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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兽之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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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淇洋不远不近地站在一边看着,等到两人最终诉完衷情,这才吩咐两个士兵上前去领了杜鹃,嘱咐下一定要将人安全送回去,又目送着三人离开,这才领着阿紫朝着相反地方向继续赶路。
  原本一直很低落的阿紫,送走了杜鹃,整个人更是跌进了谷底,就算她不再像之前那么抵触左淇洋不时投来的“问候”,却也全然没有心情强打精神去应付他。
  这样的僵局又持续了两天,直到除夕之夜,左淇洋提着一壶酒来到她的房里。

☆、第98章 形势

  阿紫不知道西由的百姓平常都是如何过的年关,虽说是依照祖制不会大操大办,可像现在这样白天赶路晚上匆匆找一家沿途的客栈落脚,热饭也没吃上一口的庆祝方式,想必在这里也是极为少见的吧。
  她一个人坐在房里的炕桌旁,拿起一颗店主刚送来的贡桔把玩着,想到在药仙谷的时候,她和师父慧娘三人团年饭围成一桌吃饺子其乐融融的样子,目光就又黯淡下来。
  左淇洋如惊雷骤雨一般的敲门声传来,惊得她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这一路上左淇洋几乎****都会来看她,有时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有时甚至一句话也不说地离开,似乎只是要确定她是否趁人不备逃离了队伍,但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鲁莽地砸着门框。
  不待阿紫回过神来,他已经径自推门进来了,手上提着一壶酒,面色微醺,脚下有些虚浮,兀自在阿紫对面坐下了。
  一阵尴尬的沉默,空气里弥漫着酒气。
  “再过两天就到西京了。”左淇洋自顾自说了一句。
  阿紫垂着眼,没有搭话。
  “今天是除夕,吃年夜饭的日子。”他又说了一句。
  依然如石沉大海一般,话音进了阿紫的耳中,连一丝涟漪也惊不起来。
  左淇洋就皱眉嘶了一声,转过身来正对着阿紫,视线紧紧盯着她的侧颜,道:“还在想着你的阿褐呢?还想要跟他去东原?”
  阿紫依然没有搭话。垂下来的睫毛微微颤动,暴露了她的心思。
  左淇洋冷哼一声,伸手在酒壶里蘸了一下,然后在桌上画了一个碗口大的圆。
  “自东原五八三年震惊天下的‘元门事变’以来,齐王朱惠殊摄政,独揽东原朝中大权,一手遮天,实际不过就是建立了药监司,帮着东原皇帝那个老不死的续命,邀了圣宠。挟天子以令诸侯罢了……”
  左淇洋身上一身酒气。讲话却有条不紊,娓娓道来。
  虽然满心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跟自己讲这些,阿紫的注意力却不自觉地被吸引了过去。视线盯着他指尖那个酒渍形成的圈。
  “这样的形式一直持续了四十多年。齐王通过元门事变除掉了自己的大哥——惠皇后的长子朱惠元。铲除了一大障碍。剩下了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朱惠坚。愆妃和高天皇帝老来得子生了朱惠坚,他比自己的哥哥小了十三岁,年纪上的巨大差距和地位的悬殊让他始终生长在自己哥哥的光环之下。生性懦弱,根本不足为惧。
  “可千算万算,齐王没有算到自己三个儿子,竟然一个成器的也没有,反倒是软弱无能的朱惠坚生了个朱慈义,竟是比他老子强上百倍,东原六二二年,刚过及冠之年的朱慈义就被封了欣王,不但同样得了当时已经八十四岁高龄的高天皇帝的青睐,更是让皇帝把捉妖令的执行权全权交给了他。也就是说,原本紧紧握住老皇帝的命门让他没有一刻喘息机会的齐王,如今看漏了一步棋,竟是让高天皇帝多了一口气,一盘死棋活了过来。”
  说到这里,左淇洋在先前的大圆旁边又画了一个小圆,接着道:“欣王的势力穷追直上,形成了与齐王分庭抗礼之势。
  “饶是如此,欣王毕竟在朝中资历尚浅,不比齐王统领朝政大半辈子积攒下来的人脉之广。
  “他不但自己领了五军都督府大都督的职,统领三军,又控制着六部的大半,就连翰林院那帮老学究也都是和他沆瀣一气,可谓是朝里朝外四处遍布着他的爪牙,若动起真格来,如今欣王这点势力恐怕胜算不大。”
  看着桌上大圆旁边的那个小圆,阿紫想到左淇洋就曾是欣王的人,多年前在利鑫城,就是因着欣王的突然到访,下令清肃街道,自己才被赶到了利鑫城外的撩河山,遇见了阿褐。
  而之后不久左淇洋便出现了,那时候,他就是随着欣王一起去的利鑫城吧?之所以要带自己回去,也是因为“捉妖令”的执行权在欣王的手上?
