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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兽之瞳-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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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清来人的面貌。
  只是他每走进一步,阿紫心中的疼痛就更深一些,她下意识地后退着,想要远离眼前的黑衣人带来的痛苦,却只是徒劳。
  她想要开口喊阿褐,嘴巴张开,却只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喘息声。
  阿紫额头上已蒙了一层薄薄的汗,背后的贴身衣物也浸湿了,可脚下却像是有千金重,每挪一步都好耗去大半的气力。
  眼看着黑衣人就要来到眼前。阿紫的脚后却被横亘着的树干绊住。一个趔趄朝后倒了下去。
  黑衣人见状加快脚步来到阿紫眼前,伸出一直裹着厚厚的黑手套的手想要去抓眼前孱弱的女子。
  阿紫动弹不得,吓得紧紧闭上眼,脸偏向一旁。畏缩着。鼻息中却传来阵阵海洋的腥咸味。
  “辛……紫……”
  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从面前传过来。
  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
  阿紫缓缓睁开眼。眯缝着去看那黑衣人的脸。
  可视线对上的,却是兜帽下一团漆黑里两颗猩红的眼。
  阿紫刚想要叫喊,一个身影冲了过来。一把横抱起阿紫,纵身一跃轻松离开了黑衣人身边。
  “阿褐……”
  阿紫喊着。
  怀里抱着阿紫的唐寅褐却是虎视眈眈地盯着黑衣人。
  黑衣人却并未退缩,也不再朝阿紫和唐寅褐靠近,只是立在原处,伸出一只手来示意唐寅褐稍安勿躁。
  唐寅褐虽然对此人胆敢这样公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对阿紫不利而愤怒着,可他终究不是轻举妄动之人,毕竟阿紫现在轻松被自己夺了回来,而黑衣人的底细却还没有摸清楚。
  见唐寅褐果然停在原处并不主动发起攻击,黑衣人满意地点头,接着竟是伸手准备摘下身后披着的斗篷。
  终于要以真面目示人了吗?
  “大人!”
  然而两人的对峙很快被身后传来的邢福一声喊给打破了。
  邢福骑在马上,远远看到一个看不清面貌的男子立在那里,对面正对上怀抱着阿紫的唐大人,刚想要上前去帮忙,又意识到两人并未厮打起来,自己这样冲上去反倒做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这才无奈地朝着三人的方向喊了一声。
  而这喊声竟是比邢福预想的还要走效果:正伸了手不知道是不是要抽出什么暗器来的黑衣人听到自己的喊声猛地缩回了手,动作明显有些慌张地开会看着阿紫和唐大人以及自己的方向,似乎在权衡了利弊之后,确定自己不是两个习武的壮汉的对手,这才决定放弃正面对抗,突然转身平地一跃逃开了。
  唐寅褐这时才有机会转头,可出乎邢福意料的是,他在唐大人脸上看到的不是对自己出奇制胜喝退了敌人的欣赏,反倒带着几分怨愤和责备,仿佛自己的到来坏了他的一场好戏似的。
  “追上那人,查清对方身份。”唐寅褐冷冷命令道。
  追踪本就是邢福的长项,他自命这世上还没有哪个孤身逃命的贼人能逃过他的追捕,加上对刚才唐寅褐那个目光的忌惮,早有了将功补过之心的邢福此时拱手一礼,响亮地应了一声“是”,一夹马肚,朝着黑衣人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见邢福走远,唐寅褐这才放下阿紫来,待她站定,柔声问:“吓着了吗?”
  阿紫笑着摇摇头,道:“有你在就不怕。”
  唐寅褐就像个孩子一样咧嘴笑了起来。
  阿紫却有些担心地看着黑衣人和邢福离开的方向问:“这样让邢大哥一个人去追那人,万一邢大哥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办?”
  唐寅褐却一脸平静地道:“那人功夫一般,真让邢福追上了倒不用担心邢福的安危,他必定不会吃亏的。只是我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把人给跟丢了,那黑衣人的轻功是我行走江湖这些年从未见过的套路,只怕连邢福在这方面也不是对方对手。”
  听着唐寅褐的描述,阿紫却更加疑惑起来,她歪着头看着他道:“怎么听你的口气,倒像是认识这黑衣人似得?”
