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半兽之瞳-第4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阿紫有片刻的慌神,只觉得自己胸中一腔热血沸腾起来,难以自持,好像这一刻自己也融入其中,成了兽族的一员。只想要放开一切跟着仰天长鸣起来。
从这可怕的感染力中挣脱出来。阿紫猛然惊醒,看向唐寅褐的方向。
唐寅褐浑身颤抖着,手中紧紧攥住的一刀一匕不住地发出咔嚓声,睁得浑圆的双眼里布满血丝。冷到呈现青紫色的皮肤上蒙着细细的汗珠。衣衫早已湿透。紧贴着身体的线条勾勒出一块块紧实的肌肉轮廓。
“阿褐……”
阿紫小声呼唤着,却并没有得到唐寅褐的回应。
此时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要炸裂开的唐寅褐耳畔回响着让自己血液滚烫起来的兽人的呼喊——声声都在试图唤醒他体内的野性。
体内一般兽人的血脉不断被搅动,身体仿佛被置于滚烫的炉火上煎熬着。皮肤表面的汗水渗出来,又被灼热的气息蒸腾成缕缕轻烟飘散至周围的空气中,唐寅褐周身都被这样的雾气笼罩起来,身形渐渐模糊起来。
仿佛要炸裂开来的每一寸肌肤都开始蠢蠢欲动,藏在肌肤下的银色毛发顺着毛孔就要生长出来,獠牙与利爪几欲破皮而出。
仿佛一具人形的皮囊再也包裹不住住在体内的那一副巨型白兽的灵魂,他要挣脱这样的伪装,重新主导唐寅褐的身体,做回那个通体洁白的兽人。
此情此景,将站在一旁的阿紫的思绪带回了八年前,撂河山娘娘庙里,月圆之夜,阿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自己面前变成兽人的模样,也是唯一一次误伤了自己,在自责与痛苦之中离自己而去。
这一次,夜空中没有一轮满月,甚至连一丝月光也没有。
可耳边阵阵兽人的呼喊蕴藏的魔力却远胜过满月的力量,让辛辛苦苦闭气养息数年之久练就了这一身功夫禁锢住自己体内兽性的唐寅褐仿佛瞬间就要被打回原形。
上一次,他变做兽人伤了自己,最终选择不辞而别。
这一次,他若再次被打回原形,会随着这一群所谓的“同伴”离开吗?
阿紫不敢想,也不愿意再想下去。
“阿褐!”
她用尽力气高声呼喊着,不顾一切地奔向唐寅褐,张开双臂紧紧抱住阿褐宽厚的身体,让自己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感受着他的心跳,与自己的心跳同张同弛。
如果阿褐再次变成兽人的模样,她知道自己将再难做什么。所以她拼命抱着他,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温热,希望他能感觉到有一个小小的身体一颗小小的心灵在他身边呼喊,呼唤他回来。
“阿褐……”
阿紫重复着这个名字,一直不断地重复着,将脑袋埋在他胸膛里重复着。
耳边尽是嘶鸣声的唐寅褐终于听到那仿佛从天边遥遥飘来的呼唤声,灼热的血液一点点冷却下来,眼前仅剩的刺眼的白色月光和猩红的血光交叠而成的模糊画面渐渐褪去,一张雪白的小脸浮现在眼前,那双水灵的桃花眼中噙满泪水望着自己,目光里满是恐惧,嘴上却带着笑。
“阿褐?”