  后来阿褐被左淇洋带走,跟的,也是欣王了。可这小圆,生于齐王这个庞大的势力旁,存亡的几率究竟有多大呢?
  像是听到了阿紫脑海中的疑问,左淇洋又在两个圆之间点了两点,相对于上方的两个圈,这两点像两个孤岛,悬于两片大陆之外,左淇洋指着这两点道:“其实除了齐王和欣王两大势力之外,还有两人不容小觑,就是禁军统领严朝阳和锦衣卫指挥使赵如诚。
  “严家是世袭的勋贵之家,赵如诚却是一介布衣被一路破格提拔上来。这两人都只听命于老迈的高天皇帝一人,可谓是高天皇帝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点退路。
  “自己最重要的卫兵用了两个外姓之人,可见这位已经在位近百年的老皇帝已经对自己的血肉至亲是失望之极了。
  “而如今,欣王想要赢过齐王,若是能拉拢了这两人,胜算也就大得多了。”
  说罢,左淇洋将身子朝后一靠,翘起一条腿来,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斜倚在炕桌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似乎脱离了东原朝廷,于他来说是人生一大幸事,想到这里,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看着桌上的圈圈点点,他顿了顿,抬眼看着阿紫,知道她想要在里面找到谁的位子,无声地笑了笑,继续道:“再说说唐嘉善唐老爷子,他统领六扇门,也就是唐寅褐的顶头上司,也是欣王的母亲唐幼玲一母同胞的弟弟。他可谓是欣王最大的助力,在欣王的皇爷爷高天皇帝早已经老糊涂了,父亲朱惠坚又过于软弱无能的情况下,这位唐大人对于欣王可谓是如师如父,亦师亦友。
  “唐寅褐的‘唐’这个姓氏,就是因为认了这位老爷子做义父才得的。
  “可饶是有这么个响当当的义父在,唐寅褐这样的武学奇才,又是有勇有谋,却到现在也不过是顶了我的缺,做了个区区四品的佥都御史,欣王和唐家对这个半路认的义子心中存着的忌惮就显而易见了。”

☆、第99章 交心

  有关东原朝局形势,阿紫身为东原人,倒也略知一二,可那毕竟只是从小昊那样的普通百姓口中讲出来,不自觉已经带了些对本国的维护。
  像是有关高天皇帝逆天地活了近百岁依然身体康健,就会被说成是天赐福寿,圣心娘娘在天之灵要庇佑东原的天子长命百岁。可从左淇洋口中出来,却成了“老不死的皇帝”,像是这样有违常理的延年益寿迟早会引得人神共愤似的。
  而关于齐王摄政的传言,从小昊的口中讲出来,就是遇上了难得一见的贤臣,虽已贵为皇子,却不因自己的身份地位而骄纵懈怠,依然为了父亲的江山社稷而鞠躬尽瘁。可此时左淇洋的说法,却是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独揽朝中大权,搅得东原上下不得安宁。
  甚至连深得人心,在民间呼声一阵高过一阵的欣王,自己曾经的上司,在左淇洋口中也是另有所谋……
  想到这里,阿紫在心中哭笑,左淇洋说到底不过是卖主求荣的叛国之人,从他口中出来的东原的形势,未免有失偏颇。
  “这说到底只是你一家之言……”
  阿紫的话刚说出口,早看出她心思的左淇洋就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你觉得我离开东原转投西由的做法不对,东原那帮人也都跟你有一样的想法……
  “可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西由开国不足百年。还很年轻,不足以和东原这样庞大的势力抗衡,但东原的腐朽大家却是有目共睹,今后究竟是谁吃了谁,还不好说,成者为王败者寇。现在我是卖国求荣,若是以后西由以压倒之势吞了东原,那就是另一番说法了。”
  听着左淇洋的诡辩之词,阿紫有些厌倦起来,转头问:“你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些?”