  唐寅褐就笑了笑,一面俯身去捡刚才因为救阿紫而丢在一边散落一地的木柴,一面答道:“那人说起来也算是老朋友了,打从我们登陆西由开始就一路不远不近地跟着,从龙爪城到西京,再到现在这里,如影子一般一直躲在暗处,并不轻易出手,不清楚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第155章 可惜

  既然如此,为何不早在龙爪城的时候就处理掉此人?
  这想法从阿紫脑海中冒出来,她自己先被吓了一跳。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有了这样歹毒的念头?
  且不说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来意,甚至连是恶是善也难以分辨,仅仅因为那人一直如影子一般躲在暗处,窥伺着自己和阿褐的一举一动,就要动了杀意?
  见阿紫先是一脸疑惑,接着瞪圆了眼睛像是被自己吓着了,再到后来满眼的自责,阿褐看在眼里,不禁笑出了声。
  “我也想过要直接解决了这人,”他平静回道,“可一来此人轻功诡谲,虽看不出是师承何处,却可以断定必定在我之上,又加上他在暗,我在明,就算我有心捉他出来,直接拼速度,只怕我不是对手。
  “再者说,他跟了我一路,盯了我一路,我自然也观察了他一路。虽不能确定他就一定没有恶意,却可以肯定他暂时还不想伤了你我。
  “既然如此,我之前孤身来寻你的时候索性决定听之任之。若是他终于按耐不住现身了,自断后路,我自然有信心三招之内制住他。若是他一直那样不远不近地跟着,路途漫漫,我倒乐得有个伙伴为我枯燥的旅途增添点乐趣。”
  说到这里,原本风轻云淡的唐寅褐眼中蒙了薄薄一层伤感的神色来,他略垂了眼睑,轻声道:“对不起。我去西京寻你这一趟太过顺利了,竟是把这人给全然抛到脑后去了……”
  阿紫闻言却笑着上前轻抚着阿褐的手臂,手指触到那结实的臂膀的时候,被那起伏的清晰的肌肉线条微微震住了,竟是有片刻的懵怔。
  “我这不是被你保护得很好,安安稳稳站在这里吗?”迅速调整了心绪的阿紫看着阿褐长而浓密的睫毛在落日的余晖下打在脸颊上的长长的阴影说着,“不过,按你的说法,是不是说,这黑衣人实际上今天是第一次主动现身?”
  这问题倒是点醒了唐寅褐。他身子一震。皱着眉头半是自言自语地道:“我倒是大意了……看来这黑衣人远比我想的要危险……”
  原以为不过是行走江湖时无意中结下的仇家,甚至可能是朱惠殊派来盯梢的死士,唐寅褐从不想着去深究,一来他没有那个精力和时间。二来他知道对方无非只是跟在自己身后。根本没有能力伤了自己。
  可现在却不同了。
  跟了自己数月都不曾现身的黑衣人。却在阿紫刚离开西京就瞅准了一个她孤身一人的时机接近她,这目的简直昭然若揭——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自己,自己不过是他的鱼饵。用来钓出阿紫。
  想到这里,阿褐攥紧了拳头,咬牙恨恨地想着:“此人再留不得了。邢福一查清他的身份,就立刻清除了,绝不留一点痕迹。”
  阿紫的问题迟迟没有得到回答,等来的却是阿褐有些狰狞的面目,让她关切地上前一步问了句“怎么了”。
  不想让阿紫参与到这些阴暗而血腥的勾当中,更不希望她因为这些小事而担心的阿褐自然不愿意将自己此时的想法直接讲给她,只是冲着她笑笑道:“没事,天暗下来了,我去生火,找个干燥些的地方休息吧。”
  可所谓的休息,却只是针对阿紫一人罢了,唐寅褐经过了黑衣人一事,决定默默守在阿紫身边,放一夜的哨。
  独自躺在隔着厚厚的棉絮依旧可以明显感觉到身下起伏不平的床铺上,耳边不时传来悠远的鸟兽嘶鸣,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最后索性披衣起身,来到阿褐身边。
  在阿紫和篝火旁的一处枯树干下的高地上的阿褐正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平视着远方,手中缓缓擦拭着约一臂长的牛尾刀,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在火光的照耀下更添了几分英气,深邃的褐色眸子里映照出摇曳的火花。
  见阿紫踱过来,原本沉静到有些冰冷的眼眸抬起来,如一层冰霜冻结在阿褐眼中的警惕和阴雨迅速融化开来,换做了暖暖的笑意。
  “睡不着?”
