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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英雄 周梅森-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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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辐射中心定位,有省里的政策支持,有项目和资金的倾斜,银山有啥?只有对投资商的一片真诚嘛,只能创造一个比文山更好的环境嘛!白总,有啥要求你们只管提,文山做得到的,我们一定做到,文山做不到的,我们也会想法做到!”

  白原崴忙起身敬酒,“章书记,那就太谢谢您和市委了!就冲着您今天带伤来接待我们,我和伟业国际集团就认准银山了!而且还不问你要政协委员!”

  章桂春把敬的酒喝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是!白总,你当然看不上政协委员,不过可以考虑安排市政协副主席嘛,商会那位副主席也快到点了!”

  白原崴不禁动了心:怪不得人家都说章桂春是银山的一方霸主,看来此人还真是有些霸气的,市政协副主席就敢在这样的场合轻易地许。他相信,如果他和伟业国际真把几个亿投到了银山,没准就成了副主席。那还有啥好说的?就算金川的项目搞砸了,也是有后路的,他现在不奋勇向前去上当受骗,更待何时?

  于是,白原崴便切入了正题,“章书记,我知道您和市里对金川硅钢项目很重视,我们伟业国际集团也是高度重视的。我来之前董事会刚讨论过,准备改变二十亿可转债的投资方向,做金川的硅钢项目,伟业控股将是主要投资方了!”

  章桂春边吃边说:“好,好,伟业控股是上市公司嘛,可以在证券市场上融资,公司主业又是钢铁,业有所专,这很好!”就这么随便应了两句,便转移了话题,“我们银山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的,就是工业基础比较差,石亚南、方正刚他们老吵着说什么文山的老国企都是包袱,这种包袱我们想要还没有呢!”

  林小雅插了一句,“既然银山山清水秀,可以在旅游开发上做些文章嘛!”

  章桂春和气地道:“旅游开发的文章一直在做。不过,光旅游也不成啊,得先吃饱肚子才能旅游嘛!文山要工业强市,我们银山就更要工业强市了!”

  白原崴把话头接了过来,“就是,章书记,我想向你和市委汇报一下……”

  章桂春却端起了酒杯,“来,白总,林主任,我代表市委、市政府,也代表银山五百二十万人民隆重敬你们,也敬伟业国际一杯,真诚地感谢你们了!”

  白原崴和林小雅不敢怠慢,把这代表着五百二十万人民的酒隆重地喝了。

  章桂春指点着吕同仁和向阳生,又说了起来,“我经常和他们说,一定要为来我们这里投资的海内外老板好好服务,为投资老板服务,就是为人民服务!”

  白原崴笑道:“章书记,说到底,我们这些投资商也是为人民服务嘛!”

  章桂春手一摆,戏谑说,“不,不,白总,你们和我们不一样!我是为人民服务,你是为人民币服务,这你别不承认!我就喜欢直来直去:到银山投资如果没有可以预期的利润,我八抬大轿也请不来,是不是?真理都是光着腚的嘛!”

  桌上的人全笑了,包括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和气氛的林小雅也被逗笑了。

  向阳生笑罢,画蛇添足解释说:“章书记的意思说,真理都是赤裸裸的!”

  章桂春看了向阳生一眼,“这还用你来解释?没点幽默感!”又说了下去,“但是,白总,我们在客观上达到的目的必将是一致的!你们投资赚了钱,我们收了税,也增加了就业岗位,为人民服务的目标就达到了!有些同志骂我哩,说我这是提倡官商勾结,我就说了,官商不勾结,哪来的投资,哪来的就业岗位!勾结可以,但不能谋私,不能把银子往自己家里扒搂,谁敢扒搂,我剁他的爪子!”

  白原崴觉得机会难得,酝酿了一下情绪,又准备汇报,“好,好,章书记说得太好了,很生动啊!章书记,今天我们伟业国际就和你们市委、区委勾结一回了,一定把金川硅钢项目尽快搞上去!借这个机会,我先简单做个汇报……”

  章桂春根本不愿听,笑道:“白总,别开口闭口就是汇报,哪来这么多汇报啊!咱们今天就是喝酒!项目上的事,你们和小吕、老向他们具体谈吧,我就不多干涉了!我干涉多了,他们下面就没法工作了!小吕,老向,你们敬酒啊!”

