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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兽之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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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处理完手上的工作,正准备敷上上了药的纱布,就听到外面有人来报。
“皇上担心左大人您头上的伤,派了御医过来说要为您诊治。”门口的小厮恭敬地禀道。
左淇洋就叹了一声,道:“皇帝他老人家真是阴晴不定,前一秒还那么火冒三丈地像是要即刻把我拖出去斩了,这后一刻又这样体恤下属,让我这个做臣子的,真是忧也不是,喜也不是。”
见左淇洋逞了口舌之快,却苦了站在一边等候吩咐的小厮,阿紫小意问道:“现在怎么办?要御医再进来重新瞧一边吗?”
“堂堂医仙的弟子都已经瞧过了,太医院那帮老学究还能再玩出什么花来?”左淇洋不以为然地道,可又看看阿紫和那小厮为难的样子,知道皇帝陛下难得想着自己,不能就这么让御医吃了闭门羹,只得又招手道:“就说我现在正在诊治着呢,不方便出门迎接,烦请他们进来吧。”
小厮得了令,慌忙行了礼去了,不一会带了一位着一身白鹇蟒袍的看上去已半百的老人,后面跟着两个提着药箱的助手,急匆匆走了进来。
刚一进门,看到阿紫站在左淇洋身边,几人俱是脚步一顿,再看这一屋子的不同寻常的工具,更是惊得目瞪口呆,立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是刘御医啊,辛苦你特意跑一趟,真是麻烦了。”左淇洋嘴上说着,碍于头上的伤,却并未起身相迎。
而这位刘御医闻言只是拱手行了一礼,礼貌性地笑了笑,回了句“不敢不敢,这本是我分内之事”,可视线却一刻也没有从阿紫的身上挪开。
他毫不客气地将阿紫上下打量了一番,对这位来路不明的小姑娘满是狐疑。
“这位是辛紫姑娘,”左淇洋见他盯着阿紫,索性介绍道,“是鼎鼎大名的医仙柳斯琪的独门弟子。”
左淇洋说着,显然是有意搬出医仙的名号来压住这位刘御医此时轻视的目光。
而这一招果然奏效,听了左淇洋的解释,刘御医看着阿紫的目光悠忽间柔和了许多,身子即刻就矮了下去,冲着阿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原来是师承医仙门下,幸会幸会。”
说罢,再看摆在左淇洋和阿紫身边的瓶瓶罐罐,就少了先前的质疑,多了许多好奇出来。
“不知阿紫姑娘给左大人敷的什么药?可否指点老夫一二?”刘御医说着,上前去看摆在那里的几个酒瓶,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惊得他退后一步,看着阿紫,等对方给个说法。
阿紫却显得比这位御医大人要镇静地多了,见状浅浅笑着,行了一礼,道:“民女并没有给左大人用什么创伤膏之类的药剂,只是做了简单的清理和缝合。”
刘御医就满腹狐疑地上前去擦看还没来得及覆上纱布和绷带的伤口,只见伤口处针脚细密,皮肉缝合得很是完好,不自觉露出赞赏的目光,却接着视线一凛,又问道:“这创伤的药,为何不用?若是因为之前处理得太仓促,没有好的药膏,老夫这里倒是带了些。”
☆、第109章 明珠
“不必了。”
左淇洋冷冷地说道,看也没有看刘御医一眼。
阿紫就朝着左淇洋看过去——刚才刘御医的那一番话,分明就是要在众人面前质疑她的医术,让她见识见识宫中老御医才有的手段,可这话讲出来,阿紫还未来得及生气,就被左淇洋抢在了前面,那神情,满满的全是对阿紫的袒护。
“我相信阿紫的医术,她说不用敷药就不用敷药。”
一句话说完,刘御医已是脸色铁青。
这小丫头片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仗着缝合伤口的技术好一些,就敢自称是医仙门下,实际还不知道是哪里的江湖郎中教出来的,年纪轻轻就敢在这天子脚下满口胡言,自己此时不出面教训教训,就真是没了王法了。
可这话刚讲出口,竟然被左大人生生给噎了回去,不留一点情面。
刘御医呆愣在那里,哑口无言。
见对方不说话,左淇洋又淡淡地道:“这太医院事务繁忙,刘御医出来了这么久,宫中应该积压了很多事要处理吧?”
