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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兽之瞳-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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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红衣一脉,与人类厮混在一处。
  “哼,最后落得惨淡收场,连性命也不保,也怨不得别人。”
  有关素心的过去,阿紫从师父柳斯琦那里也是有所耳闻的,可与师父的自责悔恨痛心不同,眼前这位素心的母亲言语间却更多的流露出的是责难与不屑。
  这样的冷漠让阿紫禁不住心中一凉,低头问道:“夫人为何现在给我讲这些?”
  柳夫人重新望向阿紫,这小丫头与素心长得实在太像,让她每每看到这张脸,都会想到那个不争气的傻丫头。
  “天堑重新开启,我族类的去留就在这几日了。”
  “天堑?”
  “传言五百年前海天相接处曾有异象盘踞。原本一平如鉴的海面如被巨斧劈开一条天路,是为天堑。
  “圣心就是从那里走来,来到这人世间。
  “如今五百年过去了,我族类终于再次观测到那海天相接处的异象,天堑再次开启,作为圣心后人,是时候乘风破浪,回到我们原本归属的故土去了。”
  柳夫人说着,难得眼中流露出赤诚与感恩的神色来。
  阿紫小心翼翼问:“您要带我一同离开吗?”
  柳夫人闻言收回目光,转头看着身边的小姑娘。露出一个和蔼的笑来:“你不想与我们一同离开吗?”
  阿紫就低头不语。
  柳夫人身手揽着阿紫的肩头。这样亲昵的动作对于她这样一向性子倨傲淡漠寡情之人实属罕见,以至于那原本该是温馨和美的画面却总是透着些古怪,儿她搭在阿紫肩上的手臂也隐隐有些僵硬。
  “你是素心的孩子,你身上流着我的血脉。你与斯琦既有师徒之缘又有血浓于水的亲情。说到底。这里才是你的家,你最终的归属不是?”
  柳夫人难得这样和颜悦色。
  阿紫被她揽在身侧,感受着她吐气如兰。几乎有些动摇了起来。
  若是没有阿褐,她此时必定会毫不犹豫点头。
  可权衡着,回味着,阿紫突然抬头望向柳夫人,惊道:“我是素心唯一的孩儿,那她的七窍玲珑心……”
  柳夫人脸上的神情冷了下来,点了点头。
  阿紫有些喘不过气来,双手紧紧绞着覆于膝上的裙裾,心中翻江倒海起来。
  许久之后,心中平复下来,才又开口问:“您一直知道吗?”
  柳夫人没有隐瞒:“斯琦被从药仙谷救回来,九死一生之后,便告诉了我。”
  原来师父早就知道了自己即使放在妖巫之中也极为特殊的身份,所以才会那样保护自己?所以才会对每次自己试图拿血液救人都震怒?
  师父是在自己拿血制的药丸治好了惠娘的痼疾后才突然转变态度决定留她在药仙谷的——因为她的血液不仅能治疗新伤,就连早已愈合的伤口也能抚平,那就不紧紧是妖巫血脉可以做到的了,那是令枯木逢春,那是拥有七窍玲珑心的妖巫才能做到的。
  过去的种种与现在的一幕幕渐渐对起来,何其相似!
  柳夫人态度的突然转变,也是同样的原因吗?
  究竟是自己的那刻承载着族类传承的心,还是血脉亲情?
  “夫人,您想要带我离开,是因为我的心?”
  柳夫人闻言缓缓收起放在辛紫肩头的手臂,眯起眼来看着她。
  小丫头也没有自己原本想的那么蠢。
  她并不想满她,郑重点了点头。
  毕竟她的寡情人尽皆知,又何必费心去掩饰。
  辛紫就挺起胸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面上显得云淡风轻一些。
  “既然如此,我可以选择拒绝吗?”
  柳夫人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默许了辛紫的选择。
  在柳斯娅的帮助下,那块被化开的灵石最终被铸成了一把身长三尺三寸宽三寸重三斤,刀面光可鉴人刀柄纹有圣心娘娘图的弯刀。
  带着那微微闪着蓝色光泽的弯刀和一肚子的心事,阿紫一路狂奔来到阿褐房中。
  却看到一地的黑血,面色惨白衣衫湿透静坐于榻上的唐寅褐,和一边竭尽所能为其针灸止住体内气血逆行倒施的柳斯琦。
  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许久,阿紫才小心翼翼在炕桌对面坐下来,弯刀横置于腿上,不敢多问,只默默等着师父为阿褐治疗。
  转眼夜深,柳斯琦拔出最后一根银针,脚下虚浮,险些一个踉跄倒下去。
  阿紫要上前去扶,却被柳斯琦摆手拒绝,只道:“阿褐有话要与你说,我把这地方留给你们。”
  目送着医仙的离开,阿紫知道以师父的脾气若不是手下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是定然不会这样甩手而去的,心中也就放下大半。
  可转头看到唐寅褐可怕的脸色,还是忍不住问:“阿褐,你怎么样?”