  他轻声问着。阿紫点头。他不再多言,只将身子朝一边挪了挪,为阿紫腾出一个里篝火近一些的最舒适的位子。
  阿紫朝阿褐笑了笑,也不客气,直接挨着他坐下了。
  许是怕伤了阿紫,许是担心阿紫不愿意看到那冰冷的刀锋,阿褐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将早已经擦得锃亮的刀插入腰间。
  阿紫却看着藏了锋芒只剩了刀柄的牛尾刀,问:“沈皇后寿宴那天,你进献给严皇帝的战身刀,跟了你许多年吧?”
  唐寅褐微微点头。
  “会不会太可惜?”阿紫问着,却将视线从阿褐腰间的刀挪向远方的天际去,“那刀助你破了那么多看似不可能攻下来的敌阵……而且,听说是唐嘉善唐大人认你做义子时赠与你的礼物?”
  不过是一把好使的刀罢了,正如我之于义父和欣王的作用一样。这样的兵器,若是可以轻松换你回来,就是再舍弃千百只,又有什么呢?
  唐寅褐在心中想着,却最终没有将于阿紫听,只在嘴上说着:“兵器乃身外之物,江湖上不是讲,用刀和使剑的最高境界,都是手中无刀剑,兵刃藏于心中,气定神闲,内力所至,方可立于不败之地吗?”
  阿紫闻言轻轻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可惜了那竖起来于我比肩的长刀,没了原本注定的那个主人,只怕以后都难再寻到可以挥舞它的人了。原本可以血洗沙场,如今却只能在西由皇家兵器库里蒙尘……”
  听着阿紫的感慨,知道她是在为自己的损失鸣不平,或许也带着些对她造成的自己损失的自责?
  不管是哪一条,唐寅褐都很满足,他长舒了口气,抬头看着漫天的点点繁星,静静享受着阿紫陪在身边的那份安心。
  这份惬意也是阿紫一直想要寻回的。
  一如两人在撂河山圣心娘娘庙前的院子里躺着看星星的那一个个无忧无虑的夜晚一样。
  ps:  今天早些更新,祝各位周末愉快~

☆、第156章 心意

  西部大陆的北方,即使已经快要入夏,夜里依旧寒气逼人。
  这寒意到了黎明前更是肆意起来,凉气直往心里透去。
  严格按照一晚的量堆起来的干柴只剩了最后一点余烬。
  一阵微风袭来,阿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唐寅褐解下身后的披风围在她肩头,得到阿紫转身的一个带着谢意的微笑。
  唐寅褐心中一动,仿佛被软软的羽毛轻轻拂过一般。
  “为什么选我?”
  没来由的一句话,阿紫却明白,他问的,是那日左淇洋问她究竟是选择留在西京还是随着阿褐离开的时候,她毫不迟疑地选了阿褐。
  “还记得龙爪城外左淇洋设局围堵我们的那一夜吗?”阿紫说着,抿嘴微笑,“宝儿先了我和阿忠一步去找你,追至城门外,我们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同样地陷入困境,一样地无助。
  “那天,你选择了先救宝儿。”
  阿紫说着,眼神闪烁。
  唐寅褐目光晦暗,道:“那日宝儿身边只有志宏志伟,却要对上左淇洋和他领着的数十个精锐骑兵,你有阿忠护着,面对的又不过是瑞鹏带去的三五个小喽啰,我料定阿忠一人足以应付,这才放了手……没有料到阿忠却是因为宝儿而在战斗中失利……”
  “我明白,”阿紫却笑着打断了阿褐的话,这么久过去了,她被左淇洋掳去西京的路上夜夜想着阿褐离他而去选择宝儿的那个背影。又怎么会连这最简单的道理也想不清楚,“当时的情况,稍有判断力的人都会选择情况更为紧急的宝儿那一边,这个我知道,事后我也想得很明白。我没有怪你,甚至我很庆幸你选择了救下宝儿,而不是我。
  “可是理智告诉我的这一切,却阻止不了我回想到你离开的那个背影时的心痛。
  “就算我知道那才是对的。
  “就像你们让我选时,我明白留在西京会少去很多危险,甚至可以得到更多的宠爱和后半生的安逸。
  “你也明白我若是选了左淇洋远比跟着你离开要好是吗?
  “就像我明白你选择宝儿比选择我更正确一样。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阻止不了自己的疼。
  “我怕你会像我一样。就算理智告诉你我选择离你而去是对的,还是一样会心痛。
  “我经历过从龙爪城往西京去的那一路上的心如死灰的感觉,才更加不忍心让你也受一遍同样的苦……”
  “阿紫!”
