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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兽之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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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风吹过,云雾都跟着散去,如玉盘般圆润的月亮一点点露出来,皎洁的月光照得山顶树梢都像披了一层银霜一样。
  宝儿仰起头,盯着月亮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
  月圆之夜……
  她猛地一惊,飞身上马,如一缕轻烟消失在了阿紫的眼前。

☆、第84章 回城

  “宝儿!”
  阿紫朝着宝儿离开的方向喊着,却早已不见了对方的身影。
  唐寅忠和其他几人声赶了出来。
  一向跟在宝儿身后如影随形的志宏志伟此时因为失职放走了宝儿而面色铁青,赶在其他人之前从马槽牵出了两匹马,用请示的目光看着唐寅忠——唐寅褐和宝儿都离开了,他也就理所当然成了决策者。
  唐寅忠略一点头,两人立刻如离弦的箭一般朝着宝儿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剩下了阿紫,邢福,小鹏,唐寅忠和杨碧秋四人,原本就不安的心此时更是七上八下,再没有一人能坐得住了。
  唐寅忠更是顶着月光在龙虎客栈的门前不停来回踱步,眉头紧紧拧作了一团。
  嗷呜——
  远处山上一声长啸。
  所有人齐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这才想起来这是月圆前夜,而自己此时正站在龙脊山脉脚下——离兽族的巢穴仅一步之遥。
  客栈门前传来掌柜的一声喊,五个人这才收回了目光,朝客栈看过去。
  “你们到底还住不住店了?眼看就要入夜了,我要封门了。再晚一些,被兽族那群冷血的怪物盯上,只怕我这小店也保不住了。”掌柜一双三角小眼此时更是眯缝在一起,朝着几个人焦躁地催促起来。
  无论如何不能站在原处等着了。
  可究竟是连夜赶回龙爪城去,还是躲在龙虎客栈等一晚?
  唐寅忠握紧拳头,脑中飞速合计着。
  此时如果回龙爪城去,就彻底违背了大哥的命令,之前的经验告诉他,大哥一向都是对的,而且现在的情况看来,龙爪城那里必定是左淇洋布的局,过去无异于日投罗网。
  可难道真就这么龟缩在龙虎客栈再等一夜?现在大哥已经过去了,宝儿也擅自跟了过去,万一真的出事,同时赔了他们两人,这一路的任务还有什么意义?
  一番权衡之后,最终救人的心情占了上风,唐寅忠抬起头来,看着余下的四人道:“我现在赶去龙爪城,你们回龙虎客栈去等我们的消息。”
  话音刚落,就看到手握佩刀的邢福站在那里,挑起一根眉毛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质疑。
  唐寅忠长长地叹了口气,知道这个邢福从来都是大哥的人,自己的这道命令他必然不会听,而以自己的能力也根本不可能阻止他的行动,只能阴沉着脸冲着邢福点点头,默许了他的离开。
  两人上了马,准备离开,转头看着小鹏,杨碧秋和阿紫三人站在那里,唐寅忠这才心里一紧——最终留在这客栈的,竟只剩下小鹏这个半大的孩子和两个几乎没有反抗能力的弱质女流了。
  想到昨天晚上这客栈的掌柜看着阿紫脖子里的龙岩矿项链时那贪婪和阴狠的眼神,唐寅忠心中一动,骑在马背上的身子微微一侧,伸出一只手臂冲着阿紫,说道:“上来吧,我们一起过去。”
  阿紫看着唐寅忠伸出来的手,又有些犹豫地转头看着身后的小鹏和杨碧秋,不知是否该跟着他一起坏了阿褐的计划。
  “小鹏,你在客栈里照顾好杨姑娘和我们的箱子,没有我们的消息,无论如何不许离开这客栈半步。”唐寅忠接着吩咐道。
  虽然也满心想要跟去救自己的大哥,此时得了唐寅忠的命令,又是看管宝箱这样重要的任务,小鹏突然有了重任在肩的使命感,挺起胸膛,喊了一声:“阿忠哥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他们。”
  说罢,领着杨碧秋就朝客栈走去。
  “上来吧。”阿忠冲着阿紫又讲了一遍,虽是催促的话,语气里却不带一丝责备,反倒更像是哄着个受惊孩子乖乖听话。
  眼看着小鹏和杨碧秋进了客栈,客栈掌柜最后冲着阿紫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阿紫这才下定决心,咬着牙上了唐寅忠的马背。
