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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嫁也凶残-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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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履行完了这样的仪式,才慢条斯理地说,“宝贝,这里是一个信奉爱的世界!”

  ☆、第一百九十四章 相思线

  花溪烈随夫君游历了几个世界,虽只是浮光掠影,却已深深体会到,有灵众生的苦。
  他们的生命中,充斥着各种求而不得。这种“求不得”被神仆们恶意加固后,“苦”里头就更浸了二两黄连。
  五号世界里的人,全都信奉“爱”。这个“爱”很狭义。非亲人之爱,非朋友之爱,单指风花雪月的男女之爱。
  他们生生世世,奉行“爱情至上”。为了“爱”,可以牺牲一切道义、原则和性命!
  真爱,被从古歌颂到今,充斥于生活的各个层面。到了这个科技时代,到处都在说“爱”,唱“爱”,哭“爱”,小说里写着“爱”,电视里演着“爱”。人们把爱情当作一生最崇高的追求。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他们的创世神就是离了“爱”会死,有了“爱”能复活的德性!
  众生痴情,岂是他们的错?爱,是生命里早已写下的代码呀!
  只可惜,这世上有一根很粗的搅屎棍子—神仆。
  此间的神仆,是个女子,名叫严春怜。曾多世当过月老仙,是个管人姻缘的。归顺伪神隐猊后,靠拿捏世人的情爱搜集信仰,人模狗样自封了一个“爱神”的美号。
  她将万界中情根深重的人集结在此,亲手打造了无数的痴男怨女。人们越是渴望真爱,越是让他们得不到。或是让人得到再失去,把大家全都弄成了爱情疯子!
  她的做法就是,剪断每个人的“相思线”!让人们生生世世左顾右盼,找不到真爱。
  她厚颜无耻地创了一个“爱神”教,只有入了这个教,每天供奉她,信仰她,才会获得与真爱邂逅的机会。自从创教以来,在世间简直风靡成灾!
  *
  此刻,上官断在螺蛳壳中修炼。花溪烈和幽若空出来后,在京都的咖啡店里,一边品尝咖啡,一边低声地讨论严春怜。
  两位大神本身,受“爱”之一字的福泽,故而对严春怜的无耻行径,深感无法原谅!
  雪沙被好友从晕厥中唤醒,带了出来。此刻抱着一杯热甜热甜的朱古力,喝得如痴如醉。她心怀鬼胎的玹哥哥,在一旁像乳娘似的嘘寒问暖。目光仍和从前一样,隐隐泛着绿光,似乎对白嫩的兔子肉十分觊觎。
  花溪烈防范他多少年,这会儿有夫有子,倒也顾不上打压他了,义愤填膺地问她夫君,“世人既知相思线被严春怜剪断,怎不揪住她往死里打?偏偏还要去信奉她!”
  她一边面若冰霜地说着,一边入乡随俗用个奶瓶,喂她的猴儿子。小猴子吃过烈火兰花瓣,如何还能待见牛的奶水?只不过碍着娘亲的面子,勉强吸上两口罢了。一对大大的猴眼睛,机灵骨碌地瞪着,对世上的相思八卦,十分感兴趣。
  幽若空很装逼地端起黑咖啡,龇牙咧嘴喝了一口,“……严春怜造这样大的孽,肯定不会让人知晓的啊!她怎么做的说出来你更要气憤!”
  花溪烈的情绪完全入戏,怒睁凤眸说道,“阿弟,你说!她还干了什么好事?”
  幽若空啧嘴,佯装严肃道,“别凶巴巴的,胎教,注意胎教!”
  花溪烈连忙僵硬地柔下神情,好像生怕自己的怒气,会滴到花丹里去。那绝世的大变脸,瞧得金玹触目惊心:女人怀个孕而已,怎么神神叨叨成这个样子!
  雪沙一听胎教二字,立刻轻轻摸向好友的肚子,脸上升起陶醉又幸福的笑,好像花溪烈的肚子里是她的种!
  她要不是个母的,早被幽若空掀翻了,就这瞧着还直让人泛酸呢。
  两个男人,对人家的女人腹诽着,表面却和和气气,毫不耽误任务的讨论。
  幽若空继续给“任务小组”讲述严春怜人神共愤的恶行,“说起来,严春怜宣传她那爱神教的法子,更是令人发指。”
  三个听众的眼睛,如饥似渴看着他。
  幽若空感觉良好,又装逼地端起咖啡,啜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说,“此方世界,有个年轻的国家元首,生得十分英俊。世人除了真爱,最崇拜的就是他了。因为他大概代表一个男人在爱情中最好的形象,很能满足人们的。。。。。。幻想。世上许多情爱故事,都是以他为原型编造出来的。”
  花溪烈:“然后呢?”
