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半兽之瞳-第6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虚引起的假象也不一定。”
可唐寅忠哪里会听辛紫的解释。他如今一心只想着以最快最稳妥的方式救母亲——那就是拿辛紫的血来。
辛紫话讲到一半,唐寅忠竟是不管不顾地抽出腰间佩剑来就要朝她刺过去。
邢福第一时间抽刀挡住,刀锋与剑锋相接。在空中一个回旋,邢福反手将唐寅忠的剑逼至下风,朝着唐夫人的床边步步退去。
唐寅忠胸口淤血再也抑制不住,索性用力提气,一口朝前喷出来,溅得邢福满脸满身的猩红。
红黑色的血水进入邢福眼中,他用力眨眼想要将其逼出,手中的力道也跟着弱了许多,竟是一不留神让唐寅忠有机可趁,收回针锋相对的剑,转身从邢福身下滑出去,朝着辛紫的方向刺过去。
辛紫惊得朝一边躲去,幸而这些日子脚上功夫见涨,否则此刻右臂应该已经被挑开一道血口了。
重新调整好状态的邢福转身挡在唐寅忠身前。
这屋子不大,又要顾及唐夫人的安危,又要护着辛紫不被唐寅忠刺伤,还要担心唐寅忠本身的伤势,就算邢福此时的状态远比对手要强上许多,也没有可以随性施展的空间。
“你先去门外等我,我处理完这里再去找你。”邢福朝着辛紫喊了一声。
辛紫点头,慌忙捡起面纱遮住脸面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跪了一地的丫鬟小厮早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可因为早早得了唐寅忠的吩咐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也都只能强压下心中的疑惑静静守在门外。
此时见辛紫出来,跪在最前面的梅枝故作镇定上前想要探问里面的情形,说话间目光就朝着门缝里瞥去。
辛紫则谨慎地将房门重新关紧,勉强冲着她笑笑,没有言语。
约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里面刀剑的碰撞声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辛紫一颗心吊在那里,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门后——那里面的三人任何一人有事她都良心难安。
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都集中在透着昏黄灯光的门后之时,四面屋檐上近百名黑衣男子不期然飞落至院中。
待所有人回过神来,几个小丫鬟刚瞪圆了眼长大了嘴想要叫喊,却被从身后控制住手脚,堵住嘴,一刀割破喉咙。
血水喷溅出来,院中剩下的人尽数痴傻愣在原处,一个小厮勉强抬起吓软的双腿想要朝外逃去,被一记飞刀直接从后脑洞穿,刀尖从额头刺出,瞬间瘫在地上。
辛紫还未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看到院中男男女女连哭喊一声的机会也没有,就尽数将性命断送在了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这近百名刺客手中。
究竟是谁下此狠手?
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要对这些唐夫人身边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仆妇下手?
为什么是在唐夫人人已经危在旦夕的时候?
一连串的问题从辛紫脑海里窜出来,还未得到解答,却发现这院子里除了黑衣刺客,已经只剩了自己一个活人突兀地立在那里。
而所有黑衣人则全部将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
辛紫看着层层逼近过来的刺客手中闪着寒光的飞刀,不敢出声,生怕自己也如那些婢女侍从一般被一刀毙命。
她小步朝门后退去,想要趁刺客不备推门进去,可手朝后伸出去,触到的不是木质的门闩,却是温热的肉体。
☆、第223章 暗道
辛紫吓得猛的缩回手,转头却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已经有一黑衣刺客立在那里,堵住了自己退回房里的路。
刺客目光阴冷,身手就要去捉辛紫的手腕。
辛紫惊慌失措,随意挥舞着双手,脚尖却下意识地一点,飞身一跃,朝后退出几步远,落在院子正中的空地上。
可勉强躲过了一名刺客,代价却是自己被院子里近百名刺客团团围住。