  一夜的全速赶路,唐寅忠最终在天色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到了龙爪城脚下,顶着几近满盈的月光赶了一晚的路,他此时的脸色极差,青黑色的额头上铺满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明显浮肿的眼里充满血丝,胸口也微微有些喘。
  好在头脑极其清醒。
  看着城墙上垛口后站定的士兵,他勾起嘴角,俯身轻轻拍着自己的马,低声道:“不能白白赔上你的性命。”
  说罢,翻身下马,从马身一侧抽出半人高的战身刀背在身后,拍着马背,口中喊了声“去吧”,目送和他一样目露疲惫的马儿离开。
  寒风起,吹起唐寅褐不带任何坠饰的衣角,扬起他鬓间的几缕碎发,更衬得他额角眉间的坚毅。
  冬日的清晨,从龙脊山方向进城的路上,只这一个身影破风而行,显得那么孤单,又那么扎眼。
  根本不需要哨兵的提前知会,站在城墙上的士兵早已经架起弩箭,齐齐朝着唐寅褐的方向瞄准,只待一声令下,必是万箭齐发。
  然而唐寅褐一点点朝着城门靠近过来,从原先的一个黑点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再到现在连眉眼都已经隐约可以分辨出来,城墙上的士兵却始终没有等来期待中的指令。
  几个心志不定的士兵带着疑惑悄悄拿余光去瞥站在身后的左淇洋。
  此时一身戎装,如雕塑般定定站在城门正上方距垛口约一尺的地方,紧紧盯着唐寅褐的一举一动,眼里满是寒光。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此时的唐寅褐只怕已经死去了千万次了。
  然而时间一点点流走,唐寅褐一步步靠近过来,左淇洋的命令却始终没有喊出口。
  得了消息从城墙的另一边赶来的瑞鹏此时看了看城外的唐寅褐,又看着身边一动不动的左淇洋和满眼求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一众士兵,只能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左大人想要靠屠城来引唐寅褐一行人主动入瓮,如今唐寅褐果然来了,却是只身一人。
  大人心中忿懑,却也无处发泄吧?
  说到底,他不忍,也不舍得就这样射杀唐寅褐——这个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千古难遇的武学奇才。
  (小新说:元宵节快乐~)

☆、第85章 迎敌

  眼看着唐寅褐一步步朝着城墙靠近过来,有关他只身一人攻破一艘装有两门火炮的战船的传闻瑞鹏不是没有听说,此时就更加忌惮起来。
  不能再等了,若果真错过了从城墙上射杀的最佳时机,和唐寅褐此人正面对抗起来,只怕城上的这些士兵都不是他的对手。
  瑞鹏上前一步,在左淇洋身边微微欠身行礼,口中喊了一声“大人”。
  左淇洋闻声微微眯起眼睛,视线却并未从城下的那个身影上挪开。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他一人前来?
  自己煞费苦心地演了这么一出屠城的戏码给他们看,千古骂名也认了,只为了能引起唐寅褐队伍中所有人的注意,换取他们全员主动投到自己布下的罗网中来。
  可现在,为何却只有唐寅褐只身前来?
  难道真的是自己又算错了?
  左淇洋在心中责问着自己,看着唐寅褐的神情就多了几分落魄和不甘。
  一晃神,瑞鹏已经上前一步,高喊道:“所有弩箭手准备——”
  “等一下!”
  左淇洋终于开口,可下达的却是阻止射杀唐寅褐的命令。
  瑞鹏一口气堵在胸口,顾不得身份地位,直接转身冲着左淇洋高声道:“大人,再等就来不及了!您是要放此人进城吗?”
  就算放他进来又有何不可?
  左淇洋在心中想着,却没有开口。
  他要的,根本就不是唐寅褐的性命。
  “传令下去,开城门。”
  左淇洋话说到一半,瑞鹏猛地抬起头来,几乎要急出泪来,颤巍巍道:“这龙爪城是小城,城墙外没有护城河作掩护,此刻放开城门,那就无异于将这整个一座城拱手让给唐寅褐啊。”
  此时左淇洋终于不再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抬起脚朝着躬身立在身前的瑞鹏就是一脚。
  瑞鹏没有料到左淇洋会突然变了一副模样,不曾来得及躲藏,迎面吃了他一脚,只觉得肩头一疼,脚下一软,径直跪了下去。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样胆小怕事了?”左淇洋说着,脸色极其阴沉,“那城外就唐寅褐区区一人,还能让他夺了城去不成?”