  唐寅褐想要说些什么作为回应,却只觉得如鲠在喉。他朝阿紫看过去。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眸也超自己看过来。一如夜空的星子般璀璨。
  郁积在胸中那么多年的情感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涌上来,只冲得他身体发烫,头脑发热。
  他撑起身子上前。抓住阿紫有些消瘦的肩,猛地拉往自己怀中,抬起她娇艳欲滴的面庞,目光流转于那半张着的细嫩红唇间,用力吻了下去……
  去他的理智权衡,去他的天地大义,去他的忠孝两全!
  为什么他要为那些无谓的责任和虚伪的权利而苦了自己,害了自己最爱的人?
  他爱她。
  从她出现在撂河山娘娘庙前不小心跌落被自己抓住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爱上她了。
  可却一次次因为所谓的救她而自以为是地离她而去。
  担心自己兽性大发伤了她,惧怕她跟着自己身份曝露而遭来东原皇室的追捕,唯恐自己给不了她最好的未来而害了她……
  太多的顾虑束缚着他,让他不敢正视自己的心,让他一次次把她拒之门外。
  在感情上,他就是个懦夫,畏首畏尾,最终苦了的,却只有自己和自己最心爱之人。
  阿紫脑海中一片空白,一时间僵在那里,任由阿褐用力地搂着自己,双手用力到将自己的肩头捏得生疼,温软的双唇紧紧贴着自己的唇,湿滑的舌如久困笼中的猛兽一般往自己口中横冲乱撞。
  她将手抵在阿褐坚实的胸前,感受到他有力而快速的心跳声。
  他爱自己,和自己一样的疯狂。
  这念头第一次如此确定无疑地在阿紫脑海中升起来,让她的心也跟着融化了。
  一直以来,她不顾一切地一次次追随着阿褐而去,得到的却总是他的拒止于千里之外。
  最初她还愿意拿“这些不过是因为阿褐担心自己的安危”为借口安慰自己,可时间久了,终究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也许阿褐对自己的情感和自己对他的从来就不同呢?
  或者从一开始就是她一厢情愿?
  这些念头每次冒出一个小小的苗头来,都会让她透不过气来——她害怕这是真的,阿褐果真不爱她,她却收不回自己早已经泛滥的情感。
  可这一刻,这狂热的拥吻,让她一时惊慌失措,却更是让她打从心底里不再害怕。
  阿紫松开用力抵住阿褐胸膛的双手,从后面环住他的背。不再如木头一样僵在那里,转而回应着阿褐每一次的热情。
  感受到阿紫的回应,阿褐笑着松开唇,看着阿紫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放手,除非你厌倦了,或是主动离开……”
  阿紫笑着眨眨眼,道:“我何曾主动选择离开?难道不是你一直选择离我而去?”
  阿褐就微微眯起一只眼来看着阿紫,勾起嘴角,低下头来咬了阿紫的唇。
  东方泛起鱼肚白,阿褐这一次却选择不管不顾,放纵自己。
  他紧紧抱着阿紫的双手一路向下,越探越远。
  不远处一声马儿的嘶鸣却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两人。
  “是我们的马车……”
  这次连阿紫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阿褐只得无奈放开阿紫,拉着她朝马车的方向去。
  四下无人。惊了马儿的,却是一只不知死活往马车上撞过去的猎鹰。
  阿紫皱眉看着此时落在马车门前正悠然梳理着羽毛的鹰,满眼的不解。
  “这里怎么会有鹰?”
  阿褐却笑着上前去抱起猎鹰,从鹰爪上拔下一封信件来。
  “西由北边靠近龙脊山脉,飞禽走兽过于凶猛,信鸽很难存活,朝廷的通信大多用了鹰隼一类的猛禽。”
  

☆、第157章 习武

  阿褐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来。
  担心是东原朝廷的机密,阿紫不敢多问,只好静静站在一边看着阿褐被初升的朝阳洒上了一层金色的俊朗的侧颜。
  阿褐将视线从信纸上抬起来,正对上看得入迷的阿紫,他忍不住笑着伸手去搓了搓阿紫松散挽在脑后的发丝,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被逮了个正着的阿紫赧然红着脸,不知所措起来。
  “没……没什么。”
  阿褐却并不纠结于她的窘相,将手上的一小卷羊皮纸递到阿紫手上。
  “是宝儿和阿忠递过来的消息,他们已经到了金色森林了,在边境的一处‘柳风客栈’等我们过去。”
  阿紫接过摊开来也只有半个手掌大的羊皮纸,上面俊秀的字迹一看就是出自宝儿之手,她微微笑着,想起那张脸上爽朗的笑——头一次,她记忆中的宝儿不再被心中的阴霾笼罩着。
  阿褐看了看已经缓缓从东边地平线上升起的朝阳:“时间不早了,我们继续赶路吧。你昨晚一夜没睡,试着在马车里眯一会,多少休息一下,不然还没机会赶去和他们汇合,人先累垮了。”
  阿紫就笑着眨眼看着阿褐:“你不是也一夜没睡?”