  这位滑头书记是故意躲避,白原崴和林小雅虽说已想到了这一点,却都没想到章桂春会躲得这么彻底,连在这种场合的汇报都不愿听。其实他们是想好了自愿来上当受骗的,不可能让章桂春为难,但章桂春不清楚,这么做也能理解。

  这么一来,汇报的事就不提了,合作双方大肆敬起了酒。你敬过来,我敬过去,喝得隆重热烈,三瓶精品五粮液不知不觉下去了。章桂春情绪很好,借着三分酒意,献歌一首:《永远是朋友》,唱得既深情又投入,“……结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我们永远是朋友……”宴会在关乎“朋友”的歌唱声中圆满结束。

  林小雅看不惯这一套,回到金川宾馆,门一关,就对他嚷,“白总,你觉得这位章桂春能做朋友吗?这种无聊政客在西方国家只怕早被老百姓赶下台了!”

  白原崴道:“你说的是西方,这里是中国,更具体地说是银山。在银山,章桂春就是土皇帝,是大权在握的一把手。一把手掌握绝对真理啊,二把手只掌握相对真理,其他人没有真理,我们不和绝对真理做朋友,还和谁去做朋友啊?”

  林小雅反驳说:“文山也是中国吧?我看文山的市长书记比他正派得多!”

  白原崴想到文山就来火,“哼”了一声,轻蔑地说:“光正派有什么用啊?小雅,我告诉你,你要记住:我们是投资商,不是道德评论家!石亚南、方正刚的正派不能给我们带来利润,我们就要忘掉这种正派;章桂春不正派,却让我们有钱可赚,我们就要和他交朋友!”略一思索,决定说,“好了,不谈这个了,你马上分头打电话吧,通知伟业控股的陈总和我们集团的法律顾问,请他们今天都赶到银山来,和吕同仁、向阳生他们会商硅钢项目的投资计划!哦,还有,别忘了让我们的律师带上标准的土地转让合同书,我们得先把这六百亩地拿到手!”

  林小雅耸了耸肩,讥讽说:“白总,这就是说,我们当真要上贼船了?”

  白原崴真不高兴了,“什么贼船?哪来的贼船?小姐,适应中国国情吧!正因为有了这种国情,才会有一夜暴富的机会,才会有资本和权力的双重传奇!” 
 

 



    
周梅森《我本英雄》                

  
  三十四 
  二○○四年春节过后,投资过热带来的负面影响明显显现出来。钢材、有色金属和相关生产资料价格继续上涨,能源供应骤然趋紧。省政府被迫将文山矿务局的煤炭销售权收上来,指令其开足马力生产,仍无法保证省内各大电厂和用煤企业的基本生产需求,南方各市限电停电成了家常便饭。原已签订了煤炭供销合同的外省煤,因为运输原因无法进入汉江省。赵安邦亲自出面,找到铁道部领导同志,也没解决多少问题。这也怪不得人家铁老大,春运过后,各地积压的物资全涌上了铁路线,有些物资节前就压下来了,不运不行,铁路运能达到了饱和。

  三月中旬,能源紧张情况进一步恶化。担负向南方各经济发达市供电的宁川电厂和平州电厂,电煤储存经常只能保持五至七天的发电量。电厂停机引发大面积停电事故随时有可能发生。为缓解能源危机,减少电力消耗,省政府专门发了一个32号文,要求全省各市进一步避峰限电,深入挖潜。三月下旬,省城和南方各市开始逐一关闭夜间景观灯,一座座繁华的大都市失去了夜间的辉煌灿烂。

  这其实解决不了多少问题。赵安邦心里清楚,最困难的时刻还没到来。如果这种能源紧张形势不能在六月之前得到根本扭转,对经济发达的汉江省来说,这个夏季将是十分难过的。千家万户的空调机一开,各地电网只怕就吃不消了。当然,有利条件也是存在的,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到那时候铁路运输就不会如此紧张了,外省煤炭会比较顺利地输入汉江,只是煤价涨成什么样就不知道了。

  不料,还没等到炎热的夏季,四月就过不去了。四月一日,赵安邦在省城检查工作,看了几个项目,听了半天的汇报,晚上刚入睡就被一个电话吵醒了。来电话的是主管工业的王副省长,赵安邦当时的预感就不好,马上想到了能源。

  果不其然,王副省长开口就说:“赵省长,这下子麻烦大了!迄止今日下午五时,平州电厂的电煤储备只够维持三十二小时之用,宁川电厂的电煤储量也只能维持三天,而在这三天之内省内外已无任何煤源可供,真是十万火急啊!”