  “然后,严春怜剪断了这个元首的相思线,将他命定的爱妻配给了别人,自己顶替上位当了元首夫人!”幽若空从听众义愤的表情中得到低劣的满足,叹了一口气说,“她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自己因为信奉爱神,才得到如此完美的丈夫。这样一现身说法,全球的人就陆陆续续信上那个邪教啦。”
  金玹点头,猜测道,“然后,她再帮某些人接上相思线,造出一个很灵验的声名!实在是险恶啊,太险恶了!”他瞥了小兔仙一眼,咬牙切齿替世人表示不平,“真是个该死的恶巫婆!兄长,我们该怎么做?”
  幽若空星眸灿灿,问道,“依贤弟之见呢?”
  雪沙和花溪烈也齐齐看向他。
  金玹轻轻咳嗽一声,很笼统地说,“小弟认为,那女人行径如此歹毒,必须受到严厉的惩罚!”
  “如何惩罚?”雪沙充满信赖地问。
  金玹在那软糯的小眼神下,浑身血液流得很不规则,阴险一笑道,“。。。。。。咱们派个小三去,把元首抢过来,这样既可以粉碎她爱神教的神话,又能让她尝一尝姻缘被毁的滋味!还能借机给人们树立新的信仰!”
  雪沙对个别术语很懵懂,“啥是小三?”
  花溪烈脑中灵光一闪,“应该就是专门抢夺别人伴侣,破坏人家姻缘的人!严春怜不就是一个大大的小三嘛!”
  幽若空看着爱妻,目光十分的赞许。好像她发现了什么不俗的治世良策,那一脸夸张的赞许之情,瞧得金玹都快抽筋了。
  雪沙复又问道,“那咱们派谁去呢?”
  这里就两个女的,花花有孕了,这任务不会落到她头上吧?雪沙顿时十分警觉,紧张得眼球微微地发颤。
  幽若空瞥了金玹一眼,对雪沙温和地笑道,“要不就你去吧?”
  金玹的脸板了下来,瞬间有了弑神的气场。忍了又忍,才挤出一个僵硬的假笑,“兄长开玩笑呢,沙沙的城府还没蚕豆大,你让她去勾引人,起码还得练上十万年!”
  雪沙也为难地苦下脸,抱着朱古力,可怜巴巴地说,“这个我真的不太行,我是一只兔子啊!”
  幽若空险些喷笑。刚从欺负人的恶劣行径中得到不小的满足,却听宝贝娘子说,“要不我去吧。沙沙确实不行。”
  现世报来得太快,被自家娘子插了一刀子的神君,脸迅速黑了下来。瞧得金玹,肚子里那个爽朗的大笑!
  幽若空瞪他一眼,抽抽嘴角说,“都不必了,你们另有重任,小三这么重要的大前锋,就让别人来做吧。”
  “你有人选了?”花溪烈好奇。
  幽若空诡秘地一笑。

  ☆、第一百九十五章 狐狸精

  幽若空从储物戒里释放出来的这位,是一只正宗的狐狸精。杨柳腰,美人肩,细长颈子上,有一张百里挑一的清丽面孔。
  她的眼睛不太像狐狸,可能刻意整饬过,不是狐狸典型的吊梢细长型,却是一双多情的杏眼,里头装了桃花流水三千尺。整个人有股痴劲儿,好像拿风花雪月特地腌渍过,十分的入味了。
  不太像话的是她身后拖着一条雪白的、扫帚状的大尾巴。要是没那尾巴,仅凭她那双多情善睐的眼,就能在这世间当个尤物。
  花溪烈一瞧见她,眼皮抖了抖:“是你呀,胡珊珊!”
  狐狸精被撩到了似的,腿一软往她身旁一跪,痴情地唤了一声,“尊主记得珊珊?”
  花溪烈脸一沉,睁眼说瞎话,“不记得。起来。”
  幽若空一笑,对爱妻的表现十分满意。
  胡珊珊这只妖,轻易可不能招惹。她六根七窍里装的全是痴心,不管谁对她吟一句诗,只要这诗里,有“相思”二字,就能深切地打动她。
  其极品程度,称得上青狼岭的一绝。
  她跟君素素恰是两个极端!君素素心中无情,却从天上睡到地下,媚气横流。胡珊珊情深似海,却苦于没个寄托的人——连老龙那样的荡货,也对她没啥兴趣。
  只因她谈起情来,套路特别深,要山盟海誓就罢了,还要九曲回肠,虐恋情深,那些雄妖都是脑子简单的,只想图一时的快活,谁耐烦和她细嚼慢咽地谈恋爱?!