  左淇洋转了个身。超前抵在桌沿上。脸上依然挂着红晕,笑了两下,道:“我就是想让你看清楚,你若真跟着你的阿褐回了东原。他会把你带到一条怎样的不归路上去。
  “且不说现在欣王和齐王势同水火。欣王能不能笼络了严朝阳和赵诚如还是个未知数。就算最后果真让欣王侥幸赢了。你以为唐寅褐就能分到一杯羹?
  “他现在跟着唐老爷子混,根本没有出头之日。虽说唐家在六扇门是一手遮天,可他毕竟只是唐家的义子。到最后,还不是有个唐寅忠拦在前面?
  “试问,是你的话,你会放着自己亲儿子不用,反倒去重用一个义子?更何况,这个义子还是个半兽人,谁知道哪天镇不住了,他会不会反咬一口呢?”
  “阿褐不是这样的人……”听到左淇洋这样说,阿紫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替唐寅褐辩驳。
  见她一副护短的样子,左淇洋苦笑两声,质问道:“你这样看待唐寅褐,你觉得欣王和唐嘉善也会像你这么看吗?说到底,唐寅褐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枚尚且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你胡说……”阿紫只觉得心里空洞洞的,嘴上却还是忍不住无力地否认着。
  “我怎么胡说了,”左淇洋却一副打定主意要让她死心的样子正色道,“之前你们在鉴海遇上海盗,明明以巨大的弱势打赢了,为什么最后却还是放弃了海路,转投了西由?唐寅褐没有告诉你吗?”
  阿紫就垂了眼,这些朝中之事,阿褐从来都是关了门和宝儿阿忠他们商量的,自己哪有机会从他口中主动听说什么,不过是自己问一句,他答一句罢了。
  左淇洋却并没有留意阿紫此时脸上的变化,见她不说话,又自顾自说道:“改从西由境内走,也就必须要翻过龙脊山,一路北上回东原去。那就一定会途径兽族的老窝,还有金色森林。
  “欣王一支虽说老早就拿了‘捉妖令’的行使权,却几乎没有捉到几个活的妖巫回去交差,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欣王也因此日渐失去了高天皇帝的信任和袒护,这也是事实。所以尽管走水路更安全,尽管唐寅褐大败海盗船船长,欣王也依然下令让他放弃水路。
  “因为唐寅褐那帮人的安危,从来就不是欣王眼中首要需要考虑的事情。
  “他需要唐寅褐几个从那两个异族的老巢走一遍,因为他要利用唐寅褐半兽人的身份去试探和拉拢兽族为他所用,利用唐寅褐一身的功夫为他再捉几只妖巫回去交差。
  “可唐寅褐倒也不是吃素的,最后竟是选择从龙尾谷走,情愿和西由的驻军兵戎相接,也不愿意去和自己的本家兽族相见……”
  左淇洋讲话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阿紫的思绪却停在了之前他的那个问题。
  阿褐从来不会跟自己这么详细地分析东原的形势。有了问题,他都会自己独自承担下来,或是和宝儿他们商量。似乎在他的心里,自己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只要用心保护就好,至于以后的路如何走下去,他自会一力承担。
  可话说回来,左淇洋这个一直以来被视为敌对势力的男人,此时却这么详细地和自己讲着自己的看法。
  究竟是真如他所说,不过是为了点醒自己,让她明白阿褐能给她的不过是一条没有未来的路,还是另有隐情?
  说到底,左淇洋,他也是孤单的吧?