  知道自己这些天铸刀时阿褐在闭关养息,却不知道这闭关也能造成这么大的伤害,阿紫心中满是困惑和忧虑。
  唐寅褐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阿紫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柳夫人找了我,与我说了有关我的身世,还有今日来开启的天堑,她竟是再次邀我与她同去,但我们答应了对方不离开彼此不是,所以我拒绝了。”
  说话间,竟是忘了唐寅褐依然有伤在身,想到自己可以与阿褐厮守,阿紫脸上带着说不出的满足。
  “我希望你与他们一道离开。”唐寅褐低沉的声音传来。

☆、第194章 留下

  辛紫转头看着阿褐。
  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似笑非笑的表情僵在脸上,微微颤抖着双唇,一张一翕间,却是如鲠在喉,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许久之后才艰难问出一句。
  “阿褐你在说什么?”
  唐寅褐胸口起伏,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
  “我说,你应该与他们一道离开,穿过那道天堑,回你们来的地方去。”
  辛紫只觉得胸口发闷,透不过气来,盯着唐寅褐俊朗的面庞看了许久,才突然一口气吐出来,笑出了声。
  “阿褐你在说笑是吗?你说过再也不会弃我而去的不是吗?你说就算……”
  “我那时被感情冲昏了头,讲出的话当不得真的。”唐寅褐冷冷打断阿紫的话,“如今意识到这里才是你的归属,而你有机会去到一个不会被人类伤害的地方,我没有理由还自私地把你禁锢在身边。”
  辛紫拼命摇头,不愿意相信唐寅褐这些话都出自本心。
  “可你说过的……感情本来就是盲目的不是吗?为什么要用理性的利弊去权衡我应该走哪一条路?为什么不能追随自己的心?为什么这么些天过去了,你还是回到了从前?还是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你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吗?我想要在你身边……”
  “可我不想让你在我身边!”
  阿褐的话如一根根冰柱刺穿阿紫的心,她身子抽搐着。只觉得浑身冰凉,血液也凝固了起来,再难去思考什么,再难讲出一个字来。
  唐寅褐待她平静下来,这才又开口:“你也看到了,又你在身边,我即使只是想要闭关静养也做不到,如此下去,只怕敌人不来,我先败给了自己的心。
  “试问我连自己的这一关也过不去。如何能保护你?如何能保证你随我去了京城不会被恶人利用?”
  他看向辛紫。眼中像是隔着千重山万重水一般看不真切里头的神情,见辛紫不言语只定定望着自己失了魂魄,这才叹息一声,轻声道:“你随他们走。给我些空间理清楚自己的事情。我从东京抽身之后。自会去找你,我们这也算不得生离死别,不过是暂时的分开一阵子罢了。你也不要这样。”
  这话终于让辛紫微微缓过神来,可她看着唐寅褐的眼中却依旧满是痛苦和乞求:“那我可以与你同去东京,在那里等你处理完宫里的事,再一道回来,我不会给你添乱……”
  “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唐寅褐竟是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我需要静养,需要一段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调理自己,不是你是否给我添乱的问题,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最后的一点请求也被无情地驳回了,辛紫再难讲什么。
  她低着头,拿手指摩挲着那柄泛着蓝光的弯刀,沉默着,困惑着。
  手指划过刀柄上那栩栩如生的圣心娘娘图,图里的娘娘抬眼望着远方,她心中是否也有一个爱而不得的男子?