从对方眼中重新看到一丝丝人性回复过来的阿紫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唐寅褐点头,俯身在阿紫额头上轻轻一吻。
“放心,我一直在。”
得到这样的答复,阿紫原本强忍着的泪水却不争气地落了下来,环着唐寅褐的双手抱得更紧了一些,像是生怕他再从自己眼前溜走。
在一旁冷冷看着这一幕的白兽收回头颅,叫声戛然而止,身后的兽人都同时收起嘶鸣,一时间山顶陷入一片寂静中,唯有阵阵夜风扫过树梢的沙沙声传来。
在自己和同伴这样的召唤下都可以克制住体内兽血的涌动,眼前的男人心智竟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坚韧百倍。
等着看对方露出兽性的计划落空,白兽的眼中却丝毫没有失败的不甘或气愤,反倒带着一丝冷冷的笑意。
见唐寅褐转头看向自己,白兽也不畏缩,坦荡荡上前两步,对上唐寅褐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折服,甚至有几分在兽人眼中极少见到的善意。
“你想面见兽王……我可以带路。”
☆、第169章 问题
白兽名蒲牢,兽王第三子,拥有兽人皇族惯有的自负,却并不鲁莽。
毕竟在他之上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能力与父亲比肩的叔叔对王位虎视眈眈。
所以前一晚父亲突然秘密派遣他来到这座山头堵截两个侵犯自己领地的人类的时候,他虽然满心疑惑却并未推辞。
不过是两个普通人类,只消不足三十人的莲花阵就绰绰有余了,这是没有从父亲那里得到任何有关这两人的背景来历的蒲牢接到任务之后的第一个念头,所以他轻装上阵,信心满满来到这山头。
可遇上唐寅褐的那一刻才嗅到这任务背后隐藏的危险远远比自己所料想的要大得多,却早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坚持到底。
但这最后的坚持也被那女子胸前的龙岩矿石彻底打破了——眼前的一男一女远不是他这个兽族并不得宠的王子能应付的,论身份论能力都办不到。
而面对白兽人突然流露出的善意,唐寅褐眼中带着笑意,微微躬身行礼:“谢谢,不用。”
唐寅褐言语和善,态度温文尔雅,眼神中却自有一股不容质疑的坚定。
见状蒲牢微微偏着头,好奇地打量了唐寅褐许久——眼前的男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的同类,就更谈不上和自己有什么血缘之亲了,这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你可知道那石头代表着什么?”白兽人嘶哑着声音拿眼神指了指阿紫胸前的吊坠问道。
唐寅褐摇头,眼里却满是漠然——他对那石头的意义不感兴趣。
白兽人眯起眼。看着唐寅褐的目光里满是困惑:“你究竟为何而来?”
“形势所迫,我说了,只是想借道而行,并无意与你们的种族纠纷有任何牵扯。”唐寅褐说着,无奈地垂眼笑了笑。
蒲牢面上不显,心中却开始飞速合计起来——借道而行?还是旁敲侧击试图以退为进打入兽族内部?东原朝廷的人,一向不是极尽所能拉拢自己的族类就是毫不掩饰地企图彻底将自己一族消灭殆尽,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支对近在眼前的接近兽族的机会视而不见的人?
可所谓的借道而行诱惑实在太大,以至于哪怕他担心这其中有诈,依旧倾向于去相信眼前男人的说辞。
毕竟这个男人身体里流着一半兽血的事实稍微有脑子的兽人都看出来了。
而他却不是普通的半兽人——而极有可能是可以撼动乃至改变整个兽族命运的人。
自己两位兄长一名睚眦一唤嘲风。这意味着什么每一个兽人皇族都一清二楚。而有关那块象征王位继承权的灵石早已经流落在人类世界的传闻也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不过是隔着一层所有兽人都不愿意捅破的窗户纸罢了。
现在这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仿佛拼图里最后的那一块碎片悄然而至。
虚位以待的兽王长子,流亡在外的私生子的传闻,年龄相仿的半兽人男子的出现。与他一同出现的销声匿迹多年的灵石……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一个以他区区兽王第三子的身份根本承担不起的事实。一个只要带回去就必定引得皇族内一阵腥风血雨的事实。
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只是想想已经让他不寒而栗了。
这一刻蒲牢才真正明白父亲为什么选择让自己来淌这趟浑水,这样棘手的问题。换作睚眦或是皇叔来处理,只怕眼前的两人现在已经被抛尸荒野了。
一个无名无份连纯正兽人血统都没有的兽人皇族私生子?传出去都只能做茶余饭后的笑谈的丑闻罢了。
这样的一个存在,若是被皇叔知道了,只怕早早的就大义凌然地将其处死了,又怎么会让他活到现在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地破了莲花阵强压自己一头穷追猛打?
可皇叔没有动手,自己的两个兄长对此也一无所知。
看来父亲真的把这段丑闻包裹得严丝合缝,将这个孽子保护得极好——以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的方式最大程度地保住了他的性命。
不,这不光是保护,简直到了溺爱的地步。
父亲甚至将可能动摇自己通知的灵石给了这个连真正意义上的兽人都算不上的人——这难道是要想着有朝一日让这杂种统治自己的族类吗?