  所以,妖精们都不爱搭理这神经病。
  在他们的认知中,不给睡只谈情,就是骗子大流氓!没人待见她!
  关于恋爱,胡珊珊有一个著名的“火候”理论,就是必须要有“金风玉露的邂逅”,要经过“脸红心跳的试探”,“*的相吸”,“入骨十分的相思”,最后才能把“爱”之一字宣诸于口。不然,煮出来的爱情,全是夹生货!
  其间,还须经历一段分离或挫折,插进男配或者女配这些虎视眈眈的搅屎棍,才能最大限度让感觉烧起来,让心跳奔起来。
  若这世间有恋爱理论学,胡珊珊妥妥是一个博士头衔没跑。只可惜,压根没人陪她实践。一腔的痴心,都快发酵了。
  妖精们很少看书,否则她写写小说话本,倒还能聊以抒发。如今却只能生生憋着,成天活在谵妄中。
  幽若空找她谈任务后,她当晚就拿出了二十种方案,最后经主子的筛选,决定要打造一场旷世的人兽绝恋。
  从初见到日常,从相吸到痴恋,中间的细节构思全是她一个人想出来的,完全不需要主子操心。
  “爱情”二字在此女手中,能被解剖成三万碎片,每一片都能自由重组,成就一段传世佳话!
  幽若空觉得,元首大人想逃脱这妖精的掌心,恐怕是有点难度的!
  几个人听完胡珊珊的简述,感到惊奇万分。
  雪沙插嘴问道,“你是说,你打算以狐狸的样子,去当这个。。。。。。。这个小三?”
  胡珊珊含羞低头,“仙子谬误。我虽然后出场的,可我是真女主,那严春怜才是小三……”
  她咬了咬唇,垂眸说,“一想到我那郎君受她蒙蔽,与仇人同床共枕,我这心里,就跟打了霜一样!”
  幽若空眼皮一抽,然后对大伙点了点头,严正地声明道,“没错。我们是正方。严春怜太不是东西,不让她尝尝苦果天道难以平衡。珊珊,满世界的人就靠你帮着逆袭了!”
  胡珊珊低着头,甜羞不语。超大的白尾巴,悠悠地一甩,咬在了嘴里。这作态,让幽若空和金玹瞧得默默直抽气,一时间又怀疑,弄只妖精去做任务到底行不行。
  花溪烈从大儿身上抬起目光,略带挑剔地瞅着胡珊珊,“你既然为本尊卖命,这副模样也太丢我的脸。将来既然要做元首夫人,身后拖条尾巴像什么样子!你怎么穿礼服?”
  她说话向来直来直去,不知给人面子的,把那狐狸精说得脸都红了,支吾道,“尊主明鉴,我们狐族要修行五万年,才能完全修成人体。。。。。。。若那郎君真心,岂会在意珊珊有尾巴?”
  雪沙把小脸嘟皱起来,实话告诉她,“如果是我,就很在意。”
  金玹看着她发笑,心说,“你玹哥哥一点不在意,要是有只雪白兔子给我抱,就太好了。”
  胡珊珊埋头不语,莫名有了一点自卑的娇怯。
  花溪烈:“无妨。我赐你几株灵花灵草,把修为提升上去,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也不枉你为我卖命一场。”
  说着,大方甩出不少极品的灵株。五彩斑斓,美不胜收铺满一桌子。
  胡珊珊惊喜得尾巴都直了,扑通往地上一跪,泪盈盈道,“尊主待我恩重如山,只可惜珊珊有任务在身,不能把妖丹献给尊主!”
  幽若空和金玹听得直挂黑线。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尊主大人以前多么横行霸道!
  花溪烈十分淡定,这种表白她都听麻木了,垂了眼继续喂猴子。
  “行了,东西快收了。不然有人要跟你抢了。”金玹戏谑地说。
  雪沙仙子握着一株极品金莲子,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胡珊珊一见,连忙抬手狠狠地一抓,将几株灵宝全都摄入了储物的手环中。
  她的模样跟雪沙差不多,都是娇弱型的,可这一手,方显出食肉与食素的区别。
  堂堂的雪沙仙子,被狐狸精吓得浑身一颤。一把抓住花溪烈的臂膀,把人家猴娃儿都掀了下去。
  亏得猴娃儿他爹伸出大手,一把接住!
  花溪烈对闺蜜斥道,“你一惊一乍的搞什么鬼?她会吃你不成?”