  一滴泪砸下去,落在圣心娘娘眼中,顺着那图中人的脸颊缓缓流下去。
  看着眼前的一切,唐寅褐心中嘶喊着,想要冲上去抱住她,告诉她自己会带她走。
  可柳斯琦的话语回荡在脑海中,浇凉了他的一腔热情,灭了他的心火。
  想要保住阿紫的性命,就必须放手。
  他盘腿坐在原处身子一动不动,紧紧闭上双眼。不听,不看,不想。
  许久,辛紫重新勾起嘴角,沙哑着声音开口道:“真是奇怪,这么伤感做什么呢?阿褐你想要一个人静养,我就留在这里等你好了,也不是生离死别,生生被我闹得像再也见不到了似的。”
  她笑,眼里却全是哀伤。
  小姑娘把刀从腿上抬起来,推到唐寅褐身边,一把三斤重的弯刀她单手抬起来有些吃力:“这是龙脊山上的灵石打造的弯刀。你为了我去西由皇宫丢了战身刀,希望这把刀可以代替你义夫送你那把伴你随行,与你一道披荆斩棘过关斩将。”
  说罢,辛紫起身,摇晃着往外走去,在门口处立住,转头道:“我想要给这刀取名,叫绝尘。”
  辛紫走后,唐寅褐独坐于榻上,提起绝尘。
  刀身出鞘,用力一挥,整间木质的客房一分为二,坍塌下来。
  十日之期很快到了。
  唐寅忠与宝儿寻了被重新安排住处的唐寅褐。
  “我们今日不走?”唐寅忠再三确认。
  唐寅褐平静点头:“我跟柳夫人确认过了,带着辛紫去往天堑的船后日启程,我们送走辛紫他们再走。”
  唐寅忠点头,不再说什么,他虽然不知道大哥为什么突然改变想法决定不带阿紫回东原,但以大哥与阿紫的关系,只是多留两日送行确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何况,他到现在也没能找到医治母亲痼疾的办法,寻到医仙柳斯琦那里,他倒是给了自己几个房子和一瓶保命的药丸,可也直言不讳地告诉自己那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大哥闭关那几日命自己保护辛紫的安全,他便一直守在远处暗中保护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辛紫在铁匠铺子里突然着了魔似的将手往熔炉里送的时候着实惊了他一跳。可他刚走近了想要加以阻止,就看到迎面走来的柳夫人与柳斯娅,这才吓得就近寻了个地方躲起来。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做贼心虚,可接下来柳夫人与阿紫的一番谈话却更是让他再没勇气走出去半步。
  阿紫,她竟是圣心后人?拥有可以起死回生的七窍玲珑心?
  他好像突然有些明白了大哥为什么要留阿紫在这里,如果换作自己,应该也不会希望她接近东边那片是非之地。
  站在阿忠身边的宝儿低着头一言不发。
  自从穿过河蚌林来到这片妖巫的领地之后,宝儿就一直规规矩矩,没有探知这篇四季如秋满目璀璨的心思,甚至连迈出自己客房的时候都不多。
  除了阿紫她不曾向任何人提起自己在河蚌林看到的幻象,只是现在唐寅褐说出要留阿紫在这里,她眼中才突然燃起许久不见的光芒来。

☆、第195章 醒悟

  辛紫从唐寅褐房中离开之后,就再没回过与他一墙之隔的客房。
  明白辛紫心思的柳斯琦为她在自己住处旁腾出了一个偏方让她住下。
  这样一来亲近是有了,却有些顶不住辛紫魔怔似的整日的念叨。
  “阿褐在京中事物太繁忙,我随他去了只会耽误了他的正事。”
  “他那天那样气血攻心,一口黑血溅了满墙,会不会伤了元气,留下什么后遗症在身上?”
  “那把绝尘匆匆打出来,不知道合不合手?是会为他对敌时增添几分胜算还是多几分阻碍来?”
  柳斯琦失笑,轻轻摇头,这些他如何答得上来。
  “他不是还在这里,你这些问题只管去问他好了,在我这里问再多次也是徒劳。”
  阿紫就低了头,有些失神:“我怕扰了他静养。”接着又收敛了哀怨的神色,转而笑着道:“不过我现在忍忍倒也无妨,等到他养好了身子,不再担心我害他分心,再将宝箱送回东原朝廷,从那里脱身,就能毫无后顾之忧地穿过天堑去与我相见了。”
  这话倒引得柳斯琦侧目:“他是这样与你说的?”
  阿紫用力点头,似乎没有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妥,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柳斯琦无奈笑着摇头,心中却叫苦不迭,这唐寅褐,自己说服了他留下阿紫,他倒好,与自己打起了太极。三两下就把这棘手的问题给抛还回来,自己明知有诈,还不得不笑着接下他这一招。
  但话说回来,这倒也是无奈之举。
  只怕以辛紫对他的依赖,不这样讲,根本不可能令她安心。至少在离开的时候辛紫是带着希望的,也不至于如他那般绝望。
  这算是将所有痛苦都一个人背了?