这就是下了逐客令了。
自己行医这么多年,今天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遭遇到,被个小姑娘抢了风头,自己却是连近仔细察看病情的机会都没有,刘御医一时气结,怒目等着左淇洋,正要骂他“糊涂”,却被对方抢了先。
“如海,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送刘大人出去。这宫中等着看诊的可都是身娇体贵的,一点也耽搁不得。”
门口立着的小厮突然被叫到,慌忙应了上前就去请刘御医。
“你这……”
刘御医气得哆嗦着手指着左淇洋,见对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温和地笑看着自己,最终只能长叹一口气,一甩手带着助手离开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看你能得意及时。”撂下这句话,一溜烟地离开了严府。
阿紫最后帮左淇洋包扎妥当了,想着刚才的事情,心中感激。就朝着左淇洋道了声谢。
左淇洋却佯装惊奇地道:“怎么你帮我清理伤口。不是应该我道谢才对吗?”
知道他是没把这举手之劳放在心上,阿紫笑了笑,又想到白天进宫的事,忍不住开口道:“太皇太后和皇后想让我以后有机会就去宫中走动。给太皇太后捏捏腿捶捶肩什么的。”
“挺好的。”左淇洋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你去多陪陪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跟她聊聊天,解解闷。她老人家一生的波折。只怕这两国的皇室加起来也比不上,你跟着她,必定能学到很多。”
想到自己之前在东原时听说的那些传言,阿紫心中一动,忍不住问:“传言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是高天皇帝嫡亲的女儿,却被迫嫁了过来,是真的吗?”
左淇洋就点头应了,见阿紫紧紧盯着自己,有意想要多听些太皇太后的事,又想到她以后要常去圣心宫走动,知道这些也好,免得一个不小心犯了什么忌讳,就正了正衣袖,道:“太皇太后本名叫朱惠婼,是高天皇帝与惠皇后唯一的女儿,她虽然很少跟人提起,但从她五岁就封了明珠公主,及笄之后不满半年皇帝就为她招了驸马看来,想必儿时的她定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
阿紫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及笄之年招了驸马”这件事上,皱眉道:“曾经的明珠公主,竟然招了驸马?可是她不是东原五八三年高天皇帝为了缓和与西由的冲突而远嫁来了西由国吗?”
左淇洋就起身在炕上躺下,嘴里叹道:“是啊,所以说她老人家身世坎坷啊。
“传说那驸马虽然出身卑微,却也是诗书耕读的礼仪世家,为人又很是谦和,与明珠公主刚成亲的那几年夫妻恩爱,一团和睦,两人还育有一女,乳名唤惠姑。”
“那后来……”阿紫听着左淇洋的描述,无论如何都很难讲那个明珠公主与现在西由的太皇太后联系起来,“后来驸马和他们的孩子呢?”
左淇洋脸色一沉,冷冷地道:“都被杀了。”
听到这个回答,阿紫脑袋里嗡的一声,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可知道东原五八三年的那场震惊东西的‘元门事变’?”左淇洋问。
阿紫点头,半天才缓过劲来,开口答:“民间口口相传的版本是说当时的太子惠皇后的长子朱惠元家中窝藏妖巫,被朱惠殊高发,高天皇帝震怒,赐死了太子朱惠元和他的两个儿子朱慈武,朱慈锢。而朱惠殊则高发有功,封了齐王。
“可皇上终究是因为这件事凉透了心肠,至今也不肯重立太子。”
左淇洋仔细听她讲完,道:“似乎现在统一的版本是这样。”
“事实不是这样吗?”阿紫就问,“这和当年的明珠公主远嫁西由有什么关系?”
“你想想,”左淇洋就接着道,“朱惠婼和朱惠元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两人的感情之深,只怕比和高天皇帝和惠皇后还要亲近些,朱惠元家中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几乎算得上是灭门之灾了,她一个做妹妹的又怎么会置身事外?