  雪沙这才慢慢坐正,感到十分丢人,红着脸嘟了嘟嘴。
  金玹忍着笑,从怀里掏出一根金黄的胡萝卜,默默递到她嘴边。
  雪沙瞪他一眼,想说都是他这坏蛋挑事情,可又不想随意给他脸色看,于是,窝窝囊囊地接到了手里,当零嘴儿吃了起来。
  此时,外面正当秋季,天高气爽。整洁充满浪漫气息的街道上,微风习习,人迹稀疏。
  幽若空说,“爱神教七日做一次礼拜,今儿恰好是礼拜日,人们大多去教堂了。元首大人也会亲临礼拜。珊珊,你要是准备好了,我们就按计划行事。”
  胡珊珊的目光坚如磐石,“我准备好了。”
  那自带迷离梦境的眼睛,让人感觉这场情还没开始,她已自我沦陷三千丈,无法自拔了。无论受多少虐,受多少痛,都准备飞蛾扑火,甘之如饴。
  爱,真是一种有毒的东西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元首大人

  这个世界的空气,想必受了“真爱”二字的荼毒,震动的频率天然带着忧郁和沧桑。
  每一丝微风里,都含着侵人肌骨的诗意。就连街边花树凋零的方式,也透着九死而不悔的决绝。
  空中如泣如诉回响着一首嘶哑低沉的情歌,仿佛一个失眠的老男人在深夜里枯坐,轻轻呼唤着心上的爱侣。
  无所不是低调的靡丽气氛,构造出一片叫人无从摆脱的情天孽海。
  当胡珊珊的脚步踏上这个尘世,就像大鱼回归了海。空气中的每个粒子,都能让她产生共鸣。她张开浑身的毛孔,尽情地将诗意的忧伤纳入自己,干燥得冒烟的灵魂,在这一刻瞬间就湿润了,饱满了。
  她心里说,“这才叫红尘!”
  跟妖界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相比,她宁愿自殉在这个世界里。
  爱神教的大教堂,一场庄严而浪漫的仪式,正在进行之中。成千上万的民众,怀着对爱的极度渴求,正在向“爱神”表达忠诚。
  他们齐声唱着歌,声音清扬婉转,无上庄严。每个音符都十分卑微,在哀求,在呼唤。
  虽然歌词是咏“爱神”的,可是比哀乐丧曲,还催人泪下。
  金玹心有所感,只觉五脏六腑里旮旯犄角间的情愫,都被这种祷告曲揪扯出来了,在心上绕啊绕,挥之不去,挣扎不了。
  他莫名其妙地感慨道,“沙沙呀,我好可怜啊!”
  雪沙的脑子里,只有两个清晰的回路:吃和睡,对这些高深的酸话根本理解不了。她瞥了他一眼,深表同情地点了点头。但是,他有啥可怜的,她却是一点都不清楚。金玹这鬼仙,叹了一口气,扯了扯她身后的辫子。
  幽若空不无幸灾乐祸地对这贤弟一笑。然后用“无我”境,带着爱妻、小猴子,和胡珊珊,去了教堂广场的中央。
  穿着一身白色军服的元首大人,在歌声中迈着庄严而缓慢的步伐,走向巨大的“爱神”雕塑,准备献花。
  作为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他的外表无疑十分出众。就像为了“爱”这种浪漫的事而刻意打造的经典男款,从发丝到脚趾,浑身上下每个部件,都是精品。
  那双深邃忧郁的蓝眼睛,更是一对梦幻品质的宝石,没有半分的瑕疵,叫人一看,就知此子是稀世尤物。
  此刻,严春怜厚颜无耻站在雕塑旁,以爱神使者的身份,主持着礼拜仪式。她毫无心理障碍,满脸绽放庄严的光辉,领受着包括丈夫在内的所有人发出的哀祷和信仰。
  她的长相挺成熟的……熟透了,芬芳褪尽开始腐朽。普通人当然看不出,可是稍有法力的人,都能嗅到她有内而外散发的令人不悦的气息。
  创世的基本法则之一,是因果法则。众生受这法则控制,在六道之中轮回。
  如今,轮回秩序虽被伪神这帮人恶意干涉,因果法则却从未失效过。一个人灵魂中的光明与阴暗,都会丝毫不差地映射在皮囊上。
  严春怜的皮囊之上,泼墨一般流淌着“伪善”和“狠毒”。即使戴着慈眉善目的圣母面具,也无法掩盖肌理中横溢的邪恶。
  风华绝代的元首大人,被严春怜这毒妇毁去姻缘,用一根相思线夺走真心,这是多么让人悲伤的事实。
  胡珊珊心中十分的难过,两眼垂着泪说,“神君,要不我们修改一下计划,不要让他。。。。。。”
  幽若空皱眉觑着她,冷淡无情地说,“不行。定好的计划,就得好好地执行。你打退堂鼓了是吧,那还滚回储物戒里去吧。”
  胡珊珊被这喜怒无常的神君唬得脸色发白,“不,我不回去!”