出乎辛紫预料的是,此时面对她一个弱女子,这群黑衣刺客反倒远没了之前灭了整个院子里男男女女的杀伐果断。
身高体型都经过严格筛选因而几位相似的近百人将辛紫围在正中心,开始以划圈的形式迅速奔跑。
辛紫眯起眼,看不出这是什么阵法,更不明白这些人究竟要做什么。
她只是看出这些飞奔着的黑衣刺客形成的包围圈越缩越小,眼看着就要触到自己的身体。
想要直接超前冲出去是不可能了。
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辛紫脚下一踏,平地一跃,飞身跳起,踩着黑衣刺客的头颅一步步往屋檐而去,最终落在了黑衣刺客出现的地方。
院中的一队人迅速停下步子,仰头看着辛紫,片刻迟疑之后,一齐朝着她所在的屋檐跃上去。
没有了退路的辛紫只能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跳下去。
屈膝落在一处修剪齐整的草地上,身子抱作一团一连做了几个翻滚才稳住的辛紫不敢有片刻迟疑。迅速站起身朝后看去,几个身手敏捷些的刺客已经从屋檐上落下来,朝着自己追了过来。
辛紫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逃去。
一路上只有不被追上,不被杀掉这一个念头。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在飞身跃过屋檐的那一刻,她便已经离开了唐府,来到了之前唐寅忠跟她提到的那座与唐府仅一墙之隔的齐王府。
这府上白天尚且极少有人气,夜间更是几乎看不到人影。
不知跑了多久,在就快用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的时候,辛紫才终于撞见了两个佩刀侍卫模样的人。
这两人突兀地立在一处空地上,虽然看起来像是在守护着什么。可身后却除了平坦开阔的草地和草地尽头的一面白墙之外空无一物。
辛紫顾不得去怀疑两人可疑的身份和所站的位置的诡异之处。只要有一线希望可以帮到她,她此刻都不介意去试一试。
所以顾不上站在那里的两个佩刀侍卫一脸震惊的神情,她一个箭步从两人中间冲过去。
两个侍卫正要身手阻拦,转而看到阿紫身后跟着的十几名黑衣刺客。迅速转移了目光——显然相比于一个瘦弱的女子。两人对原处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杀手要更忌惮一些。
“你们是什么人?齐王府也敢乱闯?!”其中一人喝道。
两个侍卫一齐抽刀。刀尖直指对面的刺客。
蒙面刺客面面相觑,短暂的视线交流之后,同时上前与两个侍卫纠缠在了一处。
辛紫无意观战。可转头望向身后,才发现这里三面环墙,只有前面侍卫与刺客交战的地方是唯一的出口。
抬头朝身后的白墙看过去,这墙壁足有五人高。在外游历这么些年,辛紫却从未见过这么高的院墙——这样的高度,足够修建一面城墙了,究竟墙后是什么需要这么厚实高大的墙壁来阻隔?
辛紫来不及去考虑这问题的答案,看着身后渐渐落了下风眼看就要收不住的两个侍卫,知道自己若再不寻到出路便只有死路一条,她退后几步,一个俯冲脚尖踏着墙壁,双手并用攀沿而上,只三两下便到达了墙顶。
不顾身后侍卫试图阻止她的高喊声,阿紫身子一翻,轻盈落下。
可这一次脚尖落地的触感却于刚才完全不同——她所踏足的地方,不像砖石铺成的路地,不似泥草堆砌的小径,却像是掉进了一团棉花里,没有任何阻隔,落在地中只觉得双脚无力。
待到意识到自己仿佛落入了一潭无形的沼泽地一般身子不断往下馅,辛紫想要挣扎着重新跳起来,却已经无能为力。
绝望地看着自己眼看着胸口以下都陷了进去,辛紫这才绝望地喊出声,可抬头却看到墙头蹲着的几个黑衣刺客望向自己的目光里满是阴狠得意的笑意。
彻底陷入地下之后,原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不料身子却是突然下坠,最后重重砸在了地上。
辛紫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眯起眼努力辨认着四周的情形——这是一处暗道,暗道两边每隔几步便有一盏昏暗的油灯照明。
抬头看看头顶,自己掉落的地方看不到任何开口的痕迹。
她站起身,用力朝上一跃,身子却被无情地撞了下来。
揉着被撞得生疼的肩膀,看看一边的石壁和另一边昏暗灯光指引的暗道,辛紫明白了自己如今只剩了一条路可以走。
硬着头皮一路往下走,道路一点点往地底延伸,辛紫的一颗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一手紧紧攥住从腰间取出的匕首,眼睛盯着前方。
只要有敌情,就必定与那人拼命。