  赵安邦有些恼火,“他们是干啥吃的?咋到现在才说?你说说看,我们能在三十二小时内变出煤来吗?这种情况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为啥不早作安排呢?”

  王副省长说:“这也怪不得他们,是情况发生了变化:电煤半道被截了!”

  赵安邦益发恼火,“谁这么大的胆?老王,你亲自去,让他们把煤吐出来!”

  王副省长说:“能让他们吐出来就好了!是我们兄弟省截的,人家和我们一样,也把煤炭出省权收上来了,未经批准,一吨煤也不许运出去!我在电话里和他们主管副省长交涉了半天,没任何结果,所以,才半夜三更向你汇报嘛!”

  赵安邦想想也是,兄弟省也不是能源大省,在这种情况下采取断然措施也在情理之中,于是指示道:“老王,我们只能靠自己了!你连夜安排,以省政府的名义让文山矿务局特事特办,组织车队紧急向两大电厂运煤,出井口就运走!”

  王副省长说:“赵省长,这我已经安排了,保宁川应该没问题,保平州就难了!三十二小时内哪来得及组织这么庞大的运输车队?等把车队组织起来,把文山煤运到,平州电厂早停机了!现在惟一的办法是,截留途经我省的在运煤!”

  赵安邦吓了一跳,“老王,你可真敢想!我们这么干,人家不告到中央去?”

  王副省长说:“所以,这事得你定,据我从铁路部门了解的情况,这三十二小时内,津浦线和陇海线共有二十列煤炭专列途经我省,其中五列经停平州!”

  赵安邦有点动心了,“你说什么?有五列煤车经停平州?情况可靠吗?”

  王副省长说:“可靠!这也是惟一可以解决燃眉之急的办法,否则,平州电厂一旦停机,势必造成大面积停电,平州和周边地区的经济损失可就太大了!”

  赵安邦迟疑着,又问:“那你知不知道,这些煤列的目的地都是哪里啊?”

  王副省长不耐烦了,“问这么多干啥?要怕惹事,我就让下面悄悄干!”

  赵安邦可不糊涂,“不行!老王,你先搞搞清楚,看看这些煤都是谁的!”

  王副省长这才说:“赵省长,我早搞清楚了,全是发往上海和江苏的……”

  赵安邦心里一紧,打断了王副省长的话头,“好了,你别说了!上海和江苏都是能源紧缺地区,也是经济发达地区,决不能搞先斩后奏!我和上海、江苏的同志联系一下再定吧!如果可能,就争取他们的支持,明天一早给你回话吧!”

  王副省长叫了起来,“还明天一早?我今夜就守在电话旁等回话!”又说,“赵省长,我劝你不要找上海、江苏,肯定商量不通,真要找,你最好去找中央!”

  这倒提醒了赵安邦,“好,老王,我就找中央!一弘同志正在北京开会,就请一弘同志向国务院领导紧急汇报吧,可在此之前,你们一定不能轻举妄动!”

  王副省长连连应着,“好,好,不是十万火急,谁愿轻举妄动啊!”结束通话时,又强调说,“赵省长,你可别忘了,我们只有三十二小时,三十二小时啊!”

  是的,只有三十二小时,火烧眉毛啊。但真为这种事去找国务院领导,也有些说不过去。好在裴一弘就在北京,不作为正式汇报,也许可以试一试。

  裴一弘在电话里听罢他说的情况,沉默了好半天才说:“安邦,不是试一试,恐怕得连夜汇报。你想啊,如果不能在今夜明天将经停平州的煤列急令调入平州电厂专用线,我们就得采取措施了!否则许多企业就要出大问题,比如,钢铁厂的钢水、铁水就要凝结在炉膛里!你可想清楚了,是现在汇报还是采取措施?”