想到这些,蒲牢喉咙呜咽,指甲深陷进脚下的碎石里去。
不能让他去见自己的族类,更不能让他与父亲相见。
想通了这一点,蒲牢突然庆幸起这个男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俯下头颅,以极低的姿态朝着唐寅褐行了一礼。
“保重。”
白兽抛出这一句,转身领着一群兽人就要往回撤。
“你的父亲……”
身后传来唐寅褐的声音,蒲牢在原地站定,并未回头,只静待对方将问题讲出口,心中却想着你终究是沉不住气想要探知自己在兽人皇族中的地位了吗?
“可曾说过自己是否记得撂河山娘娘庙里遇见的那名女子?”
这问题问出来险些让傲立在前方的蒲牢仰倒。
原以为他终究是按耐不住想要讨回自己兽人王子的身份了,却不曾想这半兽人竟是用最后的一丝机会问出这样一个自己不知道也根本不会去关心的无足轻重的问题来。
“我不清楚。”
这回换做蒲牢一脸的冷漠——他根本不关心这个问题。
唐寅褐却是十分在意,得到这样的答复,他眼里难掩失望的神色,却只是略点头,沉默许久才又说道:“你若回去见到你父亲,麻烦告诉他,二十年前撂河山娘娘庙里那名女子,自他离开后一直守在那里,等着他回去,至死不曾离开那寺庙半步。”
蒲牢没有回头,也不在意一个半兽人讲出的有关一个人类女子的莫名其妙的话,所以他自然也没有看到唐寅褐此时如点点星辰般在眸子中闪烁的泪光。
“我会帮你把话带到。”
蒲牢冷冷回了这一句,头也不回地领着自己的兽群离开。
☆、第170章 会和
ps。
传言金色森林四季如秋,草木常年如披了一层金色袈裟一般,故而得了这样的名字。
翻过龙脊山,北边山坡上层林尽染的满眼赤红已经可见一斑了。
所以打从成功绕过龙尾谷之后,宝儿就被这奇异的景象惹得心中蠢蠢欲动,早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踏进那传说中妖巫最后一片净土一探究竟了。
毕竟,这块西边大陆北方的土地,算是她这短短二十年的人生里唯一还未曾接触过的地方。
而越是急切地想要朝前探索,此时就越是内心煎熬。
坐在柳风客栈门外的一张枯朽破败不堪的藤椅上,宝儿用力前后摇晃着,椅子的每一个连接处都有些不堪重负,吱呀呀抗议着,而椅子上一身男子装束的小姑娘却像是浑然不觉,左手手指不停啪嗒嗒敲打着扶手,右手则不停摩挲着腰间佩剑剑柄的纹路。
坐在她身边悠然嗮着太阳的唐寅忠忍了半晌,最终发现自己的定力不足以抵挡那耳边刺耳的声响,睁开眼皱眉看着宝儿的方向道:“姑奶奶,您能不能体谅下这百年老椅子的心情?掌柜说不让坐你硬要坐也就罢了,还要这样来回折腾它,当心它愤然以死抵抗,到时候赔了椅子事小。闪了你的纤纤小蛮腰就事大了。”
本就在漫长而无趣的等待中憋了一肚子气的宝儿正苦于无处发泄,此时听唐寅忠在耳边聒噪只觉得是送上门的沙包。
唐寅忠话音未落,宝儿已经刷的站起来,抽剑架在唐寅忠肩头,眯缝着眼看着对方。
“打一架?”
唐寅忠见状苦着脸高高举起双手作投降状道:“别,输了没面子,赢了伤了你千金之躯我更是亏大了。”
宝儿就收回手中的剑,冷哼了一声,重新坐下来,嘴里念叨着“胆小鬼”。
唐寅忠倒不介意在这种口角上吃宝儿的亏。脸上挂着不温不火的笑。闭上眼,仰头继续小憩。
宝儿又坐在那里吱扭扭晃了一阵子,实在无趣,起身推搡着阿忠:“喂。忠哥哥。你说咱们的信到底送到大哥那里了吗?都这么些天了。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哥他们可是要翻越龙脊山过来的,那山头盘踞着什么你又不是不知,要顺利通过哪儿那么容易的?”唐寅忠并不起身。只将手放在头后抬眼看着宝儿回道。
这样的解释显然非但不能起到安慰宝儿的用处,反倒让她原本只是不耐烦的脸上多了许多担忧来。
“大哥要去见兽族了?为什么不能和我们一样从龙尾谷走?龙脊山上凶险莫测,大哥带着阿紫一个半点功夫也不会的弱女子想要穿过去,那不是危险重重?万一被兽王掳了去怎么办?这件事欣王和你父亲知道吗?他们怎么也不劝劝大哥?就不怕凭白失了一员大将?”