  说罢,又冲着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早已经吓傻的一众士兵喝道:“都愣着做什么!”
  一个机灵些的士兵慌忙应了声“是”,就匆匆跑下去传话了。
  城外,独自逆风而行的唐寅褐心中一阵疑惑。
  距离城门仅数十步之遥了,却迟迟没有等到城墙上万箭齐发的阵势,自己身后的战身刀都开始不满地在风中发出咔咔声了。
  左淇洋,为什么这个时候反倒心慈手软了起来?
  但现在的情势并没有给他留太多的时间思考左淇洋的态度——眼看着就要到城门下了,此时紧闭着的城门如一只巨兽盘坐在前方,静静守着城里的军民,等候着他的到来。
  或许会费些力气,唐寅褐在心中想着,反手从身后抽出站身刀——就是这把刀,之前劈断了海盗船瞭望台下的桅杆,让海盗船船长无处可逃。
  只要够快,就没有这刀锋破不了的防守。
  唐寅褐想着,稳稳扎了个一字马,眯缝起眼睛,将刀与两扇城门正中的缝隙处对准,心中谋划着该如何动手。
  吱呀一声,城门从中间打开。
  唐寅褐直起身子,对眼前的态势更加困惑起来。
  左淇洋这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难不成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拦截自己不成?
  正想着,就听到城门后一阵吼声,接着是一连串马蹄声夹杂着兵刃的清脆声响。
  两排身着战甲的骑兵挥舞着刀剑冲了出来。
  这才是迎敌应该有的架势嘛。
  唐寅褐想着,心中竟隐隐多了些欣慰和亢奋来——终究左淇洋没有小瞧了自己。
  从城门到唐寅褐身前距离不远,全速飞奔的骏马只需几息功夫就扑到了唐寅褐的近前。
  马蹄扬起一阵尘土,几乎完全掩盖了后面的骑兵,却更凸显了打头的两名手上的牛尾刀刀锋的寒气逼人。
  此时两匹马并肩而行,马上的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一左一右紧紧握住刀柄,刀锋在中间相接,如一斩全速逼近的碾刀一样。
  唐寅褐立在原处,如丰碑般一动不动。
  那两处刀锋对准的,正是他的咽喉。
  只消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会身首异处。
  疾驰的马儿靠近过来,带出一阵风,扬起一片尘。
  马儿前蹄与唐寅褐比肩之时,风驰电掣间,他横起半人高的战身刀,双手紧紧握住刀背,双脚稳稳扎进尘土之中,脸上一带一丝惧色。
  刀刃与马身正面相遇,铁器刺进马的肌骨之中,深红色的血水四溅开来。
  两匹马长嘶一声,齐齐朝前栽倒下去。
  马上的两个打头的士兵同时被掀翻飞了出去。
  紧跟在后的两列骑兵及时勒紧缰绳,虽未至于与前面人仰马翻的两人撞上,却也早已经乱了阵型。
  直到此时此刻,跟在后面的骑兵才算明白了左淇洋和瑞鹏的顾虑,也真正见识到了传说中的一人一刀独破一船的唐少侠的英姿。
  若是换了其他人,刚才的攻势之下,就算不是头颅分家,也必定会被卷入马蹄之下血肉模糊了。要有怎样惊人的力量和气魄,才能以一人之力掀翻两骑疾驰中的骑士呢?