  赵安邦觉得裴一弘的话里有话,估计是不想出面向国务院领导汇报,真汇报了,给领导添麻烦不说,也丢人,于是便道:“老裴,你说的这个问题我已经想到了,我的打算是:如果明天上午不能拿到国务院的指令,我们就采取措施!”

  裴一弘挺不安地问:“明天上午再采取措施还来得及吗?影响面这么大!”

  赵安邦说:“问题不会太大吧?必要时可以在电台、电视台发布停电紧急通知!不过,这一来肯定会产生很不好的社会影响,所以我还是想试一试!”说到这里,终于下定了决心,“老裴,这事你就别管了,我马上打电话给国办吧!”

  裴一弘沉默了片刻,“算了,安邦,还是我来吧,我这就打电话找领导!”

  这倒是赵安邦没想到的,“老裴,这好吗?我是省长,这个电话我打吧!”

  裴一弘开了句玩笑,“行,你老弟还够意思!”又说,“不过,我现在就在北京,而且本来国务院领导同志也约我了去谈话的,还是我来吧!安邦,你们做两手准备吧,这些煤列若没急用估计有希望;如果人家也有急用那就没办法了!”

  接下来是三个多小时的漫长等待,他在等待北京裴一弘的电话,王副省长在等他的电话。凌晨三点十五分,裴一弘的电话终于到了,问题不但解决了,而且比预想的还要好,国办连夜下达急令,五列经停平州的煤列全部就地调拨给平州电厂,其他经过汉江的煤列也优先保证宁川、平州两大电厂的电煤供应。

  赵安邦大大松了一口气,对裴一弘说:“老裴,明天见到国务院领导同志务必代表咱们汉江省表示感谢,也代我先做个检讨吧,我这个省长没当好啊!”

  裴一弘叹息道:“安邦,你别说,我们这次恐怕真要好好检讨啊!国务院领导同志在电话里就问我了,文山和银山的钢铁都是怎么回事?尤其是文山,怎么上到了七百万吨的规模!国务院领导先还以为是文山要煤呢,我解释了半天!”

  赵安邦刚放下的心又拎了起来,“老裴,这么说,文山那堆钢铁有麻烦了?”

  裴一弘道:“肯定有麻烦,具体情况还不清楚,看领导同志明天咋说吧!”

  赵安邦觉得奇怪,“银山又怎么回事?银山的硅钢项目我亲自叫停了啊!”

  裴一弘道:“你问我,我问谁呢?搞不好就让他们蒙了!安邦,你明天就找银山市委,找那个章桂春,问问他们想干啥?眼里还有没有省委、省政府!”

  赵安邦仍不相信银山敢这么乱来,只道:“好,我了解清楚再说吧!”

  裴一弘说:“我明天也找有关部委了解一下吧,看看这都是怎么回事!”

  放下电话,赵安邦给王副省长回了个电话,把北京的回复简单说了说。

  王副省长乐得大叫:“这可太好了,不但解决了平州电厂,还捞了外快!”

  赵安邦却郁郁说:“老王,你别高兴得太早,只怕咱们的麻烦还在后面呢!”

  究竟是什么麻烦,赵安邦没心思多说,挂断电话后,却再也难以成眠了。

  裴一弘的话中已透露出了不祥的信息,搞不好汉江就要出问题!明天国务院领导和有关部委的同志要和裴一弘面谈,谈什么?没准就是文山、银山!这次宏观调控不是从今天开始的,过去的半年里中央一直在吹风、打招呼,其间还下达了几个很重要的文件。可包括汉江在内的一些省区却都没太在意,现在看来好像不对了,从能源的高度紧张即可看出宏观调控的必要性和紧迫性了。汉江省已经吃了苦头,两大电厂连发电的煤都没有了。你没有煤就去找中央,中央的宏观调控精神又不好好执行,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弄巧成拙,送上去挨板子嘛!

