以问呢,小飞霞,是不是你怂恿她问的!”
  “他做得出还怕问么?”
  “昱吉,你不要伤心了,我贴在你一起都被你哭得腰酸背痛的。至少,张少通和你成双修了,双修你知不知道?成了双修,成亲不成亲,嫁不嫁,也都无所谓了。”
  “小玉,呜呜……什么是双修?”
  “就是……就是你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就是你读书的时候读到的,还有你在评弹里听到的,什么什么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耳鬓厮磨,执子之手……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哈哈!”徐凯杰听到小玉的话怒极反笑,“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耳鬓厮磨?执子之手?这哪一句是在讲张少通这个老变态?小玉,你不会也和她一样傻了吧!”
  “你们不要再说了!呜呜……”
  “小飞霞!”小玉清眉竖起,颜色微怒,“你不要忘记了,当年这个张仙尊为了昱吉能够转世而出可是选择了以阳寿为炉火开天炉地鼎,坐化在北山了!”
  这句话倒是立竿见影地把徐凯杰满腔的愤恨堵了回去,他怒睁两眼,气息在腹中翻滚,然而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林缘晨在一旁抽抽搭搭地颤了一会儿,幽幽说道:“徐凯杰,你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我没有你这么封建,这种事在我们那里,很正常的!”
  徐凯杰正愁气没有地方出,这时抓住了话柄:“的确是很正常,可你是这样的人吗?你以后去了仙山,每天和他见面,你心里就不痛吗?”
  林缘晨刚收住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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