辛紫一路抱着这样的决心往前走,沿路却连一个活物也不曾见到。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终于到了暗道尽头,映入眼帘的,不是出口,却是一扇被铁链缠绕的老朽木门。
木门前一样无人看守。
抬头望去,才看到木门上方一块字迹极难辨认的牌匾。
辛紫凑近了看过去,才勉强认出上面的三个字来——“药监司”。
看清这名字的那一刻,辛紫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手脚冰凉,一瞬间想要退缩,可身后却没有退路。
她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身子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却始终不敢上前一步。
门后传来一阵极微弱的呻|吟声,伴随着那细小的声响而来的,却是仿佛要透过辛紫的每一寸皮肤浸入她身体里的钻心的疼。
辛紫紧紧抱住头,蜷缩起身子,身上的疼痛却丝毫没有减轻。
她挣扎着站起来,提起匕首用力朝着门边的铁链挥舞过去。
妖巫打造的龙岩矿匕首削铁如泥,匕首划过的那一刻,铁链应声而落,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第224章 围堵
夏日的夜晚,凉风习习,应该最是怡人的气候,严朝阳却觉得行走在街上,背后莫名的有阵阵凉意袭来。
前些日子与小霸王朱恝棣在长安街上狭路相逢最终不欢而散之后,他便常常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隐隐操纵着自己的每一步路。
总觉得自己仿佛是行走于天地纵横之间的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以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出于本心,可实际每一步都早已被人算好,根本没有后退的余地。
这样牵线木偶一般的感觉很不好受。
可他找不到具体的证据去证明自己当真遭人暗算。
不管幕后之人是谁,对方的目标一定是自己,而这盘棋着眼的,绝不仅仅是自己一人。极有可能牵连上宫里那位久不问世事的老人,甚至整个东原乃至整个天下。
最近一次收押一个欺诈掠夺菜农摊铺的市井泼皮无赖事后得知那人幕后乃是齐王府在撑腰之后,严朝阳的这种感觉更为浓重了。
可这样的预感不要说根本无处伸冤,就算有人有能力去接下这案子自己也拿不出实质性的可以说服于人的人证物证来,更不知道自己所状告的乃是何人。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对方现身。
他很清楚,自己看清真相的那一刻,就是对方出手的那一刻。
而肯耗费这么些精力和时间与自己下这盘棋的人,其出手之时。必定是确定时机成熟可以将自己一招毙命之时。
所以三天前他将自己妻儿秘密遣送出城,若是这一路上没有什么差错的话,他们应该此时已经出了东原边境,一路往西南方向去往西京了。
自己怕是这东原王朝最后一位严姓臣子了。
他近日巡城不比平常的阵仗,一早便遣散了大半人手,只留下最心腹的十人,一日下来所到之处尽是人口繁杂的街头巷尾,不曾让一人落单。
身后的几个心腹属下虽然心中疑惑,可看着前方与自己十人始终相隔一匹马的距离的严统领那孤清却异常坚定的背影,没有人上前去问明原因。
不管是什么事情让严统领有了一心赴死的决心。这些都不重要了。
自己只管相信身下的战马和手中的刀。就算眼前有千难万阻又有何惧?
能与在东原如此动荡朝局之下跟了一个依旧坚守本心不曾有半步愧对自己的上司,自己这一行人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就算今日共赴黄泉,能与严统领同日死,死而无憾!
一行十一人。十一匹战马。十一把尖刀。行入一处无人的巷尾。
夜风吹过,桦树树稍随风摇曳,传来阵阵沙沙声。
“严某烦请现身正面一站!”
严朝阳手握三尖两刃刀。目光直视前方,对着远处的阴影长喝一声,刀面被自己浑厚的内里震得如风中树叶般颤抖不止。
随着喊声落下,一个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
仿佛被一股浓烈的杀气笼罩住,严朝阳身后十人同时拔刀相向,刀锋直指从阴影中走出的那手持一柄微微闪着蓝色寒光的长刀之人。
望着那虎背熊腰身影孤高傲气,一人一刀独自面对十一精锐骑兵却没有半点退缩的男人,严朝阳微微偏头,接着竟是苦笑着摇头。
“唐老爷子倒是大手笔,如此高看了我严某,连自己的杀手锏都使了出来,只为取我严某一人首级吗?”