  话音刚落,就被阿褐拦腰抱起来,如小猫一样被送上马车去了。
  她咯咯笑着进了车里,独自坐在车厢里。原以为会兴奋地睡不着,不料身子却早已经撑不住了,即使身下一路的颠簸,也阻止不了她沉沉地睡了一路。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西沉了。
  阿紫睡眼惺忪地掀了门帘,阿褐赶着马车的背影映入眼帘。
  “醒了?”听到动静,阿褐转头笑看着阿紫,“饿了吗?我们在前面视野开阔些的地方停下来吃些东西吧?”
  阿紫听话地点头。
  两人比肩坐着,相互分食着皇后准备的宫里的点心。
  “阿褐。”阿紫轻声叫着,掰下一块桂花糕送进嘴里。
  阿褐转头看着她。见她像孩子一样把糕点吃得满嘴都是。咧嘴笑着身手为她擦去嘴角的残渣,又将沾满从阿紫嘴上刮来的甜食的手指送进嘴里舔干净了。
  阿紫笑着揽了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耳边道:“我想学刀法。”
  阿褐抬眉看着身边的小人儿,柔声问:“怎么想起来学那个?”
  阿紫就挪了挪脑袋。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靠在阿褐坚实的臂膀上。视线看着远方。叹息了一声道:“防身咯。”
  想要学一门武技傍身,这是阿紫放在心底很久的心事了。
  有了功夫,哪怕只是些蹩脚的三脚猫功夫。也不至于在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都只能空等着阿褐来救自己,也不会没了阿褐的庇佑就显得那样的无助了。就不用眼睁睁看着惠娘倒在自己怀里,看着师父为了保下自己去赴死,不用看着阿忠一人对抗一队人马最终不敌倒下时只有懦弱逃跑的份……
  阿褐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将手上的馒头整个塞进嘴里,然后抽出腰间的牛尾刀,在空中绕了一圈,将刀柄对着阿紫递给了她。
  “试试看。”
  阿紫如获至宝,双手握住刀柄,十指用力,以为牢牢固定住了眼前的兵器,可阿褐一放手,她手上一沉,还是险些将刀摔在了地上。
  “站起来,往我这边砍。”
  阿褐平静指示道,阿紫惊得瞪圆了眼看着他。
  “刀剑无眼,伤着你怎么办?”
  话问出口,却见阿褐挑起眉毛,笑着看着阿紫不说话。
  阿紫就低头自嘲地笑笑——她若能这样轻易伤了阿褐,那阿褐那些震惊江湖四海的名号,岂不都是浪得虚名了。
  想到这里,阿紫也就没了顾虑,她深吸一口气,在阿褐正前方站定,双手缓缓将刀举过头顶。
  “只管当我是一块木头,试着从头顶直接用力砍下来,将我劈成两半。”阿褐平淡说着让阿紫听来心惊胆战的描述。
  这样的话可丝毫没有起到指导阿紫的作用,只让她更加心绪不宁起来,原本还只是隐隐在心中有些担忧,现在却紧张到连握着刀柄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了。
  阿褐,可真是个很差劲的师父。
  阿紫在心中腹诽着。
  却已经是箭在弦上,只能硬着头皮朝前砍过去。
  双手用力挥下去,眼看着闪着寒光的刀锋离阿褐的头顶越来越近,他却定定地坐在那里直直地看着自己,阿紫实在不忍,只能紧紧闭上眼,咬着双唇将刀推下去。
  可停下来的那一刻,阿紫却没有听到应该有的断裂声,只觉得刀尖就那样不声不息插进了什么软软的东西里去。
  难道是阿褐的大腿?!
  一个念头闪过,吓得阿紫到抽一口冷气,猛地睁开眼,却看到双手依旧紧紧拿着的牛尾刀刀尖微微插进泥土中,阿褐却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半步远的青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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