  几个年轻一些定力不足的士兵甚至目露崇敬之色,只差直接下马跪拜于唐寅褐面前了。
  这时,一声喝声从身后传来,打破了这诡异的僵持状态。
  唐寅褐循声望去,看到刚才被掀翻滚落在地上的两人中的一个此时已经一跃而起,怒目看着自己,提刀冲将过来。
  此人唐寅褐认得。
  之前在西由周旋之时他已经是左淇洋麾下一名得力的大将,名魏亚彪,有着过人的勇猛与热血方刚之气,身型健硕,手上力气惊人,只是为人过于耿直,做事从不顾后果。
  若是可以多历练历练,或许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
  魏亚彪自然不知道唐寅褐面对自己第二轮的全力进攻竟是还有闲心去分析自己的能力,他如今早已如恶狼一般,满心只想着一定要替他的爱驹报仇,让此人血债血偿。

☆、第86章 困住

  只数息之间,魏亚彪已经手持牛尾刀长吼一声来到了唐寅褐近前。
  唐寅褐在心中浅笑。
  方才两人分乘两骑手持大刀阔斧逼近时,他尚且不曾有片刻的畏缩和犹疑,现在面对一人势单力薄的进攻,更是不在话下了。
  但相比于身后数十名骑兵不战而退的懦弱,唐寅褐还是更欣赏眼前之人甚至有些不自量力的勇猛和无畏。所以作为尊重,他站直了身子,缓缓竖起手中的长刀,做出迎敌的姿势。
  唐寅褐惯用于远战的这把战身刀是唐老爷子在认他做义子时赠予他的礼物。刀身长五尺有余,宽一尺三寸,重达数十斤。这样厚重的铡刀,普通的人类不要说用作攻击的利器了,就是想要搬动尚且十分困难。
  这也就是为什么虽然当年闫铁匠废了数年的光阴以上好的铁矿打造出这把进可将百年古树连根斩断退可档千万翎箭于刀身之外的旷世神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它却只能默默无闻地躺在唐家的兵器库里蒙尘,直到唐寅褐的出现。
  如今,其他人眼中笨重如磨盘的铡刀在唐寅褐手中却是轻如蝉翼,快如疾风。偏偏又在体量上占尽了优势。
  魏亚彪的牛尾刀虽说也曾得到过左淇洋的赞赏和下属的钦叹,此时在唐寅褐的战身刀面前,却如秋日的落叶一般脆弱不堪。
  牛尾刀从一侧横向砍过去,目标对准了唐寅褐在战身刀的掩护下唯一暴露在外的肩头。
  然而唐寅褐只略动了动手腕,腰部微微使力,刀随手动,手气刀落。
  瞬息之间,还未待魏亚彪看真切,目力所及已经换做了一片晃眼的金灿灿的刀面,他眯起眼睛,来不及收回手中已经全速砍出去的刀。
  刀锋与刀锋相对。
  只听咔嚓一声,魏亚彪的牛尾刀断成了两截,其中一段甩出去数十尺的距离,剩下的一半则在手中震颤着,一如他此时的内心一样动摇。
  原本沉浸在痛失爱驹的愤怒之中而冲上前来,还未过一招,就又接连着丢了陪伴自己大半辈子的宝刀,此时的魏亚彪再没了之前的斗志,哭丧着脸,咣当一声丢下手中的半截刀,咚地一下跪在地上,竟是掩面抽泣起来。
  堂堂七尺男儿,前一刻还是血气方刚全力上阵杀敌,这一刻却像个孩子一样全然不顾眼前的情势就地颓在那里,连唐寅褐也看呆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左淇洋,这派过来迎敌的都是些什么货色?
  果真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吗?
  正纳罕间,就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唐寅褐转头看过去,这才发现刚才还乱做一团的剩下的数十个骑兵此时已经重新布好阵。
  不同于刚才打头的两骑并肩而行以交叠的长刀正面攻过来的架势,此时的一队人马则采取了迂回的阵势——所有人都收起锋芒利器,转而从腰间抽出早早配备齐整的黛青色的缰绳,如套马索一样在头顶抡起,将唐寅褐团团围住。
  陷在一片绳索的呼啸声中的唐寅褐此时才顿觉进入了战备状态,重新将战身刀调至身前,双手紧紧握住刀柄,将重心放低,等待着从四面聚拢过来的敌人的出击。
  一根绳索从身后率先投掷出来,唐寅褐迅速转身,挥刀一斩。
  然而出乎他的预料,黛青色的绳索并未在与锐利的刀锋碰触的瞬间被割断,相反,套索越收越紧,将他手中的刀身牢牢控制住,动弹不得。
  这绳索,竟是以钢铁缠绕拧制而成!
  这样坚硬的绳索,在这群人手中却是如缎带一般,现在左淇洋倒是没有亏待自己,这样的阵势显然是早早预备好的——而且连自己的眼睛都能骗过去,这样纯熟的技艺,没有一年半载绝对训练不出。
  但现在显然不是欣赏眼前的绳索阵的时候。
  唐寅褐重新站稳双脚,握住刀柄的双手控制刀身将绳索朝着相反的方向拉扯过去。
  绳索的另一头骑在马背上的士兵将绳索紧紧缠在腰间,双手用力,脸憋得通红,用尽全身力气,却仍然只是徒劳。
  唐寅褐将手一松,再一拉,士兵就被顺势从马背上扯了下来,重重砸在了地上。
  没能控制住唐寅褐的刀,但趴在地上的士兵却带着一脸虽败犹荣的笑。
  他的使命完成了。
  他要为其他人争取的时间,已经到手了。
  就在唐寅褐与他僵持的数息之内,围在他四周的其他骑兵已经井然有序地将手中的金属套索纷纷投掷了出去,套索在空中交叠,汇聚成一点,又如烟花一般散开,分别落在对面的同伴手中,在空中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网形成的瞬间,所有骑兵同时下马,用力收紧手中的绳索,将猎物紧紧扣在其中。
  唐寅褐双手举起战身刀,以一人之力撑起数十人压在他身上的重量。
  在刀锋的抵挡之下被最大限度撑起的钢索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尽管是钢铁打造,尽管以数十人的力量同时施加下来,却仍然无法与唐寅褐一人一刀相抗衡!