若是寻常百姓听到此时此刻严朝阳的话,只怕会满心困惑,不明白为什么十一个训练有素的身着铠甲的铁骑面对眼前布衣布鞋除了一把刀再无其他装备的男子会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来。
可若是他们稍有见识,认出了这十一铁骑面对的乃是江湖上声名正盛的唐寅褐唐少侠,只怕所有的疑惑都会引刃而解。
面对严朝阳不知是自嘲还是恭维的话语,唐寅褐面色如常,一双眼紧紧盯着对方的头颅,仿佛那已经是自己的盘中之物。
见唐寅褐谈兴不高,严朝阳自顾自说道:“我一直以为,会是齐王。可为什么?为什么竟是欣王和唐老爷子?这招声东击西,移花接木的本事倒是很符合欣王的作风。
“可会不会未免有些太过了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欣王有他的聪明算计,齐王也不是全没脑子坐以待毙之人啊。”
虽然明知对方此时这些话不过是困兽之斗,无谓的拖延时间,唐寅褐却不介意与他多耗些时候,闻言简短答道:“齐王怎么想的并不重要,只要高天皇帝看不破,瞒过了天下人,欣王的这盘棋也就活了一半。”
严朝阳闻言沉吟了一阵,接着恍然大悟般点头,道:“反与不反,东京与禁宫都是关键。我与赵诚如本就是齐王欣王量大势力倾轧之下的牺牲品。做掉我这颗非黑非白的棋子,救活一片自己原本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地盘,若是果真能如愿,倒是一手妙棋。”
说罢,像是想到了什么,严朝阳突然坐直了身子,满眼疑惑地看着唐寅褐,问道:“做掉了我,赵诚如会如何?留他继续如暗潮涌动之下的礁石般孤立于朝中?还是一样如我一样被暗中处理掉?有了我这一步棋在先,再想要以相同的路数对付掉他,只怕齐王不会傻到中招两次的地步吧?”
唐寅褐闻言却是眼神微黯,赵诚如是否能保全自己,他虽然替自己的好友暗中捏着一把冷汗,却毕竟身不由己,更是难于顾得上对方的安危。
注意到唐寅褐神色间细微的变化,想到他与赵指挥使的交情,严朝阳无情揭开对方伤疤道:“你与赵诚如也算是知交,难道真要最后落得如你我如今这般兵刃相见的地步?唐家认你做义子,用心栽培你这些年,最后却是那你做了这最下作的阴暗杀手勾当?杀鸡焉用牛刀啊?”
被戳到痛处的唐寅褐面上不显,握住绝尘的手却微微有些指节发白,冷眼瞪着对方,恨恨道:“我的路如何走,不必严大统领费心。严统领还是想想今晚如何能保住自己的头颅再说吧。”
☆、第225章 杀机
严朝阳目光微黯。
面对唐寅褐的生命威胁并未有丝毫畏惧或是退缩。
有的却只有一丝担忧和牵挂。
“唐老爷子的目标想必只是我一人而已?”严朝阳微微叹息一声,复又抬头望向唐寅褐,语气平静道,“既然如此,可否斗胆烦请唐大人答应严某最后一个请求。”
唐寅褐点头道:“请讲。”
“可否将今日之战限于你我二人之间,放过我身后的十个兄弟。”严朝阳言语间坦然望着唐寅褐。
刚才与唐寅褐的那一番话早已经尽数落入身后十人的耳中,若是这些人中但凡有一人口风不紧将刚才的对话走漏了出去,那欣王和唐嘉善的这一步棋就算是死了一半。
这个道理唐寅褐明白,严朝阳自然也明白。
但严朝阳既然连自己的生死都早已置之度外,当然也不是没有事先做好可能会连累身后十人的心理准备,之所以会在赴死前提出这样的不情之请,无非只是因为今日来收自己项上头颅之人竟是唐少侠,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可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相信以唐寅褐的为人,必然能理解他此时的一片拳拳情意。
果然对方没有让他失望。
听到了严朝阳的请求之后,唐寅褐几乎没有片刻迟疑便答应了下来。
可不待严朝阳来得及松一口气行礼谢过唐寅褐,就听到身后一声高喝。约莫早已过了不惑之年位于十人队列最前锋位置的一员老将突然策马提刀从严朝阳身后杀了出来。
“要战便战,要这唐姓小儿的施舍苟活作甚!”