  幽若空冷哼了一声。手指微微一动,果断向正在献花的元首,弹去一道神力。
  顿时,异变发生了。
  方才好好的元首大人,竟然一头栽倒在雕塑下,浑身抽搐痉挛,口鼻流血。
  人们的歌声被打断了,惊恐万状地说,“天啊,爱神保佑,元首大人怎么啦!”
  严春怜皱了皱眉,信仰之力才搜集到一半,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晦气!
  她拨开丈夫身边的护卫队,也用她所谓的神力探测了一番。这人的身体明明没有异状,可他却表现得很疼,好像犯了瘟病一样。
  严春怜目光闪了闪,这家伙怎么回事?难道是装的?不然,为何以她的神力,也无法探测病因?
  可是,在爱神面前装病,对他有什么好处?
  严春怜按下心中习惯性的阴谋论,用焦灼的关怀语气说,“快,快送元首大人去医院。”
  护卫队连忙抬着元首,往国家医院冲去。
  严春怜作为元首的真爱,却没有跟随过去。她向自己的雕塑跪了下去,祷告说,“伟大的爱神,请您保佑我的丈夫,让他恢复健康吧!”
  惊慌的人们立刻在她的带领下,发出了深情的祷告、祈福。信仰之力的搜集,丝毫没有被耽误。
  花溪烈恨得牙齿痒痒,“这个严春怜,不收拾可真不行!阿弟,要不要直接去把她的相思线扯下来!”
  幽若空以爱情高级专家的口吻说,“不用。就让她系着相思线,这样咱们把元首攻略下来,打脸才疼!胡珊珊,往下就看你的了。给我严格按照‘剧本’演!演得没火候,我立刻把你收回来!”
  胡珊珊被凶残的主子吓得一抖,“是,神君。”旋身一变,化作一只雪白的狐狸,往医院的方向奔去。
  天色渐渐的黑了。教堂广场上的礼拜终于散去。饱收信仰的严春怜,心满意足坐车去了医院。
  她满脸挂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焦虑。紧紧抿着嘴唇,好像费了很大的劲,才强行维持住镇定。以致于护理大臣见到她时,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语气稍微硬一点,夫人的心就能碎掉。
  “元首大人怎么回事?可查出来了?”严春怜有气无力地说。好像丈夫一病,她的整个灵魂都衰竭了。
  护理大臣沉默几秒,凝重地说,“夫人,目前初步判定,大人出现了急性的神经感染。”
  “神经感染?”严春怜皱眉,这是什么怪病?
  “感染来得比较急。我们正在极力控制,但是进一步恶化下去的话,大人可能。。。。。。会面临长期瘫痪的危险。”
  严春怜的瞳孔一竖,什么鬼?长期瘫痪!

  ☆、第一百九十七章 爱神并不青睐你

  胡珊珊隐着形体,坐在特护病房的窗台上。看着白衣的医护大臣们进进出出,用胶管和仪器折腾床上的男人。她的心口钝钝的疼,就和小时候在母亲的带领和诱哄之下,杀死一头漂亮的小山鸡时的感觉一样。
  她严重反省,自己到底出于多么幼稚和自私的心肠,才设计出如此变态的剧情,害得这个可怜人在这里受苦。
  秉着爱的名义加害于人,这样真的可以吗?这样她不就成了话本中的狐媚子了吗?
  可是,如今一切已经骑虎难下啦!
  她怔愣愣的,说不出的沮丧。
  严春怜跑了进来,用的是一种哭丧时扑棺材的姿势。她伏到他的床边,亲吻他的脸颊,凄婉地说,“亲爱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旁边的医护大臣们,无不被话语中的深爱所感,动容地垂下了眼皮。病房中,升起一片凝重哀伤的静默。
  疼痛退潮后的元首大人,面庞仿佛被海水冲洗后的海滩,苍白平滑,有一种安静的美。
  他吃力地抬起手,“我没事,现在不疼了。亲爱的,你愿意留下来陪着我吗?”声音虚弱,嘶哑,好像被拧干了水分。
  严春怜抓起了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亲吻一下,“哦,当然,当然,我会陪着你。你安心地睡一觉。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的。大臣们会尽心尽力医好你。不会出现瘫痪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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