  与刀刃相接处的绳索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痕,眼看着就要有缺口形成,如果此时放走了唐寅褐,怕是再难困住他了。
  站在网外的一圈人各个脸色铁青,额间渗出豆大的汗珠来。
  一声闷响——一根钢索绷裂开来,绳索两头的士兵被重重弹开,其中一人更是被绳索打中,满脸是血地在地上哀嚎起来。
  其余的士兵被身旁的响动惊得心中动摇,握住绳索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力道也一点点松下来,眼看着刚制服住的如猛兽一般的敌人就要挣脱出来。
  一声马嘶传来,一个身影远远地出现在尘土笼罩的城门处。
  手握绳索只剩了最后一丝力气的士兵们无不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满眼感激地朝着城门处看过去。
  城门下的男人高高举起手中的弩箭,正对着唐寅褐所在的方向。
  左淇洋……
  唐寅褐在心中喊了一声,接着胸口一阵刺痛,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第87章 困住(二)

  龙爪城内,杨赐鳞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这里是自己在建府衙的时候着人建造的地下室,原本想要用来训练秋儿习武,又怕她一介女流会遭人议论,才特地嘱咐建造师做的尽可能隐秘些。
  如今秋儿的武艺是没有练成,自己倒是被困在了这极适合作囚室的地方。
  想到这里,杨赐鳞冷笑一声。
  被严严实实绑在木架上的身体跟着颤了两下,牵动着一身的皮肉伤钻心地疼。他嘴里不禁发出一阵嘶嘶声。
  被并排绑在一旁的王虎听到动静,转头朝他看过来。
  经过严格训练的王虎自然心智比杨赐鳞要坚强地多,虽然也是一身严刑拷打出来的鞭笞和烙铁的灼伤,身上多处皮肉此时都已经裂开了,露出猩红的血肉,但他始终只是咬咬牙坚持住,从头到尾都不曾发出一点声响。
  虽是这样,他看着杨赐鳞的眼神里却没有半点鄙夷的神色,相反,还带着些意外和敬佩。
  一个和自己以及唐大人几人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又是个常年缠绵病榻的老弱体格,面对左淇洋的拷问,虽然一直哀怨和呻|吟不绝于口,却不曾透露半点唐寅褐一行人的行踪出去。
  这样的坚持和袒护,甚至搭上了自己的家人和属下的性命,却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句简单的承诺和一点对所谓狭义的赤诚守护,不可谓不令人叹服。
  更何况,这样的仗义还是为了一行来自敌国朝廷的人,他身上担着的,不只是这群攻城之人施加的皮肉之伤,更是冒着叛国乃至株连九族的在为自己这一行人开脱。
  现在细细想来,唐大人无心间在江湖上打下的名号却是为他带来了这样意外的便利,更是有幸遇上杨赐鳞这样的好汉。
  杨赐鳞自然没有想到王虎在心中对自己有这么高的赞誉,他只知道对方是为了救自己和秋儿才陷入了原本完全不必被卷进来的这场厮杀之中,所以此时看着王虎的神情就多了许多的歉疚来。
  两人各怀心思,都沉默着,静候着。
  地下室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行人匆匆走了进来,正中架着一个处于昏迷中的身形健硕的男人。
  唐寅褐!
  两人同时认出了被捉住的人,俱是一惊,眼珠都要吓得掉到地上去了。
  按说这个时候唐少侠几人应该已经到了龙脊山脚下才对,怎么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看来唐少侠终究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想着来救自己和这一城的人了。可这样一来,这一城死伤的士兵和护卫,岂不都白白牺牲了……
  杨赐鳞想着,轻声叹了口气。
  唐大人竟然被这么狼狈地拖进来?这样的情形还是自打跟着唐大人做事以来第一次遇到,以唐大人的实力,想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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