  文山钢铁上到这种规模,连他和省里都吃惊,何况中央了。如果中央认真追究,只怕毛病不少,起码存在分拆批地、分拆立项情况。这种化整为零、逃避计划监管的问题,他和省里的同志能想象得到,国家部委的同志也能想象得到,都是特定国情下成长起来的干部嘛,谁不知道谁?不查则已,一查全都是问题。

  还有银山。银山和文山还不是一回事。文山新区那些钢铁上得比较早,速度也比较快,是生米做成了熟饭,银山的项目还在纸面上,米还没下锅。如果银山真的在他一再阻止的情况下还上了硅钢厂,那就更不像话了,简直就是混账。

  恼火之余,赵安邦想打个电话给章桂春,问问情况。可看了看表,才凌晨四点多,又觉得不是太合适,摸着保密电话,已准备拨号了,最终还是放下了。

  在客厅里抽了一支烟,心情变得更坏。赵安邦便也不管那么多了,心想,我当省长的都睡不了了,你们底下胡闹的家伙还想睡安生觉啊?这才掐灭烟头,拨了章桂春家里的电话,连拨了三次,好不容易把这位章书记从好梦中折腾醒了。

  章桂春不知是他,开口就骂:“谁呀,他妈的也不看看是啥时候!”

  赵安邦说:“是我,赵安邦!章书记,实在对不起,打搅你的睡眠了!”

  章桂春吓了一跳,“哟,是赵……赵省长啊!我……我不知道是您……”

  赵安邦自嘲说:“没关系,没关系,你当面骂骂,总比背后骂要好!”

  章桂春道:“赵省长,我骂谁也不敢骂您哪!您咋这时候给我来电话了?”

  赵安邦说:“睡不着啊,桂春,你是不是醒透了?醒透了我有话问你!”

  章桂春忙道:“醒透了,醒透了!赵省长,您说,是不是银山出啥事了?”

  赵安邦“哼”了一声,“你说呢?你们怎么回事?硅钢项目又上马了?”

  章桂春说:“没有啊,您两个月前亲自到银山叫停的,谁还敢上啊!”

  赵安邦严肃地道:“好,桂春,没上最好!如果背着我和省里偷偷上了,你和银山市委必须考虑后果!我不是吓唬你们啊,中央这次盯上银山、文山了!”

  章桂春不太相信,“中央咋会注意到我们呢?赵省长,是怎么个事啊?”

  赵安邦忧心忡忡道:“你没数吗,还问我?反正你们给我小心了就是!”

  章桂春这才说:“赵省长,那这样吧,我一早就赶到金川区去,亲眼看看那里的情况!如果区里的同志敢背着我们市里乱来的话,我和市委饶不了他们!”

  赵安邦道:“那好,你就下去查查吧,查的结果立即向我和省政府汇报!”

  当天上午,赵安邦正在办公室等裴一弘的电话,章桂春的电话先到了,说是金川区委书记吕同仁和区长向阳生胆子实在太大,还真背着省里、市里和伟业国际集团合作,继续上了硅钢项目,已在批下来的六百亩地上搞起了八通一平。

  赵安邦气得差点摔了电话,“章桂春,我建议你马上开常委会,就研究一件事:怎么处理金川区的吕同仁和向阳生!对这种不听招呼,不顾大局,不讲纪律的同志必须严肃处理,该撤就撤!这种人不撤,我和老裴早晚得让中央撤了!”

  章桂春赔着小心试探说:“赵省长,这件事的性质虽说比较恶劣,可毕竟还没造成严重后果,只是动了那六百亩地,况且这地是省里批过的,所以……”

  赵安邦打断了章桂春的话头,“所以什么?章桂春,你不要讨价还价!这个会你可以不开,这两个人你们可以不撤,但我可以建议中共汉江省委撤了你!”

  章桂春口气马上变了,“赵……赵省长,我们坚决执行您……您的指示!”

  赵安邦冷冷道:“也不是啥指示,只是我的一个建议,很重要的建议!”

  就在这时,裴一弘的电话进来了,是打到红色保密机上的。赵安邦没来得及和章桂春最后打一声招呼,便放下手上的话筒,匆忙抓起了保密机的话筒…… 
 

 



    
周梅森《我本英雄》                

  
  三十五 
  裴一弘是在中南海的重要谈话结束之后,回到住处才给赵安邦打的电话。

  本来不想打,下午的飞机就回去了,可知道赵安邦着急,裴一弘想想还是打了,也没隐瞒,开口就说:“安邦,文山这回捅娄子了,一下子冒出来七百万吨钢,把国家有关部委吓了一跳,国务院领导同志批评了我们,口气挺严厉的!”

  赵安邦心里有数,“预料之中啊,节前我就说,这钢铁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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