这连珠炮似的问题抛出来,让原本还想要在午后享受一阵子惬意的休息时光的唐寅忠彻底没了睡意,叹息着转身苦笑两声道:“这就是你那位敬爱的欣王大人的主意啊,大哥怎么违背?”
宝儿闻言眉头就皱得更深了,嘟着嘴道:“你胡说,欣王花了那么多心思把大哥栽培出来,你父亲更是视大哥如亲生子,他们怎么可能让他铤而走险呢?”
见宝儿一脸天真的样子,唐寅忠一阵头疼,宝儿眼里的东原朝廷太单纯了,就像她自己的心思一样单纯,在那个像传说故事一样美好的朝廷里,只有好人和恶人两种人,齐王是恶人自不必说,可欣王和自己的父亲是好人,好人是不会有私心的。
看来这么些年在西由也没能让这姑娘改变自己单纯的心思——她的世界一如从前一样简单纯粹。
既然如此,唐寅忠可不想做那个打破她的梦的恶人,他翻了个身,并不打算回答她的这些问题。
“放心吧,以大哥的实力,就算遇上兽人也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他。”
这话倒不假,宝儿一向都相信自己有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大哥,所以即使唐寅忠此刻没有给她她想要的答复,也足够堵住她的嘴,让她满意地陷入对大哥的回忆之中去了。
可夕阳西下,转眼一下午又在枯燥的等待中过去了,依旧没有等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身影。
身后林子里鸟兽虫鸣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预示着夜又近了。
柳风客栈后面的这片看不到边际的林子名叫河蚌林,没到晚上都会有各种动物的吟唱声传过来。说是吟唱声一点不假,因为那高低不同的叫声总带着奇妙的韵律,像是有人精心编排的奏鸣曲一样,全然不似人类大陆上听到的那些让人心生畏惧的叫声。
出了柳风客栈,穿过这片河蚌林就是金色森林了。
这就是为何宝儿一直这样心浮气躁的缘故了——明知道自己离那神秘的地方仅一步之遥,却就是只能等在这里不能迈出那最后的一步,身后悦耳的旋律也像是一根柔软的羽毛一直搔在宝儿心头,让她心痒难耐。
“你说河蚌林里会不会就有妖巫呢?我们若是现在进去,会不会遇上一两个?”宝儿在阿忠身边沉默并肩坐了许久之后终于再次开口。
唐寅忠自然知道她打的什么歪主意,并不接她的话头,只缓缓起身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然后悠悠开口道:“饿了,咱们吃饭去吧?”
宝儿就怒目等着对方,开口正想要理论,就见唐寅忠视线越过自己朝后看过去,脸上先是一惊,接着绽出一个灿烂的笑来。
“大哥!阿紫!”
宝儿闻言满心欢喜地从藤椅上跳了起来,转身就要朝唐寅褐奔过去,可目光落在唐寅褐身上的那一刻,笑容就有些僵住了。
唐寅褐身上衣衫有些凌乱,带着些尚未干透的血迹,身后背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袱,一手牵着匹受伤不轻的枣红马,而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与他并肩而行的阿紫的手。
ps: 各位亲五一快乐~
☆、第171章 掌柜
ps。
宝儿的目光由炙热瞬时转为冷冽,紧紧盯着唐寅褐与阿紫的手一刻也不肯松开。
阿紫将那闪着寒光的眼神看在眼里,只觉得后背发凉,被阿褐攥住的手和脸颊却不由得滚烫起来。
她垂下眼,不自觉的就想要将手抽回来。
唐寅褐握着阿紫的手却紧了紧,将阿紫朝着自己更拉近了一些,转头看着她笑笑,眼里尽是坦然。
阿紫一颗心这才从没来由的紧张里放松下来,冲着阿褐回以一个微笑。
是啊,她在心虚什么呢?
见宝儿立在原处迟迟不肯上前去,唐寅忠却是坐不住了,越过傻愣在那里的宝儿径直迎了上去,颤声喊了一声“大哥”,可转而看到唐寅褐与阿紫十指交握的手,这才扬起眉毛意味深长地道:“你们两人……这莫不是私定终身了么?”