“明珠公主得知前太子家中遭了变故,当天就寻了自己的父皇苦苦哀求他开恩,皇帝终究是心疼自己这个女儿,又重新查了一遍那案子,可不查还好,这再一查,竟是发现驸马也牵扯了进去,当时高天皇帝暴怒,在明珠公主面前生生刺死了驸马。”
左淇洋语气平静,眼里却难得的流露出了痛惜的神情,阿紫听着这三言两语带过去的叙述,只觉得如鲠在喉,心中像是被抽走了一块似的。
“明珠公主眼见着驸马被自己最敬重的父亲亲手杀害,冷笑着怒骂皇帝‘昏庸无能,自私贪婪’,并喊着自己来生‘做牛做马也不做朱家人’,夺了皇帝手中的剑就朝自己胸前刺过去,血水溅了皇帝一身。”
可最后这位敢爱敢恨的公主却活了下来?这于她来说,究竟是悲是喜?
☆、第110章 背离
“公主九死一生,竟是被救活了过来。
“可心死了,留着一副躯壳又有什么用呢?
“时值西由与东原冲突愈演愈烈之时,东原朝中又因为‘元门事变’而人心不稳,内忧尚且难平,哪有精力去顾及外患。
“高天皇帝眼瞅着心如死灰的明珠公主,想着眼不见心不烦,索性将她远嫁了,以保东原最脆弱的几年没有西由军队来犯。
“而当时已近桃李之年的公主朱惠殊,就这么在目睹了自己夫君的惨死,和自己同胞兄长一家先后被赐死了之后,又被转嫁给了西由开国第二位皇帝,当时的太子严子由。
“直至一步一步走到今时今日,也就是你看到的太皇太后了。”
左淇洋对于太皇太后最后来了西由之后的日子是如何度过的几乎是一句话带过去,知道他是顾及到如今身在西由境内,细讲这些未免有搬弄是非的嫌疑,也就没有深究。
可藏在心里的一个个疑问却像烧开的水中的气泡似的,扑通扑通接连冒了出来。
“西由国开国第二位皇帝?当时的太子严子由?他当时已经贵为一国储君,怎么会愿意接纳明珠公主这样心如死灰,与父皇反目,被族人排挤的寡妇?”
话问了出来,阿紫这才发现自己讲的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可用的字眼却未免太低贱了些,惊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嘴。拿眼睛四下瞟去,见房里只有自己和左淇洋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左淇洋将阿紫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回道:“当时的严子由是早早立了太子妃的,只是太子妃从小体弱多病,并未给他留下一子半女,明珠公主嫁过来没多久她就病逝了,一年之后朱惠婼产下麟儿,也就是先帝严慈雍。严子由顺势扶了她做太子妃。
“至于你说的那个问题。或许严子由自有自己的考量吧。就算当时的朱惠婼再如何与自己的父皇僵持,她毕竟是明珠公主,东原惠皇帝的嫡长女,身份摆在那里。就算再不济。时间久了。曾经的恩怨淡了,或许也还是可以成为与东原抗衡的筹码也说不定呢。”
可这些毕竟只是从左淇洋这样的大男人眼中分析出的原因,从明珠公主自身出发。阿紫却不以为然。
哀大莫于心死,一个女人,心中最后一点爱意也被磨灭了,连活下去于她尚且是一种痛苦,又怎么会在短短一年之内为当时的太子生儿育女呢?
“当时的太子,应该对这位远嫁过来的公主很是喜爱吧……”阿紫不自禁地感叹了起来,“否则,太皇太后现在又怎么会轻易放下心中对高天皇帝的恨?”
左淇洋就上下打量着阿紫,沉默了一阵,道:“当年的太子对明珠公主的爱有多深我们无从查证了,不过他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却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曾经的明珠公主,早已经死在了东原皇宫里的正大光明殿前;如今活着的,只剩了西由的太皇太后。”
听着这番话,阿紫不由朝左淇洋看过去,想到他也曾痛失结发妻子,也曾被迫背井离乡,来到这异国摸爬滚打,想要闯下一片天,心中担着的苦痛,又有多少人能知道呢。
这身世,和当年的明珠公主何其相似……
也难怪,他可以得到如今太皇太后的青睐了。
左淇洋见阿紫一言不发,先是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看了好一阵,之后又叹息了一声,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便朝她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阿紫沉吟了一阵,又像是下了决心似的看着左淇洋,问道:“你为什么要离开东原朝廷,转投西由,甘愿一世背负叛国的罪名?”