  听说之前因为重查“元门事变”的旧案,他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最后闹得家破人亡惨淡收场,就连刚过门的妻子也不能幸免于难。
  如今他转投了西由,身边只带了瑞鹏这一个心腹,其他都是在西由的短短几年之内笼络起来的人,其中不乏魏亚彪这样不成气候的。
  到现在,除夕之夜,他竟是连个可以谈心的人也没有,最终选择了和自己这样一个外人侃侃而谈……
  想到这里,阿紫先前对左淇洋的抗拒也淡了许多,叹了口气,扭头朝炕桌对面看过去,竟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左淇洋已经趴在桌上沉沉睡了过去,嘴里呵出的雾气染湿了眼前的桌面,模糊了之前圈点的天下之势。
  ps:  最近铺背景,可能很多读者会不喜欢吧?但是实在没办法,这些事情关系到后面男女主的命运,跟主线关系太紧了,又不得不交代出来,所以麻烦大家耐着性子看了。小新跟大家保证,往后面会渐渐进入不一样的世界的~毕竟辛紫姑娘没了我大褐褐的庇佑,要开始成长起来了啊,哈哈

☆、第100章 入城

  阿紫轻轻叹了口气,起身下炕从想要提了褡被覆在左淇洋的肩头。
  走到一半,脚步一顿,手僵在那里: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她苦笑着摇摇头,转身推门出去了。
  一直守在门外的瑞鹏见等了一夜没有等到左淇洋,却等到了阿紫,满脸讶异,张嘴刚想要说什么,被阿紫挡了回去。
  “他在里面睡了。最好还是不要吵醒他。”
  阿紫说得平静,神色坦荡,瑞鹏听得却是心里直打鼓。
  左大人跟这么个掳过来的小姑娘讲了一夜的话,最后还在她房里睡了?这世界真是越来越黑白颠倒了。
  阿紫却懒得理会他此时的心情,伸了个懒腰,看着他问:“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虽然有些犹豫,但这么多天以来,左大人对眼前这个妖巫的看重,随行的几人都是心知肚明,他却也不好阻拦,只能硬着头皮点头道:“我陪你出去吧。”
  阿紫点头,知道这已经是瑞鹏肯让步的极限了,行礼谢过,就往客栈外面去了。
  出了门,看到淡青色的天际,阿紫才惊觉自己竟是听左淇洋讲了一夜的话,再回头看看瑞鹏,也就难怪他看自己的目光一直有些怪怪的。
  不过清晨的空气里透着的清新总是有让人心情畅快的魔力,阿紫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闭上眼,隐隐觉得周围的雾气结成细小的水珠洒在脸上。柔柔的,凉凉的。
  耳边传来林间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
  或许,随着左淇洋去西由的京城看看,也并没有那么可怕。
  至少他们没有捉妖令,就算自己妖巫的身份暴露了,也没有被人人喊打的后顾之忧。
  太阳渐渐升起来,左淇洋醒过来,想到晚上自己的行为,揉着因为宿醉还有些闷闷地疼的脑袋,尴尬地笑了笑。
  出了门。看到看来神采奕奕地阿紫和后面小心翼翼地瑞鹏。他这才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误打误撞,倒是将和阿紫之间的僵局解开了不少。
  用过早饭,一行人继续赶路。
  “今晚就能到西京了。”出发之前左淇洋说着。神色复杂。喜忧参半。
  果然。一行人在日落之前到了西京,正赶上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
  撩开窗帘朝外看去,阿紫却在心中暗暗称奇。
  这西京的城门。竟然如此简陋,看上去甚至比鑫门关还要矮小许多,甚至从城门上有些褪去的墙皮看,还略显寒酸,一点也不像是国之都城应该有的样子。就算是西由建都不足百年,可要调拨人力财力修葺城墙绝非难事,究竟是西由外强中干,国库亏空,还是朝廷有意为之?
  正寻思着,马车进了城,再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却是各个衣着华丽,脸上挂了笑,一片祥和之势,沿街的店面也都各个修得气派,全然不似之前在城门处看到的那副破败的景象。
  看来西由的朝廷对自家门庭的重视程度,远远不及对百姓的关切了。
  知微见著,如果天子脚下尚且如此,这泱泱一国的盛世,也就可想而知了——或许,自己从小耳濡目染的国之兴盛,也不尽然全对,左淇洋口中的西由的未来,也不是全无道理的。
  一路看下去,不知不觉马车就拐进了一处幽静的巷子,最终停在了一处三进三出的宅院门前。
  “我在西京没有房产,刚好有位朋友常年驻守在北边,宅子空下来,我就一直借宿在这里了,以后你就跟我一起在这里住下吧,我命人把西边的厢房给你腾出来。”
  左淇洋说着,领着阿紫下了车。就看见一群仆妇迎上来行礼。
  阿紫抬头看着这气派的正门上挂着的牌匾上写着的“严府”两个字,心里想着不知左淇洋这位朋友是什么人,能在这西京有这么大一处宅院,想来在西由严皇帝那里也应该是说得上话的人物了吧。
  吃过晚饭,阿紫正要歇下来,就有两个小丫鬟送了几套簇新的衣裳首饰进来,说是左淇洋吩咐让阿紫姑娘换洗的。
  阿紫道了谢,上前去接下东西,转身进屋去了。
  两个小丫头就站在远处面面相觑,有些为难起来。
  “还有什么事吗?”阿紫转头看过去,一脸茫然地问。
  “大人吩咐,让我们伺候您沐浴更衣。”一个小丫头回道。
  阿紫闻言愣在那里,半天缓不过劲来。
  且不说自己现在战俘的身份,这就是之前过得最好的时候,在药仙谷里,也从来没有过被人服侍的时候啊。
  她有些僵硬地笑着摆手,慌慌张张地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收拾收拾好了,你们去忙你们自己的吧。”
  两个丫鬟见阿紫这样为难起来,一时间站在原处不知是进是退。
  “您就让我们服侍您吧,”刚才回话的丫鬟壮着胆子上前一步,满脸乞求的神色道,“左大人说了,明日一早就要和您一道进宫去,如果我们两个不能……”
  “你说什么?”阿紫脑子里嗡的一声,打断对方的话急着问,“左淇洋要带我进宫去?去见你们的皇帝吗?我一个无名小卒,还带着敌国战俘的身份,见你们的皇帝做什么?”