见唐寅忠问完之后来回扫视着两人,阿紫羞红了脸躲在唐寅褐身后不言语。
唐寅褐却是笑笑算是默认了阿忠的说法。
“大家都在这里了?”唐寅褐说着,朝后看了看,目光与宝儿对上,只点头冲着对方微微一笑。
“都在了,就等你们了。”说罢,朝唐寅褐身后看了看,低声问道:“邢福大哥没有与你们一路?”
“原先是一路过来的。中途遇上了刺客,我命他前去追查,还不曾有消息。”唐寅褐如实说道。
唐寅忠点头,能让邢福这样脚上轻功一流的人耗费这么久的功夫还没有结果的敌人,想必背景不会简单,但大哥既然没有多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便不再多问,侧过身道:“我们进去说话吧。”
柳风客栈建在龙脊山脉以北,与金色森林毗邻。这早已不是人类可以随意踏足的地界。会有客栈出现在这里已经实属罕见,可以屹立百年不倒的一间老字号就更是匪夷所思。
所以这客栈占地并不大,仅一座两层的小楼,通体由实木建造而成。
刚一进门。阿紫的视线就被柜台后一位驼背皮肤黝黑的老人吸引了去。
其实说是老人并不确切。虽然眼前的男人头发稀疏。露出一块块泛着油光的头皮,满脸布满沟壑纵横的疤痕,除了被衣衫遮盖的部分。裸露在外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寸不被伤疤覆盖,可除却这些可怕的特征之外,依旧可以隐约判断出男子有一副并不年迈的皮囊。
见阿紫紧紧盯着柜台后的男子,唐寅忠在她耳边低声解释道:“这是这客栈的掌柜的。这整个一家柳风客栈就这一个活物,掌柜跑堂账房杂役这位是一肩挑。”
阿紫就瞪圆了眼望着唐寅忠。
明白她的疑惑,唐寅忠笑笑,道:“我们刚来的时候也奇怪了,想着他能顾得过来吗?可住了两天也就了然了,这位老先生可是清闲着呢。不说实际上这客栈一年到头也遇不到几个客人,像我们这样一次来这么七八号人的情况几乎算是百年不遇了,就是我们住在这里的这几天,他也是一副闲云野鹤的姿态,你现在看到他在柜台后面的样子了?那就是来了这么些日子我们见到的他仅有的状态了。除了刚入住的时候我们交了银子他给了我们一串钥匙让我们自行上楼对号入座找到自己的房间之外,他就一直像尊雕像一样那样静静站在柜台后面,一双手摩挲着那把算盘,也不算账,就那么直直站在那里。
“这些天可苦了我们这些人了,什么都要自己动手不说,连夜里大门都是我们帮着锁了,到头来还得我们帮着看店。要我说,这什么柳风客栈,除了提供了一间空壳木屋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都开始想念龙虎客栈那个蛮不讲理的掌柜了,那人虽说一副打劫的嘴脸,可好歹是个生意人,这位掌柜倒好,从头到尾,我连一点人气都没从他身上看出来。”
唐寅忠这么一股脑将这些天的苦水倒出来,阿紫听得入神,过了许久才缓过来,俯在阿忠耳边极小声地问道:“这位掌柜,究竟是不是人?”
听到这问题,唐寅忠苦笑两声道:“当然是人,不然还是鬼不……”
话说到一半,他这才领会了阿紫的意思,咦了一声,重新仔细打量起柜台后面一动不动的神秘男子来。
阿紫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最大的原因在于这位掌柜是个盲人。
不是睁眼瞎的盲,是直接被挖去双眼的盲。
从进屋的那一刻起,阿紫一眼看到男子本应是双目的位置两个可怕的空洞,便身子一颤,脊背一阵发凉,身上的毛发也跟着一根根竖了起来。
有这样一双触目惊心的眼,男子身上其他的伤痕和那高高隆起的驼背以及斑秃的头皮都再也不算什么了。
唐寅忠揉搓着自己的下巴,许久才道:“我觉得……应该是人吧?”
他始终相信资料上记载的妖巫都拥有惊人的美貌,个个如世外仙人一般,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与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阿紫与唐寅忠一道审视着柜台后的男人,心里却始终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
“这可是龙脊山以北,怎么会有人类可以常年居住在这里呢?”阿紫质疑着。
“这倒也有道理……”阿忠意味深长地点头。
“你们两个到底要盯着这位掌柜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