  想到这些,柳斯琦摇头,这一对,真是让人头痛。
  那一天来的比阿紫预想的要平静的多。
  有婢女依照柳斯琦的吩咐前来为她收拾行装。阿紫只能苦笑。自己哪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呢?除了一颗心,她什么也没有。
  所以她轻装简行,来到停靠着一艘木船的江边。
  听师父说,他们将沿江而下。直到江水奔流入海的地方。天堑就在那里。
  可眼前这艘船却比自己想象的要小了许多。体量甚至比不上先前冷杉号,看着这约莫仅能容纳百人的船只,阿紫狐疑地望向柳斯琦——难道不是所有妖物一齐迁移?
  柳斯琦模棱两可地道:“天堑不过是窄窄一条被劈开的海路。它的通量有限,同时通过太多,挣脱了两边的水幕,引得海面坍塌,周围的海水重新灌进去,到时候所有族人同归于尽,就太冒险了。”
  辛紫点头,自认为了解了其中的缘故,又加了一句:“也对,正所谓细水长流嘛,其他人只管随后跟过去也是一样,应该还会有许多这样的船只预备着的是吗?阿褐之后就可以乘着其中一艘去找我。”
  柳斯琦笑容更加苦涩起来,并不点破。
  说话间唐寅褐一行人走了过来。
  阿忠和宝儿紧跟在阿褐身后,后面跟着抬着宝箱的志宏志伟,和牵着几匹骏马的王虎小鹏。
  难得看到人到的这样齐整,还带着随行的物品,阿紫朝着众人挥手,笑着道:“这就要走了?”
  阿忠笑着回道:“是啊,目送你离开,我们就走,原本两日之前就该离开的。”
  辛紫点头,抬头望向唐寅褐,他只淡淡地笑着,看着自己微微颔首,没有开口。
  辛紫只当他还在为了自己所谓的修养心性而刻意与自己疏远,却不知他不过是怕自己一开口就露出破绽,最后忍不住不顾一切拉着阿紫远远逃开,那之前做的一切也就前功尽弃了。
  看着两人相顾无言,站在一边的宝儿上前一步紧紧抱住辛紫,眼泪止不住落下来。
  “去了西方那些个神仙住的地方,一定要保重自己,别被欺负了。”宝儿在阿紫耳边小声嘱咐着。
  阿紫紧紧回抱住宝儿,找回两人久违的亲密感觉来,笑着用力点头,道:“我若是受了委屈,就坐船回来找你们,让你们替我做主。”
  宝儿听了只当她是在玩笑,破涕为笑。
  与其他人一一别过,阿紫满腹狐疑地在柳斯琦的带领下登船。
  似乎出了阿褐出奇的平静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真是越看越不明白了。
  早早就站在甲板上等着阿紫和柳斯琦的柳夫人微笑着伸手去迎接阿紫。
  阿紫却只是礼貌地行了一礼,就迫不及待来到船头,想要离别前最后再看唐寅褐一眼。
  船夫起锚,船尾缓缓离岸。
  看着站在船头的哪那个小小身影一点点远去,唐寅褐这才敢放开了心绪,满眼不舍地望着她。
  堂堂七尺男儿,眼眶竟是红了起来。
  什么短暂的别离,什么从京城脱了身就回来找她,都是骗她离开的谎话罢了。
  唐寅褐多希望她能在爱情里不那么盲目,看穿自己的谎话,可惜她太信任自己了,全心全意地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天堑五百年不遇,就是妖巫也只有地位最高的一部分才有资格踏上那艘船,其他人只能继续留在这龙脊山脉以北,更何况是自己这无名的半兽人?
  仅容纳一百妖巫的方舟穿过天堑的那一刻,被劈开的海面就会重新恢复从前的光洁如镜,要等到再次开启,只能是五百年后了吧?
  唐寅褐鼻息微动,喉头颤抖,终于按耐不住高高抬起手臂,用力朝着已经快要辨不清身形的阿紫挥手道别。
  所谓生离,与死别何异。
  辛紫站在船头,却是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脸上神情巨变。
  阿褐,他脸上那痛不欲生的神情是从何而来?那天在客房里,他分明神情淡漠,他说想要静养,需要属于自己的空间,说暂时分开马上就会来寻自己,那此刻万般不舍是为什么?