左淇洋先是一愣,转而笑道:“有关东原现在的局势我不是在来西京的路上就已经跟你分析的很清楚了,那样的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方,傻子才想一直陷在里面呢。至于说叛国的罪名,那不过是东原那帮愚昧无知的庶民强加在我头上的,我干嘛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阿紫闻言却直摇头,皱了眉:“这些原因虽然说得过去,可就算真如你所说,东原朝廷如今已经腐朽不堪,趋于灭亡,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为什么偏偏选在五年前才突然离开?”
左淇洋就抿了嘴,端坐在那里,并没有要回答阿紫的意思。
一时间房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阿褐说,”最终还是阿紫开了口,“你是在重查‘元门事变’的时候才突然做的决定?是不是‘元门事变’背后真的另有真相?你是因为这真相才对东原朝廷彻底失望的?”
左淇洋的脸色就冷了下来,有那么一瞬间,阿紫几乎觉得他要甩袖而去了,可他最终只是又叹了口气。
“重查‘元门事变’不过是我那时候太天真了,看到现有的都察院的资料记载的漏洞百出,就以为自己可以彻查真相,为蒙冤之人昭雪。”
讲到这里,他冷笑了两下,“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懂,齐王和他的爪牙难道就不懂?高天皇帝难道就看不真切?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还真是傻的可以,这分明就是整个朝廷一起布下的一个巨大的骗局,想要翻案,那就是和东原的皇室叫板,这样的傻事,哪有人会做呢?”
“是什么漏洞?为什么不能查?”阿紫脱口而出。
“其实暂且放着我知道的那些内幕不谈,仅仅是拿你们普通百姓得到的消息来看,也是疑点重重的。
“你想想看,当时导致皇上震怒,赐死朱惠元一家的,是‘窝藏妖巫’这样的罪名,可那是东原五八三年的事啊,朱惠殊成立药监司是在一年之后,‘捉妖令’的颁布更是在两年之后,也就是说,那个时候虽然已经在民间流传妖巫擅用幻术祸害无辜的人类,可那只停留在口头的忌惮上,根本没有成文的规定明确说不许私藏妖巫在家中,那朱惠殊是凭什么断定自己会赢呢?就凭朱惠元在家中养了几个妖巫,就将当朝太子和其家人全部赐死?这责罚也未免太重了些吧?”
☆、第111章 德怨
阿紫垂了眼。
这么简单的道理,只要稍有常识的人略一推敲就能发现破绽,可在东原生活了那么多年,耳濡目染之下,阿紫竟完全接受了有关‘元门事变’的这套说辞。
实际上不仅仅是阿紫,她所认识的人——叔叔和婶婶,小昊,甚至是偶尔跟着师父外出问诊时不经意间听人提起,都无一不是站在那样一个粉饰太平的角度在看待这件事。
可笑的是大家就这样迷信自己所在的国家的统治者,可怕的是堂堂东原幅员几千万平方公里,治下多少人,竟然没有一个声音站出来质疑这个漏洞百出的故事……
究竟是国人愚昧至此,还是大都各扫门前雪,不愿意去深究呢?
唯一一个有能力且愿意站出来重查此案的人,此刻也已经被逼到了西由境内来。
“你作为东原都察院佥事的时候,拿到的,应该远不止我们听说的这些吧?究竟还查出了哪些真相?”
“元门事变”的起因是朱惠元窝藏妖巫,也是在这件事之后颁布的“捉妖令”,做为妖巫的一员,阿紫本能地想要知道更多这件事背后所藏着的秘密。
可左淇洋看着阿紫,沉默了许久,才叹了口气,道:“都是些无足轻重的蛛丝马迹罢了,和我刚才说的出入并不大。”
话讲到这里,他眼前浮现出那个昏暗到几近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和那房间里闷热潮湿的气息。浓重的腐臭和血腥味,和触目惊心的导管和盛血的容器……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努力调整着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让阿紫知道为好。
“如果只是这样,你就叛离了东原朝廷,未免太武断了些吧……”阿紫嘟囔着,脸上满是失望。
左淇洋却笑了笑,道:“你要真想要了解更多,有一个人就是最好的人选了。要知道。现在这世上还活着的人里面。除了高天皇帝和齐王朱惠殊,也就只有她最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太皇太后?”