  小丫鬟就为难起来,抿着嘴,低头紧紧盯着脚尖,说不出话来。
  阿紫叹了口气,她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自己问她们有什么用呢。
  “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你们在,我反而不自在了。如果左大人追究起来,让他来找我好了。”
  虽然阿紫这样说,两人站在门口还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离开。
  阿紫就有些急了,索性走上前去催促着,两人见状不敢再坚持什么,只能依了阿紫的,临走时还不忘嘱咐阿紫有事随时喊一声,两人都随叫随到。
  总算送走了两人,阿紫长长舒了口气,可直到自己打了水好好梳洗了一番,把许久积在身上的尘土褪尽了,一身轻松地躺在床上,心里却还在想着左淇洋要带自己进宫的事情。

☆、第101章 进宫

  辗转反侧了一夜,到了五更天阿紫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前一晚被赶出去的小丫鬟就微颤颤站在门外喊着阿紫。
  原本赶路的时候尚且还好,如今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却越发觉得浑身酸疼起来,仿佛每一个处关节都在抱怨着,隐隐作痛。
  阿紫揉了揉眼睛,懵懵懂懂间想起昨天说的进宫的事,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
  她坐直身子应了一声,照旧没有要人服侍,小丫鬟经过了昨晚的事,心里有了数,也不再勉强,知道阿紫已经起了,也就识趣地退下了。
  简单梳洗一番之后,阿紫从昨晚从来的衣裳里随意挑了一件靛青的袄裙穿了,又转头看着妆台上的各式首饰,抿着嘴叹了口气,最终一件也没有戴。
  出了门,迎面撞上正背着手站在庭院正中等着的左淇洋。
  见阿紫一身素净的袄裙,不施脂粉,送去的金银首饰也是一件没戴,微微一愣,很快又恢复了笑意。
  随她去吧,平常也没见她怎么打扮,如今要真穿金戴银起来,反倒显得刻意了。且看她天生肤白如脂,一双水灵的桃花眼就算现在换了瞳色,也一样如镶金翠玉一般,不自觉就能夺取人的目光。
  或许这样天然去雕饰的小妖巫的模样,更能讨了太皇太后的欢心也不一定呢?
  “轿子在外面候着了。”左淇洋想着,上前一步。抬手示意阿紫跟着自己出去。
  阿紫跟了过去,出了门,再次打量起路上的情形来。
  沿街除了整齐排列着的商铺之外,更多的是沿街叫卖的小贩和路上匆匆赶路的行人,阿紫的视线就被路边刚出炉的一锅热气腾腾的包子吸引了过去。
  肚子咕咕叫。
  早上起得急,又不愿意让小丫鬟服侍,更不好直接跟左淇洋开口,竟是到现在连一口水也没喝上。
  思来想去,最终只能叹了口气,默默忍着了。
  毕竟是身在异乡。就算左淇洋诚心待他。从不曾当她是阶下囚,可自己毕竟是异国异族,心境难免与这街上的百姓不同。
  这里的大好盛世,于她而言还是太遥远。
  路上行了约莫半个时辰。左淇洋吩咐轿夫停了下来。亲自上前扶阿紫下来。
  “顺贞门到了。这里的宫中严禁车马轿子进去,我们改步行了。”左淇洋说着,抬起一只手来等着阿紫。
  阿紫心中却是疑了起来:宫城何其大。竟是不允许车马轿子进去?自己这样从小跟着师父上山采药外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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