老将一面喊着,一面直直挥刀向着唐寅褐劈过去。
严朝阳望着老将的目光中竟满是痛心疾首,抬手朝着对方的背影挥舞着,却来不及讲出一句阻止的话来。
面对朝着自己疾速飞奔而来的一人一马和眼前的银刀,唐寅褐不动如山,用力闭上眼,心中不免扼腕叹息,手臂横向伸出去,绝尘从侧面轻盈一扫。
看似风轻云淡的一招出去。老将与严朝阳身后剩下的九人来不及看清刀锋走势。就看到唐寅褐高高抬起的右手握住的绝尘刀刃上滴滴落下的鲜血。
再朝已经冲至唐寅褐身后的老将望过去,一人一马保持着如原先在队列中那般完好无损的状态数息时间。
接着才传来骨骼碎裂的声响,夹杂着皮肉撕裂声和血液喷涌的嘶嘶声。
战马带着铁甲头身分离。
老将身子被拦腰斩断,死不瞑目。
原本血脉喷张抱着决一死战同归于尽的念头预备与那老将一道杀出去来个前仆后继死不罢休的剩下十人此时握住刀柄的手都不觉有些颤抖。身下的马儿一步步朝后退去。
饶是心智坚韧远高于常人的东京禁卫军中最骁勇善战的九人见到刚才的一幕也不免胆寒。
那刀。太快。
那招式。杀人时连一丝余地也不曾留下。
严朝阳见状身子微微颤抖着,缓缓闭上眼,让有些发热的眼眶冷却下来。
他带着这十个兄弟前来赴死。原本是存着一丝希望,想着若是那背后黑手派了私下训练的死士前来应战,那自己与十个兄弟合力对抗,兴许侥幸可以躲过一劫。
若是拼尽全力可以有一线生还的机会,相信身后的兄弟哪怕搭上身家性命也不会有片刻的迟疑或是丝毫的遗憾。
可他没有料到幕后之人竟是欣王,更没有料到唐老爷子竟是祭出唐寅褐这样的大杀器。
若是此刻再将身后的铁骑卷进来,那就是眼睁睁看着几人做了炮灰了。
所以严朝阳绝不允许刚才的一幕再出现。
趁着剩下的九人被老将仍留有余温的尸体震慑住的空档,严朝阳调转马头,朝着九人深深一揖,沉痛道:“严朝阳恳求众位兄弟离开。”
九人望着严朝阳的目光中满是不甘,几人高喊着“大人”,却是无人后退。
“严朝阳恳求众位兄弟离开。”
严朝阳并未抬头,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语气近乎哀求。
“大人,我们能与你同日死,死又何惧!”队伍中一人喊出了剩下九人的心声,其余人纷纷举刀附和着。
可面对此情此景,严朝阳竟是从翻身落马,双膝跪下,双手撑地,头颅重重磕在地上。
“严朝阳恳求众位兄弟离开!”
声音浑厚如洪钟,语气中却透着悲凉,令人闻声不免哀叹。
骑于马上的九人终于不再意气用事。
这是他们跟随严朝阳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见他如此低声下气求人。
求的却是自的属下。
求他们让他独自一人赴死,求他们为了他好好活在这世上。
马上九人无一不为之动容,他们握住刀柄的手终于缓缓松开,转而握住马缰,纷纷掉转马头。
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所有人红着眼眶,一夹马腹,离开了此刻静谧的巷尾。
从头到尾,唐寅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神情却如雕塑一般没有丝毫改变。
看着九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严朝阳缓缓转身,右手高高提起三尖两刃刀立于身侧,再没有多余的话语,一路小跑着朝唐寅褐冲过去。
绝尘与三尖两刃刀锋相接,刺耳的声响划破长空,惊起路边树梢休憩的鸟儿,发出阵阵鸣叫。
三尖两刃刀刀身重足有绝尘的十倍有余,可对上那泛着蓝光的刀刃,却是顷刻便被压在了下风。
两柄刀一尺长一尺短,一横一竖。
纯粹力量与力量的对决。
严朝阳莫要说孤身一人,便是此时变出十人来也未必是对方的对手,他无意与唐寅褐正面纠缠,迅速掉转刀头,侧身翻滚至唐寅褐身后。
唐寅褐手中绝尘没了支撑,原本该一路向下插入前方地面,却在半空中提前转向,重新朝着严朝阳背后砍过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