阿紫脑海中浮现出那位侧躺在榻上,目光静如止水的老人。
左淇洋点头,又看了看窗外。道:“时候不早了。你去歇了吧。明天一早我护送你去她老人家那里。”
“明天?”
会不会太急切了些?
“是啊,被太皇太后准许进宫里去走动,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得了的。你还不做好珍惜眼前机会的准备,难道要摆出一副小姐的架子来推三阻四的不成?”左淇洋说着,挑起眉毛。
“那倒不是……”
“那就这么说定了,快些回去收拾收拾早点休息了吧。”说着,见阿紫仍有些犹豫,索性站起来,一副送客的姿态道,“放心去吧,太皇太后虽说身份尊贵,可为人最是慈善,说真的,我过来这么些年,不要说她手下的人,就是只蚂蚁她也不曾伤害过,难道还会把你吃了吗?
“而且相信我,从我的观察来看,太皇太后和皇后,对你是十分的喜爱。”
左淇洋就是这样,当他认定一件事的时候,根本不容他人的质疑,此刻他说了第二天送阿紫进宫,实际就没有给她留下一点回还的余地。
直到躺在床上,阿紫仍旧翻来覆去睡不着。
太皇太后和皇后,真的都十分喜欢自己?
自己才刚去圣心宫待了一天的功夫,除了小心翼翼地做着分内的事,大多时候都是皇后讲一句自己答一句,半句话也不敢多说,就连抬眼多看太皇太后也不敢,她们对自己怎么会谈得上喜爱?
何况左淇洋也就只是在圣心宫匆匆回了话,就留下自己自己先溜了,他又怎么会知道东阳宫里两位主子对自己的评价?
只怕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胡乱捏造出来的罢了。
想到这里,阿紫无奈地笑了笑,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左淇洋果然早早等在自己厢房外的廊庑下,一路送阿紫进了圣心宫。
太皇太后依旧是一身极朴素的长袍,此时正在皇后的搀扶下侍弄宫中的花草,见左淇洋领着阿紫进来,转头笑着命人给两人看座。
“皇帝那边不用你陪着?”见左淇洋竟是又往自己这宫中来了,太皇太后不禁问道。
“我晚些就过去,”左淇洋回,“这不是想先来看看您老人家吗,想来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的。”
太皇太后就笑着说了他两句,瞥见他额头上的伤,又收敛了笑容,叹了口气道:“慈雍这孩子,就是有时候性子急了些,两三句话不对他的脾气,就会火冒三丈,从小就被他父皇养起来的坏毛病,如今贵为一国之君,本该沉稳些了,却怎么也改不掉了。
“他原不是有心的,你也知道他看重你,不要往心里去。”
左淇洋就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郑重其事地和太皇太后行了一礼。
“太皇太后言重了。臣岂敢质疑圣上,您和皇上待我的恩德,微臣时刻谨记心头,不敢有半点疏忽,皇上教训,也不过是对微臣的警醒和提点罢了,那是爱之深责之切,微臣又怎么会不知好歹,心存怨恨。”
太皇太后就摆摆手,叹息道:“罢了罢了,你也不要和我讲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阿紫在一旁看着,心中却对眼前这位老人越发敬重起来。
如果昨天只是对太皇太后的慈爱祥和与平易近人感动不已,昨天听左淇洋讲了她的事迹,如今再看这位平和的老人,想着她曾被自己最亲近的亲人那样对待,如今却仍旧能心存仁善,这样的以德报怨,要有怎样宽大的胸怀才能做到呢。
对面的太皇太后却已经带着调侃的语气笑着道:“昨天晚上,刘御医气汹汹地来我这里,把你是一通骂,我安抚了他两句,也就打发了。可后来思来想去,也没有想明白他口中那个人小鬼大的小丫头片子是谁。今天你们两个一起过来,我这才想到自己倒是老糊涂了,这不是眼前就有这么个小姑娘吗。”
☆、第112章 偶遇
阿紫知道太皇太后口中的人就是自己,赧然低下头去。
太皇太后却全然不觉,依旧笑着招手让左淇洋靠近些。
仔细查看了一遍他头上的伤,这才满意地点头。
“确实是比太医院那帮人有能耐些,也难怪连刘御医这样的老人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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