  他在骗自己!
  过了那道天堑,就再无相见之日了!
  阿紫猛地上前一步,不顾一切翻身跨过护栏,一跃跳进江水之中。

☆、第196章 重回

  一同往龙脊山去的路上,阿褐曾教了自己如何遇到敌情时第一时间逃离危险。
  之后在山上隐约摸索出了飞檐走壁的那种脚下生烟的感觉。
  可如今面对脚下翻滚着的一江绿水阿紫还是心头一凛。
  毕竟眼前是并无实形的水面,脚尖轻轻点上去,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溅起一圈水珠,迅速又落回江中融为一体。
  她努力学着阿褐之前面对海盗敌船时那样水上漂的姿态朝前迈着步子。
  可身体却像是被丢出去的一块石头,打了几个水漂,便完全失去了擦过水面而不入的能力,完全不受控制地坠了下去。
  “阿紫!”
  站在岸上拼命挥手的唐寅褐大喝一声,脚下一塌,一跃飞离岸边,拉起裙裾已经被江水浸透的阿紫,紧紧揽在怀中,脚尖一点,在空中一个旋转,三两下飞回了岸上。
  讲不清道不明自己此刻究竟是自责困惑无奈亦或是狂喜的唐寅褐一面用力将辛紫搂在怀里,用力吻着她被水溅湿的发丝,一面低声问:“你怎么这么傻?一定要选择一条不归路?”
  阿紫将头紧紧靠在阿褐坚实的胸膛上,说不出的安心,带着满足的笑小声道:“哪有什么归与不归路?又有什么对的路与错的路?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没有你在的路,连光亮也没有,何来方向?”
  唐寅褐那下颌摩挲着阿紫的青丝,闻言托起她的脸颊。深深吻在她的唇上。
  “斯琦!”
  看着眼前的一幕,耳边族人的惊呼与低声唏嘘不绝于耳,柳夫人阴沉着脸,紧紧盯着岸边,喊着自己那个一心想要领着阿紫离开并且几乎就要得逞的儿子。
  柳斯琦上前一步,责无旁贷揽了这份责任。
  船已离港,断然没有为了一个身分不明的外来女子而回头的道理,否则与这一船的族人不好交代,那些留在岸上的妖巫只怕更是会群起而反抗。
  “孩儿请求下船。”
  说罢头也不回地往船头奔去。
  “三日后午时我们会在入海口短暂停靠,等你领她回来。过了那个时辰。你只管与你的好徒弟一齐留在人类的怀抱里吧。”
  身后传来柳夫人冰冷的话语,柳斯琦脚下并未有丝毫停顿,早已跃入江面朝岸边踏过去。
  待柳斯琦上岸时,阿紫与唐寅褐依然拥吻在一处。他下意识转身不去看两人。这才发现远处的那艘不足百人的方舟转眼间已经消失在了天际。
  “舅舅。”
  身后传来一声温柔的喊声。柳斯琦转身,看到辛紫跪在自己面前。
  他微微偏头看着小姑娘,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无奈神色。
  师父?舅舅?
  自己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为了保护辛紫的安全不顾一切带她离开的那个长辈和亲人?费尽心思也要棒打鸳鸯的世俗人?
  可无论如何。自己这却还是第一次被人以舅舅相称。
  这在人类世界再平常不过的一个称呼,倒是在柳斯琦心中种下一颗种子来,迅速生根发芽,占据了他的一整颗心,连原先充斥在胸中的那些怒其不争的恨意也被挤了出去。
  一扫刚上岸时的怨气,他眼中只剩了疼惜,摇着头看着眼前那个瘦弱的小小身影。
  “你想好了?”
  辛紫点头,动作很轻,目光却异常坚定。
  柳斯琦就长叹一口气,道:“天堑五百年一次,错过了这次,只怕此生再无缘去西边那片乐土。这一点之前是我太急功近利了些,瞒了你,可如今既然被你识破了,我还是想要问一句。
  “我母亲领着所有血统纯正的族人离开,剩下在这片林子的妖巫不出几年必定分崩离析,龙脊山脉上盘踞的兽族只受制于他们信服的首领,这次天堑关闭之后,只怕再无可以令他们继续衷心守护百年的妖巫出现。
  “龙脊山脉以北这片妖巫最后一片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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